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翌看着眼前的男生,脸颊微微泛红。
男生上扬着嘴角,露出好看的牙齿说:沐翌,我喜欢你。
沐翌握了握手中的斜背包带,脸涨的通红,一直蔓延到了耳边。
沐翌开了口,羞涩的开了开口我我........
半天过去始终再没了下文。
沐翌,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喜欢你,想你做我女朋友。
男生看着这个易羞涩的女生,有些慌张起来。
女生低下头,手无足措地说安小泪、我......。
不要拒绝我好么?!安小泪皱了皱他那好看的眉。
沐翌轻轻点了头。
安小泪笑了,伸出了手。
沐翌抬起头,慢慢伸出了手。
大手握小手,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气息。
留下的印象,难以改变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惊叫道啊怎么了怎么了?二?
另一个女生辅助这个惊叫名为二的女生。
那个、那个沐翌跟安小泪、他他他们交交交往了
啊又一尖叫声。
扶着二的女生直接晕过去了。
啥!啥?你醒醒啊二使劲摇着啥。
引起一群同学围观。
那个啥呀、别激动。
啊又一尖叫。
啥睁开眼幽幽的说道:我的白马王子啊,那个害羞小公主啊
啥丫!你没没事吧?!二拼命的摇着啥。
没事。啥说完再次倒在地上。
二看着茫然的同学说害羞的沐翌答应了安小泪、现在成了安小泪的女朋友了哇!!!
啊?!!同学们惊呼,一同看向窗外。
不可能!沐翌这么害羞,与男生说一句话都会脸红。
怎么可能答应安小泪?更何况之前与沐翌交往的几个男生都是玩她,她怎么这么傻呢?啥缓缓道来。
同学们目光再次聚集啥身上。
那叫单纯!
二反驳道:被男生骗了还维护那些男生的名声,这世界这单纯、善良、又干净的女孩哪找去?
就不知安小泪会不会也是玩玩?!
啥一脸凶相,二双手举起,以示投降。
原来,沐翌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女孩。
习惯了一切,习惯不再是习惯
安小泪总是牵着沐翌的手走路,陪沐翌去她想去的地方。
然而,沐翌这么容易害羞,总是说随便。
每次约会地点只好由安小泪决定。
安小泪与沐翌一起用餐时,总是先帮她准备好一切,而沐翌并不挑食,点什么她吃什么。
与安小泪说话时,祗是慢慢说完一句话。
安小泪很少见过沐翌笑过。
所以安小泪总是说笑话逗她笑。
然而,沐翌祗是轻轻扬了扬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
沐翌在安小泪面前笑的最真一次就是:当安小泪气喘吁吁地将已经融化掉的冰激凌送到她面前时,
沐翌忽然笑了,流利的说了一句:傻瓜,都融化了,你让我怎么吃啊?
他看到她笑,自己也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沐翌脸颊微微泛红了,
安小泪用勺子将冰激凌一口一口喂给沐翌吃。
坐在柳树下石凳上的安小泪揉了揉沐翌的头发,笑问: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
沐翌看着湖面,轻轻摇了摇头。
沐翌很少说话,几近沉默。
安小泪看着湖面说:你那个几个男朋友为什么喜欢你?
沐翌的眼神黯然下去了。不知道。
安小泪揽住她的肩说:傻瓜,你太善良。他们骗了你,你还维护他们。
你太过于单纯,所以让他们容易接近你了。
沐翌淡淡哦了一声。
安小泪越来越心疼她了,沐翌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毛病。
很顺从的听着安小泪给她安排的一切。
如果沐翌不喜欢一件什么东西,会说一句:我不要这个,可以吗?小泪,我不喜欢。
那语气接近哀求。使人不得不答应。
安小泪对沐翌这仅存的一个要求会分外同意。
毕竟她不挑剔,没其他嗜好。
这时,安小泪通常说一句:可以,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不反对。
沐翌沉默。
安小泪与沐翌通电话时,总让沐翌先挂电话。
安小泪还让沐翌的手机每晚都关机,有时还二次拨过去以确认。
安小泪不阻止沐翌做什么,而且沐翌从不做伤害自己的事。
这令安小泪感到很开心,但是他觉得没有太过安静了。
有事祗是两个人约会,沐翌都会脸红,更何况与朋友聚会呢?
