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黄杏,麦黄杏,麦子割完杏吃净;香甜软面真可口,大人小孩都高兴。
麦子黄了,老婆从街上买回来二斤黄澄澄的麦黄杏,鸡蛋般大小,看起来十分诱人。咬上一口,酸;再咬一口,更酸。牙都酸倒了。这怎么吃?不禁回想起年少时的儿歌和那香甜软面的麦黄杏,口水悄悄地流了下来......
在我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庄子里果树多的很,家家都种上几棵,有桃,有李,有枣,有杏......尤其是傍麦口成熟的麦黄杏,等它熟透了,半面红,半边黄,透心地甜,扑鼻地香,沙沙地面,糯糯的软,实在是勾心诱人,上等美味。特别是二大娘家西北拐角那棵麦黄杏树,粗的我搂都搂不过来,简直是杏中极品。那个头,那品相,那口味,实在是无可比拟,令人叫绝。那棵老杏树又高又直又大,每年都硕果累累。树上光鸟窝就垒有好几个,有黄鹂,有喜鹊,有斑鸠,有灰头......
初春杏树开花时,白似雪,状如伞,淡淡的香,引得鸟唱蜂戏蝶儿飞。那个美呀,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再稍后花落叶长青杏小,浓荫遮天栖飞鸟。我和几个差不多大的玩伴就在树下玩斗鸡、摔大炮、打卡片等游戏。有时玩疯了,连饭都忘了回家吃。农历进入三月,几场雨水过后,那杏儿起劲地长,只消十天半月的光景就长成个了,碰上刮大风能摇落好多呢。我就领着玩伴在树下拾那青杏儿打牙祭。那种杏儿既酸又涩,只是吃到最后稍稍有点甜意思。再往后那杏儿一天天地往熟里长,我们也一天天的朝树下跑。总希望刮场大风再摇落许多,惹得二大娘每天都撵我们这帮毛孩子几回。
那棵老杏树又高又直又大,想爬搂不住,想吃够不着,用坷垃砸又砸不中,急得我们这帮毛孩子鬼迷三道的,放了学就围着杏树转,不知被二大娘撵了好多回,父母吵了许多遍。
农历进入四月半后,那杏儿逐渐成熟了。先是由青变黄,接着由黄变红,香味幽幽地透出来。黄澄澄的杏子结满树,坠弯枝,看着就诱人,闻着就想吃。要不是树高难爬够不着,早就是我们这帮毛孩子的战利品了。
小孩子想吃,大人嘴馋。杏子成熟的时候,二大娘家的大哥、二哥会爬树采摘,我们就帮忙拾杏。说白了就是蹭吃。每回都吃的饱饱的,还能带许多回家。那棵杏树真是太伟大了,每年都结好多好多。一棵树要抵别的杏树五六棵呢。
再后来那棵老杏树被二大娘贴补家用无可奈何地卖掉了。卖树的那天二大娘心疼的掉泪。我们这帮毛孩子也跟着心疼。
香喷喷的果儿黄澄澄的杏,魂牵梦绕难忘净。若是再能吃上它,甭提心里多高兴。想归想,梦归梦,再也吃不到儿时的麦黄杏。现在的麦黄杏虽说应了时令,却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感觉、年少的口味了。
香香甜甜的麦黄杏,你哪去了?若能吃上几颗,必定再忆儿时,再唱儿歌!
