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则写于二十年前的日记,如今看起来,依然心潮起伏激动不已,日记是这样写的:
今天天气特别热,厂长和供销员出差去,工厂生产正常,我没有其他事,仅在在办公室里值班守电话。我打开电扇坐靠在软软的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觉得这样的时候太难得太惬意了我从前是工人,没有这样舒适的工作环境的。
进来一个要开水的工人,他家住在父亲隔壁,对我说:你父亲这样的大热天还去后林稻田里施药治虫哩。什么?在室外站一会儿都受不了,父亲还到后林去喷药!我听了很是吃惊。
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听着一辆辆汽车从溶解柏油路经过时发出阵阵撕破布般声响,我心一阵不安,父亲年过花甲了,身体又不好,在这样高温的天气下还干这样带危险的重活,我于心何忍呀。
我和哥哥早就提出要把父亲那些责任田分来耕作了,可父亲就是不同意,他说:你兄弟几个都在乡镇企业里做事,家里的责任田须女人在管理,女人拖儿带女的,容易吗?我虽然身体不好,但轻活总能干一些,真病了干不了你们能眼睁睁看我的庄稼烂在田里?最后我们还是听他的,只想在他干重活时尽可能挤时间去帮忙。由于他包括犁田插秧等各段农事都抢在众人前面,我有时工作也确实脱不开身,结果很少去帮忙。
我的惬意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脑子幻灯片般地变幻着两幅画面,一幅是父亲背着喷雾器喘着粗气低着头前倾着身体攀爬在一公里长岭上,一幅是烈日下父亲在离家3公里外后林那片稻丛里举着喷杆喷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如坐针毡,担心父亲一不小心会中毒会中暑。
晚上,我吃完晚饭早早来到父亲的住处看他。你来的正好,省得让人传话,今天我去到后林治虫,治好之后特地到隔壁洪叨坂看看你的水稻,长势还不错,就是稻飞虱已经很多了,想你要来一趟这么远的地方不容易,顺便一起治了。见到我父亲说。
怎么可以在这么热的天去那么远的地方干活呢,要治虫告诉我,我会请假或雇人去治的。我把在今天厂里的感受说了。你也知道,农活应该根据需要而作,否则会误时的,我一辈子都在田里干,早已适应了。接着父亲又说:你千万不要为自己在厂里休息而我在干活不安,你坐进办公室,干轻松活,我感到脸上有光,我人在田里干着,心在笑哩。父亲又说。
父亲呀,对你的爱我我能说什么呢,什么时候才能报答万一呢?
看完日记后,想起极少报答过操劳一生的父亲什么,便很自责难受。虽然爱子女是天性,人人都有都会,我也在积极替在远方打工的子女创造条件,希望他们生活比我好,但各人爱的程度不一样,在这点上父亲是我学习的榜样。
马动,当年在部队服役期间是能叫的响彻全旅的一名炮兵科长。
八年前他脱掉戎装回到家乡,花了一半的转业费和两颗大西瓜,被顺利的分配到市上一个地方病防控中心站,这一干就是八年。且坐了八年的办公室,就写了八年的材料,站长换三任了,科长换四任了,他还是个科员。
为此,单位人在私下议论说马动,马是匹好马,有劲有型有体力,能跑能干能出彩,能文能武能思维。就是人调他不调,人动他不动。所以大伙为他送了一个绰号“马不动”。
在调动无望升迁没门的现实面前,马动也深知自己是西下的夕阳,剩下的只有是漫长的黑夜。
但有一天,不知是灵性激活了他还是老婆的耳边风吹醒了他。他竟然胆大包天的向上任三天的刘站长敲了回竹杠:要求他以后每写一份领导讲话材料、单位工作总结、年度工作报告等,办公室必须给他一条200元以上的香烟作为报酬。
刘站长早知马动的工作故事,他听完马动的要求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以表默认罢了!
一年一度的单位工作会议即将举行。首当其冲马动又是报告的起草人。他通宵达旦用了三昼夜的时间写完了几万字的工作报告。
在站长批准定稿同意打印后,马动在私下又经过精心的设计和内容剪辑,准备了两份工作报告。一份是14000多字,另一份是28000多字。他想着,办公室主任能如期送他一条香烟来,他就印发前份报告,否则就印发后一份。
无巧不成书啊,办公室主任这次真的失误了!
会议如期举行,28000多字的工作报告一份不落的发放到24名与会者手中。马动心想,让这份报告念不死你刘站长。
会后,站长把马动叫到办公室说:你在出的哪门子阴招啊,你是否想把我念稿子念的挣死?
