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烂人一个。”
2020.2.1爱你们的小姨父
一首歌像是一个故事
我想你们都有一个故事
”我们分手吧。“
她看到短信的那一瞬间,其实是如释重负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难过,很平静地打出一个”好“字。
”你搬走还是我搬走?“
忙了一会儿别的事情,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给他发消息,看是谁下午请假好回去收拾东西。
”我吧,我提前找过房子了。“
”嗯。“
”我分手了,晚上要约个饭吗。“
他下班了要收拾行李,不知道去哪里,她就打算先和朋友吃过东西再回去。这个时候,有个人陪总是好的。
”我收拾好了。“
”收拾干净了吗,别打电话来说落东西。“
”收拾好了。“
吃完饭又瞎逛了一会儿收到他的简讯就打算回去,千万别落下什么,免得到时候又得见面交接,眉来眼去。
”扔了牙刷和浴巾,应该都有提前买好吧。“
她在楼层里的垃圾桶里翻找着,看他这次走又丢了什么东西。收拾得挺干净的,用过的东西不是扔了就是带走了。
卧室的门上还贴了便签,说是带了一床被子走,冰箱里的水果也拿了一些,顺便帮她晾了衣服和买了早餐。
”还是熏肉三明治。“
”从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不爱吃。“
她开了一瓶酒,也顾不上什么样子,杯子都没找直接就喝。斜趟在沙发上,两只脚肆意地岔开着。
”真好,终于没人管我喝酒了。“
要庆祝啊,当然要庆祝。庆祝早上起床上班不用再和他抢厕所了,庆祝不用晚睡怕他应酬没带钥匙要开门。
也不用下班就急着回来了,想去玩到几点就几点。也不用为了谁做饭谁洗碗而剪刀石头布了。
”真好啊,也不用吃熏肉三明治了。“
昨晚好像睡的很好,至少今天早上她还起得来。
就坐在马桶上发呆,想着谁边变系领带边敲门问她还要多久。还是发呆,妆都忘化了就去上班。
出奇认真地工作,努力地找来各种各样的事做。还主动和关系不那么好的同事打招呼,脸上写满了我很好,我不为失恋难过。
”我有双鞋忘柜子了。“
”晚上自己来拿。“
昨天也是快这个时候他发来了信息,不过现在好像都好多了。去卫生间补了妆,这周还有挺多工作要做。
”今晚还约饭吗?“
”又是安慰失恋啊。“
”不啊,庆祝一场失恋。“
”好像经历那么多,
一个人也可以好好对抗生活了。“
一个单身男人对众人说,他的择偶标准之一,就是早上睁开眼睛,不会被卸了妆的妻子吓醒。
胆量这么小,难怪一直单身。和亲密关系里最狰狞的可能性比起来,一张睡眼惺忪的素颜脸算是十分亲切可爱的了。
尽管情感专家一直教育我们,在一段稳定的恋爱或婚姻关系中,也要时刻保持经营的心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但是,“最亲密”总是意味着“买一送一”的规则:你享有了这个人最好的,同时,也要面对他(她)最坏的。否则,怎么叫最亲密呢?
