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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的嫂子……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我好的嫂子……,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三岁那年,父母亲在一次沉船事故中不幸丧生。哥哥与我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艰辛,却因了哥哥的关爱,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没想到,十二岁那年,一场矿难又夺走了我唯一的亲人,哥哥也撇下了我。那时候,嫂子刚刚嫁到我们家。

没过多久,就有人给嫂子说媒,对方是一个死了老婆的屠夫,家境不错,人也结实。嫂子问了一句,带着康明行吗?那个穿红戴绿的媒婆便再也没有登门。此后,又有几家相继来说媒,嫂子始终只有一个要求,带着康明可以,不然就不行。

嫂子是殷实人家的女儿,当初嫁给大哥时,遭到了家人的竭力反对,甚至要和她断绝关系,可是嫂子仍然嫁了过来,她看重的是大哥的人品。大哥去世后,嫂子没少受娘家人的奚落,逼她早日改嫁,她那蛮横的弟弟甚至扬言要烧了我们的房子。嫂子还是那句话,改嫁可以,必须带上康明。尽管嫂子美丽贤慧,但谁家又愿意她拖着个累赘嫁过去?她的家人气得直跺脚,再也很少来往。

嫂子在一家毛巾厂上班,一个月才一百多块,有时厂里效益不好,还用积压的劣质毛巾充作工资。那时,我正念初中,每个月至少得用三四十块。嫂子从来不等我开口要钱,总是主动问我,明明,没钱用了吧?一边说一边把钱往我衣袋里塞,省着点花,但该花的时候不能省,正长身体,多打点饭吃。我有一个专用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嫂子每次给我的钱,日期和数目都一清二楚。我想,等我长大挣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嫂子的养育之恩。中考之前,我对嫂子说,嫂子,我报考了中专,可以早一点出来工作。嫂子一听,愤怒地看着我,你怎么能这样,你将来要考大学的。不行,得给我改过来。第二天,嫂子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去找老师,硬是将志愿改了过来。

我顺利地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嫂子得知消息,做了丰盛的晚餐庆贺,明明,好好读书,给嫂子争口气。嫂子说得很轻松,我听得很沉重。第二天,嫂子是红肿着眼睛回来的。我问她怎么了?嫂子沙哑地说了声,没事儿,刚才让沙子撞进眼睛里了。说完赶紧去打水洗脸。第三天她弟弟过来嘲讽她我才知道,嫂子为了给我筹集学费,去向娘家借钱,被娘家人赶了出来。看着嫂子还有些浮肿的眼睛,我说,嫂子,我不念书了,现在文凭也不那么重要,很多工厂对学历没什么要求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嫂子一巴掌打了过来,不读也得读,难道像你哥一样去挖煤呀!嫂子朝我大声吼道。嫂子一直是个温和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发火。

那段时间,嫂子总是回来很晚,每次回来都拎着一个大编织袋,疲惫不堪。我问她袋子里装的什么,嫂子始终不给我看。有一天晚上到同学家取书,远远的看见路灯下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前铺着一块白布,上面摆满了鞋袜、针头线脑什么的。是嫂子。我没有走过去揭穿嫂子。我远远的看着她时而躬着身和别人讨价还价,时而把零碎的钱理了又理。昏暗的灯光下,嫂子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十一点半,嫂子才提着编织袋回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脸疲惫,却绽满笑容。看见我坐在桌前温书,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明明,饿了吧?嫂子做饭给你吃。我背对着她点点头,不让她看见我眼里盈满的泪

那天晚上,嫂子晕倒在了厨房里。我听见轰隆一声之后冲进厨房,她侧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我赶紧将她背往医院。医生说嫂子是因为营养不良引起贫血,加上劳累过度才导致晕厥。我要在医院照顾她,被嫂子轰了出来,快回家温习功课,就要开学了,高一是很关键的一年。嫂子住了一天院就回家了,脸色仍然苍白。但她照常上班,晚上依然拎着那只编织袋去摆地摊。我实在忍不住,跑过去一把将编织袋夺了下来。嫂子似乎知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微笑着对我说,明明,还差一点,再挣些就够了。说完轻柔地从我手里拿过编织袋,斜着肩膀走进夜色。靠嫂子每晚几块几毛地挣,是远远不够支付学费的。嫂子向厂里哀求着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还是差一点,她又去血站卖血。嫂子本来就贫血,抽到300cc的时候,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才自作主张地拔了针头。这些嫂子都不曾说,是后来那位护士我同学的姐姐说的。

