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有多大,在父母的面前,我一直就以为自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母亲一直就是脚步麻利,走路的速度很快,我每次在她后面,都要下意识的加快步子,有时还要不时地跑两步。父亲总是强壮有力,所有的重活都是他一个人扛,我也从没感觉,他有一天也会老。
当我的儿子在母亲背上快乐地手舞足蹈时,母亲的步伐轻松匆忙,尽管并没有什么事情要急着做;当妹妹的儿大儿子在母亲的背上咯咯地笑着时,母亲仍然是步伐轻松匆忙;当弟弟的儿子在母亲的背上呀呀学语时,母亲的步伐仍一如继往;当妹妹的小儿子又一次在母亲的背上挥动着小手时,母亲的步伐还是那么轻松匆忙。所以,我从不觉得,有一天,她匆忙的脚步也会放慢,也会赶不上我并未加快的步子。
父亲总是在劳作。他是一个清瘦的人,从年轻时开始,胖就与他无缘。他的目光总是炯炯有神,他看中国地图,看世界地图,天南海北,他比我懂得还多:他知道那么多的歌星影星,还有他们的成名作;他喜欢旅游,喜欢照相,他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
我的儿子听他讲小时候我们听过的故事,牵着他的手去长长的河堤玩耍;妹妹的两个儿子,弟弟的儿子把他午睡的时间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神笔马良、水漫金山、西游记能听得懂的,听不懂的,他们都是那样的津津有味,或者变成河堤上的疯跑,嬉闹,捉知了,逮蚂蚱,看火车,摘酸枣他们的童年在父亲那里贪婪地吮吸着快乐。而父亲,只是在那个不寻常的年代里,凑合着读到四年级的小学没毕业的学生而已。
他不地劳作着,除了自家田里的活,还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打工。他很累,但他很快乐,他的眼中总是闪烁着光芒。我从来就不以为,有一天,父亲的目光也会呆滞,有一天,父亲的力量也会消弱。
我为父母的快乐与安康幸福着,安心地享受着每一次回家时的饭菜,每一次回家时快乐。
而有一天,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不再想干活了,不想动弹了,那么地爱睡起觉来。我傻傻地窃喜,我爱的父亲啊,你终于知道多休息一下了,可是我没有发现,父亲的目光不是以前那样炯炯有神了。
当母亲又一次打电话将这事重提时,我才发现,父亲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放假了,带父亲去医院,母亲陪着。我常常要停下来,等一下他们,我发现,他们都走不快了呢!
检查的结果要等到下午才能出来,我好说歹说他们才答应到商场买衣服。而每一件衣服都说不好看,其实是嫌每件衣服都贵。而他们说的那些所谓的贵衣服,还不够我和儿子吃一次肯德基的钱。每一次上电梯,母亲都会不由自主地拉住我的手,很小心地踏上刚刚滚动出来的台阶。我握着她的手,鼓励着,叮嘱着。此刻的我,成了母亲最大的依靠。
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正常。几天过去了,父亲还是老样子。
弟弟因为岳母出事了,从北京赶回来,星期六的下午到家,而且准备让儿子在家住一段时间。父亲的脸上焕发出光彩,目光又变得炯炯有神,忙着为孙子做这做那。
看着父亲欣喜的样子,我又想起了母亲在几年前说过的话。记不清那是在过什么节,弟弟从北京回来住了两天要走了,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弟弟一家三口,我一家三口,妹妹一家四口,大人们幸福地聊着天,孩子们高兴的嬉闹着,幸福的笑声在小院里回荡。
弟弟一家走了,妹妹一家也走了,当我们的车开动的一刹那,我听到母亲说一句:又都走了。那声音里有一种酸楚,一种落寞,一种不舍。不用从后视镜里看,我就知道,母亲会一直站到看不见我们,甚至更久。
有几次,母亲试图挽留我住几天,怕我不答应,就说:你帮我把被子褥子拆洗了,做好再走吧,我一个人干不过来。我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但我还是拒绝了。你们不是放假了吗?我告诉她,家里的孩子和爱人需要照顾。母亲的目光暗淡的下去。几次的拒绝后,母亲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于是,日子就在我们的看望与离开中悄无声息地度过。
我们总是在步履匆匆地走着,为事业,为家庭,却忽视了,曾经也是步履匆匆,为了我们而日渐老去的父母,还有他们日益增加的孤独。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是不是该放慢一下自己的脚步,把自己的时间多分给他们一些,因为,我不想,在某一天,我因子欲孝而亲不待,后悔莫及。
已经傍晚时分,独自坐在楼道里,放眼望去,享受着从田野吹来的凉风,方觉得小小的校园已然失去了白天的生气,不禁疑惑,我们一群人在这为何校园仍旧显得有些落寞,然而在听到几位同学讨论班里孩子们的事情后,又幡然醒悟,原来,孩子们才是这学校的灵魂!
