“那我先去图书馆了。”老林用牙签剔着牙,同时向门外走去。这可能是林启博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我和陈都叫他老林。他是个另类。大学同寝的日子里,作息时...
“那我先去图书馆了。”老林用牙签剔着牙,同时向门外走去。
这可能是林启博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我和陈都叫他老林。
他是个另类。
大学同寝的日子里,作息时间机器人般的规律,晚上9点半准时上床睡觉,早上4点半起床。我有时候迷迷糊糊探下头,能看见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换了一双破旧的跑鞋出去晨跑,腋下夹着一本英语书。
晨跑回来,大口粗气喘着,坐在位子上,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我一般睡觉很容易惊醒,听到他在那儿自言自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他不会是邪教分子或是精神分裂吧……自言自语的内容听不清楚,他声音压得很低,而且听着又不像是日常的语言。
大约坐了5分钟后,他再次爬回床上。
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地观察他。
他竟然开始打坐冥想……
闭目盘膝而坐,两边手掌自然地摊开在腿上。类似道教式的修炼,又似佛教式的禅定。
清晨睡眼惺忪,我基本是半张着嘴看着老林的一举一动。妈的,他再过一会儿是不是要羽化而登仙了。
碰到高手了。
感叹完毕,我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就没再见到他。
他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回来洗个澡,然后又消失,直到晚上9点回来睡觉。
他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F区的靠窗座位。
他不用微信,或者这样说,他的手机里装不了微信。当苹果粉大规模侵略地球之时,他还在用诺基亚的经典机型默默地对抗着世界。
他没有朋友圈、没有微博、没有社交网络。
有一天下午和陈在食堂吃饭,陈掏出皮夹子买了张饭票。
我隐约看见他把周慧的照片夹在里面。
“喂,你皮夹子里放的谁的照片。”
“女明星的。”陈若无其事地朝点菜窗口走去。
见到老林也在食堂,我们仨便一起坐了。
吃到一半,老林看见陈在抱着手机在刷朋友圈,伸过头去问了句:
“朋友圈里面那爱心是什么意思?”
“点赞呐。”
“这条是周慧的状态,你在她下面点赞了?”
“是……”
“看样子她今天……过生日?”
“应该吧。”
“周慧不就在前面吃饭吗?干嘛不直接过去跟人聊聊天,点赞有什么用。”
“要你管。”陈白了一眼老林。
老林吃到一半放下了筷子,向周慧坐着的地方看了看。我也往朝那儿看了一眼,她还真是一个人坐那儿吃饭。
老林一言不发。
出乎意料的是,他忽然起身,径直朝周慧那儿走去。我和陈都没反应过来,当我俩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林已经坐在了周慧的边上。
陈也放下了筷子,眉头皱得很紧,脖子伸得跟个鸭脖似的朝那儿张望。
我从没见陈这么紧张过。
老林和周慧竟然聊了起来,看着还聊得挺热络。周慧对老林的加入倒也没有尴尬的样子,满脸露着笑意。
某一刻,周慧的脸上出现了红晕,且带着羞涩… …
老林回来了,拍了拍陈的肩膀说着:“人都在你面前你还点什么赞,直接上去说说不就好了,真是… …”
“多事。”陈阴着脸,生气得很。
老林说完嗦了一口面,把刚才剩下的都吃干净了。
走到食堂门口,老林向左走,我和陈向右走。
分别的时候他仍旧是那句:“那我先去图书馆了。”
老林很瘦,身体不是太好,还有高血压。他时常在寝室里吃药。
体育不是他的强项,可他却发誓要和它死磕。
晨跑的习惯就是在体育不及格之后才逐渐养成的。他那双跑鞋破得要命,我都劝他好几次搞一双新的,他说那是他爸给他买的。
有一次体育课,和其他场地的人打篮球。
我和陈,还有老林,跟对面场地的人正好三打三。
老林是最不会打篮球的,他那销魂的持球跑动姿势的确会引人发笑。可他似乎一点不介意,全场跑动很积极。和他对位的大个儿足足比他高一个头,他倒也不虚。
在防大个儿的时候,老林由于防得太积极,手指甲划伤了那人的眼角。大个儿直接僵在那儿呆住了,捂着脸。
篮球场布满了太阳的光亮,我眯着眼看见,那人的半边脸都红了,眼角流血了。
老林见状想上前打声招呼,没想到刚走到那人面前就被扇了记耳光。
我和陈见对面3个人有种想抽老林的冲动,赶紧上去拦着。
还好体育老师及时赶到……
下周要投篮测试,老林拉着我让我教他投篮。
“晚上有空没,教我投篮。”
“不去图书馆?”
