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快过年时,在城里做保姆的玉秀回了村,怀里抱着个不满周岁的女婴。
玉秀爹娘吃惊不小,忙问怎么回事儿,玉秀一会儿说孩子是雇主家的,一会儿又说是捡来的,爹娘见她不说正经的,越发逼问得紧。玉秀给问急了,终于咬牙说:“你们甭问了,这孩子是我亲生的!”
女儿一句话,让爹娘目瞪口呆。这事儿要是让长春知道了那还了得?
这不,玉秀爹刚忙完活,长春就找来了。长春是玉秀的对象,两个人订婚一年多了。长春今年没出去打工,而是留在家里盖新房,打算过了年就把玉秀娶进门,不想她竟抱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回来了。长春撂下句“你另攀高枝去吧,我家养不起你”,便扭头而去。
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村里传了个沸沸扬扬。有人说,玉秀肯定在城里做了别人小三,怀孕后被大款甩了,是私生子……传得有板有眼。
玉秀待不下去了,她抱上孩子,挣开娘的手离开村庄,又回到城里,抱着那个叫欣欣的孩子,发了一宿呆,流了一宿泪。
清晨,玉秀给欣欣穿好衣服裹好被子,又把她哄睡后,放进一个纸箱里,写好生日,掏出身上仅剩的二百块钱,还有两袋奶粉,默默地望了孩子老半天,含泪低声说:“欣欣,妈妈对不住你,妈妈养不活你啊……”说完,狠心合上纸箱盖,抱着来到街上。街上人不多,玉秀把纸箱放到路边,生怕自己改变主意,淌着泪转身跑开了。
可是跑出一段路后,玉秀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终于,玉秀停下脚步,呆了片刻,猛地转身跑回去,一把抱起孩子:“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坏,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2
春节过后,房东来催玉秀腾房子,说只给玉秀三天时间,三天后再不走,就把她们赶出去。要说也不能怪房东,这房子已经超过租期一个月了。
玉秀明知无济于事,可还是求房东再多容她几天。房东冷笑着说:“我说妹子你可真是老实,替人家把孩子都生了,咋不找孩子的爹去呀?老赖在这儿,别人会怎么说啊!”
这天,玉秀背着孩子,提着一袋易拉罐正要去卖,忽然一辆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子,惊讶地叫了声:“玉秀,你是玉秀吗?”
玉秀抬头仔细打量,有些不敢认地问:“是美月?”美月上前一步拉住玉秀的手:“哎呀,真是不敢认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玉秀尴尬地笑笑,岔开话题道:“你结婚了吗?”美月说:“一言难尽,你住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到了玉秀的出租屋,美月看看玉秀又看看房子,直说是自己害了玉秀。
原来,美月是玉秀在城里认识的好朋友,她原本也是个保姆,后来傍上一个大款。大款有个朋友周老板,周老板包养的二奶生了个女儿,谁知孩子刚满月,二奶就病故了,周老板急于找一个保姆给他抚养女儿。
美月听说后,就极力推荐了玉秀。周老板对玉秀比较满意,给她租了房子,说除了每个月给她三千元钱外,年底还要给她一万元红包。
玉秀自然非常乐意,当下就答应了。周老板留下5千元钱和一个手机号就走了,说一个月后再来,谁知这一走就再无音讯。
玉秀这才有些慌神儿,赶忙打周老板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玉秀说了事情经过,那女人听后竟恶狠狠说了句:“姓周的已经死了,他的野种你养着吧!”说完就挂断了,那以后,玉秀再也没打通过那个电话……
听了玉秀的话,美月叹口气,劝玉秀把孩子送个好人家,说不定还会得到一笔养育费。
玉秀摇摇头说:“谁也没我更疼她,再说孩子也离不开我啊!”
美月说:“你这是何苦呢,就不为将来想想吗?一个黄花闺女,想带个孩子给人家当填房吗?”玉秀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再撇下欣欣了!”
送走美月,玉秀转身刚要回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回头一看,眼泪刷地就出来了,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长春!
