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按事情发生的顺序写的,虽然没有飞扬的文采,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但有一个完全真实的故事。
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19岁的颜仕均和21岁的江歆菲相识在建筑工地,江歆菲以她清秀的面容和温柔的性格吸引了工地上所有男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颜仕均。
无数次的犹豫彷徨后,颜仕均终于鼓起勇气对江歆菲说有话想晚上单独和她讲,希望她收工回家后,晚上能出来一下。略显惊恐的江歆菲答应晚上出来和颜仕均会面。
夜晚来临,江歆菲如约而至,两人相会在昏黄的路灯下,这两个第一次和异性约会的人,谁也没想到这次约会,带给他们的将是一个悲哀的结局。
颜仕均在铁路局建筑工地干了整整10个月的活了。工地上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但是,一天开工时,工地刘主任带来了2名年轻女子和一个小伙子,刘主任和工程队的胡队长说了几句话后,胡队长就把他们安排到了辅工班,班长一边对他们说些什么,一边把干活的工具递给了他们。分配给他们的活儿毫无技术含量,就是用砌刀把拆下来的砖头上的灰沙清理干净。
颜仕均所在的班组作业区正好在辅工班作业区旁边,这小伙子虽然也和平日一样的在干活,但眼睛老是往那2名年轻女子看,这也难怪,工地上几乎都是男人,今天来了2名年轻女子,引得全工地男人的眼睛跟着她们滴溜溜的转。无论是谁看到她们,想必都很有一番感慨,因为她们反差太大了,一个面容娇好,身材匀称;而另一个不仅长相一般,还有点呆头呆脑。
过了几天,颜仕均和她们混熟了,原来这两名女子是姐妹俩,漂亮的是姐姐,呆头呆脑的是妹妹。姐姐姓江,妹妹却姓刘,虽然这让人感到奇怪,但因为是人家的私事,也没人问七问八的。那小伙子是她们的表弟,听班长说,工地刘主任就是她们的父亲,老爷子当主任,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和侄子弄到工地来干活赚点辛苦钱,这算不上以权谋私,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成天飞舞着砌刀的活儿,并不是令人羡慕的工作。
每天一到午餐时间,刘主任就来叫她们去食堂吃饭,因为刘主任叫她们是直呼其名,所以颜仕均知道了姐姐是江歆菲,妹妹是刘巧梅,也许是刘巧梅不太适合在工地上干活,不久就被调到仓库打杂去了。
从见到江歆菲的第一天起,颜仕均总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有事没事地找她搭讪。一天颜仕均鼓起勇气对江歆菲说:
哪天去你家玩好吗?
江歆菲说:好
你家在哪?
铁路宿舍
铁路宿舍那么大,叫我怎么找啊?
6栋106号。
哪天真的会去你家。
好啊!
看到江歆菲这么爽快,颜仕均高兴极了。颜仕均觉得江歆菲容易接近,就想哪天晚上约她出来聊天,但总是没勇气说。有几次看到江歆菲周围没人,颜仕均就呆呆地望着她,看到眼前这小伙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江歆菲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颜仕均说着连忙走开了。
一天收工后,工友们三三俩俩地去更衣室换衣服,颜仕均看到江歆菲落在了人群后面,此时正好附近没什么人,他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对她说:今晚我要去你家附近有点事,你晚上八点半钟出来一下好吗?
江歆菲的眼神显得有些惊恐,望着满脸涨红的颜仕均说:
好吧,我家不远处有个邮局,我们在那里见面好吗?
好!颜仕均说着就向更衣室跑去。
颜仕均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看到和自己住在同一街道的工友也准备回家,那工友看了看仕均喊道:
小颜,一起走吧!
好!
两人边聊边往工地大门走去,颜仕均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那工友就问他是不是太累了,颜仕均摇了摇头。
此时的颜仕均心里是忐忑不安,这是他第一次约女性,他不知道今晚见到江歆菲说什么才好,颜仕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次约会将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懊悔和永远无法愈合的心灵创伤。
颜仕均在七点半钟就来到了江歆菲家附近,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整整一个钟头,他只好在附近转悠了起来。深秋的夜晚大街上冷冷清清,颜仕均觉得等待的时间特别的漫长。
一小时终于过去了,看商店墙上的挂钟已到了八点半,但还不见江歆菲的人影。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的颜仕均无精打采地离开了邮局门口,慢慢地朝回家的路上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后,他还是抑制不住想见江歆菲的欲望,又转身折回,这时他看到了黄色路灯下江歆菲那苗条的身影。
颜仕均走到江歆菲身旁时,江歆菲静静地望着颜仕均,颜仕均说:我早就到啦,附近的大街小巷都被我溜达了无数遍。
江歆菲说:你不是说八点半吗?你去看一下商店墙上的挂钟,看到底是不是八点半!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吗?
