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把我当小孩!
虽然我幼稚的像一个小孩,但我也是过十八。世间的情情爱爱我都明白,但很是无奈,你每次都把我当小孩,总是用这个把我拒之门外。你可知道,每次我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去向你表白,你的婉拒,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像小孩一样的借口,但却有像成人一样伤人的力度,直入心脏,你可知道,在你面前嘻嘻哈哈的面容下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每一刻,每一秒都在不停地滴血
我以为你不喜欢像小孩一样的类型,于是我试着去改变我那小孩子一样的心。我不再迷恋动漫,每次忍着不去看,你可能不明白,这对一个酷爱动漫的人来说不亚于让一个吸毒的人去戒毒,但我还是做到了,因为当我每次差点忍不住去看的时候,耳边就会出现你那句让我痛恨异常的话语,你就是一个小孩,你不知道这句话的威力,它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在我脑中轰然爆炸,生生地把我看动漫的欲望炸得粉身碎骨;还有我不断地试着去穿一些成熟一点的衣服,只是希望能用成熟一点的衣服来遮盖住我那孩子气的面容,为此,我把我最喜欢穿的印有卡通人物的衣服塞进了衣柜,为此,我还难过了许久,你不懂,对我而言,那是多好看的衣服啊,你只会说,太幼稚。还有,为了不让我说话带有孩子般的气息,我去读那些带有浓重的成人气息的书籍,那些是我最讨厌的,就好像要一个人去吃苍蝇一样,感觉很恶心,但我还是去做了,含着泪水,以战士进入战场那般视死如归的心态去做了,最后去掉了那孩子般的气息,我高兴的哭了,哭得很惨。还有
到最后,当我穿着成熟的衣服,带着成熟的眼神,用成熟的腔调向你告白时,你先是笑了笑,我清楚地看见了你眼神下那一闪而逝的惊讶。当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你的回应的时候,一句你还是像小孩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拉向地狱,我嘴边还未消散的微笑一下子定格,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说,你像一个小孩子,我已经长大,身份证上的数字就是开启我长大的密码,给你权限,你可以去查看,为了你,我千辛万苦地脱去了自己孩子般的内心,披上了成熟的伪装,其中酸甜苦辣,你可明白?
我还是太幼稚,幼稚的像一个小孩,但我还是要向你说:
请不要把我当小孩!
老初是个小学退休教师,老伴去世多年,一双儿女都在北京成家立业,忙完了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老人。老初除了对门老黄家很少串门,每天下午准时到楼下健身区坐着,碰上熟人就聊会儿,碰不上就坐在石桌旁看人。
这天老初刚坐下,一个十来岁男孩儿提着个袋子向老初跑过来问:爷爷,你会下象棋吗?老初说:会呀。小男孩儿高兴地举起袋子:咱们下象棋吧。老初正寂寞,回答:好。
才走两三步,老初就看出他只会个皮毛,反正有个人说话总比自己强,他就指点他。孩子聪明,一点就懂。他们边下棋边聊天。
老初问:你叫啥?他回答:小雷。接着他反问老初:爷爷,你有孙子吗?老初答:有。小雷问:他们陪你下棋吗?老初答:他们都在北京上学。小雷不停地问:平常只有奶奶陪你吗?老初这下伤心了,半天才答:奶奶去世了。小雷指着一旁打扫小区卫生的老妇人说:那是我奶奶,我爸是个傻子。老初问:你爸傻?小雷说:嗯,光会傻笑不会说话,可他会干活儿。老初又问:那你妈呢?小雷答:我没妈。老初不敢再问了,怕问到不该问的。
老初觉得整个下午过得特别充实,小雷祖孙走时老初把地下室准备卖掉的废品都拿出来给了他们。小雷还和老初约定第二天不见不散。第二天老初早早地来到健身区,一直坐到很晚小雷都没来,老初很失落,起身要回家。这时,只见小雷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来,人没到声音先到了:爷爷,今天的作业太多,我刚写完。老初笑着拍着他的小脑袋说:今天天太晚了,咱们明天下。小雷把提着的东西交给他说:我不是来下棋的,是来给你送饺子的。奶奶把你给的废品卖了,用卖的钱买了肉包了饺子,奶奶说让你尝尝她包的饺子。老初接过饺子,心里暖暖的。
渐渐地,老初和老妇人也成了熟人,她做啥好吃的都让小雷给老初送。小雷那傻爹有时也替老妇人扫地,要是看到老初和儿子下棋会过来瞅一会儿,看到爷孙俩笑,他也傻笑,还向老初挺大拇指。老初问小雷:你爸这是夸谁呢?小雷笑着说:当然夸你呢。老初问:他能看懂象棋?小雷说:他夸你是个好人。
天热了,老妇人问老初被子几年没拆了?老初说老伴去世后就没拆洗过。老妇人就带着大盆子和搓板到老初家给他拆洗被子。老妇人一边拆洗被子一边和老初唠嗑。老妇人说:一看你就不是勤快人,这么好的屋子你弄这么乱。老初问:你家人多,房子一定比我的大吧?老妇人叹气说:我没房子,我家是租的,又小又破。老初不再问了,老妇人却自己唠开了:我和他结婚那阵就没房,本想着一起干,攒钱买房子,谁知我命不好,生了个傻儿,他就抛下我们远走高飞了。也是老天有眼,让我捡了个大孙子,我那傻儿也老有所依了。我信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那傻儿他爹去年让车撞死了,他活该,抛妻弃子,那是报应
