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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老太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想念,老太,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老太,是我婆婆的婆婆,一个善良、宽容、豁达、和蔼可亲的老人。

二十年前,我生下女儿,婆婆带了一百天,因为农事繁多,就回乡下老家了。孩子就由老太接着照顾。

那时候,老太在我眼里很年轻,才80岁。孩子小,三个多月。趁着孩子睡觉的功夫,老太给我们洗衣,拖地,洗菜,烧饭。忙完这些家务活,老太就做针线活儿。她利用家里的边角料,给孩子做了很多鞋子,褂子和裤子。密密麻麻的针眼,缝进了老太对重孙女的无限期望。孩子的身上穿着老太缝制的小花袄,脚上穿的是老太一针一线纳的棉质布鞋。老太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孩子睡醒之后,老太就坐在沙发旁,满含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孩子,和她说着话。有时候是唱一首古老的歌谣,有时候是念一首押韵的儿歌,有时候是说一个有趣的故事几个月大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老太的意思,只是原本哭闹不止的孩子,听到老太的声音,竟莫名的停止了吵闹。睡在小床上,睁开双眼,静静的望着老太。每当这时候,我对老太的仰慕之情又深了一层

随着孩子的一天天长大,老太决定抱着孩子去看外面的世界。那时候,我们住在二楼。胆大心细的老太,在孩子睡醒之后,就用薄薄的毯子裹着孩子,抱着孩子下楼去。走到楼梯口,老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探着脚下的楼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太太要带你下楼,上街看热闹,找小朋友一起玩。你呀,千万别乱动,抱紧太太哦!

说来也怪,许是听懂了话音,或是本能的害怕。每当下楼时,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老太。一老一小就这样,在我们上班时,无数次的,偷偷地,艰难的下了两层楼。她们或是坐在街旁的店铺里,看人来车往。或是找楼下的老人,聊聊带娃的经验。每次下班回家,邻居吴婶告诉我,祖孙俩下楼的消息,我都吓得一身冷汗。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快乐的流逝着?

耄耋之年的老太,在我们初为父母,工作最繁忙的时候,替我们照应嗷嗷待哺的婴儿,分担了我们的责任,减轻了我们的负担,给予我们最有力的支持。

后来,孩子会说话了,与朝夕相处的老太感情甚深,总是天真地说:"等我长大了,我要挣好多好多的钱给老太!"每当那时,老太总是一脸慈善地看着孩子,抚摸着孩子的头,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朵玫瑰花,不住地说:"好啊好啊!我们家的宝宝将来要干大事的,要挣大钱的!"

时光荏苒,孩子一天天长大,老太一天天衰老?

孩子要上初三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紧张而忙碌了中考即将到来。我突然接到婆婆的电话,说老太病危。一家三口,匆匆赶回乡下,直奔老太住的房间。躺在床上的老太,昔日整齐的满头白发,如今凌乱不堪。也许心有灵犀,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老太,在我们回家后,竟努力地睁开眼睛,寻找重孙女的身影,目光中满是嘱咐,对孩子的祝福,对家人的牵挂,对人世的不舍?

看到老太嘴唇干裂,我赶紧给她喂水。可是只要碰到一点点食物,老太都会被呛得气喘吁吁地??那一刻,我感到非常的无助。我最敬爱的老太,孩子还没有长大,你就要离我们而去了吗?不是说好的,等孩子长大了,给你挣好多好多的钱吗?

如今,整理家中的老照片,看到当年五个月大的孩子,坐在你腿上得意的神情,勾起我对你的万千思念。我手捧相片,淡淡的想念溢满心头。又是一年立秋日,酷暑已日渐消去,窗外的秋风带来阵阵清凉,天空的白云飘来深深的思念。阳台上的花儿依旧盛开,窗外的绿树依旧葱茏,空气里弥漫着我们不曾休止的思念。

老太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七年了,我时常感叹,孩子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太是何等幸运。你是我婆婆的婆婆,一生劳作不辍,用你神奇的双手,带给我们刻骨铭心的爱,无法割舍的情。耄耋之年,你舍去原本可以休闲的时间,来照应孙子的孩子,陪她度过最美好的幼儿时期。

在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你用平和豁达待人接物。你时常给我讲起你年轻时的故事,那时的你如何用拼搏,用汗水支撑着整个家庭。大家庭中少不了磕磕碰碰的,你总是用自己无比的宽容,化解尴尬局面,解决矛盾冲突。你用一生的勤劳和智慧,善良和宽容影响着子孙后辈

忙碌的日子想起你,内心总会变得平和,不急不躁。于是,我从从容容,踏踏实实的走好属于自己的道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平淡的日子里,我把对你的思念装进行囊,旅途中,温暖无比!

