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怪我,入戏太深",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告诉自己是因为那晚灯光太昏暗了,是因为你遇见的人太多了,是因为你一时犯糊涂了,我唯独不愿承认,是自己,入戏太深。

如果有人问我和班里哪个男生最熟,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班里男生少的缘故,只是因为你是陆飞,其他几个男生都不过是甲乙丙丁。

自从大一的时候我和你合作过一次小品表演之后,我就一直忘不了你的名字。那时候刚进入大学不久,你是班里的组织委员,要开展第一次团日活动。当时同学之间都还不太熟悉,你罗列出来的几个节目没有多少人报名参加。逼于无奈,你只能按学号来分配,顺其自然地我和你就被安排到了一个小组。而我们的节目是要演一个搞笑的小品,活跃气氛。因为我们的节目备受大家期待,所以你相当的重视。

那天你开完班会后,就主动约了我们组的几个人,一起讨论节目细节。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们每天晚上都出来排练。慢慢熟悉后,我发现你本身就是一个特别搞笑的人,每次你一开口说话,我就想笑。所以常常在排练的时候,我就会笑得很疯,有时候把组里的几个同学也都带笑了。这时候,你常会笑着又有些无奈地对我说:有那么好笑吗?我就会笑着回你一句:不好意思,我笑点低。幸好最后表演的时候,我们的节目受到了同学们的表扬,不然我一定会自责自己在排练时的不认真。

之后,我便对你产生了好感,或许你因为你的责任感,又或许是因为你的幽默。总之,后来,我遍开始默默地关注你。上课的时候留意你坐在什么位置;下课的时候又常常偷偷地跟在你身后。不知不觉,就三年时间。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甚少有交集。我们确实会经常碰面,但你一般都只是和我的舍友打过招呼后就走了。兴许是我走得比较慢,错过了和你问好的时间。但或许是因为,在你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

原先那也只是我的猜测,但在毕业晚会上,我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一厢情愿。那晚你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叫了你一声:陆飞!你回过头看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许亚琳?!你这么早就到啦?听到你的回应,我本应欢喜。但我分明感觉到了笑容瞬间在我脸上冻结,许亚琳?我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我在心里问自己。站在我旁边的舍友晓婷惊讶地拍了一下你的肩膀说:哎,陆飞!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们家小青,你都不记得了呀?她还接过你的班,大二时候的组织委员呢?此时你才醒悟过来忙跟我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呀!你跟许亚琳太像了,我经常搞不清。当时我只能开玩笑说:没事,没事,确实很像,经常也有其他同学叫错。

事实是我跟许亚琳同学除了身高和头发长度差不多外,一点都不像。所以也根本没有其他同学会叫错我和她的名字,当时我只是想着帮你解围。但后来想想当时最尴尬的,不就是我自己吗?

你一定不知道,你那晚的一句话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曾一度以为,于你而言,在班里众多女生中,我多多少少和你有些关联。只是可笑的是,我们陌生到你连名字都喊不出

我告诉自己是因为那晚灯光太昏暗了,是因为你遇见的人太多了,是因为你一时犯糊涂了,我唯独不愿承认,是自己,入戏太深。qG13.com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大姐,你不要怪我


刚上班,十数年没有谋面的老邻居朱大姐突然来访。

又是一个来借钱的。我想。

果不其然。没一点寒暄,直入正题。

我家老汪三个月来大吐血,医生说靠不住,要转院到上海,跟你借十万洋钿,你发发善心,救救伊吧。

真是心痛。老汪年纪不大,该是刚退休没几年吧。怎么就得了重病。同情心油然而生。但要借钱,且是十万,非同小可。

我一个打工的,不官不商,不贪不诈,每年挣五六万。靠每天吃一碗面条,摊一个面饼,攒下了小二位数的家底,怎么能轻易借出去呢。

再说借钱这个事,我真的怕了。从我工作以来,借出去的钱足有十多万,回收率不足20%,加上这么多年份,连利息也没能收回啊。

我这个人心善,耳根子软,听不得人家诉苦,见不得人家遭难。手一松,几百元、几千元、上万元就出去了。跟我借钱的人,大都以后就没了往来,有些好像是人间蒸发了,更不用说还钱了。应该也有十几、二十人吧。但还钱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我婶婶。两个儿子好赌,欠下了十多万的赌债,其中有二万的高利贷。这种赌债我是不会替他们还的,自作自受。奈何经不住婶婶的苦苦哀求,考虑到婶婶的苦衷,我把高利贷的钱给解决了,也没指望能还。

过了好多年,婶婶拿了两万元钱来还我。我说算了,但婶婶执意要还,说自家人没给利息,已经千恩万谢了。

婶婶人穷,支撑着被两个儿子败光的家,倒有志气,还张罗着两个儿子的婚事,娶了两个外地媳妇,真不容易。

乘着婶婶家给儿子办喜事、生小孩,我陆陆续续地把二万元钱当做随礼,支援了一下婶婶。

一个是我的发小。原本是有工作的,后来辞职去了外地,打拼了数年。后来回来人模人样了,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黑道大哥,到哪儿都有小弟跟着。每天饭局、泡吧,谈一些道上的生意,的却也风光了一段时间。

一天他来找我,说晚上有个饭局,没带够钱,跟我要了三千元。我二话没说,给钱。谁让我们是发小呢。

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好长时间也没有他的消息。

两年后,我接到一个电话,发小让我到一个小旅馆去一下。我没多想,就去了。

吓死我了。发小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又黑又瘦,有气无力。我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知道你胆小,开了个钟点房,跟你见一面。

我真的惊呆了。

肝癌晚期,撑不了几天了,你是真朋友,虽说道不同,但是够朋友,想着再见见你,顺便把借你的钱还上。

我眼眶里噙着眼泪,强忍着,脑海里搜索着安慰的词句,没能说出来。

不用想着安慰我啦,没几天了,拿钱走人,了我一桩心事,我也该去医院了。

我握住他的手,握了很久,没有说一句话。然后拿起那个装钱的信封,转身走人。

两天后,我去医院探视,发小已昏迷不醒,医生说就这两天的事了。

我把那个信封交给发小的哥哥。也没有什么好嘱咐的,让他到时候通知我,送他最后一程。

亲戚、同事、朋友,大都借了钱就成了陌生人。小到五百元,大到数万元。真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

有亲戚造房子借了三万,四层洋房起来了,小轿车开来了,只字不提还钱的事。自从花了两千元去吃上梁酒后,就没有下文了,再也不跟我来往了。

一个同事,跟我借了五百元,金额小,没打什么借条,我提醒他,他说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只得作罢。那小子后来当上了科长,居然还上调到上级当了什么部门的领导。

一个朋友,开了家旅行社,为支持他创业,我给他打了八千元过去,让他安排一次泰国之旅。久等没有着落,原来旅行社倒闭,人听说逃到新疆去了。还好没有逃出国门,要不红色通缉令上该会有他了。

一个好弟兄,做装潢的,有几个小钱,为人倒也算豪放,请客吃饭小聚什么的,付钱也不吝啬。一次装修材料到货,他资金周转一时困难,我帮着垫付了五千元。

可不知什么时候,他恋上了女人和酒,一发不可收拾,每晚醉醺醺,还左拥右抱的,钱流光了,欠了建材市场好几万的材料费,被告上了法院。过后,哭丧着脸,这五千元自然只能替他免单了。

......