朋友不算最亲密的角色,因为有着恰当的距离。我们在朋友面前常常是温情有礼、情绪稳定的,但在爱情里就不一样了,一个最甜蜜的可人儿,会在瞬间变成一头面目最扭曲的咆哮怪兽。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这般的冰火混合体,这般的矛盾与迷惘。
有一次和几个闺蜜聊天,我们的topic是:和他最惨烈的一次吵架。从这个话题可以就看出,这是一个骨灰级的闺蜜团体,因为一般级别的“闺蜜”大多也就分享一下“老公带我去哪旅游”、“情人节男朋友送了我啥”这样的炫耀贴。于是你就可以看到几个端坐着喝着咖啡的女人们将那惨烈的场景娓娓道来:
A说,闹得最凶的那一次,男朋友一脚踹开了她紧锁的房门,她看到一个满眼血红的人,当时的感觉就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那是那么遥远的陌生人。
B说,她把厨房里的碗一个一个狠狠地摔下去,地上全是碎片,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虽然摔陶瓷品是那么老的桥段,但她内心疯狂的破坏力,还是驱使她砸烂了最后一个碗。
C说,她最气愤的时候,把结婚证撕成几条,看着对方同样愤怒的表情,有一种变态的报复感。
……
在爱情中,我们一开始都是着了对方的迷,被他(她)的阳光、大方、温柔、体贴所吸引;等到两情相悦、互相驯养,却在不知不觉、不动声色当中驯养出了各自的小恶魔。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见到对方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脱缰的最丑陋的一面。
我刚毕业的那一年,在一栋公寓里租了一间小单间,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次回家,我经过长长的走廊上的其中一个房间,它的大门敞开,满屋狼藉,像刚刚刮过一次龙卷风,里面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脸泪痕,妆容衰败、神情凶狠,望着一个男人。怨恨与绝望的气息从那个房屋里幽幽地散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当时就在心里说:天!我要是有一天变成她这个样子,就再也没有脸面让男人继续爱我下去了。我当然不能预见,有一天我也会在大街上对我曾深爱的男人拳打脚踢,像个二百五的泼妇。
年少时我们对爱情的理解,是纯度那么高的事物,以至于一点瑕疵都能让我们放弃。可是渐渐的,你会发现,那些之所以长久的感情,并不是完美如玉,而是在见到了对方最丑陋的一面过后,仍然愿意伸出拥抱的。就像古老的童话里,你愿意亲吻青蛙和愿意陪伴野兽的那种隐喻。
你愿意安抚他(她)偶尔闪现的恶魔,是因为当你平静下来,你懂得他(她)的无奈与悲伤。电影《十二怒汉》里,有个人在火车上烂醉如泥,挑衅乘警和乘客,周围的人都躲得他远远的,一个几岁的小女孩问她的妈妈:“妈妈,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好可怕。”她的妈妈说:“不,他没有疯,他只是非常伤心。
这一点慈悲之心,并非凭空产生,更多的是来源于,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如此不完美,也有那么多的局限性,也有脱缰和丑陋的一面,然后,你不再苛求对方和自己。两个不完美的人,由此拥抱,达成和解。有时候,这一刹那的和解,就足够两个人过个三五年了。
性感女神梦露说:“如果你不能应付我最差的一面,那么你也不值得拥有我最好的一面。”这句话也适用于任何一段亲密关系。要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人,千万不能有一颗玻璃心。爱情这玩意,胆小者勿近。
蓝天湛湛一日秋,微风拂面一世情。今天是父亲六十岁生日,又逢国庆佳节,可以说父亲是欣慰的,是幸运的,是幸福的。他人驱车千里游山水,我自归乡为父庆生日,与爸妈叙说家里话,和兄弟姊妹共聚忆往事。 眨眼一瞬,雨兼程六十载,甘于躬耕一甲子。父亲未曾举行过一次生日,他总是告诉晚辈们,他不喜欢过生日。说实话,我知道父亲出身的日子也是在近几年,歉疚万分,遗憾一生。父亲今年已年迈六十,我和弟弟们一起提议,在国庆节,举家返程一同为父亲庆生,以此来弥补曾经的遗憾,来缝合父爱的伤口。