于是,处处风景,处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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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太祭文


大哉痛惜!孟老太七十有三,地母星空亡于日月乾元,一生秋波平息,劈关斩将于明安村,落户东头孟老太爷配做妻,其夫以共产党员横于江湖,自其妻孟氏亡故以来,孟氏嫡长子尚未宁化,始终清流于长春谋生仔业,况且晚婚而生下一女,名晨曦,是为甚好,苟见爷爷不久,奶奶已逝,其三岁四五岁不等,印象不及大深,恐将孟老爷子亡去,甚不知爷奶已有存事迹故,所蛮痕于未然,响亮亮于晨露朝夕,传母名孟氏晨曦。

自吾母又有箴言,孟太太生活时,常住地于干活,早年干活近艰辛,平生产队挣公分,度日比比,再是齐家有份,治家有业,其儿孟四子名孟叫四叔,孟老太太立世以来,共产三女一子,其贡献为国进人力而有资源,四叔结婚,只见孟太太其背如弓,个不高抬头纹就望天,把手开弓,结得已有巧妙,那时年岁五十有九,耳顺之年得喜,操劳一生,幽幽嘘嘘,地里拔舌冲次卖,老牛拉车赛四海,尘世美穷寰雾鬓,体老弱衰困毫毛。

干活人,过为人,子子孙孙立世人,吾真看孟老太太临故前月,胃疼不好,大夫称有药修益生菌可治,十元可购,还疼痛,其夫找大夫注射药物,不好,又经儿子回来医院检查,称胆结石,在家故意弱故,儿女回来观摩,舍粥喂药,不见丝毫奇好,吾于今日出工,二日便得知孟太太人走茶凉,虽以时过境迁,情随事转,不待慢孟老太太的几顿晚饭,馒头豆包,一坛咸菜,其人其实是干活人之妇女榜样。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家风孝道,有之能守,基层百姓,也有超长,印象不假,为此做集。

捡垃圾的老太太


今天,我又遇到小区那个捡垃圾的老太太了,在大街公交汽车站边,她依旧弯着再也不能弯的腰,拉着她那辆沉重的架子车,不时停下来翻看垃圾筒,寻找着那些可以回收的垃圾,一头短白发零乱地在风中飘动着,显得更加沧桑与悲凉……

已经有好几天不见老太太了,我还纳闷着:她会不会生病了,或者去了女儿家,或者……但她终于出现了,依旧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我的心里坦然多了……

老太太七十岁左右,看上去更像八十多了,腰弯得不能再弯了,头发白的不能再白了。她是省军区一个职工的老伴,在青海生活了一辈子。她不是青海人,但一脸的高原红。因为不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我不知道她更多的信息,甚至于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一直在做一样工作——捡垃圾。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捡的,但许多人都说她一直在捡。作为一个普通职工家属,她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正式工作,但还得操持家务,还得照顾孩子,于是她必须找些事做。做什么事都很难,惟有捡垃圾不难,这不需要多高的文凭,也不需要多么聪明的头脑,只要你不怕丢人,只要你不怕辛苦,只要你不怕脏,就完全可以胜任。那怕是在庄人眼里,这也是最脏最下贱的活,与乞丐是没有两样的。因此,虽说捡垃圾很赚钱,但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做。但是她做了,一做就是几十年,她用捡垃圾的钱购买了住房,她用捡垃圾的钱供女儿考上大学、读完研究生。如今她老了,却依旧干这着这项让她得以维生的工作。

我没见过老太太的照片,更没见过她年轻时的样子,但我想年轻时的她肯定光彩照人,因为我见过她的女儿。

在部队我负责管理小区物业,物业管理与捡垃圾必定会有一些冲突。不为别的,只为安全卫生。老太太住在多层,分了一间地下室,捡了垃圾无法当天处理,就只能堆积在地下室,地下室满了就堆过道中,她不停地重复着这项工作,每天把垃圾摆运进去,弄得整个一层地下室到处是垃圾,到处是刺鼻的臭味。住户反映了一遍又一遍,小区物业也劝告了一次又一次,但她依然我行我素。

我不能因为照顾她的生意而让小区物业管理失控,于是我下达了一个无情的命令:让清洁工把所有垃圾全部扔出来清理掉。老太太肯定对我的做法极度不满意,但老太太属于那种很老实的人,没有出来争执,甚至于连面也没有见。或许她知道后在家里关着门偷偷地哭泣,或许她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大声地诅咒着我。但我顾不了太多,每个人都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在其位谋其职,我也必须要要维护我的利益,对她的无情就是对大多住户的有情!但她的女儿恰巧回家了,闻知此事后不干了,找到物业办大吵大闹,态度很强横。物业办没有办法,我只能亲自出面解决问题。

大冬天,太阳很温和,没有多少寒意。在小区院子里,我见到了她女儿,一个打扮比较洋气也很有气质的漂亮女孩,一见面就带着十分的愤怒,质问我为什么要欺负她母亲?我知道她是高级知识分子,我也没想着要和她吵架,只是微笑着问了几个问题:你知道你的母亲多大了?你知道你的母亲身体状态如何,能否还能继续这样奔波?你既然已经工作了,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母亲了,为什么还要让老人受这罪?既然你爱你的母亲,为什么还要让操劳一生的母亲受人冷嘲热讽,老年也得不到安宁?她的女儿没有了初时的强横,或许是觉得自己理亏,或许是良心上的内疚。她说其实自己也不想让母亲去捡垃圾,也劝过好多次母亲,但母亲就是不听,可能是已经养成了习惯,想改也改不掉了。我很无语,这的确是一个不容质疑的理由,如同我那一生节俭的老父亲,任你购买的新衣服成堆,他依旧喜欢穿着破旧的衣服行走在大街上,毫不感到任何羞愧一样。

我和她女儿没有吵起来,我只从保护老人的角度让她去劝自己的母亲,不要再干这捡垃圾的事了。但若真不捡了,老太太又会怎样呢?如同酒鬼闻到酒味心中发痒一样,一个劳作惯了的老人一旦无活可干,放下了原来的活,或许只有成天趴在窗户上望着窗外一片一片的树叶,或许只有在小院中转来转去,无聊地打发残留的生命。但她会安心地转吗?或许脚还没迈开,眼睛就盯上了那些饮料瓶、纸盒子等等。

