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什么时候染成了灰色,秋雨凉了又凉,让大多数人断去了走出去的念想。村里村外都一片静谧,只有铢箔点点雨声。
这清晨又是一幕斜风细雨,村头破旧的瓦楞被砸的摇摇欲坠,烟囱里冒着一股股透着麦糠熟香的白烟,不用听就知道,那破木圈里的猪一定比屋檐下淋雨的黄狗还躁动不安。或许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了,趁着凉风阵阵,我踩着湿润的软泥青草来到了水边。
或许因为生在这个半水之乡吧,总之一下雨,就喜欢一个人拿着鱼杆跑出去,中午吃饭了也不想回。村里的四周都被大大小小的清澈河流缠绕着,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像盘根交错的榕树一样扎满整个村子。有的路被树铺满,有的路被竹林挡住。穿着这抹浓密的深绿,走了一会,青苔浅薄,终于挤出了一片空地来。于是我撑着伞,挂上鱼饵甩了出去,就安静的蹲了下来。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清亮的水声。白光一闪,一条鳞片分明的大鲤鱼扭曲着肥硕的身子,被一条一线给拉了上来,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向右方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披着黑雨衣的人,蹲在青苔下。由于视线被树丛遮挡,我只看见大概的身形非常的熟悉。他依然不紧不慢地从木盒子里取出一条大蚯蚓,娴熟地挂上钩,甩到水里的枯木缝里,看都不看地上的鱼一眼,继续蹲着。
我哼了一声,心里很不服气。就这样一蹲就是两小时,却也钓了四五条鲫鱼,但大鱼一条都没捞到。又过了一小时,我终于蹲不住了,看了他一眼。他依然安安稳稳地蹲在那,偶尔点上一根烟,身边还是那一条鱼,我心里畅快了不少,哼起了歌。又是一阵水声,这次好像比上次更猛烈些,他的鱼竿都裂开了。他却一点都没着急,扯着鱼线慢慢地往上拉,拉到一半的时候被枯树卡住了。我想这下完了,让你还钓大鱼,鱼线和鱼钩拉不上来本都赔了进去!
雨把他的浑身都打的湿透,稀疏的头发都露了出来,他还依然试图拉上来,我看着有点心软。他也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啪的一声,紧绷的鱼线开始松了起来,但还缠在一个树枝上。他慢慢地用鱼竿挑着鱼线,一会就把缠的很复杂的鱼线给绕了出来。抬手一拉一条鲶鱼被拽了上来。他终于松了口气,蹲下来抽了一根烟,把我喊了过去。
把这两条鱼装上,天也不早了,回去吃饭吧!
为啥我钓不着大鱼呢?
你没有耐心,心不静。
我蹲在一个地方两个多小时了!
你根本不了解鱼。
我只能懵懂。
秋雨仍然在天际徘徊着,风大了起来,我和他并肩走着,一路上他说了很多钓鱼的技巧,也告诉了我很多道理。
这一路也仿佛非常的漫长,让我现在回想起来的不是他的钓鱼的娴熟有道,而是他那坚韧踏实,他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精神撑起了整个家,足够我学习一生。
垂 钓 心 境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也许,这是描写初冬垂钓时的景象,也许,这是描写垂钓者的心境,也许两者都不是。不过,总的看来这四句诗让人感到苍凉,让人感到无尽的孤独。
我也喜欢垂钓,从春天一直到深秋,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约上我的钓友去野外垂钓。
为了能钓到又多又大的鱼,我想尽招术,用尽办法。可是,最终的收获还是不尽我意。尽管有的时候收获很大。或许,这就是人的贪婪的欲望,但愿这不是人的本性。
不过,我在垂钓的时候,还是喜欢垂钓一种心境,垂钓大自然的美好景色。
被雨洗过的青山,滴着满山的翠绿。各种各样的小鸟,边飞边唱着欢快的情歌。山坡上的小径,牧童甩着清脆的鞭声,抖落了小草身上的露珠。
春天,我看到农夫在田间辛勤的播种希望。到了秋天,就会看到金灿灿,沉甸甸的收获。
当细雨朦朦,湖面上泛起烟波的时候,我就垂钓一湖朦胧中的浩渺,垂钓一湖湿湿的宁静。当艳阳高照,原野上绿波荡漾的时候,我就垂钓一种无比开阔的心胸,垂钓一种清澈无比的心情。
