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表姐逛街。她边挑自己喜欢的衣服,边和我说话。
现在,我都很清楚的记得谈话的内容,我也因她的那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联想了过往的悲伤事,得出了一些深刻的感悟。
我们是由一只狗引发的话茬。表姐一家人都迁居到城里生活,老家没有人居住,空有一套破旧的房屋孤零零的屹立着。他们家还养了一只健壮的大狗,原本他们想把大狗带到城里一起生活的,但是表姐的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守着矿山过日子。表姐他们觉得两个老人太孤单了,就留下了大狗陪着她的爷爷奶奶。
表姐他们刚离开那会,大狗也都有在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可是时间一久,大狗的眼里就时常润润的,之前我还以为是他和别的狗打架弄的,可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他想念表姐他们了。
当表姐过年回来的时候,我和她说起过这件事。表姐很感动,但是介于爷爷奶奶,大狗还是没能如愿的跟表姐他们居住在一起。
大概,这样过了3年,那个夏天,我看见狗狗的尸体浮在水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狗狗已经走了,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我不知道狗狗是不是相思成疾,得了相思病,但他就这样走了,我的心里很不好受,梦中还时常呼唤他的昵称红红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表姐的时候,表姐控制不住,泪流不止。我知道,在表姐看来,狗狗和家人没区别了,表姐很自责很伤心,边哭边说是自己害了红红,我在一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被她弄得也哭的个稀里哗啦。
这天,我们逛街是在红红去世3周年后,我和表姐重又谈论起这件事情。表姐先说起红红的,感叹许久之后,表姐突然冷不防的冒出一句:当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开自己的时候,那种悲痛只有自己知道,旁人再怎么稀里哗啦也不过是一时的唏嘘;那道坎在旁人那不用跨就能过去,因为他是旁人,事情与他无关;说到底,自己的悲伤都是自己的,与别人无关,别人再怎么热心再怎么感同身受也不能体会你痛苦的万分之一。
我楞了一会,内心已经翻涌,可还是不得不表现出冷静的样子。瞬间我又想起我刚去世1周年的母亲在红红走后2年,我的妈妈也走了。当然,我妈妈不是因为红红走的,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于红红毫不相干。
此时,姐姐的那一番话戳到了我的痛处。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在妈妈灵堂前的一幕幕那是我不敢去回想的画面,大家抱在一起痛哭。就连平时沉默寡言的舅舅也放声大哭起来,我也看到一向坚强的爸爸的泪珠也在眼中打转,外婆外公已经哭得失了声,表姐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安慰我,她当时也哭的特别的伤心。
可是在那个场景下,表姐的那一番话却让我对那天亲人们的眼泪产生了质疑,突然有种想去称称每个人泪水的重量的偏执。
近乎有些疯狂的感觉,明明知道,对于失去的事物,不同的人对其的伤心程度是不同的,这也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那么的难过。我心心念念记着妈妈,不敢想象过几年后,我的亲人们----曾经陪我一起痛哭的人们会忘了我的妈妈曾在这个世界上逗留过。
人们总是很容易把痛苦遗忘,转而追求新的幸福。那道坎,在我的亲人们看来,真的像表姐所说,不用跨就过去了,因为对他们来说,真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永远也逾越不过的鸿沟。
心里会有埋怨,可是那有怎么样?我总不能拖着大家一起伤悲一辈子吧?
时至今日,亲人们提及我妈妈的次数越来越少,让我开始怀疑他们已经把她忘了。我在心里安慰妈妈,没事,你只要有我一个人记得就行。
也许是吧,别人永远也不能体会你悲伤的万分之一,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丽江的,怕是早已记不清了。
总之,它就像一条月白色的丝帕,时不时地在心里撩拨几下又轻轻地滑走了。我想了想,大概会经常在午后发呆的片刻,或是一个人在黄昏散步的时候。假山叠石,绿翠点缀,客栈,酒吧,慵懒闲散的慢时光---那些有关对丽江的描写,就会像胶片的影像在脑海里编辑回放。一种芳心,一种况味。这种感觉,如同陷落在花丛深处一样软了魂魄。痴想,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的风情呢?