事实也如此,和她女儿谈完后老太太确实安静了几天。但很快又看到她伛偻的身影了,看到她熟悉的架子车了。无可奈何,我只有给老太太立下一条规矩:放在地下通道的垃圾必须摆放整齐,不得存放有异味的垃圾,而且要对垃圾及时进行清理。老太太答应了,我们除了安排人不时去检查安全隐患,防止发生火灾外,也不再干强制清理的事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看佛面看情面,一个可怜兮兮的老太太,我不能凭着强权去砸她的饭碗,虽然她已经不需要用这个饭碗来维系生活的。但我深知,这是她精神的饭碗,一旦强行打碎,她的精神世界就会崩溃,那腰可能会弯得更低。

于是,老太太终于放大胆子继续捡她的垃圾了。她捡垃圾不局限于兰青小区,别的小区和外面街道的垃圾筒也都是她的目标。每天天刚蒙蒙亮,老太太迎着晨寒拉着架子车出发了。如今捡垃圾也是一项好生意,不仅有外面捡垃圾人员,小区内一些从农村来的、过惯了紧日子的家属们,还有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偶尔也会干干这营生。但他们都会偷偷摸摸地去翻一下垃圾筒,有值钱的东西迅速放进手提袋中,不敢以此为营生,生怕别人见了会笑话自己,生怕丢了亲人的面子。那怕是她的老伴,也只会偶尔帮老太太整理一下垃圾,更多时候只有老太太一个人,颤颤微微地推着架子车,从这个垃圾筒走到那个垃圾筒,从这个角落走到那个角落,伸着布满老茧的手,捡起一片片纸张、一个个饮料瓶子,扔进纤维袋中,放在车上,满意地离去……

有爱才有牵挂,有牵挂才有动力。人生总是充满无奈,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谁曾不想潇潇洒洒地为自己活一生,可到头来却因为太多的爱、太多的牵挂让自己一生重负在肩。老太太也一样,为了她挚爱的家,为了她可爱的女儿,为了她心爱的孙子,为了……一切的一切,成为她永远的牵挂,成为她梦中的梦,或许她已不再需要这样辛苦,但她始终有一个信念: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们,能奉献多少就奉献多少吧!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夜深人静,抚窗而坐,我想那个执着的老太太睡得很香!因为爱,她很坦然;因为爱,她很充实;因为爱,她也很累……

明天,她依旧会弯着腰,拉着沉重的架子车,走向一个又一个垃圾箱,重复她熟悉的动作。如同我那辛苦一生的父亲,依旧穿着他破烂的衣服,拿着铁锹走向田野,那怕已经是冬天……

要求住院的老太太


俗话说:一过二十三,神仙都下班。这不,离春节还有好几天呢,新华医院住院部的病号们就纷纷收拾好东西回家过年了,尤其是以人满为患而著称的外科病房此时更显得冷冷清清。

平时忙得手脚不得空的吴大夫猛一清闲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喝茶水没味儿,看报纸没劲儿,在住院部急诊室里东磨磨西转转,不知干啥才好。

正当吴大夫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位交通民警和一个戴摩托车头盔的小青年搀扶着一位老太太来到了急诊室,那小青年一进门就哭丧着脸说:大夫,您给这位大娘瞧瞧,看伤着哪儿啦

吴大夫平时最看不惯那些开车肇事的楞小子,一边拿起处方单,一边冷冷地问:说说吧,你怎么撞的人?

那小青年叫起屈来:天地良心,这可一点也不怪我!我在路上正开得好好的,她突然横过马路,要不是我车刹的快,非出事不可,大娘,您说是不是这回事?民警同志,您可是亲眼看到的

小青年还想继续往下表白,却被民警止住了:先给大娘看病要紧,这医院是你评理的地方吗?

吴大夫根据他们的叙述,仔细为老太太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是:既无内伤又无外伤,一切正常!

交通民警松了一口气,对老太太善意地批评道:大娘,这次没出事是万幸,您老今后走道可要当心,大过年的。

民警说完话转身又去值勤了,一直没有吭声的老太太忽然一把扯住吴大夫的手恳求说:大夫,您让我住院吧!

吴大夫闻听一怔,还没来及答话,旁边的小青年可急了:大娘,我又没招着您,您住得这是哪门子院哪?您想讹钱就说一声;赔您点住院费是小事,可不能误了我的生意,我全凭过年这几天赚钱呐。

不,我不用你掏住院费,我有的是钱。老太太说着从衣袋取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大夫,这是住院费,够了吧?

老太太这一反常举动,一时让吴大夫和小青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吴大夫望着老太太手中的钱,迟迟疑疑地问:眼看就要过年了,您没病没灾的,花钱住院干什么?这您就甭管了,只要让我住上院,吃药打针我都不怕。

小青年一旁扑哧一下乐了:哟呵!我这几年天南海北地做生意,见得稀罕事也够多的了,可从没听说还有花钱买罪受的,您这不是故意给儿女们添麻烦吗?

我就是故意给他们添麻烦!小青年的一席话勾起了老太太的满腹心事,她忿忿地说:我老太婆儿女双全,一个在广州当经理,一个在上海做主任,按说该是好命了吧?可一年到头的不跟我照个面,平时他们总说自个工作忙,没时间来看我,这我都理解,可过年了,放假了,总该来瞧瞧我这个孤寡老婆子了吧?可他们倒好,这个说她生意忙,那个又说他应酬多。这不,一人给我寄来三千块钱让我过年花。你们想想:他们不来我一人冷冷清清地能花什么钱?刚才我在邮局取过钱正生气呢,差点又出了车祸,我想;还不如真叫车给撞了呢,我要是住了院,邻居们还不赶快给他们发电报叫回来看呀

说到这儿,老太太又恳求吴大夫说:快过年了,您医院的床位又不紧张,就让我住院吧,再麻烦您给我们邻居打声招呼好吗?