马不动哈哈一笑羞涩的说,对不起站长啊,我真的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
我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什么,你付出了什么,还是得到了什么。
在九天之上的天堂里,有一个公开的秘密。那便是契约者。并不是每一只天使都能成为契约者,这要看它在凡世间是否与天使签订契约来决定的。成为契约者,有可能一步登天,晋级位六翼天使,也有可能瞬间落入地狱。不!在地狱都不会有它们的容身之处。
契约者条约第十章第五十六条:契约者必须遵守契约者条约,保护契约者伙伴的安全,不准让魂赋入契约者,否则执法者将享有将契约者天使堕落的权利。
你的名字叫楠,是被三位天使长大人之一的维宇从人间选出来的纯净灵魂。你拥有天使最有优秀的品质,你是维宇的骄傲。在你一千岁的时候,维宇将你送到了守护天使长大人澜那里,测试你是否拥有契约者的资格。维宇带你离开的时候不悲不喜,你很疑惑,便去问他。
从维宇那里你得知了自己拥有契约者的资格,但是维宇却不希望你和人类签订契约,那太过危险。维宇说,他会保护你,只要你在他的领域里,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拒绝了。第一次,你拒绝了这个世间上唯一一个真心待你的男子!
你与一个人类女孩儿签订了契约。你的契约者并不漂亮,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邪恶,可是这些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你选择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悲哀,让你第一眼就被她吸引,生出了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她只有十六岁,却好像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沧桑。她一定经历了很多,你是这样说的。
她害怕黑暗,却不得不面对黑暗。于是,在黑暗里,你便张开你那双银白色的羽翼跟在她的单车后,默默守护。若是有路过的魂,你便使用自己的天使之光将他们驱赶。
你的契约者总是骑着单车的,就如同她的悲哀一样,单车似乎早就融入了她的生命。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交往了。正巧的是,男孩儿也有一只契约天使,是一只女性天使,名字叫璎珞。璎珞是天使长大人翎从凡世挑选出的纯净灵魂,并且将她收为了弟子。她的高贵是任何一只天使也无法比拟的。你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你只能不断地对自己说,你是多么幸运啊,可以与她共同守护一对恋人。
违反了契约者规定的天使堕入凡尘,只能成为一只无依的魂,因为死神也不敢向他们敞开大门。这是天堂的规定,也是死域的规定。所以他们只好寻找宿主来摆脱这样的命运,走上虚无缥缈的来生路。
可以载我一程吗?终于有一天,璎珞听到了这一句话。你清楚地知道,这是魂的哀嚎。你摇头说不要,却怎么也无法阻止璎珞眸中的悯怜。你看到魂哀伤的盯着璎珞,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你无能为力,只能一遍一遍的回答不可以。璎珞收起了自己的天使之光,让黑暗入侵了她的契约者。魂赋入了男孩儿的身体。
男孩儿去世了,女孩儿的哀伤更重了。璎珞堕落了,你的心也空了。
女孩儿又开始骑着单车独自一人了,在黑暗的夜,你依然张开那双银白色的羽翼,跟在她的单车后,默默守护。
你恨魂!因为魂,女孩儿失去了男孩儿,你失去了璎珞。于是,每一次你遇到魂,你不再是将他们驱赶,而是使用自己的天使之力将魂击散。你告诉自己,你只是在保护更多的人不受到魂的伤害。却不敢去看看自己的心什么时候却被封住了。
那一天,你又一次遇到了魂。她浮在半空中,脸色苍白,长发散乱。当你看到她的时候,你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你应该用天使之力将她击散,可为什么你却抬不起那纤细美丽的手。那不是的,不是她,不会是璎珞的。可是,你明明知道,璎珞坠落之后,必然会成为一只魂,就连她的老师翎都无法改变。
可以载我一程吗?她抬起头,空洞的眸子与你的双目相对。为何曾经的安详与纯洁都不复存在?你告诉自己,她是魂,她已经堕落为一只魂,你不能答应她,绝对不可以。你开始怨恨,怨恨属于契约者的条约。为何曾经高贵的她也学会了魂的这一句话?
你终究无法拒绝璎珞的请求,低下了你曾经高昂的头颅。你对魂的无情,为何到了璎珞这里却不复存在。
到夜的尽头的时候,你亲眼看着璎珞赋入了你的契约者。这明明是你早已预到的结局,却为什么还要泪如雨下?
