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有时我虽然自嘲曾经不曾拥有,又谈何失去。然而。我们总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的。很多时候,只有自己静下心来。才能想清楚其中的环节。青春,曾经拥有过,的确是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成为了过去。不要问为什么?记得有人曾说过,当我们开始回忆过去,证明我们已经老了。
还记得是哪个女孩。无可奈何花落去,时曾相识燕归来。依旧是你,但是我们一年后的相见,大家却又不再是曾经的彼此。有时,一年很短。有时却又很长。但是对于一个人的改变似乎却又足够了。真的,足够了。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是否安好,但是表面上看来妳却是阳光的。我喜欢叫你小静。但是我却知道,我们回不到曾经
我想起了去年盛夏。那个时候,我们高考已然完了,是哪一天。你给我发消息过来。说了一句:对不起!而我却是无比惆怅,或许,一路走来。我真的失去了什么?湿地公园。那是时隔一年后,我们的第一次再见。还是你的笑脸。脸颊还是清晰可见,话语不变,笑着见面。我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到是万小,很是高兴的说着,或许,岁月改变了我们。但是有一些东西,却是岁月所不能改变的。看着她的笑脸,我忘了许多。当初也许是我的错,要是不是那么任性。今天也就不是这样的相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轮回是一个存在的东西。因果总是相对的。而我们曾经做的,在未来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不能否认岁月所存在的意义。我也不曾想到今昔。男儿志在四方,但是抬头看向天际,却又是太远,无垠。当一条路太宽的时候。我们反而不知晓踏向何处才是好的。
只是,我们回不去的往昔。
那年匆匆,记忆,挥不去思念的雨中。留我现在思忆聚拢
匆匆那年,走过,你还是微笑的容颜。浸湿了彼此的怀念
(原稿)
我们这个年龄,黄金时代已不知不觉的溜走了,剩下的便是废铜乱铁时代了,似乎再拼搏也是白搭了!
多年前,急于钻学问、挥画笔、爬格子,也只是结出二流、三流及至不入流的酸果,于是,依然回到企业,但性格注定成败,什么人情世故,成熟老练对我来说依然遥不可及,这也怪自己,人到中年的人依然每天心无城府的和一些小哥们是玩的不亦乐乎,但和那些成功人士在一起时,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苍白、幼稚。唯有傻乎乎的笑望着对方一肚子的世故,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时候能步入这种人的行列,唯有打个大大的?号了!
我认为每个男人都有一颗拼搏的心,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在网络信息时代,看自己每月上班得来的几千元收入,回家听老婆的唠叨,似乎也感到有滴血的冲动,看那些毛头小伙用智慧的头脑,这个成立网络公司,那个成立管理咨询公司,人家管理上已经是老师了,不禁对自己的无能羞愧不已。
从田野中走出来,却已背叛了田野,城市的夜晚,田野已完全丧失殆尽,走进KTV包厢,一瓶破红酒,去你妈的,420元,一瓶3元的苦瓜味似啤酒或雪碧翻到20元,几个人走着调嘶吼着一首很老的歌,虽然我喜欢城市,但也痛恨着城市,找几个狐朋狗友,去烧烤摊上灌着58度的红星二锅头,乱七八糟的扯聊着,天都快亮了,昏黄的街灯下,我仍在大街上游荡。
每个月的4天假,我都想攒在一起申请,渴望着回到乡下的老家,享受那份安宁,那夜晚的天籁之音。
在城市的深处,我活着,也死着。
我们这个年龄,除了一份责任,似乎已于爱情无关了,十几年前那种狂野的冲动,那种感觉似乎已渐渐远去了,一个拥有耳语式的时代结束了,那时会轻轻地对着另一位说:我爱你,轻轻地发狂,轻轻地嘶喊,轻轻地随意爱情都在毫不犹豫的销匿而去了,我们的城市全都是大声叫嚣,甚至尖叫了。很想问以前的那些和我昙花一现的笔友们,我们为什么没有时间同从前一样去野外摄影,采风了呢?翻看以前给那些妙龄笔友们拍摄的照片,想来现在见面都已经不认识了吧?那时侯,我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现在知道,寻找其实和梦幻一样,定格完结了。不要说爱情是那一刹那的火花,就是那时因为是你在寻找着事情,而现在是好多好多事情在寻找着你了!
在繁忙的间隙,依然有着观看小城信息的习惯,小城的刊物、报纸、论坛甚至是广告,除了仅有的几个熟悉面孔外,其他的是否也在步我们的后尘呢,你们在这方阵地上能坚守多久呢?