这大自然美好的景色,往往让我在垂钓的湖边流连忘返。那垂钓时的心境,让我忘掉了工作中的不如意,忘掉了生活中的烦恼。
我垂钓多年,没有一次感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苍凉,更没有感到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那种寂寞而又孤独的心境。
我每次外出垂钓,都会忘掉自我,把自己深深的溶进大自然中。因此,我对垂钓情有独钟。或许,在我这一生当中。除了看书和垂钓以外,可能不会再有别的爱好了。
幸福在昨日的记忆里,用心憧憬未知的明天
题记
又值中秋佳节来临,我草草结束了一个人的晚餐后,习惯地走到屋外阳台上,靠着护栏静静地感受着这浓浓的夜色。也许这一刻才是我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候。晚风轻拂,夹杂着邻居那令人涶涎的菜香,时而伴随小孩的嘻闹声,酒杯的碰撞声。我仿佛看到他们一家人把酒言欢,小孩嬉戏的画面。瞧!那一盏盏承载着满满幸福和喜悦的灯火,似乎也溢出窗外,绵延不绝。
月光的清辉,静静地泻在繁华的都市。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此刻,我终于体会到了古人的那份寥落,那份凄凉,那份酸楚。
流年划过尘封的记忆,残留的一抹昨日的微笑,仍清晰地绽放着。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嘻笑的童年,那个金色的中秋,那片绿草如茵的庭院。
我家门前有块开阔地,长满了浅浅的嫩绿的小草,那里曾是我儿时的天堂。每当夕阳西下,月色正浓时,我们经常会席地而坐,唠唠家常,听大人们讲他们曾经遇到过的奇闻趣事。
还记得那夜,我双手捧着一块香喷喷的月饼,有点舍不得把它吃下去。我撒娇地问母亲:为什么我们一年才能吃一次月饼?
母亲说:吃月饼嘛!就是为了记念嫦娥喽!
常娥?嫦娥是谁呀?这时坐在一旁的姐姐也起了好奇心。
母亲说:常娥啊!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她就住在月亮上呢!
我跟姐姐好奇地顺着母亲的眼光望向天空的月亮。
咦,是耶!我好像看到那里有个人影耶!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哪儿哪儿?姐姐放下手中的月饼,揉揉眼睛极目远眺。
在那里呀!看到没?就在月亮的中间呀!看姐姐半天都没看到,我急不可耐地用手指着月亮说。
这时母亲用手轻轻地拍过来,意思是不让我指月亮,嘴里不停地念叨:别指月亮,它会割伤你的耳朵的。
会割伤耳朵?我跟姐姐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妈妈。
是的,千万不要用手去指哦!那是很不礼貌的,人家一生气就会割伤你的耳朵的后面妈妈便跟我们讲起了常娥的故事。
一会儿,一个硕大的黑影遮住了月亮洒下的银光。抬头望去,只见月亮不知何时有了个小缺口。这时身边的妈妈突然大呼不好!说是有天狗食月。接着立马扔下手中那咬了半边的地瓜,径直跑向厨房,我和姐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坐在原地。若不是看到不远处父亲跟大伯依然在那儿抽的香烟闲聊着,我们姐弟俩早就被这阵式吓到被窝里去了。
须臾,母亲左手提着一个鼎盖(用来烧水的铁鼎的盖子),右手拿着一个锅铲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边跑边敲着。直到那黑影散尽的时候,母亲才停止敲打。事后母亲跟我们说,那是一只天狗,专吃月亮。不过它胆子却特别小,所以每次都会被我们的敲打声吓跑了。我和姐姐这才恍然大悟。
时光如流水,一去永不回。当白驹过隙一瞬间后,一切都以是物是人非。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从一个幼稚的小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为了生活,我告别了父母,独自来到广州工作,为了生活,我也别无选择。在这中秋的来临之即,真的好想念她们,想念那个童年,想念那个充满幸福的庭院。我挽留不住昨天的风景,只能用残留的记忆去垂钓昨天的幸福,只能带着怀念,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去憧憬未知的明天。