沐翌似乎习惯了安小泪为她安排的一切。安小泪也习惯了沐翌这样默默地接受。
安静于沉默
安小泪没见过沐翌哭过,哪怕流一次泪。
或许是因为沐翌太过安静,太过于沉默。
太过于害羞,才使那些与沐翌恋爱过的男生选择分手。
但分手后又没感觉沐翌做错了什么,与沐翌分手之后的人都只记住沐翌的好,都成了沐翌的朋友。
安小泪没有与沐翌吵过,闹过。
而是一如既往的对沐翌好,与沐翌长达一个月的恋爱。
要知道,许多男生都受不了这样子的沐翌。
尽管沐翌看起来干净单纯,但相处起来却很难。
那个情敌、失败了
沐翌第一次在没有安小泪的陪伴下回家。
然而,就在通往她回家的那条路上。
她看到了一幕戏剧性的电影。
安小泪身上贴着另一个女生,两人正在拥吻。
沐翌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
安小泪推开了那个女孩,径直的走向沐翌。
一脸愧疚的说:沐翌,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沐翌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个女生扬起嘴角一脸坏笑说:沐翌,安小泪不喜欢你了。他决定要和我在一起了。
沐翌这才看清那个女生的长相,漂亮与魅惑兼并。
住口!芦一纹!安小泪大声吼道。
芦一纹手气笑容,走到沐翌身边。
一只手握住沐翌的手臂低声道:沐翌,放手吧。
同时加大手中的力度。
沐翌痛的流出眼泪,声音颤抖:疼...好疼。
安小泪用力推开芦一纹。
发现沐翌的手臂青了一圈。
芦一纹皱了眉。
安小泪一脸厌恶的说:芦一纹,我不喜欢你。请你离开,别打扰我和沐翌!
芦一纹愤愤剁了一下脚,踩着九公分的高跟鞋一脸傲慢离开。
沐翌哭了,泪水划过好看的脸庞。
沐翌,你别哭。我带你去敷一下冰块。安小泪一只手揽过沐翌的肩离开。
敷完冰后,沐翌一脸的平静。
安小泪看着娇小的沐翌:你要相信我,你看到的那幕......
我相信你。沐翌淡淡说出这句话。
安小泪看着沐翌清澈的双眸:真的?
沐翌也望着他褐色眼眸:恩了一声。
她第一次伸出双手抱住了安小泪,头贴在他胸口。
而他垂下了眼帘。
拆不开的信任
沐翌第一次有了情敌,那个与安小泪拥抱着吻在一起的女生芦一纹!
三楼的阳台,芦一纹拽着沐翌争吵。
沐翌沉默站在一边,任凭芦一纹发了疯一样摇晃着她。
她似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楼下许多同学围观着,议论着。
那个不是整天看人都是斜眼的芦一纹吗?
有点像她!整天拽的二五八万总觉得自己高傲高贵无比似。
好像是吧、不对!就是她!
怎么可以这样对沐翌?沐翌和她什么仇什么怨?
难道沐翌没有给她一百块?
放屁!沐翌压根不是那种人!
应该给了她二百五才对!
沐翌好可怜耶,永远都这样被人欺负不知道还手。
沐翌斗不过芦一纹的,芦一是发疯了吗?难道因为安小泪吗?
议论声越来越大,传到芦一纹耳里。
芦一纹推搡着沐翌对下面吼道:你们全部给我闭嘴!给我安静!
对!我就是喜欢安小泪怎么样?沐翌算什么?她压根配不上安小泪。只有我芦一纹才配得上。
人群中传来一声:芦一纹!放开沐翌!
芦一纹和沐翌一起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一件纯白色T恤的安小泪站在人群里。
慌了神的芦一纹冲沐翌大吼:沐翌!跳下去!快跳下去!只要你死了!
安小泪就能回到我的身边了!快跳下去!
沐翌的上半身已被芦一纹推出阳台一半,悬在半空中。
芦一纹越是推沐翌,沐翌越是紧紧拽着她。
安小泪立刻冲向三楼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出一句:三楼门被芦一纹反锁着的。
安小泪用力撞门。
嘭!嘭!嘭!
芦一纹看着要被撞开的门急了:下去!沐翌你个该死的!
快点死下去!安小泪救不了你的!你死了、他就是我的!
