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相见恨晚,却又有人说相爱恨早。总是在对的时间里错过了那个对的你,却又总在错的时间里才遇上了那个对的人。所以人们总觉得,能够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那才是爱情。可我却认为真正的爱情,就是不会计较时间地点,也不会考虑自己是否爱对了人。我很幸运在我生命里,有过这样的爱情。
爱情的花朵,总是会绽放在那个绚烂无比的青春里。在那个懵懂的年纪,我们不明白对错,甚至都不清楚爱是什么!可我们却爱了,没有犹豫时间地点,也没有疑问自己是否爱对了人,我们就那样单纯的爱了,爱的那么任性,爱的那么执着,爱的那么不顾一切。
从来不会去想后来的撕心裂肺,也不会去想未来的我们是否会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就那样无知无畏的爱着。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爱是什么?爱是那个段年华里,你我彼此的形影不离,爱是那段时光里,你对我说的不离不弃。爱是记忆里,你我交换的那封情书,爱是那颗刻着你我名字却已然长大的树。爱是那一句,来不及与你说的对不起,爱是你走后,那些我为你留下的泪滴。
清风徐徐,叶落纷纷,回首往事,黯然伤神。曾经最情深的恋人,后来也变得不如陌生人,我们当初所谓的爱情,不且败给岁月却还葬送了青春。终了,你我从初见变成了再见,从相恋变成了相忘。此后,我沦为了一个孤独患者,独自守过岁月的漫长,独自经受风雨路上的迷茫,我已遍体鳞伤,却练就了一身的勇敢和坚强,但又怎样,没有你在,我永远是伤。
最近我总在想,倘若,假如我们可以迟点遇见,该有多好!在这个刚刚好的年纪里,我们已经不再那么任性,也不再那么爱发脾气。我们都学会了去原谅别人的宽容,也懂得了去爱和珍惜。你再也不会因为,我没有对你说的那句对不起而对我生气,而我也不会因为你的一点点小脾气就与你争吵不休。
如果我们都可以迟点遇见,该有多好!在这个不再轻狂无知的年纪里,你不再是那个长发飘飘却又总爱无理取闹的女孩,而我也不再是那个青涩无知却又总是任性冲动的少年。我们都已历经岁月,早已变得聪慧沉稳。我不会再像当初那般不懂珍爱,而你也不会再像曾经那样轻易离开。可叹生命没有假如。再见面,你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而我也不再是你曾经视为生命的那个人。你曾说我们不懂珍爱,我说青春年少,你我相爱太早。
题记:一个有爱的城市,叫爱城。一个有恨的城市,叫恨城。一个有爱又有恨的城市,叫爱恨城。其他所有城市,都叫陌生城。
上个世纪的一天,我刚刚十八岁,从乡下,第一次来到爱恨城。
偌大的城市,到处是人流,自行车,电车,忙碌中充满着虚伪和隔膜。
我像一个小人国的小人,忽然来到大人国,语言不通,路径不熟,处处担惊受怕,生怕走丢,生怕被陌生的城市吞噬。
三年后,我到北方高原一个遥远的陌生城去求学,路过爱恨城。
这里,依旧陌生,喧嚣,混乱,寒热无常。它像一尊巨兽,像一头妖怪,无数男女,大车小车,自行车,人流物流,统统被它生吞。
城南一座稀奇古怪的塔,吸引了无数的人,高鼻子蓝眼睛的,小个子叽里呱啦的,还有明明是本地人却撇着洋腔的。
在塔旁,我结识了一个小个子大眼睛的女孩,和她同样小个子大眼睛的父亲。她正在读书,他是一位著名学者。这个陌生的怪物,开始生出一丝爱意。
四年后,我把那个遥远的高原陌生城,也变为爱恨城。在一场轰轰烈烈中,剪断了和它连接的脐带,剪断了对它的牵挂,剪断了所有梦想和爱恨。
我,经过无数的折磨和曲折,来到了爱恨城。
那么多的等待,像月亮等待地球,像织女等待牛郎,像母亲等待游子,像失恋的女孩等待远去的情郎
那么多的心灵挣扎,希望与失望,乍起乍灭,明明看到一线光明,走到头却是一片漆黑。刚刚发现一条小径,尽头却是巨石挡路。
终于,爱恨城接纳了我。
一个冬天的清晨,我骑车几十里,走出城市,走进农村,走进泥泞。
我失望了!童年的泥泞,闭塞,苍凉,瞬间复原了!像西游记里的妖怪,我被打回原形了!
