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十一年前
这一集讲的是,宋启明和康晓曼的儿子宋麒麟丢失了,宋麒麟离开了家人已经十一年,这是一年里他的家人没有一天好日子。为了找他们的儿子宋麒麟,他们花了好多时间,当时他们的孩子是在水族馆丢失的。这一集里面他的妈妈说了一句话,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们的孩子琪琪。亲爱的孩子十一年了,你离开妈妈已经十一年了,妈妈找了你十一年了,这是一年里妈妈一直在找你,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即使是找到天涯海角,妈妈也要找到你,我绝不会放弃。宝贝回来吧!只要你能回来,妈妈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妈妈愿意回到十一年前。这就是这个孩子妈妈说的每一句话。下面就回到十一年前的那天。
开头讲的是,宋麒麟的妈妈送孩子去幼儿园,但是琪琪要妈妈陪着,琪琪的妈妈说了好多好话都不行,最后幼儿园老师把琪琪抱走了,琪琪哭闹不停。为了赶时间康晓曼就去上班了。上班回来琪琪奶奶把孩子从幼儿园接回家了。琪琪的舅舅小乐从外面打工回来,呵呵琪琪藏在窗帘后面,琪琪奶奶回家找不到琪琪,看到琪琪妈妈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把她叫醒问她,但是琪琪妈妈说孩子刚才就在这里,这会两位大人着急了,在家里喊,最后琪琪的舅舅就来了一句要想要孩子,先拿五十万,这才放下了心。
小曼为了这些年生孩子耽误了工作,现在单位评职称,她还是个初级,为了这个是小曼请了三四天假,在家复习,但是琪琪不听话,一直到捣乱,妈妈就说了一句琪琪你要气死我啊。从孩子屁股上拍了一下,孩子摔在地上了,一直哭,小曼也不管。去拿墩布,拖地,琪琪姥姥买菜回来了,看到孩子在哭就问小曼,孩子怎么了,小曼也不说话,姥姥把孩子抱起来看到孩子头流血了。这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把孩子带到医院包扎完,舅舅给琪琪买了鸡翅,给孩子吃但是琪琪拿上鸡翅,给妈妈,琪琪看到妈妈在哭,说妈妈吃妈妈不哭了,小曼说妈妈不吃琪琪吃,但是琪琪还是不死心,还是让妈妈吃。小曼抱起孩子,琪琪姥姥说看看,好好像孩子学习。琪琪的生日到来了。
这个礼拜是琪琪的四岁的生日,原本是小曼和启明一起带孩子去水族馆,但是小曼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要考试,只有爸爸带着琪琪去水族馆。但是在水族馆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启明在这里遇到了他以前的恋人,就说了五分钟的话,孩子不见了。被人贩子拐走了。那个人贩子为了把孩子带出水族馆,给孩子换了女孩子的衣服,打扮成女孩子。当启明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得时候他着急了,左喊右喊没人答应,厕所里面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不到孩子的踪影。他们就来看监控,反复的看了好几遍,最后才知道孩子是被人贩子换了衣服带出去的。小曼说希望琪琪不是被坏人拐走了,他们找遍了火车站还有汽车站,找不到孩子的踪影,他们彻底心碎了。
去收容所得路上,小曼睡着了,但是她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不是琪琪给她的消息,她梦到琪琪被人贩子换了衣服被人抱走。片刻间,小曼醒了让小乐掉头回到水族馆,把监控录像重新调出来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知道了线索。小曼的心碎了,不管启明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恶的人贩子,真没良心啊!当你拐卖人家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孩子的父母失去孩子会是什么感受啊!!!!你们有没有点人性啊!!要是别人把你家孩子拐卖走了,你会不会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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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再次遇到你,是2013年的七月十四号,看到你的那一刻,本就不再安稳的心再一次剧烈的跳动。那一年你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问了好多人,都给不了我确切的消息,我很想你,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你。
那一年读了高中,我依旧在寻找着你的音讯,可是你似乎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我得不到你的一点音讯。
那一年的那一天,一个朋友对我说你在一个花店里工作,不再读书了,我很欣慰,因为我得到了你的消息,在学校里不安的盼着放学后去找你。
后来的很长时间,只要一有机会我便会走向那间花店,只为能够看到你,可是每一次都在花店门口稍作停留后便匆匆的走过,我怕再看到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依旧希望你能不经意见看到我,然后呼唤我的名字。
终于,我不知道在经过了多少次后,我不在从那里走过,我知道,你不在那里工作,可是我依旧幻想你在那里,在某一天突然巧遇在门口。