人们都说我们头顶有着一条令人向往的星河,每颗星星都像一只游动的小鱼,随意的窜着,胡乱地跳着,一闪一闪的极美,像极了无瑕的宝玉,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在街上自在地走,没有目的的走,任性的走,不管其他的行人,也不用管其他行人。虽说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但毕竟有所不同,心情不同,想的也不同。直至夜幕落下,那群同行的人才舍得离开,这原本极其闹腾的街市,这条路又安静了,像最初的世界那样,只有呼吸声;只有脚步声;只有云彩飘动的声音。
我蹲在了马路牙上,尝试着融入这早已成为废墟的城市,虽说他还存在着,但早已负担不起这孩子对他自私的掠夺,悄无声息的走了,只剩一个壳了,一层披着钢铁的壳子,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压着的也是他的壳,有泥土塑成的壳,也仅仅剩下一个即将腐烂的壳子了,灵魂选择了逃亡,逃向了宇宙深处,变成了一颗星星,一颗耀眼夺目的星星。
可惜始终无法与这死去的他沟通,看着这遥远的星星,跳动着,令人们羡慕着,因为他们自由,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他们不会勾心斗角,因为他们可以旅行。羡慕他们的同时又嫉妒着,我选择了报复,要把他们从天上拽下来,我要像钓鱼一样把他们钓下来。
我在思考着该准备什么材料做它们的饵食,也该想一想用什么做鱼竿,想了许久。
却只能无能的苦笑,好远啊!距离月球384000km,有什么线可以这么长呢!星星啊!你距我真的很远,远到无法树起自信,试一试的勇气瞬间是消失殆尽。闲下来了,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做,高考失利,人生坠入低谷,飘渺的星星,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人生,原来的路在自己没有能力支付得起过路费后就消失了,也被狠狠的拒之门外了。选择总是一个难以面临的问题,是放弃还是继续犯傻,总会有一个烦人的拦路虎,挡在我的面前,是否真的想要,是否真的需要,是否会为它付出所有。我的答案是会的,毕竟是存在最初的目的的。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不是执念,这是恒念。
风还会吹来,哪怕今夜没有星星。
当风筝开始在哪一块黑布上留下一点不起的痕迹时,我变开始了实验,开始了印证未来真的存在。可惜失败了 !毕竟那奇形怪状的丑八怪,不是他所欣喜的对象。当一束七彩的光照向宇宙的深处时,那漆黑的夜,显得格外的亮,霓虹是今夜最美的光华,星辰是今夜最亮的顽石。
风还会吹来,哪怕今夜没有星星。
在星河垂钓日子我会始终记得,毕竟那些日子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
我父亲早年当老师,他在学校教书,回到家里依然是教书,学生就是我们他的儿女我姐、哥和我。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父亲根深蒂固的育人观念。为了让我们读好书,多读书,他悄悄地咽下所有的伤痛和酸楚,呕心沥血为我们铺垫未来的路,不曾言语,不求反哺。而对于我们,则是要你读书没商量, 近乎苛刻。
我们仨都起蒙得早,为要还没开窍的姐姐做1+1=?的算术题,他花尽心思用小石子、豆子等等日用品做教具,再不会,便要打手心;为教训调皮得出奇、不认真读书的哥哥,他备有小扁担大小的竹板,一不顺眼就揍他一顿。
再说我。离读书年龄还差一大截硬逼着发蒙,吼天吼地地哭着跟父亲读第一篇课文来来来,来上学。从此,没有寒暑假、没有星期天地读、读、读,于是,刚刚十岁,便考上县城初中,离家五十里山路,读寄宿。由于太小不习惯、想家,两次逃学,偷跑回家,气得他用竹棍劈头盖脑往死里打,不是母亲阻止,说不定真会打死。(我写有《逃学》一文,专门记述这件事)。打在我身上,痛在他心里。我不记恨父亲,我知道他为我好。
