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题记出处。红楼梦之《桃花行》墨染文字
当春风在漂泊中盈盈欢笑时,我用桃花的娇艳芬芳,画就一袭绝色的容颜。邀你,醉一场漫天暖风里纷飞的红。
桃花深处,缓缓春雨染绿的路,我把最美的景色,为你留在眼眸,不为三生,不为姻缘,只为你细数日落日出。
我不知道,是你的思念凄美了桃花漫天?还是我的等待忧伤了一潭春水?三月的裙袂在风中轻舞飞扬,花落幽静走来的女子,将一眉芳心暗许,绽放在你的流年,款款而舞。一朵朵弹落的幻梦,绵绵的缱倦,就是我为你永远的守候。
千里烟波,花语楼阁,千娇百媚的风情,轻轻拨动着心底的情弦。花香染襟的缠绵,伴着红尘水月的柔软,为你,一念,再念。就算,轻盈回眸的婀娜老去,我都不敢离开,只怕是,我若去了,你便再也寻不到我。
耿耿于怀的妖娆,如花似梦的娇羞,留不住远古情节里的桃花句,江南的水袖轻拂,还是把一滴泪洒在了尘埃中 。从此,苦苦缠绕着的过往,相思满怀,眷念无数。
红衣落尽的黄昏,收藏了一窗静夜似水的往事。听一声花落,看飘飘起舞,桃花两岸的馨香在千年的梦里弥漫。
茶蘼花开时 ,我是哪朵为你开?红尘等待处,你又是哪季为我来?桃花深处桃花梦,苦苦纠缠着风尘的过往。聚聚散散的梦浮华,诉不尽红尘花事情未了。桃花丛中的身影,伊人一笑,泪却倾城。
多少离殇染指夜,多少梦碎黎明时,桃花梦处桃花人,只待春心缭乱,在落谁家。
又是三月,繁花下,倾人醉,你又是为谁而来?又是三月,落花飞,人憔悴,你又是为谁去葬了残香的幽魂?此时三月,我用迷离的双眼,化成无尽的眷恋,守候下一季的花开。
人面桃花依旧在,在东风未老之时,奔赴一场桃花依旧笑春风的约会。我愿随花飞到天涯尽头,去追随有你的桃花梦。
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去干活为什么?对,我是在干活,我只是时间性地出去巡检一下机台的运行情况,然后记下一些数字就好,这活的确很轻松,就是有点寂寞,寂寞得想要发疯。
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你要在这个时间段寂寞你就得寂寞。
我曾算过命的,在我出生之前就有算过,这是我父母亲告诉我的,他们说那时候我本来是要被扼杀在娘胎里的。那时候我娘天天都挺着个大肚子去乡卫生院排队等着做手术,只是由于动那种手术的病人特多且又离家较远所以才硬把我娘放最后了,就这样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到最后就拖到过春节医院放假了。那主刀医生对我娘说:凤,你先回去吧,等过完春节再来。
于是我娘就回去了,当时我爹乐得要命,我爹一乐就要请客,请客就要打酒。我爹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准确的说是他根本就喝不了酒,打酒只是为了请客,请客只是为了请我玉伯,为什么要请我玉伯,因为我玉伯会算命,而且是闻名于当地的铁算盘,可我爹又信命。他本来是不相信命的,我娘就特信,我爹很多时候都说我娘太迷信,但是这一次他也开始相信了,因为玉伯对我爹所说的话,差不多到现在都已得到了证实,但是他又宁肯不愿去相信,因为还有很多没到时间去证实的事情里面牵连着很多痛苦,很多悲凉。但是没办法,这是命,这是来世就已经注定的,就像自己来世就是地主家的后代一样,虽然解放后自家一无所有了,但自己却仍逃不过是地主成份的头贤,所以说话和做事还是得要小心翼翼,老老实实。
一吨饭过后,我爹又向玉伯询问了很多
问题,然后在我玉伯的指点下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地折腾了一个礼拜后才背上行李离家而去,去做什么呢?当然是去外地帮别人编织晒席。
