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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味来,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想,一个人能看到这世间的万物,不光是用眼睛,还可以用一颗心,纯净的心灵。

——阿希

我想,一个人能闻到万物独一的味道,不光是用鼻子,还可以用一双眼睛,注视着心爱之物的眼睛。

——阿瑜

天气不算糟,阳光零零星星地在树叶间洒落,看去,仿佛渡了一层纱,斑驳的光影投射在阿瑜的脸上,她的五官很好看,可独独眼睛是空洞的,即使上天夺去了她欣赏美的权力,但嘴角的微笑还是可以看出她不错的心情,一条导盲犬引着她,有神的眼睛似乎要将主人带到光明幸福的地方,金色的毛发在光影中显得越发光亮。

阿希关注她很久了,每每下班回到家,总爱从那扇窗看去,见到她的身影嘴角竟会扬起。春天,公园里那棵广玉兰开了,她看不见,却也能笑着寻到;夏天,空气弥漫了青草被阳光洗礼的馨香,她很喜欢着着她那条素色的长裙坐在草地上,一下一下的轻抚那只温顺的导盲犬,或者时不时对着它说话......她总乐此不疲。他好奇,这样一个女生。

夏天的雨,毫无征兆的来了,一滴一滴,拍打着窗,他透过窗看到了她,仍笑着,淋着雨。浑然不知风雨的残暴。她伸出手,感受雨水亲吻肌肤的感觉。阿希看着渐渐模糊的窗户,叹了口气,拾起门边的伞便跑出去。

他到了,那片曾有她的草地,却不见她的身影。

她喜欢静静的站在那里,那天,他走到了那里,因为一个借口,催问文章。没错,他是一个编辑,她,是一个自由的写手。或许在冥冥之中,他们已经是很熟悉的人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

“阿瑜。”他唤出了他在心里叫过许多遍的名字。

“起风了呢。”她不知道是否听到了他的呼唤,自顾的说出了一句话。

起风了,风让她的长裙舞动着,拨弄着她的长发。也吹拂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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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百味,我只愿求得一真味


与其与世流俗,随波逐流,不如朝着心中的方向,向着你心之所向之处,爱你所爱的,做你所喜欢的。愿你心之所愿,行将所至。以一颗赤诚之心,抵挡岁月的洪流。

红尘百味,世人皆各有所爱。有人偏爱甜的滋味,有人却钟爱其酸味,亦有人喜爱辛辣之味,而我,却偏爱一种味道,那便是苦味。在众多的瓜果蔬菜中,我尤其钟爱苦瓜,爱极了它的苦味,更爱那苦尽甘来的滋味。而有关于苦的成语,我亦喜欢。苦尽甘来,同甘共苦,这样的一种人生境界,亦是我一直所追求与向往的情境。万象皆苦,然你我却能于苦中作乐,于苦中尝乐,终有一日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迎来云淡风轻的那一日。

甜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吃腻;而酸的东西,虽酸甜可口,但也夹杂着一份酸楚;辛辣的东西,容易使人上火;任何一种味道,若只尝其中一种,而舍弃其它一切,终是尝不到世间的美味佳肴的。即便是最简单的家常便饭,也应是各种味道俱全,这样可口的饭菜,才更让人尝得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因而,好的人生也当是如此。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当是缺一不可,缺少其中一种,都算不得上是真正圆满的人生。唯有尝尽人生百味,方知人间冷暖。而红尘百味,我只愿求得一味真味,此味道,是真诚是真心,更是真实,唯有做到如此,才能无惧尘世的磨难,无惧岁月的考验。

唯大英雄真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古往今来,王侯将相,文人墨客,都有着自己的那一份洒脱不羁与赤子之心,论诗词文学,我尤其钟爱李白、王维、苏东坡、李煜、陶渊明、李清照。不仅因为其诗人的文采斐然,更是因为其一片赤子之心,打动了无数人的心,与之诗人的心得以心心相印。这份真味,是历经红尘百千劫难后的也无风雨也无晴,更是静定安祥,慈悲善良。一个人也唯有做到如此,才能在这沧桑世态里,做一个悲喜自然,豁达洒脱之人。