不要以为我父亲天生冷峻严酷,不知道心疼儿女,其实他跟许多父亲一样,将牵肠挂肚的骨肉亲情隐埋在内心深处。
一九五六年,我第一次出远门到广西读书,父亲和三妹送我到县城乘坐汽车,这也是我第一次坐汽车。一路,他反反复复交代在汽车上,千万记住不要将头、手伸出窗外,说他在长沙读书时,曾亲眼见过一位乘客伸出窗外的手被树枝刮断了。关车门了,父亲绕到窗门下,再一次叮嘱我:记得呀!头、手莫伸出去。我从窗门望着他和三妹慢慢消失,泪水模糊了眼睛。
记得呀!头、手莫伸出去。概括了父亲想说的一切,至今仍在耳边回荡,。
父亲的付出,为我们换得了今天。虽然我们默默无闻,平淡一生,但起码都走出了湘西山区,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九六一年夏,我从广西回家探亲,当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人们普遍吃不饱。乡亲们按仅仅可以维持生命的粮食定量,集中到公社领取。因此,慢慢地弄成家家户户各人分吃,我的父母也不例外,这前所未有的作法,让我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不少人得水肿病,父亲就是其中之一,集中到离家十来里的一座大院治疗。因为我回来,他请几天假回家,同时领回这几天的口粮和药物。所谓药物,主要是黄豆粉。母亲也有病,三弟上小学。看到这些,我心里沉甸甸的。
在家的头几天,我哪都没去,将家里的蚊帐、被子以及一切要洗的衣物背到小溪洗干净,该缝补的缝补好,将晒干的柴草捆成把,把我认为要做的事情一一做好,空闲时间陪父亲聊聊天,他不厌其烦地询问我的工作情况,与人的交往,广西的风土人情、气候特点等等。这几天的一日两餐,全家一起吃,由母亲张罗,我当然给了足够的伙食费和粮票。当时,就是新媳妇回娘家,也必带口粮。回广西之前,父亲特地花五角钱高价,买了一小钵豆腐脑,按平常价顶多五分钱,他的心意全都浓缩在这里。
往后的一天,我送他回治疗站续假,主要目的是领取下几天的口粮和药物。一路,像被什么堵住了咽喉,谁也说不出话,脚步倾诉着一切。爬上山顶,父亲突然哽噎着对我说:你离家远,要照顾好自己。我一听到老鸦叫就说到这里号啕大哭。我伤心得不能自已,跟着失声痛哭,父女二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哭。我不知道如何安慰父亲,不由自主的将口袋里仅带的几十元钱递到他手上,同样什么也说不出。
原本,在家时我已买了些黄豆粉,送了些钱给父亲。此时的这些钱什么用意呢?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它只是一种表达,表达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许许多多。
相聚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假期到了。父母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送我,装进行囊的只有惦念、伤感、担忧。
动身那天,除父母、三弟外,还有好些亲人前来送行。我想着父亲,想着现时的家,眼泪打转,不敢往后看。来到离家约一里路的新桥上,才扭头请他们留步。这时我看见走在人群最后的父亲,瘦弱的身躯立在桥面,憔悴的面容上明显地挂着两行泪水,不停地摆手示意我快走,顿时泪如泉涌。
我,在这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哭着,高一脚、低一脚,直到离家很远了才止住。
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留给我号啕中的叮咛、化不开的泪水、催我向前的身影
全好礼全大爷,六十五岁。这老爷子既不自尊更不自爱!好吗,在金河街一带,他的名声可大了。嘛名声啊?不讲理啊!遇事不讲理,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时不时的跟自己的女儿配合着,还玩个碰瓷。这就是他的名气。所以啊,认识他的,熟悉他的,在视力范围内见到他了,那都得绕道而行,绝不与他打头碰面。
嘿!知道他的认识他的能躲,不认识他的不熟悉他的人,他硬要找你事,那就躲不开了啊!