我爹是本地有名的竹匠,他的手艺在本地堪称一绝,很多人家十里八外的都会来找我爹去编织箩筐或者修补晒席,出门那天,我爹就把我娘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仍家里了,那时候我最大的那个姐姐也只有六岁,所以我娘是很辛苦的,除了要照顾好她三个孩子以外还要防止肚子里的我不要受伤。
快年三十那天,我爹回来了,挣了好几十块钱,她把那些钱全部都交到我娘手里让我娘安排过年的年货,可都快年三十了,街上很多铺子都是关了门的,我娘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总算是买到了一两斤猪肉回来,除夕那夜,我娘刚把肉抬上桌子就被几个孩子抢光了,她是一口肉都没有尝到这个年就算过去了。我爹又在家里守候了我娘几天,见我迟迟没有下地就又背着行礼外出挣钱去了。
农历正月二十二日凌晨五点半的样子,我出生了,听娘说我刚下地的时候哭得特别厉害也特别大声,声音吵醒了我的左右乡邻,最先听到我哭声的除了我娘就是我二奶了,当时我二奶一进我娘的屋子第一句话就是骂我爹不懂事,说什么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处事,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就要生孩子了还要往外跑。我娘只是笑笑,却没有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
我奶死得早,我奶死的时候我爹只有半岁大,后来我爷又取了一个媳妇,可不到两年我爷就随我奶而去了,留下我小奶,也就是我爹的后娘她硬是把我爹四娣妹含辛茹苦拉扯大,结果终于抵不过劳累也跟随我爷而去了,那时我爹只有八岁,所以从那以后很多事情都是由我二奶来帮忙着我们家打点抄劳。
二奶见我娘没说什么她也不再说话,只是拿来剪刀在煤油灯上熏了一下然后再粘上桐油把我的肌带剪掉了,之后又烧来热水,找了一些香叶放在里面然后把我洗净,等一切都打理完之后她才回房打了几个鸡蛋给我娘送来,我娘当时只是把蛋汤喝下了,剩下的蛋全都分给了我的哥哥和姐姐,二奶当时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泪,没办法,那年代物质缺乏,几个鸡蛋都还是二奶生病时她的一个亲戚送的,她一个都没舍得吃就全给我娘端来了,现在鸡蛋全被我哥哥和姐姐吃了,二奶只好又去给我娘下了一碗面条回来,本来我娘是还想要分给我哥哥和姐姐吃的却被我二奶制止了。二奶对我娘说:你一点东西都不吃那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你拿什么喂养他啊?于是我娘才又想起了我,然后一口气把那一碗面给吃光了,之后二奶就带着我那哥哥和姐姐出去做饭了,留下我娘与我在漆黑的屋子里面,因为二奶出去时候把煤油灯给吹灭了,她怕煤烟太重熏坏了我,我娘看着这一切,默默地哭。
我爹是过完正月才回的,回来时看见我娘正在给我清洗尿布就笑呵呵地对我娘说:吆,还真是生了,让我看看,嘿嘿,还是个大胖儿子呢!。
我娘听到这话就有点生气了,她说:都给你带过几次信了你怎么就现在才回呢?你知道二娘她这几天有多苦,天天都来帮助我们母子几个做饭冼衣,你到好,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带了那么几次信都不回来。我娘这里说的二娘其实就是我二奶。
我爹并不生气,却仍嘿嘿地辩解说:我在家里守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生,偏偏我一走你就生了,这能怪谁呢?还以为你骗我的呢!
我娘却不再说话,她知道只要我爹回了就好,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争吵的呢?多少年了,难道还没吵够?现在只要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可以了。
取名字了没有?