以光明坦荡之心做人,以全心全意去做事,以真心对待他人,以最简单舒适的姿态做最真实的自己。如此便已是人生的一种快乐。安静地活着,慈悲且善良待人,不与世争,不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亦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心,如此,就已是一种圆满,一种成功。

也曾有无数读者朋友们问我,为何我年纪轻轻文字却娴熟老练,看似少年老成却又不失天真?我只道是,文字由心流露,所处之境,所历之事,皆是文章来源。而文章本天成,唯有以其真诚之心去创造,去耕耘,才能写出扣人心扉的诗句与行文。写文章如是、歌者、琴者、画者,皆如是。

所谓的天真,不是装傻充愣,也不是不分场合做出幼稚荒谬的举动与决定,而是过尽千帆后却不失其本心,不曾失去对生活的憧憬与希望,如此这般就足以慰籍那颗被俗世折磨得伤痕累累的心。

雪小禅曾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天真是难的。如果天真不好,就落了个幼稚的名声沧桑其实是最容易的,时光可以把任何人磨砺得特别沧桑,一颗心终于变得不再柔软,像风干的老鱼片,又硬,又失原来的鲜味。在年轻的时候,都抱怨总是长不大,总抱怨时光太慢,但是,还有比时光更快的东西吗?一夜沧桑也是有的,荒凉的天真却是难的。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仍愿保持着一颗沉稳而内敛的心,做到韬光养晦,荣辱不惊,大巧若拙,大智若愚。

真正的修行,是修心。淡泊宁静,平和安详,与其取悦别人,不如取悦自己。与其与世流俗,随波逐流,不如朝着心中的方向,向着你心之所向之处,爱你所爱的,做你所喜欢的。愿你心之所愿,行将所至。以一颗赤诚之心,抵挡岁月的洪流。

别样的年味


农历己亥年腊月23日,从上海赶到老家政和赴约了几场宴席后,26日,陪妻携子回到坂头花桥过大年。准备正月初再回政和喝喜酒。

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传统古村落、福建美丽乡村的坂头,花桥翘檐上的风铃声声不息,蟠溪里的流水潺潺不停,街上行人结伴成群,水里游鱼成群嬉戏。家家户户楹联映照,喜气洋洋。磨魔芋、做豆腐,杀鸡宰鸭,准备年货,一片祥和的景象。这是我结婚32年来,第二次到岳父母家过年。第一次是五年前岳母80岁大寿,这次是岳父90诞辰。

随着文明与进步,农村的寿庆习俗也由繁变简,游走在办与不办的边缘。五年前,岳母做寿时,虽然没有邀请宾客,但还是有主动登门拜寿的亲友十多桌客人;而这次小舅子提前婉拒,取消任何活动。为此事我差点与妻子动了肝火 ,责怪她们姐弟不通人情。

除夕之夜,城市里久违的鞭炮声,在这里再次响彻云霄,彻夜不停。

岳父虽然高龄,却也饮食起居无碍,总是对孙子们唠唠叨叨:你们要早点带上媳妇回来;岳母却是行走如燕,耳聪目明,丝毫不亚于年轻人。总是忙前忙后,端这端那递给我好吃的。我俨然摆着一副姑爷的架势,吃来张口,穿来伸手。就连在旁的妻子也眼红开玩笑说:妈,哪有您这样宠女婿?孙子们会有意见的。两个弟妹嘴上姐夫,嘴下姐夫的招呼着。妯娌和睦相处,抢着干活,烧饭、洗衣、搞卫生,从不懈怠。餐桌上的地瓜粉丝泥鳅汤、肉丝炒笋干、酸辣魔芋条、猪血煮豆腐、小鱼干煮早米糕、红烧肉镇,香气喷发,一家大小围着餐桌坐的坐,站的站,把我的胃口拉回到童年的味道,胀得腰裤带一个孔一个孔往外退,整天总是想吃东西。