“下周投篮考试啊!还看毛书。”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
那一天,我陪他从傍晚开始练投篮。
练到八点半,我实在练不动了,可他还要执意练下去。我离开的时候,学校里的灯光球场就剩他一个了。
“你别练太晚。”
“行了,别管我了,你早点走吧!”
我一边走出球场,一边回头看。场地里只剩老林和他的影子在动,相隔几十米远,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陈在专注地打游戏。
后来令我没想到的是,到了11点45分,老林还没回来。我打他那诺基亚也处于关机状态。
“咱出去找找看他吧。”
“那么大的人,没事儿的。”陈还在那儿打游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赶紧的,那么晚还没回来肯定不正常。”
“行,等我这局打完。”
我叫不动陈,自己直接下楼了。
刚到楼梯口,看见老林一瘸一拐地扶着楼道的门进来。
他似乎被人打过,头发很乱,嘴角有血迹,肿着半张脸,衣裤的关节处有磨损,
我刚想开口问他,他整个人就朝我这边倒来。
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想睡觉。”
那一晚,我和陈都觉得老林是被篮球场上那三个人打了。
第二天我陪老林去了医务室,脱下衣服一看,背部全是青色紫色的淤青。
自从他被打后,我和陈都很少见到他了。唯有他每晚9点钟回来,才能见上一面,时间总是显得匆匆。
一早醒来,他的床永远是空的。
再后来老林以全系排名第二的成绩转专业转到了法律系,搬了寝室。
最后一次见到老林就是在他搬走的那天。
陈依旧在打游戏,没什么表情。
老林拎着两个拖箱,跟我说了声再见,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老林,别忘了有空出来见个面聊个天啥的。”
“也不用见,怀念就好。”
老林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当时就觉得,也许同寝的这段日子他也并未在意,他始终是一个孤独的战士。
我回头看着陈,他的游戏似乎早就结束了,但他的视线却迟迟没有从电脑上移开,右手还死死地摸着鼠标。
“喂,发什么呆啊。”
陈慢慢地站起身,拖下了外套和裤子,爬到了上铺。什么都没说,静静地躺了下去,盖上被子。
忽然感到一阵压抑,我走去阳台,抽了根烟,顺便拿出手机刷刷微信。
周慧发了条状态,似乎是参加什么比赛拿了个奖。
这时忽然发现,她的状态底下多了一个赞,是陈刚刚点的。
我又想起了上次在食堂发生的事。
老林打开寝室门进来了。
“不好意思,有东西没拿。”
老林踮着脚从他的床头取下一本书。我走过去一看,是《金刚经》。
“我每天早上听见你嘀咕,你是在念经?”
“也就胡乱念念。”
“陈在睡觉?”
“恩,刚睡下去,应该没睡着。喂!陈!起来送送老林。”
我叫了他,可睡上铺的哥们儿一动未动。
老林走到陈的床下,眼睛看着陈的电脑屏幕,说:
“你以为那一天我在食堂做了什么?”
这话是对陈说的。
“我跟周慧说,你爱她爱得要命… …喜欢就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这时,我看见陈似乎在被窝里抽搐了一下。
“另外,谢谢你没打死我。”
老林掏出口袋里的一根牙签,剔着牙,走了出去。
我根本没懂老林在说什么,可上铺传来了哭声。
“妈的,怎么回事?”
我猛地爬了上去,掀开了陈的被子。
他哭得很伤心,好像要把这一年的眼泪全流完似的。
“他前面在说什么?”
“对不起。”陈开始用头撞墙。
“我问你!他前面在说什么?”我用力地抓着陈的脑袋不让他撞。
陈流着眼泪和鼻涕,抽泣着。
“那天……”
“是我找人干的。”
我听后,有点不知所措。
后来,陈把精力都用在了恋爱上,并且每一份感情都稳定地闪恋闪分……
后来,陈和周慧仍旧没有交集……
后来,我在学校图书馆的机房里看到了老林,他竟然戴着耳机在看数码宝贝……
后来,我和陈虽然在同一个寝室,但交流也渐渐少了起来。我成为了第二个老林,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午睡也在图书馆里……
后来,我考研失败,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起了O2O产品……
后来,听说老林以450分的高分通过了司法考试,并且跟着一个很牛逼的律师混起了律所……
再后来,老林的工资翻了我近5倍,随便接个案子就能抵得上我半年的工资……
再后来,我和老林约出来见面,也是我们难得一次的会面,在咖啡馆里。
本来想叫陈的,可他那时已经去了加拿大。
老林点了一杯意式浓缩,我点了一杯摩卡。
他对服务员说要双份的意式浓缩,我说我要多加点鲜奶油。
“陈怎么没来?”老林随口问道。
“他在加拿大,以后好像有移民的打算。”
“挺牛逼的。”
“你们之间……”
“我们很好。”
老林的咖啡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喝。
“那一次练完球回来被揍的时候,我就知道是陈干的。”
“你知道?”