还没有呢,就等你回来取,你看就叫顺冶怎么样?这名字好,也正合八字。
不好,一个皇帝的名字,要那么大八字干麻,玉兄不说嘛,他八字大,命大,既然这样,那取什么名不是一样,你看我们大儿子叫建富,叫建豪怎么样?这名字叫起来哥俩也很顺的。
可是?我娘还是有些犹豫,她担心这名字八字太小,压不过我的生晨八字。
别再可是了,显然我爹此时又不相信命了,我娘拗不过我爹也只好作罢,从此,我就有了这么一个名字建豪。
二月的乡村总是充满着忙碌的气息,这时候往往每家都在忙着田地里的农活,翻田,播种。
我家也不例外,只是因为我爹从外面挣钱回来得晚,所以,当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在 开始播洒谷种的时候我爹却还在平整田地。
我家的田地是挨着五发家的田地的,我爹从小就跟五发玩得很好,那时候无论是放牛还是割草都是两个人一起,等后他们各自有了家庭后,五发就开始在家搞起了小铺生意,店面不大,生意却特好。我爹比较诚实,心也特好,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是要认认真真地把它干好,就拿刚开始在生产队里来说吧,大冷的冬天里,同样是犁田,别人一块田只犁两次,他就要犁三次,说这样会保水一些,的确,天干的时候,别人犁的田地里都没水了,我爹犁的田地里都还会有很多的水。后来我幺爷看我爹诚实,除了干农活之后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所以就收他为徒跟他学做了竹匠。但竹匠不是每个时候都可以有事做,也就是快收割稻谷的季节里生意才会好一些,所以渐渐地,我爹与五发的关糸也就不再那么好了。平日里也不再有那么多的往,只是在路上碰面了彼此打个招乎而已。
今天我爹刚好平整完田地坐在田埂上吸着焊烟就看见五法提着谷种往他田地里走了,边走还边笑,似乎心情特好。
吆,这不是大全嘛,啥时候回来的啊!听说你媳妇又给你生了一大胖儿子,挺高兴的吧?都买啥东西给她补身子了啊?
大全是我爹的名字,我爹一听说补身子这才想起确实得为我娘买点东西来补补了。以前是没钱,生三个孩子都是在家吃的白米饭,青菜汤。这还算是吃得好一点的了,要平时的话一般都吃的玉米饭,没办法,那年头收成不好,老百姓本来就不够吃,还要每年上交几百斤公余粮,所以只得靠一些杂粮填补肚子。如今现在挣钱了,再怎么说也得给我娘买点什么,可买什么比较补一点呢?
我爹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猪肉之外就再也没有吃过更好的东西,所以在我爹的意识里只有猪肉是最补的,可现在温死猪肉又特多,我爹听说过一般孕妇和哺乳期的妇女是不能够吃温死猪肉的。到底吃什么好呢?我爹忽然想起他在外 面请他编晒席的那家弟媳妇也是坐月子的,她婆婆每次都是顿鸡汤给她喝,于是我爹问:你家有鸡卖吗?
鸡?一一五发露出了一个嬉笑的表情,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说:没有,不过有鸡蛋卖,一毛五一个,很便宜的,你如果要的话就去拿,我家里有人。
那么贵?我爹在心里想着,大米还只一毛五一斤呢!自已辛辛苦苦帮别人一天编一张晒席也只五块钱,这还是在当地开出的最高的工钱了,能买几个鸡蛋啊。不过转念一想,管他的,先买到五块钱的再说。
好的,我这就回家去买。我爹一边回答一边忙准备着收拾一些工具,然后赶上牛就往家走。
我爹刚走田地就看见我五娘急匆匆地往我家田地这边赶来,我五娘家在这边没有地,我爹猜她肯定是来找自已的,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爹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实,我五娘离我爹都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呢就在那开始向我爹招手喊停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爹越来越觉得纳闷,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
等我五娘走进了她才气揣吁吁地说:你停下先别回去了,家里那些搞计划生育的来了,就等着你呢!我们跟那些人说了,说你出门挣钱去了,还没回来,你放心,只要你不在家里,她们不敢对凤儿怎么样的,有我们呢。我五娘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后面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都回了咋就不回家去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计生办里新上任的副主任孟文,这人做事一向都很奸诈,也是,这年代在官场里混无奸就做不了官。他刚开始就发现我五娘表情不对,所以心中就已确定我爹己经从外面挣钱回家了,只是暂时不在家里,所以他就跟踪了我五娘。
翻开以前的日记本然看到以前的记事了,看到外公走的时候的那一段记事仿佛这一切都还是历历在目的。
外公在家的最后一天了,第二天外公就要上山去。
外公的柩就放在这坐北朝南的堂屋的正中间,我和三个舅舅们都穿着孝守在灵堂。舅舅们刚刚去看了掀开了半边棺盖的的外公,说是不同了。我不明白他们说的不同是指的什么不同,面容还是什么别的?我没有去看,想必大概是也有些在那个时间点儿的害怕吧?那个时间好是接近凌晨5点,这个时间恰巧就是人的灵魂最后游荡的人间的时间分割线。
外公的棺早就在好十几年前就打造好了的,用的是楠木,很厚,外漆桐油并饰以黑漆。墓地也是外公早早的就看好了的。记得几年前的一个过年,外公教我们去看过那一块地,但是我们都不以为然,想着那必定是很久远的事情,却没有料到外公竟然会如此匆忙的走了,什么也没有带走!