家里倍感温馨的同时,外面的世界却是寒风冷冽。

手机上的微信、短信、百度,电视上的新闻不间断且大篇幅报道武汉发生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几天之内,从一人感染到逾万人感染;从武汉一地席卷全国3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武汉成了始发区,更成了重灾区,海陆空军医、全国各大医院专家、教授等医务人员,纷纷奔赴武汉治病救人,控制疫情。我预感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在庚子年正月初一(2020年1月25日)晚上六点半,发了一条微信给政和的同学,暗示着不能再赴宴席,到了夜间十点半,便纷纷收到亲友取消酒宴的通知,就连农村的宴席、聚会,也相继取消。接下来,事态并没有因为担心而缓解,而是不断蔓延。消失了40多年高音啦叭,再次在村庄响起。这次不是文革的批斗口号,也不是计划生育动员令,而是,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宣传。病毒渐渐逼近周围县城、乡村。隔壁的屏南、建瓯、松溪、庆元等地,陆续发生疫情。城市,公共交通停运、企业停工、学校停课,市民隔离;农村,村与村之间的公路竖起了路障,筑起了无形的城墙。本来的村村通,成了村村隔,所有村庄成了万人空巷。疫情乌云笼罩了祖国大地、大江南北的各个角落。这时,我想起了孩提时观看的电影《平原游击队》,人们纷纷躲进地道抗击日寇;这次人们再次躲在家里抗击病毒。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更是一场全民战争。武汉战疫中涌现出一批批英雄人物:有84岁高龄的钟南山院士,有73岁巾帼英雄李兰娟院士,有为抗疫殉职、年仅34岁的李文亮医生,有推迟婚期、离别生病父母、离别尚在哺乳期婴儿而奔赴武汉抗疫战场的白衣天使,有放弃假期、坚守防控第一线的人民公扑。一件件英雄事迹,一首首战歌,感人肺腑,发人深省、催人泪下。我没有精湛的医学技术,无法奔赴前线作战,消灭病毒。我们只有宅在家里,避免感染,用不同的方式与病毒抗战。

围堵,是为了畅通;隔离,是为了欢聚;战疫,是为了无疫。不安宁的前夜,将迎来灿烂美好的明天。

温馨又恐慌的春节,带给我们别样的年味。 甜美与辛酸并存,幸福与苦难共处。少了走亲访友的热闹,多了担忧牵挂的孤独。带着思念与牵挂,带着生死搏斗的教训,像花桥翅檐上的风铃,像长安钟楼里的铜钟,居安思危,声声不息,敲响着人们健康、安全的警钟!

淡的真味


有一次,看黄永玉的文章,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遍尝百味,才知淡的真意。我也算是个生性淡泊的人,对人对物,总没有过特别的狂热,连吃东西,我也没有湖南人的那股子辣劲,更偏好清淡的口味一点。淡,在我看来,一直是一种高的生活境界。总觉得淡才是人生的意义,只有淡,才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只有淡,才是真正的意味悠长。热烈如火,可能烧伤了自己和别人,却只能是昙花一现,来得快,更去得快。清淡如水,却可以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永不止歇。

淡,是一种对生活的从容,只有在淡中,我们才能够悠然的享受人生的乐趣,才能细细品位平凡中的意境,人生的境界,总是从浅入深再到淡。生命,只有隐没在淡中了,那经年的岁月刻画的痕迹,才能清晰的显现出来。浓的时候,我们只看得到自己;只有淡了,我们才能更清楚的看到这个世界。

淡,总是和雅相连,我们无法想象,一个过于狂热的人,他会细心体会一片香、一首诗、一壶茶,一段情。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凉风如水,暗香盈动,也只有淡的人,才能从这寂寞的人生中得到了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如陶渊明,也只有淡泊了名利,才能看得见这满山的风雅。

淡,并不代表冷漠,而是一种温和,如春风拂面,暖人心却不伤人脸。淡不是华丽锦缎上的那朵花,却有可能是风雪之中的一块碳。有人把冷漠当成淡薄,其实是错的,淡如温水,如美玉,不夺人眼,却润无声。狂风暴雨,只能摧残万物,淡风细雨,却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淡,意味着一种距离,但却并不代表疏离,适当的距离,是为了彼此都有一个自我的空间,是为了让彼此都能维持基本的尊严。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有刺的,过于接近,只会让彼此受伤。玫瑰虽美却有刺,细小如夜来香,不欲为人知,却愿意在深夜里绽放,为熟眠的人送来清淡幽香,送君好梦。

