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茫茫人海中,我们的相遇,是为了日后的分离
题记
或许,一个转身,你我,再也没有交集。然后的然后,没有了然后。
向左,向右。我们本该如此,在这如水年华,我们,在彼此给予的殇中长大。
恍然间觉得,那散落了一地的樱花,渲染的不只是悲殇
你曾说,我们就像时针和分针,虽有重合,但更多的是分离。
分开就分开吧,说好留下决绝的背影,但我终究是没忍住回过头
因为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从此,我生命中在没那如风的少年
滴答,滴答。涩涩的泪水融入广袤的土地,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
如若曾经说过:感谢你,牵过我的双手,一直一直温暖我的胸膛。我亦如此
是啊,感谢你,给过我温暖的臂膀,一直一直温暖我的胸膛
但,还是不舍吧
不舍又能怎样,你注定不是我的骑士,也注定不会陪我到地老天荒
足够了啊,至少,你曾经属于我,不是吗?
至少,你曾说过,你会想我
总说,我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最单纯,也最容易遗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于你,我却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吧
让我们的誓言飘落在山谷,我会适应,适应没有你的一切
身后,散落了大片樱花
那时他们刚刚考上大学,他是从偏远农村出来的孩子,她也是,当他们被嘲笑是乡下人时,他们总是会相互安慰,久了,两颗心就近了。
和所有小恋人一样,他们起打饭,起逛公园,钱不多,大多时候,她和他要泡在图书馆里,写写小纸条。人虽然穷,爱情世界里的光芒却是一样的。他和她,就那样自然而然地爱了。
因为都穷,所以和别的恋人比起来,少了电影院里的亲密拥抱,少了情人世的神密礼物。他极少给她买东西。有一次她看上一副红套。10块钱,他摸了摸兜里,只有7块,于是只好尴尬地笑笑。后来,她买毛线织了二副。都是红手套。值吧?他把她搂在怀里,发誓要对她好一辈子。
大三时,他们出去打工,情况好一些,因为做家教,他有了一点钱。这次,他用自己两个月的薪水为她买了一条项链。因为有一次逛商店时,她盯了那条项链好久。当时他就说,我有钱了会买给你。那是条银的链子,非常精美的做工,戴在她的脖子上真的好美。她不是一具特别好看的女孩子,可是有这条项链后显的别校样美丽。不久正好是她的生日。作为生日礼物他送给了她,而她说,我也有一样礼物送给你。
她送给他的,是她的第一次。那天,在一具简陋的小旅馆里。她和他,缠绵得那么动情。他说,我一辈子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让我们相爱一辈子吧,不论何时何地,不论谁将来有多大能耐,好不好?一辈子,我们不分开。她把自己的身体蜷进他的身体里,泪流满面。她相信这个男人会对他好的。
两个月后,她恶心呕吐她怀孕了。这是件可怕的事情,她找他商量。怎么办?做掉吧,他说,我们还是学生。校方知道了会开除我们的,我们明年就毕业了,不要冒这个风险。不!她执拗的说,我要这个孩子。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因为我爱他,我一定要他。
一个月后,她办了因病休学手续,然后带着肚子回了家乡。他几乎每天写信问她的情况,到他大学毕业地,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
她没有再回来上学,而他留在了大城市上海,本来他可以回山区的,因为她在那里等他。她没有告诉家里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给一个小公司打工,挣的钱仅能果腹,她在等他毕业,然后一起过日子,可是他没回来,他说上海机会多等有钱,我会接你和孩子出来的。
这个诺言,他没有实现。
实际的情况是,他只回家看过她一次,发现她变得难以入眼,碎乱的头发,眼角有没来得及擦拭的眼屡,穿的衣服极邋遢,上面还有奶渍。小孩子乱哭着,和衣冠楚楚的他相比,她就是一具还没有走出大山的女人,他一阵阵地害怕。真的还要她吗?真的还带她走吗?