言传是必要的,可意会却是更高的境界,当你看到这篇文章时候,请让我们什么都别说,因为一切的解释,一切的评说,都有可能使我们之间的意境褪色
拂过怀旧的那些日子,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在这个众声喧哗的世界,越来越多的人只会用嘴说话,而不是用心去说话了,一直有个想法,无论干什么,做到50岁一定要回到老家去,哪怕那时是一片荒芜,重新盖一个四合院,留够防老的资金,在自己的斗室里搞字画或去各地去旅游,在同一天里,见到7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亲,便感到生命真是如此的脆弱,便感到我们这个年龄什么世故,练达去一边去吧,善待亲友,善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这个年龄,许多我们的体现价值或许更多地呈现是在情感和行为之中,而非文字和最后的结果,有些事可以淡定和模糊的,可有些事情将永远历历在目。
如此而已,我慢慢地失去了久远的记忆,我更记不清那些刚刚拿起又放下的白昼,但我可以听到它,听到那一如既往的将一些尘埃吹起、又在另一个地方放下的风!
时光悠悠,岁月祥和。
题记
记得亚里士多德说:生活中有一种东西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安排休息和玩笑的时间。我想既会工作又会生活的人,是最为幸福的。生活中真的不可缺休息和玩笑的时间,这是对生活最好的调剂。
时光悠悠,岁月祥和。
我心淡然,一切安好。
时光之中,越来越觉得岁月祥和是种幸福,是种难得的生活极致。我们一直在追寻岁月的祥和,追寻时光的美好。当岁月真正祥和的时候,真的觉得这种祥和带给生命太多的温暖和幸福。
岁月祥和是每个人对生活的期待,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种元素。在岁月祥和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快乐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幸福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安好的。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祥和的岁月里和最爱的人一起老去,这也是人生最大的浪漫。
岁月祥和,一切的生命都充满了生机,在岁月祥和里写尽人生的荣辱不惊。谁都和岁月祥和握手,谁都想携手岁月祥和行走,书写最为惬意的人生,书写最为美丽的岁月。岁月祥和,我们都是最为快乐的乐符,能在时光里奏出最为美妙的旋律。
记忆中来,记忆中去,很多岁月我们很容易忘怀,但是岁月的祥和总是让我们万分的留恋。岁月祥和,能带着时光走得很远很远,让我们发现生命的深度和行走生命的长度。时光悠悠中,我们总是写下很多的美好,我们也总是眷恋岁月的很多篇章。
喜欢时光悠悠,更喜欢岁月祥和。岁月祥和总是给我们的人生留下很多的美丽悬念,带领着我们一直朝前行走,走到我们自己都认为幸福美好的时光之中。岁月的悠悠,总让我们怀着一颗从容的心行走。岁月的祥和,总是让我们在所有的喜悦里和时光同在和岁月同在,一起享受生命之美。
真的很欢喜岁月的祥和,真的也希望岁月永远这样的祥和美丽。岁月的祥和美丽,会带着生命行走的很远很远,会让时光变得异样的美。在岁月的祥和里,我总是能听到来自内心最为雀跃的欣喜。我为岁月的祥和,总是高声地歌唱,要把生命里的所有美丽唱尽。
在岁月的祥和里,我们总能拂袖喧嚣于千里之外,总是能回归到最为静寂之中。在岁月的祥和里,我们总能让自己的内心,兴高采烈,但是无形于色。这或许是一种成熟,最为睿智的成熟。
岁月的祥和,总是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美丽,总是带给我们无比的惊叹。我们总会在岁月的祥和里,为所有被时光惊艳的岁月高兴,为所有被时光蹉跎的岁月感叹。我们都是幸福之人,所以很想把自己心头的这份幸福带给所有的人,不管这些人是否和自己的生命有所交集。
幸福是种心态,幸福是种愉悦,幸福是种安好,幸福是种美丽。幸福是每个人拼尽全力所要追逐的,幸福也是每个人永远苦苦执念的。我们每个人都在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追求的方式方法不同,只是走过的历程不同。但是,对幸福的执念都是一致的。
我想岁月祥和就是一种幸福,一种谁也无法忽略的幸福。我们可以在岁月祥和里,安静的思考,安然的如梦,满心欢喜,满心安然。岁月祥和里所有撰写的时光,都是美丽的,都是惊艳的,都是值得人苦苦追随的。我喜欢岁月祥和,同样我想岁月祥和也一样的喜欢我。