“陈和那几个人以前吃过饭,我看见过。”
“你可以和我说啊,就算我和陈关系不错,我也不会包庇他。”
“我跟你说,就是在同情我自己。”
“这和同情有什么关系?”
“把悲伤扩散出去,那是矫情,那是博取同情,我不想这样,我也不需要。”
“你真的这样想?”
“我一个人投篮、一个人啃书、一个人去买药、一个人去医院看高血压、一个人被揍得头破血流,像狗一样……这都再正常不过。很多情绪是假象,没有意义。我他妈再苦,再累,再委屈,也要死磕。”
“我一个人躺在路灯下面,只有蚊子还在我的周围盘旋。我不敢,确切地说,我不敢同情我自己,因为那是有罪的。”
那时,我想起了我曾经深爱过的一本小说,《挪威的森林》。
忽然想起永泽对渡边说的一句话:
同情自己是懦夫所做的勾当。
那一天在咖啡馆里,老林喝着苦得要命的浓缩咖啡,我喝着甜得要死的奶油摩卡。
一轮明月,悄悄地把你娇羞的面容映出,你是风,你是云,你是我三百克的心脏。
秋月静美,随风飘散。幸福像一条鱼,在爱的海洋里畅游天下。曾以为后面的余生再也不会遇见爱情,只能孤独终老。后来,不经意的一瞥,直到遇见你,我的软肋被你轻轻戳穿,我又重新选择了相信爱情。其实那句话说的没错,对待爱情,不要着急,不要过分去强求。你要相信,这世间总会有一个适合你的人适逢其会的到来,不早不晚,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一定的境遇,刚好填满你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空虚。
有人问过我,谈恋爱的感觉是不是每次都把那个人当成是最后一个人,甚至把两个人一辈子的事都想好了。我说:没错,每次都是特别认真的开始,特别认真地对待,特别认真地相爱,生怕一不小心,所有的美好都会破碎。可每次也总是伤痕累累,失望而归,然后就像大病了一场,很久才能恢复元气。每次结束一段感情,总要像遁入空门一般,彻悟一次。我想这世间唯一戒不掉的便是情。
在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再一次找到了久违的心动。这心动,过滤掉了年少时的轻狂,成年时的躁动,留下的是恰如这秋风中吐露着芬芳的气息。想着你,冰原上的花开了;念着你,黑夜中的灯亮了;在这寂寥的夜晚,且把这用狗尾巴草编织的草环,当成我的戒指;且把这一束暗夜中绽放的花朵;当成我的玫瑰,我愿虔诚地单膝跪地,用最真诚的心灵,俘获你的少女心。从此,愿在你的心里安一个温暖的家,设计一道秀丽的围墙。种草,养花;相伴,不弃。日月为鉴,山河做媒,从青丝到白发,从少年到翁妪。永不改变的依旧是我如黄土般淳朴的爱意。
感谢这一路上遇见的每一段感情,感谢每一个故事里真诚的我们。或许正是这一次次的遇见,一次次的磨练,才让我找到了那个最适合的人。后来的爱情犹如经过了暴风雨洗礼,变得格外明净,格外地清澈。不管我曾多么地泄气过,多么地失望过,伤心过,耿耿于怀过,如今我还是选择了相信我身边的姑娘,相信这美好的爱情,相信这洗礼过后的爱情会异常地牢固永恒。
一条路,叫黄泉。布满悲伤。。。
一条河,名忘川。流溢凄凉。。。
一座奈何,承载忘川。
一碗孟婆汤,可以忘却今生,换取来生。
一块石头,立于忘川之畔,名曰三生。
一口井,指明来世。
一个熟悉的身影,欣然跃下。
一张容颜,下辈子。
为君倾城。。。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无奈。
真挚的友情,
感人的亲情,
唯独缺少了那唯美的爱情。
试问,
那诺言?那誓言?那承诺?
何时兑现过。。。
呵呵,海枯石烂么?沧海桑田么?
那全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难道真的是这样么?
