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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妻子早早爬上了床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那天晚上,妻子早早爬上了床,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第三天晚上,她早早地就爬上了床。她想,温暖是相互给予的,得到的同时学会付出,温暖才会永远。平凡人的真爱,往往就在这不起眼的地方。

他和她原本住着自己的房子,开着自己的车,在这个城市,算得上是中产阶级,生活过得很滋润。但是2004年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们从云端抛入深渊。几乎是转眼之间,一向以中产阶级自诩的他们,没了房子,也没了存款,寒风开始刺骨的时候,他们搬进了一间租来的平房里。

她的抱怨和怒气像雨后春笋,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开始的时候,他还笑着调侃,钱财这个东西一向都是如此的嘛,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其实,他们以前的富裕生活都是靠他投资和炒股票赚来的,如今这样,不过是因为他投资失败,股票亏本而已。他劝慰她:会想的人不怄气,以前我们身无分文,日子照样过,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暂时的,老婆,你就别生气了啊。可是她没办法不生气,任何一个女人从宽敞温暖的大房子搬到四面漏风的平房都会生气的。

唠叨的次数多了,他渐渐有些不耐烦。他说,你们女人真是鼠目寸光,我赚了钱回来,你是眉开眼笑,如今走了几天下坡路,你就每天给我冷脸看。

以前她和他为小事争吵,他总是好脾气地笑笑不和她计较,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他对她不但没有歉意,反倒和她唇枪舌剑起来,她越想越伤心,眼前这个男人没了钱,顺带着连绅士风度也失去了。

以前总是一起上床的,两个人靠在床头,说说话聊聊天才相拥着睡去。现在呢,每天晚上他总是先上床,明明看到她还在拖地,或是洗衣服,或是看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以前他会陪着她,等着她,但是现在不了,他打着呵欠,顾自上床睡了。

她就在心里冷笑,你不疼我了,也好,那就给我暖被窝吧。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是迥然不同的,屋里没有暖气,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加上厚厚的棉被。上床的那一瞬间,是需要勇气的,要把自己温暖的身体放进冰冷的被窝,哆嗦好一会儿才能暖和起来。

她打着呵欠去睡觉的时候,他占据的那一块已经被他暖得热乎乎的了。她怀着怨气,怀着报复的促狭心理,故作亲热地往他身上挤,挤一下,再挤一下,他迷迷糊糊地就让出了温暖如春的江山,到另一边从头暖起了。

领悟到了晚睡的妙处,她开始故意比他晚睡,估计他已经暖好了被窝才上床。不仅如此,她还要像条八爪鱼一样,将冰冷的手脚贴在他的身上,他咝咝地倒抽一口凉气,翻过身抱着她冰冷的手脚继续睡了。

有一天晚上,他要和几个朋友聚会,预先便给她打招呼,说可能会回来得很晚。中途,他给她打电话,让她先别睡,他会争取早点回来。不一会儿,他就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她揶逾他,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早退可不是你的作风呀。已经微醉的他咧着嘴傻笑,说:天气预报说今天又降温了,我要不回来谁给你暖被窝呀?

她还在发呆,他已经爬上床去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每天总比她先上床,为的就是要给她一个温暖的被窝。

那天晚上,偎在老公的身边,她感觉暖和极了,更为温暖的,是她的心。那一刻,她懂得了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

她算不上是个宽厚的女人,正像他说的那样,他赚了钱她便眉开眼笑,他亏了本,她就冷言冷语地无理取闹,毫不顾及他受挫的心。但是他,仍然给了她一个冬天的温暖。

第三天晚上,她早早地就爬上了床。她想,温暖是相互给予的,得到的同时学会付出,温暖才会永远。平凡人的真爱,往往就在这不起眼的地方,比如说,最爱,是那个在寒冷的冬夜给你暖被窝的人。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孤男寡女我忍不住爬上她的床


现在男性婚外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很多男性在发生婚外情的时候内心都是挣扎的,也许是新鲜,也许真动了心,但是就突然有了那种热血的冲动,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男性在发生婚外情之后都会后悔的,因为之前毕竟是冲动的表现。

首先声明一下,我是男的,27,已婚。前段时间,在网上认识一个小姑娘,感觉我们俩真的很谈的来,交往一段时间后,就约她出来见面,当然,我也告诉了她,我的家庭情况,而且她也跟我讲了,她有男朋友的。

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逛街,玩的挺开心的,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说实话,我们在一起,确实有点暧昧的举动,我牵她的手,搂她的腰,甚至是亲吻她的脸颊,她都一直对我笑呵呵的,我就有点意乱情迷了,不过我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也不能伤害她。所以玩到下午,就送她回家了。

直到有一天,那是个礼拜天,她给我打电话,想跟我出去玩,当时我公司有事,走不开,就对她讲,你自己玩吧,我这边走不开。然后,她好像是去找她男朋友去了吧,大概下午2点左右,她又给我打电话,她和男朋友准备到欢乐谷去玩,但是不知道怎么走,然后我就告诉他们路线,当时她把电话给她男朋友,我跟他讲的。

结果不到10分钟,她又发来信息,说不去了,我就郁闷,和她聊了起来,她说今天和他男朋友出来玩,感觉两人之间特冷清,都没什么话讲,还没有和我在一起玩的开心呢,我就笑呵呵的对她说,丫头,别乱想了,难得和男朋友一起去玩,高兴点哦,她也答应我了,说晚上再和我聊。

结果,晚上她一直没跟我联系,刚好那天,她父亲回老家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我感觉晚上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第二天一早,我给她发信息:丫头,昨晚是不是犯错误了呢?很久她才回过来,开始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跟我讲,后来才跟我说,昨天的事情,真的不想的,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那样做,这样,对不起父母,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没有了。

其实她不讲,我也能猜得到,毕竟她男朋友跟我同年,心中的一些想法,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我就安慰她,发生的事情,没法改变了,勇敢面对就好。我又问她,昨天晚上,你们采取什么措施了吗?她说:措施,要采取什么措施吗?唉,还真是个傻丫头,对这方面的事情,什么都不了解,他男朋友居然也没跟她讲,估计就是想等生米煮成熟饭吧。