她还是那样依赖他,问他在上海怎么样了?他说混的不好,你再等等。他是撒谎了的,那时,他已经是一个部门的经理主管了,月薪可以拿到7、8千了,而她只有几百块钱,临走时还拿一千块给他,说,你在上海开支大,拿着拿着。他的眼泪要决堤,知道自己负了这个妇人,上了火车,他打开那纸包,是散乱的一千块钱,大概是她凑了好多零钱才凑够的原因吧。
而他却骗了她,他决定,用钱来还。
不久,他给她寄去两万块,写了一封信,他只说,我太忙了,可能先结不了婚,那时,他还不好意思直接说分手。那时她不久就把钱寄回去,她说,真对不起,我没有等到你,我结婚了,说好要相爱一辈子的,可我结婚了。
他哭了,她是多懂事的一个女人啊,为了他,她才结婚啊!她把自由还给了他,他没有勇气回家乡看她一趟。他想,从此,各自奔前程吧,也许她现在的老公会比自己更适合她。
那时,他身边有美丽时尚的女子爱他,因为她的离开,他决定重新开始他的爱情,更何况这女孩子家里有权有势,对他极有帮助,不久,他和女孩子远渡重洋出国留学,在美国开了自己的公司,他有了太多钱,他有了别墅和私家车,这些他和她当年的梦想的一切都有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坏男人,太坏了,所以他选择五一后回国,在她的家乡投资一个公司,他准备帮助她。
而她那时是家乡一所中学老师,快40了,有了半白的头发,人有些微胖,浮肿的眼睛因为过度劳累显得极其无神,见面的刹那,他们愣了很久,岁月给了她增加的是沧海桑田,给他增加的却是成熟的魅力。
他看到了他们的孩子,一具17岁的大小伙子,如他的翻版,已经保送到北大,想说谢谢,可觉得语言那么单,他想说对不起,却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待了好久,他才敢问一句,你爱人做什么工作的?
她笑了笑,嘴角的皱纹动了一下静静的说我,一直没有结婚。
刹时间,他从椅子上起来,眼泪猝不及防落下来,心里洪水决了堤,她一直在等他,一直这样痴情地等待。
你傻呀,他骂到,她眼睛中是泪,人有些发抖,你说过要相爱一辈子,我认为它是真的,你说过的,他蒙住脸,然后缓缓跪下,在爱情上,他不如这个女人,他不懂什么叫一诺千金,些时他不能再和她在一起,可是他知道,她是他心里的一颗珍珠,价值倾城。在他回美国的飞机上,他打开一具包是她送的,里面是两副红手套,已经旧了,掉了色,脱了棉线,他拭图把手伸进去,刚一伸,线就断了,真是老了,年头太多了,有什么可以忘记可以永远?只有她,她纯净的眼神一如当年,说那句想爱一辈子时,仍然动人。
原来,相爱是一辈子不是一句简单的话,那是要用一生来完成的。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爱,可是他没有做到,他知道这一辈子,他不只是对不起他,他是对不起爱情了。
常常只看到阳光穿过裂缝,总感觉两者都熠熠生辉,可诚然,艳阳偶然的照拂,却成全了岩石最辉煌的时刻。我并非是想说,横挂于高空的烈阳总归是那么耀眼;或许我只想表达的是,纵然渺小如岩石,它也有闪耀与掠人心魄的一刻,或许,一生仅一次。可是为此一次,亦愿付一生。仅仅只是在感觉,好像总有想要表达的比生命还重要。再怎么说,经历也不只是经过。
再怎么说,经历也不只是经过,纵然会面临万劫不复的深渊,有时候也只想佐证真的存在过,总想着要留下点什么!不想到垂暮之年说一些空负流年无关痛痒的话。水在流,我常想,没被认可过的经过是不是都算不上经历。能让人想起时嘴角上扬的回忆我才更愿意叫它经历,因为有时候它就会是永恒。
我总是在失败着,从未成功,一直让身边挚爱的人在失望着。纵然接受指责后自己仿佛改变也不怎么多,一次次的失败着,我总觉得自己努力过可连能够证实这番话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没努力过罢。弹指间,九年已悄然而逝,可我的确如未成长过。一些事过后总拿着曾经一直说的话无力的辩解着,这样的辩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懦弱,总想着路还长,眨眼已到远方:我在路途中幻想尽头花开遍地,无尽芬芳:可我那般走走停停,最后的驻足眼前已尽是苍凉。我们是在朝着一个终点赶路,可有的人总在奔行着稍有驻足,他能欣赏到沿途的美与终点最恰到好处的景;而看似潇洒的我们到达之后又能剩下什么?纵使黄花或许也只剩下最后一片掉落的感伤。