嫂子亲自把我送到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又到宿舍给我铺床叠被,忙里忙外。她走后,有同学说,***对你真好!我心里涌过一丝酸楚,那不是我妈,是我嫂子。同学们吁嘘不已,有人窃语,这么老的嫂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家离学校很远,每个月我才回去一次。每次回去,嫂子都会准备丰盛的饭菜招待我。临走还做好多的菜,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告诉我哪些要先吃,哪些可以后吃。每次都是看着客车走远,嫂子才放下挥动的手。而每次回家,都发现嫂子又比上次苍老了许多。发现她头上竟然有了白发时,我念高二。为了供我上学,嫂子不光在外面摆地摊,还到纸箱厂联系了糊纸盒的业务,收摊回来或者遇上雨天不能外出摆地摊,她就坐在灯下糊纸盒。糊一个纸盒四分钱,材料是纸箱厂提供的。那次回家,看见她在灯光下一丝不苟地糊着,我说,嫂子,我来帮你糊吧!嫂子抬起头望了我一眼,额头上的皱纹像冬天的老树皮一样,一褶一褶的。失去光泽的黑发间,赫然有几根银丝参差着,那么醒目,像几把尖刀,锋利地插在我的心上。嫂子笑了笑,不用了,你去温书吧,明年就高三了,加紧冲刺,给我争口气。我使劲地点头,转过身,眼泪像潮水一样汹涌。嫂子,您才二十六岁啊!

想起嫂子刚嫁给大哥的时候,是那么年轻,光滑的脸上白里透红,一头乌黑的秀发挽起,就像电视里、挂历上的明星。我跑进屋里,趴在桌上任凭自己的眼泪扑簌簌直落。哭完,我拼命地看书、解题,我告诉自己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嫂子好好读书。我以全县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嫂子买了很大的一卷鞭炮,长长的一溜铺在地上,像条红色的火龙。嫂子点燃一支香,递给我,明明,你去点鞭吧!我接过香,就像接过嫂子所有的期盼和祝福。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引来了四乡八邻的人们。

那天,嫂子的爹娘还有弟弟也来了,站在人群中。嫂子看见他们,走了过去,扑在她母亲肩上,失声痛哭。晚上,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吃饭。她弟弟拍拍我的肩膀说,康明,你真该好好读书。我挨个敬了嫂子的家人,真诚地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好嫂子。最后敬的是嫂子,她站起身,笑着说,明明,一家人,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大学里的生活和学习比在高中轻松得多,每年我都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学校的助学金。而且,还有许多课余时间去打工,半工半读,基本不需要家里的钱。嫂子却仍然每个月寄钱给我,要我吃饱穿暖,注意身体。某一天我对着那个记载着嫂子每次给钱的笔记本时,突然恨起自己来。嫂子给予我的,岂是一个笔记本可以记载?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将笔记本撕得粉碎。

大三没念完,我就被中关村的一家IT公司特招了。我将消息电告嫂子时,她激动不已,在电话那头哽咽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嫂子也不用为你操心了。康英也可以安息了。我突然迸出一句话来,嫂子,等我毕业了,回来娶你!嫂子听完,在那边扑哧笑出了声,明明,你说什么混帐话呢!将来好好工作,争取给嫂子讨个北京弟媳。我倔强地说,不,我要娶你。嫂子挂断了电话。