青春染指了流年、
一切的一切,
都只是错误的相遇罢了。。。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
有缘相遇擦身又分离
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
我只希望不离不弃。。。
心似一个湖,任何的事都泛不起涟漪。
没有灵魂的身体,本能成为了习惯。
痴痴的,傻傻的,
听那花开,看那花落。
或许就这样,
倾听这世间的繁华,
才能无怨无悔吧。
猜不透的唯一,
读不懂的永远,
过眼云烟、何必苦苦执着。
不想去回忆。不想去思考。
淡淡的情,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只愿平平淡淡、游戏人间。。。
那个晚上,沫子想了好多好多,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这样对自己。可以让自己少活几年,能不能不要拆散这个家,那个唯一的港湾。
我们经历了一个一个难以想象的事件,然后在不知所措中坚强着。又是一个下着雨的晚上,沫子靠在床上,座子上咖啡的阵阵飘香,现在的她的心里有着一丝丝疼。前一刻的她因为吃得有点撑跑到厕所去玩自拍了,听见手机响了兴匆匆的跑去拿手机。是妈妈发来的短信,她的脸色有着明显的不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提到她的家人,在她的眼里看以捕捉到一丝难以理解的苦楚。妈妈说,明天是爸爸50岁的生日,让她给爸爸打个电话。妈妈说,如果沫子结婚了,就该给爸爸做寿了。沫子很听话的给爸爸打了电话,那么简单苍白的对话。
喂好久才传来了轻轻的一声恩爸爸,睡觉了啊恩是不是很累啊恩明天你生日吧不知道啊沫子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爸爸明天生日,我回来吧你回来干嘛啊给爸爸过生啊不用了,我明天要忙呢好吧,那么你休息吧沫子挂了电话在想,爸爸是不是在那个女人那里。不要怪沫子多疑和敏感,那么受伤后正常的反应。
就这样又被硬生生的拉回到了2009年1月10日那个夜晚,沫子的幸福生活就彻底破裂了,以致于往后的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沫子都害怕听见别人说爱。那天是上了高中第一个学期的最后一天。沫子回到家中,看见的是妈妈哭泣的脸和爸爸淡漠的脸庞。从他们断断续续的争吵里听出了原委。和所有男人一样,那个不抽烟,不喝酒的好好先生和好好爸爸外面有了女人。
那么庸俗的我写不出沫子心里的悲伤。只有经历过这种痛的人才能明白这心情。那个晚上,月亮特别亮,只是残缺的。沫子在爸爸妈妈的房间外听着他们的争执,她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门,问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我们这个家怎么了?爸爸,你能不能回来,我以后会很乖的。爸爸,你能不能继续爱这个家?爸爸沉默了,平时那个特疼沫子的爸爸去了哪里?沫子心里真的绝望了。她对着爸爸说,你不能不要妈妈和这个家。爸爸说,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沫子就杵在那里,月光轻轻洒在她的身上。她一个转身,跑出了这个家。妈妈穿着睡衣在追她。妈妈在她身后说沫子,你走了妈妈怎么办?那么轻轻的一句话,沫子就哭得快断气了。
那个晚上,沫子想了好多好多,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老天爷这样对自己。可以让自己少活几年,能不能不要拆散这个家,那个唯一的港湾。沫子也想了好多好多办法,她想到自残是不是能换回这个已经迷失的爸爸。也许是没有勇气,也许是想着妈妈。终于,她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往后的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里,她没有开口叫爸爸。也没有和他说话。妈妈开导沫子很多,也花了很久的时间。
是不是应该劝沫子,不要伤心,爸爸妈妈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就不要管了。可是沫子说:我不能不管,因为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妈妈。我爱这个家,我就是这么自私,就是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是啊,沫子想告诉大家的就是,现在她过得很好,她可以养活自己,一生中磕磕绊绊太多太多,她以为那件事情以后,就不会有别的事情也同样让她伤心了,人总是得痛苦才能了解人生的含义。只是在往后的时间里,家一直给她带去了很多别人难以承受的痛苦。那是她的家,就算疼得要她的命,我想她都不会放手。