老初没想到老妇人的命这么苦。傍晚,老初说她包的饺子好吃,买了肉让她在家包饺子,一家子都过来吃。老妇人说:这不合适吧。老初说:合适,我就喜欢热闹。
那晚,老初高兴,还破例喝了两杯酒。当他醒来,已是清晨,他看到屋里焕然一新:室内窗明几净,厕所水管不漏了,翘起的地板恢复了原样,凳子腿修好了。桌上还有一张小雷写的字条:爷爷,奶奶把早饭给你做好放冰箱里了,起来热着吃。
小雷告诉老初,他家里的水管、地板和凳子全是他爸修好的。老初重新认识了傻子,其实他不傻。后来老初经常弄坏点什么让傻子修,借机把他们一家都叫过来热闹地吃顿饭。
一来二去,寂寞的老初对老妇人有了想法,他想和她凑成一家。他厚着脸皮去对门和老黄商量这事儿。老黄说:你和她过,还带傻小子和孙子,这不明摆着是拖累吗?你图个啥?老初说:我不图啥,就图个高兴,我高兴和他们在一起。老黄说:你还是和儿女们商量一下吧。
老初想了想,老黄说的是,就给儿子打电话。儿子一听急了:什么?你要和一个扫大街的一起过,还带个傻儿子和孙子。爸,你傻了吧?老初说:我没傻,我就高兴和他们在一起。要不你回来陪我?儿子说:爸,你这是为难儿子,明知我回不去,也照顾不了你。不过我保证过几年孩子长大了就接你到北京享受天伦之乐。老初气得挂了电话,也没给女儿打。他知道,打过去是一样。
老妇人一天没看到老初,晚上带着孙子去看他
医生来了,傻子也跟来了。看着医生给老初看病,傻子哭了。小雷对傻子说:爸爸,你别哭了,爷爷会好起来的。傻子点了点头。
老妇人第二天去看老初,他病更重了,一看,原来他根本没吃药,饭也没吃,急得老妇人一直求他。老初就任性地说一句话:你们不搬过来,我就绝食。实在没办法,老妇人就敲开了老黄家的门,让老黄给老初的孩子们打个电话。
女儿回来了,看到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傻子守着父亲,就猜出了他们是谁,气得冲他们大喊:你们给我爸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病成这样?老妇人不知说什么好,傻子也吓呆了。她继续冲老妇人喊:你是穷疯了吧?想霸占我爸的财产给你这傻儿子吧?你想都别想。老妇人拉起儿子就往外走。只听老初大叫一声:你们别走!初小雅,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女儿。母子俩不敢动了。女儿看着父亲说:爸,你是不是真烧糊涂了?他们和你无缘无故的凭什么这么关心你,就是想找机会霸占你的财产。老初接着叫:我就是愿意让他们霸占,你给我滚。女儿哭了:爸,我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让我滚。老初说:你回来干吗来了?你看我来了,还是分财产来了?女儿说:爸,我当然是看你来了。单位忙的要命,我是请假回来的。老初说:你赶紧给我走,马上走,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老妇人看着这父女俩吵架赶紧说: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别吵了,我们走,你们好好聊聊。不过孩子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爸在一起,也不要你家的任何财产,我只是看你爸一个人挺可怜。初小雅讽刺般地说:我爸可怜?我爸不愁吃穿,儿女都有本事,他还有退休工资,他哪儿可怜?我看你就是看上我爸的退休金了,还有我家的房子。老妇人说:孩子你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们是穷,可我们不贪财。走,我们走,再也不登他们家的门了。老初急了,对女儿说:你要是让他们走了,我就死。老初从身边拿起一把水果刀。初小雅没想到父亲会使这一招,无可奈何地问:爸,你真是铁定了要和这个女人一起过了是吧?老初说:是。初小雅说:好,你想咋样就咋样,让这个傻小子给你养老送终吧。初小雅哭着走了。老妇人说:老初,你咋这糊涂,孩子回来看你,你却和孩子闹翻。老初说:老伴活着时,我啥主都没做过;老伴死了我听孩子们的,也不做主;现在我老了,就想自己做回主,高兴地活上几年,你就答应我吧。老妇人哭了,她看了看傻儿子,傻儿子竟然哭着冲她点头。
老初绝食成功,老妇人终究妥协,一家子搬过来住了。顺了心的老初成天乐呵地像个孩子,到哪儿都领着小雷。傻子每天去打扫卫生,小雷上学,老妇人在家收拾家务陪老初看电视,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过年时,老黄总会来串门,看着一家老小过得开心他也跟着开心。老初的孩子们经常给老黄打个电话,让老黄劝着他爸点,手里那点退休金折腾就折腾了,千万别傻的把房子也给了他们。老黄会把孩子们的话传给老初,老初就会回敬他一句:我知道,我不傻。
转眼过了五年多,老初突然得了肠癌,住院不到两个月就去世了。葬了父亲,老初的两个孩子商量着把房子卖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房产证上已经不是父亲的名字,变成了康翠花。
兄妹俩肺都要气炸了,明摆着的事实验证了康翠花的叵测用心,他们去老黄那里问情况,还说要告康翠花欺诈他父亲。老黄对这个过程很清楚,他感慨地对两个小初说:你爸早知道得了这病,所以才提前把想做的事做了。你爸是住院前告诉我的,办房产证时,康翠花不知道,是你爸拿着她的身份证找人代办的,到现在康翠花都不知道这房子已经是她的了。你们也许不明白你爸为什么这样做,可我明白。
老初儿子初小越问:为什么呀?难道我爸有苦衷?