我不再打听你的消息了,我知道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我想去你家里看看,奈何当时的我没有如此的勇气。
他是我们的同学,也和你是一个村里的,我也曾想过问他,可是自从分别后就不再联系。大学毕业回到家,工作后和他在同一单位,只是不在一起,很少见面,也没有问起过。
他孩子满月,席间见到了另一同学,忽而问起了关于你的事,我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他答知道你家在哪,你好像在家,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们去了,遇到了你,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呆呆的看着你问你是否记得我,你看了看说除了我的名字,那刻我的心里很是欣慰。稍作停留便要离开了,站在那里开始就很想要到你联系方式,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走出了门,心里万分的懊悔,我怕自己会后悔,最终鼓起勇气转身要了你的手机号。那一天,2013.07.14,天气晴,心情很好。
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想我从此不再孤单,不再是一个人。每天都很想你,只是从来都不敢轻易的打扰你。我会和你说你离开后的我,你也会和我说离开后的你,你说你去了别的学校,没有告诉任何人,你还说你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现在在家,不再去哪里工作了。我说你让我找了好久,你说我问不对人,知道你消息的人我不问。
我说我爱你,说我想你,可是你却从来都不曾说过,我也看不出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是当我和别的女孩联系时,你总是很生气的好久都不理我。
我说我心疼,你说我没有心。可是我真的心痛。
你说感觉我和许多女孩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说没有,你不信。是啊,曾经我确实只和女孩交往,同性朋友没有几个,可是现在的我没有朋友,也早已不再和别的女孩子联系。
你说你那些见过我的朋友都说我城府很深,我笑笑说我没有,只是你不了解我。
真的,仅仅是你不了解我而已。现在的我,除了家人和你,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异性朋友也根本没有。我真的只是不爱说话,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性情有些孤僻。曾经的我喜欢读书,也喜欢在网上看一些陶冶性情的文字,我记得有句话似乎是说越安静的人越有故事。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老成一些,我开始像这一类的说法学习,或许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城府吧。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一切,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唯一宠着你,爱着你,呵护着你,而且,你从来都是我的唯一。
你几乎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失落的时候想想你,总是满心的幸福。
昨晚你说你病了,感冒了,我很担心你,你总是那么的不会照顾自己,我多想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
说着说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总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就这些吧,傻瓜,我爱你。
宝贝,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古语,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在你身上渐渐影现 这个穷可以是经济上的 也可以是精神上的 很不幸,你都撞上 因为你是孩子,还无力为自己买单 这些应该由父母负责 可惜父母都是混账。
有时候你也想要个芭比娃娃 有时候你也看别的孩子滑旱冰 有时候你也跟我讲,哪个小朋友学什么舞了 回来跳给我看 有时候你也羡慕别的小朋友和爸爸妈妈一起玩 可以跟爸爸撒娇 超市里别的孩子指啥买啥 你却担心钱不够而只小小采购 幼儿园偶尔发你认为好吃的东西 你舍不得吃完,带回来给妈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更不知道这样对一个孩子好不好
记得那次妈妈不放心去看你 已是晚上近十点 当我和舅舅打开房门 看见小小的你趴在床边轻轻啜泣 游戏已无心再玩 胆小的你是怎样独自熬过夜色恐惧 妈妈要带你回舅舅家 你却担心爸爸回来看不见你而着急。 那时你有一个看似完整的家 一个已然无爱的家 但你从不嫌弃 你小小的心里是珍爱这个家的 全心意的爱着爸爸、爱着妈妈
宝贝,对不起 妈妈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选择了这一步 从不后悔又抱憾终身 对你,我只有愧疚
世界上的爱有很多种 唯母爱最伟大、最无私 可是,我欠了 问自己给了你什么? 只一个问题我就不及格 有句话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管对与错 既成事实 凡事有两端 希望你能向好的方面发展 是我殷殷所盼 孩子,一定做个积极向上的人 愿:平安!健康!!快乐!!!