颜仕均不想再纠缠现在是几点钟的问题,他很高兴,第一次约女性居然就约出来了。
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吧?
是的。
想说什么呢?夜色中,江歆菲那双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颜仕均。
我19岁啦,你多大?
我21岁,哎,你问这个干嘛?
你如果是我姐姐就好了。颜仕均有点语无伦次。
吃板栗吧!江歆菲从上衣口袋里大把地掏出板栗递给颜仕均,颜仕均说:你自己吃吧!说着就档住了江歆菲抓着板栗的手。
江歆菲的手冰凉冰凉的,江歆菲被颜仕均挡着手不知说什么好,她显得有点茫然,颜仕均觉得就这样推档也不大好,就接过了江歆菲递过来的板栗,刚一接过来,江歆菲就说放口袋里吧,颜仕均把板栗放进上衣口袋里,江歆菲又递了一把板栗过来,颜仕均又接过江歆菲递来的板栗放进了上衣的另一只口袋里。此时,颜仕均的上衣口袋显得有些鼓鼓囊囊,幸亏有夜色的掩护,颜仕均还不觉得很难堪。
颜仕均没话找话地问江歆菲:听大家说工地刘主任是你爹,仓库保管员刘巧梅是你的妹妹,是真的吗?
是真的,有人在议论我吗?
不是议论你,只是搞不懂你姓江,你爸爸却姓刘。
刘主任不是我的亲爸爸。
哦,你只有妈妈。
我妈也不是亲妈。
这是咋回事呢?你爹妈都不是亲的?
我爹死后,过了几年我妈就和我现在的这个爸爸结婚了。
你妈去哪里了呢?
我妈和现在的爸爸结婚后不久也死了。后来,我的这个爸爸就和现在的妈妈结了婚。
你爹妈都不是亲爹妈啊,你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对你好吗?
颜仕均显出万分同情的样子。
他们待我很好。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平时晚上我是不出来的。江歆菲说。
我也要回去了,明天工地见!说着颜仕均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颜仕均虽然成天想着江歆菲,但幼稚的他却要显出自己的傲气。此后每次和江歆菲的约会,在分别的时候,颜仕均总是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约会总共才两次,其余都是颜仕均在江歆菲收工后守候在她回家的路上。若干年后,颜仕均一想起自己当初每次和江歆菲分别后头也不回的愚蠢行为就感到万分的懊悔。当年显露的可怜傲气,成了永远挥之不去的悔恨记忆。
回家路上颜仕均边走边吃板栗,到家时两口袋鼓鼓囊囊的板栗就吃完了。
这一夜,颜仕均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明天在工地遇见江歆菲,她还会和平日一样的对待我吗?
第二天,颜仕均特意早早地来到工地,这时已来了两三个工友,大家坐在一起闲聊,颜仕均发现江歆菲也在其中,这让颜仕均感到诧异,因为江歆菲平日没有这么早。
颜仕均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江歆菲一眼,他觉得江歆菲今天好象有点憔悴。略显蜡黄的脸色取代了平日的白里透红。江歆菲装着没看到颜仕均的样子,虽然她在和他工友闲聊,但颜仕均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心思。
这时一个工友说:喂,小颜,还没开工,过来坐一坐吧!
颜仕均随即坐到了他们中间,边掏口袋边说:我今天忘了买烟,谁给我根烟?那个招呼颜仕均的工友扔了根烟给颜仕均,颜仕均点火吸了起来。有个工友说:别看这小子才19岁,烟瘾可不小啊!还是别抽烟好江歆菲好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过了一会,江歆菲又说:刚才要把我爸爸的抽屉锁撬开就好了,里面放着好几盒烟啦。颜仕均听到了江歆菲说的话,他只觉得心中似乎有股暖流在涌动。
工长叫颜仕均去机车库拿工具,因为事情很急,颜仕均急忙朝机车库跑去,机车库有多股铁道通向外面,每天有很多火车头从这里开出,也有很多火车头开进机车库。颜仕均为了走捷径,竟然跨上铁道在枕木上奔跑起来,此时正有一辆火车头快速驶向机车库,可是颜仕均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火车头驶来,他低着脑袋在铁道上奔跑,这时他隐约听到有个熟悉声音随风拂过:颜仕均!莫非是江歆菲在喊我?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呼啸而来的火车头。颜仕均赶紧跳下路基,随即滚落到路基边的沟里,火车头疾驶而过,颜仕均从沟里站起来,全身脏兮兮的,额头上直冒汗。
在附近干活的几位工友都跑了过来,其中也有江歆菲,她脸色煞白,呆呆地望着颜仕均,颜仕均掏出手帕檫了檫额头上的汗,望着江歆菲笑了笑,江歆菲煞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回家的路上,颜仕均边走边想:从未听说过江歆菲有个哥哥啊,为什么她爸爸叫她给哥哥写信呢?他想了好一阵也没想明白。
这天是星期五,因为纺织厂挖防空洞的人都要参加厂里的大会,颜仕均不是纺织厂的人,所以就休息一天。由于平日太累,这天他睡到上午10点多钟才起床,他吃完中饭就去了铁路局工地。
颜仕均走到铁路局工地时还没到下午开工时间,他就进了休息室,有个工友躺在地上的草席上,他看到颜仕均进来就坐了起来。工友对颜仕均说:小颜,江歆菲死了。
哎!?颜仕均惊叫了一声,问道:怎么死的?