老太太话没讲完,那小青年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大娘,您甭再说了,快把您儿女的地址给我,我这就给他们发电报打电话去!然后我就去火车站买票,我也有整整两年没去瞧俺爹俺娘了呀

散子老太太


我弟弟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其实他自己都不着急,农村人么!认为大学毕业就是成年人,必须结婚。从我弟弟上大三的时候开始就给他相亲。现在是21世纪了!我弟弟的女朋友一听说,他们家族的传统!那给吓的!当时就跟我弟弟分手了!

不管怎么说,相亲找到的女朋友也未必就不好。因为我婶子当时可就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人!我叔叔,新婚的时候!看见我婶子开心的心脏病都乐出来了!我弟弟的老婆和他是同一个县城的,也在天津读书,俩人毕业打算一块考公务员或者事业编,当然这可以放一下,7月份,领了毕业证就先领结婚证去,然后黄道吉日选的是八月二号。

他们那,其实也离我老家不远,按传统程序结婚很繁琐呢,所以现在大部分人都不这么办了。但是我弟弟的父母认为这样隆重,女方呢,男方愿意隆重是好事呀,所以这对小夫妻可就受了罪。

早晨很早起来,接亲,然后就要在院子里认亲。县城住哪有自己的院子呀,其实就是在小区里。八月份还在伏里呢,接亲来就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太阳已经老高了。新娘自然要穿得花枝招展,新郎也不能穿裤衩啊。小区里围上不少人,摆上龙凤座椅,一位位长辈慢慢走来,坐下,这俩过来磕头,长辈给红包,勉励下。等这个程序完。新郎一身大汗,新娘几乎虚脱了。

后面新郎就好点了,招待客人,自己可以躲躲懒。新娘要坐床。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坐着,不许看电视也没人陪聊天,偷着带进去的手机还被她婶发现给没收了。郁闷呀。坐着呢,进来个老太太,左边嘴角有一大块青记。端着碗。这时候因为无聊,新娘已经倚在床上迷糊着了。听老太太进来,也不认识,想必然是婆家的亲戚,刚要坐正身子,老太太真快,已经到了床边了。把碗递过来,好像是要她喝,她一看,是粥。不想喝,可是新媳妇怕这是人家的规矩,勉强接过来,刚把碗放进嘴里,老太太一伸手,托住碗底一扬,这少半碗粥一下灌下去了。新娘有点生气了,这也太没礼貌了。一生气,醒过来,眼前哪有老太太,还是她自己。这会还迷糊呢,也想不清刚才是做梦还是真事。过了一会又开始忙婚礼,这事就过去了。过了几个月,怀孕了,当然家里很高兴。怀孕3个多月的时候,她又梦到那个老太太,这次是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看着自己,第二天就流产了。她把这事和老公说,孩子没了,老公也烦,所以没在意。后来第二次怀孕,还是梦到这老太太,又流产了。她再说,老公才有点害怕。正好这时候婆婆也来天津照顾她(她妈已经来了),跟婆婆一说,婆婆很生气!

直到十年后,因为采访任务,我弟弟认识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很喜欢他。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长辈喜欢子女那种。说起来老太太可不简单,她的丈夫是级别很高的国家官员,她也是离休的干部,副部级。

他第一次去,看老太太家很热闹,后来知道一部分是工作人员,比如医护人员,另一部分呢,老太太叫“孩子”。后来知道,一些是亲戚家的后辈,一些是以前工作人员的孩子,比如以前警卫员的孩子。老太太夫妇那时候看这几个小孩很可爱,也总叫他们来家里玩,从学龄前就如此,慢慢就视如己出了。老太太也有自己的子女,也有自己的孙辈。但是我弟弟这个朋友呢,纯文人嘛,内心很敏感,所以总觉得这老太太有点怪,他甚至有点可怜她。

其实人家的生活水平比他好太多了,而且只要一个眼神,那些后辈们争着过来服侍,一个个笑的和花一样。老太太呢,大多数时间是坐在躺椅上,摸着她养的那只猫。我弟弟的朋友是带着报社的任务去的,完成任务就应该和老太太没有交集了,他也知道两人社会地位相差太大,总觉得没事再去找人家近乎巴结人,所以也就不去了。但是他不去,老太太叫人把电话打到报社,问小X怎么不来看我了。社长赶紧叫他去。他呢,抱着安慰孤寡老人的心情去看望。几乎最少半个月就去一次,这么大概7,8年。期间老太太问过他的家庭工作,他认为自己家庭工作都很好。从没提过一次求帮助!

那天老太太去香山玩,弟弟推着轮椅(老太太没毛病,但是上了年纪,不愿意走的时候就坐轮椅)。老太太忽然问他,你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他说没有啊。老太太说你这个孩子呀,真是个孩子(其实那会他都快四十了)。你想想,这么多年,我和你单独呆过吗?