教训深刻啊。从此,我再也不借钱与人。亲王老子也不行。

看着眼前这个可伶的妇人,我只能硬起心肠。

我实在有些不方便,你和老汪,兄弟姐妹那么多,还是找他们想想办法.我敷衍了一下。

他们都嫌我家穷,都好多年没有来往了,试着借过,没门。

这倒是句实话。两个下岗工人,无一技之长,靠打点临工过活。唯一的儿子,穷怕了,一心想挣大钱,从十八岁开始做生意,开网吧,跑传销,编软件,贩海鲜。怎奈财运不佳,就是挣不到钱,还赔光了本。整整十五年依然两袖清风,就今年已来过几趟了,向我借钱,我没给。

这样的状况,亲戚当然要撇清关系了。

看到朱大姐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摊了底牌:

两年前我发过誓,再也不借钱与人。

包括我姐姐女儿出国留学,向我借二十万,我一分没给。

我堂哥给儿子上海买住房,要借十五万,我也没借。

我表弟半夜来借二百元,想着到牌桌上翻本,我同样没给。

我同事父亲得了脑梗死,向我借三十万,我没借,结果死在医院里了。虽说事后有些负疚,好像同事父亲的死,是我不借钱与他的缘故,我真是有罪过。即使如此心里难受,我还是不借。

你也不要怪我心狠,你那么多自家人都不理会,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件事呢。我就是一个你曾经的邻居啊。

经历多年,善心被蹂躏,诚信被践踏。真的看不到信用二字。我的心再经不起寒冬了,大姐啊,你不要怪我。

虽没答应借钱,我还是安慰朱大姐:现在都有医疗保险,再大的病,都是国家出大头,个人出小头,你不用太着急。

看我如此坚决,实在没有什么希望,朱大姐只好失望地起身道别。

临出门,我把口袋里仅有的三千元钱硬塞给了她:钱我是绝对不借的,这点钱也只能救救急了。

台戏


梦里那个池塘荷花摇啊摇,梦里那个小桥流水瞧啊瞧,采一曲春殇,透过窗柩看戏内地久天长。

每年春节都是家家团圆节,这时村口便摆上几桌宴,凑上几坛酒,弄些个凉拌小碟,再搭一个简陋的戏台,便是农民迎春的方式。几茬鞭炮从东到西响了个透,惊醒沉睡的人,新春便开始了。人们或披身大衣,或紧紧衣襟,或双手对搓,汲取可怜几星点的暖意。然而嘴边的笑却压不下去丰收的日子那家不喜?必定还要问问收成如何,也不为了攀比什么,只有一份想大家都好的心。

几番唏嘘寒暄,那头的锣鼓终也是激荡起来, 这边的人也不四处闲聊,正襟危坐,侧耳以听。台上是老唱段女驸马,然而难为的是台下的人兴致高昂,掌声连连,更为甚者,轻声和唱,好不陶醉,我也渐渐有了醉意,学着些迁客骚人卖弄起文艺来,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我已着一旁的老槐,微眯着眼,竟有些置身场外的感觉,他们是红尘中的恋恋世人,而我飘飘欲飞仙。

小雪下不了几点,台上的声音却被稀释的更稀薄,入耳有几分飘渺的味道。远远注目着舞榭歌台的红粉亮相,心里郁积了一分寂寥,三分惆怅。又望望台下人神情专注,态度虔诚,仿佛一名信教徒朝拜天主。其实如此说也不为过农民们一直把土地当作信仰,展望来年。此时无风人静,我却看到这外表下热闹的灵魂,庄稼人一辈子不曾领悟静之一字,却能掌握春种秋收的哲学,不得不让我由生几分叹服。

好戏将近,我的思绪被拉回来,却还似有些恍惚,恍惚到竟看到这些人一同打扫的地步,,这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年代,这种景象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吗?我摇摇头,向一旁林中走去,身后是那些人热火朝天的号子,我再一次感觉自己超脱了物外,有些看不懂人间温情的味道。

一年一度今又至,戏内演绎戏外人。

纵来人间正月里,仍将暖潮袭冬风。

戏缘


我爱戏,爱得如醉如痴。

这种爱好,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父亲有本《梦华琐簿》,闲时他常给我们讲那里面的事情,多是清末北京梨园行中的逸事,很有意思。我大约就是从这本书,从父亲那颇带表演意味的讲述中认识了京剧,迷上了京剧,同时,将这本书看作神奇得不得了的天下第一书。“文革”破四旧时,这本发黄的线装书又被翻腾出来,我才知该书出自蕊珠旧史之手,知道“旧史”便是清末杨懋建。翻览全书,发现并无多少深刻内容,盖属笔记文学之类,文字也粗糙肤浅。我才明白,当初对它的崇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父亲的生动讲述。

我的父亲在美院从事陶瓷美术的教学与研究,艺术造诣甚深。他不仅画儿画得好,而且戏唱得好,京胡也拉得好。我们家是个大家庭,几重的四合院幽深幽深,晚饭后,父亲常坐在石榴树前拉胡琴自娱。那琴声脆亮流畅,美妙动听,达到一种至臻至妙的境界。几位兄长亦各充角色,生旦净末丑霎时凑全,家庭自乐班就此开场,热热闹闹一直唱到月上中天。我在其中充任裹乱的角色,所以不太受欢迎,往往开戏不久,就被母亲哄进屋去“睡觉”。母亲声称晚上院子里有狐仙,且以白胡子老头的形象出现,专跟小孩子过不去。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悠扬的乐曲,我的心一阵阵发痒,甚至怀疑父亲是狐仙化身,因为他的白胡子,也因为他与兄长们的亲热——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嘛。

日常我最企盼的莫过于回姥姥家。姥姥家在北京朝阳门外坛口,那里有个剧场,经常轮换上演一些应时小戏。我常常跑到剧场后面,隔着门缝看一个名叫李玉茹的演员化妆。现在看来,李玉茹不过是京郊戏班的一个普通旦角,但当时在我眼中她是辉煌至极、伟大至极的人物。开演前半个小时,李玉茹来到后台,从画脸、贴片子到上头面、穿戏衣,我都看得特别仔细,想象那些东西装扮到自己身上也一定不会逊色,于是就有些莫名的嫉妒。后台门缝的宽度容不下一只眼,所以看李玉茹如同看今日之遮幅电影,不过那银幕是竖着的,恰如徐悲鸿画的那幅《箫声》写生画——细长的一条,大部分被黑色遮盖着,给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遐想。一天奇热,后台的门大大地敞开着,整个后台连同李玉茹便一览无遗地暴露在我面前,我终于看到了一个全面、完整的李玉茹。

那天她演的是《穆柯寨》里的穆桂英,一身锦靠扎得匀称利落,一对雉尾在头顶悠悠地颤,威风极了。李玉茹看了我一眼,我至今记忆犹新,难以忘怀。看过我之后,她走到水池边朗朗吟道:“巾帼英雄女丈夫,胜似男儿盖世无;足下斜踏葵花镫,战马冲开摆阵图。”对李玉茹来说,这或许是上场前的情绪酝酿,或许是一般的发声练习,但我认为她这一举动是专门为了我的,是专做给我一个人看的,我想我从门缝里向她张望了这许多时日,她自然是知道的。总之,为了她吟的那两句唱词,我失魂落魄般整整激动了一天。后来我问父亲,全中国,戏唱得最好的是不是李玉茹。父亲说他不知道李玉茹,他只知道马连良、裘盛戎、叶盛兰、谭富英……这都是当时的名角,他们合演的《群英会》是名副其实的“群英会”,集中国京剧艺术之大成,称得上千古绝唱。我问父亲喜欢谁,他说谭富英唱腔酣畅痛快,他喜欢谭富英。我说那我就当谭富英,何况这人的名字跟李玉茹一样好听。父亲就教我唱谭富英的《捉放曹》。父亲教的是陈宫见曹操杀死吕家数口人后的大段唱词:“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做差。”我唱不好,用父亲的话说是“生吞活剥走过场”。他又说,这两句西皮慢三眼并不是谁都能把谭老板那“云遮月”的韵味儿唱出来的,叶家门里除了老四,谁都不行。