白驹过隙,三下乡的日子原来已经过去一半了,从开始踏上这片土地的排斥,到如今已经可以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一早六点多会有回来特别早的孩子的欢笑声催我起床,然后快快洗漱完便可以坐在学校大门旁的值班桌椅上,看着孩子们陆陆续续迈着轻快步伐回来学校,静静的一旁看着便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啊!若然幸运的话,还会得一两位孩子轻轻的和你道一句:老师,早上好!这是多大的一种治愈啊,瞬间感到晚上睡觉时被蚊虫叮咬的包都没那么痒了,受到的各种虫子的惊吓也烟消云散了。
可是在听到老师这个名词用在对自己的称呼上,自己真的很心虚,因为知道自己能教给他们的东西真的太少太少了。为了能让自己更对得起孩子们的一声老师,今天在自己教的书法课上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和他们玩猜字游戏。给孩子们几个笔画,让他们来想想这几个笔画能组成什么字,并且要用毛笔把字写出来。没想到这个方法真的奏效了,课上孩子们也不像昨天那样沉闷了,积极性也提高了不少!这对我来说,真的是莫大的鼓励啊!
现在,在三下乡日子过去一半后,尽管对开始的自己不珍惜心有埋怨,但我却只希望给自己的时间再多一点,能做的事情再多一点,不求孩子能记住我,记住我们想教给他们的就好,这样就满足了!
20XX年7月13日
毕业前的那些日子,时间过的好像流沙,看起来漫长,却无时无刻不在逝去;想挽留,一伸手,有限的时光却在指间悄然溜走,毕业答辩,散伙席筵,举手话别,各奔东西一切似乎都预想的到,一切又走的太过无奈。写这些的缘由,我自己都毫无头绪。或许是由于一首歌吧,公交车上听到的那种大分贝的你是我的幸福吗。想起了很多,我觉得我想回去了,可惜,只是,流沙不愿意。
多想再看一看我所怀念的一切,哪怕仅仅在校门口买个鸡蛋灌饼。没有人会认识我,我只是咀嚼,只是回忆,只是傻笑。想一想四年前,我稚气未脱,走了四年如今的自己;似乎又走回了起点,照旧懵懵懂懂。一个新的开始,我却并不知晓还会有多少个四年。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变得不知所措,也只能靠着些回忆来慰藉自己了。我刻意地忘却大四之前的生活,却独独忘不了大一下学期的那场雪,那首歌。二者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只是因为听到,所以心微痛。大四的生活,像是覆着一层厚厚的灰色,在各种选择的彷徨里,每一个人都忙忙碌碌,仿佛一首没写完的诗,匆匆开始遗憾告别。当托运的袋子满宿舍楼飞的时候,我们的生活鸡飞蛋打般的计算着分分秒秒。有时候,很尴尬的算着离开的日子,可是当宿舍楼变得空荡荡的时候,这个算术就变成了一个伤感的符号。我永远也算不出的方程,被粗暴的仍在时光最阴暗的角落发霉腐烂。然后分开的日子略显漫长,许多人被淡化被遗忘,正如我被许多人遗忘一样。然后突然觉得,四年里身边的朋友,比想象中的更为可爱,每一个都温柔如风,包括我子虚乌有的爱情。然后,我的回忆停留到了回小。
接触了新的人群,新的团体,我仍然是那么不善言谈。这是职业之大忌,在身心与职业契合的过程中,有时候也会莫名的心烦。这是怎么了,难道还能像个二百五一样,呆在屋子里闷头写诗?我需要生活,需要自己支付生存的本钱,写诗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目前,我权当一只蜡烛,尽力的去为许多少年们照亮前行的路。至于我的光亮能照多远,能照到几个人,就不在目前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只能说,我尽力而为。然后我又想起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文字。偶尔翻翻诗友的新作,或感叹,或伤感。再看看那本写到一半嘎然而止的小说,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可笑。忘不了小右编辑的鼓励,忘不了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的激情。
然而从北京回来后,我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我做不了莫言,我也不可能是当红的写手,我只是我,我得赚钱,我不能活在自己的影子里,我得对生活微笑,哪怕笑的像猪一样难看。但是,我还是要恭喜书友未然的《荆棘泪》成功出版,那天无意间看到一条新闻,说的是大三学生成功出版长篇小说《荆棘泪》,我的心忽的又燃起了斗志。当我提起笔,准备写首小诗的时候却发现脑子早就秀逗了。
我写:小草在欢快的舞蹈,此句一出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的学生出口成章的拟人句出现在我的诗歌里,所以我抽了三支烟,罢笔便闷头大睡。这么说,显然我又抑郁了。其实真的不是,只是公交车上听到的一首歌让我感慨,让我伤感。我不是再刻意地回忆过去,却也忍不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又忽的想起北京,老梁,二振,建秋。再一转念又想到了邱县,想到实验中学,想到191班,想到了大骨头,想到了那凋零许久的向日葵。还有好多,越是刻意地回避,越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可是我也只能叹上一口浊气,哭不得笑不得归不得寻不得想不得万事不得,只因流沙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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