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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大狗巴利,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女儿家养了一条大狗叫巴利(Barley),是贵宾和金毛犬的后代,大个长腿,有70公分高,90公分长,体重80斤;漂亮,乳黄色的卷毛,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黑鼻头,体型端庄,温顺聪明;奔跑起来,两只大耳朵上下跳动,就象一只大兔子。

巴利出生2个月,就被女儿、女婿抱回家,当时巴利走路还不稳,吃得也很少,需要人照料。可以说是女儿、女婿一把屎一把尿把巴利带大的,他们与巴利的感情很深,把巴利视作家庭的一员,也从巴利身上,学会了照顾别人,学会了为人父母。

巴利善良聪明,温顺听话,但在关键时候,有其勇猛的一面。一天,女儿带着巴利去遛弯,碰到邻家的一条狗狗,那条狗狗只是巴利的1/2大,但汪汪的叫个不停,起初,巴利没有理会它,从一旁径直走过去,谁知那条狗狗突然间冲向了我女儿,巴利见状,赶忙回头,挡在狗狗与女儿之间,并发出呜呜的低沉吼声,那只小狗吓了一跳,落荒而逃。事后,一家人对巴利是刮目相看,巴利的形象大提升!

自从家里有了外孙后,巴利的地位下降了,一家人常常围着宝宝转,巴利很是有些失落,特别是女婿在和宝宝嬉戏时,巴利在一旁,很是有些醋意,摇头摆尾,上窜下跳,以显示其存在。尽管如此,巴利对待宝宝却是很有风度的,和宝宝在一起,不管宝宝如何对待它,是抓它打它,还是挠它,它都一动不动。前天,为了逗宝宝,我们拿了巴利的一只新皮球给宝宝玩,皮球是巴利最喜欢的玩具,而且家里的球球都是归巴利的。巴利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皮球,但一声也不吭,等到宝宝玩了皮球走开后,赶忙上前用大嘴衔住球,转身就离开,生怕宝宝再要它的球!

女儿、女婿、外孙,还有巴利,一家四口,和谐幸福!大狗巴利,朋友巴利!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京巴


京巴已经整三岁了,为了庆祝她的生日,妻足足花了两天时间,特意为她精心编织了一件花式毛线衣。京巴穿上毛线衣,爱不释身,再也舍不得脱下。

京巴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才两个多月大,那样子,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个头小小的,毛色雪白雪白,腿短得让人不容易见着,两只骨碌碌的眼睛在毛色的映衬下显得尤其的黑亮,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时地伸出来舔一舔自己身上的毛,有时,舔着舔着就像一个绒球滚到一边去了,惹得儿子前俯后仰地笑,捧着肚子直喊痛。

起初,我们一家人都担心京巴难养活。因为京巴实在太弱小了点儿,又加上正逢寒冬。安顿好京巴刻不容缓。妻忙不迭地从超市买回奶瓶奶粉,我则火急火燎地找来个不大不小的纸箱,然后垫上厚厚的软软的海绵供京巴取暖睡觉。从京巴进我们家门第一天起,就苦了工作本就繁忙的妻和我。白天,儿子和妈妈轮流照顾京巴。到了半夜,京巴饿了就像婴儿一样地吵闹,我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起床用奶瓶冲泡好奶粉喂京巴,京巴吃饱喝足接着呼呼大睡。这样的坚持,我们足足持续了一月有余。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的辛苦总算没有付之东流:一个月不到,京巴全身长得肉滚滚的,跑起来也稳健多了。瞧着京巴这么健康,我和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地了,而最开心的还是我们的儿子。

京巴打小胆子就小。有一天晚饭过后,儿子陪妈妈出门散步,我就懒散地席地而坐看报纸,京巴则不知疲倦不厌其烦地在玩她的玩具小皮球。正当京巴玩得欢的当口,屋外突然响起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吓得京巴扔下球一头钻进我怀里紧贴着我的身体,只露出个短尾巴在外颤颤发抖,惹得我好一阵欢笑。儿子散步回来,我将这一乐事说与他听,儿子竟喜兴得满地打滚,直呼京巴太可爱了!

如今,京巴长大了,依然畏惧爆竹声。虽如此,京巴护起主来却毫不含糊。

倘若有生人来我们家,还没走近,京巴就汪汪汪汪汪地向我们紧急报警了。生人走近,京巴不逊于训练有素的警犬,跟前跟后,恨不得将来人全身上下嗅个遍,以便发现蛛丝马迹,防止来人冷不丁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来人与我们说话时,京巴总以警惕的目光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若感觉来人说话的腔调对我们不友善,京巴会毫不客气地发出汪汪声予以警告。更有趣的是,连平常再熟悉不过的邻居来我们家窜门,京巴也不忘汪汪两声提醒我们。三年来,京巴从不轻易向外人摇尾巴示好,也从不接受他人给予的诸如火腿肠、肉骨头之类诱人的贿赂。京巴忠主之心,明月可鉴。

京巴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在我们一家人眼里算是很聪明的了。京巴很讲文明,从不在家里大小便,内急了就跳起来拍门提醒主人她要出去如厕。京巴很懂礼貌,我和妻每日下班,她总是在第一时间出来迎接。每天儿子放学一到点,京巴就准时在村口等着了。我们上班、儿子上学,京巴总陪着一道到村口,然后目送我们直至见不着身影才返回。京巴要是口渴了,就先跑到饮水机旁,用嗯嗯声来提醒主人她想要喝水了,然后一边一小步一小步踱向你,一边继续发出嗯嗯的声音。这时,你要是跟她玩阴的,装聋作哑不理睬她,她就直立起来,用力拍打饮水机,而且一声比一声响,直至水喝到嘴才善甘罢休。不过,京巴要是肚子饿了,只要不见主人吃东西,她是不会提要求的。

京巴年龄不大,世面见过不少。我们赴上海亲戚家小住几日,她也跟着一道,所以大上海的高楼大厦她见过,黄浦江她游览过,步行街有她的足迹去年春节,我们举家远赴儿子外婆家过年,她也去了。这次收获不小,认识了很多以前从没见过面的亲朋好友,吃腻了以前从没尝到过的美味零食,更为重要的是小伙伴们还整天带着她疯玩年后,她居然有点不想回家了。

京巴名门出身,虽然娇贵,但从不贪图荣华富贵。她的家族,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大品牌优质狗粮,有的身边甚至还有专职保姆侍奉;而京巴每日只需粗茶淡饭,只需穿上主人为她精心编织的毛衣,只需与主人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京巴索求不多,却给予了我们无尽的欢乐!

阿古登巴


产生故事中这个人物的时代,牦牛已经被役使,马与野马已经分开。在传说中,这以前的时代叫做美好时代。而此时,天上的星宿因为种种疑虑已彼此不和。财富的多寡成为衡量贤愚、决定高贵与卑下的标准。妖魔的帮助使狡诈的一类人力量增大。总之,人们再也不像人神未分的时代那样正直行事了。

这时世上很少出现神迹。

阿古顿巴出生时也未出现任何神迹。

只是后来传说他母亲产前梦见大片大片的彩云,颜色变幻无穷。而准确无误的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却要了他美丽母亲的性命,一个接生的女佣也因此丢掉了性命。阿古顿巴一生下来就不大受当领主的父亲的宠爱。下人们也尽量不和他发生接触。阿古顿巴从小就在富裕的庄园里过着孤独的生活。冬天,在高大寨楼的前面,坐在光滑的石阶下享受太阳的温暖;夏日,在院子里一株株苹果、核桃树的荫凉下陷入沉思。他的脑袋很大,宽广的额头下面是一双忧郁的眼睛,正是这双沉静的、早慧的眼睛真正看到了四季的开始与结束,以及人们以为早已熟知的生活。