我唯愿不要再把经历不要活成经过,因为这样的经过真的不适宜当下的我,善待自己的未来那就应该折磨自己的现在,既然必定要经历这些过程那趁现在吧!有人说那些惨痛的过往总有一天会云淡风轻的说出来,我也深信这一点,遥望曾经走过的路,思量一下这能否成为你不是经过的经历。
1930年深秋,巴黎沐浴在一片香风馥雨里。一个多雨的午后,她去宋庆龄在巴黎的临时寓所参加华人聚会。屋内,满室高朋谈笑风生,窗外雨珠敲打着快乐的音符。她捧着莫奈的画册,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就着雨声,慢慢翻阅。
她觉得自己前世是画家笔尖的一缕月魂,留待今生邂逅缤纷的色彩。还是妙龄少女时,她就对父母说,艺术注定是她最好最后的归宿,她的生命注定只属于绘画。她是民国奇人张静江的掌上明珠,巴黎画坛如日中天的新起之秀张荔英。
张荔英童年在法国度过,打小她就表现出非同寻常的艺术天赋。父亲张静江酷爱艺术,注重书画功夫,喜仿八大山人,爱练行书。他早年留学法国,不但学问渊博,才识过人,在商界也长袖善舞,曾在经济上资助孙中山及同盟会,因此深得孙中山器重,称他为革命圣人。张静江有五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聪明可爱。他十分重视子女们的教育,给她们西方开放式教育和生活。她们都先后在欧美读书,身上有一种自然爽朗的神气和潇洒大方的仪态,让当时上海人耳目一新,奉为摩登的典范。张荔英排行老四,对绘画有天生的好感觉,颇受张静江钟爱,他有意把她培养成艺术家,特意聘请了一位苏联油画家到家中教她绘画,让她接受美术启蒙教育。张荔英的童年和少年都泡在钢琴和色彩里。母亲姚蕙,能诗会画,中国传统文化底蕴深厚,她又深受熏陶,可谓是中西合璧的名门闺秀。
张荔英遗传了江南女子的妩媚温婉,娇小秀气,姿容秀美,表面上像个柔弱女子,其实则不然,她崇尚英雄,性格刚强,绘画之余喜欢打网球、骑马打猎,全无一般豪门闺秀的文弱气。高中毕业后,她进入美国纽约艺术学生联盟进修一年,后赴巴黎美术专科学校接受私人美术训练,如饥似渴地学习塞尚和凡高的画法。终身与艺术结缘,抱定独身主义,就是那时候下的决心。开明的张静江,尊重了女儿的选择,没强加干涉。
张荔英在巴黎美专一读就是四年,她以独特的美术天赋,深刻体悟西方美术技法与审美精髓,西为中用,她注重画面中形体和色彩间的布局,力求达到一种和谐感,开创出清雅宜人、华而不艳的画风。年仅24岁的张荔英首次参加巴黎秋季沙龙,就受到艺评家赞赏。后来,她的作品多次入选独立沙龙及杜勒利沙龙。在20世纪30年代,亚洲女性画家的作品能够登上巴黎雄奇瑰丽的美术殿堂,极难能可贵,这对张荔英来说,是莫大的肯定与骄傲。
她没想到,在她的绘画事业如日中天时,她的爱情会在这个秋天,这个平常的聚会上,轰然开场。
一切始于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当宋庆龄把他领到她面前时,她的眼睛还停留在手中画册上,莫奈魔幻般的色彩感总让她心醉神驰,在她心目中,世间没什么人能精彩过莫奈的画作。但陈友仁这三个字,还是让她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眼面前人。
陈友仁的名字她是熟悉的,巴黎的华侨中,到处流传着他的美谈。陈友仁是民国传奇人物,被誉为铁腕外交家,在他担任武汉国民政府外交部长期间,一举收复了武汉和九江英租界,这在中国现代史上是石破天惊的大事情。
她用画家的目光,捕捉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线条:适中身材透着凛然气势,笔挺西服彰显出沉稳气度,金丝眼镜缓和了面部线条的冷峻,上颚浓密的胡须让整张脸生动亲切起来。用眼睛捕捉瞬间美好,是张荔英所醉心的印象派精髓,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捕捉到了瞬间的美好。这感觉让她心如鹿撞。刹那间,她的脸绯红了,茫然中,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陈友仁。当她的小手被握在他的掌心时,他们对视了一眼,便迅速分开,可心底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再伟大杰出的女性,在爱情上,也是寻常巷陌的小女子,心灵深处,她们还是渴望爱。张荔英当然也不例外。
