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空,天很大,云很蓝,光很亮,眼很闪,我很想你。
你说,云南的天,是否如名字一样的美,彩云之南,我心向之。
曾幻想过很多去云南的场景,那都被岁月带走了,碎的一塌糊涂,不切实际了,只有现在还能幻想出来的,才算的上是真的了。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在说起退伍的事,我也是道听途说,下半年是11月中旬跟12月份初,又一批老兵将要退伍了,然后举行退伍仪式,戴上光荣转业的红色肩带,对着国旗宣誓,举行退伍仪式,然后战友离别,互道珍重,记得当初我哥给我看他退伍时的照片,我的感觉是热闹的,可是略加幻想在你身上,就是别离,是多么伤感的事,哪里有热闹可谈。我是不清楚你会什么时候退伍的,只是直觉,一直在诱导我,这个日子我会等到的,而且会越来越近。直觉有时候也是个小坏东西,她会把你藏在心中,压箱底的小秘密都翻出来,让你花时间去收拾,再去整理好锁在另一个不见光的地方,真是个小坏蛋,把我弄得乱七八糟,又得花时间去恢复到风平浪静,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得装的像一点才是。
说起装的像一点,在公司我一直装的很正经,今天,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小马哥跟我说,双11公司缺人,要不让你男朋友来上班,一脸奸笑,向来正人君子的小马哥,也会八卦,吓得我一脸懵,冷眼相对,我男朋友是当兵的,回不来那可惜了,当兵的你得等上多少时间,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给了他一个藐视眼神,你想干啥说来是个笑话,我却在心里很认真的回答了因为,有个男孩曾对我说,他会保护我的梦,会在黑夜伴我不离,所以我愿意,为了一个吻,等上青春年华。若是等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不会觉得日子很长,仿佛眨眼就会过去,转眼就会白头一样。等待里的日子就像眼角出现的笑纹一样,别人说不好看,以后要少笑,我却大笑,不笑怎么会好看,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就像是眼睛的笑纹,虽是眼纹,可你却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别人说不值得等,我却觉得多么珍贵。
彩云之南,是我心之所向的地方,第一次踏上那片天会是什么样子,湛蓝的天,是不是会把眼睛变的闪闪发亮,云南的口音,我是否听得懂,我会找到穿军装的你吗?还是会迷失在林荫小道里找不着北?不管是那一总未知,我都好想去尝试,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只有真的去过,才能说我看过那一片彩云在南方。
又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乡了,这里的一切变得既让人熟悉,又让人陌生,我内心夹杂着激动与紧张,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投入她的怀抱,以致自己的面容稍显僵硬。
我离开她的时候大约是十五年前,那时生活艰难,村里的男人基本上背井离乡,外出打拼来维持生计,而女人和孩子则留守农村相依为命,生活就这样无情地将一家人分开了。几年后,父亲在城里稳定了下来,于是把我们都接到城里生活。我已经忘记当初是怎么离开她了,好像没有告别,也没有不舍,可能是年龄尚小的缘故,只是依稀记得那天倾盆大雨,南渡河的路泥泞不堪。
自从去了城里,生活一天比一天好,然而头几年,我们基本上很少还乡,一来生活还不算富裕,来回得花几百块,所以家里有什么婚庆喜事,只是父亲或母亲作为代表回去;二来距离遥远,交通不便,来回得花几天,耽误工作,所以能不回去便尽量不回去,逢年过节则只是在手机上与亲人寒暄几句。近几年,时代变迁,高铁通到了我们家乡,天堑变通途,再加上前几年的打拼,生活也不再困苦,于是回家乡的次数日渐频繁起来。这几年的返乡,让我真切感受到《回乡偶书》里所表达的情愫,那就是对久别重逢的家乡有种熟悉的陌生。少小离家,长大了才回去,我很羡慕贺知章能够做到乡音不改,而我的乡音早已不再地道,许多儿时的玩伴,亦或邻居,也成为了熟悉的陌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眼里充满着迷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唯有南渡河那夹杂着海盐味的空气依旧熟悉。