老黄摇头说:我是亲眼看到这五年你爸过的那股开心劲儿,连你妈在时都没有过。你们是他的亲生孩子不假,惦记他也不假,可他老了不需要别的,需要的是陪伴,你们却没时间陪伴他。康翠花一家,对你爸的好是真也好假也好,却实实在在给你爸带来了欢乐,他们确实陪伴你爸过了这最后的五年。难道,你爸的这份快乐真的就不值这60平米的小房子吗?你们又不缺这几个钱,就不要再让他们无家可归了,让你爸在天之灵安息吧。
两个孩子默默低下了头。这时,只听门外有动静,他们走出去,看到康翠花一家人正从屋里往外搬自己的东西。康翠花很卑微地说:我们这就搬走,搬完就给你们钥匙。
初小雅愧疚地说:阿姨,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我们应该谢谢你照顾我爸这么多年。
初小越也很内疚地说:阿姨,你们不用搬了,这房子以后就是你们的了。我们虽没了老人,可这里还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根,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母亲,让我们兄妹俩回来时还有个家能进。
顿时,一家人哭成一团。连老黄的眼里都跟点过眼药水似的。
J君是一个做任何事计划性都很强的人,例如他要从A城市去C城市,他就会提前好几天做好路线安排,以及几点几分到达B城市,在B城市停留多长时间,去哪些地方看什么景点做什么事等,他都会有严密的计划,绝不马虎半点。可到最后他又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因为他总是把自己的计划依附于别人的计划上,而最后落空的总是他自己,以下几件事可以窥得一斑。
(一)
他跟他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都许诺的很好,已经在网上倒计结婚领证的时间了。他把他的未来规划都跟女朋友的的规划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也觉得这计划就是他们以后的生活了,他们一定会按照这计划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可是到最后,由于一些客观的原因,他们最终没能在一起。那时他很伤心,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走过那一段日子的。也不知道以后该干嘛了,突然间失去了一切的原动力,也没有了目标。
(二)
之后就是跟他现在的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在一起把未来的生活规划的很好,以及细小到孩子以后的生活等问题。他也就按照她的意愿计划安排着他的生活,准备在离她家最近的城市买房安家,以及以后赡养她爸妈的问题等。可当结婚以后,好多事都变了,他妻子根本不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做事了,而是都听她爸妈的。突然间之前的规划都没作用了,就连小孩的事有好多他都无法去做决定了。突然间他不知道他的生活该怎么过了,整个世界之大却没有了他能够定居的城市了,活了二十几年他却没有家了。之前所有的计划,努力好像都付诸东流了,人一下子变得迷茫不知所措了。
(三)
再一个就是立业的问题,人生的大事无非成家立业,成家的问题已经变得这般的无奈,如果立业能够立成,那也会好一点。可是当他把他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时,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是同一个结局。
在学校时他就跟一个好朋友商定出来一起创业的,刚毕业的时候说经验不够,先工作几年锻炼锻炼。工作了两年后他辞职了,说好创业的。可朋友说这行业了解还不够,再做一段时间,他也就再找工作了。到去年年底,朋友说让他出来在这一行业打工做一段时间到年底再创业。一想还有一年的时间了,这边工作也不好半途而废,他说先等两三个月,到五月底差不多他就可以辞职了。可就在四月份的时候在网上看见朋友创业的公司成立了。突然间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莫名其妙的罩在了他的心头。也不是说朋友提前创业有错,只是创业的时候没有通知他一声,他还在按原来的计划规划着自己的工作。突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因为一直想创业,所以就没在专业工作上投入太多,所以三年了没考任何证。可现在朋友创业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能做什么了。
一路下来,J君他最后才明白,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是最亲近,最友好的人也不行,毕竟各自有各自的打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落空的会是自己。他也就开始这样的告诫着每一个他认识的人或者比他小的人。
夜,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驱散了楼下丁字路口乘凉、唠嗑的街邻。瞬间,一条条胡同变成了纵横交错的溪流,被雨点激起的水花儿,宛如沸水熬煮着夜幕下的山城。昏黄的路灯,恰似慵懒随性的美少妇,在雨雾中散发着迷离诱人的色彩……
“下面为您报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整。”仁松刚刚洗完衣服、碗筷,他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心想,可以搜索一篇美文了,以抚慰一下自己饥渴的灵魂。
自从老婆走后,仁松不得不扮演着爹妈的双重身份。每天,他除了接送七岁的女儿读书,包揽所有的家务外,他还得跑自己的业务──卖酒。然而,真正让他走心的是,自己该怎样去做,才尽可能地让孩子得到应该的温暖,如母爱!