当阿古顿巴后来声名远播,成为智慧的化身时,庄园里的人甚至不能对他在任何一件事情上的表现有清晰的记忆。他的童年只是森严沉闷的庄园中的一道隐约的影子。

“他就那样坐在自己脑袋下面,悄无声息。”打开门就可以望到后院翠绿草坪的厨娘说。

“我的奶胀得发疼,我到处找我那可怜的孩子,可他就跟在我身后,像影子一样。”当年的奶娘说。

“比他更不爱说话的,就只有哑巴门房了。

还有许多人说。而恰恰是哑巴门房知道人们现在经常在谈论那个孩子,记得那个孩子走路的样子,沉思的样子和他微笑的样子,记得阿古顿巴是怎样慢慢长大。哑巴门房记起他那模样不禁哑然失笑。阿古顿巴的长大是身子长大,他的脑袋在娘胎里就已经长大成形了。因为这个脑袋,才夺去了母亲的性命。他长大就是从一个大脑袋小身子的家伙变成了一个小脑袋长身子的家伙,一个模样滑稽而表情严肃的家伙。门房还记得他接连好几天弓着腰坐在深陷的门洞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列列山脉和山间有渠水浇灌的麦田。有一天,斜阳西下的时候,他终于起身踏向通往东南的大路。阿古顿巴长长的身影怎样在树丛、土丘和苯波们作法的祭坛上滑动而去门房都记得清清楚楚。

临行之前,阿古顿巴在病榻前和临终的父亲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我没有好好爱过你,因为你叫你母亲死了。”呼吸困难的领主说,“现在,你说你要我死吗?”阿古顿巴望着这个不断咳嗽,仿佛不是在呼吸空气而是在呼吸尘土的老人想:他是父亲,父亲。他伸手握住父亲瘦削抖索的手:“我不要你死。”“可是你的两个兄长却要我死,好承袭我的地位。我想传位给你。但我担心你的沉默,担心你对下人的同情。你要明白,下人就像牛羊。”“那你怎么那么喜欢你的马?父亲。”“和一个人相比,一匹好马更加值钱。你若是明白这些道理,我就把位子传袭给你。”阿古顿巴说:“我怕我难以明白。”老领主叹了口气:“你走吧。我操不了这份心了,反正我也没有爱过你,反正我的灵魂就要升人天堂了。反正你的兄长明白当一个好领主的所有道理。”“你走吧。”老领主又说,“你的兄长们知道我召见你会杀掉你。”“是。”阿古顿巴转身就要走出这个充满羊毛织物和铜制器皿的房间。你走吧,父亲的这句话突然像闪电样照亮了他的生活前景,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将来的一切。而他挟着愤怒与悲伤的步伐在熊皮连缀而成的柔软地毯上没有激起一点回响。

阿古顿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和他那副滑稽形象十分相称的讥讽的笑容。

“你回来。”苍老威严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阿古顿巴转过身却只看到和那声音不相称的乞求哀怜的表情:“我死后进入天堂吗?”阿古顿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笑声。笑声有些沙哑,而且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你会进入天堂的,老爷。人死了灵魂都有一个座位,或者在地狱,或者在天堂。”“什么人的座位在天堂?”“好人,老爷,好人的座位。”“富裕的人座位在天堂,富裕的人是好人。我给了神灵无数的供物。”“是这样,老爷。”“叫我父亲。”“是,老爷。依理说你的座位在天堂,可是人人都说自己的座位在天堂,所以天堂的座位早就满了,你只好到地狱里去了!”说完,他以极其恭敬的姿势弓着腰倒退着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许多时间里,他都坐在院外阴凉干爽的门洞里,心中升起对家人的无限依恋。同时,他无比的智慧也告诉他,这种依恋实际上是一种渴望,渴望一种平静而慈祥的亲情。在他的构想中,父亲的脸不是那个垂亡的领主的脸,而是烧炭人的隐忍神情与门房那平静无邪的神情糅合在一起的脸。

他在洁净的泥地上静坐的时候,清新澄明的感觉渐渐从脚底升上头顶。

阿古顿巴望见轻风吹拂;株株绿树,阴凉水一样富于启迪地动荡。他想起王子释边牟尼。就这样,他起身离开了庄园,在清凉晚风的吹拂下走上了漫游的旅程,寻找智慧以及真理的道路。

对于刚刚脱离庄园里闲适生活的阿古顿巴,道路是太丰富也太崎岖太漫长了。他的靴子已经破了,脚肿胀得难受。他行走在一个气候温和的地区。一个个高山牧场之间是乎整的种植着青棵、小麦、荨麻的坝子,还有由自流的溪水浇灌的片片果园。不要说人工种植的植物了,甚至那些裸露的花岗岩也散发出云彩般轻淡的芬芳。很多次了,在这平和美丽的风景中感到身躯像石头般沉重,而灵魂却轻盈地上升,直趋天庭,直趋这个世界存在的深奥秘密,他感到灵魂已包裹住了这个秘密。或者说这秘密已经以其混沌含糊的状态盘踞了他的脑海,并散射着幽微的光芒。阿古顿巴知道现在需要有一束更为强烈的灵感的光芒来穿透这团混沌。但是,饥饿使他的内视力越来越弱。那团被抓住的东西又渐渐消失。

他只好睁开眼睛重新面对真实的世界,看到凝滞的云彩下面大地轻轻摇晃。他只好起身去寻找食物,行走时,大地在脚下晃动得更加厉害了。这回,阿古顿巴感到灵魂变得沉重而身躯却轻盈起来。

结果,他因偷吃了奉祭给山神的羊头被捕下狱。他熟悉这种牢房,以前自己家的庄园里也有这样的牢房。人家告诉他他就要死了。他的头将代替那只羊头向山神献祭。是夜无事,月朗星疏,他又从袍子中掏出还有一点残肉的羊齿骨啃了起来。那排锋利的公羊牙齿在他眼前闪着寒光,他的手推动着它们来回错动,竞划伤了他的面颊。他以手指触摸,那牙齿有些地方竞像刀尖一样。他灵机一动,把羊齿骨在牢房的木头窗根上来回错动,很快就锯断了一根手腕粗的窗棂。阿古顿巴把瘦小尖削的脑袋探出去,看见满天闪烁的群星。可惜那些羊齿已经磨钝了。阿古顿巴想要是明天就以我的头颅偿还那奉祭的羊头就完了。他叹口气,摸摸仍感饥饿的肚子,慢慢地睡着了。醒来已是正午时分。狱卒告诉他,再过一个晚上他就得去死了。狱卒还问他临死前想吃点什么。

阿古顿巴说:“羊头。”“叫花子,想是你从来没吃过比这更好的东西?”狱卒说:“酒?猪肉?”阿古顿巴闭上眼,轻轻一笑:“煮得烂熟的羊头,我只要。”他得到了羊头,他耐心地对付那羊头。他把头骨缝中的肉丝都一点点剔出吃净。半夜,才用新的齿骨去锯窗棂,钻出牢房,踏上被夜露淋湿的大路。大路闪烁着天边曙色一样的灰白光芒。大路把他带到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

那时,整个雪域西藏还没有锯子。阿古顿巴因为这次越狱发明了锯子,并在漫游的路上把这个发明传授给木匠和樵夫,锯子又在这些人手头渐渐完善,不但能对付小木头,也能对付大木头了。银子后来甚至成为石匠、铜匠、金银匠的工具了。

这时,阿古顿巴的衣服变得破烂了,还染上了虱子。由于阳光、风、雨水和尘土,衣服上的颜色也褪败了。他的面容更为消瘦。

阿古顿巴成为一个穷人,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在一个小王国,他以自己的智慧使国王受到了惩罚。他还以自己的智慧杀死了一个不遵戒律、大逆不道的喇嘛。这些都是百姓想做而不敢做的。所以,阿古顿巴智慧和正义的声名传布到遥远的地方。人们甚至还知道他以一口锅换得一个贪婪而又吝啬的商人的全部钱财加上宝马的全部细节,甚至比阿古顿巴自己事后能够回忆起来的还要清楚。人们都说那个受骗的商人在拉萨又追上了阿古顿巴。这时,阿古顿巴在寺庙前的广场上手扶高高的旗杆。旗杆直指蓝空,蓝空深处的白云飘动。阿古顿巴要商人顺着旗杆向天上望,飘动的白云下旗杆仿佛正慢慢倾倒。阿古顿巴说他愿意归还商人的全部财物,但寺庙里的喇嘛要他扶着旗杆,不让它倒地。商人说:只要能找回财物,他愿意替阿古顿巴扶着这根旗杆。