陈友仁说不清,在见到张荔英的那一瞬,心底升腾起的那种怜爱疼惜的感觉来自何处。一身巴黎新款大氅的她,微卷短发时髦又俏皮,眼神清澈而迷离,带着几分孤傲清冷,却掩藏不住纯真的气息。这样的不确定,对陈友仁而言是新奇的,他经历过的雨雪风霜,已让心变得模糊而僵硬,他丰富的阅历让他对感情无比确定。张荔英却颠覆了这一切。爱情让他的心重又柔软热乎起来。
这一年,她24岁,正青春年少,是巴黎画坛大红大紫的华人女画家;而他已55岁,原配妻子病逝四年,正走在日薄西山的人生后半程,他政治生涯的巅峰期已过,过着艰难的流亡生活。
相逢何用早,契合有忘年。真正的爱情,就是恩赐。陈友仁说,她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张荔英也找到了心灵的琴瑟相和,他是她心目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她写信给姐妹们说:从一开始,在巴黎的时候,友仁一直都喜欢绘画,所以当我告诉他我要学美术,他不惊讶,只说那是好事,他帮得上忙而且他随时都愿意为我摆姿势。巴黎的日子,花好月圆,他们携手在塞纳河边漫步,并肩去卢浮宫看画展,他陪她参加法国画家沙龙,他们的瞳孔只有对方的影子。
爱情的魔力,一直都是无穷的。横亘在他们间的31岁的差距,早已灰飞烟灭,他们要长相厮守。在那个年代的中国,父母依然是婚姻大事的唯一决策者,儿女只能言听计从,绝对没自主选择权。但是张荔英却鼓起勇气,主动写信请求父亲同意。在当时,这算相当前卫的。张荔英在信中表示:自己自幼热爱美术,曾决定终身不嫁,但是在遇到陈友仁后,她抛弃了以前的想法,希望能与陈君结为夫妻。她言辞恳切,语气大胆直接,她要把幸福的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中。陈友仁也有一信同时寄给张静江,表白他与张荔英间的相爱之情。
张静江气不打一处来,把他们的信撕得粉碎。他气急败坏地说:陈友仁年仅小我一岁,你要嫁给老头我也没有意见,但不能是陈友仁。原来,陈友仁在政治上的观点与张静江也大相径庭,张静江是蒋介石的二哥,而陈友仁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蒋强硬分子。
父亲的反对,并没令爱情怯步,他们共同穿越了舆论和亲情织成的惊涛骇浪,把爱情的小舟驶向了幸福彼岸。在巴黎,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老夫少妻,艺术家与政治家的结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但他们的结合幸福美满,我刚从诺曼底度蜜月回到巴黎,看到你8月份的来信。是的,我结婚了。我们的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因而自然没有政治上的考虑在内。她和你岁数一样大,比你稍许矮一点。她很可爱且富有个性并意志坚强。在这儿的艺术界,她被认为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画家。我非常非常地愉快。婚后,陈友仁仍被通缉,他们居无定所,过着流亡生活。张荔英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不管多难,她始终跟丈夫站在一起,经风历雨,也吟风弄月。凄风苦雨,让两颗心靠得更近。
在法国期间,张荔英受巴黎印象派艺术馆馆长的邀约,开办一个中国风景画展。陈友仁事无巨细,帮助妻子操办,在艺术上也给了很大支持。抗战全面爆发第二年,他不顾被逮捕的风险,与妻子双双回到祖国。他一面陪妻子游历祖国各地景致,尤其是她祖籍浙江的很多美景,鼓励她坚持创作。另一方面他继续从事抗日救亡活动,为水深火热的祖国不遗余力地奔走。一个新桐初引的清晨,她正对着窗外婉转的鸟鸣梳理头发时,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一伙持枪的日军,凶神恶煞般地冲进来,他还来不及将手中那杯亲手为她煮的咖啡递给她,他们双双被逮捕了。那是香港沦陷后第二天。一年后,他们被强迫移居上海,软禁于愚园路1136弄14号。失去自由的漫长岁月里,她成了他的赵四小姐,陪伴在他的身边,用女性的柔情照顾他,抚慰他。无奈又屈辱的囚徒生活,他们以彼此的爱取暖,以她钟爱的艺术取暖。他给她当模特,她用一幅又一幅肖像画,记录他们生命里的苦痛悲欢和风雅独自。