终于毕业了,我拿着公司预付的薪水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时,嫂子已经备好了饭菜,只等我回来。饭桌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我回来,嫂子说,康明,快叫张大哥。嫂子以后就去跟他过了。那个男人站起来,和我握手,一边啧啧地说,真不简单,大学生呢!我和他只握了两秒钟,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在心里问,嫂子,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照顾你的机会?没过多久,嫂子和那个姓张的男人就结了婚。我去了,喝了很多酒。嫂子也喝了不少,隐约听见她对别人说,看,这就是我弟弟康明,名牌学校的大学生呢!在北京工作。言语之间充满了自豪。

后来,因为工作繁忙,我不能时常回家,只将每个月的工资大半寄给嫂子,可每次嫂子都如数退回。她说,明明,嫂子老都老了,又不花费什么,倒是你,该攒点钱成家立业才对。还时不时给我寄来家乡的土特产,说,明明,好好工作,早些成家立业,等嫂子老了的时候,就到你那里去住些日子,也去看看首都北京,到时可别不认得老嫂子啊!

我的眼泪就像洪水一样泛滥开来,我亲爱的嫂子,弟弟怎么可能忘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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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嫂子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的工作一旦找的工作不如意,要适应 一阵子;而女的嫁错丈夫,有可能痛苦一辈子。我写的这个嫂子是个苦命的人,介绍她的苦难历程,无疑要伤及到一个自家哥哥,一直犹豫了好久。每看到好多女人被男人当成了宝,活的幸福滋润,就会想到我那不久前过世的嫂子,受了一辈子罪的嫂子。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就姑且称她为小平嫂吧。

小平嫂未出嫁前是邻村一个端庄大方,温柔贤惠的姑娘,中等个,双眼皮。面色红润,总是面带微笑。自家哥哥呢,当兵出身,中等身材,shenti健壮,孔武有力,当时自家伯伯能干,家境还算不错。两个人成婚,在外人看来可谓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上初中的我是见证了那场婚礼的,第一眼看到新娘子的时候,我脸红了,农村竟有这么漂亮的新娘,唯一为小平嫂感到惋惜的是婚礼太简陋了!80年代初,正赶上婚事从简,小平嫂竟是二憨哥用自行车驮回来的,嫁妆是两个木箱子上面几幅铺盖,用架子车运到我们大杂院的。就这也看到小平嫂喜气洋洋的脸。可见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憧憬。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和大伯分了家。小两口在西厢房居住,按说这个时候的光景应该甜如蜜的。其实不然,小平嫂的苦难日子开始了。

记不清他们的夫妻大战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印象中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每次都是以小平嫂失败而告终,留下的是遍体伤痕。毕竟二憨哥当兵的出身,满身力气,与嫂子打架就如对敌人那样,毫不留情!更可气的是每次打完架,大娘过来,不说自己的儿子,反而埋怨媳妇不会让着男人。我家在上房,开初打架我母亲还去劝架,谁知二憨哥火气上来,有一次拳头竟打到了母亲身上,虽然事后连连道歉,母亲也整整疼了一周时间。以后再打架,我们也不敢让她去劝架了,并且对二憨哥的产生了深深的不满,心里暗自嘀咕,打媳妇算什么本事?每次村里的人聚在大杨树下面吃饭时,二憨哥都会炫耀他的战绩,别人也附和着说他是真爷们!现在看来那些人可能在家里做不了真爷们,瞎起哄。我斜眼看他,撇撇嘴。上师范了,一次他又在炫耀,我反驳了一句,男女平等,敢打老婆就是真爷们?他立刻急眼了,小孩子懂什么,看你将来也是怕媳妇的主!一边去!走就走,我还不愿呆在这里呢! 小平嫂婚后第二年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也少见了。但对我确实很好,也许我这个小她好多的学生娃像小大人一样劝过他几次的缘故吧,有时家里的人去地里干活回来晚,小平嫂还会把她家做好的饭给我盛一碗,我说不吃,等我妈回来做,她笑着说,都住到一个院了,客气啥?只要你不怕去学晚,可以不吃。就这样,吃过好几次她家的饭。母亲后来每做好吃的,就让我给小平嫂端一碗,我很乐意这个差事。两家关系处得很好。从大人的交谈中,我陆续得知,打架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二憨哥从小就被大娘惯坏了,家务活一点不做,认为那就是女人的事,每次同样地里干一大晌农活回来,小平嫂做饭,让男人做点家务,二憨哥不干,再说一句,直接上手就打。我说,知道他这脾气,不理他就是。小平嫂说,不理也不行,他会说你板着脸给谁看呢,说不了几句,就又动手了。其实村里人场面上说他是真爷们,过后都说他是半斤面。这是我们这里的说法,意思是爱动手打女人的男人,现在的称呼家暴男,这话我也不怕二憨哥看到不愿意我,他现在年纪大了,力气大不如以前,把小平嫂也打没了,他能不后悔吗?