我喜欢安然的自己,我喜欢从容的自己,当然我也喜欢真性情任性的自己。我想岁月的祥和之中,我可以把每个自己喜欢的自己演绎的惟妙惟肖,演绎的淋漓尽致。在岁月的祥和里,希望自己也变得和岁月一样的祥和,一样的喜气,在岁月里让自己的心一直在雀跃。
岁月祥和里,不计较生命的所有,不再做个为是非争辩不休的人,安然的做最为快乐的人。是非曲直,总有一天会一切明了的。以最美的心态,以最快乐的心情,活在当下,岁月祥和,一切安好。我想只有学会安静安然的活着,一切才会最美,一切才会最为舒服。
每个人都希望有一颗舒服的心,有份美丽的安然。岁月祥和,一切美丽永存,一切美丽在徜徉。我想我是快乐的,我想我是安然如初般纯透的。为时光中的所有美丽庆幸,为岁月的祥和而永远微笑。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程会怎么行走,会遇到什么境遇,但是我们还是会感恩岁月的祥和、喜气、安然。
岁月祥和,我心依然美丽,依然如初清透。
(上)
人人都爱夸夸自己的家乡,夸夸家乡的山水,夸夸家乡的特产,夸夸家乡的小吃,当然,最主要还是夸夸家乡的人。我的家乡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所谓穷山恶水,我想差不多就是说的我们那样的地方吧?交通差,思想也相对封闭,和外界几乎是隔绝的。如此说下去,我恐怕要背上一种罪名了,说我嫌厌自己的家乡。其实,哪里至于呢!
我是在这个山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对这里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实事求是地讲,从小受穷,倒是吃了不少苦头。就连上学那会儿,一放学,回家撂下书包,不是去玩儿,倒要先帮着家里干点零活。遇到星期天和过节,学校放假,我们就跟着大人下地劳动。不过,最多的时候还是去砍柴,我们也乐意做这个。因为跟着大人多少还有些不自在。也不敢偷懒。砍柴就不一样了,都是同龄的玩伴,进了山里,自由不受拘束,还常常能在歇下来的时候玩会儿游戏。这乐趣想起来还是令人回味。
话说回来,尽管那时确实穷,也常常受穷的苦,我们小孩子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是习以为常的,并不觉得苦。倒是后来,走出大山,去到外面的世界,一对比,才醒过味来。在外人面前,常有抬不起头来的时候。那时,包括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是抱怨这种出身,我只是常常感到莫名的压抑和自卑,但我没有怪过任何一个人,我也没有怪过命运,也许,像我们这样的人,早已习惯了顺从,习惯了逆来顺受。这自卑于我没有别的好处,就是练就了我一副好脾气。俗话说,人穷志短。这样的话,我也早已领教了,觉得这话确实不假。然而我又不甘心,何至于就这样低头做人呢?但这已经是后话了。那时还没有这么清晰的觉悟。只是朦朦胧胧地渴望着什么。
哎呀,我好像跑题了。说到家乡啊,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相反,她也有让我值得为她骄傲的一面,那就是人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历史上还出过几个名人,至今还有他们的纪念碑和祠堂。那会儿在县城读高中,我们就常去那几处地方瞻仰、参观,想象着有一天我们也能成为这样了不起的人物,让后人为我们塑像,立碑,长长久久地纪念。往往,一走出那地方,我们就像身上被注入一种能量,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口若悬河,谈理想,谈人生,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未来的路,那样广阔,那样光明,一直伸向一座美丽的天堂。当然,我们的天堂谈不上有多华丽,我们也不需要它有多华丽,我们只是想着那里的光彩,是璀璨夺目的那种,就像一个万人瞩目的舞台。这些我们还未曾见识,但在我们的想象中已经出现了。是的,我们的理想就是做一个了不起的人,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我们不求利,但我们在乎名。我们都想成为名人。