每个人生命里都都有一条母亲河,它或近或远,近在心里,远在家乡那头。南渡河从坡子村蜿蜒而来,回环曲折,从天空望去,它就像一条飘动的丝带,又像一条在大地上飞舞的银龙,最后奔向大海。它是我回家乡的必经之路,每次回家乡,我总是喜爱坐“三轮”,这是一种用三轮摩托车改造而来的载客车,可以遮阳,但不能挡风,座位前方是敞开的,没有布遮拦,两侧则是扶手的支架。司机坐在前方开车,后面的人可以随时与司机沟通,只不过有时车一开得快,风声极大,基本听不清人的声音了,再加上“三轮”的轮子很小,比较摇晃,一遇到坑,车好像要飞起来似的,虽然很危险,但与坐在封闭的汽车里相比,我更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打开自己身上所有的感官,与沿途的一切亲密接触。
沿途的风景让人美不胜收,阳光射在河里闪烁着粼粼波光,几艘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休整,远处还有一两艘正在驶来,准备靠岸,那引擎声仿佛动听的渔歌,传递着满载而归的喜悦,蓝天上盘旋的海鸥也在为他们庆贺;再往前一点,则是一望无际的稻田,轻风拂过,嫩绿的稻浪滚滚,没过一会儿,乌云密布,太阳被遮住了,天空暗淡了下来,顿时下起了雨,但很快又雨过天晴,这里的雨和离开前一样,总是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雨后的南渡河多了几分味道,除了南渡河的原味——海盐味,还多了泥土味、香草味、牛粪味和稻香味,五味俱全,而那些如画的景色则如美味佳肴,让人大饱眼福。最后的一里路是一个高坡,上了高坡,离家也就不远了。
与十几年前相比,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河水变清澈了,道路变平整了,还加装了路灯。以前经过南渡河时,总是让人心惊胆战,害怕遭遇拦路抢劫的盗贼,但如今从司机口中得知,那些盗贼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再也不用担心了。南渡河以它崭新的面貌,像一位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母亲在村口等待着她那久别家乡的孩子们,我毫不犹豫地投入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母亲怀里,慢慢回忆着曾经的往事,重新走入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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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场阵雨过后,盛夏的气温下降了好多。雨住了,微风在荡漾,人们多日热燥的身子今天终于得到了一丝的凉爽。
雨后,鸟飞人欢。小鸟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来飞去舒展着羽毛;人们仰望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陶醉雨后的美景。
全村有名的酒仙金焰也放下烦恼,走出北屋在外散心来了。他身着一件半旧蓝色T恤和一条浅棕色短裤,脚上踏拉着一双乳白色拖鞋,右手掂着半瓶高粱白,左手拎着一个板凳,出屋便钻进院子里的小菜园子里,摘了两条黄瓜就出来了,推开篱笆大门,在大门口坐了下来。他把酒瓶放在地上,用手捋掉黄瓜上的毛刺,便喝一口酒咬一口黄瓜美滋起来。路过的乡亲一看是他,便不屑一顾的走过。他是全村有名的酒鬼子,现在刚喝起来还看不出他的洋相,一会还不定要出啥丑呢。他很想和过路人搭茬,可他看人家都不理他,便收住了口,很无聊的一个人在那喝了起来。
他老婆从家出来了,看他在那喝酒,心里烦透了,冷眼一瞥,心里骂道:精神病。两口子原来挺好的,虽说家穷,可日子过的还是满快活的。自从金焰这次从山东回来,不时的和老婆闹别扭,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两口子除了吵架好像是再没有什么好交流的。对此,老婆气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婆在想:无非他在外边好上女人了?要不咋会这样啊!这回还真的让她猜着了,要不前几天金焰还提出和她离婚呢。他老婆是个很精明的人,总觉得,两口子吵吧,打吧,过去就没事了。俗话说:两口打架不记仇,一宿共枕爱心头。可现在他们不是这样啊,金焰一次、两次、三次提出和她离婚,这能是开玩笑吗?老婆想了很多,不同意离婚,最后给金焰下通牒了:离婚别想,这个家就是我俩的坟墓!
金焰喝着那无聊的酒,越喝越觉得苦涩和麻辣,眼眶里还不停的掉下泪来,他可能是醉了。这时候,他的好朋友田黄来了,田黄是他童年时代的伙伴,青年时期的哥们。看到他醉酒的样子,就想扶他回家。还没有等田黄扶住他,他就控制不住了,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可他起了几下身子没能如愿,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田黄想拽他起来,可怎么也拽不动,田黄拽着他在地上转了两个圈也没有挪窝。这时,金焰大声喊了起来:你是谁?你来干、干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秀、秀儿的事吗?