四月三十日上午九点多,全好礼在家闲极无聊,便一个人到布衣街逛游。走着走着,见前面一个中年女士骑着电动车向他这边来了,他本来是完全能躲让过去的。他不,看见人家车速很慢,到了他的侧面,他故意的就躺倒在了后车轮右侧。骑电动车的女士不理睬他,继续往前慢行,他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拉住了人家的车后座,喊道:“你你你!你撞了我,还敢跑?你陪我到医院!”
“哎呀!”中年女士笑模笑样的,说:“是吗?我没撞您啊?应该是您自己倒在地上的吧?”
“你胡说八道啊!”全好礼嚷道:“你等着啊!我给我女儿打电话!我女儿可孝顺我了!我女儿厉害极了!铁齿钢牙的!我女儿一切都听我的!他比我还厉害!你等着瞧吧!今天会有你好看的!”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号码,接通了:“喂!我是你爸爸!你赶紧的到布衣街,买卖来了!我被一个老娘们的电动车撞了!撞的很惨很惨啊!快快来帮我要钱!越快越好!这次咋也得弄他个千儿八百的!”
“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中年女士笑道:“年老了,要学会自尊自爱不是?你这是碰瓷不是?我也打个电话,报警!”中年女士果真打了一一零。
全好礼的女儿全淑芳是童星幼儿园的老师。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便打车来到了布衣街。她比警察先到。她见到了全好礼完好的站在便道上,知道他又没事找事了,又让自己帮着讹钱了。与此同时她还惊讶的看见了,她们的园长齐亚敏就站在她爸爸全好礼的左边,不用问,是爸爸讹诈上了齐园长了,这可不好说了,这可不好办了,这钱是没法讹到手了。
“齐园长!”全淑芳先跟齐亚敏打招呼,“齐园长,您怎么在这儿?”
“怎么?”齐亚敏问道:“这位是你爸爸?是你爸爸给你打了电话?”
“是啊!”全淑芳已经满脸通红了,她晃动着全好礼的右胳膊,说:“爸爸,你又没事找事了!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她是我们童星幼儿园的齐园长。你也敢讹啊?”
“哎呀啊哦呀呀!”全好礼赶紧的变了脸,笑道:“误会误会!是我自个摔倒的,我自个摔倒的!那什么,齐园长!没事了没事了!你走吧走吧!”
“走吧?”齐亚敏微笑着,“我已经打了一一零!等警察来了,处理完了我再走不迟!”
全淑芳跟齐亚敏说:“齐园长!您看,我爸爸不知道是您啊!不知者不怪吗!您就原谅他吧!”
“你真的要我原谅你爸爸?”齐亚敏笑着问道:“你是从心里要求我原谅你爸爸?”
“是啊!”全淑芳很认真的说:“他毕竟是我爸爸啊!您就原谅他吧!他就愿意没事找事,退休了没事干,闲着没事找事啊!”
“你刚才不是说你爸爸又出来找事了!”齐亚敏说:“一个又字,那说明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今天,是遇见了我,我是你的领导,你爸爸不讹诈我了!那要是遇见一个不是你领导的人,那不照样讹诈人家吗?这事不能原谅的!你说呢?”
“你——”全淑芳脸色不好看了,说:“他是我亲爸爸,你就给我点面子怎么就不成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还没等齐亚敏再说话,两位警察已经站到了全好礼面前。一个高个的警察很不客气的喝道:“你这个老头!全好礼!你好个什么礼啊!你就是个不讲理!又是你啊!你都出了名了啊!走吧!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另一个略矮的警察严肃的说:“你在这一带是有名的老惹事了!对不起!走吧!这次得好好地受受教育了!”
两位警察毫不客气的把全好礼带走了。
齐亚敏严肃的跟满脸怒气的全淑芳说:“全淑芳!你现在跟我回幼儿园,办个手续!你不要再当我们幼儿园的老师了!”
“为什么啊?”全淑芳挺横的问道:“凭什么啊?”
“凭什么?”齐亚敏一字一顿阴阳顿挫的说:“就凭你是非不辨,好赖不分!你怎么可能教育好孩子们啊?我判断,你父亲如此这般,跟你是有一定关系的!你是你父亲的同伙,不冤枉你吧?你能说你父亲碰瓷与你没关系吗?啊!?难道不是吗?”