理想激动着人心,可现实是残酷的。我们不可能再退回历史,去学那几个历史名人,带兵打仗,做大官。这些与我们到底相差得远了,所以,有时也难免失落。不过,很快,这样的失落又变成了消沉,莫名的惆怅,在脑海里不住地回旋。因为要毕业了,马上面临着新的选择。要不升学,念大学,要不就走出校门,从此淹没在人群中,如石沉大海,再不浮出水面,再没有了消息。在这两者之间,我甚至没有犹豫的余地,因为一来,家庭经济条件限制,我若念大学,势必会给家里造成很大的负担,弟弟妹妹也怕因此而无法上学。而更要命的是,我偏科,数学物理化学几门功课都不好,而英语尤其差得一塌糊涂。这当然怨不得别人了。
我回家对父亲说,我不考大学了。父亲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我说我要出去闯闯,父亲沉默着不说话。脸黑沉沉的,表情严肃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描写,但只有那一刻,我才真切地感觉到了。我也有几分惭愧。事情没有很快决定下来。我只好先在家里帮忙种地。
每日上山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几乎要在这样的岁月中被消磨枯竭了。面对着大地,面对着天空,一切都是沉默的,像死了一般安静,就连花草树木,在日光下,也显得无精打采的,看不出有什么可爱的地方。那些日子,唯一的安慰就是看那几本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书,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就像抓在手里的一根救命稻草,明知道希望渺茫,然而却不愿意松手。后来,那几本书终于看腻味了,其他书又借不到,方圆几十里,好像都没有一个读书人,谁家也借不到书。倒是报纸,却发现了几份。像发现了新大陆,我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在其中一份报纸上,用大篇幅,醒目的地方,介绍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现在我们大部分人都熟悉的著名诗人、作家沈冰。他已经去世有十多年了。可是他的名著《土地魂》至今为人们所喜爱。说来凑巧,这个沈冰,正是出生在我们那个小地方,跟我是同县不同乡。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激动!看了关于他的介绍,我彻夜彻夜地睡不着。我觉得这个人正是我理想中的人物,他靠自己的努力,以顽强的意志和出众的才华,打破命运对自己的局限,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步步蜕变,走出大山的封闭,走向大城市,走向大舞台,成为公众瞩目的佼佼者。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见见这个人,虽然以人家现在的身份,未必肯见我。但我却并不灰心。跟许多人打听,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个人。有说知道的,也有说不知道的。不知道的不愿意听我继续谈论他,知道的呢,听说我想要去拜访人家,简直是笑掉了大牙。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总之,我就是一门心思想见见这个人。在见他之前,我先尽一切可能了解他,打听关于他的一切。然而,那时,在他的家乡,却没有多少人关注他,甚至,大部分的人并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我这样四处打听,终于也让父亲知道了。有一天,在山里劳动,歇下来的时候,父亲一边抽烟,一边假装咳嗽了一声,有点难为情地说,你要打听那个人,可以去你三叔家问问。我听父亲这样说,也有点难为情,因为我怕父亲怪我不务正业,打听沈冰的事本来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想不到父亲竟然开明,不但不责怪我,反而还……我的眼眶禁不住湿润起来。自从回家务农,我们父子并不多说话,常常只是用眼神交流一下。父亲总是很严肃的样子,苦着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这次他先开口,倒是鼓励了我。我问他:三叔知道吗?他说,你三叔也不知道,但是你建华哥回来了,他可能知道。这里说的三叔,是我们一个村的,只是按辈分那么称呼,跟我家还算不上亲戚。但都是一个村的,村子本来就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总算还相处得不错。这里说的建华,就是我三叔家的大儿子,他在县城邮局上班。在我们这些乡下人看来,到底是生活在城里的人了,见了大世面,消息也灵通,兴许知道呢?