在执法者将你带走的时候,你看到了璎珞的笑容,只是她的双目依旧空洞。
在你堕落的时候,你听到了维宇的叹息,然而你却说不后悔。
你坠落在一个荒凉的古道上,成为了一只无依的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你静静的浮在空中,开始融入黑暗的夜。曾经圣洁的天使也开始迷恋漆黑的光芒。
你停在路的中央,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之后,心里仍然记得,可以载我一程吗?看着遥远的方向,你等待着一辆单车驶过,想要将心中的话语倾吐。
谁能渡你入尘世?我祈祷着,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选择契约者。
你好,我叫璎珞,为你讲述一个故事。
也许是星期六的缘故,公交车上的人很少。
在我对面四个人的座位上,坐着三个不同辈份的人:一个老奶奶怀里靠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俩的旁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路上,这个男人殷切而慈爱的目光始终都在小男孩的脸上游走着。他数次想把小男孩往自己的怀里拉,小男孩却都用力挣脱了,而且小男孩将头埋下去,更加紧密地往老奶奶的怀里靠。男人苦笑着,表情很无奈,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个场景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了很久很久,至今都无法将它抹去。
我所在的单位是筑路工作。这种天南地北的野外作业,注定了我们要远离父母妻儿。特别是高速公路的修建,能否按时竣工,都会关系到我们国家的战略和经济发展的大事。因此,对于战斗在施工第一线的筑路工人来说,国家的利益永远是高于一切的。
记得那年在内蒙古的大兴安岭深山老林里修建高速公路,我们住的地方,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人烟。在冷寂的梦乡里,常常陪伴我们的是狼和狗熊的吼叫。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为了筑路工人的安全,在每个项目部驻地的四周,都豢养了好几条凶猛的大狼狗。
那天我的一个同事从两千公里之外的家乡休假回来,呈献给工友们的不是满足后的幸福面孔,而是一脸的闷闷不乐。在我再三的追问下,他才道出了实情:由于路途遥远,他到家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每天都在念叨爸爸的六岁儿子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当晨曦里那第一缕光亮无私的洒向广袤大地的时候,他脸上一丝火辣辣的疼痛把他从睡梦中惊醒。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他儿子那张愤怒的小脸和一只高高扬起的小手。他睡眼迷蒙之中伸手想摸摸儿子那张可爱的小脸,可没成想,儿子那只高高举起的小手却重重的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并向着他怒目而视瞬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绛紫色大脸,顿时被涌奔而出的泪水,勾划的一塌糊涂
过后,他问他的儿子为什么打自己的爸爸?他儿子仰着他那张稚气的小脸说:谁让你老不回家!平时就我和妈妈在家睡觉,我醒了看见一个我不认识的臭男人睡在我妈妈的旁边,我生气;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妈妈。顷刻,他的脸上又一次泪水汩汩
筑路工一样的父亲,在神州大地的各行各业,那是数也数不过来的。正是千千万万个像筑路工父亲一样的大爱,才会使中华民族的钢铁脊梁永远挺直于世界的强国之林,同时,也是实现中国梦的不朽之魂。
山一样的父爱,是沉重的!也是伟大的!
时光荏苒,又到了二月初六这天,十年前的今天,父亲带着绵绵眷念离开了人世。父亲,今天是您的祭日,落泪又无声,权且让我以心作纸,以泪作文,泣诉对您痛彻心扉的思念。而我手中笨拙的笔,实在无法表达我这份沉重的情感,只能在心中一刀刀,一道道刻下您去世的日子。十年了,3600多个日日夜夜,远在天堂的父亲,您还好吗?女儿想你了!
十年分别,十年忘却。原以为父亲在我的心中渐行渐远,化作一缕轻风,慢慢散去,从而不再想起。殊不知,当我静静地把思念展开,一遍遍回忆和父亲共同度过的岁月,在沉淀后的记忆砂石里,父亲还是那么清晰可见,历历在目,从来不曾模糊。
记忆中的父亲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他却知道知识的重要,于是他省吃俭用,用微薄的工资供我们兄妹读书,让我们兄妹三人就读县城最好的中学,受到最好的教育,为此,我们勤奋读书,刻苦努力,终于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我们先后考上了学校,都成为了一名光荣人民教师,在那个年代,我们成了父亲至高无上的光荣和自豪!