朋友之间,当淡如水,纵情声色,花天酒地的朋友,只能交一时,却维系不了一世,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蜜。那个成日粘在你身边的人,也许到了你危难的时候,也离你最远。那个淡离了你视线的人,虽然远在天边,可也许在你无助的时候,会赶过来送你一段最真挚的问候。

恋人之间,到最后,若不灰飞烟灭,也就慢慢要向淡转化,情到浓时情转薄,经历了风风雨雨,经历了山盟海誓,到最后,也就只有淡了。因为,情到深处,已经无需要再彼此确认,无须再相互揣测,也无需要花前月下的浪漫,所有的形式都已经是多余,两人之间已经能够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海角天涯情意同的地步了。那最初的狂热,早已经浸入到五脏六肺,那么寻常,那么自然,成了生命里的一呼一吸,这就是真正的淡的境地了。

花是半开最怡人,酒到微醺方入味,浓妆淡抹才相宜,人生至淡是真意。我们清淡如水,是因为我们眼中无尘;我们淡雅如菊,是因为我们心有馨香;我们从容淡定,是因为我们无欲无求;让我们洗却铅华,认真生活,从淡中得真味,从淡中求雅致,从淡中寻真情吧。

那些难忘的年味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文化活动丰富多彩了,过年那份欣喜劲却没了,不知不觉的年味儿就越来越淡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沂蒙山区老百姓的日子还很穷,物资十分匮乏,基本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吃顿饺子,进入腊月一过小年,生产队就开始杀猪,每家每户分上肉,这样年夜饭就可吃上猪肉饺子或者猪肉炖粉条子。如是一进腊月,我们这些孩子就天天盼年,盼年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可以看电影和痛快的玩。

过年吃饺子,主要是年三十晚间12点后,辞旧迎新的时刻,煮饺子、放鞭炮。饺子有新岁交子之意,图的是吉祥如意。除夕之夜的饺子要包进几枚硬币,谁吃到谁有福。小的时候,我们兄弟都争抢着吃,我吃到的时候多。

小时候,平时难见荤腥儿,过年才能大快朵颐。那时靠吃粗粮、白面很少能吃上,只是时间长了调剂一下,豆油也不够吃,怎舍得熘炒烹炸。母亲每月都尽量少放油,积攒下来过年,年前再去附近的村子换些豆油。这样过年时会凑够几斤豆油,炸丸子、炸鱼、炸豆腐,烹制这些菜,都很费油。

年夜饭会做上满满一大桌子,鸡鱼不可少,特别是鱼一定会有的,一般都会买回一条鲤鱼,当然是冻的,做法主要是红烧或炖,一次不能吃尽,大年初一早晨还把它端上桌,取连年有余的意思。鸡的做法主要是小鸡炖蘑菇加粉条。

多数人家年夜饭,从年三十下午三点多开始,大人从早晨就开始忙着准备、烹制。年夜饭当然离不开酒,酒是本地的地瓜干酒,那时没有电视,自然也没有春晚可看,吃到六七点钟,小孩开始走东家串西家磕头,这样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因为到谁家都好好打赏我们。

除夕夜以吃饺子为主,零点前把饺子煮上,吃前放一挂鞭炮。过年说话是有许多禁忌的,比如饺子煮破了,不能说破了、坏了,要说挣了(指挣钱的意思),打坏盘子、碗,要说碎碎平安(岁岁平安)。但小孩儿不懂,经常会说错话,因此常常会挨训。

大年初一,还是吃饺子,母亲早把饺子煮好,叫我们起来吃饺子,没等吃完,早起拜年的人就络绎不绝上门了。我们也草草吃过,也跑出去到别人家拜年。街上热闹非凡,到处是拜年的流动大军。拜年者进门先称呼,然后行礼,说过年好!。不知从何时开始,拜年的少了,后来电话普及,就打个电话拜年,给长辈、给师长。手机普及后,就短信拜年了。

除了过年吃饺子,年夜饭让孩子们狠狠地解馋外,过年吃柿子饼子、嗑瓜子,吃炒花生、还有平时很少吃到的糖果,那时糖品种很少早时只有地瓜糖,这些零食给我们童年和少年时光带来无穷的乐趣。