父亲说的老四是指我四哥,四哥大我整二十四岁,我们都是属耗子的,性情上也有些贴近。他在故宫博物院工作,长得帅气,人也清高,三十多岁了,还没对象。老人们常为此事操心,我想,恐怕只有李玉茹那样的漂亮姐儿才配得上他。有一回他业余演出《四郎探母》,将演出剧照拿回家来让大伙看,母亲和大伯母举着照片细细地瞧,不是瞧四哥,而是瞧他旁边坐着的铁镜公主,看“公主”跟“四郎”是否相配。两个老太太将“公主”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兄弟几人、父母做甚问了个遍,听说“公主”尚待字闺中后又穷追不舍,问是否有可能真嫁四郎成为叶家媳妇。四哥说那女的个儿太矮,穿着花盆底鞋还不及他的肩膀,母亲说个儿高了不好,女孩儿家大洋马似的看着不舒坦。四哥说那女的才十八岁,母亲不再吭声了。是啊,岁数相差太悬殊,过不到一块儿去怎么办?我为四哥感到遗憾,安慰他说,我将来一定长得很高,陪他去唱铁镜公主,一定很般配。四哥对母亲说,丫丫这模样演刘媒婆不用化装。我不知刘媒婆为何许人,想必与父亲喜欢的谭富英,与我喜欢的李玉茹一样,是个娇美俊俏的花花娘子。

我每日跟父親学唱“听他言”,并自报家门系谭派正宗。逢到我唱,兄长们便撇嘴起哄,说刘媒婆的“痰派”的确唱得无与伦比,一遍跟一遍毫不相同,比天桥的绝活还绝。父亲的琴拉得很认真,托、随、领、带一丝不苟,并不因我的稚嫩而有丝毫懈怠,我便也唱得极努力,信心不为兄长们的讽刺与挖苦所动。父亲说过,学戏与做人事理相通,凡事都得尽力,都得用心,不能投机取巧。

有一日,我要随父母去吉祥剧院看戏,听说里面有谭富英,有刘媒婆,所以一整天都盼着,不敢淘气,怕父母生气变卦而换了带别的孩子去。吉祥剧院在东安市场,老式的。我个子小,坐在椅子扶手上,垫着父亲的大衣,高出别人一头,看得极清楚。台上有花花绿绿的男女转来转去,我果断地推定那个穿粉衣喂鸡的小姑娘为刘媒婆。父亲说,小姑娘是《拾玉镯》里的孙玉娇,刘媒婆是那个脸上有黑痣、穿肥短衫的。穿肥短衫的是个又丑又老的婆儿,扯着公鸭嗓,挤眉弄眼,很不中看。我很生气,敢情憧憬了许久的刘媒婆竟是这般嘴脸,当场我眼里便含了泪。第二折是《捉放曹》,一个戴黑胡子的男人出场,唱出我熟悉的“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我才知道这就是父亲喜欢的谭富英,数日来我效仿的竟不是什么美娘子,而是这么个半大老头子,窝窝囊囊地追着个大白脸,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唱……现实与想象的错位对我是个沉重的打击,一种失望的悲哀终于使我失却了看下去的愿望。我将身子缩进座位,盖着大衣,在“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做差”的慢板中昏昏睡去……

按说我的“戏剧生涯”到此该打住,孰料一个出乎意外的转机,将我对京剧的热爱推向了新的高度。还是那天晚上,一阵紧锣密鼓将我催醒,直起身见台上一个着白甲英俊男子正平地跃起,横身悬空又旋转落地,游龙似的洒脱,比穆桂英更有吸引力。我马上问这是谁。父亲说那是《长坂坡》里的赵云,独闯重围,单骑救主,是个了不得的英雄。我说我就当赵云了,再不更改。父親说你怎么能当赵云?武生可是不好演的。我看戏回来问遍兄长,果然无一人会演赵云,都说没那功夫。我很瞧不起他们,决定自己练,遂脱了小褂,掂来根扎枪,嘴里给自己打着鼓点儿,围着院里的金鱼缸跑开了圆场。不知是谁按下了快门,给这个家庭留下了一张小丫头光着膀子耍扎枪的照片。二十多年后,我领着未婚夫进门,便有好事者将此照片拿给他看,倒把他弄得很不好意思。

我八九岁时,中国戏曲学校招生,我决计去报名。那时父亲已去世,我便与母亲商量,她不答应,我一气之下靠在墙上拿大顶抗议,声称不答应就决不下来。母亲不睬我,也不让大家睬我,人们从我身边过来过去,任我头朝下用胳膊支撑着身体,竟没有一个肯为我说句话的。我下不来台,开始寻事,喊着七哥的小名开骂。七哥过来,揪着我的两条腿把我摔在砖地上,使我一颗门牙脱落。我号啕不止,扯住老七让赔牙。母亲说我们不懂事,她一个寡妇拉扯我们已经很不容易,我们却还要这样让她为难,说着掉下了眼泪。七哥在母亲的泪水中认了错,我也在母亲的泪水中绝了唱戏的念头。

“文革”时都唱样板戏,我也进了文艺宣传队,人们赞赏我这一口脆亮京白,就让我演阿庆嫂。有小时的戏曲功底,我演阿庆嫂也没费多大力气,那大段的二黄慢板“风声紧雨意浓天低云暗”唱下来也很自如,自我感觉颇为不错。我给兄长们写信,告知演阿庆嫂的事,以期得到祝贺,然而却如同当年靠在墙上拿大顶一样,没得到一个人的回应。演出在即,队长找我谈话,说让我演沙奶奶,将阿庆嫂角色交一王姓女子。王姓女子系广西人,说话带有明显的嘶嘶腔,而且台形也略显粗短,与阿庆嫂形象相差甚远。我谈了自己的看法,队长似无商量余地,我则只好由青衣改唱老旦。临上场时,队长又让我改演革命群众,即初场迎接伤病员,末场迎接新四军……后来,当得知这一串的更改是因为我的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时,我便离开了宣传队,自此再不唱戏,连口也懒得张了。紧接着是一场大病,嗓音被彻底改变,由此唱戏的心终究是冷了。转眼年已不惑,一切也都看得开了。现今五彩缤纷的舞台和电视屏幕较几十年前丰富多了。我还是爱看戏,爱看谭富英、梅兰芳后代和传人们演的戏,从那些艺术家的精湛表演中,体味到中国古老民族文化的深厚底蕴,体味到昔日无数个甜酸苦涩的梦。