每一位爸妈都贪心,想给儿女赚来整个世界。
-01-
前几天调取公司监控找东西,无意中发现了挺不可思议的一幕:
当时已经接近深夜12点,办公室里还有一位同事在加班。这时只见他接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后,一向淡定沉稳的他,竟然捂住脸崩溃大哭!
后来一起吃饭,聊起来才知道那天是他女儿的生日。
当时为了攻下手里那个项目,他已经连续一周吃住在公司了,本来说好一结束马上回家陪女儿过生日,可临近下班时,客户突然推翻原方案,需要他明天之前出一个全新的。
没办法,他只能再次加班到凌晨。12点,妻子打电话质问:“你是卖给公司了吗?女儿一直不睡在等着你!”
他听了真是心疼啊。让妻子把手机递给女儿,心想小家伙一定会开口怨他吧,结果却听到女儿睡意朦胧的一声:爸爸,我爱你,早点回家。
放下电话,一直克制内敛的他,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一瞬间的心酸、无奈、柔软...个中滋味,几乎所有的中年人都懂得吧。
-02-
有人说,“人到中年不如狗”。这句话总让我想起《大话西游》里,变成孙悟空的至尊宝: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了金箍,如何爱你?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哎。”
为了所爱之人眼里的岁月静好,背着如山的责任负重前行,为人父母,又何尝不像一条狗呢?
成都地铁2号线上,一位妈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还没等到家,就疲倦地靠在儿子的手上睡着了。
有一天晚归,跟出租车师傅聊天,得知他两个孩子都在上学。每天早晨出车,凌晨2点才收工,连个路边的快餐都舍不得吃,非要挨着饿回家煮清水面充饥。
聚会的时候,邻桌在谈合同。一位40多岁的大哥,每次给对面20多岁的客户敬酒时,腰几乎弯成了90度。
一杯一杯得下白酒,一句一句得说好话。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巧碰到他在吐,身子一抖,藏在下面的白头发一下子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听口气应该是他女儿,这位刚刚还低声下气的父亲,此时一脸豪情地对女儿说:“国你放心出!不用打工!爸爸还供得起你!”
人到中年,时常觉得孤独。因为你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你的人,却没有你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你不被理解,你也无处诉苦。
每一位爸妈都贪心,想给儿女赚来整个世界。
残酷的是,很多家长在为孩子提供最基本的生活时,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
这位环卫工大叔,为了园女儿的体操梦,7年吃了2吨清水挂面,就为了每天多省出两块钱。为了不委屈孩子,只能委屈自己。
当爸妈的,谁不知道应该陪在孩子身边,哪个愿意为了一份谁都能替代你的工作,错过孩子的成长呢?
可是啊,宝贝对不起。
放下工作养不起你,
拿起工作陪不了你。
致敬天下不易的父母,
你们辛苦了!
风陡地大起来。从九霄外猎猎地扑过来,云层断裂,矫健的雪虎蹿出,一大片冰珠劈头盖脸砸过来,时间封冻。
我恍若隔世,匍匐在海底,看着遥远的晨曦,这点光线失去了温度,惨白单薄,在海面流连。
风呼呼吹过,气泡袅袅地升起,有几个气泡来到我的身边,看看我,我听到声音,他们在说,老妹子,再见,老妹子,保重。
我艰难地站起,依次辨认,他们伸过头来,我触摸他们的脸颊,这脸颊倏地焕然了。
我知道,我有极深极重的恋兄情怀。作为和睦大家庭的老妹子,我得到了太多的宠爱。
我在哥哥姐姐的膝头后背长大,他们有无数好朋友,我又在他们脖子上攀登,老妹子怎么会有恋兄情怀?