全淑芳哑口无言。
一天后,全淑芳被童星幼儿园解聘!
全好礼因无事生非碰瓷讹诈,被治安拘留十五天。
时光总是在悄悄流逝,当我们回首的时候,心里会泛起淡淡的伤感。2011.10.03晚,写于重庆。
生活中常有些令人难忘的往事,我就常常忆起了我的大院。那里有:拄着拐杖的胡叔,愁眉苦脸的赵姨,终日惶惶的苗叔,专门哼评弹的刘伯,还有院子上空回荡的鸽哨与那小伟伟的哭声啊,那是怎样的一个院落啊。
1983年初,我家就搬进了这大院。不知何时起,天空中的鸽哨牵动了我的心。每天,我总爱趴在窗台上,看着拄拐杖的胡叔挪步到院子里,慢慢打开鸽笼,放出那些小精灵,注视着它们扇动翅膀,越过屋脊,在碧空里自由翱翔。
听爸爸说,胡叔是在上中学时病瘫的。他整天不逗鸽子玩,就是看书,偶尔也靠在垫高的椅子上弹一架旧的凤凰琴。他仰着头,左手按键,右手用拨子轻轻地弹出悦耳动听的乐曲来。这时,也只有这时,他脸上才有些笑容。我也被他的琴声陶醉了。
没多久,胡叔的弟弟结婚了。新媳妇是个厉害角色,一进门就抓权,整天摔碗骂人,公公、伯伯、小姑都惧她三分。
我不敢上胡叔家玩了,除去看鸽子,就在天井里听刘伯唱评弹。他那走腔的蒋调竟也那样吸引人。
那一年秋天,胡家媳妇闹分家,胡爷爷气病了,胡叔也无心放鸽子,时常一个人对着鸽笼叹气,眼里含着眼泪。我那时还想:真不懂,大人也会哭么?鸽子关在笼里,咕咕咕的哀叫着。一个冬天的早晨,胡爷爷死了。火葬那天,女儿要按规矩摔盆送灵。不巧,那盆从窗口仍出去,正好砸在鸽笼上,把鸽子惊得上下直扑楞。生锈的铅丝断了,笼门开了,那一群鸽子冲出攀笼飞向了蓝天
小萝卜头伟伟长得很像他爸爸苗叔。由于家庭困难,加上左邻右舍都占他家堆放杂物的地方,赵姨和苗叔时常要拌嘴。占着小半个公共客堂的王伯家时常飘出肉香,天天宾客盈门。那时,买肉要凭票,难道他们家的肉票用不完?妈妈说,王伯在肉店里工作,就
冬去春来,夏尽秋至,一切的一切都在流逝,大院也在发生变化。
院子里不知何时种起了花草;鸽子的咕咕声,刘伯的蒋调和伟伟的哭声没有了;苗叔可以静下心来看书了;刘伯被人请到乡下当了社办厂的厂长,很少有空回来了;走腔的蒋调换成了收音机里字正腔圆的蒋调了;胡叔也靠自己的劳动维持生活了,每天他都要拄着拐杖站在五斗柜前在蛋壳上画画,一站就是半天。唯有王伯家依旧人来人往。
这院里的房子由于年久失修,房顶上的瓦都酥了。房管部门已通知大家搬迁。苗叔家是第一分到新房的。搬家那天,大家都去帮忙。也在那天,警察铐走了王伯,他那满是油水的大肚子好像一下子瘪了,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听奶奶说,王伯贪污了公款好几万呢。
过了不久,我家也住进了新楼房。想起昔日的大院,奶奶时常唠叨:要是回去看看多好啊。她果真去了,怕是都认不得了:道路拓宽了,破落的大院不见了,新大楼盖起来了。奶奶一回来,就连声对我说:唉,唉,变了,那里变得我都勿认得哉。她半是叹息,半是高兴。我会心地笑了。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从你眼前流过。那已过去的年月,纵然会引起你的回忆,时间久了,便也淡忘了。偶尔想起一个个片段,但毕竟不是那么完整了。岁月,在回忆中淡漠,在淡漠中忘却。哦!流年似水,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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