他一想还真是,每天那些后辈都众星捧月似的。于是说没有。

老太太看他还没明白,叹口气说,我跟你说说吧。

说什么呢?大意是:所有人,包括老太太的子女,没有一个把她当作人的。或者把她当做靠山,或者把她当作门面,或者把她当作摇钱树,但是没人拿她当作活生生的人。所有人都陪着她,但是没人关心她想什么。她想看后辈和和气气的,但是所有的后辈都在互相提防。好像她是一座金矿,只怕别人多拿了东西。所以她看上去很幸福,但是其实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人在乎她的意愿。为什么对我弟弟好?因为他是唯一把她当作一个老人的人。

听得我弟弟热泪盈眶。

老太太又问,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们没跟那么紧?老太太的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说他们不行,当年小日本那么厉害,还是被我们耍的团团转。我想甩开他们,用这么点(伸出个小手指)脑子就够了。

我弟弟照例不知道。我叔叔的朋友说那以前为什么不甩开呢?老太太叹口气,说都是自己孩子,斗赢了他们又有什么用。今天是有事和你商量。

啥事呢?老太太说,除了你,再一个把我当人的就是它了。谁呀?那只猫。老太太说这只猫陪了我30年。我叔叔朋友不信,猫能活十几年就不错了,而且这七八年,他亲眼看见原来的老猫死了,这是新买来的小猫。

我弟弟都听傻了。老太太接着说,你把这只猫拿回家!你媳妇的问题就就解决了!给你媳妇喝粥的老太太是,散子老太太!专门不让女人生孩子!我当年也见过!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今天难得清静!我也快要到寿了!只是可惜这支猫了!

我弟弟半信半疑!将猫拿回家去,可是第二天,那只猫就死了!我弟弟的妻子在10个月之后生了一个男孩!

一个老太太的故事


有这样一个故事,1935年的冬天,是美国经济最萧条的一段日子。这天,在纽约市一个穷人居住区内的法庭上,正在开庭审理着一个案子。

站在被告席上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她衣衫破旧,满面愁容。愁苦中更多的是羞愧的神情。她因偷盗面包房里的面包被面包房的老板告上了法庭。

法官审问道:被告,你确实偷了面包房的面包吗?

老太太低着头,嗫嚅地回答:是的,法官大人,我确实偷了。

法官又问:你偷面包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饥饿吗?

是的。老太太抬起头,两眼看着法官,说道:我是饥饿,但我更需要面包来喂养我那三个失去父母的孙子,他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他们还是一些小孩子呀!

听了老太太的话,旁听席上响起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

法官敲了一下木槌,严肃地说道:肃静。下面宣布判决?说着,法官把脸转向老太太,被告,我必须秉公办事,执行法律。你有两种选择:处以10美元的罚金或者是10天的拘役?

老太太一脸痛苦和悔过的表情,她面对法官,为难地说:法官大人,我犯了法,愿意接受处罚。如果我有10美元,我就不会去偷面包。我愿意拘役10天,可我那三个小孙子谁来照顾呢?

这时候,从旁听席上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向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请你接受10美元的判决。说着,他转身面向旁听席上的其他人,掏出10美元,摘下帽子放进去,说:各位,我是现任纽约市市长拉瓜地亚,现在,请诸位每人交50美分的罚金,这是为我们的冷漠付费,以处罚我们生活在一个要老祖母去偷面包来喂养孙子的城市。

法庭上,所有的人都惊讶了,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市长拉瓜地亚。法庭上顿时静得地上掉根针都听得到。片刻,所有的旁听者都默默起立,每个人都认真地拿出了50美分,放到市长的帽子里,连法官也不例外。

按理说,一个老妇人偷窃面包被罚款,与外人何干?拉瓜地亚说得明白为我们的冷漠付费。

他告诉我们,人和人之间并非孤立无关的,人来到这世间,作为社会的动物,是订有契约的:物质利益的来往,有法律的契约;行为生活的交往,有精神的契约。

善,并不仅仅是一种与冷漠、奸诈、残忍、自私自利相对的一种品质,还是一种精神的契约。

想念深秋


想念深秋,宛如秋是一道流水,我站在初秋流水的这头,深秋却站在籁籁声响的那头。

题记

前些天我和朋友临街闲聊着,夜色正浓,突然刮起一阵风,随后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雨,固执急骤,没有角度的倾泻了下来。瞬间,一片汪洋的流淌着,街口出现了一道美丽的河流。出租车驶过这条街时掀起层层白浪,恰似一条红色或绿色的鲤鱼在水中穿梭。过了一阵,雨慢了下来,我卷起裤角和朋友顶着细雨,踩着脚下流淌的水,我们前后一起走到城街的北边,许是大雨倾盆的缘故吧,那晚,我和朋友匆匆分开时,竟没有道一声别。

自从那场雨后,夏季的余热仿佛被冲淡离开了母体,夏天慢慢悄然隐退。

夏天要走,就让它走了吧,为什么不早一点走,离开我所居住的小城!秋来了,停下来,停下来吧!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到我居住的小城,陪我多住些日子吧!你知道吗?其实天气炎热绿叶正盛时,我就期待秋了。

今夜月光淡淡的,很好。月下漫步,听到草丛中的虫唱是最自然不过的了。可是,突然听到枝叶间有哀弱的蝉鸣,我心间会有什么滋味呢?初秋的况味,我是喜欢的,它换掉了每天汗湿烦人的夏衣,穿上了凉爽的秋衫。可我还有点不满足,我想说,窗外,林间,与蓝色高远的天空一起渗入黑色眼睛那一抹秋色,才是最好的。因为,我欣赏深深秋味的悠长;我喜欢深秋的玩味一天比一天深远;我想念晚一点的秋了。

我去过些地方,感触过许多不一样的秋味,看过许多不一样秋天的流云。

我想起那年秋晴的午后,和几个朋友躺在异乡靠湖的林里,静静地仰望柔软的云朵与蓝色高远一碧到底的天空,教人越看越感觉心生幻觉,生怕倒悬的一汪碧水泻了下来。我一翻身爬了起来,再看身旁镜子般的湖面上,朵朵彩云在艳阳的折射下,有通体翻卷银亮的,有薄薄金黄耀眼的。你看近处,那变幻的云朵照映在湖面上仿佛一群饮水的骏马;你看远处,那柔软的云彩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又相似一群飘逸婀娜舞姿水仙的姑娘,多美啊!