城市是孤单的,在城市间行走的人也是孤单的,是时不时会回忆起那些年在一起的光景,天桥上,他在吻她,她热烈的回应,可是这身影很孤单,像极了安妮宝贝笔下的清冷女人。那年常去的酒吧,加冰的威士忌,还是原来的味道么。
她每晚都来酒吧,要杯威士忌加冰,点一支双喜牌香烟。然后坐在灯光后面的角落,观望人潮。
马尾辫,格子衬衫,旧牛仔裤,白色球鞋,双喜牌香烟,威士忌加冰。安妮笔下的女子。他是安妮的书迷,迷到走路时,自己会入书,迷到随时都在寻找,寻找和自己一样有着安妮情节的人。
他注意她半年多了。她身上有浓的化不开的安妮情节,他把她定义为VAN。他想接近她却不想贸然打扰,他在等。
午夜十二点,城市散发出醉人的繁华,她准时出现在酒吧。今天,她喝多了,拎着酒瓶神情冷漠的晃到麦克风前。这是她第一次唱歌。音乐停顿响起陈奕迅的《烟味》,歌里的人在她演绎下更为颓废,美幻。可是舞池里摇晃的人群中有人不满了,吵吵嚷嚷,骂骂咧咧。
她依然自顾自唱着,显然是因为投入太深,演的太逼真,自己已深陷其中。舞池安静了,吵闹者无法容忍她对他的忽视,走到麦克风前指着她头下最后通牒,滚。啪,酒瓶在男人头上碎了,他沉默着扭动着在血液的诱惑下摊倒在地,她笑颜如花。事情最后是他出面摆平的。她没有给他说声谢谢。
数月后,他终于按不住阵角上前:你好,VAN,我叫杰,这里的老板,可否赏脸喝杯威士忌加冰。
J-I-E劫。是不是在劫难逃的意思呢,然后就开始坏笑。
他笑容精致不凋,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微点了下头。
女孩叫陌,北方人,孤儿。十三岁上中学开始接触安妮的书,从此模仿她的文字,模仿她书中的人一发不可收拾。现在靠给数家知名杂志撰稿谋生。现在她想找个出口。这个城市只稍作停顿。因为经常服用大量安眠药镇静剂之类药物,她的生命时常产生幻觉。
这些杰没问,陌就没没说。
他说,我爱上你了,你可否为我留下座位,她说自己是个过客,她停不下来的。你爱我什么呢,陌一脸坏笑的问。
我们都是孤独的,重要的我不信爱情,这对我是个挑战。
你信爱情么。他说还剩百分之五。
呵,那你要小心哦,我会耗尽你百分之五的爱情。说完像个坏孩子似的跑开了。
她想那就演一场戏吧,闲着也是耗费生命,何况身边的他如此英俊,也似书中人故事一路开来,如布好的局。
他给她提供奢迷的物质生活,法国香水碎花棉布裙,水晶带镶着小颗钻石的细凉鞋。
她从不拒绝,也从不表现的异常高兴,拿起一件件衣服显得笨拙不堪,可是当她盛装而出时,书中的人就被她演了个遍。生的,死的,暖的,冷的。
她给他想要的,演戏。有段时间她真的为他变的温暖了,为他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服,她想,如果这戏就这样演一辈子多好,想着眼睛一晃就看到了他们白了发依然不失激情,然后背靠背坐在海边说着情话。在晃过来,墙上的挂钟才走了一刻。
十一月份,北方景色和南方截然不同,荒凉,衰败,颓废,污浊。陌的身体也如这北方的景色急剧变化。她开始出现幻觉,比起以前情况更糟。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是在床上,第二天醒来就躺在浴池里,里面满满的都是冷水,有时,她就自己跟自己对话言辞激烈整夜整夜不知疲倦。
她想该走了,戏该结束了。在她还可以控制一切时,在她还未耗尽这个男人那百分之五的爱情的时候。她想他应该幸福。
年末,她要他陪她去看华山。站在悬崖边张望时,她兴奋异常。他望向她的眼睛,眼睛明亮却没有焦距。他觉得他要失去她,她看着看着就哭了,哭的他柔肠百转。她说:如果我从这里飞出去了,飞出去了就再也飞不回来了,你会怎么办。说着做欲飞状,他抓不住她得,他忍着晃动得身体说,我等你。
路过天桥时,她说陪我上去看看吧。站在天桥上,她说你看车来车往,人流不息,每个人都是疲惫的,麻木的,急匆匆的。什么都是有惯性的,想要停下了怕要到下世了吧。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却没有他的倒影。他无法容忍。就一把扳过她的肩,抱她在怀里嘴巴抖动着发出你是我的,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港湾你的下世。