在父爱的世界里,我们先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婚后的我,历经了许多挫折,品尝了生活的艰辛,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父亲总会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坚持,一定会挺过去的。于是我秉承了父亲倔强的xing格,顽强的与命运抗争,坦然的接受生活带来的磨难,坚强地活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对我们的恩泽如天,可还没有等到我们回报的时候,父亲却病倒了,在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里,我们如同油煎火烤,看着最爱的人生命渐渐衰退,心被扯得生疼。我们拼尽了力气,也未能将父亲留住。历经沧桑而又无比坚强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曾经温馨的家再也看不到父亲的身影,漫长的岁月里再也听不到父亲亲切的话语。爱我一辈子的父亲就这样走了,留给我们的是一生难以释怀的痛这份丧父情、丧父泪,将化作我生命中的永恒。
岁月易老,世事易变,流逝的岁月中,不变的是我这一生对父亲无尽的回忆和深深的怀念。父亲,如果有来生,让我们相约,我还做您的女儿,让我把今生和来世的父爱一起报答!
写到这,我已泪水涟涟,阴晴圆缺月,生死离别情,仰天空悲切,无语两泪眼。亲爱的父亲,离开的是您的躯体,而这份不老的父爱将与我相伴,永不分离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事情了。当时我和哥哥还小,都是鼻涕虫,没有上学的我们整天只知道到处疯玩。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这便让年幼的我们注定要与饥饿为伴。我和哥哥对于顿顿窝窝头和地瓜干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我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看能不能搞到一点儿属于一日三餐之外的美食,而父亲的包子则是我们最望眼欲穿的期待和最爽口的零食。
父亲是一名石匠,在离家三十多里路的大山上开山采石。每天清晨,父亲骑着家里惟一的一辆破自行车出发,晚上再骑着它回来。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母亲都要从她视为宝贝的面粉袋里摸索出一点面粉,点着油灯为父亲做两个包子。管这叫包子,实在有辱包子的形象灰灰的面团里没有一丝肉末,只有两滴猪油和少许白菜帮子而已。
那两个包子就是父亲的午饭。父亲早上不吃饭,中午就靠那两个包子充饥,晚上回家吃饭。他身体不好,经常咳嗽得厉害,每天的工作就是把五十多斤重的大锤挥动几千下。这样两个名不副实的包子,能否提供给父亲继续挥动大锤的能量尚不可知,可是,父亲却把它们省了下来,带回来给了我和哥哥。
为了顺利拿到这两个包子而不至于被母亲发现后责备,我和哥哥每天总是按时地跑到村口去迎接父亲。每当破自行车丁丁当当地载着父亲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我们就会高声欢呼着冲上前去。这时,父亲就会微笑着从他的挎包里掏出本是他的午饭的两个包子,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包子的味道虽然并不可口,但仍然可以让嘴馋的我和哥哥得到很大的满足,我们一个劲儿地狼吞虎咽。这时父亲总是站在一旁慈祥地看着我们。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这件事成为我们和父亲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母亲每天仍然天不亮就点着油灯做两个包子那实际上已经成了我和哥哥的零食的包子。
后来,家里终于可以顿顿吃上白面了,我和哥哥也逐渐对父亲的两个包子失去了兴趣,这时包子才又重新属于父亲。那时我和哥哥已经上小学了。
后来我和哥哥都考上了大学,都在大城市里谋得一份体面的工作。但儿时的这段记忆,就像是躲在墙角的蛐蛐,小声而固执地呜咽着。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对不住父亲。
终于,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与父亲谈及此事,父亲却给我讲述了他的另一种心酸。父亲说,其实他在工地上也是吃饭的,不过只是买个硬窝窝头而已。记得有那么一天,他为了多干点儿活儿而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当时已经买不到窝窝头了,父亲饿极了,就吃掉了本来就属于他的两个包子。后来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我和哥哥照例去迎接他。听到我们高喊着爹回来了,爹回来了的一刹那,他搓着自己的双手非常内疚,因为自己无法满足儿子们小小的愿望。