前不久,有人说我长得与某历史人物相像,想邀我去演电视剧。我照例写信给诸兄长,征求意见,哥哥们的回信如出一辙,均持反对态度。我亦就此罢休。

我的家庭使我认识了戏,爱上了戏,却又阻碍了我与它的亲近,有时把我推入很尴尬的境地。我得出结论:此生与戏无缘。

戏情


紧密的开锣声穿过繁忙的街面的与刚被雨打湿青板石撞击形成回音,惊动人肚子里的蛔虫,催促着那听戏人的脚步。阿婆手牵着孙女芜君冒着雨丝急忙赶到,欣喜的发现还有位子。芜君也立刻眼尖地看出她日思夜念的麦芽糖老伯早早地霸在戏台边角,等着那些小馋猫,邻街的孩子白生,蓼蓝已经围在摊前,便甩开奶奶的手跑了过去。这个时候绵绵糯糯,可以扯出透明丝状的麦芽糖比那些似懂非懂的戏文对他们更有吸引力。也喜欢跑到后台偷看,戏楼老板见是熟客的孩子也就仍由他们瞎逛。泡桐水滋养着的假发片熨帖着小旦圆润额鬓和脸颊上,紧密,油亮。细长的飞眼,抿紧的红唇。这些近距离的观察让他们对戏出渐渐有了兴趣。

戏楼的红灯笼晃了晃,大戏又开锣了。芜君为了剪齐耳学发型拖了时间,姗姗来迟,幸好这边白生已经替她占好了位子。麦芽糖小摊还是支在戏台边上,可他们已经不是那群只会围在摊前的小孩,识文识墨的学生也开始学着大人端端地坐在太师椅上仔细品味戏台上的风月情仇。台上开山曲唱道,天宇浩渺,道法庄严,猖狂蛇妖风流媚骨促药仙流连,严酷仙帝遵引天钢扶正理,将那药仙抛下凡去,锁得白蛇独留天界莲池里。烟雾散尽,一个全身素白的刀马旦舞着一段大铁链,念白强劲有力,“无情,无情啊,叹着天规法条不正义,我怎能眼睁睁瞧着我心上的人孤孤单单往了那下界去,誓要把这天条逆,天条逆,救他那水深火热的劫难去”接着几个连贯俏丽的大翻身把链子甩开了。看得台下无不叫彩。接着下幕就是一个青衣小旦,真真切切劝着凄凄婉婉唱道,“姊姊,今儿个既有幸逃脱下凡,你我自该寻得一出平安地循规蹈矩修炼得以早日渡劫登化,此为正道,切莫再要去招惹梵天仙界的什么人儿去”白蛇一回身哀婉哭道:“惨啊,我心惭愧,早知妹妹这番言论有大见地,只是我心不忍药仙在苦拙地独经独历,也不敢连累妹妹一毫一厘,今儿个就当姊姊不义,我俩就此分离各奔东西,莫要再联系。”青蛇奋道:“哎呀,姊姊这是什么理,既是姐姐认定你要同天庭对抗到底,为妹的自是跟随到底,哪怕今后天打雷劈”芜君,蓼蓝不经意对视了一眼,心底都在赞叹她们的这种情谊。戏散场,芜君和蓼蓝手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中两人还聊起刚刚的戏,互相盟誓她们俩也要像蛇妖姐妹一样相互扶持。身后呆呆的白生手里拿着硕大的金黄透亮的麦芽糖,嘴里喊着芜君芜君地追了上来。当着蓼蓝的面就对着芜君说,“你今天剪的头发真好看,这个你最喜欢的,给你。”伶俐嘴刁的蓼蓝见了打趣着芜君,“他说你好看”。温婉的似大家千金的人儿早加紧脚步走了。“糖呢,怎不拿啊,不拿我拿了”,淘气鬼蓼蓝高喊着追上来。芜君心里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只是生活常识和戏文里学来得告诉她,应该是羞涩并拒绝的。其实她心里清楚她自己好像很享受这种特殊的异于常人的照顾,而且她对这个从小认识呆呆愣愣的男孩并无反感。只是讨厌其他人对自己那种异样的眼神与讨论。

芜君回到家里,就躺上床,听了一夜窗外雨打着屋檐,打着芭蕉,打着青石板的声音,但她心里盘旋的却是今天和白生并排坐听的曲子。她只希望明天再学校不会有人说她什么,也不会有人问她什么。她知道自己笨笨的,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别人的问题。也祈祷着百灵鸟一样地蓼蓝不要多嘴多舌的,让她死在自己人手里。连着几天安安静静,她很满意,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安了地。听蓼蓝说园子里又要开好戏,就期待的同她约了一起。

又是一个碧云黄昏好天气,后台乐手紧锣密鼓倒腾起,看戏人也前踵接后踵地赶到。往戏台边角看去,麦芽糖老伯摊前又有哪个呆呆愣愣的身影,芜君料想到了,他也会出现在这,只是说不出是惊还是喜。台上一位通身缟素的小旦幽幽缓缓地踩着小步,轻轻柔柔的甩了甩水袖,使着素雅的戏服似动非动,倒显得她通身的功力和气派,让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衣香鬓影。只见她丹唇微启,云袖一抛一捞,又稍稍搭肩,一声“苦啊”响彻云天,又娓娓唱了起来“阴风凄惨夜路寒,孤魂冷落无依傍,泣断黄泉,深冤怎诉,生前孤弱遭奸骗,冤丧异乡谁人怜,叹苍天,何时得吐怨人间?忍悲愤,出孤冢,飘荡荡,归柴房。”演戏人唱得凄凉,看戏人也看得心寒。原来这一出戏,讲的是一个娇弱的孤女被骗拐到临县人家为婢,得承那家公子怜惜,遂与之欢好。风云难测,公子家道中落,孤女义气全部体己资助公子买房置地,怎奈他家有悍妻,不甘羞辱折磨,独自离家,在这村郊槐树下一家客栈的柴房里思来想去把芳魂寄在房梁白帛里,就成了这一丝白色的隐秘在柴房里荡荡幽幽的幽魂。今日有幸在荒废的柴房里遇到一位仁义的小货郎,货郎同情她的遭遇不嫌弃她是个女鬼,表示愿意让她藏在伞里带她出去找到那户人家,帮她评理。一路颠簸到那家时,得知公子在她走后抑郁致死,女鬼表示她要留在这个和他一起构建的房子里,不跟货郎走了。女鬼晃晃悠悠不过从一房里换到另一宅子里,她还是那个孤独无依的女鬼。水袖扬起,落地,再慢慢被拖着前行。芜君觉得这悠婉的白练水袖缠绕得像是在傍晚闻到粽香走过桥头去寻觅时看到的江水纹样,听说那江里曾有不堪丈夫暴戾抱着孩子投下去的妇女,从此就有人在夜里听见妇人小孩哭泣的声音。并坐的蓼蓝突然推了一把,“你说是知人意的货郎好,还是那翩翩公子好”。芜君唯唯诺诺地讲,“要是我,我也选公子”。蓼蓝扬起她那黄鹂般嗓音,“那白生是你的公子吗”。芜君脸色一惊。刚好学校里的同学有人在这里,听到了过来打招呼,“芜君,白生,,,蓼蓝你们都在一起啊”。芜君听了更是红了脸,红了耳根,红了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几天,她见人就避,避那些多嘴的同学,避与她有流言蜚语的白生,更是避她郁闷时会认为留言祸首的蓼蓝。蓼蓝约了她两次戏,她都没应。她不跟任何一个谁说话,看起来平静极了,其实她也不喜欢这种平静,她心里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跟那个谁说,只是她不知道说什么。她有时会想起那个柴房里的女鬼,想起那个江里的女鬼,害怕自己的付出会没有好的回报,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对那个谁有什么可说的了。

