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的礼物,对于我来说是受益一生的精神财富,他的言传身教让我在幼年的心灵中就对勤劳节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现今,到处都在提倡勤俭节约,这使我更是常常念起我的姑父。当年他在我们晚辈面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勤俭建国,那时对这句话是懵懵懂懂,直到后来才知道是一句全国上下都在践行的伟人名言。姑父是一个普通的人,记忆中他是煤矿上的一名小领导。后来长大了知道他是那时矿上的供应科干部,在今天用时髦的话说是企业的白领。姑父皮肤黝黑,一幅漫长脸,前额宽宽的。永远都是梳的整整齐齐的后梳头,穿着整整洁洁的中山装。姑父幼儿时在老家私塾念过书,是我儿时见过的第一个带着眼镜看书写字的人。在那人们识文断字困难的年代,姑父的同龄人对学问有着根深地固的神秘感和神圣感,总认为肚里有墨水的人,是受人尊敬知书达理的人。而姑父让我感兴趣的却是他肚子中总也道不完的故事。他遇到事情从不发火,常常是循循善诱的说理,就是看到我们已不耐烦时他也不厌其烦、不急不躁,而是把道理穿插在小故事里面吸引我们,直到我们听的点头称是。这使我在今天每每看到年轻父母大声呵斥孩子或动辄皮肉之苦时,眼前总是浮现出姑父哪和蔼可亲的样子来。而面对姑父和和善善的脾气个性,谁曾想到他却是一个生性严谨,遇事从不放弃原则的人。
在我们孩提时代的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许多家庭的生活条件都不好,能吃点荤菜都被称之为打牙祭,只有来了亲戚朋友才会多炒上几个菜佐餐。而在大人们饮酒待客时,总是把孩子撵走不让沾边。生怕孩子们一人一口的先尝为快后,盘中羞涩菜不够客人吃丢了颜面。也担心孩子们围在旁边眼巴巴地盯着餐桌,会显得没有家教。
遇到此等情况,我们的父母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如果是姑父来时,就肯定会破例。姑父总是微笑着招手,让我们围坐在一起,把菜分给孩子们。其乐融融、亲情倍增。可由于我们的加盟,姑父却少了下酒菜少了许多口福。他会因酒已尽兴而小啜几口撂下杯子,三杯通大海,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每当这时姑父的话最多。说到高兴时姑父会欣慰的仰起头大笑。他总是说菜虽然很合口味,但他不爱吃荤,端起酒抿上一口也就挟上一点菜。他说最爱吃的就是花生米,这可能是淮南话说的此菜经叨吧。当时我们那里知道他的苦心,只知道你不吃正好我们吃,大快朵颐的吃肉,听着姑父讲着妙趣横生的的故事。特别给力的是冬天,一大家子人像逢年过节一样围坐在一起。那时还没有什么客厅,就在靠门近点的外屋里把平时摆放保温瓶、茶具的大桌子拉到屋中间,摆上菜。孩子们也能混上个背朝门腿肚子朝外的一席之地。由于旁边有个生火的炉子,菜凉可以放上热一热,这种家庭会餐能延续长一点,我们也能更多的享受姑父谈古论今的精神大餐。但这时姑父在动筷子往往就仅限他最爱的油炸花生米。今天想想才领会到,哪是姑父为了我们能一饱口福而演出的苦肉计。
姑父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也是在饭桌上他对我们的教诲。别看他生性和善,但看到有谁浪费粮食他就会不客气。他看不得在桌上撒饭粒,也看不得碗里剩有饭粒,只有这时我们孩子们才感到姑父的严厉。就是我们在他家,姑父也会毫不顾忌孩子们是走亲戚,担心责怪他吝啬。总是让我们把碗里的饭吃的一粒不剩,还亲自监督看谁吃的最干净。七粒米一条命的故事就是那时候他在饭桌上说给我们听的。
