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每到这一天,我的心便隐隐作痛。虽然我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无论谁也逃不脱,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曾在无数个梦里与父亲重逢。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活生生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倒带。时光匆匆,一转眼,父亲离开我已近18年了。如果父亲还在世,我想他也应该苍老了吧。如果他还在世,我想我会陪他一起经历人间冷暖,替他拔白发,直到他满头白发,我再也拔不完为止。
父亲的手掌很粗糙,我和弟弟就是他掌心长出的两棵植物。他曾用生命将我们哺育和浇灌。他曾用慈爱的眼神将我们沐浴。他曾一遍遍将我们抚摸、亲吻。小时候,我们经常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撒娇,喜欢盘在他的腿上荡秋千,喜欢他粗粗的胡子狠狠地扎在脸上微疼的感觉父亲,像一座大山,永远矗立在儿子的心中。只有拥有了父亲给予的爱,我的生命才完整,我的人生才不苍白。
父亲不怎么喝酒,但喜欢抽烟,而且抽起来有时候没个节制。母亲总是会将父亲的烟藏起来,然后去小卖部换成钱。有时候我会觉得父亲很可怜。他对母亲完全没有抵抗力,总是对母亲言听计从。所以,他烟瘾一来就会想办法躲着母亲悄悄地抽上两根烟。好几次,我都碰到父亲躲在厕所里偷偷地抽烟。而且,父亲还会叮嘱我不要让母亲知道。我总会用力地点头,对此守口如瓶。
在我们家,母亲一向很威严,父亲则慈爱无比。所以,一旦有啥心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父亲。母亲有时候也会吃醋,总觉得儿子爱父亲甚过爱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我也爱母亲,但这种爱更多的是敬爱。而对父亲,则是全心全心的爱,亲近亲切的爱,毫无保留的爱。我至今都会记得父亲曾抚摸着我和弟弟的头,对我们说:儿子啊,我希望你们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不要像你们爸爸,没读过什么书,没文化,只能靠出卖劳力来赚钱。爸爸赚钱很辛苦,但是,只要你们将来有出息,爸爸就是再苦再累也愿意
儿时的记忆里,父亲几乎从未打骂过我们。当我们渐渐长大,到了读书的年纪,为了供我们读书,父亲不得不外出打工。父亲赚钱很辛苦,每天要在建筑工地上挑砖头,他赚取的每一分钱都饱含着血汗。而且,父亲有时候一走就是大半年。所以,每次父亲回家的日子便成了我们的节日。那时候,父亲每次回家都会给我们带好吃的:馒头、包子、糖果、瓜子、梨或许,这些食物在今天看来非常平淡,甚至不值一提,但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这些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每当看到我们吃得津津有味、一脸馋相的样子,父亲的嘴角都会上扬,眼神里也溢满了温慈。
谁也无法预料,在我8岁那年,父亲会永远地离开我们。父亲是从一栋高楼上摔下来那是一个冬天,那年的冬天特别特别寒冷。为父亲守灵的那个夜晚,母亲往我鞋子里垫了厚厚的鞋垫,可我仍然觉得冰冷,从脚尖一直冷到心里
父亲,一个让我一想起便泪流满面的字眼。清明复清明,我知道只要我还在这世上活着,对父亲的思念便会永恒存在并将日益浓厚。失去父爱的我,生命因此残缺了一大块。然而,我知道我并不孤独。因为,父亲的爱一直都在。父亲,儿子想你了。此刻,您坟头的青草又长起来了吧。今年过年时,我才给您拔掉的呀。时间真是熬人啊。也许,只有好好地活着,才是报答您养育之恩的最好方式了吧。若有来生,父亲,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儿子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了!
清明节,在个这草长莺飞飘着的四月里如期而至,天气阳光明媚,没有一点要淋雨的迹象,可是因为怀念父亲,我的心一点都快乐不起来!
每年清明,我都要随着父亲上坟祭奠先人,一路上,父亲总是要给我讲着他们过去的事情,讲着一些先人的事迹,他说道我的祖父、祖母、大叔、大爷,在他看来这些人再也熟悉不过,而在我的记忆里,这些故去的先人里我只亲见过我的祖母,祖母待我很好,在我小的时候,经常拿好东西给我吃,然而,我们家的生活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刚刚有些好转,就在我上初中一年级那一年,我的祖母离我们而去!一去许多年,这个老人就一直成为了我生命里最难忘的记忆!
清明,在世人眼里是一个祭奠故人的日子。而在故去的人们中,这又是一个什么时节呢?