院子金桂开了,鎏金般的颜色香气沁入人心,芜君拿竹屉摘了好大些,细细剃去花蒂,筛净,洗净。装在玻璃瓶里,一层桂花一层糖,最后淋上蜂蜜密封紧。金色的晶莹剔透,同麦芽糖的颜色一样好看。面对这这个玻璃瓶,她仿佛已经闻到了酿好的桂花蜜那种同麦芽糖一样软糯香甜的味道,她想请那个谁尝一尝,让他评价一下这种味道,她做的东西的味道。完了,她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她不知道自己与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上次她见到院子柿子树上第一个熟透的柿子也是第一个想到他。也许自己应该去见一见他。

戏台上已经咿咿呀呀地唱起来了,她又如一个深宅大院的小姐般缓缓迟来。一进戏楼她迎面就看到白生和蓼蓝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她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只是自己好像有点失神,就找了个靠后的位子坐着。她细细地回忆着以前这个戏园子里发生的事,拉着白生一起闯后台的,关注戏院广告买票约白生的,在学校里跟白生传信息的其实一直都是蓼蓝。叽叽喳喳的蓼蓝,他们俩说过的话比起她和白生说的不知要多多少。她朦朦的,听不大明白戏文唱的什么。只有一幕清晰深刻。台上俊俏的书生对着一个削肩蜂腰打着红色腰带的丫鬟,起脚点地,拱手哈腰,左一句好姐姐有一句好姐姐地求着。丫鬟娇俏调皮兰指叉腰念道:“果若真有心,昨宵个秋千院,宇夜深沉。花有阴月有阴,便该春宵一刻抵千金。何须又诗对会家吟”言语动作好生暧昧,她觉得真正和书生好的,其实不是小姐。戏散场了,她第一个走出楼们,没人知道她来看了这一场戏,她也看了一场别人不知道的戏。

桂花蜜可以开封了,甘甜流香。她已经多日不曾见到白生了,听别人说他转去省城的学校读书。芜君想不起她在戏楼看了那些戏,戏文里唱了什么,她记忆力只有那个老伯摊子上软糯甘甜的麦芽糖,她特意买了一张票,只进去买一支麦芽糖,在戏散场前离开。一路拉着糖丝,试图透过那些透明的糖丝看到对面风景。走过拱桥,在桥头上看到脏兮兮的可怜小猫,她把那没尝过的麦芽糖给了它。看着桥下水波,走下拱桥,她好像已经忘了麦芽糖的味道。

戏雨童谣


又见暴雨倾盆,思绪萦绕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忆起儿时那些戏雨的歌谣。

我童年的年代是火红的,农家的日子是红火的,就连夏季的天空总是有那么几天是火辣的,那年遇上了大旱,平日里就神神叨叨的姑奶奶,又把降雨的希望寄托于龙王身上,祈求龙王快些降下甘霖,给人间一个风调雨顺。

姑奶奶会把全村的孩子们召集在一起,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做着求雨的游戏。只见姑奶奶排在队伍的最前头,手持一把锄头,找一处农家院落的排水沟,用锄头奋力地掏着排水沟内的淤土。(传说:龙王就睡在农家的排水沟内,懒得动弹,才造成天旱无雨。)我与伙伴们跟在姑奶奶身后唱着求雨的歌谣:掏一掏二掏龙湾,掏得大龙小龙不得安,掏得大雨哗哗下,掏得小雨下三天。游戏结束了,天依旧流火,汗依旧生盐,孩子们依旧唱着意犹未尽的歌谣。

有一天碰巧了,果然灵验,天空顿时乌云翻滚,狂风大作,硬币大小的雨点儿裹挟着黄土迎面打来,可我和伙伴们并不急着回家避雨,任雨点打在自己的的脸上,印下一个记忆;落在自己的的掌心,收获一颗珍珠。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我想去当兵,我说没长大。雨越下越大,落汤鸡似的伙伴们只好喊着唱着跑回了家。

我回来了,母亲被气得咬牙切齿,命令我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我急忙用刚刚脱下来的衣服擦去脚上的泥,迫不及待地上炕跪在窗前,隔着玻璃观赏着盼望已久的美景。

猛然间一道急促的电光闪过,黑锅底似的天空顿时被撕成了两半,我赶忙紧紧地闭上眼睛,又用手指死死地塞住耳朵,等候炸雷的袭来。雷声果然清脆,随后暴雨倾盆,天地间白茫茫浑为一色,隐约见到屋前的向日葵在朦胧的世界里用力地点着头;自家的鸭子也停止了吵闹,挺着伸到了极限的脖子,伫立在雨中静静地享受着久违的沐浴;屋檐下的水流子似断线的珠串,数不清个数地向着地面砸去。

地面瞬间沸腾了,积水托起院内的残枝落叶及杂物向着院外跑去。刮大风,下大雨,耗子出来叼苞。下雨了,冒泡了,农民回家戴草帽了。又是一声炸雷打断了我的歌谣,雷声过后,豆大的冰雹噼里啪啦地打落下来,母亲见状急忙跑到厨房,推开房门把菜刀撇了出去,说是用菜刀吓跑龙王,请他到别的地方下雹子去。而趴在窗前看景的我仍唱着戏雨的歌谣:刮大风,下冰雹,专门打小孩的后脑勺。冰雹落在水中无踪影;打在窗子的玻璃上乒乓作响;跳到我的嘴里,凉透了心窝。

冰雹来得急,去得也快,雨也渐渐地停了。母亲赶紧拿起铁锹到院子里排除积水,我急忙跑出了门,抓住这难得的时机与伙伴儿玩儿个痛快,一会儿玩儿水,一会儿和泥,一会儿摔泥泡泡。

天上出虹杠子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只见一弯彩虹横跨长空。彩虹犹如一条七色的彩带拥抱着孩子们那一双双高举在空中的手,倾听着孩子们的歌谣:雨停了,天亮了,天上出了个虹杠子。

太阳出来了,彩虹散去了,被急风暴雨洗刷过的小村到处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大人们依旧忙劳作,孩子们仍然唱着那些戏雨的歌谣。

如今,天仍是那么热,雨仍是那么大,而那些儿时戏雨的歌谣,却只有在记忆中才能听得到。

木偶戏


女孩表演结束了,丹头一个鼓了掌,他很想知道女孩的名字,因为他喜欢她很久了。爱情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丹高兴的离开了会场。夜市那么热闹,夜景那么美丽,真想牵着她的手在这大街上放肆的欢笑。肚子有些饿了,还是回家吧,妈妈不喜欢他晚回去,但他知道,妈妈会把门一直留到天亮。

附近的邻家都熄了灯,只有他家的灯还亮着,妈妈坐在电视机前安静地看着电视剧,手里的针线飞转着,天冷了,爸爸是个司机,需要个围脖。他羡慕父母的恩爱,也珍惜父母对他的爱,所以每天都会努力工作。丹是个木匠,那双巧手可以用木头制成各种东西。妈妈为他煮了些面,然后妈妈去休息了,丹吃着热呼呼的面,浑身满是幸福的滋味。夜深了,丹的在咕噜声梦着他喜欢的那个人。

妈妈从小就教丹要做个懂礼貌的人,由于丹的真诚,终于打听到了她的名字,她叫华,和她的人一样多才多艺,才华横溢,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演员。每次有她的表演,丹都会早早坐在第一排,用微笑和掌声鼓励她,支持她。其实华也早注意到了,她非常感谢这个忠实的观众,她知道自己还差的很远,也没有那么多的自信,但是当她看到丹的眼神,丹的微笑,丹的掌声,丹的热情,她都会用尽全力去表演。他们就这样相互鼓励着,人生的路就这样前进着。华的演出越来越出色,她决定要请下丹。

