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余生有多少年,够不够忘记昔日的种种。我用余生的苍老遗忘旧时光,遗忘没能陪我走过余生的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走,让曾经的一切都变旧了。回到家乡故地重游,虽然已经建起了新的楼房,修了新的路,种了新的树,但是那栋见证我们相遇、相识、相爱的房子还在,那条我们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还在,那棵陪伴我们走过那些年的大树还在,只是当年的我们都不在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我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和你初遇的夏天。那时青涩的我们还不懂什么是爱,只凭一份简单的好感就手牵手谈情说爱。那时年轻的我们没有太多的钱,你只能给我最简单的浪漫,我只能给你最朴实的照顾。一切还历历在目,却已是往事。
清凉的秋风吹来,把我带回那个伤心的深秋。那时候的我们没有能力承担彼此的人生,甚至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有信心,所以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分手。虽然我们的理智要我们分开,但是我们心里都舍不得对方。分别之前,你把你一直戴着的“凤鸣金山”吊坠送给了我,我把记录着我们相遇以来点点滴滴的日记本送给了你。落叶飘零中,我们背向而行,距离越来越遥远。我不敢回头,低着头跑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流下了眼泪。秋风阵阵,吹散了我们,也吹散了我们的缘分。
我把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重游了一次,祭奠我们已经逝去的爱情。我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让我们多年后在这个熟悉的地方重逢,我们还能微笑寒暄,只是客套得再也回不到从前。或许真的是相见不如怀念,一直到我离开了都没有见到你,我们的缘分本就不深,连重逢都不够了。
离开故地,我会用余生的苍老遗忘旧时光。我把你送给我的吊坠放进一个小盒子里,还有其他关于从前的东西都放到抽屉的最深处。关上抽屉,加上一把锁把抽屉锁上,再把钥匙扔掉。从此以后,这个抽屉就会变成我的潘多拉盒子,永远都不能打开。一旦打开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生活就会被毁掉,就会让我多年的遗忘成为笑话。
流年似水,也许转眼间就能把我脑海中所有关于旧时光的记忆全部冲掉,也许要多花几年才能彻底忘记,也许我穷尽一生都无法忘怀。我希望时光能够眷顾我,在最短的时间内使我遗忘,不必耗尽余生所有的时间。我会日渐苍老,往事俱如烟,前情随风逝,维持着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打破的平静生活和心境。
我已用余生的苍老遗忘旧时光,还有停留在旧时光的你我。待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也许我的脑袋里会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我能没有包袱地离开这个世界,不再为过往而怅然。
我想我是顶喜欢怀旧的,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遇见过的人,感动过故事,流过的眼泪,一个不经意的微笑,后来都变成了一种亲切的怀念。
青黄不接的初夏,悲伤也不怎么悲伤,快乐也快乐不起来,我知道一切都会变得热闹起来,我喜欢热烈的日子,蓝天,白云,阳光在指甲跳舞,每一粒阳光都是爱的坐标。沉睡着的东西马上就会鲜活起来,连同记忆。
想多一点停留,把昨天都握在拳头,可是怎么办?时间的手一直拖着我往前走。原来天长地久是最残酷的字眼,谁都抵不过时间。人生这件事始终充满奇遇,我怕有一天我忘了生命里最美的这一段。
写给你们,陪我一起成长着,一起疯的你们,我曾经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分离如今分离了的你们,我不知道现在你们身旁的那个人,是不是陪你们一辈子执手携行的那个人。