沐翌整个人悬挂在阳台外,只有紧紧抓着芦一纹的手。
一阵刺痛传到芦一纹的掌心。
芦一纹本离开阳台,半悬空中的身体从三楼摔了出去。
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掉下去。
啊空中划过刺耳的女声。
当安小泪冲进去时,只见沐翌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身体悬挂在空中。
他立刻跑过去将沐翌拉了回来。
坐在地板上的沐翌靠在安小泪的怀里哭了。
安小泪掏出手机,拨了120.
不一会,救护车来了。
将躺在玫瑰花红般鲜血里的芦一纹台上医架带走了。
后来,芦一纹的腿骨折了。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当沐翌再次见到芦一纹时,她坐在轮椅上,像个瘫痪多年的人一样。
沐翌正坐在学校食堂的位子上等着安小泪。
芦一纹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沐翌!
沐翌回头看到她眼中的几分仇恨的敌意。
站起,准备离开。
你TM可真够会装!芦一纹冷笑着嘲讽道。
沐翌停住,没有说话。
芦一纹自己推着轮椅到沐翌面前说:当时,竟用袖针刺我?真TM阴险。
未等沐翌回答,耳边传来一句:你又来找沐翌干什么?
芦一纹侧过脸,正式安小泪。
你认为一个人残疾人能伤害她吗?更何况,她那么厉害。心机绿茶biao!
住口!芦一纹!沐翌是拜你所赐!手臂划伤一道伤口!
丢下这句话,安小泪拉着沐翌离开。
芦一纹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沐翌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她推我掉下楼那一霎说了一句伤害我的人我都会加倍奉还。所以摔下楼的是我而不是她!
沐翌清楚的听道她说完的一整句话。
而安小泪没有理会她,拉着沐翌的手离开食堂。
芦一纹垂下眼帘自语:为什么没人肯相信我?独自推着轮椅离开。
安小泪拉着沐翌走到湖边停下,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平静的湖面:沐翌,我相信你。
字字清晰,落入耳底。
她望着他好看的侧脸,沉默。
大概是安小泪听到了那句话,并且相信了罢。
沐翌脑海里有着像星星的字眼在不停闪烁着。
同学们看到的那一幕的确是芦一纹在不停推搡着她。
而被栏杆阻隔的墙挡住那一面,她是完全有反抗求生的机会。
在同学看来,芦一纹摔下楼是完全活该咎由自取。
她没有摔下去是幸运,并被安小泪救了是典型的王子公主童话故事。
而娇小的她怎么能敌过那个练过防身术芦一纹呢?这也是安小泪疑惑的一点。
但是他依旧选择相信沐翌,沐翌其它原因。
木易回来了
那是一个午后,秋季的阳光有些温暖。
安小泪牵着沐翌的手走在校园里琵琶湖边的广场上。
湖边的阶梯边沿站着一个暗灰色外套的男生。
沐翌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那个陌生男孩的背影。
安小泪顺着她惊慌失措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陌生人站在那边。
渐渐地,似乎那个人感受到他们在注视他。
缓缓转过身。
她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坐地上。
只见那个男孩嘴角上扬:我不再你身边,你过得也挺幸福。
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透过空气传进她耳里。
此时她闪着亮晶晶的眼眶里落出一颗不知名的液体,连成线。
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孩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无视她梨花带泪的脸离开。
安小泪蹲下,轻声问:怎么回事?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
脸上已全然没有刚才的悲伤,淡然道:我们分手吧。
安小泪一把拉住她的手:他是谁?
她空洞的眼神,还有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
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句与你无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净至底。
轻轻挥手,甩开他的手。
他第一次感到她的力量并不弱。
沐翌侧过她精致的脸庞,早已被风干了的脸庞:木易回来了,我要陪他。
转身,离开。
留下安小泪一个人原地。
那个女孩是顾迦尘
安小泪第二天去学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由自主的看靠窗边那个空荡荡的座位,那是沐翌的的座位。
已经第三节课了,那个位子并没有熟悉的她身影。
放学后,安小泪一个人坐在楼梯阶边。
这时肩上搭着一只手:忘了吧,安小泪。
低头望去一双帆布鞋。
并未回答,自顾自问:高跟鞋?怎么不穿?