抗战胜利前夕,陈友仁不幸病逝。凄凄风雨中,她亲手送走丈夫,可他又何尝离开!按他的作息时间度过晨昏,以他喜欢的弧度微笑,听他听的音乐,看他看的书籍。不经意间会在一个寻常的细节里流下泪,恍惚中与他对话,却猛然发现,他已不在。少了生命的另一半,日子不是剩下一半,而是零。
幸好,还有她钟爱的绘画。艺术有时是疗伤的最佳良药。她彻底成为不问世事的艺术家,在绘画里,她找到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温暖。也许是因巴黎有太多爱情回忆,让她不敢停留,也许是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映衬得她的孤灯只影更加孤凄。她靠卖画所得,离开了曾无比钟爱的巴黎,前往新加坡定居。她独自在异国他乡生活了四十年,漫长的岁月里,她如牛反刍般一遍遍咀嚼他们灰暗乱世中炽热鲜亮的爱情。
爱到忘年,不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杨哥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努力,以前的生活都被他过成了苟且。总是根据兴趣去学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什么目的性。那时候的自己是如此的颓废,专业学的一点都不好,也不相信自己可以学好,更没有时间去思考人生和未来。
我问杨哥为什么现在改变的如此之多,即使有时候看你很疲惫,但是你的精神从不萎靡。
每个人都会因为一些人或一些事去改变,无论早晚总会去改变的,而我遇到了让我需要去努力改变的人,我怕有一点颓废和放松,都会在她的面前自惭形秽。杨哥答到。有时候我想如果我可以早点遇到她,那我的人生会不会就一直这么精彩向上。
我能感到他说这话时的幸福,满满的甜蜜都在他的笑容里呈现出来。我想告诉杨哥,一切遇见都是最好的安排,若是她出现的早了,或许也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因为她出现的恰到好处,所以才让你弥足珍贵。最后还是忍住没说。那你可要好好珍惜,缘分的事谁说的清呢,既然遇到了,那就去努力追求,去坚持,不让她擦肩而过了。
江南,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傻,都不知道她的意思,却在一厢情愿的拥有。其实我所努力坚持的不只为了梦想还有她,纵然最后没有那个命和她走到一起,那也没事,我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遗憾。至少我还有梦想。
我明白杨哥的心情,有时候我们真的不怕拒绝,害怕的是一厢情愿的付出之后的自欺欺人。而杨哥却能明白着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再说什么虚伪的客套话,那样会对不起杨哥那纯洁的爱情观。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能了此心愿。杨哥是一个很好的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如果要说那就是以前有点散漫。对人特别真诚,只不过嘴有点笨心也简单,没有什么算计。那女孩很好,也很适合他,只愿他们能在一起。
有时候我们也明白着自己想要去努力去坚持的人和事,只是在一些失落和打击后便没有什么人还能那么的执着,也就不了了之,我很羡慕杨哥的那种毅力,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坚持。
爱到忘年-不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1930年深秋,巴黎沐浴在一片香风馥雨里。一个多雨的午后,她去宋庆龄在巴黎的临时寓所参加华人聚会。屋内,满室高朋谈笑风生,窗外雨珠敲打着快乐的音符。她捧着莫奈的画册,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就着雨声,慢慢翻阅。她觉得自己前世是画家笔尖的一缕月魂,留待今生邂逅缤纷的色彩。还是妙龄少女时,她就对父母说,艺术注定是她最好最后的归宿,她的生命注定只属于绘画。
她是“民国奇人”张静江的掌上明珠,巴黎画坛如日中天的新起之秀张荔英。