“有人来电话了,有人来电话了。”仁松的手机中,传来了反复的吵闹声。
“仁,你方便吗?”电话里传来冬寒焦虑、悲伤的啜泣。
“你怎么了?冬寒,你在哪儿?”平素,只有冬寒对他仁来仁去的喊,有些肉麻,他阻止了很多回,可她就是我行我素。
冬寒是某超市的个体老板娘,也是仁松的初恋情人。大男少女时,两人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可是,仁松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情人没能修成眷属?!
仁松刚落单时,日子过得昏天黑地,那个劳累呀痛苦呀思念呀,无处诉说。某晚,冬寒打电话给他说:“明天是周末,我过去帮你洗洗被子什么的……”结果被仁松好言谢绝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鳏夫夜里好出门。”他不想留人口舌,更不想让孩子感到孤单。
“我们俩口子又吵架了,他抢走了我的身份证与所有的银行卡!”冬寒伤心而气愤地说。
“夫妻没有隔夜仇,你让着点不就行了吗?”仁松不想问吵架的原因,只是好言相劝。
“他这次是动真格的,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我在好运酒店的大堂里,你能过来吗?”冬寒似乎在乞求着。
“这样不合适,你可以去你的亲戚朋友或同学家呀!”仁松耐心地开导着。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俩吵架的事……”冬寒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
“那你就开房休息一个晚上吧,明天早点回去,省得家人担心!”仁松依然苦口婆心地相劝。
对方沉默了很久,有隐隐约约的哭泣传来。
“仁,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的身份证被他抢走了,怎么开房呀?!来不来,你看着办吧!”冬寒伤心地挂断了电话。
仁松心里明白,冬寒对自己一直余情未泯。曾有十年没有联系,自三年前不期而遇后,她便成了自己最大的VIP客户。在竞争激烈的营销行业中,这是天上掉馅饼般的好事。她处处关心着自己,只要是属于二人的交流时间,她总是那样肉麻的叫着。可是,仁松总是拿捏着两人情感的距离,不曾想越雷池半步。
今晚,仁松的心里异常地纠结。冬寒不像是在撒谎,避开隐秘的情感不说,她毕竟是自己最大的客户呀!可是,万一她是……再说,每晚的凌晨一点半许,女儿都会起来上一次厕所,这是她从小的习惯。如果女儿起床后,见爸爸不在家,她不会害怕吗?她又怎样想呢?自从她妈妈两年前病故后,自己晚上从来没有外出过。
仁松考虑再三,便把一张独椅儿,放在卫生间的门口,用女儿的手机压着一张纸条条,上面写着:宝贝,爸爸去见一个大客户,肯定又要陪酒。爸爸的胃不好,你见纸条后,就反复给爸爸打电话,说自己害怕,要爸爸快点回家!宝贝,记住了吗?
其实,仁松根本不是做营销的料。他不工心计,死要面子,不会说话。当然,他也有他的长处,为人诚恳,说话算数,品行端正。他在挎包里面,找到了一位异性客户的身份证,那是他的一个小客户,托他代开一个新账号的(那时可以凭身份证代办)。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起来。仁松听了听女儿微微的鼻息声,锁上门窗后,反复地检查了好几次,生怕有半点儿闪失。他走到大街上,拦下一辆的士车,直奔好运酒店而去。
街上的行人与车辆,明显地少了许多,街道两旁的路灯与水光,交相辉映着。远远的,好运酒店的霓虹,变幻着瑰丽的色彩,似发廊妹儿煽情的眼睛。
“仁,你来了?”当仁松还在酒店的大门外时,冬寒就惊喜地迎了出来。
“俩口子什么都不缺,逮么的架哟?!”仁松见面就说。
“什么都不缺吗?”冬寒小声地反问着。
仁松话已出口,立马就后悔了。冬寒比自己小七岁,结婚很多年了,至今没有孩子。听人说,是她老公身体的原因。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仁松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欲言又止。
“不说这个好吗?你先帮我开间房,我太累了。”冬寒的双眸里装满了温柔。
在仁松的眼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酒店里晃荡,不像是那么回事。他没有吭声,径直地走向了前台。
“您好!请帮我开一个单人房间。”仁松掏出异性客户的身份证,很客气地对前台小姐说。
“这合适吗?”小姐疑惑地问。
“只要是本地口音、本地证件,不是都可以吗?”仁松用当地的方言问道。
“噢,先生,您是误会了……这是您的房卡,520房,请您拿好!”前台小姐笑盈盈地说。
电梯的运行,似乎较别处的慢了许多。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四个人,一对小情侣、仁松和冬寒。
“亲爱的,情人节的钟声就要到了,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小情侣旁若无人似的,男士搭着女孩的香肩,深情地看着矮他许多的小女孩。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小女孩将头埋在男友的怀里,很陶醉的样子。
情人节?仁松感到紧张起来,他觉得,今天是冬寒特意安排好的。他飞了冬寒一眼,发现她今晚分外的漂亮:修长而凹凸的身材,白晰而精致的脸庞,微卷而披肩的秀发,馥郁而清纯的香水……这哪像大吵大闹后的神态呀!他想到了房号,520!