她、害我再也不能穿高跟了。当初,我真的错了。
芦一纹收回手继续道:你们恋爱了三月一季,我康复时间恰巧如此。
安小泪蓦地站起来:是你自己,不能怪她。
安小泪!芦一纹吼道,随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平静道:我们都清楚是她毁了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自欺?我相信她!安小泪握着拳的手颤抖着。
芦一纹苦笑着摇摇头:你我都是心细如尘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
一阵沉默。
终于忍不住,她咬了咬下唇,一字一字道:她和木易一起出国了。
出国?安小泪转身一脸疑问。
她看着安小泪一脸痛苦的表情:她不叫沐翌,她本名顾迦尘。
安小泪握紧拳,朝墙面重重挥去。
那片洁白的墙壁上开出一朵妖艳血红的花朵。
手流下了血。
芦一纹没有制止他,也没有关心。淡淡说:你伤害自己,她也不会回来。别傻了,安小泪。
他仍不死心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用康复这段时间,整整三个月来调查她,关于她的一切。却没想到是你们结束的时间,而她也离开了。
芦一纹说道这里情绪有些激动。
她和那个男生一起离开的,那个男生叫木易,她叫顾迦尘。
她是转到这所学校的,有关她以前是事情统统找不到联系。
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她是喜欢那个叫木易的男生。
而我用了这么长时间,只找到这么一点有关她的信息。芦一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一片安静。
半晌,安小泪笑了笑,故作轻松道:谢谢你,芦一纹,让我知道有关她的一些事情。
顿了顿,像是知道这些话的来意:但是,我还是不会接受你。
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芦一纹握紧双手,冲他的背影吼道:我至于那么廉价么?!安小泪!甚至卑微到这地步?
说我,双肩不停颤抖,抽泣。
安小泪不顾身后的嘶吼,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迄今为止,安小泪记住了一个名为顾迦尘的女孩,即使她用了一个同音沐翌的名字。
打翻了的回忆
安小泪开始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渐渐地他学会了沉默,寡言少语。
偶尔看着天空发呆,偶尔纠结着那个女孩的名字。
偶尔走着和那个女孩曾走过的路。
偶尔回忆着与那个女孩相处的一季。
还有,偶尔失眠。
时而想到那个女孩还是忍不住会心痛。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拨了号码,却迟迟按不下绿键。
他开始了一个人生活,并且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因为,安小泪,失恋了。
安小泪经常去图书馆,看许多书,使自己变得匆忙起来。
用忙碌来填充时间,来代替一直占据他心中的那份思念。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些被风吹散的记忆。
当他在图书馆遇到正在看书的芦一纹时,那些回忆又重现起来。
芦一纹抬头看到他后,没有说话,冲他笑了笑就离开。
安小泪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的哭。
一切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情景。
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一样。
那个午后,他坐在图书馆靠窗的座位。
阳光洒了他一身的温暖。
他静静看着手中的书发呆,想起了有关那个女孩所有的故事。
那是一个夏季三个月。
他想他是了解那个女孩的。
尽管她演的逼真,伪装的天衣无缝。
她不喜欢一些东西是真的。
芦一纹欺负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给安小泪的一个温暖的拥抱是真的。
因为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她的无助与渴望。
他也相信是她毁了芦一纹不能再传高跟鞋。
他也知道她的脸红是故意装出来的。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安小泪也知道她沉默是更好的保护自己。
这样更容易了解别人而又不会出卖自己。
他还记得第一次牵她手时,她巧妙的闪躲了。
只是那细微的动作被她以擦安小泪的汗水而遮掩。
尽管知道她的娇弱是演出来的。
安小泪依旧么怪她,而配合她。
他知道,她自己也发觉安小泪知道她在极力的隐藏真实的自己了。
只是都没有拆穿。
安小泪知道她后来也有了一点真实的自己。
她开始与他说话时脸不在红了。
可以流利的说完一句话。
可以回答他的一些问题。
可以提问他一些问题或征求他的意见。
与安小泪沉默的时间里,会凝望着他好看的侧脸。
会在他沉默时,陪在他身边,并紧紧牵着他的手。