夜来秋风,想起那些南方小城的深秋景色,笑容悄悄浮上嘴角,我是动了情的。

这样想着,我悄然走到一地树影的拐角处,我脱下淡淡的月光,信步走进书房,坐在微黄的灯下,燃起一支香烟,不知觉的拿起笔。如今,为秋写诗的晚夜并不多,不,我好多年竟是没有了。但是,我想念深秋的日子却是总有。

想念深秋的夜晚,心间总是那样的美好。你看,清晰的字间仿佛有风涌来了,涌来了我与初秋的相拥,涌来了我对深秋的轻唤。

想起往时,独自散步在深秋黄昏的林中,淡淡杏黄色的木叶,纷纷飘零身边两旁,还不至于让我感触到秋冷时节的风寒,多好的感觉。我也时常散步在江亭湖畔,目光借着萧瑟的秋风,看碧蓝的天空曼妙的流云,看黄昏斑驳的墙壁上那一抹秋色的嫣红,看树影里夕阳西斜,那一刻,深秋的黄昏真美呵!给你竟是梦样般无尽的遐想和温馨的美好了。

你看,还有飞出去一天觅食的鸟儿,一群群背着暮色低飞的鸟雀逐个回巢,它们也知秋夜将临。当它们再次从巢里探出头时,黄昏漫过了屋顶,漫过绿色的树林,越过江河湖泊,西方淡淡的红云随着薄夜的来临消失了,斑驳的壁墙上那一抹秋色的嫣红消失了,树影里掩映的红霞也消失了。鸟儿的眼睛朦胧了,鸟儿也该睡了,它们也做着深秋到来的梦。而我站在原地,我的眼睛也朦胧了,深秋夜色也茫茫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跟随深秋的黄昏多少次走进秋凉月下。但我知道,深秋的黄昏跟随秋风流进薄薄的夜边,它总是藏匿在月夜的背后,散了,远了、融合在爱的自然界里飘渺了。我总是想问?深秋的黄昏藏匿在月夜的背后,我怎能找到它呢?可是,谁又能找到一个个从你身边悄悄流去的黄昏呢?薄夜来临,你想,在美在清妙的黄昏它总是要走的,谁又能留得住呢?每次黄昏渐渐散去,才有深秋月夜的出现,今晚想起这些,我也喜爱深秋月夜的美好了。

初秋的写作之夜,我总在呼唤生命至爱的深秋。那样可以让我静静升华想念深秋的思绪,心中很美,美到灯下落满了想念深秋的字迹,美到灵感的文字流满整个书屋,仿佛清澈潺潺深秋的溪流声。可谁又知道呢?想念深秋还因为它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将秋果累累和彩霞嫣红留给了爱的世界。初秋的夜晚,想念深秋的况味真的有所不同。

今晚想念深秋的文字定会流出窗子,流向窗前轻摇的树影,飘荡在凉凉的秋风里。这时,才突然的意识到,想念到了尽头,竟让我深夜的这一刻,自心底流露真情。这份真情,我对深秋总是想念不完,这份真情,我对深秋总是爱恋不够。然而,我所重温的也是不久将来相逢的。

午夜,写一篇文字,让窗外轻扬初秋的风带着我与你相逢吧!初秋好,我却有点不满足,最好在深秋!那么,我想念的深秋还远吗?

不说想念


九月的一天傍晚,文西正在厨房忙活着,听见客厅刚进门的丈夫程思亦的声音:“文西,你有朋友在日本呢?”

“啊?没有吧。”文西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擦擦手,来到客厅。

“从日本寄来的明信片,给你的——风景不错噢。”程思亦说着便把手里的明信片递给文西。

文西有些疑惑,谁会从日本给她寄明信片呢?一看那上面的文字,文西顿时明了,那字迹再熟悉不过。

是他,他什么时候去日本了?单位临时出差?

文西怔怔地读着那几行字:

“To西西:

生日快乐!新婚快乐!

20XX-9-133:57pm于京都岚山”

类似这样措辞的明信片文西已经收到二十多张了。永恒不变的“To西西”,然后一句话,最后落款是日期、时间和地点,却从不留下名字。这样的写法文西再熟悉不过,她寄给他的明信片亦是如此。这是文西和他之间的默契,还有,秘密。

“是谁寄的?能认出笔迹来么?”程思亦站在文西背后问道。

“噢,是一大学同学寄的,她前一阵子告诉我要去日本出趟差来着呢,没想到她竟然在那儿给我寄了这张明信片。”文西想都没想就编了这么一个谎。

他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谁都不打算告诉。有人问起时,她甚至会假装与他并不很熟,仅仅限于那几天的“同事”关系,只知道他爱好摄影,人挺温和的。

最初遇见他已经是整整六年前的事了。

那会儿文西研究生还没毕业,有一次一个师兄的单位主办一个大型国际会议,需要两个会务助理,她就跟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去了。