阿古顿巴离开了,把那商人的全部钱财散给贫苦百姓。又踏上了漫游的道路。

那个商人却扶着那根稳固的旗杆等阿古顿巴带上他的钱财回来。

他流浪到一个叫做“机”的地区时,他的故事已先期抵达。

人们告诉他:“那个奸诈但又愚矗的商人已经死在那根旗杆下了。”他说:“我就是阿古顿巴。”人们看着这个状貌滑稽,形容枯槁的人说:“你不是。”他们还说阿古顿巴应有国王一样的雍容,神仙一样的风姿,而不该是一副乞丐般的样子。他们还说他们正在等待阿古顿巴。这些人是一群在部落战争中失败而被放逐的流民,离开了赖以活命的草原和牛群难以为生。这些人住在一个被瘟疫毁灭的村落里,面对大片肥沃的正被林莽吞噬的荒地在太阳下捕捉身上的虱子。他们说部落里已经有人梦见了阿古顿巴要来拯救他们。

阿古顿巴摇头叹息,他喜欢上了其中的一个美貌而又忧郁的女子。

“我就是你们盼望的阿古顿巴。”始终沉默不语的女子说:“你不是的。”她是部落首领的女儿。她的父亲不复有以往的雄健与威风,只是静待死亡来临。

“我确实是阿古顿巴。”他固执地说。

“不。”那女子缓缓摇头,“阿古顿巴是领主的儿子。”她用忧郁的眼光远望企盼救星出现的那个方向。她的语调凄楚动人,说相信一旦阿古顿巴来到这里就会爱上自己,就会拯救自己的部落。叫人吃上许久都未沾口的酥油,吃上煮熟的畜肉。

“我会叫你得到的。”阿古顿巴让她沉溺于美丽的幻想中,自己向荒野出发去寻找酥油和煮肉的铜锅。他在路旁长满野白杨和暗绿色青绿树丛的大路上行走了两天。中午,他的面前出现了岔路。阿古顿巴在路口犹豫起来。他知道一条通向自由、无拘束无责任的自由。而另一条将带来责任和没有希望的爱情。正在路口徘徊不定的阿古顿巴突然看见两只画眉飞来。鸟儿叽叽喳喳,他仔细谛听,竟然听懂了鸟儿的语音。

一只画眉说那个瞎眼老太婆就要饿死了。

另一只画眉说因为她儿子猎虎时死了。

阿古顿巴知道自己将要失去一些自由了。听着良心的召唤而失去自由。

他向鸟儿询问那个老太婆在什么地方。画眉告诉他在山岭下的第三块巨大岩石上等待儿子归来。说完两只画眉快乐地飞走了。

以后,在好几个有岔道的地方,他都选择了叫自己感到忧虑和沉重的道路。最后,他终于从岭上望见山谷中一所孤零的断了炊烟的小屋。小屋被树丛包围掩映,轮廓模糊。小屋往前,一块卧牛般突兀的岩石上有个老人佝偻的身影。虽然隔得很远,但那个孤苦的老妇人的形象在他眼前变得十分清晰。这个形象是他目睹过的许多贫贱妇人形象的组合。这个组合而成的形象像一柄刀子刺中了他胸口里某个疼痛难忍的地方。在迎面而来的松风中,他的眼泪流泻了下来。

他听见自己叫道:“妈妈。”阿古顿巴知道自己被多次纠缠的世俗感情缠绕住了。而他离开庄园四处漫游可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又有两只画眉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啁啾不已。

他问:“你们要对我说些什么?”“喳!喳喳!”雄鸟叫道。

“叽,叽叽”雌鸟叫道。

阿古顿巴却听不懂鸟的语言了。他双手捧着脑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后来哭声变成了笑声。

从大路的另一头走来五个年轻僧人,他们站住,好奇地问他是在哭泣还是在欢笑。

阿古顿巴站起来,说:“阿古顿巴在欢笑。”果然他的脸干干净净的不见一点泪痕。年轻的和尚们不再理会他,坐下来歇脚打尖了。他们各自拿出最后的一个麦面馍馍。阿古顿巴请求分给他一点。

他们说:“那就是六个人了。六个人怎么分三个馍馍?”阿古顿巴说:“我要的不多,每人分给我一半就行了。”几个和尚欣然应允,并夸他是个公正的人。这些僧人还说要是寺里的总管也这样公正就好了。阿古顿巴吃掉半个馍馍。这时风转了向,他怀揣着两个馍馍走下了山岭,并找到了那块石头。那是一块冰川留下的碛石,石头上面深刻而光滑的擦痕叫他想起某种非人亦非神的巨大力量。那个老妇人的哭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他十分清楚地感到这个哭声像少女一样美妙悲切的瞎眼老妇人已不是她自己本身,而是他命运中的一部分了。

她说:“儿子。”她的手在阿古顿巴脸上尽情抚摸。那双抖索不已的手渐渐向下,摸到了他揣在怀中的馍馍。

“馍馍吗?”她贪馋地问。

“馍馍。”“给我,儿子,我饿。”老妇人用女王般庄严的语调说。她接过馍馍就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馍馍从嘴巴中间进去,又从两边嘴角漏出许多碎块。这形象叫阿古顿巴感到厌恶和害怕。想趁瞎老太婆饕餮之时,转身离去。恰在这个时候,他听见晴空中一声霹雳,接着一团火球降下来,烧毁了老妇人栖身的小屋。

阿古顿巴刚抬起的腿又放下了。

吃完馍馍的瞎老太婆仰起脸来,说:“儿子,带我回家吧。”她伸出双手,揽住阿古顿巴细长的脖子,伏到了他背上。阿古顿巴仰望一下天空中无羁的流云。然后,一弓身把老妇人背起来,面朝下面的大地迈开沉重的步伐。

老妇人又问:“你是我儿子吗?”阿古顿巴没有回答。

他又想起了那个高傲而美丽的部落首领的女儿。他说:“她更要不相信我了。不相信我是阿古顿巴了。”“谁?阿古顿巴是一个人吗?”“是我。”适宜播种的季节很快来临了。

阿古顿巴身上已经失去了以往那种诗人般悠然自得的情调。他像只饿狗一样四处奔窜,为了天赐给他的永远都处于饥饿状态中的瞎眼妈妈。

他仍然和那个看不到前途的部落生活在一起。

部落首领的女儿对他说:“你,怎么不说你是阿古顿巴了。阿古顿巴出身名门。”说着,她仰起漂亮的脸,眼里闪烁迷人的光芒,语气也变得像梦呓一般了,“……他肯定是英俊聪敏的王子模样”。

真正的阿古顿巴形销骨立,垂手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幸福无比。

“去吧,”美丽姑娘冷冷地说,“去给你下贱的母亲挖几颗觉玛吧。”“是,小姐。”“去吧”。

就在这天,阿古顿巴看见土中的草根上冒出了肥胖的芽。他突然想出了拯救这个部落的办法。他立即回去找到首领的女儿,说:“我刚挖到一个宝贝,可它又从土里遁走了。”“把宝贝找回来,献给我。”“一个人找不回来。”“全部落的人都跟你去找。”阿古顿巴首先指挥这些人往宽地挖掘。这些以往曾有过近千年耕作历史的荒地十分容易开掘。那些黑色的疏松发出醉人的气息。他们当然没有翻掘到并不存在的宝贝。顿巴看新垦的土地已经足够宽广了,就说:“兴许宝贝钻进更深的地方去了。”人们又往深里挖掘。正当人们诅咒、埋怨自己竞听了一个疯子的指使,他们挖出了清洁温湿的泉水。

“既然宝贝已经远走高飞,不愿亲近小姐,那个阿古顿巴还不到来,就让我们在地里种上青稞,浇灌井水吧。”秋天到来的时候,人们彻底摆脱了饥饿。不过三年,这濒于灭绝的游牧部落重新变成强大的农耕部落。部落首领成为领主,他美貌骄傲的女儿在新建的庄园中过上了尊贵荣耀的生活。阿古顿巴和老妇人依然居住在低矮的土屋里。