偶尔会吃安小泪喜欢吃的东西。
只是,这一切在那个名叫木易的男孩出现而随之消逝。
所有的回忆,都开始像拼图一样。
一片一片拼凑,完整起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忘记她,还清晰的记着有关于她的一切。
那些碎了模糊不清的记忆,都被拼成一幅画出现在他眼前。
那一整个下午,靠窗的那个阳光少年陷入沉思中。
陷入一个有关名为沐翌的回忆里,一个有关顾迦尘曾经存在的生活。
夕阳西下,他透过明亮的玻璃窗。
前面那棵古老的榕树下,站着一高一矮的情侣。
女孩沉默不言走在男孩的身后。
男孩每走一步,女孩伸出她的小脚印在那个大大的脚印上。
男孩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对她温柔的笑。
伸出手,揉了揉她可爱的小脑袋。
女孩洋溢着脸上幸福的笑容。
一秒钟.残余的冰淇淋
顾迦尘告诉安小泪一件事。
她与安小泪相处的前两个月时间情景模式完全是她与木易曾相处的翻版。
这就是一个个男生因为受不了顾迦尘的沉默而分手的原因。
后来,顾迦尘习惯了木易的沉默。
并且深深陷入爱上了木易这个充满忧伤的少年。
只是那时,顾迦尘太过单纯。
而木易喜欢着她的单纯,她的天真。
在顾迦尘扮演沐翌时,故意将木易的那份忧伤给忽略去了。
还用沐翌这个同音的名字来思念木易。
并将之前的种种回忆给封藏起来。
至于有关她与木易或木易个人具体的故事,她都只字未提。
因为她最爱吃的冰淇淋快要融化掉了。
那是第二年的秋天安小泪遇到了顾迦尘。
安小泪经过冰淇淋店门口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就是顾迦尘站在店门口静静望着冰淇淋三个字招牌的情景。
安小泪轻拍了她的肩膀,她回头。
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是她,但是看到熟悉面容的她时还说愣住了一下。
她忽然笑了:是你?正好请我吧。
安小泪点了一下头,进店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次与她见面。
他也没有追问,多少他们彼此是相互了解对方的。
人总是这样,日夜的思念的人。
在某个时间趁你不备突然出现。
让你措手不及。
不知用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笑容去面对。
安小泪想:大概,这就是人的本性。
出了店门的顾迦尘一脸天真烂漫:下午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回忆,你有空吗?
安小泪没有言语,只是露出他好看的笑容对她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微笑。
顾迦尘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明朗的笑,转身离开。
安小泪知道,这一次他彻底失去了她。
那次偶遇之后,安小泪再也没见到顾迦尘。
顾迦尘彻底消失在安小泪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想,她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那个午后,他早早来到那家冰淇淋店。
坐在中午还与她吃过的冰淇淋的靠窗座位。
等着她许下与他的约定。
尽管他早就知道在她话说出口那瞬间是骗他的,但是还是坐着一直等她的到来。
一点,顾迦尘没有出现。安小泪想她应该在盛装打扮自己来见自己吧。
两点,顾迦尘没有出现。安小泪想她应该还在打扮自己吧,毕竟她是个速度慢的人。
三点,顾迦尘还没有出现。安小泪想她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四点,顾迦尘依然没有出现。安小泪想她路上可能堵车了。
五点,顾迦尘仍然没有出现。安小泪想现在高峰期,堵车很正常啊。
挂在冰淇淋店的钟表,时针指到整整六点的时候。
顾迦尘迟迟没有出现,安小泪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提醒她迟到了。
却发现,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七点,安小泪的对面依旧是空荡荡的座位。
他想顾迦尘应该还有事情没有忙完。
八点,对面没有改变的还是冷冰冰的座椅。
安小泪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他想顾迦尘一定没有时间来忘记给他打电话了。
九点,耐心的服务员再也忍不住走过来好心问他需要点什么。
安小泪瞪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齐刘海的女生像是个来打工的学生妹,顿时红了眼眶。
低下头,委屈的走开。
十点,安小泪不安的皱眉。
曾经被顾迦尘夸赞好看的脸出现焦躁的情绪,而这个急躁不安的情绪是来源于她。
打开手机,看着一直是顾迦尘的屏幕壁纸。
沉默。
旁边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要关门了。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
