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都是40年代的人,如今父亲已经年过七旬,母亲比父亲大一岁,如果在世,也是年过古稀的老人了。因为母亲过世的早,53岁,便因为罹患癌症,在经历了多次手术和化疗的折磨后,还是不舍地离开了我们,因此,母亲的容貌便一直定格在53岁那个年青秀美的模样。而父亲,我一点一点见证他的头发从乌黑浓密到花白,他的牙齿从缺少一颗到现在几乎全是假牙,庆幸的是,军人出身的父亲因为常年一直坚持热爱劳动,节制饮食,腰板依然笔直挺拔,身子骨还算硬实。偶尔回家和父亲小聚,如果恰逢继母不在身边时,父亲便会不自觉回忆起母亲和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和我们谈论,其实他是在追忆,和自己的儿女们共同追忆逝去的爱人。有时候甚至还带着情绪,说到过往时还在不时埋怨母亲当时的不是。我年青的时候,还常常因为父亲的这一举动对父亲心生不满,言语间经常为此冲突不断,最后好端端的聚会不欢而散。原因就是,一方面我是坚决站在母亲的一方维护母亲的利益,即便母亲已经作古,但是,对母亲的感情却浓浓不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觉得母亲已经仙逝,对一个已经故去的亲人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所以觉得父亲这样做,是对母亲极大的不尊重。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近乎严苛地对待母亲的,偶尔还会家暴,我一直觉得父亲不懂得爱母亲。
但是母亲一直隐忍地生活着,印象中,剩饭从来是母亲吃,父亲碗里永远是最好、最新鲜的饮食,即便是我们这些孩子,也不能动母亲为父亲单独做的炒鸡蛋等小灶的,弟弟偶尔调皮,偷偷趁父亲不注意,到父亲的小灶碗里悄悄夹一口炒鸡蛋,父亲一般不会说什么,只是严肃地看一眼弟弟,继续吃他的饭,倒是母亲,这时必会认为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似的,马上用筷子打一下我弟弟的筷子,以示警告。我想,此时母亲心里定是认为由于自己管教不严,才会导致弟弟做出这种没有教养的举动吧。小时候,我是从来不敢僭越规矩的,总是退到离规矩线很远的地方守住自己的安全底线,我深知作为女孩子的我,没有任何资格僭越规矩,我必需做到比父母要求的更高,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确保母亲不会因为我的过失而遭受教导无方的责罚。虽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但一直感觉,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男尊女卑的思想,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一直是等同于封建社会的。所以,一直以为,父亲从没爱过母亲,而母亲,一直小心翼翼地活在家庭的责任和父亲的威压里。
直到我结婚20年后的一天,回家看望父亲,母亲此时已经去世20年了,继母收拾屋子,要把原来母亲用过的一个梳妆盒扔掉,父亲几乎是从炕上蹦到了柜子边,行动神速让我难以想象,一把夺过梳妆盒,仔细地擦去灰尘,找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收藏起来的一块黄色绸缎布料,小心地将梳妆盒包起来,说:这是你母亲结婚时候的嫁妆,得给她留着。那是一个木制的烤漆的古式梳妆盒,有一块砖头大小,紫红色的漆面,鎏金的把手和扣锁,打开后依然散发着木质的清香。母亲去世后,一直被父亲收藏在一个柜子里,落满了尘土。父亲平时也没有在意过,我们更没有在意过。但是没想到等到真要丢掉了,父亲却显出了如此的珍惜。最让我感动的还是父亲的那句话,一句得给她留着包含了多少思念,多少牵挂,多少深情!
尤其是平时少言寡语,甚至被我一直认为对母亲很薄情的父亲,嘴里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刹那,我的眼里满含了泪水,其实,在父亲心里,母亲一直都在,对母亲的爱,一直都在。只不过,他们不善于表达,或者说,那个年代,有着特殊的表达方式吧,只有他们能懂的表达方式。一直觉得母亲活得很委屈,甚至窝囊,父亲那样不在意她,她依然处处维护父亲,依然不离不弃。现在才明白,也许,父亲对于母亲的爱情,只有他们能懂,只有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才能看透,看清!