我们大一点稍谙世事后,姑父总是说不管你穷富贵贱,做人都要勤俭、不要浪费,他的口头禅就是可吃不可脏。可能是出于对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崇敬,加之儿时受到的熏陶,也使我看不得浪费。以至于今天在餐桌上,我总是无意识的碗底朝天,从不剩一口饭、一粒米。无论在何等场合吃饭从不浅尝则止,不会象征性地扒两口作罢。节约闹革命已经不是我刻意这么做而是成了习惯。虽然姑父那时只讲节约,还没有打包一词的说法,但我在饭店用餐后如果剩菜可观,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让服务员拿来包装袋子,因此常常被讥讽为穷命。为此,我出差到外地在朋友家做客时还闹过笑话。当地的风俗流行扣饭,就是不能看到客人吃饭露出碗底。当时主人见我刚快吃完就又扣上一碗,一连两碗大米饭,可想而知我的肚皮遭了多大的罪。
现在姑父离开我们已经数个年头,但他的教诲已经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勤俭持家也成为姑父送给我的人生的特殊礼物。姑父认真做人、以理服人、善待他人、平平淡淡、草根一生的形象让我难以忘怀,时时记忆犹新。
淮南市公安局顾北派出所宗维波
在南方的几年里,因为在外打工身不由已,很少能回家,便时常惦念家人。每每收到家信,得知父母安康,只是很牵挂我,心便既宽慰又恻恻的。奔波于生活,日子将一份浓浓的亲情调得更加醇酽。父母毕竟年迈了,仍旧日日在为生活奔劳,无论如何也叫我放心不下。
父亲素来是个沉默的人,除了默默地劳作以外,没有太多的悲喜形于言表,这倒使我不甚注意到他。年轻的时候,父亲长得很方挺,是务农的好手。那时候家里的庄稼年年有好收成,父亲种的蔬菜也根肥叶壮,萝卜竟能长到跟我的小腿一般大小。父亲还是乡里乡外闻名的木匠,经他盖的房子造型都很美观,经他制作的家具也精雕细刻别具一格。家里光景裕绰,父亲便常借送些菜粮给乡友。那是我记忆中父亲最率真的时候,常可看到他灿烂的笑容。最爱叫父亲用温厚的手掌捧住我的头向上托,每至这样时候父亲总会乐呵呵地自语:长大了,儿子长大了!那时候我觉得做父亲的儿子实在是件可幸又光彩的事。
然而在我30多岁的生活回忆中,父亲只宽厚坦荡地微笑了七八年,往后便很少睹见。
读小学三年级那年,一个暴风雨的下午,母亲披蓑衣戴斗笠地来学校接我。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跌倒在岩石上,锋利的石子刺伤母亲的左眼,也刺痛了我们一家人的心。母亲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半年,家里的积蓄花光,哥哥在县城读师范也要花钱,我家便欠了一屁股的债。父亲每天清晨便披星外出去镇上清扫街道,之后又去给农家盖房做木活,到夜幕降临才倦然回家,未和我们说几句话便睡下。原本是个没有文化的农民,他只能以这样的生活方式适应清贫的生活环境,直到后来在建筑工地被砸伤脊骨,都不曾见他歇过一天。
父亲抽很多的烟,喝很多的酒,每次从他嘴上取下烟卷,并且加以些许怨怪之后,父亲总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多次见他喝着酒慢慢睡去,我的内心便会涌起一阵无法言语的酸楚。
奶奶病故以后,那段时间父亲更加沉默,默默地吸着烟喝着酒很少说话,他的双眼潮红润湿的,却不曾在我面前落一颗泪。不久,我的年仅五岁的弟弟夭亡,父亲更无语,依旧日日外出工作,甚至没有去安慰伤心欲绝的母亲。生活早已枯竭了父亲的泪水,他也不是轻易流泪给别人看的。
一次,父亲于梦中连连呼唤祖母,又叫着我弟弟的名字,眼角沁出一串泪水。看着他潸然的模样,我的眼泪也很快地流出来了。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刚硬的人,但那次以后,我认识到了他内心情感上的疲软。自此,我再也没有勇气夺下父亲嘴边的烟卷和酒瓶,我知道,在他的世界里,那是必要的。
那年的除夕夜,皓雪紧紧地下了大半夜。待到喧嚣的小镇安宁下来,父亲便扛上大扫帚出门去了。这是他多年的工作,家人谁也没有注意。我悄悄掩上门去看父亲怎样扫完一条长长的街道。大雪飘飘扬扬,静静地落在街上,辛劳一冬的人们酣然于寂寂的雪暮里。