起初,父亲是很反对的,在电话那端只听到他不肯,不行,否定生日之类的朴实憨厚的话语。在六十岁生日临近的前几天,勉强答应晚辈们回家坐坐,唠唠嗑,拉拉家常,热闹热闹。
生日当天,我们四兄弟为父亲买了一辆封闭式三轮摩托车,订制了生日蛋糕作为慰藉父亲的礼物,也尊顺父亲的意愿,没有告知四方临街,也未邀请亲朋好友,只是一家十六口聚在一起为父亲恭祝生日。老人家穿着新衣服,看着我们的归来,满脸的感动,一丝酸涩的笑容,一分毫不费力的满足,一种放下疲惫的简单心安足足等了六十年。六十载一甲子,六十岁岁月葱茏,六十年沧桑巨变,诗和远方是飘渺的,爱和当下才是务实的。
父亲是中国老实憨厚的农民家长,常常以棍棒底下出孝子为傲,以娇养造就忤逆儿为训。父亲一生育有四个儿子,因家境不济,时常早出晚归,半夜五更种田躬耕,也因此吃尽了苦头,熬干了血汗,尝过了人间五味沧桑。
在晚辈们的眼中,在他的认知里,总是树立一副威严的形象,以此证明他是长辈,或是尊者,尽管我年少打心底是抵触的,甚至叛逆的。记忆中父爱并不多,特别是早期建立价值观和安全感之时,父爱是匮乏滴,是奢侈的,是威严的,也很少看到父亲的笑脸。
记忆中的童年,随父前往集市,坐在父亲骑的老式永久牌的自行车前梁上,天真无邪,烂漫纯真,一路上偶尔跟随父亲哼几句黄土高坡的歌调,也会不小心的把脚跟塞进车轮里,搅个脓包血流不止,至今仍有印痕。有时也会骑在毛驴身上,走亲串戚,磨面挑水,砍柴种地。
集市上,左邻右舍、父老乡亲们经常会到一个不足十平米诊所看病,父亲总是争先恐后地上前一步,振振有词地以一个专业的医师的身份跟病人交流一番:拉肚子吃氟哌酸,胃疼吃奥美拉唑就行之类的自以为很专业的医学知识,不难看出父亲是一个善良热心的中国农夫;吃饭时自认为饭中差盐,他会告诉所有吃饭的人往饭里放盐,加盐或者亲自操刀给你的碗里加盐,方可罢休,这也能深深地触及到父亲是一位较为自我者,以自己的评判决定所有人的结果。
那年中夏雷雨天,无知年少,也许天生调皮捣蛋,好奇满满,那天倾盆大雨,狂风雷鸣,我不知干了什么坏事,我趴在院子里,父亲用绳子揍我。有时想起,会泪流满面,也会在夜里惊醒。
我的求学之路也是崎岖不平,沟沟坎坎,天性好奇,好强不羁,父亲也为此操了不少心。记得高考结束的第一天,回到家里,深感考试的噩梦终于结束,想和同学一起聊聊,释放释放,在与父亲的协商理论下,父亲拒绝了我,我的坚持让父亲火冒三丈,咆哮如雷,因不服输的倔强也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父亲拿起吃饭的陶瓷大碗,不小心砸向了我的头部,我躲闪不及,未料砸中眉骨,瞬时生血直流,父亲顿时面如土色,母亲突然魂不附体,顺手拾起破旧的衣衫用粗糙被岁月腐蚀的手捂住伤口,但是无济于事,血流不止,那时家里条件不好,方圆几里只有一个不专业的医生开的诊所,父亲随即开着农用三轮车载着我去缝针包扎,勉强止住流血,至今留有印痕,渐渐的,我被父亲征服,也因此成了默默的聆听者,顺从着,执行者,不再胆大。可见父亲也是一个脾气耿直的农民父亲。当然母亲在家里也是没有太多话语权,在父亲的潜移默化和领导下,只能顺从。有时会在梦里和父亲对抗,甚至惊醒,也因为我的自我意识和行为,父亲没少操心,也没少为我苦恼。
我在家排行老大, 在父亲的记忆中,我是一个天生聪明,记忆力很强的孩子,因此,父亲在我求学路上,为我花费了不少银子,虽然家境贫寒,有时会出现少粮短油,无法供给的情景,父亲对我的不服输,对我失败的不甘心。那年初三,家里没钱供我上学,父亲、弟弟和我拉着一口袋小麦赶往集市换钱让我上学,回到家里,一匹跟随父亲多年吃苦不声的骡子在草地里因前腿套进了铁环被活活地勒死,骡子的肚子胀的像擂鼓一样,仰躺在草地里一动不动。面对不公平的生活压力,父亲落泪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钢筋铁骨的父亲流泪,我呆呆地坐着默默不做声,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父亲像个可怜无助的孤儿似乎瞬间被世界抛弃了,而我却无能为力,任凭岁月继续腐蚀父亲的灵魂,表针依旧滴答滴答地顺时针转着。回眸昨日,回忆过往,一切都已安好。感谢父亲,感恩贫穷,感谢父亲的宽容和辛勤付出。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那座不可攀越的大山,巍峨不失雄伟。