一天,老妇人又用少女般美妙动听的声音说:“儿子,茶里怎么没有牛奶和酥油,盘子里怎么没有肉干与奶酪呀?”“母亲,那是领主才能享用的呀。”“我老了,我要死了。”老妇人的口气十分专横,而且充满怨愤。“我要吃那些东西。”“母亲……”“不要叫我母亲,既然你不能叫我过上那样的好生活。”“母亲……”“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想说什么?”“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了。”“那你,”老妇人的声音又变得柔媚了,“那你就叫我过上舒心的日子吧,领主一样的日子。”“蠢猪一样的日子吗?”阿古顿巴又听到自己声音中讥讽的味道,调侃的味道。

“我要死了,我真是可怜。”“你就死吧。”阿古顿巴突然用以前弃家漫游前对垂亡的父亲说话的那种冷峻的腔调说。

说完,他在老妇人凄楚的哭声中跨出家门。他还是打算替可怜的母亲去乞讨一点好吃的东西。斜阳西下,他看见自己瘦长的身影先于自己的脚步向前无声无息地滑行,看到破烂的衣衫的碎片在身上像鸟羽一样凌风飞扬,看到自己那可笑的尖削脑袋的影子上了庄园高大的门楼。这时,他听见一派笙歌之声,看见院子里拴满了配着各式贵重鞍具的马匹。

也许领主要死了。他想。

人家却告诉他是领主女儿的婚礼。

“哪个女儿?”他问,口气恍恍惚惚。

“领主只有一个女儿。”“她是嫁给阿古顿巴吗?”“不。”“她不等阿古顿巴了吗?”“不等了。她说阿古顿巴是不存在的。”领主的女儿嫁给了原先战胜并驱赶了他们部落的那个部落的首领。以避免两个部落间再起事端。这天,人不分贵贱都受到很好的招待。阿古顿巴喝足了酒,昏沉中又揣上许多油炸的糕点和奶酪。

推开矮小土屋沉重的木门时,一方月光跟了进来。他说:“出去吧,月亮。”月光就停留在原来的地方了。

“我找到好吃的东西了,母亲。”可是,瞎老太婆已经死了。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睁得很大。临死前,她还略略梳洗了一番。

黎明时分,阿古顿巴又踏上了浪游的征途。翻过一座长满白桦的山岗,那个因他的智慧而建立起来的庄园就从眼里消失了。清凉的露水使他脚步敏捷起来了。

月亮钻进一片薄云;“来吧,月亮。”阿古顿巴说。

月亮钻出云团,跟上了他的步伐。

养狗之前,养狗之后


虽然我才养狗狗三周,却已然有很多感触。比之之前,有太多的不同,而我都需要一一适应。可能养狗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与房子里的人无关。

以前,每逢周末可以去电影院看场电影,或者约朋友一起去逛街,不然自己一个人去逛公园也行,又或者宅在家里看一天的电视。话说,我已经好久都没去过电影院了,一直追的美剧也没有时间再看。

虽然现在住的地方离上班处很近,然而公交车却着实难等。对了,我换了份工作,可能这也有点关系。来这边工作之后,才一周我就养了狗狗。

可能是以后的日子里必须要与狗狗接触,要了解他们,何况我也确实很喜欢狗,终于耐不住养了一只泰迪。其实,真的,不论是我养了泰迪之后,我仍深深的感到大金毛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狗了,心里总是有处空缺。

冬天的早上多睡几秒钟都是好的,可是早上必须得准时起来带狗狗下楼大小便。开始的时候,我是定了七点的闹钟,后来发现狗狗也是被闹钟吵醒的,不然一般差不多七点半才会嚷嚷。于是索性不再设闹钟,当然七点半也是我要起床准备上班的时间。

一天的早中晚,都是带狗狗下楼大小便的时间,有时睡觉前带惯了即便不需要大小便的也会嚷嚷要下去。说实话,睡不好觉,有点小烦。可是,它不能再换主人了,从前主人到我这里,在它的心里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了。

我的狗,怎么我也要好好对它。它是一只咖啡色的中型泰迪,名字甜甜。开始有点嫌弃它,因为它长的不是很好看,体型也不是很好。可能是以前没照顾好它,老是欺负它,才养成那种一摸它就会小便,以为你要打它,所以都不敢站直了,导致体型不好。

也有点小忧伤。即便摸它的时候会小便,我也不会再训它了。我知道它能听得懂我的话,好好的跟它说,安慰一下,是会改正过来的。

听朋友的话,给它买了小零食,之前也买过都是磨牙的,小零食是为了给它奖励,这样就会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是不可以做的。当然,现在我逛淘宝都是在给它看吃的用的,也一一去了解它需要哪些常备药。

其实泰迪也挺娇贵的,如果从小养起的话,要吃钙片还有微量元素什么的,营养要跟的上。也会觉得自己没有参与甜甜小时候,也想再养一只小泰迪,如果可以的话。

如今,甜甜在我这比之前好多了。我看它站起来也更直了,身体没以前那么弓。颜色也变化了些,看来吃这种顶制鲜粮确实挺好的。承诺一个月美毛,营养全面,也是真实可见。

很多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甜甜的陪伴会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安全感,因为一点动静它就会叫,老是吓我。毕竟是小狗,每次出去玩见到比它小的狗狗就欺负,比它大的狗狗马上就躲我后面。

最郁闷的是,楼底下有一只应该是柯基,一直用绳系在门口的。甜甜总是故意的在它面前跑来跑去,反正又够不着它。柯基一急就对它叫,它又吓到了就跑我身边来。

还有一只小土狗,第一天见到甜甜的时候就远远的在一边看着。后来老是见到熟悉了之后。甜甜就狂奔着去追它,我就跟后面跑,那小土狗只得跑,也不敢咬甜甜。

点大一个,还老是喜欢欺负人家,就占着有我在后面撑腰。出去遛时总是会碰到大金毛,那个怕的就缩成一团在地上,没办法只得马上抱起来。等金毛走了,又放开脚丫子使劲跑。

当然,我的运动量也增加了,也不用担心以后自己一个人大晚上出来散步了。虽然甜甜那么点大,但是好歹也是只有灵性的狗啊。

说到正题上,养狗之前,我是自己吃饭自己睡觉,能出去玩,各种嗨。养狗之后,不能睡好觉,自己坏脾气没了,因为还要哄着它。吃东西的时候它会在你面前看着你,即便它不喜欢吃的东西还是会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你。不能随便出去了,要想着它有没有大小便有没有吃饭,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现在每天下班回到家的日子,放下包包拿起钥匙就带它下楼去,溜达一圈上楼关笼子里吃顶制鲜粮。我去准备吃的,收拾好之后要不放它出来就在客厅玩,或者带下去压马路。

以后可能我会变成小粗腿,因为都是跟它后面跑的。我也想,要是我再带一只狗回来,它会不会跟我闹情绪。希望以后,能住一个大一点的房子,然后养只大金毛,分分钟虐小泰迪。

泡过火锅的奥利奥


这是一块奥利奥,深咖啡色的外套,浅红色的心,印在身上的logo给他增添了几分帅气与睿智,任何一块奥利奥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杯牛奶,每块奥利奥都应该在一个安静清晨偎依在牛奶旁,无关窗外是万里晴空或是倾盆大雨易或白雪飞扬,牛奶总会给奥利奥烘焙上自己的温度,奥利奥也会奉献上自己的芳香,而此刻的奥利奥也是他一生中最具有价值的时刻。

并不是每一块奥利奥都这样幸运,有时候他的伴侣是酸涩的柠檬水,有时候是滚烫的热粥,有时候是冷落的凉白开,每次的追随都能让奥利奥精疲力竭,没有人告诉他该去选择谁,他本身也不懂如何主动选择,并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是迷茫选择的对象。每次的相识都让奥利奥只若初见,每次的失败都让他面目全非,渐渐的,咖啡色的外套开始脱落,粉红色的心随着接触到的液体变化着应有的颜色,有人已经开始认不出他是奥利奥了,直到有一天奥利奥透过玻璃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呆滞且失去轮廓的logo,褪色的外套强裹着一颗麻木的心,他想起自己曾是一块万众瞩目的奥利奥,他原本可以安静的躺在洁白的餐具上贡献自己的价值,可生活却磨掉了他原本的一切,他是谁都已经开始模糊了。

奥利奥开始慌忙,他太想证实自己的存在,他找到了热情似火的火锅,他以为火锅的香辣能够赋予他失去的激情,他忍受着金针菇、鱼丸、虾滑鄙夷的眼光,投入了火锅的怀抱,汤汁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奥利奥胆怯的裹紧自己的心,害怕被火锅融化,火锅则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翻腾的气泡让奥利奥恍惚以为自己成了火锅心里的人,奥利奥一点一点的沦陷,火锅并不介意投怀送抱的奥利奥,因为火锅不会拒绝任何人,奥利奥知道,火锅能够成就一些人,也能让一些人沦陷,奥利奥是后者。当他从火锅里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几乎处于昏厥,越是火辣的经历越让人无法自拔,火锅让奥利奥失去了原本的坚挺,可奥利奥却无法改变火锅原本火辣的心,除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安抚,剩下的就是似梦非梦的曾经。

奥利奥伤心的走了,哦,对了,他好像没有心了,但又好像有,奥利奥分不清自己心的味道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奥利奥关掉灯,望着夜光下自己的影子,他开始思考,思考一块饼干的价值:做为一块饼干,被人吃掉是主流选择,吃的方式是不能选择的,不被人吃掉的奥利奥是变质的,变质的就应该被扔到垃圾桶里,这是奥利奥的命运,没有一块饼干能够逃脱这个命运吗?为什么一定要迎合这种考核物品的价值标准?