我跟她讲,这样的话,有可能会怀孕的。她害怕了,问我怎么办,我想,她一个小姑娘家的,让她去药店买那种药,肯定会不好意思的,我就说,下班后我买好,给她送去。

下班后,我买上药,就到她那边,在路上的时候,她给我发来信息,说她阿姨在她家有点事情,她可能会晚点出来的,于是,我就在地铁站附近等她。到8点多的时候,她出来了,我们一起在附近逛,听她讲他男朋友的事情,说他基本上从不主动和她联系,每次都是她打电话过去的,两人见面次数也少,很多时候都是十天半个月的才见一次,而且她觉得两人好像不怎么谈得来,昨天是在他一再要求下,才发生关系的。

我感觉他男朋友,好像不是认真的,两人距离又不是很远,他又有车子的,很方便嘛,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根本就不像是恋爱的态度,我就跟她讲,自己要多留心点,不要再次受到伤害。

我们边走边逛,我一直在开导她,还跟她讲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情,真的很开心。我们一直逛到晚上11点多,逛累了,我有点不想回去,就跟她讲,然后就打算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一晚上,明天直接去上班。

由于晚上我们一直在逛,给她买的药,她也没吃,我就说,要不上去坐会儿,把药吃了,有点话,也要告诉你。一开始她不同意的,其实我心里也是不愿意她回去的,难得来一次,希望能和她多待点时间。

开了间双人房,两张床的。上去后,我倒水给她喝药,并且告诉她,这药有副作用,不能经常吃的,又讲了关于避孕方面的,当时差不多有12点了,我说要么就不要回去了,反正这有两张床,就在这休息好了,明天直接去上班,还近一点。她也同意了。

她让我先去洗澡,我笑着跟她讲:我怎么能抢到女孩子前面呢,逛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洗了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于是,她就先去洗了,我在那看电视。

大概半小时后,她出来了,身上就裹条浴巾。说句实话,当时心里真的有点想法的。她让我去洗吧,很晚了,她先睡了。然后我就去洗澡。等我洗完出来,大概1点吧,我看她好像已经睡着了,就没打扰她,躺在另一张床上睡。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翻来覆去的,就是难以入睡,差不多到快两点了,看着她那甜美的脸庞,忽然间就有了种冲动,跑到了她床上去,掀开了她的被子,钻进了她被窝。呵呵,小丫头就穿着胸罩和内裤。我就搂着她睡,也不知道她那时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的,她没有反抗。

大家也能想到,男女躺在一张床上,是很难控制的,于是我就脱掉她身上仅有的两件,在她身上抚摸,亲吻,貌似做这个事情她应该没睡着的,还比较配合我,用手搂住我腰。然后,我就进行下一步动作,可是就当我刚进入的时候,她突然反应很激烈,用手不停的推我,说别这样,唉,当时那个情况下,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结果还是伤害了她。

完事后,她哭的可伤心了,一直不跟我讲话,我也不知道如何讲,本来今天过来是安慰她的,结果,却更加伤害了她。就这样,到3点的时候,她让到她那张床去,说有话跟我讲。我就过去了,她说,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忘记吧,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说,今天的事情忘记,好,那么,以前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时刻,也要忘记吗?她不说话,我见这个气氛有点尴尬,就和她闲聊起来,谈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慢慢的她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差不多到四点钟,我说马上快天亮了,睡一会吧,还要去上班呢。然后我就搂着她,睡到7点多起来的。

这件事情让我很纠结,她是一个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子,连续两天,被两个不同的男人伤害,心里肯定难过极了,也许,我会失去她这位能够什么话都可以讲的朋友,唉,我该怎么办呢?

结婚那天晚上,她问我“你能行吗”


晚上入洞房,张虎把艳丽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地说:你游过河嫁到我家,我要对你好一辈子艳丽把头埋在丈夫怀里,觉得他们的婚礼太浪漫了,能让他们怀念一辈子。

这天是25岁新郎张虎迎亲的日子,新娘是22岁的王艳丽。宋庄在群山深处,曹庄在出山口处,两庄相距十多公里。

这些日子天热得不行,已经闹旱灾了,今天却突然下起大雨。雨一下就不肯停,河水涨了不少。从曹庄到宋庄,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18次经过同一条出山的河,那条河叫十八道河。新郎的父亲怕迎亲出意外,想改日再办婚事。张虎意志坚定:老天就是下刀子,我也要去接新娘。

一家人行动起来,做了充分的准备,又找了三辆底盘高、适宜爬坡的机动三轮车。天刚亮,张虎就载着花轿和抬花轿的人进山迎亲。刚上路,雨又下大了,瓢泼一样。三轮车艰难地18次驶过漫水桥,每过一道河,随行人员的心就提高一点:来时已经这样艰难,等到回去可咋办?

赶到新娘家,已是上午8点多钟。按照习俗,把嫁妆装上三轮车。艳丽的爹娘为女儿的安全考虑,看了看天,也劝道:雨下大了,河水涨得快,不行就改日吧!

艳丽昨晚一宿都没睡着,心早已飞过十八道河。听说父母想改变主意,她红着脸将了爹娘一军: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法收了。爹娘无奈地把女儿送上花轿。

返回途中,雨还在下,漫水桥上的水越来越大,山洪滚滚,越往前走水流越急。过前九道河时,他们是把花轿抬过去的,抬轿的人险些被水冲走。过第十道河时,艳丽下轿自己走。就这样,从第十道河到第十七道河,新娘都是牵着新郎的手从漫水桥上蹚过的,罩在婚服外面的婚纱早已湿透。

迎亲的队伍来到最后一座漫水桥,上游的山洪汇聚到这里出山,水面已近百米宽,桥上滚过的山洪有两米深。张虎愁得额头冒汗,一咬牙:要不我游过去,告诉爸妈一声,推迟婚礼!