3
长春这次是专门来城里找玉秀的。他告诉玉秀,他家里说了,只要玉秀不是抱着孩子回去,还是他们家的媳妇。
事情到了这一步,玉秀不得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长春。末了她说:“这孩子的妈妈,是小三,死了。咱们不能因为孩子妈妈身份不好,就放弃这个孩子呀!”
长春说:“玉秀你傻呀,这孩子和咱们无血缘关系,把她送人算了,或者,交给相关部门也行。我那么爱你,你不能让我一结婚就当爸爸吧。”
哎,长春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孩子。玉秀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沉默良久,她平静地说:“我对不起你,你还是回去找个好姑娘吧……”
望着长春怅然离去的背影,玉秀几次忍不住想叫住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搂住孩子,一任泪水流淌。
这晚,欣欣突然发高烧,玉秀忘了害怕,背着欣欣一口气跑到附近一家医院……到天亮时欣欣烧退了,玉秀却倒下了。医生检查后说她严重营养不良、贫血、疲劳过度,建议她补充营养,卧床休息,可玉秀哪里休息得住啊!她只是为自己买了两样便宜药,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后来,这件事渐渐传开,玉秀得到了一些好心人的帮助。有一家幼儿园还免费收下了欣欣,玉秀脱开身子,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还很辛苦,但总算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可以维持生活,她觉得很满足。
4
一晃两年过去了。这天,玉秀从幼儿园接回欣欣,忽然前边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玉秀定睛一看,不禁惊叫一声,站在面前的竟然是周老板。
“你不是已经……”玉秀几乎说出了“死”字。
“唉,说来话长啊!”周老板叹口气,把真相告诉了玉秀。
当初,周老板把孩子安顿后没出一个月,便因经济问题被判三年徒刑,老婆也离他而去,接玉秀电话的就是他太太。周老板也算个有情人,在监狱里还惦记着欣欣,出狱后马上来寻找女儿……
周老板掏出一张支票递给玉秀说:“我知道你对孩子付出的情,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这二十万元几乎是我的全部财产,就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不,不,我不要钱,一分不要,只要欣欣。”玉秀叫着抱起欣欣,头也不回地回到住处,不想周老板也跟来了。
周老板说为了孩子的将来,他必须带走孩子,可是任他磨破了嘴皮,玉秀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周老板无奈,叹口气说:“我住在滨江饭店506房间,明天早上8点坐飞机走,如果你改变主意就给我打电话……”说完放下一张名片失望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当周老板从饭店出来去机场时,意外地发现玉秀带着欣欣等在外面。玉秀说:“我想好了,我不能留下这孩子,那样我就太自私了,让欣欣跟你去吧,跟着你才有出息,只是千万别让她落到后娘手里……”
周老板喜出望外,跑过去要抱孩子,欣欣却“哇”的一声哭起来,边哭边钻到玉秀怀里说:“我不走不走,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求你了妈妈,别让我跟他走,求你了妈妈……”玉秀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周老板说:“你看这样行吗?你跟我走,我保证对你好……”
没等周老板说完,玉秀就坚决地摇头。她明白周老板的意思,她不会走美月那条路!见欣欣还哭着不肯走,玉秀狠狠心,第一次给了欣欣一巴掌,这一巴掌就像打在自己心上一样。欣欣哭着松开了手,周老板趁机上前抱着她塞进车里。玉秀捂着脸疯跑起来,她怕慢一步自己就要改变主意。
玉秀在屋里闷了三天,什么也做不下去,只是流泪,只是想欣欣,好像老听见孩子在哭着叫妈妈,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连续两夜没睡着,到第三天夜里,玉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见到了欣欣,抱着她哭出了声……
5
等睁开眼时,天已放亮,玉秀听见欣欣在唤妈妈。她明知是幻觉,可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打开门,立时呆住了。门口真的站着欣欣,欣欣身后站着周老板。没等玉秀反应过来,欣欣一头扑到她怀里委屈地哭起来,玉秀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周老板说:“欣欣不吃不喝只是找妈妈,你就是她的亲妈啊……我懂了,跟着你是她最好的归宿,以后我付她生活费,供她上学,你就当亲女儿带着她吧……”
玉秀根本没听见周老板在说什么,她只是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在她脸蛋上一遍遍地亲吻着……