张荔英童年在法国度过,打小她就表现出非同寻常的艺术天赋。父亲张静江酷爱艺术,注重书画功夫,喜仿八大山人,爱练行书。他早年留学法国,不但学问渊博,才识过人,在商界也长袖善舞,曾在经济上资助孙中山及同盟会,因此深得孙中山器重,称他为“革命圣人”。张静江有五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聪明可爱。他十分重视子女们的教育,给她们西方开放式教育和生活。她们都先后在欧美读书,身上有一种自然爽朗的神气和潇洒大方的仪态,让当时上海人耳目一新,奉为摩登的典范。张荔英排行老四,对绘画有天生的好感觉,颇受张静江钟爱,他有意把她培养成艺术家,特意聘请了一位苏联油画家到家中教她绘画,让她接受美术启蒙教育。张荔英的童年和少年都泡在钢琴和色彩里。母亲姚蕙,能诗会画,中国传统文化底蕴深厚,她又深受熏陶,可谓是“中西合璧”的名门闺秀。
张荔英遗传了江南女子的妩媚温婉,娇小秀气,姿容秀美,表面上像个柔弱女子,其实则不然,她崇尚英雄,性格刚强,绘画之余喜欢打网球、骑马打猎,全无一般豪门闺秀的文弱气。高中毕业后,她进入美国纽约艺术学生联盟进修一年,后赴巴黎美术专科学校接受私人美术训练,如饥似渴地学习塞尚和凡高的画法。终身与艺术结缘,抱定独身主义,就是那时候下的决心。开明的张静江,尊重了女儿的选择,没强加干涉。
张荔英在巴黎美专一读就是四年,她以独特的美术天赋,深刻体悟西方美术技法与审美精髓,西为中用,她注重画面中形体和色彩间的布局,力求达到一种和谐感,开创出清雅宜人、华而不艳的画风。年仅24岁的张荔英首次参加巴黎秋季沙龙,就受到艺评家赞赏。后来,她的作品多次入选独立沙龙及杜勒利沙龙。在20世纪30年代,亚洲女性画家的作品能够登上巴黎雄奇瑰丽的美术殿堂,极难能可贵,这对张荔英来说,是莫大的肯定与骄傲。
她没想到,在她的绘画事业如日中天时,她的爱情会在这个秋天,这个平常的聚会上,轰然开场。
一切始于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当宋庆龄把他领到她面前时,她的眼睛还停留在手中画册上,莫奈魔幻般的色彩感总让她心醉神驰,在她心目中,世间没什么人能精彩过莫奈的画作。但陈友仁这三个字,还是让她微微抬起头,扫视了一眼面前人。
陈友仁的名字她是熟悉的,巴黎的华侨中,到处流传着他的美谈。陈友仁是民国传奇人物,被誉为“铁腕外交家”,在他担任武汉国民政府外交部长期间,一举收复了武汉和九江英租界,这在中国现代史上是石破天惊的大事情。
她用画家的目光,捕捉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线条:适中身材透着凛然气势,笔挺西服彰显出沉稳气度,金丝眼镜缓和了面部线条的冷峻,上颚浓密的胡须让整张脸生动亲切起来。用眼睛捕捉瞬间美好,是张荔英所醉心的印象派精髓,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捕捉到了瞬间的美好。这感觉让她心如鹿撞。刹那间,她的脸绯红了,茫然中,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陈友仁。当她的小手被握在他的掌心时,他们对视了一眼,便迅速分开,可心底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再伟大杰出的女性,在爱情上,也是“寻常巷陌”的小女子,心灵深处,她们还是渴望爱。张荔英当然也不例外。
陈友仁说不清,在见到张荔英的那一瞬,心底升腾起的那种怜爱疼惜的感觉来自何处。一身巴黎新款大氅的她,微卷短发时髦又俏皮,眼神清澈而迷离,带着几分孤傲清冷,却掩藏不住纯真的气息。这样的不确定,对陈友仁而言是新奇的,他经历过的雨雪风霜,已让心变得模糊而僵硬,他丰富的阅历让他对感情无比确定。张荔英却颠覆了这一切。爱情让他的心重又柔软热乎起来。
这一年,她24岁,正青春年少,是巴黎画坛大红大紫的华人女画家;而他已55岁,原配妻子病逝四年,正走在日薄西山的人生后半程,他政治生涯的巅峰期已过,过着艰难的流亡生活。
“相逢何用早,契合有忘年”。真正的爱情,就是恩赐。陈友仁说,她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张荔英也找到了心灵的琴瑟相和,他是她心目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她写信给姐妹们说:“从一开始,在巴黎的时候,友仁一直都喜欢绘画,所以当我告诉他我要学美术,他不惊讶,只说那是好事,他帮得上忙……而且他随时都愿意为我摆姿势。”巴黎的日子,花好月圆,他们携手在塞纳河边漫步,并肩去卢浮宫看画展,他陪她参加法国画家沙龙,他们的瞳孔只有对方的影子。
