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方有心情坐下来写一点东西。自从女儿的高考成绩下来后,我的心一直在悠荡着,忽喜忽叹,忽乐忽悲,不得安定。
不知怎么回事,从那时起,我的左眼皮长了一个小疙瘩。一天早晨,我用手捏了捏想看看是什么玩意。结果,第二天它忽地大起来,像一个小瘤子,并且刺痒爆皮。医生看了几次,说是过敏引起的。抗过敏药每天一粒,还要每天滴几次药水。但一直时好时坏,红红肿肿,并且右眼也开始闹情绪,和左眼争取平等了。期末考试那天,我去三中监场,两只眼睛像铃铛,肿的老高。这个时候,学校里不给请假,我也懒得去请,便坚持着。
就这样放了暑假,眼睛还是老样子。一到晚上就开始不舒服,要早点睡觉才行。但躺在床上睡不着。我习惯晚睡,感觉这夜深人静的大好时光用在睡觉上可惜了,更让的我每天揪心的就是女儿的学校选择,这像一个大石头整天压在心头,让我时刻不得安心,我便用晚上的时间研究这个问题。
那一天,眼睛忽然恢复了正常,揉揉感觉没有异样,我便高兴起来,和老公说没事了,眼睛舒服了,好了。可是,话说得太早,第二天它便又肿起来。
当女儿来了录取信息时,我的心才放下。但既而又添顾虑。我怎么总是患得患失的呢?
说实话,女儿的专业我不是很满意,本来满心要上一师范院校,可女儿说愿意冲冲她向往的那所大学。可是,真的冲上了,但专业不太好。这让我喜悦的心又添不安。
我有些后悔当初因为一时大意忽视了,没有深思熟虑。研究了这么多天,还是漏失。也总是想,天下没有百分之百的顺意,人生哪能十全十美呢!也这样安慰自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的事说不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去管了。但就是操心的命,没有办法。
相比较前几年,我深刻感触到生活变化之巨大,对人生越来越清醒的认识,也有太的多的忧虑感,特别是我身边的亲人们。
前一段时间,我的二弟媳去济南住院动手术。动手术那天,大弟开车载着我和妹妹、大弟媳一起去济南。到了医院,大弟停好车,上电梯后,他招呼“不行”,接着就倒下去,不省人事。我吓坏了,赶紧冲出电梯去叫人。在走廊里遇到一个护士,我便急忙抓住她请求救救大弟。直至今天我记得那些人的行动,还很感激那些人们。那个护士听了我的话,赶紧小跑过来,接着另一个护士拿来血糖仪,听筒。还有人帮忙掐人中。大弟被抬到走廊的椅子上悠悠醒来。我才惊魂稍安。他脸色蜡黄,浑身虚汗。我和大弟媳在一边扇扇子。幸好在医院里,幸好遇到这些好人。
那天上午,接到妹妹的电话,说母亲摔倒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立时着急起来。路上,我想,一定要问问谁负责看母亲了。可是,再见到母亲,我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作疼惜。她脸是肿的,特别是嘴唇肿得很高,有淤血。母亲见我,伸着胳膊说,疼,疼。我的眼泪涌上来。我可怜的娘亲,今天竟受此痛苦。就像一个孩子,受伤了,向大人诉说自己的痛。
大弟买了一堆药回来,吃的洗的。我们有一个约定,总有一个人要看着母亲的。爸今天看着要下雨,摘下纱窗想要让雨水冲一冲。结果,母亲就摔倒了。
我们都心里明白,母亲摔倒我们谁也不能怨。爸每日里已经很累了。
母亲的假牙摔坏了,送去修补。母亲只有吃炖鸡蛋。晚上,给母亲炖了鸡蛋,刚想喂她。刚出院的二弟媳捂肚子来看母亲。她面色苍白,气息无力地对母亲说,要听话呀,没有人时不要自己走。这里疼吗?要爱惜自己呀。母亲点头。
我于是有空就往母亲家里去,做饭喂饭。
经常,看着母亲,陷入沉思。
那时候,爸在外面上班,母亲在老家用她柔韧的肩膀拉扯起我们姐弟四人。那时候,她日日不得闲,家里地里,劳碌不停。
而今天,母亲有病了,需要照看了,我们就颠倒了。我给母亲洗澡,就像母亲当年给我洗澡;我给母亲喂饭,就像我小时候不肯吃饭母亲锲而不舍地追着我一口一口地喂;母亲一步一步走路,我在一边护着,就像我小时候母亲小心翼翼护我走路。母亲,看到她我的内心就柔软,就安定。
人到中年是非多,家家有本自己的经。而这些,是我人生大海中的几多浪花,它让生活变得波澜起伏。想起多年前,我因女儿的教育而苦恼。我对表嫂说,怎么你家的孩子就那么省心呢?表嫂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孩子省心。当时因为表嫂的孩子考上了石油大学,学习能力很强,所以,我羡慕。后来才知道,表嫂家的孩子在大学里不好好学习,考试都挂了科,这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前程。表嫂当时正为此事大伤脑筋呢。哎,看来谁的人生路也不是顺风顺水的。
这个不是我的故事,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长得很好看,性格也不错,在这里就暂且叫她s小姐吧。
s小姐在那个她最美好的青葱岁月有过一段美好的初恋,可能与大多数的初恋一样最后无疾而终。越美好越怀念,在往后的好几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发展下一段恋情,问她原因?她告诉我的是对爱情有了顾忌,不敢轻易去相信爱情。s小姐说:连他对我那么好都离开了我我有些惋惜: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可惜了,她应该值得更幸福。