会议第一天忙下来,文西觉得很累。不过一想到一会儿可以吃大餐,疲劳仿佛立即烟消云散了,文西不自觉地低头独自偷偷乐着。

走进华丽的宴会厅,文西好奇地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宴会厅中央的大水晶吊灯晃得她眼花,文西赶紧收回了目光,揉揉眼,接着看棕色墙上的挂画。

有淡雅的水墨画,也有浓艳的水彩画,还有一种文西说不上名的画。以前也偶尔见到过那种画,多是风景,美得不似真的,不像画的,可也不像是照片,大概是用电脑绘制出来的吧。

文西边想边掏出手机,给妈妈发短信,汇报这第一天的工作情况,还有这华丽丽的五星级宾馆,边发边忍不住一个人傻乐着。

正发着短信,文西眼角余光感到有光迅速闪了一下,挑了挑眉,摁下发送键,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同事”小李淡笑着向她略一点头,手里是那一个几乎一整天都没离身的单反相机。

会议第一天,文西还不知道所有同事的名字,只偶尔听到领导喊他“小李”。见人家微笑着对自己点头致意,文西灿烂地露齿一笑:“嗨!”

小李走近来,或许是受她那灿烂笑容的感染吧,笑容深了些,问道:“笑那么陶醉,给男朋友发短信吧?”

陶醉?第一次听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笑。呵呵这不算个坏词。文西挑着眉,眯着眼,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还没男朋友呢!是给我妈发短信。”

“呵,小姑娘,原来是给妈发短信这么乐呢!”他有些惊讶。

晚宴开始了,大家围坐一桌,他在文西对面。文西时不时地同旁边的人说几句;他则不太说话,一直安静地吃着,有人对他说什么时,他就略略侧过身倾听,有时点头,有时带着玩味的笑意轻轻摇头。

他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文西想。记得上午她和其他同事、领导八点就到了,他九点多才来,一进门,见他没怎么跟人打招呼,就一个人找个沙发坐下。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专注地在键盘上敲着。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他才和她说了这两句话。

一周的会议终于就要结束了,文西夸张地甩甩胳膊,放松放松一下肌肉。文西以为与这些“同事”的关系或者说缘分就将到此为止了,以后估计不会怎么联系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闭幕那天下午在会场里小李会邀请她看他拍的照片。文西从来就不热衷于摄影,甚至自己都不太爱照相。不过,那会儿反正已经没什么活儿了,她想了想,看就看吧。

后来,文西每每回想当时的情景,都有些恼,又很有些庆幸。

恼的是从看照片的那个下午开始,文西喜欢上这个已婚,比她大十三岁的男人。

庆幸的是她没有错过认识这个男人,庆幸的是因认识他而看到了另一种追求,另一种生活,另一个她所不熟悉的天地。

若不是那个下午,文西不知道美得童话一般的照片是可以拍出来的,而不是PS出来的,更不能想象并不漂亮的自己在镜头中也会有几分动人。

若不是那个下午,文西不会想象有一天自己也会背起背包,独自远行。

那天下午,在会场的最后一排,他先给文西看开会这几天拍的照片,包括最后两天去游玩的照片。很多是工作要求拍的会场上的情况,并无多大意思,他飞快地按键到下一张,下一张。文西在眼花缭乱中突然看到了自己:低头发短信的侧面,笑得——的确很陶醉。文西急急地让他返回去再看一下那张照片。

因台上还在闭幕致辞,文西压低了声音。他侧低身来:“嗯?”文西再说了一遍,他笑了,返回到那张照片。

“你偷拍的啊?!”文西把椅子挪近了点儿,紧盯着电脑屏幕轻声问,惊讶,但没有责怪——那张照片的确拍得不错,呃,是把原本不怎么样的自己拍得不错。

“呵呵,你自己先看着,我去一下洗手间。”他说着便站起来,声音擦过文西耳畔。文西脸一红,慌忙点头。

后面,文西在一大堆照片中又看到几张自己的照片夹杂其中,都是背影和侧面,很专注的样子,浑然不知外界纷扰的神情居然有那么几分动人。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文西把邮箱写给他,让他回头有空把照片发给她。她不是一个喜欢照相的人,那一刻却很想留下那几张被偷拍的照片。

文西看他在输入名字时选了“茜茜”两字,急忙纠正道:“不是这个茜,没有草字头的!”内心窃喜不已,他没有输入“文西”,而是“西西”。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只听到有人喊你小李。”

“哈哈,我叫李晓青,春眠不觉晓的晓,青草的青。”他开心地笑道。

“噢,李——晓——青。”文西边念着,边飞快地掏出纸笔记下来。

后来,他又打开自己的博客,给文西看他的得意之作。听他讲着这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拍的,那张又是怎样选择拍摄角度的,文西只有惊叹的份儿。

分别后好几天,才收到他的邮件,却只有一张大合影,他说,同事在整理照片时删掉了很多与工作无关的照片。文西的惊喜顿时变作失望。

沮丧地打开QQ,查找他在邮件中留下的QQ号,加为好友。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回应,便关了QQ。

过了两天,文西才想起开QQ,果然,他已经把加为好友,发了一句招呼:“你好,西西”。

两人就这么开始聊开了,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

后来,文西把搁置了两年的博客重新拾起;

后来,学他,也开通了微博;

后来,听他推荐的音乐,读他喜欢的书,看他为之着迷的电影;