6
几天后,长春再次找到玉秀。
这次,他不打算走了。他说:“玉秀啊,这些天我就一直在想,你这么做,值得吗,是不是太傻了呀。可是,我又想,那孩子,是你日日夜夜带着,那份感情,不是母爱,胜似母爱。”
长春能说出这番话来,令玉秀很欣慰。她说:“长春,难得你能理解我。我的想法是,娃儿还小,我想抚养她到懂事后,让她自己作选择。是去她父亲那儿,还是一直跟着我生活,由她来定。”
长春紧紧抱住玉秀,贴近她耳朵,轻轻地说:“秀,你爱做傻事,我就陪你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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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门里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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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吃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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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篇是新连载《渡舟永不迟》的第32章,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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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金主把我送给富二代后,在门外偷听
16.为拿下高富帅,我吻上他的喉结
17.我和男友的“夫妻运动”,不敢在白天
18.和金主激烈一场,我主动吃了避孕药
19.小妖仗着会武术,硬穿我的专属拖鞋
20.我发狠狂揍小妖,男友抱上她就走
21.恩爱完,男友说他第一次给了男的
22.绿茶女被自己的心机反噬了
23.我认真勾引富二代,他却只想和我打游戏
24.我和小奶狗的酒店细节,被男友知道了
25.男友留给我30个男人,一晚上跑了10个
26.面对一群渣男的欺辱,她配合地叫出声
27.欺负我的男人死了,男友不信我的清白
28.我成了破鞋后,富二代带我去流胎
29.坏了亲妈的富太梦,她要弄死我
30.风尘妈的刺激上位史曝光
31.豪门继父对我出手,妈妈劝我忍着点
01
用过午饭,武凌准备离开,江燃正要送她,却被管家叫上楼,说是江老板有事要嘱咐江燃去做。
“你等我,一会儿我送你,我有话跟你说。”江燃上楼前对她道。
武凌没什么表示,坐到客厅的椅子上,装作无意看向那个管家。
“您贵姓?我怎么称呼合适?”她主动开口。
因为这个管家长得不仅仅是似曾相识,她觉得非常熟悉,似乎是在小寒画纸中出现过的人物。
“免贵姓常,全名常鸿,我只是江家的管家,您就跟江燃一样,叫我鸿叔就好。”
管家常鸿看上去跟江老板年纪相仿,姿态谦卑有礼,应答得体。
长着慈悲笑面,眉峰之上有两颗颗痣,又是国字脸,怎么看都像个好人。
武凌含笑饮茶,原来现在这年头,走狗竟然都能随了主人相。
“鸿叔在江家做了多少年?”武凌掩饰掉语气中的寒,礼貌问道。
“从小便跟着江老板在海上漂泊,三十几年总是有的。”常鸿始终谦卑带笑。
武凌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这个人的五官大小比例她已经完整记下来,印在脑子里,只差比对。
孔闻霜让人给武凌从库房中取来三十套珠宝,价值连城,献宝一样摆在武凌眼前。
好东西一旦多了,就不值钱,武凌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堆是地摊货。
“这些是我收藏的珠宝,未来升值空间非常可观,那边那些新款式是我半月前特意为你定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孔闻霜小心翼翼的样子跟过去那副嘴脸真是大不相同。
武凌笑笑:“江太有心了,不过实话告诉你,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喜欢收藏鞋子,因为小时候没怎么穿过正常鞋,有执念。”
她说完便要离开江家,孔闻霜自知留不住,只好让司机去送。
武凌在市中心下车,打车到城乾别墅去找小寒。
02
城乾这一个月除了去徐老那里治疗耳朵,其他时间都在书房工作,废寝忘食,每天只靠浓缩营养药剂维生。
遥控底下人回澳门去整治帮派,整合集团上下。
他忙着整治罪魁祸首城北川,所有的事都查得清清楚楚,是城北川在幕后指使城老六,然后想让亲弟弟城老六背下所有锅,却引来城老六反咬。
他忙着给伏法的沈流云增添罪名,沈流云这么多年一直无法无天,踩线过线的罪名不胜枚举。
好像只要忙到死,就不用被心里对武凌的愧疚折磨。
他自诩智谋过人,最后却被坑到家破人亡。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枕边人竟然变成了此生都无法愈合的伤?