每年清明将至,父亲总会带着厚厚的纸钱,带着我们上坟,伫立在祖父母的坟墓钱,父亲拿出纸钱,点然焚香,摆出煮熟的贡品来祭拜。在那一刻,父亲无语,脸上全是悲伤,眼里滚动着泪水。在那时,我不能明白父亲的感受,也不能明白一个人失去亲人的那一份孤独与寂寞,如今父亲离我们而去,再度回首,我突然意识到父亲缅怀亲人的那一份感受!一个人失去了父母,心里就会滋生起无限的孤独,更何况在这个清明时节!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喜欢抽烟、喝酒,特别是抽烟,每天早晚起床总是要点燃一支烟,烟圈在小屋里盘旋,将屋舍弄得乌烟瘴气,也因此便常常遭受到我母亲的责备,可就在他走的那一些岁月里,他没有再抽烟,也没有再喝酒,尽管这样,病魔依然没有放过他的生命
想起这些,我心里就是一阵的酸疼,倘若父亲健在,他一定还会带着我们一起上坟地,给我们讲述着过烟的往事;倘若父亲健在,他一定还会如往常一样在祖父母的坟前祭拜、沉默与心伤。倘若父亲健在,他一定会给我们讲述许多远去的故事,可是,这一天,我想,父亲却再也回不到了这个世界,而我也只能在这岁月的流逝里,用追忆来一次次缅怀我故去的父亲啦,倘若九泉有耳,我想,父亲一定能听到一个儿子在缅怀他时的哭泣声,一定能听到儿女的祝福声吧!
父亲走啦,永远成为了我生命里一个符合!如果说,往年的清明是我们是缅怀先人,而今年的清明则是去探望出远门的父亲。九泉下的父亲是否能也感知到他们儿孙的到来,是否能听到儿女心里哭泣的怀念?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诗句淋湿多少清明的眼泪?淋湿了多少人的心?今年的清明,看似没有下雨的迹象,可思念父亲的雨在走进四月却早已打湿了我的文字,回想起与父亲的日子,我一次次在孤独里挣扎与疾呼,眼泪也一次次浸透着我的心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在这个世界,生死别离虽人之常情!可那份失去至亲的孤独又何尝不令人心碎!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千百年来生死何曾能逾越?在这个清明里我再也一次将视线移到父亲离开人间的那一刻,他没有挣扎,眼角里流出最后一滴泪,就安然地离开我们,我拉着父亲的手,那一刻,感到身子软绵绵的,泪水泉涌而出!这是一份怎样的不舍?
生死别离,我们肝肠寸断,那一幕便成为了父亲在世留给我最后的一次记忆!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天,而每个人都不愿意面对这一天,那一刻除了伤心,更多的是一个生命离去的悲凉与寂寞!
今天俗称头清明,即清明的第一天!在的地方也已经开始了祭祀活动,于是行文自此,我脑海里便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家乡山坡上那些高高拱起的坟墓,那些飘扬在坟顶上的纸标,那些响彻天上人间的鞭炮声,那些悲悲泣泣的哭声,以及滞留在在空空的山谷里悠悠的回荡。在这清明时节,有多少无从寄托的哀思,有多少肝肠寸断的几乎,有多少对故人的怀念,一如清明的细雨都得于这些日子里得以释怀
四月,悲戚就会在清明里放歌,一个石碑,一捧黄土,一吊纸钱,一段记忆,打湿了人世间一个个跪拜祈福者的是那清明的泪!
春风依旧,春色依然,只是一颗思念的心在散落的光泽里徘徊!
今夕何夕,再逢清明,缅怀父亲,伤感由此而来
对于父亲的溘然长逝,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听说患了癌症的病人死前异常痛苦,面容也十分难看。父亲卧床三个月,后三十余天米水未进,硬靠吸氧和输液维持,临终时也未瘦得脱相,依然脸色红润,安详地闭着双眼,如同午休神游于梦乡。
父亲二三十年没进过医院,吃药也罕见,小有不适一挺就过去了。这次他是觉得胸口隐痛,偷偷地贴上膏药被我妻发现,才被迫到医院检查的。没想到竟是患了不治之症,而且到了晚期!