房门打开了,房卡插入卡槽,整个房间一片通明。
“你把房间的空调和电视打开一下吧,我不会。”冬寒进了房间,放下手中的小包包,边拉上窗帘边说。
“好的。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说好了。”仁松担心着家里的女儿,更盘算着今晚的故事。
仁松觉得奇怪,电视好像没有电源,他正要弯下腰去查找原因时,房间里面暗淡了下来,只剩下满屋子柔和的粉红。
“你把灯开错了。”仁松提醒着冬寒。
“没有开错,我就要这种色彩。”不知什么时候,冬寒已站在了仁松的背后,说话时,带着粗重的呼吸。
仁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得马上离开,否则,理智会很难把持自己的。这时,刘嘉亮的《亲爱的不要离开我》的歌声,从冬寒的手机里轻柔地飘出,在浪漫的氛围中,带着几分忧伤:
想起你的夜里
眼里不停地流泪
想想我们的过去
我的心很痛很伤心
……
“仁,今晚不要走了,好吗?”冬寒从后面环抱着仁松的腰,等歌唱完了,她情意缠绵地说。
“不要这样,冬寒,你是有家的人。他脾气不好,但是,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仁松想把冬寒的手分开,她却缠绕得很紧。
仁松分明地感觉到,自己与冬寒那电流的释放和“咚咚”的心跳,还有一种从自己体内的热量,正迅速地传播开来,仿佛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是酥软而痒痒的。他费力地转过身去,也紧紧地拥着冬寒……
“仁,当初,并不是我无情,而是你去广州两三个月后,还迟迟进不了工厂,我等不及了,只好去深圳找我表哥。”冬寒沉浸在往事中。
“我一天给你写一封信,你咋就不能再等一个月呢?”仁松似乎也动情了。
“父亲去世得早,妈妈偏瘫,妹儿读书要钱啊。”冬寒哭了,哭自己考大学的愿望落空,哭自己曾经吃过的苦,更哭自己错过的初恋。
“你进厂以后,写信给我,我可以去你那边呀!”仁松对初恋是认真的,本想不去触碰那段感情,但他还是有太多的困惑。
“我当初也是那样想的,可是我表哥不让我这样做。他说,如果你过去了,他就会找人把你赶走,甚至几刀砍死你……”冬寒痛苦地回忆着。
仁松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他理解当时的环境有多么的恶劣。他也听说,他表哥就是因为抢劫杀人而坐牢的,最终,又因为证据不足而释放。
“表哥得知我心里有你后,没过多久,他就占有了我……”冬寒开始痛哭起来。
仁松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她现在的老公,就是她的表哥。俩人拥着站着,脚有些微微的酸,可心里又是酸酸的甜……
“你去洗个澡好吗?”冬寒双眸里燃烧着火焰,她边说边给仁松解着衬衫的纽扣。
“有人来电话了……”突然,仁松的手机响了,冬寒的手,像被毒蛇咬了似的抖了一下。
“宝贝,你醒了?”仁松接电话时,话语里尽是慈爱。
“爸爸,你在哪里呀?我好害怕,门外有敲门的声音,你快点回来吧。”女儿最担心爸爸喝酒,妈妈临走前,也要她监督爸爸别喝酒的。
“好的,宝贝,你先睡吧,爸爸马上回来!”仁松一语双关。
“不,我怕,你不回家,我就不睡!”女儿没有留下半点的余地。
孩子稚嫩的声音,干脆而响亮,因为仁松有意按了免提键,冬寒听得明明白白。
这时的冬寒,满脸的痛苦、矛盾与失望,她凄凉地说:“孩子可怜,你回去吧。此生,我俩可能无缘了……”
在回家的路上,仁松的脑海里,全是冬寒忧郁、落寞的眼神,全是初次与冬寒相识的场景。
后来,冬寒离婚了,她又去了南方。不久,她的表哥又遭到了逮捕,听说,十年前的杀人劫财案,有了新的进展。
至今,仁松的口中,常常浅唱着刘嘉亮的那首情歌:
亲爱的不要离开我
心里面想的全是你
离开伤心的地方
离不开爱你想你
……
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最可依赖的人。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微微的沉稳的笑,习惯了逗你时你的无奈,也习惯了你的沉默。可是,我真的读不懂你。也许我本来是可以懂你的,但是为什么你从来只把快乐留给我,而不把痛苦与我一起分享。我真的不想只做一个在你的庇护下生活的妹妹,我想帮你承担。所以每次,你又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会很难过,很无力。你说你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可是,哥哥,担心那算得了什么。每次我都为你不清不明的态度弄得纠结而不知所措。我都觉得自己很没用。哥哥。我不知道昨天又是什么事情。可是我对你说过,我不信命。也许我当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你不该瞒着我。况且,也未必改变不了啊。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是不是太过缠着你了,我想我是不是又让你心烦了,我想我是不是不该这样。我很惶恐。我从来不曾这么真心的对待一个人,我本来就是怕的,从一开始就怕,怕你们都丢下我,所以不敢把心交给别人。可是为什么,哥哥,当我真正完全的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你却要离开,留我一个。我不能想,也不敢想。我并不那么坚强。我只是怕失去。怕想要奋力握紧的什么终于还是像沙散落一地。可是你却选择忘记。你说是你的错,可是你在哪里做错,你为什么错,我全不知道。哥哥,你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一些吗?妹妹没有那么聪明,可以猜到你的意思。突然想起那句歌词,错的不是你,而是全世界。那么,你呢?我一直不敢写这样的一篇日志。因为总是觉得,当我落笔之时,就会有什么再也回不来。当我落笔之时,我就成了永远的输家,一些东西,就再也不在自己手里。可是这一次,我不怕。因为我写与不写,本就已经是输家了。哥哥,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真心相待。有困难,我们一同度过。可是,不要丢下我。
再一次,我又淹没在你的柔情里,所有的言语都无法表白我此刻的感动。伏在你的怀中,默默地,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无需说。我漂泊已久的帆终于垂落在你的岸边,这岸好厚实,好温暖。