你看到什么了?主治医生问我。
我没有出声。
你脑中有什么声音?
我没有回答。
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嘛!大夫说,我跟你同岁,也是属牛,不过,我比你小半年。
我没有搭理这个茬,我心想,我跟你同岁,如果,我也去读医学院,说不得还是你导师呢!你只会治病,可我是病人,在这康复的道路上,我他妈比你有资格确认老子什么病!
可是,我聪明地闭紧嘴巴,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口,我的常规药物会加一片半片的。
你可以跟我谈谈心。他说,根本不在乎我的冷漠,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生病得情况。我看病历,这是你第三回发病了。
我有些愁苦,我花季发病,在这疾病里熬了好多年了。
发病,住院,治愈,出院,发病,再住院,再治愈,再出院
我看着他,大夫盯着我的眼睛,贼一样亮晶晶。
我知道,他在给我诊断,确定我是哪种抑郁。
哼!我心里说,我是躁狂抑郁双项情感障碍!有什么好诊断的?还不是那几味药么?
你可以把我当兄弟!大夫说,他坐到我的床边,真诚地说,难道你不需要交流吗?你哥哥介绍你的病情,他说你肯定自己还有个哥哥!
我心里动荡起来,看着他,他与我同岁,不过,他穿大夫白袍,我穿病人号服。
哦!他说,这很有意思。我觉得,你哥哥很疼你,你怎么还有一个看不到的哥哥呢?你不算小女孩了吧?
你看我。他说,我们同岁,我就没有一个看不见的妹妹。
我勃然大怒,却咬紧牙关,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这大夫有权调理我的药物,我可不想再多吃几片药。
我沉默着,大夫巡房有时间限制,我一直不配合,他还要照顾别的病人,不会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大夫走了,我到了大厅,病人们在大厅里活动。大夫与病人谈话。
我依然坐到向阳的地方,几个姐妹走过来,互相依偎,说会儿话。
大夫在瞅你。孙姐说,他刚刚跟你说了好半天,你要求减药了吗?
减不了的。我说,加不了药就得念老佛!我还想减药?
可你恢复得这么快。孙姐说,丽丽家属把你当做病人家属呢。说你这么爽快嘹亮。
我扭过头,孙大姐递给我一块点心,我接下来,看这白皮点心。
吕哥哥最爱吃这种点心,吕嫂子买来后,他们单独给我留几块。
吕哥哥得了尿毒症,已经是晚期了,花干净钱,坐在家里,等着最后的时刻了。
我跟他学武术,硬开门学习古镇棍术。
大夏天里,我抱着白蜡杆,从游乐场西边翻打到东边,大师哥戴着草帽,跟着我,给我鼓掌,大家留下一片笑声。
我喜欢这气氛。
我哥哥们很疼我,可也管得紧。杜家是书香门第,穷得只剩下书了。我哥哥他们励志把老妹子培养成淑女。
二哥甚至管理我走路的姿势。
女孩子走路,他说,脚不能踩外八字,女孩子要稳当!不许骑我朋友的脖子!
这些白纸给你,老妹子!他说,又蛊惑道,你把刚才听的广播画出来,哥哥带你去动物园看真大象去!
这叠纸是美术纸,我们只有黄而薄的纸,这纸就算贵族了吧?
我趴桌子上画,忘记跑出家门疯去了。
女孩子可以这么躺着吗?三哥说,女孩子能躺在哥哥面前吗?女孩子要懂得自律!
我爬起来,躲到里屋了。
可如今,我在游乐场摔棍子,持一根重棍,上下翻飞,棍子带着我,引我一串趔趄,大家都在笑,小师哥甚至猫腰直不起来了。
老妹子!吕哥哥说,这棍子有这么打的吗?腿和胳膊是顺撇?谁走道不是大小撇?您这一路左腿左手,大家看着后脖子发酸哩!改过来,快改过来吧!