丹听到这个消息激动要疯了,打理好了装束,他们约在一间很雅的咖啡厅,丹有些紧张。尽管心里那么的兴奋,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那么近的距离,他忍不住端起咖啡,深深的喝了一口。好苦阿,忘了加糖了。丹的眉头紧锁的样子逗的她笑了起来,他也跟着傻笑。于是他们就这样开始了,华很感谢他的鼓励,他也不断夸她是真的很有才华,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一次美丽的约会让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丹更加积极去参加华的表演,而华也越来越火,丹想向华表白,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让他有些自卑,他还是攒足了勇气,妈妈教育过他,要男子汉要勇敢,向前迈一步,也许会有很多的惊喜。当他拿着一支玫瑰来到她的后台时,他看见桌上摆着一大束玫瑰,顿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他退缩了,他把自己买的玫瑰插在了那束花里。正巧华出来了,她笑着说是一位很欣赏她的富家公子送的,丹笑着不语,他知道他没有能够给他,只有一颗真挚的心。

丹突然觉得他们很合适,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木匠罢了。当华再次演出时,她看见前面的有个位置空着,她有些失望,这是头一次没有丹的演出,她表演完后静静地回到后台。门开了,进来的不是丹,而是那位富家公子。他不但有钱,而且懂得那么多的礼节,她也明白他的心意,可心里依然有种空空的感觉,她只是缺的是什么,缺的是她生命中一位特殊的观众。富家公子约了华出去看了电影,华违心的笑着,和他谈笑着,但她心里是那么苦涩,她突然想起她和丹第一次见面,丹大口喝咖啡的模样,可丹现在在哪呢?

丹悄悄的从第一排消失了,代替的是那位富家公子,他请她去参加舞会,约她看电影,最后向她表白了,硕大的钻戒摆在她面前,她的心乱的像一团麻,她说她有一个请求,她要见下她的那位忠实观众,然后再给他答案。经过托人打听,终于找到了丹的住所,丹消瘦了些,在他的小木屋安静地干着活,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门前,他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是害怕,他怕她开口,怕她说些什么。可他又那么的想她,那么的想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这么矛盾着。她问他为什么不来看她的表演,他说他在忙他的工作,最近很忙,没有时间。

华知道他在撒谎,她有些伤心,有些失望。她告送他,那位富家公子向她表白了,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她向丹征求意见。丹笑着说很好阿,你们很般配阿,恭喜你哦。华头也不回的走了,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用谎言欺骗自己,心却像被刀割一样的痛着,而华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拼命的哭着。当华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头疼的厉害,富家公子来人邀请她,一次的大醉和无数的眼泪,让她看清了一些事,她要的不是钱财,不是地位,而是安全感。

她回忆起自己的身世,自己是个孤儿,靠自己不邂的努力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其实自己是个很自卑的人,对自己对未来都充满了恐惧,直到遇到丹,一个改变了她的命运的人。她爱丹,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观众,一个给她鼓励,真心看她表演的人,那样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那样才叫做幸福。丹伤心的不吃不喝,他想她也一定很伤心,但是他不后悔,因为那样她会很幸福,她的事业她的前程都会很顺利。

妈妈看着丹呆呆的样子,很是心痛,用力的抱了抱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自己已经无法像大树一样为他遮阳挡雨,只有这暖暖的拥抱让孩子可以明白,父母的爱永远都在身边。丹在妈妈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哭过笑过,就会成长,丹开始更努力的工作了。而华,由于拒绝了富家公子,富家公子的人开始排挤她,打压她,华就像站在风中的小草一样,任凭风雨的吹打,她有她的梦想,她有她的执着,她不会向困难让步。

一年之后,丹成熟了许多,他又来到华的那个剧场,表演就这样一幕一幕的过着,丹为每一个精彩的表演而鼓掌,而喝彩,而他期待的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出现。人们开始散场了,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第一排,她还是没有出现,他开始想象,想象她的每一次的演出,她的歌声,她的舞姿,就像外面的雪花一样美丽。他向后头走去,她的地方已经空了,跟她要好的一位演员告送她,半年前她就离开了。老板捧了个新人,而且还是那位富家的公子出的钱,谁让她那么傻拒绝了人家了。

丹带着深深的愧疚离开会场,他欠她实在太多了,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委屈,他狠狠地扇了自己,骂自己是个胆小鬼,骂自己是个懦夫,她去哪了?我一定找到她,我一定要让她过的幸福。丹放下手头的工作,走遍很多的会场,可是没有一丝的有关她的消息,他没有放弃,继续寻找,就算找遍全世界也要找到她。可是找遍所有能表演的会场依然没有她的消息,他想她一定是在故意避开了他,她一定很生气,她一定很伤心,可她又能去哪。

经过几个月寻找,丹想还是放弃吧,伤她那么深,她一定不想见他,他又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继续自己的工作。来生意了,是一个艺术学校要订一批桌椅,学校质量很不错,招了很多学生,桌椅不够了。丹很平静接过单据,轻看了要做的桌椅的数量,签了字。桌椅做好了,学校派人来取,付完款签字的时候,那个名字让他顿时激动起来,居然是华!是她吗?她去了学校吗?

他突然紧紧抓住人家的衣角,吓了人家一跳,丹激动问着华这个人,学校的人说是他们那里的音乐舞蹈老师,多才多艺,据说以前还是个演员呢,由于她的才能才招来了更多的学生的。丹沸腾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他放下手下的活,放下一切,像个疯子一样,飞向那个学校。他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寻找,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歌声,在那个排楼的拐角处,他看见他最想见的人,华依然那么美丽,变得那么成熟,带着大大的眼镜在指导同学的舞姿。

丹傻傻的站在外面,傻傻的笑着,仿佛只有这一刻,他的世界才又见到了光彩。旁边路过的老师问他找谁,这一句问,让华的目光转向外面,正巧和丹的目光相对,双方心里都是那么的惊叹。等到下课后,华和并排着走着,谁也没有说抱歉之类的话,也没有谈到过去,只是谈了谈现在,谈了谈学校方面的话语。

到了周末,丹约了华,地点依然是那个咖啡馆,这次丹往咖啡里加了糖,很礼貌的喝着,而华却喝着苦咖啡。丹问华不苦吗?华说都习惯了,做老师嘛,有时咖啡就是来不及加糖。她说谎了,不加糖只是在怀念丹,每次喝苦咖啡,她都会感到那么幸福。丹问她怎么不做演员了,华说她一直都是阿,她可没忘了她的理想,只不过换了个环境,换了批观众罢了。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她现在结婚了吗?华笑着说,还不想那么早的被束缚,其实她在等他,她是那么想他,她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反而更要谢谢她,让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还是那么的爱他,想他,又怕见到他,只好请他做些桌椅,她会把它们当做他一样,真心的看她的表演,那就知足了。

没想到他还会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华问他有没有老婆了阿,他笑着说没有,他说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华问是谁阿,丹说一个普通的小演员,每次我都会坐在第一排看她的演出,不过现在我怎么找不到她了呢?华知道丹在说她,忍不住的笑了,对丹说小演员没有,小教师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阿。丹激动的握住华的手说,要,而且谁也别想抢走。华开心的笑着,那么幸福。他们就这样又开始了,开始了甜蜜的交往,丹把华带回家里,妈妈见了这个不错未来的儿媳,和儿子的幸福生活,心里是那么的甜美。