小平嫂也想到过离婚,但随着两个孩子的降生,这种想法也就只能埋在心底了!假如说,这场婚姻摧垮了小平嫂的精神。两个儿子的养育拖垮了小平嫂的shenti,年轻时地里活家务活都很能干的小平嫂45岁时已是百病缠身,那年她儿子高考失利,她家庭虽然拮据,仍坚持让儿子复读一年,她打听到我在复习班工作,找到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800元钱,说你给领导说说,家里只能凑这么些钱啦,看不能少点,给你侄儿做生活费,我看到小平嫂塌陷的眼窝、苍白的脸色,心里感到很是酸楚,当年光鲜的小平嫂哪里去了?岁月纵然是一把杀猪刀,也不该这个杀法!我找到领导,说了这个情况,并强调这是我的侄儿,领导格外开恩,减了300元,刚好够侄儿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心里想多少算是对小平嫂有个交代。连续几年春节回去,见到小平嫂,她都会说起这个事儿,感谢的话说很多,我也会问他儿子的情况,每次说起这个话题,她都会很高兴。

后来听说她每天都离不开药,随二憨哥去了打工的地方,平时能给哥做个饭,二憨哥也收心不少,学会了照顾病号。再后来呢,生活不能自理回到了老家,我有时回去了就会去见见小平嫂,或者从母亲口中打听她的情况,总之,shenti一年不如一年,后来坐在轮椅上竟不能认出是我,脖子歪倒一边,不忍多看。终于在几个月前结束了她苦难的一生。

出来工作许多年,除了家里的长辈去世,我很少送葬到墓地的,小平嫂的葬礼我坚持到了最后,从村里人口中知道了更多信息,情况比我写的更要悲惨,我就不忍再做陈述了。其实小平嫂不在了,二憨哥也更形影单吊,无人陪伴,哥啊!你为年轻时候的冲动后悔过吗?你若体谅嫂子,同甘共苦,也许嫂子再陪你20年也说不定?好怀念小平嫂子出嫁的模样!

小平嫂的经历,使我有了一种清醒的认识:那就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动手打老婆,吵嘴怄气,可以;动手打人,坚决不行。都说媳妇是用来疼的,你若真心待她,她会陪你慢慢变老。

嫂子,等我长大了就娶你


我三岁那年,父母亲在一次沉船事故中不幸丧生。哥哥与我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艰辛,却因了哥哥的关爱,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没想到,十二岁那年,一场矿难又夺走了我唯一的亲人,哥哥也撇下了我。那时候,嫂子刚刚嫁到我家。没过多久,就有人给嫂子说媒,对方是一个死了老婆的屠夫,家境不错,人也结实。

嫂子问了一句,带着康明行吗?那个穿红戴绿的媒婆便再也没有登门。此后,又有几家相继来说媒,嫂子始终只有一个要求,带着康明可以,不然就不行。

嫂子是殷实人家的女儿,当初嫁给大哥时,遭到了家人的竭力反对,甚至要和她断绝关系,可是嫂子仍然嫁了过来,她看重的是大哥的人品。

大哥去世后,嫂子没少受娘家人的奚落,逼她早日改嫁,她那蛮横的弟弟甚至扬言要烧了我们的房子。嫂子还是那句话,改嫁可以,必须带上康明。尽管嫂子美丽贤慧,但谁家又愿意她拖着个累赘嫁过去?她的家人气得直跺脚,再也很少来往。