大喜的日子让前来贺喜的近百号亲友散去不妥。艳丽说:我和你一起游过去!张虎吓了一跳:你能行吗?小菜一碟。艳丽得意地说。可这也太委屈新娘了,送亲的、迎亲的人都不同意这样做。

艳丽甩掉罩在婚服外面的婚纱,说:走,游过去!见她这么坚定,张虎对其他人说:那你们先回去,等水退了再出山。他赶紧跟上新娘,跳进河中,向对岸游去。一个浪打来,艳丽没了影,张虎慌了神,高声大喊。片刻后,艳丽从水中露出头,向他调皮地笑了笑。他们终于游到对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三辆三轮车装着嫁妆,被山洪挡在山里,一直等到两天后洪水退去才返回。

22日中午,乡亲们入座。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虽然暴雨、山洪冲毁了道路,淹没了庄稼,大家依然能够相聚一堂,见证一对新人的婚礼,也是一件快事。可是,迟迟不见接新娘的车队,着实让大家紧张。有人猜想,可能车子被洪水挡住了,过不来大部分人都感觉这场婚礼要推迟了。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新郎与新娘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大家都被感动了,掌声经久不息。

晚上入洞房,张虎把艳丽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地说:你游过河嫁到我家,我要对你好一辈子艳丽把头埋在丈夫怀里,觉得他们的婚礼太浪漫了,能让他们怀念一辈子。那天晚上他们做的很激烈,天上的云都忍不住避开。

成都艳遇:一个小男人上了我的床……


我今年31岁,有家庭,有事业。我经济独立,人也长得不错。一直以来我老公都很宠我,但是却不懂我。所以我总会在精神上出轨。

去年,我跟两个朋友一起去成都听演唱会。

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儿,我的情绪很低落,所以成都之行我很期待能有段艳遇。

正好在演唱会之后,其中一个朋友带我们去见她在成都本地的朋友。未曾想,见面之后才发现,她朋友是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另外两个男人。

就这样,我们三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先是一起吃了午饭,接着下午一起去锦里玩,晚上还是我们六个人一起K歌。

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小我四岁的男人,我们就叫他H吧。他说他是我老乡,主动加了我微信,还对我总表示好感。

我对他很客气,但是并不来电。因为他太年轻了。那个晚上我看上了另一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

我想既然放纵,我要找个自己看得上的男人。

那个老男人对我似乎也有点意思,大家一起唱歌的时候,我去卫生间,他跟着出来还吻了我。只是他没有H对我那么热情主动。

H一直坐在我旁边劝我喝酒,还叫我跟他走。后来,我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跟他走了。

我们去酒店开房。H进去办入住,我坐在酒店门口。忽然又看到了我之前喜欢的那个老男人。他好像也是提前离场了。

他坐在车里问我,“你在等谁?”当时我很想跟他走,可我的包和手机都还在H手上,走不了。

正好这时H也出来了,他搀扶我进房间了,老男人会意地走了……

那个晚上,我和H在一起了。谈不上疯狂,反正做了也就是做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做完他竟然要回家。我当时想,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么?

不过当时我也是发泄、是放纵,所以他走就走吧,我反正不会强留。

第二天一早,H如约来看我,然后带我出去玩。那个晚上,我们又去开房了,只是这个酒店在他家附近。跟前一晚一样,做完他又要回家。

这一次,我火了。提起裤子就要走,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看到我发脾气了,他才对我说,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他说他老婆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很辛苦,晚上他必须回家。

我是想放纵自己,但是我真的没想过破坏别人的家庭,而且之前我没想过他那么小就结婚了。所以既然他说了实话,我就让他回去了。

后面的几天,我和H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都有我朋友一起,所以我们没有再上床。但是我们一直微信私聊。

我朋友比我早两天回来了,我自己留下又单独逛了两天。在我走的前一天,H来找我了。我们疯狂地在一起做了很久。

跟之前一样,做完他又回家了。

在我离开的当天,H又来陪我了。我突然来了大姨妈,我说:“完蛋了。”他很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大姨妈来了。

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我们没有再做,只是在一起聊天。这一次让我感觉,他对我挺爱惜的。

下午,他把我送到了机场。我以为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毕竟艳遇只是艳遇,放纵也只能放纵一时。

然而我回去后,H每天都跟我联系,发微信、发视频、打电话。而且他只要一喝酒,就跟我打电话,甚至还跪在地上跟我求婚。

在电话里,他哭过好几次,都是说喜欢我。

慢慢地,我沦陷了。我喜欢上了被他喜欢的这种感觉。

我开始想着放弃现在的一切,跟他在一起生活。我甚至幻想过,他给我求婚时的样子,我们结婚在一起后的生活。

如果说之前只是肉体背叛了我老公,那之后我的感情也彻底背叛了。我有时候很愧疚、会自责,但我还是爱H、想H。

在我们认识4个多月的时候,有一次我和我老公吵架了,我很想离婚。喝了酒之后,我跟H电话,说:“我们在一起吧!”

他没有答应我,他说他放不下两个孩子,也无法说服他妈。我当时简直不能接受。

“你既然给不了我未来,为什么对我纠缠不休?”我哭着问他。

他说之前没想明白,现在想明白了……

我说:“那我们分开吧。”他又不肯。他说他是真的爱我,他舍不得我。

甚至到了第二天,他又给我视频,哭着说爱我,说舍不得我。我心软了,卑微地继续做他的情人。

之后,我没有再提过我们结婚的话,但是他只要喝了酒,还会说要和我在一起,甚至还说要以女婿的身份去见我爸妈。

我分不清他究竟想要怎么样,我只能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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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跟你说说他对我的好吧。

我第二次去成都,是专门找他的。正好他当时还来了一个朋友,也是从我们老家过去的。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就陪了我三天三夜。

先是我降落机场的时候,他去接我,给我买了一大盒鲜花。他说那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子花;之后,他提前预约了网红的火锅店,带我去吃火锅;再之后,他还带我去了海拔3000米的西岭雪山过夜。

他带我去没去过的玻璃栈桥,在天下第一吻的石像面前,当着他朋友的面吻我。在游玩的过程中,他会宠溺的揉我头发,捏我的脖子,还会突然把我抱起来要往水里扔……就是各种宠溺我的样子。

我们很多事很有默契。他说过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我们还拉钩,他不说离开我就不会离开。

之后的相处里,只要我生气了,想要跟他分手,他会当即就飞过来找我。

我越来越爱他了。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也不想自拔了。

我们相处一开始的几个月,他会主动给我买东西,也会发一些520、1314这样的红包。我会用他给我的钱,去给他买东西或者衣服。

他说要给我买名牌包包,我没有要。后来他说微信限额了,说要支付宝给我转一笔钱,可能是大额的,因为他要我的收款码,我当时没有给,他后来也没有再要。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毕竟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图他的钱。

当然,他为我花钱的那个态度,还是能让我觉得他是爱我的。

但是半年前开始,他不再给我发红包,也不给我送礼物了。我虽然不是图他的东西,但是他突然的改变,还是让我有些纳闷。

我想,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才不肯再在金钱上付出了?