这古老武术,来自古镇老祖宗在田间地头的颍悟,好多脱胎于劳动姿态,对我这纯摇笔杆子的笨蛋来说,他们太难了。
吕哥哥教大家冲拳。
大师哥很快会了,小师哥也会了,连大师姐都能冲得有了精髓,可我不会。
你会拔麦子吗?大师哥演示,他在地上冲拳,这不就是拔麦子吗?你看,哥哥一下一下的,把麦子拔起来,就手扔旁边,这就是收势。
我拔几下,又乐趴一堆人。
你会拔大葱吗?大师哥又说,拔大葱,你会不会?春头拔大葱,你最少拔过大葱吧?
我摇摇头,我只吃过大葱,没有拔过他。
大师兄又在健身场拔大葱。
这就是冲拳!大师哥得汗都蹦出来,他又拔一遍冲拳,我还是没有学会。
大家把我赶到南墙罚站。
什么时候会拔大葱,不不不!会打冲拳,什么时候再回来愣棍子!
我一个人站在南墙,吕哥哥他们也没有再练拳,他们坐下来,靠在小亭子里。
温暖的阳光照射着他们,他们多半筋都乐软了吧?
我百无聊赖地站着,沉沉地要睡去。
我出够了洋相,心满意足。
一转眼,吕哥哥去世五年了。
武术班子散了,大师哥为了避嫌,不来看小师妹了。可是,我知道,他会远远看看我,确保我的安全。
我留在碧桃林里,一个人缠着拳,这拳术来自杜家祖传,二哥传授我总诀,我自己练拳。
古镇古老的传统武术,夹杂太多杀戮,我从心眼里不喜欢,吕哥哥传授的拳经,作为珍贵的遗产,封存在我的脑部。
我有许多哥哥。我望远处,又觉得自己置身海底,海流激荡,我却处于海眼之中,这深沉的流水,不能撼我分毫。
我复看大厅,大夫们回到办公室,今天的问诊结束了。
我的嫡亲与血亲我看着桌子的倒影,我其实是个最幸运的妹妹。
孙大姐看着我,她有几分担心,她担心我,就像我担心她。
情若在,心必在。我又去望蓝天,依然觉得自己在海底,几千重的海水压过来,却不能碎我分毫,我的兄长,如今,我要走出这谜证。
老妹子不会永远长不大的。我在海底伸出手,哥哥!
我呼唤他,这脑海里的兄长应声而出,他有一双大大的凤眼。这凤眼如同海水,深碧透彻,装载温柔。
他脉脉地看着我,如同七夕的星辰,连带满天的夕颜与昼颜,悄悄地落下来。
我们要慢慢来,老妹子。他说,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会走出来的。我描摹他的眼睛,时间还来的急。
当然他说,他忽伫立在远天,对于老妹子来说,我存在的实在太长了。
他坐在云端,白莲一样棉花簇拥着他,他低低看我,洒落一地银线。
他招手,雪虎跃出,他踏虎而去,渐渐远了。
我头发都白了。
曾经尝试染发,可头发生长得极快,白发根冒出来,对比着紫发黑发,更是难看,效果不理想,我就不去染发了。
我的皮肤还很年轻,也很滋润,我夸耀自己可以靠黄化妆品公司,毕竟,一个冬天敢洗完脸就出家门的没有几个。
早晨,我戴上口罩去买菜。
换身清爽的衣服,推着破车,难的的好天气。
天空很美,从地面看去,满天的白云彩,把碧空挤得歪歪斜斜,鸟儿弹丸般掠出去,引得我仰脖子去看,他们划出孤影,飞远了。
集市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买的卖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我依着破车站立,人们从我身边流过去,小狗们钻过来,在大鱼盆前探头探脑。
我来买菜,主要是买小猫鱼。家里三个毛孩子,都要吃鱼。
他们骗不得的!你也骗不了他们。
他们在院子里趴着吃食,我在屋子里坐着吃饭,他们竟然吃出高我一等的感觉。
我可以吃素,他们不能吃素,他们要吃鱼或者肉,饭盆里没有荤腥,他们连闻都不会闻,瞅一瞅,再哀怨地看看我,扭头躺在垫子下,这垫子肯定放在最暖和的阳光里,毛孩子用前爪握住脑袋瓜儿,翻翻白肚皮,扭扭腰板,连瞅我都不会。
三个毛孩子,要吃不少东西。他们甚至比我们母女吃得多,吃得精,吃得没有任何压力。
我想一切方法哄弄他们。
看看!我分一盆饭,这里面好多鱼啊,妈妈最爱杜大皮,这是给杜大皮的!杜大皮刚生了小孩子,需要补一补!