爱情的魔力,一直都是无穷的。横亘在他们间的31岁的差距,早已灰飞烟灭,他们要长相厮守。在那个年代的中国,父母依然是“婚姻大事”的唯一决策者,儿女只能言听计从,绝对没自主选择权。但是张荔英却鼓起勇气,主动写信请求父亲同意。在当时,这算相当前卫的。张荔英在信中表示:自己自幼热爱美术,曾决定终身不嫁,但是在遇到陈友仁后,她抛弃了以前的想法,希望能与陈君结为夫妻。她言辞恳切,语气大胆直接,她要把幸福的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中。陈友仁也有一信同时寄给张静江,表白他与张荔英间的相爱之情。
张静江气不打一处来,把他们的信撕得粉碎。他气急败坏地说:“陈友仁年仅小我一岁,你要嫁给老头我也没有意见,但不能是陈友仁。”原来,陈友仁在政治上的观点与张静江也大相径庭,张静江是蒋介石的“二哥”,而陈友仁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蒋强硬分子。
父亲的反对,并没令爱情怯步,他们共同穿越了舆论和亲情织成的惊涛骇浪,把爱情的小舟驶向了幸福彼岸。在巴黎,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老夫少妻,艺术家与政治家的结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但他们的结合幸福美满,“我刚从诺曼底度蜜月回到巴黎,看到你8月份的来信。是的,我结婚了。我们的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因而自然没有政治上的考虑在内。她和你岁数一样大,比你稍许矮一点。她很可爱且富有个性并意志坚强。在这儿的艺术界,她被认为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画家。我非常非常地愉快。”婚后,陈友仁仍被通缉,他们居无定所,过着流亡生活。张荔英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不管多难,她始终跟丈夫站在一起,经风历雨,也吟风弄月。凄风苦雨,让两颗心靠得更近。
在法国期间,张荔英受巴黎印象派艺术馆馆长的邀约,开办一个中国风景画展。陈友仁事无巨细,帮助妻子操办,在艺术上也给了很大支持。抗战全面爆发第二年,他不顾被逮捕的风险,与妻子双双回到祖国。他一面陪妻子游历祖国各地景致,尤其是她祖籍浙江的很多美景,鼓励她坚持创作。另一方面他继续从事抗日救亡活动,为水深火热的祖国不遗余力地奔走。一个新桐初引的清晨,她正对着窗外婉转的鸟鸣梳理头发时,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一伙持枪的日军,凶神恶煞般地冲进来,他还来不及将手中那杯亲手为她煮的咖啡递给她,他们双双被逮捕了。那是香港沦陷后第二天。一年后,他们被强迫移居上海,软禁于愚园路1136弄14号。失去自由的漫长岁月里,她成了他的“赵四小姐”,陪伴在他的身边,用女性的柔情照顾他,抚慰他。无奈又屈辱的“囚徒”生活,他们以彼此的爱取暖,以她钟爱的艺术取暖。他给她当模特,她用一幅又一幅肖像画,记录他们生命里的苦痛悲欢和风雅独自。
抗战胜利前夕,陈友仁不幸病逝。凄凄风雨中,她亲手送走丈夫,可他又何尝离开!按他的作息时间度过晨昏,以他喜欢的弧度微笑,听他听的音乐,看他看的书籍。不经意间会在一个寻常的细节里流下泪,恍惚中与他对话,却猛然发现,他已不在。少了生命的另一半,日子不是剩下一半,而是零。
幸好,还有她钟爱的绘画。艺术有时是疗伤的最佳良药。她彻底成为不问世事的艺术家,在绘画里,她找到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温暖。也许是因巴黎有太多爱情回忆,让她不敢停留,也许是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映衬得她的孤灯只影更加孤凄。她靠卖画所得,离开了曾无比钟爱的巴黎,前往新加坡定居。她独自在异国他乡生活了四十年,漫长的岁月里,她如牛反刍般一遍遍咀嚼他们灰暗乱世中炽热鲜亮的爱情。