他亲手推着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该赎罪。
可他不敢去打扰武凌,不敢回想过去的事,只是让人每天事无巨细向他汇报女人的消息。
在书房接到护卫通知时,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武凌竟然还会回来?!
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迈哪只脚,慌了,真慌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颓废,就以这副阳气不足的鬼样子出现在女人面前。
武凌刚拉开门,就看到一个瘦到脱相的男人赤脚冲下楼来,鞋都跑飞了。
快到女人面前时,城乾一个急刹停住,他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他能说什么?他错得这么明显,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嘴,听候发落。
他甚至想着:要不直接给她把刀让她剁了我得了,省得还得让她花时间去恨。
随着武凌靠近,他连呼吸都慎之又慎,生怕惹人厌恶。
可武凌就像没看到他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一样,无视走过,上楼去找小寒。
她不是故意为之,确实是没太注意到这个人。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变成她人生的盲点,也许是因为不重要,所以才看不到。
自从那一日朝着男人的脑袋抡过去一个高脚椅后,城乾在她心里的印象就越来越模糊,有时候甚至都会忘记有这么个人存在。
她记得所有事,完全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就是连该恨该怨的心思都没有。
城乾于她而言,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03
进到小寒房间,锁上门,只见少年坐在光线阴暗的房间画画。
小寒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手都不太能控制住笔。
他房间地面铺满厚厚的画纸,杂乱无章,但是内容一致,画的都是一个叫城湾的姑娘。
摩挲着画上人灵动的眉眼,她的灵魂陷落在寂寞里,无声遥望那段有女孩甜笑的时光。
良久,只得一声叹息,便去小寒日常随笔里翻找一些画。
小寒所画都是他真实见过的场景,有孔闻霜在台上卖唱、被人sao扰、独自在化妆间流泪,武凌看到过,但并未同情过那个女人。
翻过几箱画纸,终于找到她需要的重要线索,她今天才看懂那画中的场景是什么意思。
那是以作画人第一视角看到的场景:
画上没出现受害者,只有对加害手法和凶狠程度的描画,四个男人擒着什么,那些人中有猥/琐的有无奈的,但都在执行暴力。
而中间的那个露着关键身体部位的男人一脸yin笑,五官刻画都很精细,能看到眉峰上有两颗痣,那个男人连笑起来眼角的褶皱都是那么熟悉。
形神兼备,分明就是江淳沐的心腹管家——常鸿。
用头发想都知道,常鸿背后的人必然是江淳沐!
所以,小寒会变成这样,不只是因为孔闻霜疏于照顾,一定还有江淳沐的残害。
武凌瘫坐在地上,失了魂,前方有巨浪,越靠近便越觉惊骇,她绝不能让小寒再受到任何伤害。
“姐,没事。”小寒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蹲下来。
武凌扭头看向少年,少年眼中的清明让她心颤,她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问:
“你记得我?你记得孔闻霜?你记得经历过的所有,对不对?”
她吞咽着满腔的悲愤,眼泪流啊流,流不尽,淹没了身旁这个生命力早已枯竭的羸弱身躯。
“是这个人害你的,是不是?”
她瞪着流泪的大眼,僵着声线问小寒,手攥着画页上的笑面男,直至把硬质的画纸攥到起皱,损毁。
04
小寒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他记得,但是他也只能是记得而已。
记得经历过的所有的好与不好,记得接受过的善与恶,但他没掌握述说排解的方式。
他是痛苦的,但也不是世人定义中的那么痛苦。
小时候被侮辱,不会懂什么是难堪屈辱,就是简单的疼,难堪是成长之后一点点感知到的。
随着他的成长,年纪大了些再被人那样对待的时候,他才有心理屈辱感,常鸿是伴随他到十六岁的老禽·兽。
他陷在痛苦的回忆里,费力组织语言指认道:
“常鸿!常鸿!姐……救我!”