外公在2015年3月18 的晚上11::57走的,那正是正月的最后一天,只差几分钟到下个月。妈妈说外公走的前几分钟一直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妈妈吓懵了布置所措,这个时候外公一直用眼神示意着妈妈离开房间眼里满是那种不舍,一直看着妈妈出去,一直到妈妈出去后叫上小舅进去送终。小舅进去后一直抱着外公,外公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吐着血。呆坐在寂冷的堂屋的椅子上面的妈妈恍惚间听到了好多声狗的狂叫,还听见了三声草野林间惊飞起来孤身的鱼鹰声,这样持续了约摸10多秒,而后外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房间内却突然传来了惊天般的痛彻心扉的哭嚎..外公走了。
外公走的那天早上给他打电话,外公还乐呵呵的说早上吃的是外婆做的鸡蛋面条;晚上电话的时候说有点儿疼,外公是在走前一个月前查出来的肺结核和肝癌晚期,身上总是会有些疼。说起来有些邪乎,外公走的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凌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猫一动不动的躺在马路旁,怕是死了。
当时回到外公家的时候是第二天,一进门就看到眼睛哭的红红的妈妈与小妹迎上来,我们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没有说,还没有放下包直接跪在外公的灵前烧纸点香。棺柩,遗像,外公,都在家里,锣鼓声震云天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家里的舅舅们也都还在赶回家的路上,暂时的就只有我们女流之辈在这里,今昔落差,止不住眼泪往下掉,落在地上,啪绽开了无数的小泪珠,悄无声息的寂静般躺在地上随之消散。传说人死了以后灵魂会在屋子里呆上一段时间,大概,在这肃冷萧瑟的季节外公灵魂也就随着狗吠带来的先人的到来而走了吧?
磕完头烧了香和纸母亲带我们三姐妹到外公身旁看他,揭开外公脸上的黄纸,看到的是一如既往和蔼睿智的外公静静的躺在棺内,头上戴一顶艳丽的黄色的帽子,外公换上了寿衣。寿衣!还是习惯看着外公穿着的毛衣,中山装。寿衣!外公穿着的是寿衣,是寿衣!外公离我们去了。寿衣是母亲和小舅仓促中趁着外公还没有完全冰冷的时候换下来的,而外公换下的贴身的衣物都叠好放在外公的枕下与外公的肉身一起到另外一个世界,我用手摸了摸外公的脸,外公瘦了很多,面容依旧只是冰冷而已,让我一度怀疑外公时不时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外公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家庭成分不好的年代一直坎坎坷坷的将高中读完,后来就拜师专攻周易研究生死,很多人请外公帮忙看风水,求吉日。后来看到的外公写的文章才发现外公其实是极力想上大学的。与外公一直交好的太祖说外公每每见面交谈的时候都会长谈生与死劫数与星宿,还时不时饶有兴趣的在比较着手相看谁的时间长。太祖年长外公好几岁,一直以来看到的星宿和手相都是太祖先离世而去,外公还饶有兴趣的和太祖说以后帮太祖把长眠地看好,内镶大理石,大理石外面用水泥往外扩十米,任凭怎样都是可以完整的保存好的。没有想到前年的一个夏天,太祖再来到外公家相聚的时候,再夜观星宿看手相,外公说:变了。每年都在变化竟然不觉的今年的变化竟然是生死异象。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外公就在认真对待着自己的身后事吧?
几个舅舅先后到家,还未语都已经是悲痛的跪倒在外公的灵前。几个舅舅说外公这辈子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唯生与死看的分外透彻!外公自大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侃侃而谈的神态一点儿也没有变。临走的晚上还在那里劝大家都不要伤心,哪里想得到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外公当初说走的时候会写下遗嘱,若是没有写便是没有来的及。我猜想外公也是没有料想到这样的骤变的吧?什么都没有交代却走的及其的安详!