我一路踏雪来到父亲扫雪的地方,路灯的光辉慵慵地散在雪地上,万籁俱寂中只有父亲在晃动。已经被父亲扫完的街道上又覆盖上了薄薄的雪。父亲扫得极仔细,全没注意我的到来,落雪在胡茬和眉上结成了冰屑。
咋来啦,你?说着话,父亲摘下棉帽给我戴上,别冻着,冷哩。
我心中酸酸的,望着父亲瘦削的脸。父亲已全不如我记忆中方挺,很单薄的身体在夜风里微微抖动。我完全明白了父亲几年来的沉默。人在试着改变生活,而生活却以它的艰辛不留痕迹地改变着人。日子已完完全全地改变了我的父亲。
我的泪便要涌出,猛地从父亲手里夺过大扫把,呼呼地扫起来。激扬的雪溅到脸上,凉凉的,一股凉意直透进我的心底。父亲怔怔地望着我,直到我扫完最后一片雪,才恍然地走过来,落雪在他的头上肩上积了一层。他抚着我的头,微微笑了。我也笑了,只是心底滚涌着一腔泪水。那个瑞雪纷飞的除夕夜,是我一生也不能忘却的。我完完全全地走近了父亲。
父亲从不过问我的学习,但我并不叫他失望,考上了四川师范大学。每次离家赴学,父亲总要亲自送我上了火车方才安心,全然不顾我的推辞。初赴的那一次,父亲对我说:好好操心你自己,你考上大学,我很高兴。望着霪霪细雨中形体单薄的父亲,我的泪又潸然落下。每次放假回家,我总要用节余给父亲买好一点的香烟好一点的酒,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我在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后来生病住院,没有告诉家人。假期在蓉做了一个月家教方才回家。乍见时,父亲显得更苍老,问着:咋才回来?便流下了泪。那是我父亲第一次落泪,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我也不曾见他掉泪。我知道,父亲牵挂身在异乡的我。那次返时,父亲送我到车站,塞给我一卷皱皱的钞票,并不多。他说:爸没多的钱,照顾好自己。他脸上的歉疚成了我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痛。
1993年夏天,我从四川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家乡政府任秘书。家中的光景,好了许多,父亲虽然再也没有披星戴月地外出扫大街,但还是去做他那永远也做不厌的木活。
1996年春,我决定去南方闯一闯,父亲没有推辞,只是有些依依不舍,一再嘱咐我一定要经常写信回家,生活上不要过于节约,工作上不要过于操劳。
可南方的月亮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圆。我在这片憧憬的土地上磕碰得浑身是伤,终日为生计而疲于奔波。在此期内,我蹲过大街,蹲过厕所,被联防队查无暂住证而被收容过,在一家砖厂干过半年的拉砖工。但我还是默默地忍受着,我仿佛看见父亲鼓励的目光。由于没有寄过一分钱回家,自己处境也非常困难,我把痛苦深埋在心里,一直没有写信回家,完全没有想象父母牵挂儿女时撕心裂肺的感觉。
直到1997年冬,我在广州经济开发区一家化工公司做业务员时,一天在街上邂逅相逢一位老乡,他使劲地拍着我的肩膀:你怎么一两年不写一封信和打一个电话回家?!你的家里人还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你妈整日卧病在床,你爹想你想得快疯了,整日一个人喝得烂醉,拼命地抽烟
我的心一阵抽搐,眼前一阵昏眩,我是不是犯了天大的错?我的父母?这时,我的脑海里始终闪现着那个我一生也不能忘却的除夕之夜,父亲在雪地里扫雪的情景,我的眼前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冰凉着并且清醒着我本已麻木的身体。