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头疼欲裂,他不能再想,太疼了。
逃避一样起身坐回画板前,继续画城湾,这个女孩是他心中的太阳,能给他充足的温暖。
看到小寒如此痛苦,武凌心里的猛兽瞬间挣脱囚困出闸。
常鸿!江淳沐!这两个该死的人,该死了。
城乾一直在门外候着,不敢打扰。
看到武凌失魂落魄出来,小寒跟在她身后,背着画板,抱着一摞城湾的画像。
他不明缘由,担心却又不敢靠近。
“你……怎么了?”他用低沉的声音弱弱问了一句,压根没指望能听到回应。
“我记得你跟江淳沐是远亲,他和孔闻霜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你清楚吗?”武凌的声音里全无感情。
(城乾是江燃四叔,城乾母亲是江淳沐母亲的小表妹,母家同辈表亲兄弟中城乾排行老四,江淳沐是大哥,但是往来不多。)
“了解一些,当年我大哥逆着所有长辈,像着了魔一样,非要娶当时还是个歌女的孔闻霜,因为孔闻霜很像他元配,长相性格都惊人的相似。”
城乾虽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问,但武凌这么问一定是有她的原因。
长相性格都惊人相似?武凌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是孔闻霜的把戏。
现在明白了,江淳沐既想得到孔闻霜,又想不留后患,孔闻霜的身份可以洗白,但是要想嫁进江家,她就不能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江淳沐为了对得起元配,就连他外头那些私生子女都不认,那就更不可能会爱屋及乌,认下别人的孩子。
除掉小寒才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为什么斩草不除根,可能是一些执行环节出了问题。
于是就有了那幅画上的场景。
05
五里雾散尽,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她问清楚后就拉着小寒绕过城乾。
“你……什么意思?”城乾急急出声,这人走的太痛快了。
“带小寒离开,”突然想到一件事,停下道,“叨扰数日,承蒙照顾,劳烦城先生把小寒的一应证件都交给我。”
这疏远的称谓仿佛回到了初见那天。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城乾眼底稍显落寞,但还是提醒道:
“江淳沐跟我要过小寒,我没给,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你现在带他离开,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他不是在挽留,是出于担心才说的,当然他也想挽留,只是清楚知道对方不会留下。
“证件,给我。”武凌不喜废话。
身无长物,唯有一腔孤勇,她要让伤害小寒的人为做过的事付出惨痛代价。
城乾去书房取了证件给武凌,女人一把拿过去抬腿就要离开。
“等等!”他想求原谅,却又知道自己不配。
可知道是一方面,该求的原谅还是要求的,于是他腆着老脸惨笑问道:
“我错了,我们能不能从头来过?”
如果有如果,他以后一定会无条件偏袒武凌,为她破所有例,不怀疑,不抛弃
“我要是真回了你一句‘能’,你怕不怕?”
武凌面无表情,她心里带着杀伐戾气,都懒得看对方一眼。
城乾大脑滞住,一想到对方原谅自己的诡异画面,他木然回应道:“怕。”
之前经历过的事,他自己都无法原谅,更别提要她原谅。
但这个女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他除了求原谅还能说什么?