杜大皮不识数,可听的懂话,她看看饭盆,再闻闻小鱼,高高兴兴吃起饭来。
这是给杜大黑的我又分一盆饭,这饭里少放一条鱼,多放了鱼汤,杜大黑会看家,妈妈多给些好吃的!
杜大黑识数,听的懂话,但是,她懒得搭理我,因为她有饭门,她跟卖肉的张伯伯很投缘,她每天都去帮张伯伯做买卖,可以当发财狗,她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懒洋洋地吃口食。
这是给杜老白的我又分一盆饭,这饭里都是馒头面条,很小一条鱼,杜老白长身体,得多吃多喝!看看,妈妈把好料都留给我大老白了!
杜老白又懂话又识数,可他会装傻,做为全家唯一男孩子,他不愿意跟我计较,他吃了自己盆里的饭,就去吃杜大黑的饭,大黑是他的妈妈,更不会跟他计较。
家里没有鱼了,毛孩子不肯吃食,没有鱼,他们就不愿意装装样子了,四散躺着,杜大皮的崽崽撕心裂肺的嗷嗷叫,我怎么能听得下去?
集市有的是卖鱼的,我得早起去买鱼。
我站在鱼盆前,许多的鱼啊!他们在鱼盆里,看着我。
我蹲下去,手伸进盆里。
从我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我的头发。
我站起来,跟摊主讲价钱。
摊主是个老大爷,口罩蒙着半截脸,他头发雪白雪白的,漏着两只眼睛。
您这大爷说,这鱼
我停了下来,街市突然喧闹起来,地面的蔬菜仿佛重新生了根,他们葱茏起来,我眼前金花乱坠。
我眨眨眼睛,好像出现了幻觉,摊上的猪肉都长了脚,啪啪地跑过来,我只觉得目眩。
您摊主又说,他带一点乡音,您了
他更客气了,晨曦里,他的发越发雪白,头皮铮亮,他的额头布满皱纹,他疑惑地看看我。
我握握车子,努力撑直身体。
您说什么?我问到。
哦!他说,我告诉您价钱!您了可以少给这个零儿。
他很困惑,看看我,您还买吗?这已经很便宜,不能再划价了。
我咽口唾沫,急忙掏钱,付了帐,捏着这鱼回家。
我觉得沮丧,这老大爷喊我您!他不见得是客气,他认为我跟他一样老了吧?我宁可他不跟我客气!我宁可他称呼我你!我忽然没有了逛菜市场的兴趣。
我找了个玻璃柜台,这玻璃毛毛的,积满灰尘,却可以当镜子照。
我把脸对着这毛镜子,我审视自己的眼睛,眨眨眼睛,我观察眼皮,光滑的眼皮有了细腻的纹路。
我将近五十岁,我想。
然后,我低下头,看着头顶的倒影。
发如雪了。
我的发如雪了。
我伸手,拨动头发,这发簌簌地颤动,白发压住手指,手指依然修长,却有了深纹,失去了柔软的触觉。
我的发真的如雪了。
我露出口鼻,看着自己的容颜,仔仔细细看着,胆怯地拂去肌肤存留的岁月,慢慢搓磨痕迹,不管怎样,我已经老了。
一晃就老了。
我呆住,又去眺望蓝天,这美丽的天空越来越清澈,而我,越来越老了。
我定定地看着柜台,柜台荒置许多年,边角缝里,长出了嫩草。
我回来了,带着对她的想念和我那颗悸动的心。
我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实现我对她的承诺了,我终于可以回来看看她啦!