在鲁西南地区芒种的节气里,黄河两岸万亩良田一片金黄,东南风吹过,地里黄金滚滚。
黄河两岸看丰收眼下,渡口小镇的人们正忙着,抢收小麦、抢种玉米。
火辣辣的太阳下,联合收割机轰鸣着在麦田里穿梭,戴着草帽的农民蹲在地头大树下,悠闲的预估着今年的收成,等着收割机满仓后卸麦粒。地上铺着红、白、黄混色的化肥外包装编织袋,用线歪歪扭扭的缝在一起,拼接成约8米见方的大单子,预备接麦粒,旁边堆着一摞新袋子,颗粒归仓的优良传统至今仍保存着。
新凤把电动车停好,站在地头看着这一地麦子,心急如焚。生产队里谁家不知道她家的麦子种得好,播种时播的稠、出苗齐且均匀。由于她的公公和婆婆精于管理,舍得下本投入,喷药、施肥,都比别人付出多。品种好,麦杆子矮、穗子大,惹得搭界邻居都羡慕不已。可是照今年的收割顺序及进度,她家的麦子最快得后天收。
新凤一遍一遍的涮着手机,看着天气,浏览着新闻快讯,某地麦田发生火灾,百亩麦田化为灰烬忽然刺激了她的神经,她看着地那头靠近河边的地方,太阳照射下,隐隐约约好像要着火一样。
她赶忙给老公涛子打个电话,命令道:无论如何,今天务必请假回家收麦,要不学校见!涛子今年虽说带毕业班,可也不是一点空没有,他是想让班里多出几个双一流学子,给学生家长们一个交代。因此,他比高三毕业班,其他班主任付出的都多。尽管如此,可有些人总笑话他笨,不知道假期、周末,办个 辅导班。
涛子向连催他三次回家看看的王校长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的朝着30公里外的渡口老家赶去。他是了解 自己这个时而贤惠、温柔,时而泼辣起来岳丈也治不了的媳妇。
涛子回家,要先路过他老子的2亩2分零碎地,途中他就想了,今年老爹的地怎么收啊。由于靠近黄河大堤,是块死角,收割机主都不愿意去作业,耽误时间不说,容易刮坏邻地边的树木,易起争执。
往年,都是他带着媳妇拿起镰刀,去 给老爹帮忙,为此老娘没少在外面炫耀了好儿、好儿媳妇。可他老娘那知道,儿媳妇没少私下对涛子发牢骚:俺爸开车来给咱帮忙,你倒好,还得让我去给你爹娘帮忙,让我回娘家多没面子啊?涛子憨厚的笑笑不语,其实他知道媳妇的刀子嘴豆腐心。这几年父母年岁大了,家庭琐事多,媳妇既当媳妇,又当儿子。很多时候替代了自己和外地工作的二弟,跑前伺候的令二老满意。
转眼工夫,车子穿过大堤,从高处 远远看见一台新收割机在老子的地里咆哮,收割机身后扬起一片尘土,地头站着老爹和老娘,怎么还有岳丈?涛子用手架了架鼻梁上的眼镜。
涛子驻足,笑脸相迎,这边还没打 招呼,那边岳丈先开口了:你毕业班不上课啊 ,这时候回来了?涛子一头雾水,说领导让回家看看,没敢讲新凤下令的事。自家爹娘更是高兴、感动,和岳丈一起看着小舅子二华驾驶者新买的 收割机作业,对年轻人干活麻溜,大加赞赏。
涛子拿出手机,激动的拨通了媳妇的号:凤,爸和弟弟开车来收麦类,在咱爹地里那,你来吧。新凤看到涛子来电,眼前一亮,忙用手轻轻地划开绿色的话筒,听到心爱的人的声音,先 是一喜,又是一惊,接着像泄气了的皮球,眉毛下撇,嘴角一撅:怎么先收他的啊,有没有搞错,可是我爸啊,你给我等着点
新凤用右手食指狠狠地一点红色的话筒键,挂断了电话,这时新凤的眼有点红了。两手猛地一把,推起电动车,骑上就向那块2亩2分地赶去。
新凤是通情达理的,觉得自己一时冲动,还是别让老公涛回来了,小麦的收成,哪能和涛子的教书育人相比呢。于是惯用起撒娇+撒泼的手段,让爸爸和二弟来帮忙吧,谁知老爸和二弟,竟然胳膊肘子向外拐。
电车在乡间土路上,一顿一颠的行驶,新凤招呼过地里劳作的乡里乡亲,那2亩2分地越来越近。
她看见宠她的爸爸、疼 她的弟弟,善良、实诚的公婆,爱她呆萌的丈夫----如意的郎君,一大家子人正在往口袋里装粮食。再看那崭新的收割机,整齐的麦茬,新凤开心的笑了,自言自语的道,还是先收他的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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