但是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知道自己很爱他。所以为了试探他,我说出差要和别人拼房间住,他让我自己住。

我故意买了晚上的卧铺,说这样便宜。他让我把卧铺票退掉,然后给我换了高铁的商务舱,还通过支付宝给我1000块钱,让我自己住。

我猜测到,他应该是资金出现问题了,不是对我没感情了,所以我不再纠结钱的事情。

但之后不仅是没有红包了,我们的聊天也少了。他开始两三个小时、四五个小时,甚至大半天不联系我,虽然早安晚安还有。

因为他的冷落我也经常找他的事,慢慢的他也不再哄我。我问他为什么都不哄我了,是不是不爱我了?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哄,我在气头上他说什么也没用,他也不太会说话。

他说的有理,可听起来有些无情。

2020年春节前夕,他说要回来过年,回来的时候一定来看我。他老家跟我这里相距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可从农历腊月27到腊月29,他每天都说来,但每天都有不同的理由,一直没来。

我很不开心,我说你要是不想来就不来,何必骗我呢,我反正不会纠缠你。第二天他就真的来了。

那天是除夕,他和一个朋友一起来的。因为当时还是大雾,高速封路了,他走的是国道。

我们见了面。他很憔悴,眼睛很红,头发没洗,衣服也好几天没有换。

他说本来收回了几百万的帐,可以把厂家的帐结清。但春节前他舅舅从他这里拿走了89万,导致他现在都没跟厂家把款结清,厂家天天电话催他还钱。

我们在一起那一会儿,他电话一直没停,不断有人打来电话要钱。我知道他压力很大,我很心疼。

之后我说我要回我妈妈家吃年夜饭了。我妈妈家距离这里也是三个小时车程,但是跟他家又不是一个方向。

他立即开车要把我送回去。

不知是他过于疲惫和烦躁,导致精力不集中,或者真的是天气原因,车子在高速上追尾了。

他开的是宝马,看着那个被撞的地方,我们俩估算,光修车也要一万多。我想把这修车的钱给他,他没有要。

到我妈妈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他还要再开三个多小时,才能回他老家。想着他这么辛苦,我真的很感动。

可老姜你知道么?他对我忽冷忽热,我对他就患得患失。

这份感情最初真的很让我开心和快乐,我整个人都是雀跃的状态。但是自从他说了不能娶我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他对我的冷落。也许是我自尊心太强,也许是我太敏感,反正后来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了。

我很贪心,但我也知道自己玩不起。

我对这段感情很投入、很认真。我甚至随时都可以和我老公离婚,只要H说一声我们在一起。可是他没有。

我一直觉得他和他老婆应该没太多感情,因为他老婆对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当然也可能是想管管不了,所幸放弃了吧。

在我们认识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和老婆闹过两次离婚。都不是因为我。

有次他们甚至闹到要争夺抚养权的问题上来了。后来,还是没离。

尽管他曾经问过我如果离婚了,我会不会嫁给他?可我知道,他根本舍不得离。

大年初二的晚上,我又喝了酒,我想跟我老公摊牌了。因为我不想一直背负着谎言生活,我想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他。

后来我还是没说。因为我跟H发了很多条微信,我说我爱他,但是这份爱太辛苦、太煎熬,我等不下去,我想分手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哭着给我电话,说刚看到信息。他说现在他很困,让我等等他,再给他一个重新追求我的机会。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之后,我一直等啊等啊,等了两天,他才给我联系。那天是大年初四。

然而初五,我们的关系就被他老婆发现了。他不让我主动联系他,等着他跟我联系。

又是两天后,他先是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好想我,会爱我一生一世。我还没看完,他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想都没想就接了。

但电话是他老婆打来的。她在支付宝上看到他给我买东西的记录,就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所以电话里她说话很难听。

我挂了电话。可又很担心H会出事。一个小时之后,我又拨了他的电话。

这次却是他妈妈接的。还没说话,我就怂了。

我让他妈妈打开免提,我对他老婆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更不想毁了他。你要是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就不要再闹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他纠缠不清。从现在开始,我会和他一刀两断,但是你不要再为难他。

对,当时我唯一想的还是他,我心疼他会被挨打。

第二天,他给发语音,说没事了,都解决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老婆也不舍得离婚。

我就说你们好好过日吧,我们俩分手吧!他没有接话。

我说了三次,他才说他会好好和老婆过日子,也不会忘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好疼,因为他说他会和她好好过日子。

我的心真的很疼啊。老姜,我说了违心的话。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的,但是我不敢说。

我怕我说了他依旧选择他老婆,我就更没有理由再和他在一起了。虽然他的做法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但是不是他亲口说的啊?

之后我们又陆陆续续联系了几次。我把他拉黑了,删除了,再又拉回来……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我觉得我魔怔了。

今晚我喝多了,给我朋友打电话,聊了好久。我不知道我是爱他还是因为不甘心,我就想任性地给他打电话。

好不容易到最后鼓起勇气打了,他却关机了。

他是在防我打扰他吗?

老姜,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的对不对?他从来没有说过不爱我不要我,那分开是我做错了吗?

可不分开又能怎么样,我看不到我们两个的未来,我怕了等待的煎熬,我爱他爱得太卑微了,我感受不到快乐,我太痛苦了。

但我真的又做不到和他止步于此。我想嫁给他了,可我又不想害他,不想最后两个人闹得不愉快。

现在的我痛不欲生,要熬不下去了。老姜,我该怎么办?

