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如手指
前几天,父亲又病了,我把父亲送进了县城的人民医院。医生确诊是轻度脑血栓,需要较长的住院时间当时,我刚调到一个新的工作单位。不便请假长时间看护,于是就打电话,叫来了住在乡下的妹妹。
这天晚上,我来到医院,看到父亲的病情大有好转,就在一边跟妹妹闲聊。妹妹便跟我讲了发生在白天的事情。她说,上午,有一拨人来病房里探望另一位病人,谈起了父母生病的事情。其中一人说:一位老人生一次大病,这个家庭的日子就会有三年翻不了身,妹妹在一边听了,深有感触,就说:俺爹和俺娘,常年生病,不是这个住院,就是那个住院,都是俺哥哥一个人管着。在外工作的人,都买房买车了,可俺哥哥什么也没有。哎,俺也帮不上什么一忙!妹妹说完这句话后,抬头看看我,我看到了妹妹眼眶中的泪水和满脸的歉意。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心中好累,我的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我是一个比较粗疏的人,以前,给父母治病,只是照价付款,觉得花钱治病,是应该的、这些年,到底为父母治病花了多少钱,也从来没有计算过,更没有考虑它给我的家庭带来了什么影响,日子就这样过着,有钱多花,无钱少花,平淡如水,却也快乐着。没有想到,平日里寡言的妹妹,竟然为我考虑了这么多。
父母住在乡下,探望父母更多的一直是小妹,每隔几天,小妹就会回家一次家境清贫,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也许只是一点自己做的食品,但她给父母带去的是亲情,是一件小棉袄的温暖,也许就几句暖人的话语,却能使父母高兴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就为父母洗几件衣服,就除却了父母琐屑的烦劳。小妹默默地做着一些小事,一些温暖父母、温暖他人的小事。她在不言中。更展现一种真挚的兄妹情。
我总觉得,兄妹如手指,是长在一个巴掌上的,是根根相连的。手指只有紧紧地攥在手掌中,才会更有力量。而能否攥紧的关键,在于体谅、理解、关爱。
在市精神卫生中心主任医师的办公室里,面对着医生,坐着安希然和她的父母。已经确诊了,医生写下了诊断书精神分裂症的字样。那年,安希然才十六岁,刚刚进入市重点高中就读。自从得知女儿得了这种病以后,父母对她更加呵护了。好在,经过药物的治疗,安希然耳边的幻听已经消除了。
安希然父母曾咨询医生,要不要把女儿转到附近的职校,那样学习压力相对较小。医生经验丰富,说不必,但是可以把孩子转到普通班,因为火箭班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于是第二个学期的时候,安希然就转到了这个陌生的普通班级。老师让她上台作为新同学自我介绍。她竟然一句话不说,难为情地跑向了自己的座位。她将脸贴近桌面,面对同学异样的眼光。这时,坐在隔壁的男生,轻轻地戳了戳她。他温暖的笑着,那双眼睛对她说着别怕。
后来她知道了他叫秋俊。秋天的秋,英俊的俊。后来,秋俊就经常问她习题怎么做。他是班上唯一和她说话的同学。每当班上分组讨论的时候,秋俊似乎看得出她的为难,就和同学换位子,和安希然一组。
这样时间长了,就有同学开秋俊的玩笑,你是不是喜欢安希然啊?没有的事。秋俊淡定地说。
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安希然渐渐对秋俊产生了依赖。她除了秋俊,谁都不理。可是,秋俊却突然不来上课了。班上同学说,秋俊是得了白血病,每天要接受化疗。安希然听到这个消息时,很吃惊,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的一天,跟同学们一起到了秋俊所在的医院,她看到因化疗面容憔悴的秋俊。眼前的少年依旧目光温柔,只是眼中不时划过无奈。你们别担心,我会坚强的。尤其是你,安希然,你能够和同学们一起来看我,我很开心。他要同学都先离开,我有话要单独和安希然说,其实,我早已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了。你会走出自闭的,哥哥会一直为你加油。
渐渐地,安希然融入了同学,是秋俊让她相信了人的善意。一个月后,秋俊去世了。安希然感慨万分,秋俊,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像阳光一样照进我的心。如今,我终于能体会到人间的温暖,你却离开了。安希然坐在秋俊的位子上,迟迟不能恢复。安希然,别难过了。这是秋俊的记事本,他要我交给你。
打开了秋俊的日记本,你低头跑向座位的刹那,像一朵我从未见过的百合花。这是他们的初见。安希然一页页地阅读着,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那里记满了他对她的爱,他口中的兄妹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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