秀儿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子,现在人家已结婚,可他老是惦记着人家。酒后吐真言,这不喝多了,心里话就说出来了。田黄知道他的这点臭事,就对他说,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你不要说了。可金焰现在已经失态,把握不了自己,继续在嚷嚷,越说越带劲,哭着喊着:秀儿,我喜欢你。一种让人感到害臊说不出的话,听着堵耳的话,他倒说道那样的轻松,那样的肆无忌惮。秀儿,我喜欢你,这话他早就在老婆跟前吆喝过,他也在秀儿老公那里吆喝过。说到这里你可能会说,真是欺人太甚。你可能还回发问:秀儿老公就这样窝囊?还真让你说对了,秀儿老公面对金焰这种淫威真是无能为力。
金焰还经常埋怨秀儿:你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窝囊废?金焰虽说这样指责秀儿,可他知道,这是秀儿父母的罪过。金焰喜欢秀儿,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同床共枕,金焰痛恨秀儿男人,嫌他太没有男子汉骨气。金焰想:为了秀儿,他就是找人打我一顿,我都能忍让。可他呢?遇到麻烦事不敢应对,只会低三下四的央求,怂怂地往墙角一站,真窝囊啊!金焰觉得,他可以给秀儿温馨和幸福,阳刚和激情,安全和快乐。
金焰喜欢秀儿,还真有过那段爱情罗曼史。一个寒冬的夜晚,北风呼啸,他身穿一件棉大衣,哆哆嗦嗦地等在秀儿厂子的大门口。天很冷,他一会搓搓手,一会两手捧起在嘴上用热气哈一下,一会跺跺脚,以此缓解一下被冷空气冻麻木的脚。直到等的秀儿下班,他才罢休。这样的一对情人,到头来不但没能如愿以偿,反而他对秀儿的投入和执着却像风刮的无踪无影了。现在缠住他的人,他不但摆脱不了,还要和他一块进坟墓,真让他难以接受。特别是他外出打工和秀儿在一起的日子,更加激发了他爱秀儿的情感。
离开家乡,他们到了一个海边小村,在那里开起了小餐馆。天还没有亮,他就从市场上买回来了菜,和秀儿忙活起来。下午,他们早早收拾起生意,来到海边欣赏黄昏的夕阳。秀儿依偎在他的身旁,在余辉的照耀下,一对情人显得是那样恩爱。金焰喜欢喝酒,不管到哪里,小酒瓶总是带在身上,一有空他就抿两口。这不,他左手抱着依偎在胸前的秀儿,右手拿着小酒瓶在喝。喝了一口,他对秀儿说:来你也喝一口。秀儿好奇的喝了一口,咔咔秀儿吐了出来。真辣、真辣,秀儿叫个不停。来,我喝,金焰要过小酒瓶,咕噜一下就把酒灌进嘴里了,一甩手,把小酒瓶扔进海里,过嘟嘟,小酒瓶灌满海水沉下去了。夜幕来临,他俩在晚风的轻拂下回到了自己的小饭店。
金焰醉酒似醒,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家里电灯亮着,看到老婆在家看电视,心中一阵惆怅。他看到灯光很刺眼,加之和老婆也不对劲,就在黑暗中喝起酒来。酒对他来说,真是个好东西。这天夜里,没有月光,显得特别的宁静。好像天空只有几颗亮星在闪烁,地上唯有金焰一人在把酒。他不时的把酒瓶子对着嘴抿几口,又不断的嗷嗷呕吐几下。一个醉鬼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喝酒的难受,想秀儿的悲伤,两种情感叠加在一起,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金焰是身上。他哭泣,他呐喊,他挣扎。谁人能解除他的烦闷,谁人能搬去他的苦恼,谁人能抚平他的忧伤,酒也。
第二天清晨,起早的人们发现他躺在大门口,前去一看,他像熟睡一样,金焰、金焰怎么喊也不答应。上前一摸,他身体僵硬了。金焰死了、金焰死了。一阵噩耗划破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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