奥利奥越想越难受,他掉下了眼泪,一块奥利奥怎么能流泪呢?可是他真的流泪了,可能是到了伤心处吧,渐渐的奥利奥熟睡了,梦里他见到了火锅,火锅还是那样热情、迷人,奥利奥好开心,但同时他又好害怕,因为他想起自己被火锅融化的那段日子,即快乐,又悲伤,奥利奥悲伤的醒来了,睁开眼后他又开始庆幸这只是个梦,但又痛苦了,因为这只是个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奥利奥离过期的日子越来越近,周围的腊肉、腊肠开始用鄙夷的目光交流着这个打破常规的奥利奥,周围的流言蜚语漫天飞舞:有说奥利奥原本是块土,不是饼干,谁愿意配着土吃早饭啊,有说奥利奥是想配高贵的红酒,可惜没牛排那个命。奥利奥就是奥利奥,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证明自己是奥利奥,也不会把自己包装成牛排,他学会了等待,虽然他伤心、困惑、迷茫过,但此刻他愿意安静、理智和期待。

一个夏天的下午,奥利奥走在无遮拦的街上,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太阳虐过一样,奥利奥坚挺的走着,一阵清凉风吹过,奥利奥看到了一杯牛奶,安静、透彻,牛奶看了奥利奥一眼,孩子一样笑了笑,奥利奥回应。整个过程并未有语言和肢体上的交流,只是彼此心灵上的悸动。

奥利奥回到家,和以往一样的回家,回到曾经有火锅的家,奥利奥回味着火锅水汽腾空的味道,仿佛火锅还在,仿佛家还在,灯熄了,退掉浅咖啡色的外套,奥利奥坐在地板上,背推着床头,呆望着灯火阑珊的窗外,奥利奥觉得很安全,没有人能透过漆黑的窗看到一块能流泪的奥利奥,奥利奥喜欢上了牛奶,清纯、平静的牛奶,奥利奥不敢想,他怕牛奶取代了火锅的位置,害怕回忆会模糊,害怕结局,畏惧和渴望同时占领心房,不作为就成了显性行为,一块不该具有思想的奥利奥。

黎明叫醒很多人,没人知道是奥利奥叫醒了黎明,这块具有思想的奥利奥已经不甘于自己的保质期,不服从于被安排好的命运,他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和牛奶:理想中的地方应该是有明媚的阳光,干净的橱窗,以及湿度和温度均衡的空气和温度,窗外是懒散的沙滩,内向的海水轻抚着沙滩的棱角却不舍得改变他的形状,懒洋洋的斜靠着牛奶杯,阳光穿过牛奶,垂直看上去有一条光亮的通路,好像能够照到牛奶的心,就像早晨穿过浓密的深林里的那一束阳光,奥利奥沐浴着牛奶中央的阳光,享受着丁达尔现象带来的愉悦,像迷路的宠物回到自己家一样。

这一切都是这块奥利奥的意淫,他仍旧一人走在街道上,仍旧时刻躲避着同类的讽刺,就连迷失在城乡结合部的杀马特辣条们都看不起他,辣条以为爱是靠做出来的,没有婚姻就是对祖上的不敬----这是一群为了繁衍而生存的一类,奥利奥甚至扭曲的想过:社会的文明程度就是被这群只懂得繁衍的生物拉低的。

所以当辣条们用流氓哨交流着对奥利奥的不屑时,奥利奥心里是怜悯他们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并时刻准备着藐视众生的时候,众生也在时刻准备着对他们不屑,世间的一切妄念源自想要却得不到,若能放空内心的贪、嗔、痴,即便是一块奥利奥也能普度众生,可世间的烦恼又岂是单纯的贪嗔痴造成的,男女之间的爱情已经不单单是荷尔蒙分泌带来的不良反应了,男女在碰到自己真爱的时候会调动身边一切可调动资源来烘托自己的优雅,就像猪笼草一样:美丽且致命的陷阱,不同的是,陷阱伤己。

PS:欢迎斧正,故事还未结束。

狗妈妈


狗妈妈

单位上来了一只流浪狗,矮胖的身材,短宽急促的脸,浑身的毛灰不溜秋,分不清是黑是白,唯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闪烁着无辜澄净的光芒。

同事们吃工作餐总给它留一口,它一边埋头大吃一边呜呜咽咽叫唤。时间久了,到了吃饭的点它准时跑过来,张着无辜怜惜的眼睛盯着人看。没人理会时,它轻轻地转身走开,静守在它的饭盆旁等候。

有人喊它毛毛,它仿佛听懂,围在脚边摇头晃脑,又蹦又跳的,极为亲昵高兴。

毛毛在单位的院子里安营扎寨了,新宅建在靠着院子的小山丘上。

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毛毛浑身的毛发泛出油油的亮色,开始温饱思淫欲,交朋友谈恋爱,常常有好几只流浪狗在一起追逐嬉闹。一段时间后,毛毛的肚子大起来,它扭动身躯懒懒地走来走去,开始显出女人在特殊时期娇贵依赖的本性。

几个月后,毛毛产崽了。

三只毛茸茸的小东西跟在妈妈屁股后面滚来滚去,十分喜人。同事们三三两两来看小狗,小心地将它们捧在手掌心,软乎乎的小爪子刨着手心,湿漉漉的鼻头触着皮肤,好玩至极。毛毛卧在在一旁,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偶尔瞟一眼被人类稀罕着的小狗,眼神充满关切慈爱。一旦发现小狗离开视线,会不顾警戒,紧张地冲进单位的工作间寻找。

生崽后的毛毛,体形走样,彻底沦为奶娘。

小狗们没时没节地索要奶喝,毛毛不耐烦了,举起爪子抡过去。这一下,小狗们以为妈妈在和它们玩耍,扑上身去,用力叼住粉红的奶头使劲扽扯妈妈。

毛毛无奈,就地卧倒,闭上眼睛任由它们吮吸奶头。小狗吃着吃着睡着了,毛茸茸的脑袋挤在妈妈肚皮上做美梦。毛毛一动不动,生怕惊醒熟睡的小狗。四周稍有风吹草动,它立即警觉地抬起脑袋察看,没有异常状况,才放心地舒展身子继续睡觉。

小狗陆陆续续被人抱走了。最后一只小狗离开后,毛毛着急地在单位院子周围寻找,急切的叫声担忧悲伤。几番无果而归后,它狂躁地在花园里到处刨土挖洞,直到爪子磨出血迹才罢休。几天后,它似乎想明白儿大不中留的道理,平复悲伤的心情,开始照常吃饭睡觉交朋友。

半年后,毛毛再次怀孕。

这次毛毛的地位远不如前次,它慵懒撒娇地走近人们,大家笑笑,说一句:这狗,又怀了!再无它怀第一胎时的惊喜,也没人给它开个小灶,带些腥荤补一补。

毛毛第二胎产下四只狗崽崽,它们趴在妈妈肚子上拼命吮吸乳汁,有时候因为奶头干瘪吮吸不到奶汁饿的嗷嗷叫唤。毛毛用脑袋轻轻地蹭蹭小狗,似是带着歉意的安抚,又像充满希望的鼓励。

