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槐树说了什么,只听见她的叶子在窃窃私语,仿佛在说着过去的事情,哽咽在喉。
孤独的煤油灯,在多少个青春期的梦想里熏黑了多少个夜晚的鼻孔和睁大的眼睛……
坐在院落里的核桃树下,仰望眨巴着眼睛的星星,看着父亲的一灭一明的烟火,我的梦在哪里?
椎骨的刺痛和无声的眼泪,曾掩盖了整个村庄的呐喊或哭声么?
站在村口,田地里的打碗碗花纠缠在一起,互相咬着耳朵在倾诉着干旱的辛酸,我分明看见她们在流着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站在村口,我听见渐远渐近的令人心动的秦腔声韵,在黄灿灿的野菊花里声情并茂,栩栩如生。
谷穗的头颅笑着低下了。
笑了,就金黄了一地的灿烂!
远远的,就看见窑洞上空的炊烟向你招手。带着五谷的芳香,飘荡在村庄的上空。
飘荡着,摇曳着,时而直上云霄,时而扭动着风的神态,在我急促的脚步声里,温暖饥渴的愿望。
童年的影子,随风如梦,拥抱不住的乡愁,总有熟悉的味道。
烟熏火燎的窑洞,裂着指缝宽的痕迹,从幼小的瞳孔直到沧桑的目光,却依然没有坍塌。
纠缠不清的心事,牵念着磕磕绊绊的日子,村庄无语。
院落摇晃的树枝,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头顶的炊烟。
过了中秋,是青皮核桃大量上市的季节。
我去自由市场买菜,路过一个水果摊,女摊主热情地招呼我要吃新核桃吗.看着那一车青皮核桃,我想起了小时候家乡河边的那片核桃林。
我要吃核桃,秋天我看到小伙伴们在村口石磨盘上砸核桃时,我的嘴馋了,于是就跑回家,对正在忙碌的三哥说。他放下手里的活计,拉着我的手向村外跑去。
秋天是金色的季节。我们穿过青纱帐似的玉米地来到了小河边,这里有一片核桃林,核桃树上下面的核桃已被小朋友们摘光了,只有树梢上那泛黄的叶子下面还时隐时现着裹着外皮的青核桃。面对高大的核桃树,三哥也显得束手无策,他先捡起一块砖头向树梢上抛去,但只是稀落地掉下二三片叶子。他脱下鞋,光着脚向树上爬去,不一会儿就站在粗大的树杈上,用手摇晃起树枝来,十多个核桃随即落了下来,我正在树下的草丛中捡得起劲,突然听到三哥唉呀叫了一声,并从树上慌忙地下来,用手遮住胳膊。我把他的手拿开,发现他的胳膊上红了一块。三哥说是被树上的洋拉子虫子咬了。此时三哥疼得直咧嘴,一个劲的对着胳膊吹气。我顾不得再去捡核桃,忙和他回到了家。三哥要过我口袋里的核桃,剥开外皮砸开,把里面的核桃仁递给我,我放在嘴里,只感觉涩涩的、内心酸酸的
秋风秋雨折腾了一夜,到了天亮,雨已停,但风依旧,三哥悄声对我说:走,捡核桃去.我眼一亮,满心欢喜,跟着三哥又来到了河边的核桃林。
风疏一阵,紧一阵地刮着,核桃林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落叶,摇曳的树枝不时有核桃落了下来,有的脱去了外衣,有的仍然裹着青皮,散落在河坡上、落叶堆里、荒草丛中,我跟三哥兴奋极了,赶忙跑进树林里翻捡起来,弄得两手脏兮兮的,等村里来捡的人多了,我们已经有了一大堆。三哥把外衣脱了下来铺在地上,把核桃放在上面裹好,用袖口打个结,两个人拎着,在邻居们羡慕的眼光下拖着一双沾满泥巴的鞋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
剥青核桃皮的事情自然是用不着我的,我也怕手上沾染上洗不去的黄色汁液。母亲,哥哥、姐姐们有的拿刀,有的拿剪子围坐在一起,聊着家常,有说有笑的剥起了核桃。三哥挑了个大核桃用榔头砸开,露出里面白嫩的果仁递给我,我轻咬一口,奶味里带有清香并伴随甜蜜,一直甜到内心深处
我向卖核桃的女摊主要了一个砸开的核桃尝尝,奶味依旧,清香依旧,但缺少了那份甜蜜的感觉。
过去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外婆家,有棵核桃树,树上有很多的口。那口子,是每年除夕夜外公砍的,说是放水,来年能结好多好大的果子。
外婆看着它长大,它也照看了外婆小半辈子,而我,只是在每年寒暑假的时候,会来瞧上两眼。一年、两年,一年一年又是一年,昔日调皮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不会去踩外婆的麦子,也不会去翻外婆的粮仓。小时候,那里可好玩了!不知从那一年开始,外婆的粮仓已经没有粮食了,大概是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团伙知道了那里,老鼠! 外公的话一向很少,以前的烟袋也不见了。大概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
外婆有五个孩子,大的三个是女儿,小的两个是男孩,我母亲排行老三。二舅自成家开始,就不在家里,只是过年才回来一次。至于大舅,前些年是在家里,但是最近,也到外面做生意去了,常不着家。所以家里,就外公和外婆两个老人!
年纪大了,行动有所不便,家里也一团糟。听外婆说外公现在身体常感不适,已经有很久没做活了。我看外婆,背已佝偻,发已苍白,满脸皱纹深锁。 那棵老核桃树,愿您葱郁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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