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3天72小时4320分钟259200秒。马行日在纸上写满了时间与林小悦的名字,重复,重复再重复,已经3天72小时4320分钟259200了。他把手插进头发里,感到简直快要发疯了。
林小悦已经有三天没来上学了,他打她电话却传来暂停使用的回答。他感到自己快要无法忍受这种无端的折磨了。即使你对我若即若离也好呀,至少我每天都能看见你。他心里默默地念着。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没来读书?他在心里幻想着无数的可能,最后决定说服自己去问问情敌张子星。或许他知道她的下落。他心里想。
你知道小悦为什么没来读书吗?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看到张子星那张曾令他无比讨厌的脸他心里直作呕。看来他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他心想。两个人同时沉默。
马行日决定找班主任问一问。或许她知道小悦的下落。他心里想。
七
重而枯燥的生活让林小悦开始想念原来的校园生活。张子星的甜言蜜语,马行日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一切现在在她的心里显得无比珍贵,而当初却正是无法忍受他俩的针锋相对,张子星母亲的过世,好朋友许鹿的背叛,马行日那温柔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感到快要窒息,无奈之下才选择逃避。
无论日子过得如何坚难,时间依旧过得飞快,几年的打工生崖让林小悦想清楚了许多事情,也让她的美丽中多出一种成熟的气质,对于在外众多的追求者,在旁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律给予回绝,她始终形单影只。
冷美人依旧是她的绰号,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等一个人的消息,她坚信,他不可能将她遗忘,就如同当初他会拼命读书去考市重点中学,为的就是能与她重逢一样,她相信,他是那种内心坚定,始终如一的人。日益增加的思念让她决定回去看看。
回家的日子是温馨的,却也令她更加挂念。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好吗?这个念头一直萦绕着她。假如他们真的在意我的话就一定会来找我。她对自己说。以便控制自己想主动联系他们的念头。
当张子星那张帅气依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而他却欣喜若狂。小悦,你终于回来了,能再见到你真好,你知道吗?自从得知你辍学出外打工后,我一直没停止过想念你,我用了许多方法希望可以联系到你,可伯父伯母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你知道吗?
我都快疯了,小悦。他说着说着激动地站起来想去拉她的手,她回避了。你不是在跟许鹿交往吗?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小悦,当我得知你回来马上就跑过来找你,为的也是想跟你说清楚。他突然变得严肃而认真地看着她。小悦,做我女朋友吧。
自从你走后,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并不爱许鹿,可是她对我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我久她一份情,我必须得回报她,可是每天这样带着假面具做人真的很痛苦,小悦,我爱的人是你,一直以来都是,请你正式接受我吧。她一时乱了心神,不知要如何回答。你让我考虑考虑。她皱着眉。
得知林小悦回来的消息,好朋友许鹿也赶来与她继旧。一脸幸福的许鹿,三句话里有两句离不开张子星。看着陶醉在爱情喜悦里的好朋友,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愧疚感。小鹿,假如有一天子星离开你了,你会怎么样?
她的脸马上阴沉下来。不会的,我的子星是决不会离开我的,决对不会。她的眼睛由闪闪发光转而发红,有闪闪发亮的光在那里若隐若现。林小悦第一次有了一种做贼的感觉,让她的脸颊发烫,无比羞愧。
张子星的频频造访与电话攻式让林小悦有一种回到从前的错觉。我可以接受他吗?每次当她问自己这个问题时,眼前总会浮现出好朋友许鹿的脸,那双微红的眼睛似乎在责怪她。而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马行日呢?怎么所有认识的人都前来造访过了,为何唯独他没有?她拿出那颗灰色的鹅软石。你在哪里?小马,你难道已经将我忘记?她想。
一个月过去,对于马行日的行踪,林小悦不愿意放下高贵的头去问别人,而张子星同许鹿两个人,就如同她心里的两个结,她感到自己实在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无名的压力,于是再一次打上行李,远走它方。小马,你难道已经将我忘记?她带着深深的憾再一次踏上远方。
八
一年后,在外打工的林小悦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决定回家好好照顾两位老人。
回家后,她从母亲口里得知,隔天刚好就是张子星同许鹿结婚请客的日子。她微笑着说。这也好,许鹿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晚上,她突然接到张子星打来的电话。小悦,我刚刚听人说你回来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太好了,你回来实在是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听说你明天就要结婚了,现在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