老姜回复

亲爱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

首先我想告诉你,我不会因为你出轨而看不起你。

之前我说过,我们这里不是道德课堂,不会总是用道德去衡量所有的感情。所以你出轨是对是错,暂且不评判。

只要你做了想做的事情,愿意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且能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就可以了。毕竟每个人最需要做的就是对自己负责。

我承认有时候我说话毫不留情、言辞犀利,但我其实针对的并不是对女人出轨这件事,而更多讨论的是女人出轨之后的行为。

是人都会犯错。我们不能只允许男人在两性问题上犯错,女人也会。可男女最大的不同是,男人习惯只动下半身,女人却不仅仅动下半身,还会动情、动爱。

很多女人在出轨后,很容易迷失,分不清自己的角色,会把男人当成自己的专属,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偷”了别人的,根本没有所有权。

就像你,在这件事上,比较糊涂的一点,也是把自己当成了正室。可你忘了,在人家的婚姻关系里,你就是第三者插足啊,你是人家婚姻里的小三啊。你有什么资格去对人家的老婆说:“只要你跟他好好过日子,我就再也不纠缠了!”

如果人家老婆怼你一句:“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与你何干?我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儿,日子不是你要施舍给我的,好吗?”

你还能怎么说?

另外,继续换位思考。即便你不爱你老公,但某然的一天,一个女人也给你打电话,说了上面那句话,你什么想法?

是不是也会觉得这女人像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啊!

所以千万别再做糊涂事儿了。有些事儿经历一次就行,别总跟自己较劲儿。

断掉婚外情,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没有放不下的感情,也没有忘不了的男人,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其次,对于你关心的问题,怎么跟情人彻底分手,让自己死心?

这件事,我用另一个故事回复你。我想会对你更有借鉴意义。

我曾经有个女性读者,也很有钱。一个机会,她也是认识了一个老乡,两人发生了婚外情。最初女人跟你一样,很克制,后来才慢慢沦陷了。她想过为男人离婚,甚至放弃所有家产。她说,我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钱,房子都不重要。

那个男人也经常送她礼物,甚至还要送她一套房子。

悄悄告诉你,这个故事真切地发生在上海。上海的房价多少钱,你应该知道大概吧,所以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也算是付出很多。

女人没有要钱,也没有要房子。她想要的是男人一心一意对自己。可是很遗憾,后来女人发现男人还有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坚决要分手了。她说,我很痛苦,但我也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如果这个男人爱我,就一定要证明给我看,而不是在这里哭着求我哀求我,用一点钱或者房子来哄我!要爱我,就要给我一个干净的身份和一个干净的身体。如果给不了,那就滚!”

然后女人每天都在给自己说,“他不爱我,不爱我,不爱我!”之后,她拉黑了男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彻底放下!

她给我写信时说,“爱情对于已婚妇女来说,是毒品,碰不得!在一段暧昧关系里,短暂的快乐,远远抵不过日后漫长的痛苦,纠缠,甚至是自我否定。也许,我的清醒来自我的自私。但我是女人,我不能为男人的贪心买单。”

这个女人的决绝和果断,让我记忆犹新。今天分享给你,期待能让你有所悟。

最后,我想对你说,无论以后遇到多么难过的事儿,都不要再放纵了。发泄情绪有很多办法,别总选择用上床的方式。

因为那不像是对自己的拯救,更像是对自己惩罚!

迷途知返吧!等你好消息!

一次酒后我和另一个男人上了床


很多女性在婚后如果没有男性的及时陪伴,就会有出轨的现象,女性大多是会在酒后失去了理性,一冲动就会出轨,但是这会让自己的丈夫伤透了心,从而走向离婚的局面,当她真的为了一个出轨的男人离婚了,那个男的却失踪了,想去找自己的前夫但是人家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

新村的阿静,最近很受伤。因为虚荣心作怪,她瞧不上老实巴交的丈夫,跟一个有点儿钱的男人,在外面扯了多年。后来,她跟丈夫离了婚,想嫁给那个有钱人,结果,人家玩起了消失,再也不理她了。

找了个能干的老公

阿静,今年28岁。6年前,她从外地来到我市,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刚来到大庆,阿静有点儿不适应,经常想家。这个时候,一个叫阿强的小伙子出现了。阿强是个厨师,在阿静旁边的饭店工作。若论起来,俩人算一个县出来的,只不过在不同的乡镇,而且,俩人年纪相仿,有很多共同话题。得知阿静总想家,阿强经常陪着她看电影、逛商场。慢地,俩人产生了感情,处起了朋友。强很要强,经常加班,就为了多挣点儿钱买套房,给阿静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老天不负阿强的辛苦,跟阿静处了两年后,阿强就攒出了首付款,贷款买了套二手房。

简单装修后,俩人走进了婚姻殿堂。

有了家,俩人在大庆,也算是落了脚。跟别的男人扯到一起,婚后的生活,无非是柴米油盐。阿强不是啥懂浪漫的人,只想一心扑实地过日子。结婚后,阿静不干服务员了,在一个商场租了个铺子,干起了小买卖。

渐渐地,她有了一个特殊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的女孩,比的是穿得好、吃得好,而不是阿静原来的那些朋友,只想着多干活、多挣钱。

时间长了,阿静被圈子里的姐妹同化了,只要挣钱,她就买好的、穿好的,不甘心在打扮上被别人比下去。加之,阿静本身长得也可以,打扮打扮后,显得更漂亮了。两年前,这个圈子里,又出现了找情人现象。几个不错的姐妹,都有个有钱的老铁,过着家外有家的生活。没事时,男男女女们就在一起聚会。

很快,阿静认识了老蒋。

圈里的姐妹说:静啊,你看你一天,跟你家那厨子就知道攒钱,啥时能攒到头,啥时能把房贷还清啊?告诉你吧,老蒋看上你了。别看他长得老点儿,可要啥有啥,你要是跟着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奋斗了。见眼前的姐妹天天吃香喝辣的,花的钱都是老铁给的,阿静慢慢也动了心。

终于有一天,一次酒后,她跟老蒋睡到了一张床上。

嫌老公穷主动离了婚跟了老蒋后,确实不一样了。自己那小店,阿静管不管都无所谓了,老蒋给她一个星期的钱,比她的店一个月挣的都多。老蒋有媳妇,一直在外地,这也给阿静创造了机会。

老蒋走到哪儿,都愿意带着阿静,玩的都是高大上。接触了半年多后,阿静依赖上了老蒋,非常想嫁给他。老蒋也答应了,还说心里只有阿静,对家里的黄脸婆,早就没有共同语言了。都在一座城市里,媳妇有啥事,阿强哪能听不到?一开始,阿强也生气,可他越生气,阿静越不回家。后来,阿强求她,让她回心转意,还说不追究过去了。