我记得她曾经很认真的问过我,她说:拂晓,你说为什么其他人分手会和好复合,为什么我说分手就真的分手了呢?问这句话的时候她们已经分开三年,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她,三年时间或者她还处在那段恋情拔不出来,她会习惯性地跟我轻描淡写谈起那个他,她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他的名字。大概过了很久,她在微信上给我发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对新娘新郎。照片下面是她发给我的一句短短的话:他结婚了!我突然感觉有些伤感,两个人在一个小小的误会下分开因为倔强谁也不肯低头导致两个人就这样分开再也没有了然后,男孩一直记得她的密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关注她的一切,向她周边的朋友偷偷打听她的状况。而这一切s小姐是在那个男孩结婚后才知道,她有些懊悔的问我:为什么这一切从来没有人告诉我?
我已经好久没看见她了,也不经常联系,只有偶尔在她的朋友圈看见她的动态寒暄几句。她的生活依旧,有一群好朋友在她身边,偶尔看见她会感叹人生。我也并未多问,不知道她是否有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身边时候是否出现了那个帮她抹平过去带给她的遗憾,这一切我都不知晓。但我知道,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曾经在岁月的流光里遇上过那个给她温暖的男孩,不去探究结局如何,她认真爱过在如此美好的年华那就足够了。
很多人说,青春必须有过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有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每个认真爱过的人都值得被善待,尽管结局有些不尽如意,真的,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有时候没有结局往往就是最好的结局。那个明媚的女子,长发及腰还未等到那个娶她的少年,好久之后见她一头干净利落的的短发笑容依旧,我猜她一定过得好,不去过问,我知道每个认真爱过的人都值得被善待。就像s小姐,她一定会被好好呵护,一定!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在半明半暗的小路上,他遇到了她。那时,她正抱着一摞东西,摇摇摆摆地往前走,然后,最上面的一本书掉到了地上,啪。当时的风有点凉,吹,吹,吹出了一种调子,她好像叫了一声,又好像没有。他一直在看她低头捡书时,耳根后面飘荡的几缕头发。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她去酒吧找朋友。酒吧里很吵,吵得人不用思考。当她在人群中拍朋友肩膀时,有一个声音从别的地方传来,去他妈的,干了。然后是笑,带有一种夸张而矫饰的成分。她觉得难听、做作,但内心似乎有一种韵律正好符合这声音的节奏,她下意识地抬头张望。
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下午,他正在听一首摇滚专辑。他喜欢吵闹的音乐,觉得吵闹里有生活的真相,安静的诉说没有,至少不够彻底。他不喜欢他现在的生活,安静,一成不变,按某种规律小心地运转。他在找一个世界,让他有勇气,也有意愿喊出自己的声音。他在找一个人,用奇妙的语调,带他感受漂浮在空气中的种种故事。
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下午,她正在看一本关于哲学的书。她喜欢挖掘生活的真相,但她不喜欢哲学。哲学所讲的真相是绝望的,无益于世俗人生。文学、艺术、舞蹈、电影
什么都好过哲学,因为她可以说服自己,那里的悲剧和美一样,都是虚幻的。在哲学面前,她没有读懂那些晦涩的字句,却看清了自己的恐惧。她想,她在等一种简单的打动,像雨水洗刷过的山林,像山谷里的一声鸟叫,不需要沉思。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日子跟着日子,她看着书,他听着歌,她在等,他在找。命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不曾失望。只要书和音乐还在,只要她在等、他在找,我们就不能说,没有希望。
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命运会从暗中浮现,劝他们正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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