不知道。
颜仕均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工地,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颜仕均现在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他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学同学,其中克最聪明,和江歆菲有了第一次约会以后,颜仕均总是和克说起江歆菲的事。因此,这个时候最能说话的人当然就是克了,于是,颜仕均来到了克家。
颜仕均推门进去,克正坐在凳子上摆弄着扑克牌,看到颜仕均进来,克放下手中的扑克牌说:坐吧!要喝水你自己拿杯子倒。
歆菲死啦!颜仕均说。
什么!?克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死的?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歆菲死了?
刚才去了工地,听工友们说的。大家都不知道歆菲是怎么死的,昨天她还去工地干了活。
你去她家了吗?克问。
没去。
今晚我们去看看。克说。
我不敢去。
你怕什么?你是她的工友啊!
晚上7点多钟,颜仕均和克来到了江歆菲的家,只见江歆菲的家门锁着,她家门前坪地上有一群人好像在谈论着什么。
颜仕均走过去问人群中的一个老头:小江家有人吗?
你们是?老头望着颜仕均。
我们是和小江一起干活的工友。
哦,是小江的工友啊,小江死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了颜仕均说。
她家里人送小江下乡去了。
送小江去乡下?是土葬吧?颜仕均问。
是的老头说。
来我屋里坐吧!老头边说边领着颜仕均和克走进了一座低矮的平房。也许是看到有人来找江歆菲,刚才在外面说话的几个人也跟着进来了,一下子屋里挤满了人。
真是很突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死了呢?一个30岁左右的少妇说。
我们宿舍区的居民联名给法院写了一封信,请求法院对这个姑娘突然死亡的事情进行调查。她死得不明不白,总得调查清楚才好。少妇又说。
最近小江家里有什么特别事情吗?颜仕均问。
老头说:没有啊,这姑娘是个好人,规规矩矩的,经常帮附近的老人做些事情。
我觉得她最近好像被什么东西迷惑了一样。少妇说。
颜仕均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意识到江歆菲的死和自己有关。
回家的路上颜仕均沉默不语。克看到颜仕均万分内疚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下颜仕均才好。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克家。颜仕均在克家坐了一会就告辞了。他一回家倒头就睡,朦胧中看到江歆菲从身边走过,她眼睛望着前方,仿佛从来就不认识自己一样,想喊歆菲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哎,歆菲,你怎么就不理我了呢?颜仕均忍不住哭了起来。
早晨起来,颜仕均叠好被子,拿起枕头放到被子上,枕头湿漉漉的,他想起了昨夜的梦境。
颜仕均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知道江歆菲安葬在哪里,无论如何要去她的坟上看看。怎么才能找到安葬江歆菲的地方呢?
颜仕均想起了江歆菲的表弟阿健,他也在铁路局工地干活。在铁路局工地干活时,颜仕均和阿健曾被派到机车库清理工具,工间休息时,颜仕均曾问过阿健家在哪里,阿健虽然穿着有点怪异,像个街上的小混混,但喜欢和颜仕均聊天,闲聊时,阿健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并要颜仕均哪天来自己家玩。
这个星期颜仕均上夜班,早晨八点下班后他总是走路回家,虽然要绕些路,但为了去铁路局工地看看,绕这点路对他来说真不算回事。颜仕均想明天是星期天,阿健应该在家休息,如果阿建方便,就和阿健一起去江歆菲的坟上看看。
颜仕均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地就到了铁路局工地。此时,阿健看见穿着长筒套靴且满身泥浆的颜仕均走了过来,阿健朝着颜仕均喊道:
小颜哥,你过来一下!