阿静过上好日子,早就看不上穷嗖嗖的阿强了,反倒说:你不追究我追究,我要跟你离婚。阿强伤心了好一阵,可还是无法把阿静的心拉回来。无奈之下,俩人办理了离婚手续,阿静净身出了户。

有钱人跟他玩起消失

跟阿强离了后,阿静乐坏了,拿着离婚证就去找老蒋,心想,老蒋肯定很高兴,还会觉得她有诚意。可是,当老蒋看到离婚证时,一脸的苦相。从那天起,阿静天天缠着老蒋,问他啥时候娶她。老蒋就是一门敷衍,保证了多次都没兑现。去年年底,老蒋消失了,阿静问遍了老蒋的朋友,都没有他的下落。

后来,一个朋友告诉阿静:老蒋说了,你别找他了,他跟你就是玩玩,要是动真格的,那可就坏了规矩。现在的阿静,老后悔了。她想回头再去找阿强,人家那颗受伤的心已经缓过来了,又有了心爱的姑娘。

那天以后


一段感情的结束,总是会有心痛的一方;

一段记忆的苏醒,总是夹带着各种辛酸。

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总是显现出她对你的重要;

一次浪漫的约会,总是夹带着幸福的味道。

------题记

这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9.16.同样的日子,不同的月份;同样的节假,不同的季节

树叶一片片渐渐的枯黄,天气仍有一丝的酷暑,我们漫步在河堤之上。吹着清凉的微风,聆听鸟儿那优美的神韵,体会大自然的无比奇妙。走了许久,有了些倦意。你的闺蜜们提出了合影。想想也是,我们连对方的照片都还没有一张呢!我们都很害羞,在闺蜜们的刺激下,我鼓了鼓勇气想想那时真是可笑啊!心想:作为一个男生,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主动点的呀!我轻轻的从你的身后将你搂在怀里,下巴轻轻的打在你的肩膀上。那种感觉,是多么的幸福与快乐啊!合影完后,我们继续走在这长堤之上,吹着清凉的微风,聆听鸟儿那优美的神韵

好像我们能一直这么的走下去,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一直,一直

路总有走完的时候,时间也有流逝完尽的时候。我们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把你送回家。我默默地注视着你远兮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声我爱你,却没有说出口。就这样,目送着你平安回到寝室的背影。

这半天的时光~我很高兴,很开心,也很幸福。我由心的感到!这半天里,我也变了。我再一次的相信了爱情,我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走进彼此的心中。你的确走进了我的心中,并且是完全的占据。就是不知,我是否曾走进你的心扉。

这时候想起9.16.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这里,你将我从迷茫中唤醒,让我再一次相信了爱情,将你融入了我的整个人生,换来的却只有,对你那美好的回忆

你生日那天


你生日那天

那天早上,你说收到了妈妈的短信,她希望你开开心心,吃好喝好,祝你生日快乐!你声音中透出的欢快,我知道,那一刻,你是有所期待的!可是,我跟宿舍里的每个人一样,低头做自己的事,仿佛没有听到。

我不知道当时你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有什么感受,可是我很恼怒,很愧疚,恼怒为什么没有人向你说一声祝福,愧疚自己没有勇气向你道一声快乐!别人可能是真的没有听到,可我,是让自己装作没听到。我不是一个怯弱的人,但那一刻却吝啬了一句简单而重要的话,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小气,多么的无情!

我们不是关系铁到骨子里的朋友,但至少是生活上可以互相依靠的伙伴,我们相遇在去往陌生城市的火车上,彼此都以找到同乡而窃喜。我们共同编织着各自的大学梦,盼望着新生活中的新希望。我们不曾深入了解对方,就毫不顾忌的吐露自己的家庭和过去。因为那时,我们认为找到了可以依赖的知己,所以,无所谓隐瞒,甚至是后来才知到对方很介意的缺点

后来,我们不可置疑的出双入对,一起军训,吃饭,洗澡,逛街我们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瑕疵是不能够包容的,可是,时间是个铁面无情的判决师,他从不在乎谁对谁错,他用自己来验证我们并不牢靠的友谊,性格的差异,环境的变化,我们的分裂点越来越明显,你擅长对外交际,可我不敢与生人讲话,你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可我却只顾掩盖自己的缺点,我们开始有了不同的看法,开始参加不同的社团,开始建立自己的朋友圈。我们走到了友谊的岔路口,你想往左,可我的目标在右!

于是,我告诉自己,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所以我们可以带着各自的不同互相扶持走下去,可我忘记了,我们并非不同,也不尽相同。我们同样拥有坏脾气,都爱多愁善感,所以总是情绪化!可我独立,你善合作;我习惯忍气吞声,可你唯一不会忍耐!所以,我们不会是小人,也不可能成为君子!

渐渐地,我走到了别人身边,而你的身影没入人群,偶尔我会形单影只,但我早已无畏,可你有时的孤单,却能让我的心颤动,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像我一样习惯寂寞,习惯一个人的行走

再后来,你好像谈了恋爱,你好像过了十二点还没回宿舍,你好像不太高兴,你好像丢了自行车,你好像又失眠了,你好像生病了,你好像参加了什么比赛,你好像

我走出了你的行列,却走不出你的世界,我不想理会你过得好与坏,可我总是能听到关于你的一切,我不想了解你的心情,可你发表的说说,我却忍不住看几眼!我嫉妒你的好,可又怕你不好;你出风头的时候,我装着无所谓,可心里也不自觉地笑;你打篮球赛,我担心你支持不下来,可我不想去阻止。我一直纠结在你存在的生活里,直到现在才明白,嫉妒的产生,不是因为别人做的太好,而是她跟你的距离太近!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因为我狭小的胸怀包容不下你刀子嘴,豆腐心的挖苦伤害之后的深表歉意。我能做的,就是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偶尔看看你!就是像现在这样,在你生日的时候,连一声祝福都没有,却在心里想很久很久!就是,一直记得,我们曾经是朋友!