后来,独自一人骑车去后海,去南锣鼓巷,去圆明园,去故宫,去北海,去798……

后来,收拾行装,出发,远行。

后来……

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是去庐山,在那儿文西给他寄了第一张明信片。青山飞瀑,看着就很凉爽,希望给在北京酷暑中的他带去一丝凉意吧。

那一阵,文西天天单曲循环《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开头几句百听不厌。一天,在微博上写道:想有一天,信箱出现一张美丽的明信片。

几个月后,文西收到了他从新疆寄来的明信片。后来,他每出去旅行一次,文西都能收到他从当地寄来的明信片,都是风景,很美。

后来,文西习惯每到一地便寄两张明信片,一张给自己,另一张给他。

两人的明信片都通常只有一句话,文西是怕自己再多写两句就会忍不住让想念从笔端流出。他呢?他为什么每次也只写一句话?文西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有一次问他,他先发过来一个爆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很不满地回答:“你每次不也这么吝惜笔墨,惜字如金?”文西想想,也是,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不知道他在那头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编了这么个理由。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她知晓他的想念。

他已婚,她未嫁。他和妻子生活融洽,他喜欢文西,带些兄长般的宠溺,也带着些克制。

她不知道他每次都是写完了便立即把明信片投进邮筒,怕再耽搁一秒就会改变主意,加上“想你”两字。既然两人不可能,那就不要招惹她。所以,他从不在明信片上写下任何想念的话。

同学见到文西的明信片,总是问谁寄的,文西便说,一个高中同学,最近两年爱上了旅行,没事就出去游山玩水。

他每次出去哪儿旅行都是会告诉文西的,这次去日本竟然没有告诉她。

晚上,文西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个名字,编写短信:“收到你的明信片了,好漂亮啊。嘿嘿什么时候去日本了也不告诉我……”故作随意的语气。很快收到他的回复:“呵呵前几天回来了,临时出差。给你一个惊喜嘛。”

是很惊喜。文西幽幽地想。

两天前,她读到这么一条微博:旅游时最好的习惯:找个舒适的小店,挑张雅致的明信片,送给中意的TA,背面写上:某年某月某日,下午某时,天气晴,我在某地,想念你。

想念爷爷


爷爷总是闯入我的梦。

当然,我不知道爷爷是否死了,活着或者死掉的人都可以入梦。

爷爷还活着,活的痛苦不堪。他活在他跟奶奶终其一生建起的一间半的那栋房子的里间,没有窗,即使白天过去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他一米七八的身躯就蜷缩在那里,他得了肺痨,有人说那是会传染的,于是大家躲着这个瘟神,当然,大家还怕他,因为他像个骷髅抑或鬼了。我也不经常去看他,不经常的以至于我搞不清楚他已经死了还是苦熬着。

奶奶也不去管他。奶奶比爷爷大五岁,他们是娃娃亲,奶奶说她不喜欢庄稼人,因为她的父亲是生意人,说嫁给爷爷这样的地主家庭可以有终年吃不完的馍馍,离家近。奶奶吵着说,嫁到锅地门儿最近,老姥爷也不再理她,奶奶是家里的老幺儿,人称三小姐。奶奶喜欢军官,是的,她见过镇上过大兵,她的镇子也算中州名镇了,每每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路过,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奶奶的心飞向了镇子外的世界,所以奶奶23岁才作为一个老姑娘不情愿的嫁给了爷爷,奶奶出嫁那是名噪一时的事,人都说奶奶脚上有两只听话的油子,奶奶脚踩地上,它们就蹦到地上,奶奶脚抬起,它们又乖乖地卧到奶奶脚尖上,我不知道奶奶的三寸金莲是否又让他们偷偷艳羡了一把,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油子,那是奶奶鞋面上扎的花蝈蝈,衔着上好的珍珠。反正奶奶出嫁时嫁妆丰厚,光凤冠拆了,上头的珍珠就装了半麻袋。

可奶奶还是没能安安稳稳的吃几年馍馍,她说家里被老翁队翁了,我们家是地主。奶奶干净,嫌弃爷爷腌,但是自爷爷病后她就踩着那双小脚忙前忙后的,只是缺乏交流,爷爷的眼睛更亮了,眼窝陷的更深。里间的墙上仿佛有个洞,爷爷就躺在床上透过那个洞看着我,也看那一丝亮光,那是阳光,也是希望。

但爷爷分明死了。

爷爷是躺在我家堂屋里那个小实木沙发上死掉的,临死时我不让人给他换寿衣,不让哭,他还没死,我怕他吓着,怕他因为我们的哭声没了活下去的希望。爷爷的脸蜡黄黑沉,下巴尖的像锥子,爷爷患的是肝癌,每天靠打针和高蛋白维持生命,到了后期他什么也不吃,嘴里满是药味儿,就那样坚强的爷爷,一米七八瘦的仅剩六七十斤的爷爷,夜里喊我去前院婶婶那里叫她来给打杜冷丁,那是止痛药,一个小时前已经打过一针了,我握着他没有温度的手,眼泪滴在心里,嘴里应着,好好,爷爷再忍一下,我就去。但我终究还是没去。奶奶在里间小床上躺着,她的眼很硬,从没有流泪,甚至到爷爷去世。

爷爷的一生,十八天没有了娘,二十几岁时顶着地主成分被推翻,赶马车,修水库

爷爷确实死了,死在奶奶生日那天,他大约怕我们会忘了他。怎么会呢。

醒来,今天是7月26,假如爷爷在世,今天当是他的生日。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1648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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