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日子,那山那水那佳人。那时的山,那时的水,那时的人,真美,真美!静坐时,脑海中无来由地经常想起这么一句话。难道真的是老了吗?
昨天晚上,和同学婷散步,有这样一番对话:怎么感觉一天天在混日子啊。是啊,小时候也不想太多,就盼着过年能有一件新衣服,吃顿好饭,就是最开心的事了。就是,现在不知怎么了,生活好了,却感觉压力很大,没有什么快乐,天天就一个模式,心里很烦的上。
今天想起了昨晚的对话,很是感慨,很是无奈 ,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趣事。
小时候,我和邻居家大姐,二姐在一个班上学,她们都比我大一岁。那时我们生活在农村的一个半山腰上。暮春时节,我们吃完早饭,爬到杏树上摘青青的杏子,每次都把口袋装的满满的。那时奶奶还不太老,看到我们摘杏子,就趴在半门子上咋呼:还不熟你们就摘,吃它的命啊。我们才不管呢,迅速从树上出溜下来,肚皮上留下了道道白色的痕迹。拿到学校,馋煞了那些住在村中心的同学,跟在我们身后,流着口水:给我一个,再给我一个。金秋来临,我们从西山坡上摘拖拉盘,野葡萄,车梨子,后果是忘了上学的时间,结果到校后被罚站。现在想来真是好笑。在我们居住的半山腰下,有一个大水库,夏天来临,水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两边的山和树,非常好看。我和大姐二姐都穿着凉鞋,提着小桶,拿着爪篱,在水库边捞虾,捉螃蟹,回家后清洗干净,虾炒土鸡蛋,螃蟹揭去盖子,用面糊裹好,煎着吃。在那个贫脊的年代,那可是无上的美味!寒冬来到,水库里结满了厚厚的冰,那里就成了我们的天然游乐场。我们各自找一块薄而平的石板,坐在上面,另一个人从背后一推,就会出溜很远,若背后的人用力过大,结果可想而知,借助加速度,摔个四仰八叉,尤其是后脑勺,那个疼啊!可是没有人恼,那发自内心的笑声,在山谷中回想。
那段时光,在我什么也不懂的日子里就这样悄悄地溜走了。可是那段时光也是我感觉最轻松,快乐事情最多的日子。记忆里都是些让人掩口而笑的事情。学习于我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说起印象,有件事说起来也许会让人笑掉大牙,记不清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老师让我们每个人上他办公室认手表。当时全校只有我们数学老师有这样一块手表,我从未见过,谈什么认识,只记得有个同学回来说,他看表时是十点十分。过了好久,轮到我时,我依然说是十点十分。老师倒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王金龄,你是不是听前面的那个同学说的?时间对你而言,是永恒的啊?
时间若永恒,该有多么好!
那段时光,那段日子,那时的山和水,那时的人和事,现在想起了依然是那么历历在目,依然是那么透明敞亮,让人禁不住在这物欲横流,压力极大的社会里感觉到一丝丝甜蜜,一丝丝清凉。
且敬往事一杯酒,愿有岁月可回首!
