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12岁,上小学六年级。带了他五年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调离它校,语文老师也相继调走。取而代之的是新来的语文老师,数学老师,还有很胖、很严厉,招人讨厌的班主任。
他很普通,长相一般,家庭背景一般。没有什么特长和爱好,也没有艺术细胞,五音不全。除了学习还不错,是他唯一可以骄傲的资本。以前的老师对他予以厚望,但新来的班主任对他并不感冒。少了老师的夸奖,他那仅存的一点优越感也消失殆尽了。
但六年级也是他最幸福的一年,因为他如愿以偿地和自己暗恋许久的班花坐在了一起。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幸福的,即使什么都没做,能够坐在她旁边最近的位置,感受着她的呼吸,就是全天下最开心的事情了。
因为同学转达老师的一句话他以后肯定能上重点,开始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年少轻狂,以为老师说的话就跟圣旨一样,肯定是对的。渐渐地荒废了学业,一天瞎胡混,干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小学毕业时,自信满满的他没能考上外国语学校,连差一点的二中也没能考上。只能按学区划分,去上那个不管学习多差都能上的三中。曾经的骄傲沦落成这样,少不了家人的批评和指责,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当时,他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他怎么也不能够相信自己居然没考上,比他差一点的都考上了。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像丧家犬一样狼狈地回到家里。
既然这已成不变的事实,那就只能去接受。父母仍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怜天下父母心,依然鼓励他,好好学,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学校破的确实让人寒心,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刚去第一天,教学楼只是刚刚盖好,还是毛坯房。
他不擅长交际,再加上心里有些自卑,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差,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没有朋友。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他暗恋的女生上了别的学校,他很失落,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令人欣慰地是初二时,那个女孩转到了这个学校。他很开心,终于又见到她了,珍惜每一次见她的机会。初三时,在同学的怂恿下,他勇敢的向她表白了。不幸的是,爱神丘比特之箭并没有将他射中,他被委婉的拒绝了,哭的很伤心。最悲剧的是因为表白失败了,少了一个朋友。因为太尴尬了,以后两人见了面也形同陌路。
老师说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就是三年的时间真的很快,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要毕业了,离开这个呆了三年的学校。毕业前,语文老师说:我希望你们以后做人能圆滑一点,虽然这不是褒义词,但还是希望能圆滑点,以后你们就懂了。他当时并不理解老师为什么会这么说。英语老师送他们一句话在什么样的年龄就做什么年龄该做的事,他觉得很有道理。
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这一次,他仍然没能考上外国语学校。尽管这并不是市里最好的中学,但他依然没考上。
中考完之后是漫长而焦急地等待,他的父母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在工地上当着小工,很累很辛苦。他去帮忙看下工地,补贴一点家用。出成绩了,他的父亲带着他去外国语学校看看情况。因为在上班,他父亲身上满是水泥和灰尘,整个就是一个农民工形象。
来到学校,他父亲给看门的发了支烟,想询问一下录取的情况。但是一堆人都没有理他,他父亲蹲在那里抽了支烟,最后带着他无功而返。他觉得很丢脸,不愿意站在父亲旁边,因为父亲身上满是污渍,但多年之后,他只想扇自己的脸。
他上了一个不起眼的高中,第一天老师选班委,选学习委员的时候,老师说按成绩走。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考了第一。本来是第二,但第一没有来,他理所当然的当了学习委员,但并不是他自愿的。
但他的表现让老师很失望,并没有起到一个学习委员该起的作用。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不知道是不是惯性,从小学升初中时,成绩就下降一个档次,初中升高中,成绩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但老师从来没有责备过他,一直在不断的激励他。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这是他上了十几年学,遇到过最好的也是最美的老师。她的皮肤很健康,虽然很黑,但是很美。笑起来犹如春天般的阳光让人暖到心里。