除了路两边的路灯和陌生的行人,他没有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自语道:我想,她应该不会来了吧。
安小泪这一次没有给自己找借口。
站起,走到刚刚冲那个发火的女孩身边。
低下头:对不起。
说完,安静的转身离开。
走出离冰淇淋店有段距离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闪烁着LED灯的招牌。
似乎看到一个陌生且熟悉背影的她。
心底滋长着几丝犹豫不决的藤蔓。
然脚步,却止住不前。
最终没有追过去。
对着那个背影喃喃自语:顾迦尘,这次,你失约了。
那个背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头。
转过身,同样的背影却不是同一个人的面孔。
安小泪双眼写满了失望。
回过头,一步一步离开那个冰淇淋店。
顾迦尘,虽然早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就如当初选择相信你没有推下芦一纹。
后来未开始就已结束
某年的夏季午后,安小泪依旧靠窗坐着。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女生的照片苦笑着。
然后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你赢了。安小泪。顾迦尘最终选择了你。
安小泪知道发件者是木易。
只是嘴角那个牵强的笑一直有着苦涩的味道。
安小泪自始至终知道,即便顾迦尘回来了。
却依旧不能回答他的身边。
因为木易永远都不会知道,安小泪深爱着顾迦尘,而顾迦尘心里永远只住着一个木易。
木易:
仅此一面和一封电子邮件,
安小泪便知道你是个不肯认输而高傲的人。
即使你骨子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安小泪一直都是一个心死如尘的男子。
什么技巧都逃不过他那双清澈的眼眸。
那感觉就像我陷入了你的情感漩涡,
再也逃不出来。
我想,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顾迦尘
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事了,也不想屈指去计算,这么说吧,现在已经当了工程师的小女儿,当时才刚刚上初中。
那是一个夏天,利用暑假的机会,我带着小女儿回内蒙农村老家探亲。返程,绕道去专州所在的城市赤峰看望我的四弟。
四弟家的阳台上,一盆兰花正在开花。紫色的球茎,油绿而挺拔的叶,直挺的花径的顶端前后左右对称的开着四朵粉红色喇叭状的花。看到它,不由得使人回想起早年公社生产队的院子里高高的木杆上挂着的广播喇叭。
这叫什么花?我问四弟。
紫根兰,也叫朱顶红。四弟回答,喜欢吗?喜欢的话,把那盆小的带走吧,大的太沉,不好带。
就这样,一盆问世不久的紫根兰随着我们的旅途从遥远的内蒙古赤峰市来到了新疆的乌鲁木齐。
说实在的,这花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要不是为了领四弟的一番盛情,我是不会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它到新疆来的。
初来乍到,紫根兰还是颇受重视的,因为他毕竟是带着故乡的泥土,带着亲人的感情。紫根兰也似乎懂得主人的感情,每年都会开上一两次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根兰所蕴含的故乡的信息和对亲人的思念越来越淡薄了。开花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花不怎么开了,却从它的根部陆陆续续钻出了许多幼芽。幼芽渐渐地长大起来,四周郁郁葱葱的子女们簇拥这中间高高在上的母亲。虽不开花,满盆葱绿,倒也十分的喜人。
隔了一两年之后,中间的母株终于又长出了花蕾,然而却长得极慢。花径又细又矮,花蕾又短又瘦。又过了许多天之后,那可怜的花蕾终于没有等到开放就凋落了。
当我正准备研究个究竟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棵来自万里之外的,带着故乡的信息和对亲人的思念的紫根兰已经被它的子女们挤出了它赖以生存的土壤。它那本来粗壮的球茎也早已被它的子女们榨取的只剩下干枯的皮。
按说,植物是没有感情的,而我却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怜悯之情。
仔细想来,这怜悯之情并非寄之于紫根兰,只不过是由紫根兰所引发出的对于人世间的不平事的感慨而已。
难道不是吗?两年前过世的某老太,一生不孕,收养了一对子女。已经成人成家的子女都住在宽敞的楼房里,而她却住在低矮的柴房中。
老太是我的同乡,与我是极熟的。她在世的时候,每每对我说人老了,住不惯楼房的时候,我总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种无奈和忧伤。
花是没有感情的,它只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而人是感情动物,除了遵循优胜劣汰的法则之外,更重要的应当是情感、伦理和道德不是吗?