晚上回来,我去了三叔家,也见了建华哥,一打听,却说不知道。好在,他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答应帮我打听。接下来就是等待,一分一秒的煎熬。除了让他帮我打听,我还要托他代买几本沈冰的书。家里那时尽管不宽裕,父亲还是默不作声地拿出了五十元。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钱送到了建华哥的手里,并再三叮咛,让他不要忘了。他答应我肯定忘不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几次三番地跑去三叔家问。妈妈有一次把我拉住,说你别去了,总去人家还以为咱是惦记那五十块钱。我只好忍着,内心里更受煎熬。终于,有一天建华哥一脸光彩地拎着一包书来我家了。我兴奋地围着他团团转。他一边向我的父母交代着经济账,说买书花了多少,还剩多少,一分不少,拿出一叠零钱,数了一遍递到了我父亲手里。父母一个劲儿地说着客气话,我却早顾不得那些了,拿起书埋头就翻起来。父母说,这孩子,越大怎越没礼貌了,人家帮你那么大忙,连声谢谢都不说。我不好意思地支吾了几句,脸顿时发热,只好把书先放一边。建华哥看我放下了书,笑着说,你不是让我打听那个人吗,现在有了书,就不顾人了。我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建华哥还是笑笑,显然并不跟我计较。他说他打听过来,沈冰现在不在咱们县,在省城住,很少回来。我问那他还回不回来了,啥时候能回来,建华哥说,那谁知道呢。我不禁又失落起来。不过,好在有了这几本书,已经足够弥补见不着他的遗憾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开始阅读这几本书。两本诗集,一本中短篇小说集,还有一本散文集。说起来总共也就四本书,也不太厚。我却如获至宝。阅读着这些文字,对我来说是极大的享受。有时藏在角落里埋头看书,竟忘了出山劳动。妈四下里找我,找着了不免一顿骂,说老看书老看书,都看成书呆子了。你不看你爸出山劳动多辛苦,也不知道搭把手。就知道看书。有什么用。爸说算了算了,让他看吧。我脸上也就挂不住了,只好放下书去出山劳动。可下回还是会这样。次数多了,他们竟为我担忧起来,怕我是着了魔,钻到书里出不来。我为了证明我没有着魔,我把书里的文字翻译成大白话说给他们听,妈躲到一边,说她不听。父亲倒是沉默着,不说听,也不说不听。我就大着胆子,只顾自己讲。听到有些话,父亲禁不住表示了赞许,妈也不像之前那么反感了。
有了他们的理解和宽容,我越发钻得深了,常常看着看着,就手痒起来,放下书,自己也写几笔。我是念过高中的人,语文那会是我的特长,写作文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像这样正儿八经地写,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激动,还有几份难为情。仿佛自己也成了个诗人,成了作家,也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拿起笔,整天写文章,在纸上耕耘,把文字当成庄稼,当成食粮。这样想着,我的日子顿时好过来不少。走到哪里都是抬头挺胸的,再也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下多少。
这样过了有两年左右,突然有一天,建华哥跑到我家来了,他兴奋地告诉我,听人说沈冰回来了。我忙问在哪儿。他说在他老家。离这儿不算远,坐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我说我去看看。他说你算老几呀,人家说了,谁来也不见。县上的领导去了都吃了闭门羹。我说我不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建华哥说,那你想去你就去试试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说,没事,我有心理准备。妈说,那要去总得拿点什么去吧,两手空空的怎么好意思登门呢?我说不用吧,人家是文人,拿礼物去人家会反感。爸说,还是拿点吧,拿点家里的土特产,城里人稀罕这个。再说,礼多人不怪。空手去反而显得没礼貌。我于是听话照做,第二天一大早就拎着些鸡蛋,还有几袋用酒泡过的醉枣,上路了。
怀想起来,那会儿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说不怕也不对,心里还是忐忑的,不仅忐忑,还很紧张。尤其快到地方,向人打听的时候,我的话音都明显地颤抖起来了。我是胆怯又带着几份害羞,生怕人家取笑。而回答的人却充满自豪感,就像提起一个他们所亲近的人,一边热情地为我指路,一边又如数家珍,谈起他的一些事迹。临了,也不忘提醒我,未必能见着。甚至不少人劝我,干脆打道回府,别去讨那没趣。我犹豫着,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又一想,都走到家门口来了,哪有不见一面就回去的道理。何况,我还拿了自己写的几首诗,想请他给看看,评价一下。要知道,我是多么在乎这个呀!因为在乎,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这样想着,我就鼓起了勇气,在村里人的指引下,向着他住的那所院落走去。
(中)
走到院门口,看见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玩跳方,问他们:沈老师在这儿住吗?其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就扭过头去,奶声奶气地朝院子里面喊:二爸,二爸,有人找。话音未落,出来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脸色黑红,一看就是常被太阳烤晒的。他低声喝住小女孩的叫嚷。阴沉着脸说,芳芳,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乱喊叫,你偏不听!训斥完孩子,这才转过头来,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我说我想见见沈老师。您是沈老师吗?他见我这么问,忍不住笑了笑,问:你看我像吗?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你要找的那位是我弟弟,我是他哥。他现在忙,不见任何人。