高二,他随大流选了理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渐渐地,他越来越适应不了这个环境。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想自己是抑郁了,鼓起很大的勇气,去找心理老师。后来,他把心理老师当成一种希望或是寄托,经常去找她,但大部分时候都等不到人,他常常为此感到失落。
时间像上紧了的发条,使劲向前跑,最悲剧的是人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总觉得还早。
高二放暑假时,他去父母的工地上干了一天活,很累,在烈日的暴晒下,他要铲石子,拉水泥。当父母知道他只放十几天假时,就让他回去了。他永远无法忘记他去的那一天,父亲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是他见父亲的最后一次笑容,也是最后一面。他的父母为了挣钱养家,又没有什么技术,只能在工地上干着特别辛苦的体力活。工地在别出的小县城,他一个人生活,母亲有时会回来看看他,他已经很久没见他父亲了。
高三的一天,他以为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其实这天他很高兴,因为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给心理老师唱了首歌。回到家里,似乎有点不太对头,他的表弟把他叫去他家里,去了之后发现气氛不太对静,大家都不说话,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这时母亲突然冲过来抱着他说你爸没有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般,太突然了。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来到殡仪馆,他看到父亲瘦削的身体,心突然好痛。想起父亲佝偻的背影,以及身上没有一点肉,每根肋骨都清晰分明,他觉得自己很不孝,还从来没有关心孝顺过他,就这样走了。父亲走后,他和哥哥成了母亲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父亲去世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感觉心里很难受、很压抑,连个可以诉苦、分担的人都没有。他只好去找心理老师,哭的跟孩子一样伤心,那天老师请他去家里吃了个饭,很香。从此他不再叫她老师,而是叫姐,在他心里,就跟亲姐姐一样亲。
他高中毕业了,成绩不怎么样,所以就上了一个专科学校。每周母亲都会打电话过来,问他回不回来,想吃什么,鸡还是肉。然后嘱咐他几句,按时吃饭,多穿衣服。虽然每回都是这么几句话,但是母亲的关心无微不至。
他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不愿意回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其实学校就在家旁边的城市,离得很近。母亲因为上了岁数,而且是一个人,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为了这个家,还在外面打工。
再加上更年期,心里的不开心无处发泄,有时会跟他发发牢骚。他20多岁了,确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体谅母亲,还和她顶嘴。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那一年,他大专毕业了。来到了铁路上。成了一个普通的铁路工人。2014年,他23岁了,一无所有。没钱、没对象、没一份体面的好工作。他没有那种年轻人的闯劲,软弱无能,不想安于现状,却又无力改变。人生的路还很漫长,他知道他不会一辈子平庸,他坚信。
遨游网海多年,曾多次遇到见此网名不以为然的网友,也有人曾问过看你往哪跑有何内涵?用此网名并非平白无故,也不是绞尽脑汁所得。或许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网名,殊不知看你往哪跑背后还深藏一个九零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早晨,独自骑行在偏远的乡村路上,惬意地欣赏一路风景。突然间萌生了给小艾打电话的念头,偏偏那个熟悉的号码就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终于在内心挣扎许久后拨通了电话。
当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触动了我心里的一根弦。我们聊得很好,不知为何在后面的聊天中,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半小时的情感暗示与内心挣扎,似乎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Iloveyou。当时我并没有对这句模糊不清的话作出回应,而她也在那刻失落地挂断电话。
回家后,满脑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这才深深地悔悟。就在这时竟意外收到了小艾的信息:
你讨厌我对你发脾气是吗?
如果时常对我发脾气的你,突然不发了我会不习惯的。
我真有那么不可理喻吗?我感觉自己对你还好啊,我看还是改改吧。
我是个不懂爱的人,很多时候想表达什么却不知道用哪种方式,不是你不可理喻,而是我不知道为何你时常生气?
你已经笨得不行了,等你明白那时我们真的只剩下对彼此的祝福了。
之后几天里,一直沉浸在小艾的话语里,剩下对彼此的祝福?她喜欢我吗?
就在对小艾的说法还模糊不清时,收到一份意外的惊喜:大学录取通知书。一瞬间激情洋溢,可转念一想,已是临近开学的时间,原来自己就要走了。即将离开这个有小艾的地方,心中莫名地感伤起来。
在忙碌准备上大学的同时,也未曾停止过对小艾的想念,甚至时刻牵挂着小艾。我不知道这一走还能否再见到她?不知道我们是否会就此错过?