父亲哽咽着对我说:我为什么要吃掉那两个包子呢?其实我是可以坚持到回家的。我记得那时你们很失望,当时,我差点儿就落泪了。
父亲说,为这事,他内疚了二十多年,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幼时的我们受了太多的苦。
其实这件事我早已忘记了。或许我当时的确很失望,但世上哪有一个小孩子会因为一次没有满足口腹之欲,而久久地怨恨自己的父亲呢?现在想起来,我只记得自己年幼的无知。其实我们并不真的需要那两个包子。然而我们的父亲,他为了那仅有的一次未能满足自己的儿子们,却足足内疚了二十多年。
那一次我流泪了,是的,在如山的父爱面前。
父爱无涯
背着画夹,孤独地站在街头凛冽的寒风中,钟成对父亲充满了憎恨。
钟成是富甲一方的巨商之子。父母在四十多岁上才得了他,一家人喜之不尽,爱如珍宝,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噙在口里怕化了。尤其母亲,更是对他百般呵护,宠爱有加。钟成长大后,顽劣异常,身边总围绕着一大帮朋友,每天变尽花样地玩乐。钟成生活在锦衣玉食之家,从不知道钱是个什么重要的东西,挥金如土。父亲看不惯他这种阔少作风,多次叱骂,还动手打过他。每当此时,母亲总是挡出来,哭天抹泪,父亲无计可施。钟成的功课一塌糊涂,中学毕业没能考上大学,终日和一帮狐朋狗友混迹于酒楼舞厅。这时母亲突然亡故。父亲对他的宝贝儿子彻底失望,正式宣布,和钟成解除父子关系,让他从这个家里滚出去。钟成年轻气盛,羞恼之下,当真搬了出去。钟成去找朋友,朋友消失得一个也不见。去人才市场,由于学历低,身体又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无所能,最终应聘无门。
走投无路,眼看就要有饿肚子的危险,钟成突然想到,自己学过几天人物素描,而且还颇为自得,就决定去街头给人画像,以养活自己。
钟成在冷风中站了一天,也没有一个顾客。饥肠辘辘的钟成,一瞬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对父亲的怨恨也愈加深切。但马上又想到,不能向父亲示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让他瞧瞧。
第二日,钟成背着画夹又走上了街头。在整整一个星期快要过去的时候,钟成才迎来他商业生涯中的第一个顾客,挣了他全部人生中的第一笔钱:十元钱。晚上回到廉价的出租小屋,钟成捏着这十元钱,兴奋得睡不着觉。去年花父亲一百多万买辆跑车也没如此兴奋过。这个冷酷的世界终于向他露出了温和的笑脸。那一周,是刻骨铭心的一周,使钟成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深刻的认识。钟成一下明白了很多很多。
从此,钟成一边钻研画技,一边给人画像。顾客渐渐多了起来。吃饭的问题解决了,还略有盈余。
随着钻研的逐步深入,钟成渐渐悟到,自己在绘画方面缺乏天赋,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有太高的造诣。于是他把主攻方向,调整到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平面设计方面。
大概五六年后,钟成利用画像赚来的钱,开了一家室内装修公司。
在钟成的拼劲和自信面前,厄运似乎也吓得躲了起来,钟成的公司顺风顺水,越开越大。不久,钟成的名字便成了本地装修行业的一块金字招牌。钟成买房置车,俨然成了名人。
这时,父亲多次通过亲友游说,想同钟成和解。钟成仍不肯原谅父亲。
一日,堂兄登门,对钟成说:钟叔病重了,想见你。钟成漠然说:我没有这个爸爸,
堂兄说:父母之恩,水不能溺,火不能灭,你如何连父亲都不认呢?
钟成说:现在我有钱了,想起我来了,当初我被撵出家门,在街头差点饿死那阵儿,他干嘛去了?钟成提起往事,仍气愤难平。
堂兄踌躇良久,叹一口气,终于说:其实钟叔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当初你踯躅街头卖画为生时,钟叔坐车从旁边经过,从不流泪的他,当着一车人竟痛哭失声。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真的能赚到钱吗?你错了。是钟叔安排公司的员工到你那里去画像的,回来一律照单全收。你画了许多年,画技也不见提高,钟叔忧心如焚。后来你改学平面设计,找对了路子,钟叔的眉头才舒展一点。其实,你的装修公司在开张时,开头几笔生意,也还是钟叔找了一些关系户,自己贴钱,指定他们找你干的。后来,你完全打开了局面。不用钟叔的任何扶持,也可以干得很出色了,钟叔才真正放下心来。钟叔常讲:孩子不能惯,娇惯生祸患。你妈在时,对你娇宠太甚,钟叔为此和你妈没少生气。后来你荒废了学业,交了一群酒肉朋友,眼看就要毁了这一生,钟叔才狠心将你赶出去,逼你尝尝世道的艰辛,早生悔改之意,好重新做人。其实这些,钟叔是不让给你讲的。今天算我多嘴。你怎么直到如今,还不理解他老人家的苦心呢?
钟成听完,哇的一声哭出来,扔掉手里的茶杯,赶紧往医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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