过大年除了吃,最重要的就是穿,过年要穿新衣服,不像现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买新衣服,过去穷多数人家都是在过年才会给孩子买一身新衣服。母亲手巧,是无师自通的裁缝,母亲每到过年,都会给我们兄弟四人每人做一套新衣服,衣服式样新颖,穿着合体,让邻人和小伙伴都羡慕不已。

过大年,最让孩子们乐不可支的就是玩儿。农村里临近年关都会包场电影,平时难得看场电影。所以一进腊月就是我们孩子们最忙的日子,走村看电影就是我们的快乐,临近的村庄都留下我们的脚印。偶尔也会走趟远的去十几里远的金矿看电影。因为金矿上有自己的电影机,年底天天放电影,可是父母是不会让我们自己去的,所以我们就缠着大人带我们去。年底货郎们会走街串巷来卖些小东西,如果没钱可以拿东西换,香甜的糖块、好看又香的米团、还有我们最爱的摔炮和火鞭。

年味是花香的


路边等车,有小孩子从高空抛下一声鞭炮的巨响,树上的雪堆也应声落下,跌成一朵惨然的花。

所谓年味,就在这鞭炮后迷漫的炸药味和硝烟里更近的贴近。

同事幽幽的说:年终奖还没发,等不及了。

我来回跺脚,笑着说:发了又想买什么?

他惊奇地看我:好多好多东西都要买回家。

比如。我继续笑。

他吸了一口烟:说真的,生活所需的都有了。

年底,总是想多分红,要说过年,还真是没味。

年底分红,或者也是一种年味,一种收获的填满欲望的滋味,未必令人很享受,但兜里的银子加重,没人不喜欢。可我心里,一生只盛装了一个甘甜如蜜饯的年。

首次获得压岁钱的那个除夕夜,翻来覆去的看连续五张编码不乱的毛票,居然也会失眠,细心的哥哥背过姐姐们,给我小小的手掌里悄悄多添了一张,还挤眉弄眼的冲我示意我保密,我亦懂事的回报了更灿烂的笑容。那时我五六岁,正在换牙,想来吐风冒气的嘴儿咧出的笑,让哥哥也是喜欢的。

那年的春节,我一个人舞动着自制的纸风轮,绕着哥哥跑了一圈又一圈,我分明的感觉到风在耳边轻唱,我快乐的翅膀在飞翔。我对哥哥说:我闻到年味了,是花香的味道。

哥哥大笑着,过来紧紧拥抱我。

后来,我终于可以大方的抽出老人头一张张发放的时候,哥哥再也不能看见。而那些接受压岁钱的手是自然的伸来,笑容也有,但陌生的要死。

鼻子显然也在退步,再也没闻到过美丽的花香味,常常突然回首,希望在某处恰恰看到我想念的哥哥,

他继续抽出一毛钱,躲闪过一帮孩子的眼睛,悄悄塞过来,然后诡秘的笑,手指正搭在他温热的唇间。

我就会对他大笑:哥,我闻到年味了,还是花香的。

人间至味在童年


我又想起曾经的烂梨、发饼和包子,今天,谁会把它们当作宝贝,无比期待、无比欣喜地去吃上一口么?

白岩松说,故乡是一个人小时候总想着离开,长大了却又总想着回去的地方。童年又何尝不是这样?童年是小时候总盼望长大,长大了却又无比怀念,但永远也回不去的那段时光。

我的童年是在物质匮乏的清贫年代,许多记忆都跟吃有关。但童年的简单快乐足以填充肠胃的空虚,回想起来,那半饥半饱的岁月,亦充满着甜蜜和开心,儿时的大自然处处有美食,遍地是珍馐。

不必说池塘里的蒿笋棱角,山野中的毛栗子杜鹃花;也不必说田中禾苞野荸荠,屋后的桑椹野杨梅,单是田上成片的丝茅草,用力拨出来,它的根又白又嫩,用手掌去泥土,嚼在口里,甘甜无比,回味无穷。更有那红得发紫,硕大饱满的乌泡子,摘一颗,丢在口里,沁甜入骨,从头到脚都爽了。