对一个地方向往久了,就变成了一种理想。近日,不知是初冬的色彩过于单调,还是一种渴望生活在别处的情怀在心间挥之不去。一些思绪,如同拂过秋风的落叶,总在心里飞扬。简直像急着要去约见一位心仪的人,一刻也不能等了。
于是,到丽江,便是我说走就走的一场旅行目的地。
但真要去了,说实话,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我怕会坏了我心中的想象。毕竟是高原气候,我既担心那里的海拔高度,也担心一些文人墨客对丽江的描述过于夸大。
但丽江并没有坏了我的想象。一下飞机,单是那蔚蓝的天空就把我染醉了。虽然,在海边居住的我,头顶上从不缺少这样的蓝天,可丽江的蓝天可能是海拔高的原因吧,天空离地面很低,大朵大朵的白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白云下面,是一座座白族式的建筑。这样别样的景色还等什么呢?我摆好姿势,快门一按,便和连天白云融为一起了。这是我到丽江的最初印象。
当然,我知道,比这更具有风情的是丽江的古城。我也知道,我和所有来这里的人一样,来丽江大都是冲着古城来的。
已是傍晚,远远地看到了古城那标志性的巨大水车在缓缓旋转。我的心跳立刻加速起来,心里说,我这时才来,让你等久了吧?水车吱吱呀呀缓缓地旋转着,像是在回应。此时,夕阳的余晖从不远处一个约20多米高的许愿架穿过,照在一条条红色的布上,抖动着虔诚的目光,仅是这样,便让人莫名地折服,感到了古城的与众不同。
古城以四方街为中心,河水绕巷,延伸出光义街,七一街,五一街,街又连着众多小巷,呈八卦阵势。城内保留了宋朝时期的古建筑。多数为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以木结构为主两层楼房。有三房一照壁,四合五天井之说。路全是由青石板铺成,黑黝黝地闪着光亮诉说着这里的久远。路两旁是一家挨一家的玉器银器店,纳西族手工店,白族服饰店,木雕社琳琅满目。
清澈的河水绕着房子轻轻地流动。一座座小巧的古桥穿插在其中。我想,古桥是有记忆的,它记录着多少惊喜的相逢和美丽的错过。它收存了怎样的惆怅和梦想。它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几尾鲤鱼嬉戏,悠闲自得的样子让你停下来忘记了时间。上了年纪的房子,上了年纪的路和桥,在这样的路上行走,即使耳边有南腔北调游客的提醒,你也会神智恍惚,仿佛看着南宋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不小心,便遗失在八百多年的沧桑里了。
在这里,时光仿佛就是用来浪费的。如果你走快了或呈一副心烦的样子,就得小心别人投来不解的目光。闲聊,发呆,是最好的逗留方式。在走走停停间,你就会感叹,感叹宋朝真是个会保养的朝代,不仅诞生了婉约的宋词,也将这种婉约融到了这座古城,真像一位从宋词中走出来的词人,只要轻轻地撩一撩秀发,就足以醉倒了几拨红男绿女。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感觉夜晚的古城比白天更增添了许多神秘和浪漫。我漫步在小巷中,东看看西瞧瞧,放下一种女孩用的发卡,又拿起另一种挂在房中的饰品,喜爱地难以取舍。抬头,又见走过来一位纳西少女。她背着竹筐,黑黑的脸庞,白色麻布长衣,靛青的裤子,腰系百褶围腰,穿着绣花鞋。她的装束,让我眼前一亮,眼睛就不知不觉地随着她的脚步呆呆地看,一直看到她走远。像穿越了一般,竟不知身在何处了。
正感叹着,忽而从阁楼上传来了歌声,又把你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却是一男子在阁楼里边弹边唱。试想,雕花屋檐下,一名男子怀抱六弦琴,一曲《如果我老了》会不会把你唱醉呢?所以啊,这就是古城,它总让你的心绪跌宕起伏,在远古和现代的时空隧道里穿梭回味。
也难怪这里的酒吧多以一米阳光慢时光自由公社樱花屋等为招牌。人们说,到丽江不泡吧,就很难说真正地领略了丽江的风情。借用樱花屋的口号就是:全世界喜欢泡吧的人联合起来,爱音乐的人大团结。说的这样豪迈,可见音乐在古城的地位如何了。
古城有一间小巴黎,它的内饰在古城当中是别具一格的。主人来自法国。当初,他被古城独特的民族文化以及遍布古城的清流深深吸引着。就在丽江生活经营起了这个酒吧。酒吧被置成古色古香的格调,深红色的木质桌椅,欧式的壁炉。每到夜晚,组织一些具有云南少数民族特色的节目,让游客参与进来互动演出,南腔北调在这里尽情的抒发着。依依啦啦的助威拉歌声响彻整个酒吧。
酣畅淋漓间。酒吧内暧昧徒生,婉转心意在暗处怒放,应了丽江是艳遇之都之名。于是,我便像许多天南海北慕名而来的人一样,心有所盼,四下大胆寻觅。哪一双手,是预约的温情?哪一双眼,是明目善睐的知音?哪怕是无意间的惊鸿一瞥,足够,足够一生的浮想联翩。
然,可笑的是,最终,我也没有什么艳遇。
但仿佛有一段湿润的情怀在心里浮起。繁华深处,始终藏着对一个人的遥想。在这样的夜,这样的环境里,心情好像是一种很柔软的东西,因了眼前的风花雪月便温柔地想起了。庭院楼阁,该是我曾经熟悉的场景。想起了狐兄,那个我前世的书生。这样的场景他知道吗?该不会他就隐在歌唱的人群里吧?瞧,一男子的西服下怎么还似乎有青色的衫露出?那么,他是狐兄吗?便张望起来。想象着,我也穿起了长衫,甩着水袖,轻轻走向前,试探着唤一声:狐兄。却见,那男子已是青衫裹身,头戴玉冠,冠带飘逸。
果真是狐兄。我万分惊喜。
狐兄依旧面带微笑,拱手回礼:小姐
我确信,确信这应该就是一种艳遇。只不过发生在丽江,这种艳遇,就变成了一个紫色的沼泽深深地陷入了。你不沉吗?你不陷吗?想逃,在古城,无路。
有人说,来丽江你会乱了分寸,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它就像是一块浸染了春花秋月的老玉,供来往的人用心灵去感悟。带着清澈的梦而来,带着未醒的梦离开。
是啊,人生就像一座桥,一头是理想,一头是日子。我知道,梦里桃花事,只是一种憧憬,一种不弃的情怀罢了。但我却让这种情怀在笔尖中反复细数肆意妄为,对白成了一份属于自己情感的经典,在现实中,共祝岁月静好现实安康。
这样,不也很好吗?
天空湛蓝,机声隆隆,远山,古城渐渐模糊。但在我心中分明回想着一种声音,久久挥之不去。悠闲,幸福,喜气洋洋。对,我没有听错,那是我走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丽江,我三分之一的理想,就这么散落在古城的柔软时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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