当我一阵风一阵雨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时,看到母亲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目光中满含着忧悒;父亲格外地憔悴,头发全白了,似乎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父亲见了我,先是一怔,说了一句:回来就好,尔后便一下子将我搂到怀里,失声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父亲哭出声来,而且声音很大当天晚上,父亲拿出他酿了多年的陈酒,又亲自下厨炒了一桌子的菜,俩爷子便边喝酒边叙述离别后的情形,他终于又露出了笑脸,虽然他的眼角红肿红肿的。那一夜,爷俩都喝醉了,但都很快乐。
有一次,在电话里,父亲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是你来选择生活,而不是生活来选择你。我先是惊异于他从哪里得来的哲语,其后便明白这是父亲的心血和辛劳了大半生,留给我的一份最丰厚沉实的礼物。
因有了父亲珍贵礼物的馈赠,让我学会了给苦难和梦想以燃烧,使我更加努力的工作,坚韧的生活,走向成熟。我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到涂料厂的业务员到行政经理,从杂志社记者、编辑到着名企业的企业报主编、策划部经理,从一个文学爱好者到一个作家、诗人,从一个大龄单身青年到拥有贤妻爱女,从流浪漂泊到有了定居之所,我的内心世界也变得更加健康、壮实、丰满、鲜活
如今,父亲离开也快三年了,我也在为寻觅一份平静安适的生活给家人快乐奔波着。平静而执着地面对风风雨雨,努力改变生活而不是让生活改变自己,这是父亲教我知道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过是否也太早了点?这个点醒来,思维却无比清晰,窗外仍然是蛙声一片,今晚帘内是檀香袅袅了。蚊君,终于灭杀你于无形!
昨日整理季节交替的衣物,突然看到了05年时,先生送我的一件紫色毛衣。那还是当年我过生日时,他特地从武汉跑到义乌陪我过生日时买的,而且还是情侣装,当时不知多欢喜!只不过他的那件,他回学校后洗晒,被别人偷走了,那时可是伤心难过的不行!因而只剩下我这一件了。睹物思人,心绪不自觉的翩飞起来.....
光阴荏苒,此去经年,那时我们正是芳菲岁月。恋爱时,彼此过生日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了,是过了今年就要计划着明年如何过得心情。但是对于还是读书的穷学生来说,却又是最痛苦的,因为囊中羞涩。但是那一年,你不但千里迢迢,从武汉坐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去到义乌陪我,还买了不止毛衣这个礼物。那天,晚上我们逛地下商城,看到一家精致的精品店,便携手走进去瞧。里面各式首饰精巧别致,琳琅满目,很是可爱。我们左挑右选,最后看中了一个蝴蝶结型毛衣链,一款苹果型的胸针,真是精巧无比。当时买完正好配那款毛衣,乖巧中有种可爱。那时穿着这件毛衣,戴着这条项链,边走路时边摸着蝴蝶结处,会总是不自觉想到你,时而莞尔一笑,时而微微蹙眉,想到曾经的美好,想着此时你在做什么?对于异地恋的情侣来说,礼物总是能起到最好的感情链接之用。让你不管闲时忙时,总是不经意间想到那个人。毛衣已经多年不穿了,却一直不舍得扔掉,毛衣链戴了许多年,已经痕迹斑驳,胸针却如心般一直在首饰盒里熠熠生辉。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十年了,十年里,我们仍然感情甚笃,虽然现在也是算异地,却仍然不减当年之情。
倚梅园里,那个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许愿得少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得之,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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