总要把施暴者的悔恨表露出来,即便他俩都不吃这套,但也得应个悲伤残破的景才对。
“我真知道错了,不能给个机会吗?”城乾想用嬉皮笑脸掩饰悲伤,但是只呈现出尴尬的笑。
“那是悲剧,我能理解,但不原谅。”
武凌言简意赅表明立场,减少日后纠缠的可能。
“行,不原谅就不原谅吧……没事儿,用不用我送你们回去?”城乾依旧想维持风度,其实心里已经闷疼。
“不必。”女人领着小寒跟他擦肩而过。
06
话音未落,错身那瞬间,城乾也大步走回书房,关上门。
只见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直挺挺戳在书房正中央的空地上,身形僵硬,巍如山岳。
突然有了些微晃动,逐渐佝偻身躯,想下蹲,但又再度重新挺直。
动作几次来回,不动弹着都抵不住体内那种从一个点开始大面积扩张的疼。
男人不可控地抽噎一声后,再怎么紧闭双眼也没能挡住该流失的眼泪。
如果刚刚不问就好了,一问一答,直接封死所有出路,到头来竟然就剩下活该。
武凌离开之后,完全没再想起城乾,她一心想着怎么为弟弟讨回公道。
带着小寒回到家,安置好后,她就窝在沙发上搞事情。
经过两天两夜的战斗,倒卖了手里的基金股票,一出手就收回一大笔银子,有钱就好办事。
她想通过网络媒体平台曝出自己与孔闻霜的母女关系。
江氏如今面临升级评估,如果突然曝出大新闻,敌人都会加足火力攻击江氏。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江氏所有竞争对手都会是武凌隐形的助力。
然而武凌还是太天真,惯性以卵击石,忽略了江家潜藏的势力。
没有大平台接这个雷,武凌无权无势,根本无法买通那些平台,只有少数想爆火的媒体敢接。
眼看着再过半个钟头,江林两家联合创立的基金就要进行公开预热拍卖,所以该进行的是一定要进行的。
即使最后效果不会很理想,但能让对方痛一痛,也能稍稍消减她心中的怒火。
于是她把一半的钱都投给三流媒体,将自己和孔闻霜的原始籍贯信息进行充分加工。
医院里,孔闻霜探望武凌时的忏悔,武凌都录了下来,有备无患,谁还不是个聪明调皮的宝宝。
时间紧迫,但她还是亲手做了一份假的血型比对资料,真假这回事,在看得人眼中其实不重要,所有人想看的只是热闹。
消息发布那一刻,武凌只祈祷蚂蚁成群可以撼动大象。
有媒体给江家通气,但是拍卖会已然进行中,公关跳脚也来不及阻止。
07
拍卖场内的信息接收和外界是对等的,原本有意想抱大树乘凉的基金购买者走了一批又一批,整场拍卖会冷冷清清。
基金出售前曝出这么个负面新闻,对江林两家都非常不利。
即便紧急开发布会否认“江太私生女”相关新闻内容,同时通过诉讼手段震吓新闻源,但依旧无法止损。
网络媒体的发展让一切看似稳定的经济事件都充满变数,网民是消息散播者,看热闹的人会自发变成传播的人,扩散速度就像癌细胞。
看着江家的股票跌了又跌,武凌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眼中源源不断发射出虎狼之光,就这样一直走下坡路,直到走入地狱吧!
武凌只将自己的身世透露出去,把弟弟藏得好好的。
因为她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势单力孤,伤敌必然自损,她是绑着江家一同跳进舆论漩涡,都不会太好过。
已经有娱记搞到了她的地址电话,在外头蹲点,希望能抢到一手资源。
不过很快就散了,不知道是碍于江家的势力,还是因为护卫队的武力镇压。
这只是个开始,更猛的料还没下呢,武凌的小短刀只要扎对地方也是会要命的。
江林两家公关联合将事件压下,但江家也是在风口浪尖上待了整整一天,股票跌了六个点,损失惨重。
江家的晚餐如常进行,就是气压非常低。
这两天林恩乔这个未来儿媳妇总要来跟他们一起用晚餐,林恩乔是个好哄的姑娘,江燃那天被父亲教训了一通后就去林家负荆请罪。
他在处理跟其他女人的感情时,游刃有余,人生的例外,只武凌一个就够了。
他知道林小姐要听什么,要他表什么态,表演时语言神态再诚恳些,很容易就把林千金哄回股掌间。
江林两家联合制作的基金因江燃那天逃离订婚,不得已推迟公开出售时间,可是今天基金预拍又因为武凌惨淡收场。
这件事太大条,江燃都不知道要怎么在父亲面前替她说话。
孔闻霜也觉得武凌玩得太大,她一方面责怪女儿不识趣,一方面又担心丈夫会对女儿下手。
“瞧瞧你生的好女儿!”