他认识她在一个飘着雨丝的周末的晚上,朦朦的细雨在街灯的反衬下给整个夜幕中的万物,披上了一层桔黄色的面纱.平素的他一直都不喜欢看电影。那天晚上好像着了魔似的,还拉着同宿舍的人去看电影,并且还张扬要请全班的同学去看电影。看上去,他很高兴,好像有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一股风似的直向电影院刮。
他的名字就叫风,是计算机系里的,人也像风一样轻柔,还算得上出众,但不是女孩心目中的那种帅哥。也的出众,是因为他有一副好嗓子,再加上那没有皮气似的性格,才成为好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风走得很匆忙,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其实不是,因为他装有电影票约好了和舍友一块走的,想必他们到了,没票进不了。
风正想着走着,突然,不知是谁在后面叫他们的宿舍号220,没有听错吧!是的,没有错。风听到了,急忙回过头来捕捉目标,在他的视线内好像有几个女孩在冲他叫喊。最后,才知道她们是睡在同一幢公寓楼下楼的小妹妹们。风很和气地跟她们闲聊起来,可一转眼,不知不觉中却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哦!原来她们是三个人呀!奇怪,她为什么不说话呀!怀着一种好奇与内心涌出的那股冲动忍不住地和她聊了几句。
之后,他特别地关注过她,才知道她叫雪,是中文系里的。她是一位温柔、和蔼、善良、可爱的女孩。她离家很远,为了求学,不得不奔赴千里到此.
风回到宿舍,怎么也睡不着,心跳不停地加快,奇怪,今晚的我好像有病似的,怎么回事呀!,风暗暗地叫道,尤其,想到那个女孩时,风再也坐不住了,好像丢了魂一样,难道风对雪有了好感,不会吧!风向来以绝情而出名,怎么会动心呢?他感到那晚的夜特别地漫长,几乎是他一生中最长的夜。
自从风那次短暂地认识雪以后,他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下课的时间他也不肯放过,也想要在操场中急切地搜寻她的身影.学习要好的他,上课时痴痴的,常挨老师的批评。整天一个人呆在宿舍里,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是的,风对雪有了好感,这怎么办呀!在一个清静的晚上,他在舍友们的催促与互动下,终于鼓足了勇气,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给雪写了一封信,风知道这封信载着他对雪浓浓的情,绵绵的意以及深深的爱。
可怜天下有情人呀!风几天没有收到雪的回信,简直像疯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害过一场大病,风迫不及待地又给雪写信。终于有一天,风在校门口等到了雪,她真的很美,远远望去,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姗姗而至。她显的很文静,也很清秀,恬静的脸上像洁白无瑕的玉,尤其是那又眼睛,清纯、明亮,特别有神,就像一泓秋水是那样地清澈,那样地澄亮。记不住都说了什么,其中的一句话让他实感骄傲与自豪,我这个人不轻易许诺,既然许诺就会为我的诺言付出代价。
他看了看她,都彼此会意地笑了。
他实在记不清他们的约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每周六的晚上,风都会等雪一块去散步。也许从那时起大街上不知不觉地又多了一对情侣。也不知为什么,风每次等雪的时间都要好长,这也许是雪的用心之处,可风一点也不在乎,记得有一次,风在雨中一连等了雪好几个钟头,如果做别的,几个钟头很快,可等一个人几个钟头是多么漫长啊!也许是风的用心良苦而偏偏赢得了雪深深地爱。
那一天,对于风和雪一生也忘不了。在公园,风牵着雪的手漫步在花园里。不知不觉中街道两旁的灯也亮了起来,星星也越来越多,就像珍藏在珠宝店玻璃柜中的珍珠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可爱的月亮换上了一身的轻纱,从云层中顽皮地跳出。美丽极了.他们走着走着在一颗柳树下停住了轻盈的步子。风抬起头看了看雪,轻轻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他看到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倾刻变得羞涩,像五月初开的花朵.娇姿欲滴,煞是可爱.在月光下的她显的更美。他慢慢地把她搂在怀中,他的心跳不断地加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的头发很柔顺,还不断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低下头,他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慢慢地吻,滑过她娇小的鼻,最后.轻轻地吻住她的唇,她的唇很薄、也很甜。他吻的很深沉,。他淹没在她的柔情里,她陶醉在他的气息中,多么地幸福,多么地甜蜜。
你能记住今晚的一切吗?雪说
你说呢?风看了看雪紧搂着说
会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月亮星星指证,大地草木为友,风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牵着雪的手慢慢地出了公园,逐渐地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中。
自此以后,风和雪的感情越来越深了,别的人都很羡慕,也深深地为他俩祈祷,祝福。对于风来说他很忙,因为天生的头脑使着他不得不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图,别人都很欣赏他,也很器重他。雪,温柔可爱。也深深地讨得风的喜爱。他离不开她,她更离不开他,每当雪听到:雪,你可真幸福呀!风对你真是太好了,我只想有一半就心满意足了!这话时,她的心底就像微风过处的湖面,荡起层层的涟漪,哦!那是心底的欣喜之波。
千言万语,山盟海拆。我们彼此理解,又是彼此庞爱,彼此接纳,又彼此宽容。你是我惟一的真爱,也是我一生中的挚爱。让我们做一生一世的知心爱人。
有一天,一个老爷爷带着自己的孙子坐车。小男孩很淘皮,一直在车上蹦来蹦去的。车上的人都看着他皱眉头,其中一个人说道,“大爷,你要管好自己的孙子,在车上淘气是很危险的。”
大爷生气的说,“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是在做我孙子出事,你太恶毒了。再说了,这辆车又不是你的,我们也买了票,我们爱怎么样都可以,你管得着吗?”