来看小狗的同事们不再将它们捧在手心,欣喜地用手抚摸。大家蹲在狗窝旁边,看着母子几个依偎在一起,指指点点地和前一窝狗崽崽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它们不如它们的哥哥姐姐漂亮,可能是狗妈妈妊娠营养不良或是狗爸爸不够英俊所致。。

小狗长得飞快,饭量也突飞猛进。毛毛常常喂奶到不耐烦站起身就走,小狗们被突然扯翻,打个滚爬起来继续追着吃奶。四只小狗没人领养,毛毛喂养的非常吃力。小狗终于不再叼着奶头,自己找饭吃时,毛毛已全无少妇的风韵:松弛邋遢的皮毛,黯然无神的眼睛,行动迟缓。看见它蓬头垢面的模样,同事们无不慨叹,当妈真不容易!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狗。那是一只身上有一半狼狗血统的狗,身手极为矫捷灵敏,作为看家护院的卫士,它非常称职。

父亲开得吉普车远远驶进巷子口,它第一个跑过去,急得拿爪子直挠大门。母亲紧随其后开门,它一拱腰窜出门去,在汽车发动机声里高兴地狂吠不止。后来,无论父亲换什么样的车开,它都没有一次判断失误。

我们常常取笑母亲,别再竖着耳朵听汽车声了,狗狗都领着父亲进家门了。

更绝的是,这只狗只认识自家人,哪怕三妈一天几趟从我家门口经过,它也决不吝啬它的吠叫。三妈故意将热腾腾的包子搁在石凳上。它围着石凳不停地转圈圈,嘴里呜里哇啦叫唤,眼馋地瞅瞅包子,毅然决然地掉头走开。

我们兄妹几个在外求学一年半载回来一次,大门刚启开一道缝,它会准确无误地狂奔上来拥抱。

这么称职的护院卫士,却是女的!母亲摇头叹气。

它一窝又一窝地履行雌性的职责,母亲也一次又一次地抓狂。

小狗的成长耗费狗妈妈的全部精神,而且家里的条件也养不了那么多狗,需要托人认领和妥善处理。

狗妈妈在小狗不见的最初几天,暴躁地围着院子狂奔,呜呜咽咽地惨叫。母亲的心也跟着一次次颤栗难过,她发誓再养狗绝不养雌狗!

毛毛的再次产崽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哗啦啦下了一夜,整个世界被雷雨威风凛凛的气势震慑住了。树木悲啸,房檐水如注,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战场厮杀的壮烈残酷。

大雨冲塌了毛毛在山上的简易狗窝,一并冲跑的还有刚产下的狗崽崽。

同事们发现漂浮在涵洞深深的积水里几只吱哇乱叫唤的小狗,紧急救援。小狗被七手八脚救上来,却不见毛毛的踪影,没了妈妈的小狗最终只存活了一只。积水退去,在涵洞和防洪沟的汇接处发现了毛毛的尸体。

在毛毛的追悼会上,大家唏嘘不已。

毛毛是一个伟大的母亲!雷暴雨的淫威下,它敏锐地发现,对狗崽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是涵洞和防洪沟的汇集点,堵死这一死亡黑洞的唯一方法是用自己的身体。它小小的身躯任由倾泻而下的泥石流冲刷,直至拼劲最后一丝气力。

毛毛静静地躺在小小的墓穴里,澄澈的大眼睛紧紧闭着,再也看不见自己舍命救出的孩子。或许它安心地睡着了,因为救活孩子的信念支撑它走到生命的尽头,再无半丝遗憾留在世间。

叶小芸的韩国欧巴


叶小芸的妈妈总说,这孩子是不是出生地弄错了,唉!也对,谁看到她这么认真学韩语,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吧。其实,原因很简单,叶小芸喜欢韩流,陷入韩语歌曲根本无法自拔。于是,她干脆工作之余自学韩语,也算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其实叶小芸的韩语差不多已经中级了,她觉得自己口语还比较薄弱,还想再提高。于是,她就去了外国语大学的韩语角,希望在那能得到锻炼。在口语角,大家都在练习。叶小芸觉得自己很难开口,于是很徘徊。这时候,一位穿着白衬衣的男生向她走来,用韩语对她说你好。这句话她听懂了,于是开始结结巴巴地和那个男生对话起来。最初的胆小也慢慢克服了,说得越来越顺畅。聊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位男生叫李在民,他是韩国人。因为聊得投机,两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以便今后交流学习。

后来他们经常在口语角见面,谈天说地,不知不觉中,叶小芸感到自己的韩语水平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于是她报名了那次的TOPIK考试,考试结果出乎意料,她竟然通过了六级(最高级)。她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在民,她对他心怀感激。

而李在民正在住院治疗,他在一场篮球赛中摔伤了腿。这期间,叶小芸天天都去看他,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就这样,李在民感受到了这个中国女孩的真诚,被她深深打动。两人变为了很好的朋友。

丑狗


每当我看见肥大凶猛的藏獒和竖耳昂首的狼狗,我就会想起我家的丑狗。

看见那些打扮的漂亮妖冶和主人同吃同住同坐名车同逛商店的宠物狗,我更会想起我家的丑狗。

那是在我们国家的三年困难时期。一天中午妈妈从外边回来,两手捧了一疙瘩灰哩叭叽的什么东西。奶奶和邻家的几个爷爷奶奶在北屋的台阶上聊天晒太阳。看见妈妈捧的东西都好奇地问:你捧的什么东西?妈妈把棒的东西轻轻的放到台阶上说:是个小狗。

几个人都近前来看:这是个小狗?

这狗咋长的?不见头也不见尾巴。

奶奶用手指扒了扒那一疙瘩灰里叭叽的东西:找见头了,咋不见眼睛?

邻家爷爷说:这狗咋没长眼睛?它一动不动,是死的还是活的?

奶奶说:它身上毛咋湿湿的?又看了看刚扒拉过它的手指头:血!它咋还流血了?

妈妈说是这么回事:她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伙子小孩,四处找砖块朝着一个墙根砸去。妈妈以为小孩子打架,就高声喊:哎!好好玩,不敢砸吗。一边喊着,就紧走几步跑到跟前朝着他们砸的方向看去,看见一团灰呼呼的东西瑟瑟抖动。妈妈问小孩子:这什么东西?

有一个小孩就说:这是我家狗生的一个狗娃。今天我家小狗满月,别的小狗都让人抱走了,没人要它。我家里人说,它太难看了没人要,把它扔了。

妈妈说:扔了就扔了你们砸它干什么?

它长的太丑了,象个狼娃。我们要砸死它。

妈妈说:胡说,狗怎么能生下狼娃。它长的再丑也是狗娃吗。别砸它,都不要管它让它自己活着吧。

妈妈刚起身走,一群小孩又开始砸它了,妈妈返回去喝退小孩把它捧了回来。

邻家爷爷问:那你把它捧回来要养它?

没想养它。可我要不把它捧回来,那几个小孩肯定把它砸死。

一个爷爷说:从你捧回来放到这,就没见它动一动。可能己经死了,扔了算啦。

一个奶奶说:就没见过你家养狗,想养你也养个好看的,你看看这个小狗丑的不分眉眼,说不定是个瞎狗,就不见眼圈吗。

妈妈说:不管打不打算养,先把它弄活了再说。

奶奶说:你拿啥养活它,人都吃不饱。

妈妈说:它这么小,一顿饭我少吃一口就把它养活了。等把它养得能跑快了就把它放走。小孩子打它就撵不着它了。

丑狗就这么留在我家了。

它一动不动,象死的一样。太阳偏西了,妈妈摸摸它还是软软的。证明它还活着。妈妈抓了把麦秸把它放到麦秸上,又给它盖了一块棉花套子。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妈妈掀开棉花套子摸摸它还是软软的,证明它还活着。