然后就在天桥上狂吻她,她笑着看着,眼睛依然明亮,却不反抗。他愤怒了,啪的一巴掌打到她脸上,打过了,手却停在半空下不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她,他一生猎过的女人多的要溢出心脏。爱的恨的厌的忌的。
他知道他输了,爱情也需要对手的,他不是她的对手。
第二天,陌走了,只身一人。房间依旧,到处都晃动着她的影子。她给他留言。
亲爱的jie:
我走了,希望我不是你劫,也希望我没有耗尽你那百分之五的爱。你要幸福哦。你的VAN,她走了,杰没有去找,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还是选择等。他知道她会回来的。
终于,他也和她一样开始失眠,性情狂暴的不受控制,常常需要使用化学药物来抑制,代价就是幻觉产生。
一天,阳光暖暖。他坐在十四楼阳台上看《告别薇安》,抬头的瞬间他看见VAN在对面向他坏笑,他说你终于回来了。他放下书走了出去却沉重的开始下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见自己脚上挂着一只鞋子。
原来幸福是一朵塑料花
二年前,初见宇轩时,他显得是那么沧桑和心事重重。那时的我特别贪玩。有一次,广场上举行歌舞表演。我和姐妹们赶去看了。看表演时,发现面前站着两位男孩,一位是眉飞色舞一位是忧郁的连嘴角牵动一次我看他都不会。调皮的雯儿说:看我的,只见她找了一根小绳索,将俩人的风衣腰带拴在了一起。
然后见她把宣传单页撕成了纸屑,朝他俩头上那儿扬去。随着众人一阵骚动和那位眉飞色舞小伙子的尖叫,猝不及防只见忧郁的那个男孩被带翻在地。
刹时,外向的那位男孩恼羞成怒的暴跳起来,大声质问道;是谁,是谁,好似恶作剧还在继续,姐妹们一致把眼光投向了我。当时我尴尬的脸孔绯红,百口莫辩,算知道假话说十遍就变成真话的含义了。恼羞成怒的那个男孩眼神如是刀子的话,我想;它真会杀了我。
谁也想不到,忧郁的那个男孩,一边扑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拉住骂骂咧咧的伙伴,嘴中劝说道,算了算了。落幕似的,歌舞表演也随即结束了。潮水一样的人群开始散了,而至始至终代人受过的我,没向那忧郁男孩说一句道歉和感谢的话语,目送他渐行渐远,直至不见身影。意兴阑珊的姐妹们,突然都像闷嘴葫芦,彼此对望着,不发一言了。
随之而来是梅雨季节,空气潮湿的好像人的心情,迷惑和不解怎还有如此多的人来购物呢?解释为生活还的继续是不。发呆和沉思中,一个身影遮在眼前,机械式的拿过他购物篮中的商品,又机械式的收款和找零,抬眼礼节性的嘱咐顾客拿好和慢走。
刹时,映入我眼帘的是那位忧郁的男孩,他那忧郁的神情和消瘦的身影和上次见面没有两样。
一向内敛的我,那时真变了,说真的,当时我的热情有点过火。向他表示了上次的歉意,又问了他的近况。他呢,回应是不住在本城,在一家公司当安保,上的是隔日班,今日休班过来买点日用品。我呢,恨不得把他的身世和近况知根刨底全挖出来。惹得下一位顾客拿着物品敲击桌面,口中嚷道;还卖商品不?他总算嘴角微翘的说了句:再见吧。
接下来的故事和热恋中的男女没有两样。也曾和他一起早看日出晚看落霞,也曾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记得,那日在公园中遇到个小男孩,手中拿枝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让人看了就有拥有的欲望,故作亲昵走近小男孩身边,口中说道;好漂亮的玫瑰花呦,让姐姐嗅一下好吗?谁知大失所望,原来是朵塑料花,怎可能散发芬芳呢。
突发奇想问了宇轩一句,你看我们的幸福会像是一朵塑料花吗?宇轩的回答是;我们的幸福是清晨带露珠的玫瑰花。
热恋中的女孩都是盲目的。去年5.1前宇轩告之他要回家一趟大约1星期可回,他的解释为思念双亲了,1星期2星期仍未见回归的身影。与其思念着,何不动身去探个究竟呢?简易的打了个背包,坐上了班车驶往了他居住的小镇。班车到站后,出了站门,抬眼一望对面是一所幼儿园,正赶上父母接孩子放学的时间,拿出电话,想问宇轩的祥址。
刹时、我呆住了,只见对面电动助力车上坐着宇轩和一个女人,随即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校门,大声地喊着爸爸妈妈,投入到那女人怀抱,那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在隔壁的商店给小男孩买零食,宇轩和店主大声的寒暄着,而后他们骑车驶出了我的视线。
兜兜转转,我们最终回到了故事的起点,其实,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一花一世界,一岁一枯荣,万物总是回转流失又重头再来,我们的爱情也是一样......