嫂子在一家毛巾厂上班,一个月才一百多块,有时厂里效益不好,还用积压的劣质毛巾充作工资。那时,我正念初中,每个月至少得用三四十块。

嫂子从来不等我开口要钱,总是主动问我,明明,没钱用了吧?一边说一边把钱往我衣袋里塞,省着点花,但该花的时候不能省,正长shenti,多打点饭吃。 我有一个专用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嫂子每次给我的钱,日期和数目都一清二楚。

我想,等我长大挣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嫂子的养育之恩。中考之前,我对嫂子说,嫂子,我报考了中专,可以早一点出来工作。嫂子一听,愤怒地看着我,你怎么能这样,你将来要考大学的。

不行,得给我改过来。第二天,嫂子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去找老师,硬是将志愿改了过来。我顺利地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嫂子得知消息,做了丰盛的晚餐庆贺,明明,好好读书,给嫂子争口气。嫂子说得很轻松,我听得很沉重。第二天,嫂子是红肿着眼睛回来的。我问她怎么了?

嫂子沙哑地说了声,没事儿,刚才让沙子撞进眼睛里了。说完赶紧去打水洗脸。第三天她弟弟过来嘲讽她我才知道,嫂子为了给我筹集学费,去向娘家借钱,被娘家人赶了出来。看着嫂子还有些浮肿的眼睛,我说,嫂子,我不念书了,现在文凭也不那么重要,很多工厂对学历没什么要求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嫂子一巴掌打了过来,不读也得读,难道像你哥一样去挖煤呀!嫂子朝我大声吼道。

嫂子一直是个和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发火。 那段时间,嫂子总是回来很晚,每次回来都拎着一个大编织袋,疲惫不堪。我问她袋子里装的什么,嫂子始终不给我看。有一天晚上到同学家取书,远远的看见路灯下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前铺着一块白布,上面摆满了鞋袜、针头线脑什么的。是嫂子。

我没有走过去揭穿嫂子。我远远的看着她时而躬着身和别人讨价还价,时而把零碎的钱理了又理。昏暗的灯光下,嫂子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十一点半,嫂子才提着编织袋回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脸疲惫,却绽满笑容。

看见我坐在桌前书,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明明,饿了吧?嫂子做饭给你吃。我背对着她点点头,不让她看见我眼里盈满的泪。那天晚上,嫂子晕倒在了厨房里。我听见轰隆一声之后冲进厨房,她侧躺在地上,脸色苍白。

我赶紧将她背往医院。医生说嫂子是因为营养不良引起贫血,加上劳累过度才导致晕厥。我要在医院照顾她,被嫂子轰了出来,快回家习功课,就要开学了,高一是很关键的一年。 嫂子住了一天院就回家了,脸色仍然苍白。

但她照常上班,晚上依然拎着那只编织袋去摆地摊。我实在忍不住,跑过去一把将编织袋夺了下来。嫂子似乎知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微笑着对我说,明明,还差一点,再挣些就够了。说完轻柔地从我手里拿过编织袋,斜着肩膀走进夜色。 靠嫂子每晚几块几毛地挣,是远远不够支付学费的。

嫂子向厂里哀求着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还是差一点,她又去血站卖血。嫂子本来就贫血,抽到300cc的时候,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才自作主张地拔了针头。这些嫂子都不曾说,是后来那位护士我同学的姐姐说的。

嫂子亲自把我送到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又到宿舍给我铺床叠被,忙里忙外。她走后,有同学说,你妈对你真好!我心里涌过一丝酸楚,那不是我妈,是我嫂子。同学们吁嘘不已,有人窃语,这么老的嫂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家离学校很远,每个月我才回去一次。每次回去,嫂子都会准备丰盛的饭菜招待我。

临走还做好多的菜,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告诉我哪些要先吃,哪些可以后吃。每次都是看着客车走远,嫂子才放下挥动的手。而每次回家,都发现嫂子又比上次苍老了许多。发现她头上竟然有了白发时,我念高二。