捧着宣判死刑般的诊断书,我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守护在病床旁,我默默地祷祝父亲能凭借健康的体魄和医药的神力,像以往遇到危难那样化险为夷,平安无事。我幻想着父亲能奇迹般地站立起来,再享天伦之乐,家庭内外响彻他爽朗的笑声。
我不相信病魔能轻易地夺走他的生命。父亲早年参加敌后武工队,与日本鬼子周旋神出鬼没,双手打枪、飞身上下自行车的绝技就是在枪林弹雨、九死一生中练就的,直到转业来农场,每届体育运动会还有他的飞车项目,他的精湛表演令后生们咋舌。离休后他也不肯在家享清福,上河套捕鱼,过江打草,有一次同去的小伙子不幸葬身于深夜激流中,他却在乡亲和家人漫天的呼唤中吃力地爬上岸来。又过几年的一个冬天,他为回城里过年的亲戚看屋子,翌日清晨该吃早饭了还没回来,待我们赶去把房门擂得山响也无动静只好破门而入时,只见满室浓烟,父亲横躺在床上,头部已触到地面人事不知,可以想得出在痛苦中做了何等顽强的挣扎。经过紧急抢救,他战胜了可怕的一氧化碳中毒,又一次从死神手中逃脱了。
父亲身体健壮,心胸豁达,性格也开朗。***中造反派的无休止的揪斗,使他的几位战友含冤而轻生,他却明白地安慰我们他绝不会死,再大的打击也能挺得住。困苦已过去,灾难已过去,来到国泰民安、生活无忧无虑的今天,没想到他却染上痼疾一病不起!
父亲一米八的大个儿,红光满面,慈眉善目,两耳硕大,一副吉人天相。况且食量惊人,每顿饭都是一大海碗。我们都坚信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毫无问题,他也笑吟吟地说要过八十大寿。人都说七十三和八十四是两个坎儿,我的父亲刚刚顺利地迈过了头一道,怎么会突然死亡临头?
我百思不得其解。硬是不相信父亲已走向地狱之门这一冷酷的现实,悲哀也难以笼罩心头。眼看着呼吸就要停止,大夫、护士提醒我们几个子女抓紧给换衣服,我还在说等等,幻想着奇迹发生。直到把父亲的尸体抬上车驶向太平房,才如梦方醒,泪如泉涌。我泣不成声地问着闭着双眼、缄默无语的父亲:爸,你真的要走了吗?
当确信父亲已远离我们而去后,悲痛占满了我的心。这悲痛首先来自懊恼,越是懊恼,就越加悲痛。我懊恼对父亲活动的逼迫。自从住进医院,父亲的病情就一天重过一天,而我抱着病愈的幻想,寄希望于增强自身的抵抗力,不厌其烦地劝说他下地活动,不知他迈出一步如何艰难,那紧锁的眉宇间隐藏着多少苦楚?我懊恼平时对父亲关心得太少。老人家怕麻烦儿女,哪儿不舒服也不声张,好长时间一吸烟就大声咳嗽,我们只是劝说把烟戒掉,而没有及时领到医院仔细检查。尽管都说这种病发现就是晚期,尽管医院的人都夸我们做子女的孝顺,而我始终有着难以推卸的负疚感。我更是懊恼没有把病情说与父亲。在他神志清楚时惟恐告知造成精神崩溃,而昏迷不醒后说也迟了,以至父亲临终时没留下一句嘱托。难道是真的无所牵挂了吗?即使是真的无所牵挂,我也渴望最后一次听到他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更深的悲痛还是来自对父亲的敬重与感激。老人家一生献身革命,对党忠贞不二,个人的事从不计较。一九三八年的老抗战,五十年代初的老十八级,离休时的工资才八十五元钱!他却很满足,说已经不少了,足够花了。这次病重仍不忘嘱咐我们把党费寄回农场,住进医院还算计着少开药少住几天给单位省些钱。父亲治家也堪称楷模。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在我的母亲和妻的父亲相继病故后,两位亲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爱情选择结合成一个家庭。父亲竭尽全力把我和妻的弟弟妹妹抚养成人,再大的困难和压力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我们从父亲高大宽阔的背影中看到了人生的价值,从他那满脸深深的皱纹里读懂了生活的真谛。老人家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实在是太多了。
悲痛,懊恼和思念中迎来了父亲故去月余的祭日。我们几个儿女来到父亲的灵位前,摆上老人家平素喜欢吃而又舍不得吃的糖果、点心、花生,点燃印有冥钞的黄纸,虔诚地祝愿能在九泉之下丰衣足食、福泰安康。父亲一生为国为家劳碌奔波,却省吃俭用,从不奢侈。儿女们无法报答养育之恩,只好以祭奠亡灵聊作补偿,寄托哀思。升腾的火焰中恍惚出现了父亲和善的面容,我喃喃地说道:爸,您放心地去吧。别看您没有嘱咐什么,我们知道您想说的话、想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做无愧于人生、无愧于您的好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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