活过了二十六个春秋,许昌远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产生过“非她莫属”的情意,认真说起来,也算是感情这件事在某种程度的不得志。
在见到舒沫之前,他认定一见钟情是恋爱高手出战江湖的调情伎俩,是为奋不顾身的荷尔蒙披上皇帝新衣的智力游戏。
遇见舒沫的那一刻,许昌远突然体会到“情来不自禁“的注解真不是浪得虚名。
1
舒沫是来公司报道的新职员。
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盆栽,粉色的土陶花盆里种着一株绿色的植物,土褐色的枝节上吐出三片绿绿的嫩芽。
姑娘很酷,将盆栽放在窗台就开始整理办公桌,然后打开电脑埋头做事,动作利落一气呵成,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如星光洒进许昌远悸动的心里。
“嗨!这是什么植物?”他指着盆栽,忍不住上前搭话。
“开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舒沫抬起头,淡淡地回答。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与她清秀的面容完全不协调。
“雏菊?”“玫瑰?”
舒沫没有说话,柔顺的长发遮挡了半边脸,直到忙碌手头的活儿,才转过头:“难道,女人的世界就该只搭配这样的大红大紫?”
二月,春风似剪刀。舒沫的表情却比剪刀更锋利,许昌远看得心头发颤,他摸不清这个年轻女孩表现出的疏离,究竟要该信几分。
2
随着时间的推进,许昌远对舒沫愈发感兴趣。
舒沫,这个听上去让人心生温澜潮生的名字和她身上散发的冷漠气息启动了许昌远尘封的地心引力功能,一碰到她,整颗心就轨道偏行得离了谱。
当然,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广告公司,许昌远这样优质的存在被女生们当做珠宝一样炫耀和觊觎。没遇见舒沫之前,许昌远在这样活色生香的围绕中颇为享受,但是,在舒沫出现以后,喝酒看花都成了浮云。
世间的种种定位都有选择的余地,许昌远却不为自己留余地,他愿意为这场情事倾注所有,手可断血可流,磕破脑袋不回头。
所以,许昌远从不在意舒沫的冷淡,每天都兴致勃勃地站在窗前看盆栽:
“不错不错,多长了出了两片叶子。”
“咦,最近长高了不少,但它什么时候才会开花呢。”
大多数时候,舒沫都是一副罔若未闻的状态。若偶尔抬头,许昌远就笑咪咪地迎上她的目光。
直到那次许昌远端来两杯咖啡,然后,他端起一杯咖啡去浇盆栽。
舒沫皱着好看的眉毛看了他一眼。
他依然不管不顾地要往花盆里面倒。
舒沫终于忍无可忍,嚯地一声站起身:“你要做什么!”
“我要请它喝咖啡。”
“植物只能浇冷水!”
“那我好可怜!同事那么久,你连冷水都没浇过我一杯!”许昌远语气里满是委屈,脸上却挂满迷人的笑容。
舒沫依旧淡淡地,接过许昌远递来的咖啡,笑容藏进了心底。
“他还是这样,这么个一贯受宠的男生,偶尔遇到一个并不在乎的人,他便接收不了。”看着许昌远的背影,舒沫在心底感叹。
人的本能是爱追逐,越得不到就越珍贵,以至于常常忽略了追逐他的那个人。其实,得不到并不一定适合你,或者并非你想要的,仅仅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不服气而已。
舒沫,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因初见的那一场心慌,她就在心底下了决定,只要他在,她就一直爱。不然,她也不会千里迢迢地从杭州跑来北京,更不会费尽心机的进了这家广告公司。
3
四月,盆栽里的绿芽已经蓬勃的撑开,如小小的手掌。
舒沫在公司暂露头角,成功拿下了一个大单,项目组庆功顺理成章。
酒桌上,舒沫被大家热情地敬酒。不善言辞的她,不懂推挡,只是硬着头皮不喝。眼看气氛就要僵局,许昌远赶紧帮忙圆场。
“远远,你为什么要帮舒沫啊?”公司的女同事们更不满了。
“舒沫是我搭档,而且她送过我盆栽。”许昌远一脸坦然,面色轻松。
一帮人不怀好意的起着哄,舒沫的窘得不知所措,一脸的绯色在许昌远眼里比庙里的佛像还要迷惑众生。
嬉闹中,没人注意人群之中有眼光如到,缠缠绕绕在许昌远身上和舒沫脸上。
饭局结束,许昌远送舒沫回家。
许昌远问:“舒沫,你太不厚道,咱们是校友,你怎么没告诉我。奇怪,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舒沫看着他淡淡地笑,并不做声。
“舒沫,你为什么会来北京?”许昌远又问。
“因为……”
舒沫还没说就停住了,眼睛莫名湿润,漂亮的眼睛在夜色里恰如大海里的暗礁,被海浪袭击后黑得深不可测。
“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我都希望,我能成为你待下去的理由,可以吗?”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许昌远忍不住问。