为了供我上学,嫂子不光在外面摆地摊,还到纸箱厂联系了糊纸盒的业务,收摊回来或者遇上雨天不能外出摆地摊,她就坐在灯下糊纸盒。糊一个纸盒四分钱,材料是纸箱厂提供的。那次回家,看见她在灯光下一丝不苟地糊着,我说,嫂子,我来帮你糊吧!嫂子抬起头望了我一眼,额头上的皱纹像冬天的老树皮一样,一褶一褶的。

失去光泽的黑发间,赫然有几根银丝参差着,那么醒目,像几把尖刀,锋利地cha在我的心上。嫂子笑了笑,不用了,你去书吧,明年就高三了,加紧冲刺,给我争口气。我使劲地点头,转过身,眼泪像潮水一样汹涌。

嫂子,您才二十六岁啊!想起嫂子刚嫁给大哥的时候,是那么年轻,光滑的脸上白里透红,一头乌黑的秀发挽起,就像电视里、挂历上的明星。我跑进屋里,趴在桌上任凭自己的眼泪扑簌簌直落。哭完,我拼命地看书、解题,我告诉自己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嫂子好好读书。

我以全县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了北一所名牌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嫂子买了很大的一卷鞭炮,长长的一溜铺在地上,像条红色的火龙。嫂子点燃一支香,递给我,明明,你去点鞭吧!我接过香,就像接过嫂子所有的期盼和祝福。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引来了四乡八邻的人们。

那天,嫂子的爹娘还有弟弟也来了,站在人群中。嫂子看见他们,走了过去,扑在她母亲肩上,失声痛哭。晚上,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吃饭。

她弟弟拍拍我的肩膀说,康明,你真该好好读书。 我挨个敬了嫂子的家人,真诚地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好嫂子。最后敬的是嫂子,她站起身,笑着说,明明,一家人,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大学里的生活和学习比在高中轻松得多,每年我都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学校的助学金。

而且,还有许多课余时间去打工,半工半读,基本不需要家里的钱。嫂子却仍然每个月寄钱给我,要我吃饱穿暖,注意shenti。某一天我对着那个记载着嫂子每次给钱的笔记本时,突然恨起自己来。

嫂子给予我的,岂是一个笔记本可以记载?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将笔记本撕得粉碎。大三没念完,我就被中关村的一家IT公司特招了。我将消息电告嫂子时,她激动不已,在电话那头哽咽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嫂子也不用为你操心了。

康英也可以安息了。 我突然迸出一句话来,嫂子,等我毕业了,回来娶你!嫂子听完,在那边扑哧笑出了声,明明,你说什么混帐话呢!将来好好工作,争取给嫂子讨个北弟媳。我倔强地说,不,我要娶你。嫂子挂断了电话。

终于毕业了,我拿着公司预付的薪水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时,嫂子已经备好了饭菜,只等我回来。饭桌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我回来,嫂子说,康明,快叫张大哥。嫂子以后就去跟他过了。那个男人站起来,和我握手,一边啧啧地说,真不简单,大学生呢!我和他只握了两秒钟,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在心里问,嫂子,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没过多久,嫂子和那个姓张的男人就结了婚。我去了,喝了很多酒。

嫂子也喝了不少,隐约听见她对别人说,看,这就是我弟弟康明,名牌学校的大学生呢!在北工作。言语之间充满了自豪。后来,因为工作繁忙,我不能时常回家,只将每个月的工资大半寄给嫂子,可每次嫂子都如数退回。

她说,明明,嫂子老都老了,又不花费什么,倒是你,该攒点钱成家立业才对。还时不时给我寄来家乡的土特产,说,明明,好好工作,早些成家立业,等嫂子老了的时候,就到你那里去住些日子,也去看看首都北,到时可别不认得老嫂子啊! 我的眼泪就像洪水一样泛滥开来,我亲爱的嫂子,弟弟怎么可能忘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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