在一次还是那个咖啡馆的约会中,丹向华求婚了,华高兴的哭了,她知道他们的幸福来之不易,也知道眼前这个相爱的人会永远给她幸福,可幸福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是一百个愿意,丹为她戴上戒指。他们终于步上了婚姻的殿堂,妈妈幸福的哭着,爸爸在旁边陪着妈妈,新郎和新娘都是那么的漂亮,此时此刻,种下相思相爱相守一辈子的誓言,丹和华都幸福的笑了,那么真心。

一场森林大火经过几个礼拜的扑救终于熄灭了,人们在发生火灾处发现一处烧毁的世外桃源,这里有很多木质建筑,却只找到了一具人类的尸体,建筑里是遍地人偶的残肢短臂,每个人偶仿佛都有自己的角色,因为在不同的建筑里,人偶的外表差异都很大,只有那具人类的尸体,人们发现他时,他的手里握着一个穿着婚纱的人偶,白白的婚纱被烟熏成了黑色,人们费了很大的劲还是没有掰开他的手,只好将那个人偶一起带走,人们都在猜测那具尸体的身份,这动人的爱情故事却永远的深埋在那灰烬之中

戏如人生


浮生一梦,我们都不过是梦中人,又是梦外之人。在梦中导演着自己,又在梦外,冷眼相看,和梦中的人恍如陌路。梦里梦外,恍若隔世,却又只在两点之间,只有一念之差。

浮生世事,却也像极了一出戏。无论你是一袭青衣,粉墨登场,还是不施粉黛,素颜登场。当舞台上的霓虹灯亮起,当舞台的帷幕揭开时,一出华丽或是精彩纷呈的戏便从此开始。登上舞台,你就尽情地融入了自己的角色中,忘却自己昔日里的身份和名姓,在华丽的舞台上尽情地演绎一场自己的悲喜人生。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人生,在台下的我们不过只是一个漠不相识的看客,可我们,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戏剧里的人物,和他们的人生所牵绊,或欢喜、或悲伤、或痛苦、或无奈,当你痴迷于戏中的情节时,为着这出戏交付出自己的情感,你早已成为了这出戏中的人,又怎能说你只是局外人?

这世间的我们,有的人偏爱于喜剧的欢笑,有人痴迷于悲剧的残缺与伤感。或是为着戏中的一桩情缘,一个未了的夙愿,为此而潸然泪下。又在不断地审问着自己:倘若自己的人生同那戏中人一样,有着相似的人生机遇,历经着相同的苦难,那么自己又该以何种面貌, 何种心情,何种方式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而人的一生,都仿佛是活在命运编排的戏间,若问角色,其实谁都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事充当你生命的过客,又有多少人,是与你携手并肩同行的人。而何处又才是生命的彼岸和终点。有多少时间充当过客,又有多少时间是充当归人?仿佛我们一直都在行走,不是因为山水的诱惑,而是有着太多的约定和未知的旅途,等着我们去实现,去奔赴。旅程如风,我们就是风中的一粒渺小尘埃,也许是微尘,也许是花叶,在自己的戏中导演着自己,又在别人的戏里冷眼相看。可又总是为着自己人生戏剧里的悲欢离合而或喜或忧,又在不经意间流着属于自己的泪,也为着别人而流泪。

或许,台上台下,皆是一部戏剧。多少繁华开始落幕,寂寞又都开始重演。浮华褪尽,人比烟花更寂寞。烟花那么凉,剧情那么曲折坎坷,我们都是红尘里行走的匆匆过客,也曾知晓因果,却都无法顿悟其生命的玄机。也许,人生里那些欢闹的喜剧,总是容易让人看过就忘记,只有悲剧可以流传千古,在世人的心中永不谢幕。

因为是注定悲剧,为着戏中的人,戏中的情节,我们会永远悲伤,都更容易触及心灵旧痛 ,所以到最后我们反复地咀嚼回忆,一路捡拾那些破碎的时光碎片,在充满迷幻地尘世里找寻自己需要的风情,走到无路可走之时,靠着这些破碎的记忆来治愈自己心灵的伤口,从此远离乱世风烟。其实,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一切终究落幕,终将曲终人散。而每个人都要面对生命荒芜的那一天,只是有些人路长些,有些人路短些而已。但是终有尽头,没有谁可以背着行囊永远在世间流离,终会有一处驿站收留漂泊的你我,成为你我最终的归宿。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总是别人的戏里,或嬉闹、或流泪。于这世间,其实我们都不过只是一个戏子,扮演着一场一场不知名的戏。在戏中导演着自己,又在别人的戏里充当过客

。而这出戏里,有人选择激情岁月,就要忍受长长的离别;有的人选择平淡生活,就可以过似水长流的日子。有些人,未必是你钟情的;有些事,未必是你所想经历,未必是你想做的,却仍旧不得不去做;却只能在注定好的结局里,在悲情的故事里假装欢愉,只能选择坚强面对。

席慕容说:请别相信我的美丽,也请别相信我的哭泣。我只是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属于自己的泪。而白落梅亦是说过:我们都是尘世的戏子,总以为脱下了戏服,在戏未结束之前逃离,就可以躲过那场悲剧,却不知人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每每想至此处,泪水总是在不经意间润红了我的脸庞,任凭泪水就那样打湿了我的衣襟。若真是如此,我又该如何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是该以何种面貌,以何种心情,何种方式,来尽情地演绎自己的悲喜人生?才不会因此留下太多遗憾?

折子戏


台下我望,台上你做,我曾做的戏。多么感谢,台上戏曲不是无端的造孽,皆有前定因缘果债。你借青衣,用我的红妆将眉目掩去;在油彩下,用自己的人生演别人的戏。而你越来越像你自己,我却越来越像那折戏。你当成你的故事却没有投入情绪,把自己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的生命里,我借南柯一梦替你圆谎。红帏幔扯开传奇含恨的演绎,谁替你将脂粉的艳丽蚀去。借青黛石画眉描墨,落笔字字皆沧桑,泣鬼神惊天地。有斯可证,姹紫惹嫣红,有偈可云,残壁锻颓垣。许是男儿郎,黄绛直裰;或是女娇娥,锦罗袈裟。别姬道是人去楼空,不疯魔不成活,角儿一身戏。上承破题,下启戏文,恐一生遭戏弄。眼帘半垂,遮住一生。台上曲终,台下人阑,最是辉煌一折命,原是镜中花,亦死于镜中,我死在戏里,演的不是你。

折子戏只是其中一折艳丽,空白得连稍纵即逝也不舍得惋惜,裁去全部也只有千分之一。清醒时多么风雅,醉倒时如此浮夸,原来也只是陪酒女。人像是布袋戏背后帷幕的投影,灯火灭了皮影也散场,棋盘上的棋本是傀儡,随时阑栅了就移走。过去的富丽堂皇,今已腐朽,大观园落下帷幕,当年繁华景象已拆迁,今我来思昔我往,不见踪影于我何觅。斑斓油彩才将眉目掩去,凤冠登上舞台,演绎霞佩的戏剧。说走就走的初上华灯,回廊时激流已勇退。全场掌声也不为折子戏,这一出响彻的无法轰动,一折剪了戏,影子站街唱得不是一出戏,生死却只是折子戏。

花柳染容颜,捻红妆,勾勒纸上烟尘,流年似水淌春江。梨园一曲中倾尽落红,戏子的花月夜,惹一折雨翩翩落。一缕嫣红将眉目掩去,娇艳残留待欲滴,穿针刺古色引线绣古香。秦淮岸上歌吟浅唱,水袖藏牡丹,纤兰翘玉指,指染一折倾城戏,