我成为边远农村的一名教书匠。
像我的老师一样,在古朴荒芜的乡村,在纯真的心田,我在播种希望的种子。它,也许不会发芽,也许会被鸟兽吃掉,也许会落在坚硬的岩石上。
我们不会失望,希望本产生于失望,失望会孕育下一个希望。我们是天生的播种者,只求耕耘,莫问收获。
孩子像候鸟,来了,走了;走了,来了。
我们像江海湖泊,永远在守候,守候那青春的笑脸,顽皮的打闹,成熟的挥手。
终于,我自己播下的种子,发了芽。
一个小生命,在窘迫中,带着哭泣,来到世界。
那一夜,我站着,在医院产房前等了整整十一个小时!我俏皮的儿子,和我捉了迷藏。
我们父子相见,却在他出生的第五天。
当医生把满脸通红的小动物抱到我面前时,我仿佛第一次看到刚出生的大熊猫,神奇,陌生,欣喜。
随着这个小生命的降生,我的心,开始离开西南远郊那所泥泞中的校舍。
终于,我拉着家具,用沉重的翅膀,从城的西南,飞向它的心脏!
一年半后,我再次飞翔。不过,仅仅飞过了两三条街道。这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也飞不过去的两条街道。
我的新工作,是一种叫秘书的岗位。在那间只有八平米的小小斗室,我经常挑灯夜战,甚至通宵达旦。从这个小小窗口,像孙悟空钻进牛魔王的肚子里,我钻进爱恨城的肚子里。
我看到它过去的辉煌,眼前的阵痛,未来的缥缈。
在爱恨城挣扎的过程,我也经历过兴奋,平静,厌倦。
于是,在第二个千福年过后,我计划飞离爱恨城,因为失望,因为被伤害,因为新的梦想。
飞过黄河,飞过长江,来到太湖之滨。
我的试飞,没有成功,但它开扩了我的鹰眼,给了我信心,给了我新的梦想。
我,开始在城内飞,飞到东郊,飞回西郊,却还是回到原位。西飞那一次,已经找到了新的栖息地。但还是飞回来了。
于是,我相信宿命。
我,只好在原地飞,虽不能冲天,虽不能饱览五岳二水,但总比困死蓬间好。
我,在飞翔,在雾霾里,在寒风中,在雨雪中。
我,尝到飞翔的快乐,也看到新的风景,产生新的目标。
蓬间之飞,空间有限,给人厌倦,让人窒息。
于是,我飞向终南,飞向故土。
佛说,爱和恨,都是虚妄,都是贪,都是嗔,都是痴。唯有远离,才是出路,才得大解脱。
耶稣告喻我,当一个城市,不能给你爱,你爱他;当一个城市只能给你恨,你爱它;当一个城市,给你爱又给你恨,你也爱它。
啊,爱恨城,我爱你,恨你,却走不出你的羁绊,你的魔力,犹如恋人走不出爱的苦海一样!
刹那,黑色吞噬了周边的一切。这黑色的幽默来的突然,始料未及,也不曾防备。从未设想过霓虹万点的深圳会有一天成为黑夜的俘虏,有点讽刺,却又有些意味深长。
面前那张摇椅的影子,借着外面苟延残喘的车光,越拉越长,又渐渐消逝。此刻,就在此刻,那颗浮躁的心从未体验过如此深沉的宁静。摇椅,又一次没有了影子;我,又一次在黑暗中寻找它的安详。
窝在摇椅里,就这样,狠狠地睁大了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却仿佛又看透了周遭的一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此刻,我却不想用它来寻求光明。许是厌倦了街边违心的路灯,更或许是一种憎恶,无以名状的憎恶,这份反感来自光明对静默的掠夺。夜幕降临,必是灯火斑斑,似是约定俗成,抑或是真理的刻薄。黑夜注定在光明的撕扯下消散,而光明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黑夜的领土下安营扎寨,毕竟,谁会厌恶光明呢?
曾试图刻意关掉一切光源,制造一段黑暗幽密,却发现窗外聒噪的路灯让这片氛围颓败成不伦不类的尴尬。此刻,就在此刻,我是在享受,享受一段久违的宁谧,聆听心跳、血液的奔腾、呼吸的节奏,我分外欣喜,甚至暗自庆幸。原来,麻木的灵魂外,还是那具鲜活的肉体。我还活着,至少,身体的应激这样告诉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躯壳已经开始腐坏,顶着属于我自己的名和姓,过着别人眼中自己的人生,回味起来,有些苦涩,曾经信誓旦旦说好的精彩呢?
在这不刻意的黑夜里,我把自己交给自己: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都是自己。
看遍南北西东,回首却发现自己原地不动;
心系爱恨情仇,打量却发现自己唯唯诺诺;
脑海容纳琐碎繁杂,思忖却发现自己亦步亦趋。
肉体是鲜活的,可是,灵魂呢?扪心自问,却羞臊的自己无地自容。肉体因灵魂而鲜活,而我所谓的鲜活可是大众眼中的鲜活?灵魂没有意义,一幅空皮囊谁又在乎它是否活着。面对自己的疑问,自己竟局促的有些不知所措,灵魂不觉一颤。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平和,却如此的犀利,发人深省。
适时地,光明翩跹而至,似有意在为我开脱,可是我毫不领情,毕竟这段不刻意的黑夜如此赤裸、如此坦诚。我,还是窝在摇椅里,就这样,狠狠地睁大了眼睛,却被光明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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