看到外公以前的照片和他的现在的照片还有我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外公的遗容发现外公仿佛一直都没有面容的变化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是那豁达与知书,相貌是凝固了的表情,表情是瞬间的相貌,外公的心是什么样的,在他的脸上留下的就是什么样的面貌。
一直都保持着一种隐约的神秘的外公在近十年才慢慢走向似乎没落的光景。舅舅们说十年前的外公过着的都是闲云野鹤的生活,仿佛自己的这一辈的最平凡的使命就是与自己的心对话与世间的神秘对话一样。外公基本上是不会过问家里的事情的,但凡家里有什么事情外公也是极其有分量的来处理,保证到公平严肃的。外公年轻的时候广结天下朋友,为了公平正义曾在***时期悄悄帮助了很多高干朋友;也曾保护那些朋友的子女免受迫害,帮他在***中冤死的朋友申诉。。。。。。我想外公应该是在那个时代对世间的所谓的公平正义失望了,才会有了一直以来的不问世事了吧?
但是,外公,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还在我生日的时候答应过我带我去延安见你的朋友的,说好的给看手相看命数的;说好了讲古今天文地理的。。。。。。呜呼哀哉!!!
第二天外公就要上山了,通宵守灵后在4点左右就要迎道士进门,继而陆陆续续的奔来了抬丧的人还有送别的人。因为连续好几天都未曾合眼,我只是在脑子迷糊的状态下看见了九个大汉(也叫做八仙)用好大的黑漆木木架抬着灵柩,在道师的念念有词之下一声浑厚有力又略显幽森仿佛在通灵状态下空旷的一声去也 那几个大汉使出浑身的力气快速的将灵柩抬到门外的院子里,转而几个婶子们人手一个大锯子在大门的门槛与汀步处划过后立刻关掉了大门。这样就可以切断外公灵魂时不时回来来的路。按照前一天晚上说的凡是被念到的人都不能去送外公,是道师根据外公的生肖和死亡的月份干支,以五行说法,推算犯冲的生肖和忌讳,凡生肖犯冲的族人、亲戚,必须远避,我的一个表妹不能去送外公,不知道她会不会很遗憾?大家都在院子里面吃罢了饭,休整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准备上路了,走前给外公的漆黑的棺盖上了一大块红布,显得格外显眼,外公就要离开家了,那个时候天还是深蓝的。
东方的鱼肚白刚刚染上了一点儿金黄,天在慢慢的散开薄薄的雾,一两束及瘦小的光掀开了远处模糊了轮廓的山。远处的山顶上的天空中不安分的飘荡着缕缕淡红色的闲散着的云,在用不了多久象征着新生的阳关就会在那里洒下光束,以一种安静和谐却极快的速度静悄悄地带给世间温暖。这支送别的队伍不长,这个小小的村庄怎么承载的起那么多颗不安分的心呢?大家都沉默的走在山顶的公路上,打破这沉寂的是每隔5米放置的炮火,同样的是这样的震天的炮火也打破了山脚的村庄。抬青松花圈的两个人走在最前面,道师在其后开路抛下开路钱,大舅手捧外公的灵位在道师的后面,被九个大汉抬着的外公的灵柩上的落下了被风吹起来的散落的纸钱。我们其余的人都尾随在其后,打破这沉寂的还有凄凉却特别神秘的锣鼓唢呐,这样的空洞的声音一直盘旋萦绕在整个大山形成的盆地上空,随着料峭的山顶的风过而弥漫开来。
不一会儿天空就更加明亮了起来,山脚下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打破了只是这支送葬队伍的炮火声锣鼓唢呐声的单一,万物似乎都在慢慢的苏醒过来。不过,这山顶的风好像是越来越冷了,一扫我的疲惫,这风怕是进入了我的脑子里吧?此时此刻大脑很清醒,清醒之后好像才认真而严肃的看待外公的离去。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公的棺柩,眼睛里噍着的满是泪水,忍不住的抽泣了起来。这是外公在叫我清醒么还是这样的冷风在叫我清醒呢?哈哈,生死不过都是这样吧?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为外公准备的墓前,越来越近了。