但童年的世界,除了这些土生土长的野外之物。别的东西,所知甚少,甚至连现在常见的苹果、香蕉都不知道它们长成啥模样。

唯一例外,梨子我是经常见到的。

邻居小伙伴水牛的爷爷许七公做些水果小生意。许七公经常半夜起床,走路到七十里外的县城,用箩筐挑回些青皮梨在供销社门前贩卖。

水牛本名叫许年。他初学写字写自己名字的时候,那个年字,歪歪扭扭总写不完全,通常画成了牛字,许年便成了许牛,本地方言许、水同音,所以,大伙都叫他水牛。

许七公挑着青皮梨贩卖,所以,水牛家偶尔有些卖剩的烂梨吃,让人羡慕不已。有一次,或许是生意不好,或许是进货走了眼,居然剩了半筲箕烂梨。这些梨有的烂得见核了,有的烂得只剩下张皮。那天早上,水牛把这些烂梨在池塘边洗,他边洗边吃,虽然烂得只剩下一张皮,但他吃得津津有味。我站在旁也的腊树下看着,直咽口水,琢磨着,水牛跟我不仅是伙伴,而且是同学,他还抄过我的作业,这么一大堆烂果,他会不会赏我一只呢?然而他终究没给我,他蹲在池塘边的洗衣石上,把半筲箕烂梨全吃完了,他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用衣袖了嘴,啧啧!真好吃!几分炫耀,几分得意。我又忌又恨,心中暗暗发誓,哪天我发达了,一定要在水牛面前吃半箩筐烂梨,气死他。

没吃过烂梨也就罢了,但是,一次痛失吃发饼的机会,让我久久难以释怀。

那年秋天,我姨妈来我家作客,顺便给我爷爷送来两只发饼。

我站在爷爷的屋里,看着金灿灿香酥酥的发饼用皮纸包着,散溢着诱人的香味,便使劲地嗅着。母亲警告我,爷爷七十岁了,没吃过多少好东西,不许动歪念,并把我拉出屋外。

母亲和姨妈在门前池塘边的腊树上一边摘膨皮豆,一边拉家常。我一直闷闷不乐,围着母亲哼哼唧唧,母亲被我吵得不耐烦,伸手要打人。姨妈知道我的心思,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两毛钱的票子,说,

满伢子,发饼两分钱一只,你自己去供销社买两只吧。

母亲竞然没有阻止,她交代我,快去快回,剩下的钱要退回姨妈。

母亲叹了口气。姨妈也是乡下种地人,攒这两毛钱并不容易。但相对姨妈,母亲一毛钱也拿不出的。就在前天我跟母亲上街,我吵着要她给我买几颗糖粒籽,她不肯,我便就地十八滚,大吵大闹,大庭广众下呼叫她的小名。母亲又羞又恼,撇下我便走,我在后面一路追一路喊,母亲窘极了,便在供销销土产部的铁门后面躲了起来。后来我想,如果她口袋里有一毛钱,绝不会被我弄得如此狼狈。

幸福来得太突然,本是没抱希望的瞎吵,居然真掉馅饼了。我拿着钱,兴冲冲便往街上去。没走两步,邻居小伙伴秋丝瓜便跟了上来。

秋丝瓜大名秋生,大约是秋天生的。因为长得又高又瘦,乡亲们便给他取了个外号秋丝瓜。事实上,他确实瘦,身上的肋骨一根一根突兀着,整个身子象片枯柳叶,叫他丝瓜,还抬举了他。

秋丝瓜兴奋无比,叫嚷着要跟我去买发饼。

明知道我不可能把发饼分给他吃,我不知秋丝瓜为啥要屁巅屁巅地跟我去。或许是想去看一眼那诱人的发饼解解眼馋,亦或是想跟去闻闻发饼那醉人的香味,总之,都是不错的。

我自然也高兴,试想,当我吃着发饼的时候,有个看客在旁边眼巴巴地咽着口水,那是何等的惬意!

