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厚重的历史书,我的心情激动无比。在人生路上,我们常常会面临两难的选择,在心灵挣扎时,我们终于有了答案。
汉宫的深深墙苑中,你静待而坐。此时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梳妆镜前,胭脂轻涂,头戴金钗,翠环耳著。淡然红妆的你依稀有着千种风情。纵然后宫有佳丽三千,与你相比,却足以将她们贬作俗艳。
轻弹琵琶,琴声中夹杂着一种无名的忧郁,入宫已久,却未曾与汉元帝谋面。你轻轻地吟唱,把怀里的琵琶弹得如此婉转,却又如此凄凉。一曲终了,你抬眼望向天际,却早已泪湿双眸。外面,从北方来的呼韩邪单于还在与皇上宴饮畅谈。
搁下琵琶,望着窗外深邃的苍穹,你轻叹一声。三月的夜晚有凉风袭来,吹动你长长的秀发,你轻舞霓裳,在寂静的夜空下舞者一腔幽怨。
夜已深,摇曳的灯烛将屋子照得澄澈明亮,一如你纯洁如水的心。外面渐渐地起了骚动,远处有人来报,顿时整个后宫变得热闹起来。啪的一声,玉钗落地,断为两截。你明亮深邃的眸子微微动了动,瞬间,你嘴角上扬,唇边勾起了一弯浅笑。
前宫,众多佳人抿唇沉默,许久都不曾有人启唇,唯独你--昭君,迈着轻盈的步伐,淡定、执着地走来,袭了一身的芳香。我去!一声娇柔的回应,将你的人生定格在历史的天空。你,一个羸弱的女子,一手推开了漠北的大门。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汉元帝穿着富丽堂皇。呼韩邪单于与侍从正襟危坐,等待着汉宫公主的到来。
王美人到--随着一声传呼,一个绝代佳人翩然而至。轻盈碎步,衣袂飘飘,厅堂上所有官员都将目光投向高贵迷人的你,赞叹声不绝于耳。呼韩邪单于露出一脸惊喜,看着艳冠群芳的你,满意地点点头。你从容优雅地对汉元帝回眸一笑,却已是刻骨铭心。这是你心灵的选择,你无怨无悔。
出塞路上 ,黄沙漫道,驼铃叮当,胡杨肃立,泪眼婆娑,家乡渐行渐远,边塞孤城将是你后半生的家。没有花香鸟语,莺歌燕舞,只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你拨动琴弦的双手将摇起手鼓,华美霓裳代之以厚重皮囊,细嫩肌肤将承受风沙侵袭。生活的苦难已使你痛苦不堪,心中的孤苦更如无边的戈壁,望不到尽头。听着归雁的阵阵哀鸣,你如花的容颜在春夏秋冬的轮回中凋零。
想象着荒凉的大漠,你心凉如水;回忆着汉宫的繁华,你无奈哀伤。那里真的只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吗?心里这样想着,你举起白皙的玉手掀起轿帘,顿时美丽的边塞景观映入你的眼帘:落日西斜,红霞将天空渲染成美丽的画卷,蔚蓝的天空中有鸿雁飞过,带着阵阵嘶鸣飞向远方。风起,漫过层层沙丘,伸向天边。
你唯美的容颜上渐渐展露出笑容,一如天边的云霞,映红了整个天空。以你的青春换来胡汉和亲的成功,你满足了;以你的芳华换来天下的太平,你无悔了。
终于,你的心灵终于得以释怀。这里虽然没有花红柳绿的春色,没有蝶舞蜂飞的宫苑,却有着青烟袅袅的黄昏。能以自己的身价换得胡汉两家几十年的和平昌盛,即使独居大漠,又有何怨?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王昭君以心灵的选择换来无悔的一生,你呢?
先斩后奏的惯用手法我用了整整19年。这一次,得到的却是我父亲无情的一记耳光。父亲表现出的是不可名状的愤怒,我知道他是真的发火了。
母亲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找我谈心。她看着我,我却不敢看她,于是我把头压得很低。母亲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还是男孩,不能这么说走就走了。我说做警察就是我的理想,我不会改变更不会放弃。我执拗,看着杵在自己跟前的儿子,年近半百的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去吧,在学校你照顾好自己。母亲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拍着我的肩,她缓慢走出了卧室。母亲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相框,里面都是我的照片,被裁剪成小块粘贴在里面。从小到大他们一直都把我视为珍宝,即便他们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长大离他们而去。
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反复回想母亲之前的谈话,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却怎么也打消不了我去警校读书的念头。
19岁的青春,那时候的我不懂什么叫承担。
要知道,时间会令你长大,但长大的那一瞬间,是以深刻的教训为代价。并且等你明白一切的时候,再怎么地后悔你也无力挽回。这便是人生。
拖着沉重的行李去车站,父亲不曾说过一句话,母亲却是一路地唠叨叮嘱。火车到站时,母亲握着我的手,紧紧的,攥得我手疼,也攥得她心疼。我父亲站在一边,一副似乎不认识我的表情。他一向这样,对我是一种看似漠不关心的严厉。
这是你爸特意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菜都在里面。母亲把饭盒交到我手上。父亲严肃地咳嗽一声,然后走开了。我明白父亲表面上再怎么的呵斥我,其实内心也是在为我着想的。
上了拥挤的火车,我坐在了靠车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向后迅速奔跑的树木,心底莫名的酸楚刹那间涌上心头。
逢年过节我都会回家帮他们做家务,陪他们聊天,我离开家的一年里,父亲养了只纯黑的狗,我知道是因为我不能够陪伴他们,他们的心里难免寂寞。而这一刻我的心里充斥着万分的愧疚。
一天晚上我打开手机,是母亲的未接电话,我拨了回去。是父亲接的,他让我请假回趟家。母亲患了癌症,晚期。母亲的每一声咳嗽都像把电锯在我的心上来回切割。
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色的相框,原先放在母亲卧室的相框,现在放在了医院的床头。即便是弥留之际,母亲也是关心着我的人生大事。父亲为了方便照顾母亲,也住进了医院。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我给他们的陪伴极少,可是没有退路让我走了。
母亲病危,我才开始明白什么是承担,什么是责任。
没过多久,病魔带走了我最爱的人,家里多了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我母亲的。我哭了,没人知道,我握着拳头在训练场上迎着雨水奔跑。我忘记了什么是疼痛,什么是冷,于是摔倒在地,就这么躺着,淋着雨。
毕业那天,父亲告诉我,你已是一名警察,既然选择了,就坚持吧。这是他第一次肯定我的这个选择,他说,穿着这身警服就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我看向母亲,照片里的她看着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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