而我们,享受时尚现代的生活的我们,却动辄就离婚出走,弄得妻离子散,我们对于爱情的坚守,又有多少能够如父辈们那般执着和不离不弃,经得起风雨的考验和岁月的洗礼?
他喝酒,他吸烟,他也忧郁,他曾经面无表情的问我:你说,快乐是自找的吗?高中毕业后,我们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这些年,你有没有见过他,我没有。
他曾经轻声给一个女孩子说:你变了。变的他不认识,变的不是曾经的她,也不是他的她。他们没了以前的打闹,只不过还是前后位,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把卷子传到她的桌子上,只不过不回头。我没见过这样的他,因为和我们在一起时,他是笑的。
多年以后,我知道,那种开心下的不是真正的他,相反,女孩面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也曾为了班级的管理而揪心,直到不是班干部时,我会偶尔调侃他一句:话说你也是上学期的班长啊!他点头。他该多失败,一个班级的领导,我竟然不怎么认识。
他也曾写上几句伤感的话。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很重;他写:成熟,不是心变老;他念:失去旧的,是因为有了新的。他会在听到别人的调侃后,无动于衷或者是笑。他也会在黑板上写出一手让我羡慕不已的字体来,直到现在,我都会很骄傲的对别人说,我一个男生同学写的字可好看了。
他会和同学闲逛在校园里,看见他时,我会大声喊他的名字;他有时会倚在楼道的栏杆旁,俯视着楼下的一切;他也会安静的趴在课桌上睡觉,任凭教室多乱,他都不会抬头。
后来,听说,他是有故事的人,嗯,怪不得那么忧郁;也听说,他是个很性情的人,所以有些人,他会记很长时间。听说,,再后来啊,所有的听说都在那年的高考之际停止。
最后,我听说,他是自己,他迷茫过,他醉过酒,他也在为生活打拼,他离开了属于自己的城市,去另一个城市寻找未来,他也会站在繁华的城市中央彷徨。哎,亲爱的,你有没有见过他?如果有,请告诉他,我祝他安好。
今夜,你有没有想我?
又一次午夜醒来,看着手机,它还是那样寂静地躺在床头柜上,信息提示灯没有闪烁,寂静的,就如这漆黑的夜晚,静得听得到窗外的微风声和我跳动的心声。可为什么我又分明听到忧伤的曲调如丝如缕地传来,把我紧紧地包围。 你有没有想我,为什么不给我一点信息?
这是第几个夜晚了,没有一点消息,一整天都没有一点消息。你不知道我在想你吗?难道,你也在等待我的信息?一整天,你也没有我的消息。你是不是也像我,看着手机,却什么也等不到。在手机上,写了千百遍对你的思念,却无法按下发送的键,又千百次按删除键。却总是无法删除对你的思念。你现在还忙吗?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曾经,在梦中醒来,看到的是手机的提示灯在无声地闪烁,心中难抑那份狂喜。迫不及待地打开,迫不及待地回复。更惊喜的是,你也在等着我,就这样,聊到天亮。又怕累坏了彼此,少不了累吗,困吗的字眼,得到的答复总是不累,不困。你知道吗,这是我一天中最兴奋的时分!
这是第几天了,这种兴奋时分消失了。消失得令我的心头充满了苦涩,苦涩得令我想忘掉你,但我悲哀地发现,我已无法控制。
没有聊天的时间,都是煎熬。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而每次的聊天都不想说要忙了,有空再聊或者是天快亮了,这意味着离别时刻的到来。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在梦里,唯有再梦里,天涯变咫尺,我们才能那么近距离地靠近对方,不用跋千山涉万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哪怕在梦里,你只对我说一句话昨晚睡得好吗?伤口有没有痛?;哪怕在梦里,你只是轻搂我的肩,对我微微一笑;哪怕在梦里,你什么都没对我说,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我在静静地看着你相爱很甜,相思很苦。有你的梦里,我不愿醒来。即使醒来,还想沉睡。
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信息提示。为什么?你还在忙吗?你不再想我了吗?你担心我累坏了?还是一些我无法启齿的理由。
今夜,你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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