到了墓地,棺柩放置在山上墓穴旁边,道师还要做法,只见他站在离墓穴不远高处的小土坡上念叨着什么,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他向着东方在空中洒下了事先准备好的米,我们被事先叫到墓穴前面的空地上,都面朝东方把自己的衣服都往后掀开接住这些洒下的米,据说,接的米越多子孙以后就会越旺。是真的么?虽然觉得有些迷信,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乖乖的照做了,有很多的习俗我不得不认真且严肃的遵从!接完这些米以后,由于前几天下雨所以墓穴中还有一些积水,所以道师嘱咐三个舅妈和我老爸跳进去用盆子把水舀出来,舀的越多越旺家。舅妈们都争先恐后的直接跳进去舀那些水,等到差不多了,老爸下去继续舀那些水,然后和大舅一起把里面的水都舀的干净,然后在墓穴里面平铺了越三尺的黄沙,跳上地面,我们这些子孙都要烧很多很多的纸钱抛在墓穴里面。这个时候起风了,风从山顶上那些枯黄却又茂盛的杂草缝隙中间穿过,一直将这冷风延续到墓穴,熊熊燃烧的纸钱随着对流的冷风轻飘飘的在向上面盘旋开来,到处飞散的是这些灰烬,然后看见这些灰烬纷纷落在了草上,地上。死灰尚可盘旋着找到自己的落脚点,外公的灵魂又飘向了何处呢?如果有天上人间,有来世轮回,真心地希望我的外公能对来世满心欢喜。
大理石镶嵌内胆的墓穴干了,八仙们拽着棕绳徐徐放下,内胆刚好合的上棺柩。四平八稳的安放在里面。与外公一生交好的太祖拿出来早就备好的一壶十斤的上好高粱酒倒在棺盖上,还在那边笑着打趣说:这下让你喝够,这些都是上好的酒啊,现在一个人过去喝,要少喝点儿。我瞧见了太祖的浑浊的双眼分明红着含着泪的。说完以后,太祖就戴着他的帽子走了不忍看着外公的坟墓垒起像个小山包似的,走的时候只是撂下句:以后怕是很少来咯,每年来两三次就够咯,陪你喝喝酒。天已经明朗了起来,时间要抓紧了。大舅跪着从棺盖的一头到另外一头,用锄头在两边刨下土在棺盖上面。然后,我们被道师叫到一边,女眷们都要在一边用梳子梳头发以求顺顺利利,同时进行的还有八仙们要盖上墓穴内胆的大理石盖。整整三块,衔接吻合。再是填土。。。。。。。。此时,我跑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悄悄哭了,再也没有忍住了。外公的灵柩从放进墓穴里就说明外公是真的离开我了。之前一直觉得外公至少还在身边,这下子突然觉得是阴阳相隔了,层层隔断了我们。冷冷的现实就这着料峭的风,咆哮而来,呼啸而过。
。。。。。。
生活又在渐渐的恢复平静。外公落葬后的第二天舅舅舅妈们小心却又豪放的把家里院里大肆整理了一遍,所有的被子都抱出来晾在院子里,家具都搬出来清洗一遍,原来家具摆放的位置都重新换了。烧掉了外公生前的衣服还有盖的被子,好像所有有关外公的这些东西都不要留下了,一切就都是新面貌了。我和妈妈上来外公家看望外婆,外婆生病了,原本就瘦削的外婆在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更加弱不禁风了。好在外婆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了,她说:你外公叫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外婆还说要在我们家陪妈妈很长一段时间,妈妈很高兴。我想妈妈失去了自己的爸爸的痛也更需要外婆的疼爱吧?一如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想依偎在妈妈的身边。
我曾经问过外婆,和外公之间虽然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亲情了,但是在这亲情之前有没有爱情呢?外婆不好意思的假装没有听懂,我就跑过去问外公,外公半眯着眼凝视着远处的山说:那个时候,是你外婆先追的我!话语间竟然满是自豪。然后又眯着眼在椅子上假寐。我想,这样的相濡以沫的无关爱情的亲情是要多少年才能和谐的相融合的啊?
外公,现在你还好么?你会不会笑我在你的墓前哭哭啼啼而忘记了你的灵魂早已脱离了肉体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我一定好好跟着外公学习毛笔字,一定好好的听外公讲解的人文历史,天文地理,并且好好的做好笔记。现在我能留下来的外公的痕迹就仅仅是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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