临走前天,决定去那个遥远的乡村,只为见她一面,即使是最后一面。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早晨,独自骑行在山路上,即将见到小艾那个我终日牵肠挂肚的女孩,心里莫名的紧张与兴奋起来。
途经一路的山路颠簸,到达她的家乡时已是艳阳高照,这个陌生的环境让我不知所措了,下意识地拨通那个号码,但话筒里却传来:您所拨的号码正在通话中。只好发去信息:
你愿意出来见我一面吗?
我在山上采茶叶,不能来哎。
问你个问题,你今天穿什么衣服?
粉红,中裤,运动鞋,别找了,找不到的,回家再聊。
白色的箩筐,身后的是纵排的茶树,旁边有芦苇,对不?
不对,你根本就看不到我,在谷底,就我一个人。
茫然地在山间一次次地穿梭,极力寻找小艾的身影,偶尔看见一个采茶的身影就会不自觉地驻足观望,直到希望化为失望。回家再聊?可你不知道过了今天我就走了,这也许是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我们还是未能见上一面,也许是她不方便,还是不想见我?当我依依不舍离去时,回望那成行的茶树、整齐的田野、葱郁的树林,却再也望不见她的身影
九月初,当灿烂的阳光照耀大地;当大巴车驰骋于高速,我双眼凝视窗外,忽然间想起了小艾,可连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都已错过。就在这时竟意外收到小艾的信息:
你在干嘛呢?
在车上,去上学了。
你怎么说得我心里空空的。
昨天我真的好想见你一面,可你好像不愿意见我。
你要走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讲?
我怕你会不开心,所以
傻瓜,你真傻!
看到信息时,我莫名感伤起来:为何自己那样担心会错过最后一次见面,可偏偏还是错过了;为何自己一直担心她会在我走后想起我,却又偏偏就应验了这是天意弄人吧,还是我们有缘无份?
到校后,见到了新校园和热情的舍友。进了梦想的大学,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小艾的话吧,也因为我们错过的相见。
晚饭后,一个舍友突然问道:你有女朋友吗?那一刻,我的心惊了一下,想了很久却茫然了,我有女友吗?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着,我们算是男女朋友吗?
忍不住拨通了号码,不曾料到,电话里她将我斥责一顿,借用她的比喻:两个人在公园里悄悄约会,你说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之后在电话中她似乎还要说什么,原来自己真的好傻,傻到无可救药。
不久后,收到了小艾的信息:
如果还碰到类似的问题,你就告诉他们你有女朋友,而且她很关心、很想你。如果没有那没什么,不一定非得有。晚安!
晚安?!竟成了一夜未眠。
未完待续
有一种恩情是永远回报不了的,那就是父母给与我们无私的爱。从牙牙学语,到结婚生子。父母要付出多少艰辛,度过多少不眠之夜。岁月无情,我们都长大了,父母却老了,该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什么也不要求,只要一颗孝心足以。
很多年没有认认真真看过父母的样子了,坐在父母面前。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孔,脸颊深深的陷了下去。身上套着大大的外套,犹如套中人,显得有些滑稽,印象中他们高大的身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单薄瘦小,看到如此。我不由得湿了眼角,心里升起了酸意。
我的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小的时候因家庭贫困,父母都要早出晚归养活我们。虽然我的父母是农村人,但是他们的目光并不短浅,并没有因为家庭得窘迫二放弃让我们读书的机会。很多时候看着父母劳累的身体,我都想放弃自己的学业。但是父母却告诉我说,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得读书,识字,才能有希望比别人过得好。而且将来的社会是需要知识的,没有知识你将寸步难行。只要有能力,他们就会倾其所有,支持我。如果是我自己不珍惜,将来也不怨恨做父母的。
父母有着农村人的朴实。对子女也没有什么言语上过多的交流,只知道一味的干活,养家。照顾好我们的饮食起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我们都长大了,父母的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我们长大了,该是回报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老了。
纵使有千言万语,却无从下笔,总是拿起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这次终于沉淀了内心纷繁复杂的思绪,平复了所有的感动,完成了多年来内心承诺的对父母的一个小小的心愿。从此祝愿天下所有的父母身体健康,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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