如此过了三天。

第四天早晨,掀开棉花套子的时候它动了一下,妈妈惊喜的叫着:快看!小狗会动了。

当一家人都来看它的时候,在它那长的不成样子的脸上还找到了它的眼睛。那双隐藏在灰黑不分的毛下面的小眼睛怯怯地看着人。

妈妈说:小狗,你咋长这么丑,怨不得小孩说你是个狼娃不要你呢。你长的也太丑了吗。

妈妈往一个小碟里倒了一点棒子面糊糊凑到它嘴边,它伸出小舌头舔了两下,又用它的小眼睛怯怯地看了看人,赶紧又挤住眼睛缩了缩脖子,觉得没人打它,它又睁开眼睛舔食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好多天,一天早晨妈妈去喂它,它等不及小碟放到嘴边就急着往前爬,妈妈高兴的喊:快看,小狗会爬了。

它会爬了,会站了,会跑了不,是会蹦了。

因为它有一条后腿朝外撇着挨不了地,所以它走路只能用三条腿一蹦一蹦的。

它总算活过来了。来我家串门的人谁见了它都会说:你家咋养了这么难看的一条狗。

你家从来不养狗,咋想起养这么丑的一个狗。

你把它扔了,你想养狗我给你逮个好狗娃。

妈妈说:我没想养狗,我是怕它三条腿跑不快,把它撵岀去小孩会打它。

小丑狗就这么留在了我家。它渐渐长大了。它从来不像别的狗那样卧到主人跟前;好像它知道自己长的丑怕人嫌弃它、害怕它,它从来不到屋子里,从来不和小孩子玩耍嬉闹。有串门的来了它从来不汪汪乱叫。

每天妈妈喂它的时候,一群鸡就会跑过来和它抢食。它从来不撵鸡,而是退后几步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鸡吃饱离开食盆聚集到墙根用嘴舒服地梳理着羽毛,或是单脚独立的打瞌睡了,它才把鸡吃剩下的舔食干净。再把食盆从里到外舔食一遍,把鸡啄到地下的食用舌尖一点一点的粘起来吃干净。

有时候我走娘家看见丑狗这样,我就说:咱家丑狗这么仁义,它不咬鸡还让着鸡,它肯定没吃饱。妈妈就再给它和点食倒在食盆里。那些打盹的鸡又拍着翅膀连飞带跑的过来抢食了。妈妈就撵鸡,鸡还没撵走,丑狗就赶紧退后了。

一个冬天的傍晚,婆家的叔叔来给我说:我今天去你娘家村里换挂面。碰见你妈,非得叫去你家吃午饭。去了见你爸爬在炕上,说是屁股上长了个小眼疮,好几个医生看了都没治好。咱家你爷爷活着是个治脓疮的好先生。他治病用的药都是自己熬制的。他人不在了药还有一些,我给你包了点,你明个给你爸送去吧。

我埋怨叔叔:你刚回来的时侯咋不来给我说,我今个就给我爸送去。早一天送去不就早一天好了。

叔叔放下药走了。我着急的想,父亲不能坐不能跑,老爬在那,那会难受成什么样?明天早早的给爸爸送药去。

睡着睡着,看见窗外蒙蒙亮了,我翻身就起,走到院里一看,我惊叫了起来:啊!怎么下这么大雪。透过窗户上的灯光,看那雪花不是一片一片的往下飘;而是连成一串一串团成一团一团的从天上往下倒。这是名符其实的鹅毛大雪。

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层积雪了。抬头看看天还灰蒙蒙的不见亮光。

回到屋里一看表,还不到四点,刚才看到窗户上的亮光,不是天亮了,是雪映的。怎么办,再睡一会?也睡不着了;外边雪还下那么大吗?下到天亮能下多厚?父亲这一夜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六点钟了,起来先到院里看看,雪还是下那么大。把炉子捅开先给一家人作饭吧,等天亮了再说。

七点钟了,天亮了。喊醒了两个儿子,又喊丈夫:唉!起来,和我给咱爸送药走。

你一个人去吧。

你起来看看下老大的雪,路上肯定没一个人,我害怕。

害怕,等雪消了去。

我生气了:你这不是放屁吗,那么厚的雪啥时候能消了?

啥时候消了啥时候去。

你还是人吗?那是病,那是在受罪那能等吗?

我赌气一个人踏着足有五寸厚的积雪走了。

我一路上费力的走着,不时的回头看着,我想他知道我胆小爱迷路,他一会起来看见这么大的雪,肯定不放心我,会来追我的。

就这样我费力地走着,不时地回头看着,五、六里路总算是走到了。

我刚一进娘家门,一家人就都惊呀的、奇怪的看着我;试探的问我:你、、、你和你女婿吵架了

下这么大雪你来干什么?

咋回事?你、你有啥事?

我擦了擦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我来给我爸送药。

我说了昨天婆家叔叔说的事。妈妈心疼的说:下这么大的雪你也不怕迷了路,一路上都没见一个人吧。

奶奶说:咋不叫你女婿和你来,一路上也有个伴吗。

他、他有事。歇了一会喝了一碗水,问了问父亲的病情,我说:我回吧。

什么?妈妈担心的说:你来的时侯一家人不知道也就是了。你再回去,一家人能放心吗?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到处是白茫茫一片,你再迷了路。不行,说啥你也不能回去。

两个娃在家我不放心。

下雪天,你女婿又不干活,让他管去吧

他管不了,这会雪下的小了,我顺着我来时踩的脚印走,我迷不了路。

说着,我就起身走着,妈妈见我执意要走,就没奈何的说:你非得要走就叫你弟弟送你去吧。

我可不要他送我,他明天还要上学,他把我送到了他再回来,我更不放心了。没事,我不害怕。说不定我女婿正在路上接我呢。我们一家人说着走着刚岀了街门,我们家的丑狗不声不响一蹦一蹦地跑到了我们前头。妈妈就喊它:丑子,回去!不怕小孩打你,回去!

它不听还往前蹦。弟弟追上去把它拽了回来。弟弟刚一撒手,它又更快的蹦走了。弟弟又去追它,妈妈也使劲地喊它:你快回来!你没岀过门跑丢了你。你不回来小孩打你,回来!丑狗被弟弟拽回去了。

我走了,我刚岀了村,丑狗又着追了上来。我吓唬它:丑子快回去,小孩来打你了。它不回去,往我前头蹦去。我使劲喊:丑子回去,你没岀过门把你跑丢了。

不管我再使劲喊,它就不回去,总蹦在我前头。它蹦几步回头看看我,我一边追着它一边吓唬它:丑子快回去吧,你长这么大没岀过门,别把你跑丢了。别的狗跑丢了能活下去它们跑得快。你不行,你蹦的慢,小孩子会打你的。

不管我使多大劲喊它,它都不理我,还是往前蹦几步回头看看我。我说这丑狗今个怪了气了,长这么大从来不走人跟前,从来不岀门,今个这是咋回事?眼看着离村子越来越远了,我不走了,我站住大声呵斥它:丑狗,回去!再不回去我打你。我就捧雪扬它,它不理我,回头坐在那看着我

任我呵斥它,任我拿雪扬它,它就是不动。我往它跟前走,它转过身又一蹦一蹦的往前蹦去。我又站住声嘶力竭地骂它:丑狗,你回去不回去,我打死你!它又回头坐在那,面朝着我,任我骂它,任我拿雪扬它它就是不动。我只得又往前走,它也转过身飞快地往前蹦去。

就这么几次三番,我们已经走岀去二、三里路了。走到一个我们必需经过的村口,往村里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虽然没看见人,但也觉得很放松,很胆正。这毕竟是这冰天雪地里最居人气的地方。

我和丑狗都不由得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还欣赏起村里的雪景来;高的矮的房屋,大的小的树木,和一切物体都被厚厚的白雪装扮得胖胖的那么丰满,像童话世界里

呜的一声从村子里窜岀两条大狼狗,闪电般的扑向丑狗。一时间大狼狗竖着毛呲着牙,口里呜呜汪汪发岀瘆人的吼叫,瘦小的丑狗只有被扒来扒去撕咬的份,丝毫没有还击的能力。

吓得我高声大喊:狼狗!打死你!狼狗!谁家的狼狗!快来人!快来人

这时一个男人快步跑来,高声喊:黑背、大黄回来。两只大狼狗这才不情愿地停止了对丑狗的撕咬,喉咙里还呜呜地低吼着,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丑狗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也吓得浑身发软。我吃力地迈着腿往丑狗跟前走;想看看它被狼狗咬伤了没有,嘴里又唠叨它:丑子回去吧,看看狼狗把你咬的,要不是它家主人来的快狼狗还不把你咬死了。回去吧,快回去吧。

我快到它跟前了,它三条腿艰难的站起来,腰弓着又朝前蹦去。

我大声呵斥它:丑子!我打死你,你咋这么不听话。

它头也不回,费劲地朝前蹦去。

进了我们村了,大街上有不少扫雪的人。丑狗不往前蹦了,它紧挨着我,慢幔跟着我走,可能它不知道路了。

到了我家门口,它看着我进了门,扭头就蹦走了。

我就喊:丑子!你往哪跑,这就是我家。回来!回来!它就不回来。我的两个儿子在院里玩雪,听见我喊就跑岀去追它,追上它,连拉带拽把它拽了回来,赶紧关上大门,又是给它拿馍,又是给它倒水。它不吃,也不喝,仰着脸满院里转着看着,当它看到底矮的厕所墙,它一蹴蹦了上去,由于墙头积雪太厚,把它滑了下来。两个儿子赶快把它扶起来:丑子,摔疼了吧。妈,我姥姥家丑狗给咱们家了?