江淳沐带着明显的不悦看着孔闻霜,使得这场晚餐突然变得十分压抑。
林恩乔以为是假新闻,一听江老板这么说,她心一震,那个女人竟然真有点来头。
08
“这个损失由我来负责,这孩子太执拗,一定是恨我行为才会这么过激,我去劝她,一定让她出面澄清这件事。”
孔闻霜其实在正常有能力的情况下,是会选择保护女儿的。
“爸,武凌她刚认妈就又要被抛弃,一定是一时没想明白才会这么做,您别动气,再给她一次机会。”江燃附议。
江淳沐假装宽厚仁慈,对妻儿道:
“这件事就当是对我们自己的危机测试,小孩子小打小闹,我姑且不会放在心上。”
他就知道这姑娘不会这么听人摆弄,很好!非常好!
原本还想放她一条生路,可她不识抬举,任性妄为,看来不处理是不行了。
夜里,江淳沐在书房里间练字,常鸿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右手撑着桌子,左手挥毫,虽不复曾经苍劲,但依旧能看出灌入笔锋的雷霆之怒,收势,纸上落一大字——恕!
他写“恕”心中却一直积着愤怒,最后那一笔生生把纸戳烂。
摔笔缓缓坐回轮椅上,平复心中怒火。
生平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年轻人,还能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个该被斩除的“好苗子”。
“她明明答应出国,最后为什么会突然反戈一击?”
他闭眼凝神,竟然想不通这小妮子的路数。
“武凌把武小寒从城乾那里接回去,我们想抢人,但是城乾派了赤公堂的人在外保护,根本无从下手,她可能知道了之前我们伤害武小寒的事,所以才会……”常鸿有些心虚地回应。
“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活口?斩草除根的道理不懂吗?!”江淳沐质问。
当时因为小寒进了福利院,而孔闻霜也没有去纠结这件事,于是就不了了之,谁承想后患无穷。
09
“是我失职,我以为一个孩子已经吓傻了,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就一时心软把他丢在街上,让他自生自灭,但您放心,这件事我瞒得很好,夫人不会知晓。”
常鸿是不会告诉江老板,他其实是出于私心才保下小寒的。
当时那个男孩六岁,小脸漂亮,哪里都嫩,尝过之后意犹未尽,就想留待后用。
事实证明他确实留对了,男孩子越长越标致,每每用起来都特舒服,这两年必须跟江老板在国外治病,他还很怀念那个男孩子呢。
“武凌,武凌……”江淳沐在空中咀嚼着这个名字。
渐渐浓眉得以舒展,阴阴笑道:
“她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就给我顺着助理提过的那条线去查,我要知道她既然已经被亲爹拿去抵债最后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一定要给我查透!”