男人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都说老人很难沟通,特别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男人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不再搭理这对爷孙。
过了一会儿,这个小男孩居然把自己的头伸出车窗外。这个动作让车上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是异常危险的。只要和一两车相持而过,这个男孩的头很有可能会被撞掉。
车上的人纷纷提醒老大爷,但是老大爷却不为所动,任由自己的身子忽来。他还说车上的人找他们麻烦,不理会车上人的建议。
这个时候的司机生气了,他大声的说道,“大爷,你的孙子把头伸出车窗外非常的危险,你管一下自己的孙子吧,不然出了意外,你就后悔莫及了。”
大爷生气地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的孙子好得很,要是你好好的开车,我的孙子怎么会有危险?”
大家见劝不动大爷,也都纷纷不再说话。司机没有办法,像这样固执又不讲道理的大爷,他看见过很多。
几分钟过后,只见大爷传来一阵哭喊。他的孙子上半身被撞掉了,他还紧紧地抱住孩子的下半身。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大爷的衣服,他的脸上满是鲜血,看上去异常的狰狞恐怖。
大爷痛哭起来,他哭着咒骂道,“你的什么车?你害死了我的孙子,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去坐牢,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的孙子怎么会死!”
车上的人纷纷指责老大爷,车上的人都已经提醒过他,司机也提醒过他。但是他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把错误怪在司机身上。
由于车上的人都去作证,证明车上的人和司机都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但是他坚持放纵自己的孙子,才造成了悲剧。司机不用承担责任,大爷非常的生气。他认为自己和孙子都是受害者,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负自己。
没有了孙子,老大爷就像失去了一切。他再也活不下去,于是极端的老大爷选择了自杀。
司机觉得惊恐不已,虽然自己体现过老大爷,但是他觉得这个小男孩的时候自己脱不了干系。他觉得很内疚,他买了很多纸钱烧给男孩,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够过得好。
今天,司机上夜班。他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心里觉得很发毛。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他像往常一样,按照规定的线路行驶。今天他特别的小心,因为他知道,车上不止自己一个人,还有很多的乘客。自己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让这些乘客陷入危险当中。
他的车开得比平时慢,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只要路况有一点点不好,他就会显得异常紧张。因为车子开得很慢,车上的乘客开始抱怨起来。司机一一的的跟他们解释,这些乘客才安静下来。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在别人的掌握当中。司机认为自己脱不了干系,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但是这个男孩的事,根本就怪不了他,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这种感觉一直跟着他,这是最后一趟车。这条路线的末班车收的比较晚,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已经没有人,司机的车开得更慢了。只要安全的度过了这一趟车,应该就不会有危险的吧。
车上只有一个客人,他低着头,好像睡着了。司机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他看不清楚男人的脸。那个男人就靠在车窗,突然男人的头伸了出去。司机立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停车。他快步走到男人身边,男人似乎失去了知觉,看上去像睡着了。但是一个有知觉的人,怎么可能身体如此大的浮动都没有醒过来。
司机颤抖地将手伸到男人的鼻子下面,男人竟然没有呼吸!司机吓得倒退一步,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趟末班车竟然拉了一个死人。司机立刻掏出电话,男人肯定是突发疾病,他打算打120叫救护车。
电话刚拿出来,男人的头就立了起来。看来男人又活了过来,司机紧张地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男人睁开眼睛,司机吓得跌坐在地上,他颤抖的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男人只有眼白没有眼珠,看上去异常的恐怖诡异。司机预感今天会有事发生,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鬼。
男人张开嘴,从嘴里面伸出两个小小的脑袋。一个是老大爷,另一个是小男孩。小男孩的头面目全非,满脸是血。