白瑞轩
写于 2006年9月27日
早春二月,本来还不是下水果的季节,但走在兖州街头,居然看到不少推着小车叫卖桑葚的了,看着紫色中带点淡红的小精灵,忽然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些的事情来了。
在网络盛行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名词叫做笔友,一般有点艺术气质的中年人能记起这个名字,就是两个不一定见过面的人相互通信,前提自然就是分居两地了,笔友比异地恋要清淡不少感情色彩,但比一般朋友同学之间的信件就多了几分暧昧气息了。
像我这么时髦的人一般都会走在时代前列,一般来说像炒股,上网,写小说之类新潮的事情我都玩过,笔友自然也不例外,最多时候我曾有过分居四个城市的笔友,上课的时候笔不停耕,几乎每天都要写上一封信,记得当时女朋友是最反感我做这种事情的,围追堵截,宛若拿大棒追逐鸳鸯的婆娘,最后笔友们也就鸟兽散了,但唯一一个一直保持联系的就是小芳了。
小芳算得上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她住在我们邻县夏津,我在高三时候偶尔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交友信息后和她通的信,当时她才上高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偶尔写写信,整个高三不到三四封的样子,一是暗无天日的高三让人窒息,写信也就是偷偷透口气的想法;其次则是少年情怀,总希望能遇到一个小说里描写的情节,公主和王子的梦吧。她一直称呼我哥哥,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甚至把我高中暗恋女同学的事情都给她写过,她一直鼓励我希望我的所谓爱情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后来我在南京上学时候就密切了很多,她在高二,算得上是高中最闲暇的时间,我则无所事事的在学校混着,一到无聊就给她描述南京城里的风光景色和身边的趣事,她曾经给我写信说每周最盼望的就是看到我的信,那个时候还没有旅游热,南京和我老家千里的路程就好像西天取经的漫漫征程一样,她读着我的文字每周如沐甘霖,后来见面的时候她把我写给她的信用彩色书夹保存着给我看,我都怀疑那厚厚的一摞我是怎么写成的。
在她给我的信里她告诉我,她们家在县公安局,大院子里种满了桑葚树,每到春天,一树紫紫的桑葚挂满她的窗前,云锦一般美丽,她最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水果了,含在嘴里就像咬住了春天。我告诉她我最喜欢的苹果,小芳于是感慨我们一个喜欢春天的收获,另一个喜欢秋天的果实,应该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能相遇,真的是很有缘。我于是调侃说我们并没有相遇呀,只是相知而已,她说会相遇的,她保证!
她上高三的时候我们就联系少多了,一个是忙,另一个是因为我变得懒惰,但她每次给我写信都洋洋洒洒的四五张,而我短小精悍的吓人,美其名曰不耽误她的学习。她给我写信说晚上经常梦见我,我就答应她她高考完了去夏津去看看她,但一定要考好。后来我没有食言,但她却考的不好,尽管所有的志愿都是填的南京,但距离分数线仍差了十几分。
见她的时候是夏天,在县城边上的一个烈士陵园旁边,我很奇怪自己怎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也许是地形不熟的原因吧,唯一有点纪念意义的就是哪儿也有几棵桑葚书了,夏风昂扬中,只有桑叶若无其事的晃动着。小芳很高很壮的女孩子,站在我身边,貌似比我身形都庞大,当时我可是有名的瘦骨嶙峋,1米72的个子体重不到100斤,我俩聊了一个小时,但平时伶牙俐齿的我却说话很少,基本上都是小芳表态,让我在南京等她,她明年一定好好考,到她最喜欢的城市去看风景和我。
我没告诉她我早就有女朋友的事情,只是很大度的送了她几本辅导书,这就是我俩唯一的一次相见。后来小芳复读了一年,但仍没考上比较理想的学校,给我写信的时候很无奈的告诉我她去了德州的一所粮贸中专。还有就是她在我俩见面的那棵桑葚树干上刻了我俩的名字,作为一个纪念。
后来,这件事情就没有后来了,我毕业、就业越来越忙,联系也就慢慢中断了,大家都没有了对方的消息,只是若干年后我路过我俩曾经见面的地方,那是春天,一树紫紫的桑葚挂满树梢,但那个酸酸甜甜的女孩却再也看不到了。树干已经越来越粗,找找能看到刻字的痕迹,但是什么字却已经春梦了无痕了。
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只希望你过得幸福,谢谢你陪过我的时光,那一切都是一个酸酸甜甜的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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