荡悠悠,菱花镜拆铜半分;惨昏昏,绫罗半挽西枝坡;悲戚戚,人泉灯尽妆未老。

红伶浅唱,半句不算过多,宿命是几寸绣花的几重奏,倾城落红由始至终,洛阳城多少浮华与空洞,游龙戏凤,虚与实之间绘一场惊梦,煮酒论清风,归鸿宫中清秋锁一屏霓裳,羽衣繁花口中透露古道西风,惊一串戏词,一点嫣红落地生根,钗头青丝无凤一场空。

纱帽扣婵娟,红袖藏军令,误将女娇娥错认男儿郎。无垠净土收艳骨,三尺青丝掩风流。金箧锁不住红妆漏,金步摇拢云鬓,金缕玉衣未令尸骨不朽。夕阳古道寻芳草,萋萋碧连天,魂断《西厢》长亭外。南依骊山,北临渭水,《长生殿》上舞霓裳。《南柯》卧临川,《牡丹亭》上折《紫钗》,欲意还魂。几时闻得《窦娥冤》,犹将《桃花扇》半遮面。

柔拖一地湘裙石榴红,朱玉乍步移,莫绣衾帐捻簪缨,十二声叹谁得见,传奇色彩跟随耳语边呢喃的传说。戏子本无情,伶人应解怜。文人墨客的黄鹤楼,恨无常,不比雏尾翎子长;兵将军马的玉门关,干戈扰,焉得需靠旗蟒氅。钩似狼牙月,柔似柳扶风,白似偷霜玉,瘦似秦筝弦,纤指兰花翘出一折游园戏。折子戏只是人间千分之一的华丽,洗尽铅华原来只是脂粉的悲喜,被青铜剪铡去几分都不记得惋惜,胭脂扣不是青衣的绣花鞋。

台上无戏,良辰枉美景;台下无人,赏心犹乐事。油彩将眉目掩去,却欲盖弥彰,楚妆演绎淋淋啼血声的字迹,你是戏角却置身事外,让帷幔后皮影替你细拆每折戏。上承戏文,下启束股,原来人生本来亦非戏。油彩本无妆,折子亦非戏,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因缘果债。浊贤对月扫愁帚,清圣当歌钓诗钩,以卧鱼告终,莫辜负这如意冠,红帷幔落下投影,却成了姬别霸王。

唱了大半辈子虞姬,临了封箱,却发现原来吾本是霸王,眉宇间尚有剩脂零黛

让步是因为爱太深


我坚信颖会遇到真正的爱情,因为她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因为爱得深,所以她让步,她是个好女孩。

长假,阳光灿烂,不太适合旅游,因为太堵,走亲访友,联系旧知倒是很合适。卸下平时的忙碌,赖到实在不想赖了才起床,吃点喜欢吃的东西,去到喜欢去的朋友家里,开始一天的胡聊海侃,那才是我们一直念叨的幸福人生,人生幸福。

那天,我们准时到达颖的家,她已在准备午饭。颖是个细心的女子,所以桌上堆的全是我们喜欢的零食,厨房里得饭菜也是我们各自爱好的。我们欢呼着,拥抱着颖,用尽了最美的语言夸着她。家里没有老人孩子,所以,我们都尽情发挥。

饭点时,又来了一个人。他是颖在我们面前提到过无数次的那个人,大家都知道颖很喜欢他,一直期待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因为熟悉,所以大家都无所顾忌的说着真的假的故事,目的就是想让大家乐着。后来,不知谁话锋一转,号召其他人以茶代酒,敬颖和他男朋友一杯,希望他们不负众望,演绎完美。就在举起酒杯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颖一脸的尴尬,有点不知所措,但片刻恢复了正常,答应我们一定努力。

午餐后,大家分工,谁和谁打扫卫生,谁跟谁收拾碗筷,等等,这样不至于累坏了谁。我跟颖一组,洗刷锅碗。刚进厨房时,她便倒在我肩上,哭得像个孩子。

人在伤心时,其实并不需要别人开导什么,好好哭一场就会好很多。我没有劝阻她,任由她哭,也不追问她,该说的她会说给我。

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不打扰。

平静下来颖跟我说,其实,她一直喜欢的那个人并没有打算跟她发展下去,只把她当朋友。一厢情愿的情感最伤人,一厢情愿的不舍,只能转身别过,否则会两败俱伤。我让她学会放手,时间会给她疗伤。

颖又说,就在昨天,他告诉她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并让她作陪吃饭,顺便看看对方怎么样,她居然去了。当然回来后很伤心。但她不想纠缠,让两个人痛苦。

我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心疼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讲。不用猜,颖是真的很爱那个人。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爱了就要争取,其实不然。真爱不是占有,而是宽容,是想要对方最大的幸福。当爱情遇到错的时间,便会退不避让,让对方顺利走向他想要的幸福。当爱情遇上错的人,也会让一步,一个人承受,避免两个人的痛苦。爱情是伟大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可以塑造一个人,它会让有爱的那个人更理智,逐渐走向完美。

我坚信颖会遇到真正的爱情,因为她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因为爱得深,所以她让步,她是个好女孩。

人生如戏


陈姐和阿龙从小在一条街上,两家只隔了一条道的距离。出门就能望见。

陈姐家姐妹三人,还有一个弟弟,阿龙家兄弟三人,比邻而居,相处和谐,六十年代的人生活都不算富裕,但两家相互扶持,生活还算过得去。

那年,陈姐上学了,和阿龙分到了一个班,因为是同学的关系,两家又离着近,从小俩人就很要好,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也可谓是青梅竹马。

时间如白驹过隙,陈姐虽个子不高,但皮肤白皙,眉目清秀,长得姐妹中最漂亮的那一个。阿龙也长成了壮小伙,浓眉,小眼睛,厚嘴唇,皮肤黝黑,尤其这突显出的厚嘴唇,成为日后陈姐怒火中烧的代名词。不过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哪哪好看。

陈姐有个三妹,和阿龙的弟弟年纪相仿,两人什么时候暗送了秋波,确定了眼神。陈姐和阿龙是不知道的。忽然有一天陈姐的三妹回家说处了个对象,是阿福,陈姐脑袋嗡的一声。那是阿龙 的弟弟。自己的幸福要泡汤啊。立马表示反对三妹。三妹怎么肯听呢,追问反对的理由。开始还遮掩,最后陈姐终于坦白自己和阿龙恋爱有段时间了。这下全家都炸开了锅。都来反对陈姐。可见陈姐的压力有多大。

全家人的反对都没能阻挡陈姐的脚步。陈姐急中生智,心生一计。绝食,用绝食争取自己的幸福。一到吃饭的时候,谁劝都不吃,等人都上班走了,她再偷偷的吃。几天过去了,三妹就是不松口,苦思冥想后,陈姐准备了一根绳子,挂在房梁上,瞄着妈妈快下班了,准备好凳子,站在上面,妈妈刚要进屋,陈姐就要把绳子往脖子上套。这下可把妈妈吓坏了,哭天抢地。抱着陈姐喊你咋这么傻呀,妈答应你。陈姐心里暗自欣喜。就这样三妹也在妈妈的说服下忍痛割爱了,陈姐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阿龙。

想知道他们以后过得怎样吗,人生如戏,如梦。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44025.html

更多

猜你喜欢

更多

最新更新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