舒沫看着他,满腹纠结,心潮汹涌。可是,她只是淡淡地沉默,仿佛耳朵失聪,任凭它话浮在空中,随风吹散。
许昌远也不觉得失落。
恋爱是一场需要抵抗重力的飞翔,虽然沉默不是默认,但也不等于否决啊,只要不是拒绝,就代表有机会。
4
六月,花盆里的绿叶越发葱茏,远远看去如小猫懒懒幽幽在舔舐。
舒沫每天都会对着它发一会儿呆。
许昌远也好奇,它到底会开出怎样的花。
恰巧这个时候,舒沫被临时借调到马尔代夫的分公司,决定仓促而着急,上了飞机才察觉盆栽忘记带走了。
许昌远的电话来得很及时,他自告奋勇主动表示会帮舒沫照顾好小盆栽。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舒沫每天忙得人仰马翻,深夜时分翻看许昌远发来的消息是难得的轻松时光。许昌远的消息每天如期而至,字里行间巧妙地夹着动人心弦的情话。
他说:“我浇了一杯清水,它看上去就无精打采,就象现在的我一样。你,就是我的清水。”
他说:“不能抵达的远方,它是我可以寄托的希望。”
他说:“思念,叶子的思念也带走了我的世界。”
舒沫一直都没有回复过,心里却生出沁爽丰盈的欢喜。
四周后,舒沫终于忍不住拨了电话问:“我的盆栽开花了?”
“开了,开了!”越洋电话里,许昌远兴奋得像个孩子。
“唔。”舒沫一如既往地寡言,轻缓的语调表示她此刻心情不错。
“这栀子花开的真好看,你快回来了吧?”
“什么花?”
“栀子花啊,一层一层的复瓣,花香很清淡。”
许昌远还在喋喋不休,舒沫却沉默了,她轻轻地挂断了手机。
第二天,许昌远捧着玫瑰去机场接舒茉,却扑了个空。
回到公司,同事们在窃窃私语,许昌远才知道,舒沫辞职了。
5
时光荏苒,一眨眼就过去了两年。
同事关岭在表白数次依旧被许昌远拒绝之后,绝望地问:“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遇到你比她早,认识你比她久。”
许昌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舒沫就像她留下来的那盆栀子花,一层又一层,他始终没有看清过。
最后,他说:“舒沫就像她留下来的那盆栀子花,在我心里,早已经过了花期。”
“不是栀子花,那天你出去拜访客户,我装作不小心打破了它,然后去市场上买了一盆相似的栀子花回来。其实,它是一盆茉莉。”
茉莉?
许昌远懵了。
大三那年,曾有暗恋他的女生送给他一盆白色的小花。
室友说,这是茉莉花。然后还念起席慕容的诗:茉莉/好象不分什么季节/在日里在夜里/开出一朵朵白色的馨香的花朵/想你/好象也没有什么分别/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惚的刹那……
当时的他正着急在窗边打领带,他正忙着去参加一场面试,哪有精力去欣赏一盆小花。
面试的结果并不如人意,许昌远回来的时候,室友已经把那盆花转手送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仔细看过那盆花,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长相。
6
马代的沙滩蜿蜒,阳光绚烂,许昌远却无暇欣赏这度假天堂。
他直奔那家“卿卿”花店而去。
走到花店前,有姑娘在低头侍花。她身材娇小,骨架纤细,长发及腰,一身棉布碎花裙裹在身上,别有一番风采。
有年轻的男孩过来买花,挑挑捡捡不知道如何选择。
“除了玫瑰,还有什么花能表达爱意?”
姑娘直起身,一边用手指着那些鲜花一遍讲:“慧兰: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太阳菊: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玉米百合:执着的爱……”
“当然”,她停顿了一下,“还有茉莉,它的花语含蓄而美丽:忠诚的爱和默默的暗恋。”她回答道,嗓音略带沙哑,与清秀的长相完全不协调。
许昌远走上前去,问地小心翼翼:“那,有没有一种花,可以表达:请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姑娘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像月光下汹涌的海洋,很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然后,她捧起一盆印度石竹,神情淡定:“它的花语是,我愿与你白头到老……买一盆送给她,好吗?”
马尔代夫的天很蓝,风很暖,暖得让人想谈恋爱。
时间弯弯绕绕了一大圈,故事又回到了原点,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回过头,就能看到,我还在你身后。
如果最后能在一起,晚点也真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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