不,小悦,只要你愿意做我女朋友的话,我马上找许鹿说清楚,这婚我不结了。电话那头又是一长串的甜言蜜语,林小悦面对他的一步步逼进,握着电话筒的手开始发抖。时间嘀嘀答答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个多小时过去,林小悦觉得快被逼疯了,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剪刀,咔嚓一声,随着电话线被剪落地的声音,话筒的另一端终于安静如初。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突然感到心里莫名地轻松。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如雨点般照射在她的身上时,她突生出一种感觉。今天会是很特殊的一天。这时,门铃有节奏地响起来,接着是母亲高兴的叫喊声。小悦,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小悦。她打开房门。一个成熟而坚定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是她从小就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小马。
她轻轻地叫出他的小名。他一直用怜爱的眼神望她,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用坚定的声音说。小悦,我现在终于有能力为你撑起一片天,请让我来照顾你。沉默许久的思念在刹那间化做眼泪从她的眼里缓缓淌出。其实我一直都在爱着你。
我爱你,这是你常对我表达,言语的一句话。妈妈,你说,趁现在时光正好把想爱的都说出口。可,这也是我似乎怎么也学不会的一句话。
你在用行动表达着你的爱意,而我却只是迟钝的接收着,后来明白了,只是当初忘了回应。
八岁那年,我坐在镜前,你用木梳帮我梳头发,边梳边念叨着:头发应该不像我吧,我的头发又直又长,女儿的头发太细了,与我是不同的,千万不要像我啊!仿佛为了求心安似的,又忙问父亲:女儿头发不像我的,是不是?我忘了妈妈的头发一眼,虽还年轻,却已经有很多白发。母亲那几代人都是这样的,华发易老。为什么不要像你啊?我好奇的问道,因为我爱你,所以希望你不要像我。母亲温柔地回答,眼中像装满了星辰,亮闪亮闪的。可那时的我,不懂爱的含义。
十一岁那年,你抱着半夜高烧不退的,我焦急的拦着出租车。那不顾一切的样子,终于让一辆车为我们停了下来。在医院里我终于退了烧,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你充满红血丝的双眼。妈妈,你为什么不睡?因为我爱你,所以得守候你。你这样回答,眼神依旧那样温柔,可我也还是没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十三岁那年,我升入了初中,每天都很忙,得写作业写到很晚。我妈妈你,却愿意陪我一起熬夜。你不知道,你默默守护的背影,是我坚持下去的勇气。我记得当时我也问过为什么,也还清清楚楚记得你的回答:我爱你,可我无法代替你去学习,我能做的只是陪伴而已。我当时很感动,更多的却是难为情。小声嘀咕:哪有一个妈妈总是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
十五岁那年,你大病一场,我也明白了亲情的可贵,终于对你说出了:我也爱你,妈妈。我永远记得你当时的神情,充满了感动与温柔,眼中装满的似乎不再是星辰,是无数个明月,光而耀眼。
你总是这样,让我措手不及。
妈妈,我是希望我是像你的,这样就可以证明我是你生命的延续。你陪伴不了我一辈子,但我可以陪伴你一辈子,你的余生我会奉陪到底。
另外,在以后的时间里,还请你多多指教。
因为,我也用会用我的言语和行动表达我对你的爱意。
我要像你一样,深爱着我一样,去爱你。
阴雨绵绵的秋天,受台风影响,寒冷接踵而至,睡觉是必不可少的享受。每天我都会为了延长五分钟到十分钟的睡觉时间,呆在温暖的棉被里沉沦。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凌晨两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脑,爬上我安心的小床。睡前给贝贝发了条信息:亲爱的贝贝,晚安。
晚安=wan an(我爱你,爱你),所以每天晚上我一定会对你说晚安。我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虽然每天你还是先挂断我的电话,我还是可以理解你,就让我来承担那份失落吧。
昨天你去下乡喝了很多酒,给我打了四个电话,算是这一个月来给我打电话时间最长,次数最多的一次,就让我用文字记录一下,以后可以表彰一下你。呵呵。电话里的你喝高了,居然问我想不想当你的老婆,而且四个电话里都有提到。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说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如果我出去玩,做了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比我玩得更凶。我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你知道的,不过你的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有被你吃定的感觉。我没有做不起你的事,是否你会和我一样安分呢?
今天一大早便接到你的电话,我还迷迷糊糊当我的赖床公主,你居然已经在吃早餐了。电话的目的是叫我起床。一个月内接过很多次这样目的的电话了,不过我很开心,因为每天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你的,我小小的心里便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我爱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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