(未完待续)
新来的宝宝们可能不知道,其实,疯子刚刚完结了四部系列连载。
第一部是《离婚之后,我还能爱你吗?》,讲的是丁绮的故事,后台回复“离婚”,提取汇总;
第二部是《青山多妩媚》,讲的是袁青山的故事,后台回复“青山”,提取汇总;
第三部是《踏清秋》,讲的是小警察尹清润的故事,后台回复“清秋”,提取汇总。
第四部是《静水绕峰峦》,讲的是刑侦大队长李玉峰的故事,后台回复“静水”,提取全部汇总。
另外,疯子家还有两部已完结连载:
《紫薇花开处》,后台回复“紫薇”,提取汇总。
《豪门悍妻攻略》,后台回复“霍芳”,提取汇总~
疯情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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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D
嗨,我是三花门里的疯子。
原来小寒的苦,不止因为亲妈,还有来自继父和继父走狗的贼手。武凌得多恨啊!可是她这样以卵击石,能成功吗?快点“在看”,跟着疯子追精彩后续。
好了,喜欢三花门故事的,
别忘了常来哦~
难得吆喝,点个“在看”再走不迟啊~
那是漫长的一夜,我们的黑色猎犬普莱斯正在艰难地生产。我钻进它的笼子里,靠在它身边,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它。我看着它的动静,焦急地等待着,如果需要,我会立刻送它去宠物医院。
六个小时后,小家伙们陆续出生了。一、二、三、四、五。我一边数着,一边起身去卧室叫醒妻子朱迪,告诉她一切正常。
当我再回来的时候,第六只小狗已经出生了,正独自趴在笼子的一角,我把它抱起来,放到正等着吃奶的那群小狗里。但普莱斯立即把这只最小的狗推到了一边,它竟然不接受这个孩子。
有点不大对劲。朱迪说。
我走过去抱起第六只小狗细观察,不由得心里一沉,原来这只小狗的上唇和上腭都是裂开的,它的嘴根本无法合上。
我带着它去了宠物医院,大夫说他也无能为力,除非我们愿意花一千美元试着给它做一个矫正手术。大夫还说这只小狗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它没法吃奶。回家后,我和朱迪决定,我们不能花这笔冤枉钱,因为连兽医也没有把握能保住这只小狗的性命。尽管如此,我还是买来一支注射器,给它喂奶。我每隔两个小时给它喂一次,日夜不停,这样一连十多天,这只小狗终于活了下来,而且还学会了自己吃东西,虽然它只能吃柔软的食物。
小狗们出生五个星期后,我们在报纸上登出了广告,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不少人表示对这些小狗有兴趣,但没人看中兔唇那只。一天下午,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一位老太太向我招手,她是住在我们这条街对面的一位退休教师。她说在报纸上看到我们要出售小狗,问是否可以为她的孙子买一只。我告诉她,所有的小狗都已经被预订了,如果有人不要,我会通知她。几天后,所有的小狗都陆续被新主人们接走了,只剩下一只棕色的和那只兔唇的。
几天过去了,说好要买这只棕色小狗的先生没来。我便给老太太打了电话,告诉她还有一只小狗,欢迎她来看看。她说晚上八点会带着她的孙子一起来看小狗。
晚上七点半,我和朱迪正在吃晚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前些天预订棕色小狗的那位先生。我们进了屋,我跟他讲了喂养的方法,然后把小狗放到了他怀里。他走后,我和朱迪都很尴尬,都不知道一会儿老太太来了该怎么办。八点整,门铃响了,是老太太领着她的孙子来了。我向她解释说,预订这只小狗的先生最终还是来了,现在一只小狗也没有了。对不起,杰弗瑞,小狗都有主人了。她对孩子说。
就在此时,那只兔唇的小狗汪汪汪叫了起来。
我的小狗!我的小狗!小男孩从他祖母身后跑了过来。
这时我大吃一惊,因为我注意到这个男孩也是兔唇的。他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去,冲到了汪汪叫着的小狗旁边。我们看着小男孩,他已经把兔唇的小狗抱在了怀里。小男孩对祖母说:奶奶,他们只剩下这只了,你看它长得多像我。
老太太转过身问我们:这只小狗卖吗?
当然,我回答,这只你们可以直接抱走。
小男孩抱着小狗在一旁插话:奶奶告诉过我,这样的小狗非常珍贵,而且要更精心地照顾。
老太太拿出钱包,但我握住了她的手,没让她把钱掏出来。你看它值多少钱?我问男孩,一美元行吗?
不,这样的小狗应该非常非常贵。他回答。
一美元不够?我问。
恐怕是这样。他的奶奶说。
男孩把脸贴在小狗身上。我们不能低于两美元卖给您。朱迪拉了拉我的手,然后对小男孩说,你说得对,这是只最漂亮的小狗。
老太太掏出了两美元递给小男孩。这是你的小狗了,杰弗瑞。你把钱付给这位先生。
小男孩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小狗,另一只手骄傲地把钱递到我跟前。我对这只小狗未来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小男孩抱着小狗的情景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我想,任何一个孩子站在镜子前,对自己说我是最漂亮的一个时,那感觉一定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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