女人床


她只想记得,他说,苏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她听见窗外有飞鸟飞过的声音。

引子

苏艺画着浓艳的妆容,坐在酒吧的暗夜繁华里,想着凡说的话,我爱她,更爱她的身体。她一口喝下浓烈的酒,黑红色的液体从嘴角边流了下来,犹如血液。爱原来让人如此疼痛。

曾几何时,凡只会说,苏艺我爱你,我也爱你的身体,她的泪水粘在浓黑的睫毛上,在氤氲的灯光下泛起了暧昧的光。

十八岁的天空下,那个淡淡的吻圈住了她的灵魂。八年过后,那个吻依然清晰地记得。只有那时,那样干净过。她趴在吧台上,眼神迷离。为了一个男人,她付出了八年,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想要永远和凡在一起,于是用青春做了赌注,赌上的还有自己的身体。

一个调酒师走了过来,在苏艺的褐色瞳孔里有了成像。他问,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吗?

苏艺笑。纤纤细指,轻撩着盖了半脸的头发。说,怎么,一个人非得喝闷酒吗?我是高兴。

是吗?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一张纸巾,淡雅的味道。却是不合时宜。他把脸凑到苏艺的脸旁,要不要我陪你?眼里闪着的是暧昧和欲望的混合体。苏艺瞟了一下他,这就是男人。她想。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而有故事就需要付出代价。

好啊。不过你得听我讲一个故事。苏艺抬起头说。你只看到我眼里含的泪,没看到我心里滴着血。然后一笑带过,仿佛不是说自己,又仿佛没有说。

酒吧不是很多人,苏艺双手撑着脸颊,调酒师站在吧台里面,故事就开始了。

(为方便写作,以下用第一人称讲述。)

【18岁】爱情飘来

18岁,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说,我喜欢你。女孩眼里流出清凉的液体。

他送她回家,在夜晚黑色寂静的巷子,亲吻她。淡淡的吻。彼此都很紧张,可是又那么幸福。身边有樱花飘落,落在女孩的头发上,男孩说,你真美。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她害羞的点点头。

一起拼命的学习,梦想着考一样的大学,然后工作,结婚,生孩子,白头到老。

那时的他们只能称为孩子,爱的太单纯。他们互相依恋彼此的吻。在每一个他送她的夜晚,总是用一个吻画上那一天的句号。因为都是好学生的缘故,老师知道了他们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好好把握,不要在以后后悔。庆幸的是,他们真的没有影响成绩,高考录取书上写着一样的大学名字。于是那个梦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18岁,就伴随着疯狂的读书,淡淡的亲吻,关上了它的岁月之窗。

【19岁】激烈的吻

大一的时候,他们学着大人缠绵的亲吻,呼吸急促。男孩的手会不时地温柔抚摸女孩的背。有些痒,却很舒服。

他们都是优秀的人,出众的外表,骄人的成绩。别人羡慕他们。说是金童玉女。

那时他们觉得他们爱情的甜美就和天空的蓝,草色的青一样,是理所当然的。

在几乎每次晚自习以后,总是有一个长长的吻,有一天那个女孩发现,除了拥吻之外她似乎还渴望一些其他的什么。她知道,身体在爱情里是饥渴的。时间会让它越来越饥渴。

19岁,伴随着缠绵的吻和对于身体的渴望流逝了。

【20岁】床单上,留下了斑驳的血渍

终于在一次控制不住强烈的身体欲望时,他们有了一次夜不归宿。去了离学校很远很远的宾馆。

暗夜里,他们相互亲吻,他的唇落在女孩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对她说,我爱你,苏艺,你的身体真美好。他们听见彼此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那是一种对情欲的渴望。

他们互相亲吻,甜蜜而炙热,带着紧张和兴奋,他说,你就是暗夜的妖精,妖娆而美丽。他听见,她呢喃中夹杂着他的名字。

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她听见耳边有鸟飞过的声音,激烈的鸟,似乎还在残杀着同类。

身体在一瞬间似乎剥离自己,疼痛。只剩下疼痛。她闭上眼睛,流下泪来。以后就是女人了。不再是女孩。她对自己说。她睁开眼睛看见身体上的男人,夜色中,他的脸似乎有些扭曲,不过还是很帅的轮廓。她亲吻他的肩膀。终于在他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一阵急促的喘气后一切结束了。他趴在她的身上,亲吸她的耳垂,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苏艺。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苏艺,我对正听得入迷的调酒师说。

他问我,你是苏艺吗?

我不是。

那你叫什么?

秘密。

我接着给他讲,我看的出来,他很想听这个故事。

那个叫苏艺的女孩其实是带着自己的床单去的,她听她的姥姥说,女孩子的第一次要流血,铺上雪白色的床单那个男人才会爱你一辈子。她看见男孩看床单上鲜红血迹的脸,微笑。她想,他一定会一辈子爱我。她也微笑。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以后的所有。

20岁,就在暗夜中盛放的身体里溜走了。

【21岁】她有过他的一个孩子

苏艺由女孩变成了女人,那个男人也由男孩成为了男人。那个男孩叫凡。那年的他们很不小心,一次意外,苏艺怀孕了。她害怕极了。他们不敢去大医院,要家长签字,于是去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私人门诊。她抱着他大哭,他说,对不起,苏艺,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冰凉的器具进入体内,下身就像被撕扯一样。钻心的疼痛。医生大声斥责,不要动,以后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怎么做的时候不知道疼呢?苏艺没有再喊,也忍住了哭泣。她想把呼吸也忍住,羞辱还有剧痛夹杂在一起,她脑子里是凡的微笑,她心里说,凡,你知道我忍受的痛苦吗?你真的应该一辈子对我好。

一切都停止了,她以为她会死,可是没有,她从手术台上下来,下体疼痛的厉害,还有血不断从身体流出,她那时就知道了,不是爱你的人离你最近,是血。那个医生把她搀扶到手术室外屋的一张床上,说,子宫正在收缩,会很疼,既然一切都能忍着,疼痛也要好好忍着,记住,一个月之内不能同房。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个坐在外面等你的男人永远不知道你的痛苦。苏艺看着那个医生,中年女人,谢谢你,阿姨。医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就走开了。

苏艺知道,这个医生是为了她好。凡在外面,离自己只有十米远,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一个小生命夭折了。21岁,别人的幸福年华里永远看不到苏艺的疼痛,就连凡也看不到。