我回来了,中秋佳节和佳人同过,这真是送自己20岁生日最好的礼物。
想象着见到她那笑靥如花的脸,想象着她看见我的快乐心情,想象着我们见面时的画面会紧紧相拥还是默默地对望?
近了,近了,她的家到了。我看到她躲在门后面的笑脸。我怀里抱着一只米色的大熊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我注意到她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起,眼里就放射出迷人的光彩。我知道她喜欢毛绒玩具,因为她说过她怕黑怕寂寞的夜独自度过,所以她的房间的玩具可以开个动物园了。让那些玩具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夜。我想她会喜欢我给她带的礼物,就让这只大熊替我陪伴着她。
在一起将近俩年了,这是第一次和她一起过节。今年的情人节我不能陪在她身边,还让她难过,还惹她伤心地落泪。这次我一定要真诚地向她道歉。来到她的房间,我们紧紧地拥抱,把这俩三个月来所有思念全部融在这个拥抱上。
时间好像静止了,空气仿佛也凝结了。我们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我知道她在哭泣。我明白她委屈了,我总是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以前还有小猪替我照顾她,现在连他也毕业了。诺大的校园里,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着。我知道她不是缺乏朋友,而是缺乏一种安全感,所以她宁愿伪装自己,让自己笑的很灿烂。其实她一直都很孤单,只是她不愿说出来。
我很想带她走,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这样将来她的生活就不会太累。为了她,也为了我们的未来,我要努力的工作,那样我才有让她过得更好的经济基础。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她从店里回到家里。我们和她的朋友一起分享我的生日蛋糕,可是她却不吃,只是因为我帮她朋友切了蛋糕,却忘记切给她了。一大盘地蛋糕她一口也没动。这个小笨蛋居然这么较真。
圆圆的月亮已经爬得老高了,她的朋友也早已离去,她也玩累了,紧紧地抱着我,躲在我怀里像个婴儿一样甜甜的睡去。现在我才发现她消瘦了,脸色也有些憔悴,让人看着有一种怜惜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她过得并不好,虽然她在电话里每次都说她过得很好,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年初发生的那些事情让她身心俱疲。这个小傻瓜,她以为自己就是奥特曼,一切事情都自己扛。
经过清的那件事,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这个小傻瓜了。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我内心那个最柔软的地方。她有时候叽叽喳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有时候又安安静静的像太阳底下懒洋洋睡大觉的猫咪。虽然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我会一直守护着她,让她幸福快乐。
我看中一件粉色风衣。
这颜色娇嫩,我托着她,不敢使一点劲儿,只怕轻轻一捻,这娇色就化了。
我们小时候,哪里看得到这这样美色,人造的颜色,怎么比得这个?
那时候,街面流传的颜色,大多是暗淡的深色。即便春天,也是锗黄逼着墨绿,要想找到丽色,只有到田野里,看看大自然的魔法。但那自然之色,能穿到身上么?