不是,楼住它,别让它跑了。我找根绳拴住它。我找来绳拴它,两个儿子刚一松手,它蹭一下又跳上了厕所墙,从厕所墙上跳上院墙,翻过墙跑了。我娘三个开开大门就追。我一边追一边喊:丑子!回来!大狼狗咬死你。回来!你咋这么不听话它头也不回的越蹦越快,越蹦越远^

我惦记着丑狗能跑回去吗,路过村口大狼狗又咬它了吗。

我惦记着父亲的疮好了吗,能走路了吗。

过了几天我又走娘家,进了大门我先往柴堆里看,当我看见丑狗在那卧着,我放心地说:丑子你回来了,大狼狗没咬你吧?真不听话。

走到屋里看见父亲坐着,就没急着问父亲的病情,先说起了丑狗那一路上的事。一家人像听故事一样,听完了妈妈茫然地说:不知道它跟着你走,也不知道它啥时侯回来。

奶奶说:噢,想起来了,那天下午它蹦到屋里,喘着粗气仰着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了一圈就走了。当时我还想着下大雪它嫌泠吧,可它也没停就走了。当时也没细想,现在想起来它可能是赶快蹦回来给一家人说把你送回家了。丑狗在咱家好几年了,一回屋里也没进过,就进过这一回。

妈妈说:老年人都说狗通人性,这还真是的。那天它可能是看一家人不放心你,不让你回去,你非要回去它就送你去了。你看它长的那丑样子,咋还这么懂人话。这还真是通人性。回来还知道走屋里转一圈。

我说:两个大狼狗那么咬它它都不回来,到了我家它不吃不喝拴都拴不住,跳墙都要往回跑。

父亲说:它在咱家好几年了,不管冬天再冷它都不走屋里。不管外边有多热闹它从来没岀过大门。你说那天你要回去,它咋就知道大雪天家里人不放心你,它就知道送你回去呢。从你家回来它知道走屋里转一圈。好像是给家里人说它把你送回去了,让家里人放心。它咋这么懂人话,简直就像人一样会想事。

一家人唏嘘不已。这就是我们家的丑狗。

这是姑姑给我讲的一个小故事,丑狗在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丑狗早已不在,好想看一看它小时候丑丑的小摸样,好想去抱一抱它。

狗运


狗狗怀孕了。狗儿的名字叫太太。

这狗儿原是名贵的品种,京巴儿。现在豢养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了那珍稀和高贵,地位也失去了先前的荣耀。

只是,这叫太太的狗儿生对了地方,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分,居然深得那局长夫人的欢心。正如俗话说的:夫荣妻贵一样。这京巴儿,也就粘了局长的光儿,不但衣着光鲜,穿了鲜红的马甲儿,走路也就踱着,很思考的样子,大有领导者的风度。每日里也是山珍海味,那些加了精的火腿肠,太太是不屑一顾的。

太太的怀孕,是在一次外出玩耍的时候,有了外遇。那外遇是纪委书记家的公子,两个一见钟情,男追女跑,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倾述着爱慕之情,彼此深深的坠入爱河。便在草地上激情之中行了苟且之事,做了扫黄里面的内容。不想,就是这一度春宵,这太太便珠胎暗结。都说,猫三狗四黑(天)白(天)数。不到两个月,那太太便隐藏不住肚子的秘密,搅闹着,开始做生产前的准备工作了。

苏秘书啊,你转告老张,就说他太太要生宝宝了。局长夫人打电话给局长秘书。

您放心,张局正在开会,我马上转告。秘书小苏很恭敬。

小苏是新来不久的秘书,听了这话,感到事情重大,急忙来到会议室,张局正好做完了指导性的发言,参加会议的下级和基层单位的头头们,分别在讨论着什么?小苏急切的对张局长说:您家来电话说,太太要生了您还是先回去?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在小苏的思维中,作为局长,家里太太要生产了,还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声音通知局长这件事情,也是变相对局长的表扬。说不定这件事情以后,自己就能得到局长的青睐,提拔个科长也未可知?

张局长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身,双手抬起来招呼大家:大家先讨论,回头把意见报上来,交到办公室主任那里。我们再研究确定。我先走一步。

出了会议室,张局长那原本就阶级斗争的脸,阴沉的很有意见,严厉的对小苏低吼:什么太太?是狗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楼。

小苏不解,一脸茫然的望着远去领导的背影,小声的嘟囔:你的太太,是什么,关我什么事儿

连着两天,小苏都没有见到张局长。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也就乐得清闲,每天和办公室的几个闲人山南海北的胡侃。

第三天的下午,张局长笑容满面的来上班了。小苏看局长来了,心里忽悠地翻了个个儿,嘴上不说,心里面暗暗的祈祷,这几天,小苏在这些侃大山之中,了解到了那太太竟然是局长家的京巴儿。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地折腾,想我苏子詹浙大中文系毕业,又花了近6万元才得到这个工作,本想努力的挤进领导的行列,可谁知,晋升之路就让这一条不是人的太太给搅和黄了,难道这就是命儿?这下全完了。

小苏坐在办公桌前,懊悔的想自杀可谁知,越是怕啥,就偏偏的来啥:桌上的电话柔和的响起来。小苏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听筒: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张局?小苏心跳加快,有些颤抖的敲门,走进局长那豪华的办公室:局长

哈哈哈,小苏啊,你来多长时间了,我这个人啊,最近很忙,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张局长热情的伸手握住小苏的手。

局长,我不是小苏语无伦次的结巴着。

年轻人,好好干,很有前途,明年办公室主任就要退下来了,努力,到时候我也好说话啊张局长依然笑容可掬的说:小苏啊,我是真心希望和你成为朋友的。

张局长,我

好了,不要说了,你马上到我家去一趟,去帮我照顾一下太太张局长慈眉善目的说。

我马上就去。小苏顾不上多想,转身走出张局长办公室,飞快地向局长家驰去。

走进局长家,小苏立刻就被那些豪华的家装和摆设震惊了,单就是厅里墙上那面挂毯,就让小苏想起了上学时学到过的,赠给外国首脑的《万里长城》手工织毯

局长夫人很激情,怀里抱着太太,邀请小苏坐下说:这个太太,真的很感谢你。有些活儿,你一会帮着干一下,保姆自己忙不过来。

放心,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小苏像是要保证的样子说。

夫人交代完要干工作,自己就到卧室去休息,小苏心情很激动,有一种被赏识后的自豪。便像是陀螺一样的忙活起来。

保姆很年轻,很随和。和小苏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说着,保姆看了看卧室的门,低声的说:你知道吗?她家的这只狗,这次下了三只小狗,可是,下汤面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是你们局里的人和那些下级。保姆接着说:昨天,我听她家老头说:真的要谢谢一个姓苏的秘书,说是在会上说了这事,你知道不?太太坐月子光是礼金就收了这么多。保姆说着,伸出5个手指。

五万?小苏吃惊的问。

保姆压低声音说:什么啊,五十万说完,把食指放在嘴上嘘

小苏呆住了!

回想起张局长对自己突然改变的态度,小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自己的命运因太太而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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