父亲也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的孝在村前庄后无人不晓。爷爷也是因为父亲的孝顺,长命百岁有余,于今年五月过世,享年102岁。
父亲嗜好抽烟。一生从不离烟,年轻时家境穷困潦倒,耕种三分旱烟,用废旧的书纸卷起一根指头粗的旱烟棒子,抽着,思考着,看上去很享受,任凭子孙后辈们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济于事,他也会理直气壮地反驳一番:毛主席一辈子抽烟,干大事,又高龄,我哪怕少吃饭,也不可能戒烟,也是张飞吃秤砣,铁了心地要抽烟一辈子。因为这份嗜好,母亲没少和他计较。父母已住窑洞几十年,去年也相应国家惠民政策,晚辈们帮着盖了一栋红砖璃瓦墙,也为二老安身。老人也喜欢熬罐罐茶,时常五更十分,收拾柴火,点亮火炉,烤一个干粮,把茶熬到乌黑乌黑的方可罢休,然后细细品味,饮尽离身。
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无知无畏的幼年,据父亲说,父母还没成婚前不久,也就是1981年,母亲在深山里拉着载满小麦的木制架子车下坡,未料车子太快没能刹住,直接连人带车一起翻下了悬崖,也许老天偏偏眷顾勤劳漂亮又善良贤惠的母亲,虽然摔断了左腿,却保住了性命。因当时医学技术欠发达,加之家庭贫困不堪,母亲的腿是一个外村的大爷用土方节肢手术的,后来父亲结婚成家、我和弟弟出生后一系列问题扑面而来:伤腿病症持续发作,父亲一只手四处求医,多处求人给母亲看病,一只手还要照顾年幼无知的孩子,他辗转几百里,卖光了家里仅有的糊口的粮食,东拼西凑,借光了全部亲戚,花完了所有的情分,为母亲治病,债台高筑已压的父亲几乎喘不过气来。也许因为父亲坚持不懈、刚硬不屈的精神感动了上苍,母亲的病情逐渐好转,父亲才腾出手种地农耕,全身心照顾年幼的孩子,我也随之开始慢慢识得人间烟火。可以说我是无知无能的,父亲是无辜可怜的,是劳累心酸的,是最值得敬佩赞美的,我翻阅了所有词典史书,几乎没有更贴切的语言赞美父爱的高尚伟岸了。
父亲年迈体弱,再也不像年轻时在晨雾中与耕牛为伴,与时光为轴了。晚辈们为了生活都已离开家乡奔赴繁华的都市,追逐梦想,改变生活,都过上了不错的日子,我也庆幸弟弟们的努力和现状,父亲也不用操劳费心。佝偻的身躯换回岁月的同情,粗糙的双手托起儿女的希望,满额的皱纹写下时光无情,已不再吝啬他的笑容了,尽管很少用语言表达爱,能深深地感受到父亲默默无声地爱着晚辈。
如今,父亲与蜜蜂为伴。在家,没有制作蜂蜜的机器,依靠仅有的双手将蜜源做成天然纯真的蜂蜜,为了蜜蜂有美好的家园,父亲耕种了荞麦、谷物等杂粮,手植了党参等药材,待百花争艳时,蜜蜂能有足够的花粉,能看出父亲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农民典范。相聚一刻,父亲总是引以为傲地赫然一笑,农村的食物才是绿色的,也时常给我们普及养蜂知识,如何辨别蜂蜜的纯真,每每抽烟时也时常感慨人世诚信的缺失,也经常告诫如何本分做人诚信做事。晚辈们希望父亲不要再操劳,和母亲在家安度余生。父亲总是抿嘴一笑,不以为然,一副老顽童的可爱模样。也许只要他开心,只要他快乐,做他喜欢做的事,也是对父亲的一种敬孝顺心吧。
岁月是一把佛掸,扫清了未来,拂去了岁月的尘埃。岁月是一把剪刀,将父亲的额头刻上了时光的印痕,磨平了父亲中年的青涩。时光也是一把锋利的雕刻刀,于细微处,于无声处,雕刻出佝偻弯曲的线条与轮廓。时光突兀着峥嵘与棱角,将父亲遮掩不去曾经的秉性与斑驳污渍的底色温润沉积。
夜已沉醉,月光皎洁不艳,侧身而卧,难以入眠,挥笔而起,落字伤怀。此刻,我双手合十,双目耵聍着手机,泪流满面,心已沉底。希冀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期待岁月有情,善待年老的父亲;愿时光温润如玉,携父亲健康不老,待父亲温柔贤良。也愿天下父母健康平安,吉祥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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