随着忆的路,回到梦开始的地方。遥远的村庄,是我的故乡,村边有一条小河,岭上有一个谷场。院里一颗柿子树,门外一口辘轳井。还有雨后的彩虹,夜间的蛙鸣。朦胧的月光,婆娑的树影下,那些儿时的伙伴
我生于60年代,那时候百废待兴,物资匮乏,国家正处于初级建设期间。妈妈一口气生了五个孩子后,shenti彻底垮了,我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推碾子磨面,看孩子做饭,小学基本是半工半读完成的。
那一年家里喂了两头猪,原本想多一头猪会多一份收入,怎奈却没有多余的粮食可喂他们。所以放学了,我要立即跑回家,拉着妹妹赶着两头猪走向东坡上。我们要赶在天黑前让猪吃饱,再把明天的猪草打够。已是深秋了,地里的粮食已经收割完,只剩下秸秆静静的躺着。但人们依然吃不饱,所以更没有东西给喂猪,只好把他们赶到地里,让他们自己挑自己喜欢的野菜和秸秆,这两头猪养了快一年了,还不够八十斤,马上就过年了,家里就指着这两头猪换取年货。秋天再不喂起来,冬天就更没什么可吃的了。
蓖麻是粮食里成熟最迟的一种,它不种在地里,而是种在堎上(山坡地的边缘)。当一切植物都躺倒在地,结束一季的使命时,唯有蓖麻还坚持在寒冷的秋风中。妈妈说回家时带几颗蓖麻籽,家里已经没有一滴油了,我们每天都摘几颗蓖麻籽回家,剥开蓖麻籽上一层光滑黝黑的皮,几颗白生生的蓖麻仁放进烘在火上的铁勺中,用筷子使劲压出油,放一点葱花,然后迅速的把铁勺放进由小米和高粱面做好的米琪饭里,刺啦一声,香味四溢。其实,那几颗蓖麻仁根本炸不够一滴油,我们只是听响声而已。那时候,玉米面和高粱面是主要食品。玉米面喝糊糊、吃煮疙瘩。高粱面是要做面条的,因为是深红色的,所以高粱面做出的面条叫黑圪条。以其说是面条,其实煮到锅里还是糊糊。
爸爸在外村教书,家里只有妈妈和五个孩子,妈妈做好一锅饭,一人舀上一碗就不管了,其实,那一锅饭根本就不够五个孩子吃,所以大家就以最快的速度抢着吃,谁先吃完谁就可以吃上第二碗,谁吃的慢就只好挨饿了。妈妈看着五个孩子发愁,因为,家里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靠爸爸回来带一些粮食接济。因此,盼爸爸回家也是一家人的喜悦。
爸爸当教员是领工资的,当家里再也没有可吃的粮食时,爸爸会扒火车下河南去买一些。那个时候,,买卖是不自由的,所以每一次爸爸都是偷偷摸摸的乘着夜色回家。记得有一次为躲避火车站的纠察,爸爸在火车道下面的臭水沟里躲了半夜,还得在天亮前赶回家,因为还怕村里人看见。
每当夜晚有敲门声,一家人总是欢天喜地的喊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就像一窝嗷嗷待哺的小燕子看到老燕子飞回来一样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爸爸回来了,肯定就有好吃的,那时候白米和挂面是爸爸带回来最好的粮食,或许会带回来几个火烧就更美了。那时候最最好吃是河南的白面火烧,薄薄的,圆圆的,吃着是那样的精道。(家里做的总是玉面的,面质粗糙,难以下咽。)每个人半个火烧,一会功夫就下肚了,带着满足和欢喜进入梦乡。所以这是一家人的秘密,也是一家人幸福的源泉。
就要过年了,那不够百斤的两头猪就要卖掉了。我和妹妹都哭了,养了一年的猪,和我们有了深深的感情,每天喂养他们成了我们的一项任务,也成了一种乐趣,听着他们哼哼唧唧的吃食,好像听到一种美妙的音乐。看着他们吃的香喷喷的,我们就特别有成就感。但猪不是宠物,不得不卖,家里指着卖掉的钱为我们买回花布做新衣服,买回鞋面和塑料底做鞋,这些活都得妈妈一针一线连明彻夜,直到三十晚上才能做完。
记得小时候过年,总是有雪的,瑞雪兆丰年好像就是为过年准备的词。厚厚的,融融的雪,还有雪化后房檐上挂着的屋锥,一根一根整齐的排列在屋檐下,甚是壮观。被鞭炮叫醒的我们马上起床,穿上妈妈刚刚缝好的新衣服,跑到外面和小伙伴们互相欣赏,各式各样的花衣服,一水的蓝色裤子,就比比谁的深了谁的浅了。白塑料底黑布面的鞋子差不多都一样,或方口带带儿的,或松紧口的。比看完了,大家动手扫出一块雪地,一起跳房子,踢毽子。欢乐的笑声和鞭炮声一起荡漾在新年的天空。其实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哪知道大人为了过年发多少愁啊。听爸爸说,有一个年,就是向人借了五块钱才过去的。这个借给爸爸钱的人,让爸爸感激了一辈子,多会说起来都是唏嘘不已,不能忘记的好人啊。