我随手把拿来的礼物奉上,胆怯地说:叔,求求你了,我大老远来的,就是想见见他,你帮我传个话吧。他把礼物退还给我,说:不行啊,他这几天正忙着写东西,就怕别人打扰。前一段时间,县里领导来了他也没出来见人家。我还想说什么,可是到喉咙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我总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给跪下吧,那多难为情。我傻愣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中年男人见我这样,说了声:回去吧!然后就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我拎着东西,来到一旁的树下。当时已经是暑天了,又临近中午。太阳火热地烤着,我热得直冒汗。来到树下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胡思乱想起来。在树荫下顿时凉快了。我心想这下该怎办。东西再拿回去吗?我犹豫着,难过着,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然而,却不舍得离开。就那样呆呆地望着那些小孩子出神。
过了许久,走出来一个男人,也是四十岁上下,个子不太高,身子有点胖,一脸胡茬,皮肤却比较白。一看就不像常干农活的人。我起初还在那里发愣。只顾看他在那儿逗小孩子玩。他说,芳芳,来,让二爸亲你一下。那个小姑娘一听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笑着说,才不让你亲呢,你的胡子扎人。他说,好好,那我给你讲故事要不要。那小女孩连同其他几个孩子都高兴地围了过去,连连拍手叫欢。他们去了另一片树荫下,那里有一个石桌,围着石桌放着几个小凳子。他们就在那里落了座。讲的开始讲,听的开始听,其乐融融。而我在稍远的那个拐角位置,太不显眼,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在中专学校上学时,一个寝室10个人。这么多年来,除了老五,其他的人,都还狗扯羊皮时断时续地联系着。老五是我铁子,毕业后,一个猛子扎到深圳去,就没了影儿。有时候想起她,我恨得牙痒痒。这狗东西也太冷酷了,白瞎我那么疼她了。
前几天和同学通电话,无意中居然听到老五的消息。辗转了几个人,终于弄到一串她的电话号码。迫不急待地拨过去,心里很激动地咚咚直跳。看着自己的手在电话键盘上哆嗦,彼时那些青葱岁月翻江倒海地就纷至沓来了。
开始入学的时候我和老五最不对付。她长得挺好看,两个大眼睛像玻璃球儿似的,贼圆。我受不了的是她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像个三仙姑。那时我正忙着玩儿深沉呢,一天到晚不苟言笑,从来不正眼瞧人。除了几个男生,女的我一概不理,嫌她们肤浅,烦着呢。于是老五和寝室里的其他人当然也看不上我。老五曾对别人损我:长得不也就一般人儿吗?臭美什么?骚在骨子里。上班以后,再没人这么夸过我。所以老五这句话,我记一辈子,不为别的,经典。
那时我最不能忍受的是老五她们每天晚自习回来的神侃。每每折腾到半夜也不睡觉。高兴了,摸着黑儿还集体唱一段儿。我先是用被子蒙住头,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猛地掀起被子,大喊一声:你们还有没有完了?于是果然就鸦雀无声了。过了3分钟,有人拿起布娃娃向门上砸去,一声沉闷的带着抗议的碰撞声在夜里散落。我知道,那是老五。
后来的冰释前嫌是因为学校要举行绘画比赛,老五大大咧咧地让我给她当模特儿。我当时开了一句玩笑:用全裸吗?没想到她的脸就红了。红着脸的老五居然那么好看。
画好后,老五问我,上面题点什么吧。我大言不惭:腹有诗书气自华呀。她愣了3秒钟,哈哈大笑。我仔细看看,那是一张画得不错的素描。三等奖。在学校的宣传栏里挂了很久,直到落满灰尘。常常有男生站在那张画的面前指手画脚,这不是某某班的某某吗,瞧人这眼睛画的,波斯猫似的。于是以后老五就叫我猫猫。
走得近了才发现,我其实和老五是一类人。我是骨子里世俗,表面上清高。她则相反。后来我主动追求一男生惨遭拒绝,而她则被一男生追得无处可躲。我们俩的情况没有可比性,却都把自己打扮得挺悲伤,每天很凄惨的样子。我愤怒于有的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她则痛恨天下的好男生都死绝了。似乎青春的生命惟有如此才会有了些许韵味儿。好像两个人还合着信手涂鸦了很多诗,为填新词强说愁吧。
匆匆走过10年,蓦然之间回过头去,才发现还是同学的情谊最真最纯。在单位感到处理人际关系吃力的时候,我的心里会伴着一点淡淡的痛楚想起她们。有一次喝了酒后跑到同学录上留言:302寝室的靓姐靓妹们,什么时候我们再夜半歌声鬼哭狼嚎一回吧!几天后,看到两条留言。一,还唱恋曲一九九O吗?老三起个头儿。二,我可以负责唱歌,谁来负责摔布娃娃?
给老五的电话接通了,我只说了一句:死鬼,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然后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那边叫了句十妹,也哭了
放下电话老五给我发过来一个短信:10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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