啥事啊?
你知道我歆姐的事了吧?
听说她死了,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阿健说。
阿健压低声音接着说:
我姑爹是刘主任,你应该知道啊!歆姐是我姑爹的继女,姑爹早就想让歆姐和我的表哥结婚。
你表哥?
就是我姑爹在部队当兵的儿子啊!只要那当兵的儿子一复员,我姑爹就会把他们的婚事办了,所以姑爹一家对歆姐非常好,有一两次歆姐晚上出去九点多钟没回,姑爹就骑着自行车到处找。
颜仕均问阿健:你明天休息吗?
明天不干活。
你也知道,我和你歆姐是好工友,所以明天想去你歆姐坟上看看,带我去好吗?
好的,你明天来我家,然后一起去乡下。
好咧!颜仕均说。
颜仕均正和阿健聊着,他看到机车库那边走来一老一少两个人,年纪大的身着铁路呢子制服,年轻小伙一身崭新的草绿色军装,一老一少身上的呢子制服的铜纽扣,还有草绿色军装上的红领章,以及军帽上的红色五角星都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那两个人走到离颜仕均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颜仕均定睛一看,认出了穿铁路制服的是江歆菲的爸爸。旁边穿军装的小伙子,颜仕均猜想就是江歆菲的哥哥,因为小伙子和江歆菲的爸爸非常相像。
江歆菲的爸爸在给工友们说着什么,好像是要大家怎么怎么做,他在对大家说话时看了一眼颜仕均,随即转过身去朝另一个作业点走去,穿军装的小伙子也跟着走了过去。
星期天,颜仕均吃过早饭就往阿健家走去。阿健家在一个小巷内。颜仕均按照阿健说的地址来到了小巷内一座平房前,平房大门紧闭,颜仕均边敲门边喊:阿健!阿健!。
门开了,阿健说:
进来吧!
颜仕均跟着阿健走进房内。阿健指着靠墙一把竹椅子说:坐吧!阿健坐在餐桌旁,端起放在桌上的面条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
这时候才吃早餐?
不干活的时候就睡懒觉,休息日总是这个时候吃早餐。
阿健吃完了面条,他用毛巾抹了一下嘴巴说道:
现在就走还是再坐一会?
走吧!颜仕均说。
颜仕均和阿健来到了长途汽车站,他们乘上了开往目挂滩的长途汽车,汽车很快驶出市区,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
颜仕均和阿健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颜仕均看到周围的乘客都在打瞌睡,积压在心底的疑问忍不住又冒了出来:
你歆姐那天还去工地干了活,怎么回家后就死了呢?
我姑爹讲,歆姐收工回家,家里人看到她脸色很不好,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有点不舒服,然后就倒在床上没再说话,家里人把她送到医院,到医院后没多久就死了。
歆姐平时经常为邻居的大爷大妈们做点事情,邻居大妈说,歆姐那天回家后和她道了别,歆姐还说自己吃了药,今后再也不能来帮大妈做事了。
你姑爹说的和邻居大妈说的有点不一样啊!
我也搞不清,都是听说的。
颜仕均望着阿健,他只想让阿健多说话,只有让阿健多说才能对事情了解得多一点。
有个人在追我歆姐阿健说。
是哪里的人啊?不会是工地上的吧?
是工地上的,那人还送了张相片给歆姐。
现在那张相片谁拿了?
歆姐交给我姑爹了。
怎么会把相片给你姑爹呢?
有天晚上全家人都睡觉了,歆姐却在厨房里写什么东西,我姑爹并没睡着,看到厨房里还亮着灯,姑爹就起来了,他看到歆姐在信纸上写字,就问她在写什么东西,要她拿过来看看,她不肯,姑爹就抢那信纸,歆姐就把信纸塞到嘴里,姑爹就把手伸到她嘴里,想把那信纸掏出来,歆姐就咬伤了姑爹的手。
你姑爹把信纸抢到手了吗?
抢出来了,虽然字迹有点模糊,但还是看得清。
信上写了什么?
不知道
此时的颜仕均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盼望歆菲的回信竟然落到了她爸爸手中,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对颜仕均来说这是一个永远也破解不了的谜团。
歆姐是个好人,她经常帮孤寡老人做些事情,说话细声细气的。她从小生活在乡下,乡亲们都很喜欢她。把歆姐运到乡下的那天,周围的乡亲都来了,看着从汽车上抬下睡在竹铺板上的歆姐,整个地坪上是哭声一片......
颜仕均双手搭在前排座椅的后背上,他把头埋在两臂之间,不想让阿健看到自己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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