亲爱的姑娘们,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年的夏天校园里围墙上的蔷薇花开得有多茂盛,晨读的操场上你们的傻笑对我来说是一道风景,食堂里的人有多拥挤,澡堂里的人声鼎沸,坐在台阶上吃饭的我们有多幸福,还有我们蒸笼一般的教室里装着的全部梦想。
我怀念那时我,也怀念那时的你们,记得我们在教室的奋笔疾书,记得我们的挑灯夜读,记得我们在学校某个角落里留下的细细碎碎的步子,背的地理,政治和历史,又被谁踩了去。我们说过的笑话,读过的温暖的句子,我们打打闹闹的背影,我们吃剩的半个西瓜,辣到流泪的藕片,那个每天给我买个鸡蛋的女孩,那个和我聊到海角天涯忘了时间的同桌,那个可爱的小骗子,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小女生,那个和我挤单人床的邻家女孩,那个脾气不好软弱善良的下床,我还记得。
时间跟着它自己,速度不缓不急,只是未来刚刚开始。高考如期而至,我在混乱中度过。在迷茫中等待。高考完的那天,雨下得惊人一般的大,准备出去疯的我们,因为豆豆被爸妈突然的接走而告终。
知道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和何走在红果的大街上,脚步匆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我心里明白我考的肯定不好。看到成绩的那一秒,我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那时的心情,可我没有哭,因为在豆豆家里。你们都比我考得好,都上了二本线,我挺替你们高兴的,但那样的开心和我的难过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
我们没过几分钟就离开了豆豆家,我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和她告别的了,回到大街上的时候,我的脚步变得很沉重。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找不到方向,行尸走肉应该不算是个形容词,它该是个动词。我们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何去陪她一个我不认识的朋友了,所以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眼泪代表懦弱,委屈,或者别的什么的话,这个时候没人来打扰,这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没人嘲笑我的懦弱,眼泪终于停不下来,那天晚上,我哭了多久,我不记得了,你们说我是快乐的,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我的悲伤。其实我是个顶倔强的孩子。
同桌打电话来问成绩时,我哭得狼狈不堪,我卸下伪装的坚强,也许时间长了,我们比较聊的来,其实我知道他考的也不好,只是当你掉入一个无底痛苦的深渊时,你就会忘了还有人和你一样需要关心,鼓励或一个温暖的拥抱。
第二天,是我是的生日,豆豆送来两个小蛋糕,徐和谭来红果找我们玩,我的心情好一点了,因为我知道一直沉侵在不能改变的结局里,只会让你无法前行,连同失去你本该拥有的一切。
夏天轰轰烈烈的开始了,你们也忙着你们的一切,我也忙着我的迷茫。一切都平淡无奇,九月初的时候,你们都去了天南地北的学校,即使在中国的地图上也有长长的一段,而与你们并肩而行的人当中没有我。我选择了复读,虽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迷茫,我不知道等着我的会是什么。我没有去以前的学校,选择了一中。我想换一个心的环境也是顶好的,至少可以骗骗自己,我没在原地,也不用去熟悉的地方,感受物是人非的心情。那些美好的,属于我们的回不去的过去。
他们说钟情于文字的人矫情,我想说矫情也是一种情怀,优雅的情怀,美秒的情怀,用精神去支撑,用生命去维护的情怀,我喜欢那些温暖的句子,它活在我心里,成为生命的一部分,给我无限的力量。当我在一中的操场上站成一棵孤独的树。他没有嘲笑,只是微笑,对我说,没关系。加油!我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不是一个花开的路口,一个温暖的午后,一个明媚的清晨,我已经准备好了。未来,我来了!