走到半路,秋丝瓜便提出他来帮我拿钱。我不肯,他一再央求,十分想尝尝拿钱的滋味。架不住他的死缠烂磨,我只好把钱给他拿着。

秋丝瓜背剪着双手,紧攥着两毛钱,昂首挺胸,阔步向前,有钱的感觉真是好。

供销社距我家并不远,一里多地,穿过一片田野,一片菜地便到了。

马上就可以吃发饼了,我叫秋丝瓜把钱拿来。

秋丝瓜两手张开,傻了眼,手中空空如也,钱不见了。

钱到哪去了?看着秋丝瓜一脸茫然,我恨不得撕了他。

钱丢了!我们急忙去找。

来回找了好几遍,哪里有钱的踪影。

我便拉着秋丝瓜,去他家找他爸妈赔钱。他妈骂了秋丝瓜,但听口气,并无赔钱的意思。

我只好沮丧地回家了,母亲问明原由,也未深责。

眼看到口的发饼,就这样没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心中怏怏不快。

没吃上烂梨,也与发饼失之交臂,但我依然有可以在水牛、秋丝这干小伙伴面前骄傲的资本,因为,我曾经吃过香喷喷的包子。

我儿时住在乡卫生院后面一个叫檀树山的地方。我至今也没弄明白,那地方既无檀树,也非山,怎么来这么个地名。

因隔街上很近,小时候常去街上玩。

那时其实没有街这一称呼,人们叫铺里,铺里就是一些民舍加上公社机关,医院、供销社、粮站、肉食站组成。这些机关单位的房子都是红砖砌的,比起土坯造的简陋民房,气派多了。还有一个小饭铺,也是红砖砌的,在现在的老街街口处,但我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名目,因为从来没进去过。

那一年,我大约六七岁,一天早上,我路过小饭铺,看见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蹲在饭铺门口,拿着两只热气腾腾的包子正在吃。我站在那里,盯着那两只包子,一动不动。

我从没吃过包子,那年代,纯粹的白米饭都难见,通常是一把米放在锅里,再加些灰萝卜、南瓜混煮着吃。吃包子,那是异想天开。我盯着包子,琢磨着它为啥这样白,这么软,究竟是什么做成的呢?

那男人正准备把最后半只包子吃掉,看到我出神的样子,忽然停住手。

他站起来。

来,给你!吃吧,小鬼,

他把手里的半个包子递给了我。

我接过包子,毫不犹豫,一口便吞了!

很快我后悔了,吃得太匆忙,包子到了肚,竟忘了是什么味道。倘若日后在水牛、秋丝瓜等人面前吹嘘我吃过包子,但连它什么味也说不上,他们岂肯相信?

半只包子,那个早已消的饭铺,那个中年男人,多年以后,我总能记起。

孩提时光一晃而过。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历史,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汹涌的时代潮流夹裹着我奔跑向前,上学、工作、下岗、谋生,许多年,我无法停下匆忙的脚步,也没有心情去品一品山水的颜色,嗅一嗅花草的清香。曾经亲密的大自然,渐渐地遥远而陌生。

今年暮春的时候,我去一山冲。车经过一道长长的坡堤,坡堤上,野蔷薇正开烂漫的,红的、白的花儿缀满了整个长堤,阵阵芳香扑面而来。

我见到了堤上一簇簇玛瑙般的果实,红得发紫、鲜艳欲滴。这不就是久违的乌泡子么?

我依稀嗅到了童年的味道,停下车,摘了一把,端详着,正要往嘴里塞。

咦这东西也能吃么?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我吃了一吓,扭头一看,一老太正站在身后盯着我,嘀咕着。语气里,分明怀疑我是个傻子。

我尴尬地收回手,犹豫起来,这东西,能吃么?

细瞧这些乌泡子,很多熟透了腐烂在枝头,一些蚂蚁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目光又掠过远处,一大片丝茅草,在荒野里寂寞地随风摇曳,这些都是我童年里滋涧着我生命的美味,如今,腐烂在枝头,老死在荒野,无人理会。

我又想起曾经的烂梨、发饼和包子,今天,谁会把它们当作宝贝,无比期待、无比欣喜地去吃上一口么?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时改变了岁月,岁月埋葬了童年。

人间至味,在永远回不去的童年!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7918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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