司机惊恐地尖叫一声,“怎么会是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坚持到底,如果我态度强硬一点,你的孙子也许不会死。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如果不是你这样放纵孙子,他怎么可能会被撞掉头。杀死你孙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老大爷张开嘴,嘴里吐出一股绿色的气体。扑面而来的气体带着一股恶臭,司机觉得全身酸软,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个男人来到驾驶室,发动了汽车。车的速度很快,司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有一种力量控制着他的身体,司机看见自己慢慢的坐了起来,而且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感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头上,狠狠的把自己的头往外按。司机本能地往后仰,但是那只手的力量很大,司机的头渐渐地伸了出去。
司机惊恐万分,看着车从他的脸庞呼啸而过,自己随时都有被撞死的可能。他艰难地转过头,看见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那一刻,他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他惊恐地尖叫起来,把头伸出窗外,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太刺激了。
司机拼命的大叫着,他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撞死了,突然按在自己头上的力量消失了。司机收回身子,他坐在座位上,他大口大口都喘着粗气。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车里,手里握着男人的脖子,他大声的骂道,“大胆小鬼,趁我不注意出来害人。我已经查过这件事,根本与这个司机无关,不准你滥杀无辜,赶快跟我回去,不然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男人不说话,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任由这个白色的男人抓着他消失了。
司机已经吓得全身瘫软,他不敢再开车,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同事把车开回公司。司机回去休息了几天,才渐渐地好转过来。以后,只要是谁在他的车上做危险的事情,他一定会坚持制止。
我叫她唐姨,叫她艾姐。但其实她们两个,差不了几岁,都是奔五十的女人了,只是因为唐姨位低,艾姐位高,在最初相识的时候,便很微妙地,用称呼上的差异,将两个人的身份与地位区别了开来。
唐姨是一家超市的经理,掌管着十几号人,但依然像一个小姑娘般,有着让人喜欢的甜美和温柔,哪怕是员工们受了她的训斥,都觉得心底温暖,犹如落下一小片春天的阳光,或者被一支羽毛轻轻地抚过。我去她的超市里买东西,喜欢驻足片刻,分享她工作时的快乐与喜悦,觉得在她的身边,做一只眯眼睡觉的小猫也好。唐姨没有学历,年轻的时候在一家研究所的食堂里打工,因为开心果一样地天真可爱,被许多研究员喜欢,这其中就有刚刚参加工作比她略小几岁的艾姐。
在唐姨的描述里,那时候的艾姐还是个胆怯羞涩的小姑娘,刚刚大学毕业,在众多的研究人员中,她的资历最浅,所以也就没有话语权,常常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去食堂吃饭。唐姨看到了便每次都热情地招呼她,并在那些来吃饭的领导面前,主动为她说一些好话。这样的善行,果然换来了艾姐的回应,她开始喜欢上这个没有多少文化但却可以让很多人喜欢的唐姨。而且同为女人,两个人竟是有了许多外人无法知晓的私密话。一个是做学术的知识女青年,一个则是食堂卖饭的打工妹,两个身份层次相差很大的女孩,就这样因为唐姨的真纯与善良,而换来了一份至今已经近30年的友情。
看得出来,唐姨很喜欢这个艾姐,将她的儿子都称呼为我们的儿子,见到了比自己女儿都亲,常常是一通拥抱亲吻还要将买的好吃东西全塞给他。在没有见到艾姐之前,我每次都会艳羡她们的这段情谊,并真心地敬佩这个做了研究员有了很高身份和地位的艾姐,想着她到今天还未曾忘记唐姨,或者自动地远离位卑的她,当是有足够高的修养吧。
后来无意中与她们两个在饭馆相遇,出于礼貌陪着小坐片刻,就是这样短短的相聚,让我突然间发现,很多时候,女人间的情谊,远没有男人间来得可靠,那些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箴言,说给男人们听,有一种江湖气,而告诫给女人们,不过是那廉价的脂粉,风一吹过,便扑簌簌地落了满地。
艾姐17岁的儿子,比唐姨的女儿小不过3岁,可是却像一个被宠坏了的皇帝,不仅仅是在我面前表现高傲,见我坐下,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兀自懒洋洋地切着手中的牛排,那下手时的狠劲和冷漠,让你觉得他不是来赴唐姨的约会,而是见一个于他完全是个累赘的清洁工之类的小人物。唐姨几次抚摸他的脑袋,叫他儿子,他都烦乱地躲开去,对于唐姨邀请他去家里做客见见干爸,也带搭不理,好像领导应付下属毫无必要的饭局,能够躲避一场,那简直是件幸事。
而对面的艾姐,与唐姨淡淡地相聊中,则有一股子教授的清高与骄傲,女知识分子的那种优越感浸入了骨髓中,刀锯斧钺都去不掉。对于唐姨向她展示的刚买的衣服和首饰,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评价,但那神情里的距离感,却足以让人明白,她对唐姨的一切,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她更愿意朝唐姨炫耀自己刚刚买下的房子和新车,还有攻下的博士学位,以及连升三级的丈夫。而也只有这些内容,可以让她在唐姨面前,有被人奉承了的愉悦和惬意。
不过是短短的20分钟,但我却很想将唐姨和她乖巧的女儿拉到一旁去,告诉她们,不必将这样盛烈的热情,给予一个在高枝上冷漠俯视的女人,她有她的荣华富贵,而你自有你的舒畅人生。我相信让很多人喜欢的唐姨,有很多份平等的真情,他们喜欢唐姨,而且不会因为她地位的卑微,便忽略了她那颗善良感恩的心,她的快乐与欣喜,完全可以给那些更懂得珍惜感激的人,而不是一个虽然走过了近30年,但却因为地位的变化,不再需要她情谊的艾姐。
但我终没有说破这份失衡的情谊,或许依然不失一份天真的唐姨,当她一厢情愿地认定并喜欢一个人时,她也有一份外人无法理解的一厢情愿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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