陌生的学校里显得和我格格不入,我不知道是我闯进了他们的世界,还是他们闯进了我的世界,还好,在这里,我不是一个人。梅和我一起奋斗,这个温暖着我整个青春,有时多愁善感,大多时候活泼可爱的姑娘。又陪我走了一程。我们三点一线,偶尔出圈。
我一直以为人是一天天长大的,后来才知道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当我重拾起这个破碎的梦想的时候,它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沉重了,但我想同时我的肩膀也变得更坚强了一点。这个夏天我已经开始锐变。
那些最好的时光,纯真,浪漫,生生不忘。
终于,青春打马而过,属于我们的,美好的,时光,那些我们回不去的过去。
外婆家有一座老房子,长久没有人居住。舅舅结婚以后,外公外婆就搬进了老房子,两个人居住,倒是不显得拥挤了。
那是一座很老旧的房子了。胡碁砌的,矮墩墩的,冬暖夏凉。
老屋室内的地面比外面低很多,迈过门槛,脚好像半悬空着,低一脚踩下去,才能触到地面。地面是砖铺的,古旧的砖,灰白色的,有一尺见方。一块一块地挤在一起,横着一排,竖着一排,灰土塞进了中间极小的缝隙,大地的气息也从这极小的缝隙里透出来,填满了整个屋子。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在上面走来走去,尤其是在夏天,踩在上面凉飕飕的。我用小脚在地上踱步,丈量着砖块的大小,走了一圈又一圈,到了晚上,外婆把我抱到藤椅上,给我洗弄脏了的脚丫子。我总是不安分,坐在藤椅上摇啊摇,弄得藤椅吱呀吱呀地响。
夏天,老屋厚厚的墙把太阳的光线挡在了外面,透过窗户跌入老屋的阳光变得柔和凉爽。老屋有很多窗子,那四四方方的窗户就像是老屋的眼睛,从容地对待屋外的四季变化,安静地看着屋内的人来人往。老屋的窗户是嵌在墙上的,留出了半尺多宽的窗台。窗棂的间隔不大,只能容得下小孩子的半个拳头。在冬天,阳光爬上窗台,穿过窗格子射进来,满屋亮堂堂的,暖洋洋的。窗户张上了绿色的窗纱,透过细密的窗纱小缝望去,屋外的葱茏的老树安静地挺立着,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窗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装盐的,盛酱油的,放花椒和调味粉的这些高高低低的容器装下了各种酸甜苦辣,一瓶一瓶是生活的缩影。窗台下面就是灶台,灶台上面是粗粗的房檩,上面依稀可见烟熏的痕迹,黑乎乎的。房檩上吊了几根线,下面坠着篮子,篮子里放些点心啊,米呀,面粉之类的东西,外婆就是用这样很简单很传统的方法来防止东西潮湿变质。篮子里面也会装些好吃的,时不时的,外婆踮起脚尖取下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两块点心给我。我拿着点心,揭去表面一层干皮,大口大口嚼里面酥软的馅,弄得满嘴都是碎碎的点心渣。外婆倚着墙,看着,笑着。
老屋白色的墙壁已经褪变得发黄,很多地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脱落,一层又一层,一块又一块。那些新贴的年画也好,挂的装饰物也罢,终是没能掩盖住老墙的斑斑驳驳。斑驳的背后是历史和岁月深深的痕迹。这让老墙更真实,更有生活的味道。穿过灶台,是正屋,一张大方桌,两把椅,一个大柜子,屋内的陈设简简单单,却也整齐干净,亮亮堂堂的。掀开柜子旁边的布幔,是外公外婆的小屋了,一张古旧的床,床头扯着一根细绳,是电灯的开关,拉一下,灯亮了,再拉一下,灯灭了。记不清楚小时候我拉断了多少次,猛的一拽,啪的一声,线就断了,就像一条细蛇,吊在那里乱晃。我乐此不疲,把线拉断之后,就歪着小脑袋趴在床上看外公外婆一次又一次地接上去。床头一张结实的桌子,四条中间粗,两边细的腿,总让我感觉它什么时候会站不住,不过这么多年了,它还是那么安安稳稳的。桌上面摆了很多营养品,外公外婆总是计划着吃,小心翼翼地,舍不得一下子都补到身子里去,这盒是谁送的,着包是谁拿的,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外公常常坐在藤椅上听收音机,拍打着椅靠哼着小曲。外婆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拾掇着布块和线团,春夏秋冬,一天一天,剪饰和缝补着生活。
生活于此,闲适安恬,自然平淡,自有意味。老屋不曾修葺,也便没有增添什么新的东西。阳光却是常新常变的,屋外的老树安静地挺立,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片的光影,一天一天,数着古旧的砖块过日子,就像外公外婆的心,在世事和风雨中安稳,坚韧,也在不断地行走中生出各种新的,永恒的意义。
老屋,一段旧时光,外公外婆相互搀扶着,捡拾着旧时光,缓缓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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