爱到忘年,不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他跟她在一起三年,她精心呵护着他的一切,甚至每天他的牙膏都是她为他挤好,皮鞋必定是她晚上帮他擦好,只有一点,她几乎从不下厨,即便是下厨也是从超市买速冻食品,吃起来索然无味。于是,渐渐地他练就了一手好的厨艺,因为他看到她吃自己做的菜,一副享受的表情,他就觉得很幸福。
后来为了有更好的发展,他开始了拼命地打拼,然而,每当他一身疲惫地回来,等待他的永远是一碗白米粥。看着她纯净的眼睛,到嘴边的话,他又咽了下去。
终于有一天,他的母亲要来看他们,其实是看她这个准儿媳,指明了要吃一顿她做的饭。她请求他: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做这顿饭?
他低下头,公司有个重要的合同,假如顺利签订了,他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小窝了。其实,他的皮包里已经装着新房的钥匙,他是想给她一个长大的机会,然后他的母亲才能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她。他是家里的独子,他必须要让母亲知道,他娶了一个爱他的女人,即便不善厨艺,也愿意为他做饭。
他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与破碎的惊慌,终于狠下心走了出去。
然而,等他下班回来,看到的却是冰锅冷灶,还有母亲阴沉的脸。她看到他回来,迎上去说,亲爱的,你先洗洗,我们出去吃饭,我已经订好座位了。
他强忍着不满,沉默着走进卫生间,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他心里既愤怒又委屈,平时都是他做给她吃,今天母亲来了,哪怕她只表现一下,也应该亲自去做呀,这也好让他对母亲有个交代。
果然,饭桌上母亲态度鲜明地表示对她的不满,他在一旁如坐针毡,抬眼看她,却发现她一脸坦然地将那盘最咸的咸菜吃了个精光。
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将筷子一扔,拂袖而去。他脸色尴尬,追了出去。
在他甩上门的瞬间,她趴在桌上,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
他们终于还是分手了。但是,他再没有遇到像她那样对自己好的女子,他心里明白,她的那些好,宠坏了自己,让别的女人再难入他的眼。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他们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再度相遇了。在咖啡厅里,他意外地发现,她居然一脸淡然地喝那种苦涩的黑咖啡,如同无味的白开水。
一瞬间,一道电光石火在他脑袋里炸开,他颤抖着问她:你没有味觉?
她一愣,手里的咖啡荡出来。你终于发现了?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手心却被一件硬物硌得生疼,低头一看,是一枚刺眼的钻戒戴在她手上。
他的心开始痛,想到那些曾经的日子。那时他们才从学校毕业,没有任何积蓄。冬夜里,她总是等他熟睡后,起身洗他的衣服,然后在炉子上慢慢地烘干。一双手长满了丑陋的冻疮,让她难受得龇牙咧嘴。他想起,他做的第一顿饭,她吃得一脸平静。
而整整三年,他却对她的种种异常,视而不见,连她没有味觉,都不知道。他却因为,她没有单独为母亲做一顿饭而放弃了她。
她告诉他,现在的他,在遇到她的第一个月,就发现她的味觉不正常,于是她放心地告诉他,自己在8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
他虚弱地说,我也是爱你的。
她对他笑笑,不,你爱的,只是我爱你的感觉。爱一个人,必定有着贴肤的温暖与疼痛,而你,竟然感觉不到。
他们在最近的时候,本该心无间隙的时候,也是咫尺天涯的距离。所幸,她醒悟得还不晚,还有机会去寻找自己的那一份贴心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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