往事如烟,依稀仿佛是昨天,青春年华已布满暮雪,那些淡淡的忧伤时常围绕着记忆弥漫。那些土地还好吗?那些野菜还有吗?我知道现在的人已经不种蓖麻了,现在都在吃花生油,调和油,蓖麻已经远离了我们的生活,但它的浓香依然飘荡在我心深处。那些粗糙的恨之入骨的玉米面,现在也成了健康的高档食品。依然想念那两头猪,瘦瘦的听话的两头猪,在现在来说应该是最绿色的食品了,那时候却是为怎么喂胖他们而发愁。花棉袄,白底鞋。跳房子,踢毽子。那些童年的记忆,依然那么美丽,家乡却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模样,老房已经变作了楼房,蜿蜒曲折的小巷已变成了笔直宽畅的马路。井干了,河臭了,雾霾代替了彩虹,整齐划一的村庄已没有雨蛙的立身之地,渐渐回暖的大气再不会让人看到冬天的屋锥。
那飘逝了的,不仅是青春年华,还有那些淡淡的忧伤。留下的,却让人看不见故乡的模样。只有回忆是那么清晰,亲切
没有刻意去寻求,没有特别去关心,但你就这么来了。那年,不是什么特别的时候,没有六月飞霜,没有大旱三年;没有冬雪纷飞,没有盛夏繁花,只是相遇在春季。两个星期前,你出了车祸,一个骑行车手,一个卡车司机,结果可想而知,你伤了,还很严重。但,那时我却还未曾与你相识。身为一名医学生,平常的活动并不多,我们希望能做出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繁重的课业之余,有个可以让自己放松的项目。最后,我们选择了骑行。几个完全是门外汉的人凑在一起能搞出点什么东西来呢?这时,你出现了,作为我们其中一人的好哥们,又拥有骑行方面的知识。作为两个陌生人,只是一次无聊时的谈话,我们开始有了交集。你这样一个好玩好动的人,却因伤躺在床上不能动,是很难受的吧,但你面对这些只是笑笑,说只要没死,就等于没事。这又是怎样的坚强与乐观。在医院的日子定是十分无聊,又或许是我孤单太久了,希望能找个人聊聊,开始真的没有考虑太多。此后,无聊的时候总会想到你,接着,有事的时候也会想到你,但大多时候都是来自于我的主动。两个星期,你回家养伤,日子自然不像医院这么无趣,找你的时候回的没有这么及时了,我却依然热此不疲。到了月末,流量耗尽的时候,你只有每天十一点之后会上线,而我也只是每天傻傻地等到那时候跟你聊天。白天没法上网,晚上就玩的挺晚的,就算我第二天是满课,我依旧会陪你聊天,直至一两点,虽然第二天困得要死,到了晚上却依旧这么干。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西塘,去往那江南水乡。你知道我喜欢古风,热爱江南的温婉,你说我会喜欢那。有次我们因为一点小事略有不愉快,第二天没有联系。第三天晚上,已经准备要睡了,看到你的消息却还是忍不住跟你聊了起来。第二天是我19岁的生日,有同学打电话来,希望能在零点的时候让我的电话占线,室友已经睡了,电话就暂时挂断,0点到了,看到你的消息,原来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特意跟我这么久,那一瞬间,感动不言而喻。有一天,你告诉我说你要回来了,参加期末考试,一直认为你的伤没有好,担心你一个人到学校行不行。第一次跟你发了短信,太过温馨的话语我说不就,能做的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询问。突然,你说要到我们学校来,我问,你是想要我去接你的意思么,你否认了。第二天一直在等你的消息,等着你告诉我你来了,等着你说要跟我见面。却没有等到,下午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询问了,你说你没来,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回到宿舍开始复习,临近期末,医大总是充满着读书的气氛。突然,你发消息说,你来了。心里出现了那种称之为高兴的感情。一直等到了11点,你还是没有来。最后忍不住的又是我。就算那段描述说的,不是偶遇,也并非刻意,只是知道你要来,我便去了。见面了,没有惊艳,也没有失望,只是平凡的长相,普通的身高。初见,只是平淡,只是自然,没有尴尬的场面,没有寂静的相处,似乎我们早已相识,而如今只是久别重逢。故事还在继续,但我庆幸的是,在那年时光里,我不偏不倚,正好遇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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