我托着这风衣,赞叹她的美艳与娇嫩。
我将近五十岁,这风衣不是我的风格拉,不过,女儿正是花朵儿般季节,这美衣定会衬得她更加娇艳。
我急忙忙把她带回家。
我记得小时,曾经流传粉莲色藕荷色松花色,那些色彩,如今也找的到,他们依然藏在老镇的嘎啦里,他们隐身在彩扎店。
这些阴暗屋子里的艳色,乌秃秃的,没有光泽,汇成大朵大朵的花,着眼睛,阴气森森,看着看着,觉得伤感起来。
这些纸扎的颜色,在我们少年,也是高高悬挂的色彩。我们一年只能膜拜他们一次,他们作为年终学习的喜报,给予我们奖励。
这粉色或者绿色的纸,轻轻一碰就碎了,我得个喜报,小心翼翼地捧回家,妈妈把他们粘在墙上,破旧的土坯,裸着金黄的麦茬,一张张喜报贴满了墙。
什么事情都会有个群体效应,我们哥几个擅长得喜报,无论体育还是学习,每年都会得一摞儿,妈妈就仔细地贴在墙上。
今年的贴满了,去年的要揭下来,这喜报就变成了妈妈的鞋样子,鞋样子存了一纸盒,大大小小,慢慢成了长大的珍宝。
那些个艳色,绝对得黄与红,他们落的时候,天上落了尘土吧?掩去了他们的灵气,使得他们未老先衰,没有了朝气。
我又低头看这风衣,她实在美丽。透明的粉色,一层一层地凝聚,在阳光下,跳跃着星星。我轻轻抖抖,这色彩如同湖水,哗的散去又聚拢来。我忽然有些伤感。
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
阳光明媚,我匆匆往家赶,想看到女儿穿这风衣的美艳。
在母亲的心里,女儿总是最美丽的。
屋子很安静,女儿坐在桌旁,素白的墙壁,贴满卡通美女。这些美女尖着下巴,眨着狮子一样的大眼,比着剪刀手,腰只一握粗细,我看不出美感来。
可这是女儿的宝贝,她在手机上开了美颜,我惊异得看到女儿变了一个人,等这美颜照到我时,我惊喜地发现,我跟女儿好像双胞胎。
我不懂女儿现在,就如同女儿不懂我的当初。
可这风衣,我想,女儿一定爱这粉色。我憧憬女儿的风姿,觉得骄傲,更重要的是,她完全遗传了我的轮廓。
门口的风铃叮叮响起来,淡蓝色的小鱼儿衔着一串一串的流苏。光线落到墙脊,折射到这鱼群上,闪闪斑驳。闲暇时,我也会凝视这风铃,觉得这些颜色和谐又悦目。听这声音,柔软的春风扑面而来。
我一定是老了,我想,学会对自然嚼幸。这风不是风,这天空也不是天空了。
女儿看着风衣,她看了半晌,又看看我,歪着小脑袋,又看看衣服,试探地抖抖衣服。
我心里蹦蹦跳,如果,我跟她这么大时,也遇到这样美衣,也能穿一穿,那是什么结果?可惜,我跟她这么大时,把自己硬生生塞进黑与灰里。
笔管条直的校服,四条道的运动服,以至于职场女子的制服。
我有些伤感,伸出手指,描摹这粉色,她真的美丽啊。这娇艳的色彩,热情又羞涩,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衬着女儿无瑕的脸庞,真真可爱。
我不要穿这衣服!女儿说,丑死了!这样俗气!还是粉色的?我不喜欢!妈妈,您为什么买这样衣服给我?
?!这个
妈妈。她接着说,我说过您好多次了,不要擅自给我买衣服!这颜色太丑拉!
这颜色很漂亮,至少很纯正啊!
我不喜欢!女儿说,妈妈!您愿意穿,你自己穿去吧!
胡说八道!妈妈什么岁数拉?
您什么岁数?女儿惊异地说,您这岁数正好穿这粉色的衣服!
你怎么这么说?
妈妈!她接着说,您不要总穿那大红色,那是姥姥跟大姨穿的颜色!妈妈,您可以穿粉色,浅黄和娇绿。
这衣服怎么办?
您自己留着穿吧!这女孩说,她拿出一件衣服,我只觉得是阳光里掺杂了煤块,这色彩怎么看怎么熟悉,她抖动这衣服,炫耀这色彩,您看这颜色多么好看!这个不是纯粉色,是骷髅粉!我喜欢这个颜色。
我惊恐地看着这骷髅粉,记忆的闸水轰地炸开,这骷髅粉,竟然是土坯墙上的喜报,竟然是古旧镇落压了箱子底的粉莲紫啊!
到底是女儿与我产生了代沟?还是我与女儿产生了代沟?
粉嫩的风衣百无聊赖地躺在桌子上,懒洋洋看看我,嗤地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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