【22,23岁】工作的凌乱,感情的平淡

22岁,大学就在情欲纠缠中过去了。

苏艺时常想,凡是更爱她呢,还是更爱他的身体。

23岁的苏艺进了一家外企做会计。

开始穿着职业装上班。拼命的工作,总是加班。她希望和凡留在城里,继续18岁那年的梦想。

他们各自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因为找工作的压力还有刚刚毕业后的困惑,这两年,彼此的情感很平淡。苏艺看出凡的彷徨,对他说,你考注册会计师吧,凡。以后我们就会更好的。

凡真的考了注册会计师,苏艺继续努力的工作。考上注会的凡进了一家大公司,因为业绩十分突出,一年以后便升了主管。

苏艺24岁,凡升了主管。

【24岁】想要浓烈而丰富的活着

他们租房,终于可以一起住。

苏艺对凡说,过去的两年我们太累了,现在我要好好的活一回,把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有声有色。

在夜晚,疯狂的进入对方。凡说,苏艺,你个小妖精。我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张女人床上。

我就是要你死在我的床上,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苏艺在凡的上面,褐色的头发如海藻一样柔软,纠缠。她听见自己身体的渴望。凡说,我喜欢看见你在空中有节奏的飞舞的长发。

情欲泛滥。

说好,26岁,我们结婚。

【25岁】他身上有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25岁的女人已经有些衰老的痕迹,苏艺开始大把大把的往化妆品上砸钱,她不想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老去。她想穿最漂亮的婚纱,拍最漂亮的照片,在凡身旁做最美丽的新娘。凡在公司如鱼得水,人际关系混的很好,因为这样,需要经常去吃饭应酬。苏艺从来没有埋怨,给他做的饭,总是热了又热,还是不见他回来。

一天,公司的一个女同事在厕所偷偷的哭,被苏艺听见,苏艺问她,你怎么了?

她抱着苏艺大哭,说,苏艺,我老公外面有女人了,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我们才刚刚有了孩子。

苏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拍她的背。

她开始害怕没有凡的日子,总是给他打电话。她害怕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对凡也成了一文不值。

开始的时候凡还有耐心接听她的电话,后来就变成了无人接听,甚至关机。苏艺变的歇斯底里。

一天,她在给凡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衬衣上有一根长长的头发,同样的褐色头发。

晚上凡回来她问他,他说,陪上司出去应酬。他们叫的小姐。一人身边一个,我也不能推啊。然后躺下就睡了。苏艺自己坐在床沿,冬天的床沿原来一直这么冰凉啊。她默默流泪。身边的凡早已熟睡。苏艺躺在他的身边,对自己说,也许女人对男人来说都是床吧,只是老婆是家里的床,可以睡很久,久到一辈子。他偶尔也会厌倦总在一张床上睡,去个宾馆换张床。所以我原谅你,凡。

那时的苏艺每天在不安与卑微中生活。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仆人,伺候他的起居饮食,在他心烦的时候听他发脾气,摔东西。在他想要的时候,像野兽一样压在她的身体上,占有她。

再也没有吻和说过的情话。那些是有过的吧。苏艺在他的身下,泪流满面。

25岁,一个女人的青春在这时已然画为句号。苏艺的25岁,在痛苦的恍惚和重复的原谅中死去。

【26岁】疼痛的绝望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艺26岁,终于升了会计主管。公司的同事要求请客。在一家高档的酒店她看见凡和一个女子对坐吃饭,那个女子看起来是很小的年龄,有着不用涂抹厚厚的化妆品却骄人的肌肤。他送给她娇艳的玫瑰。她笑。苏艺看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一个同事看见,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忽然就很想流泪。

一桌人喝的烂醉,苏艺喝了很多酒还是清醒着,她说,酒一定是假的。凡看不见她,他背对着她,可是苏艺闭眼都能认出那是凡的背影,那个背影曾在无数个夜里消失在自己眼前,在无数个白天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们终于起身离开了,苏艺看见他给那个女人的戒指,泛着刺眼的光,而她的左手也在等待那枚可以圈自己一生的幸福戒指啊。他始终没有朝苏艺这里看过来,即使看见了又能怎样?

晚上回家,苏艺躺在床上想,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一张长期不变的女人床吧,凡需要一张新的了,她这张太旧也太久了。

凡回来了,身上是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苏艺坐了起来,对他说,我们分手吧。凡。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啊。然后喝水,躺在了床上。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狠狠地伤害了一个女人。

苏艺说,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是吗?凡淡淡的回问。你爱她吗?苏艺问他,爱。是更爱她的身体吗?苏艺又问,是的,我更爱她的身体。

你混蛋!徐少凡。苏艺下了床。

她去洗脸,坐在化妆镜前化了个浓艳的妆。凡一直没有看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苏艺。她脑子里在那时只是想着这句话。她把第一次给了他时,他曾说过的话。

故事讲完了。我对那个调酒师说。怎么样?我问他。

似乎没有结尾啊。不过那个女的还真傻,男人嘛,哪有一辈子只睡一张床的?是吧?哈哈。他用手抚摸我的脸。我闻得到他口腔里的味道。是我不喜欢的。

我说,结局我明天说给你。

那我们的约定呢?他问我。当然不会失约的,走吧。我和他交换暧昧的眼神。

【故事的结局】

女人的包里有口红,避孕套,柔软的纸巾,有时还会有一把刀。这是真的。

苏艺在徐少凡每天习惯睡觉前喝水的杯子里加了一些粉末。山奈钾。

她是想看着他死的。这个她当尽自己的青春爱过的男人。想看看他在她面前怎样安静的死去。可是却有些不忍。于

是她去了酒吧。她想在第二天自首。

第二天早上,一个女子穿着素净的衣服,短短的头发。向公安局走去。

她说,我杀了两个男人,一个26岁,一个23岁。

她说,我是罪恶的。

【后记】

也许每个女人都是一张床,或温柔,或狂野,或素雅,或张扬。

可是,男人,你愿意在这张床上睡多久?

男人啊,你何时回头看看在你身边那个爱到卑微的女人,

她付出身体和青春只是想给你一张愿意陪你白头偕老的。

回首那年那天


时间一天一天地溜走,转眼我已经走过了人生的那一阶段的生命旅程.这个阶段包含着青春年华.包含着青春经历的酸处,一段人生最难忘的爱恨情仇.包含...

现在的我许多心情像风一样不留痕迹的逝去了。在异乡的生活,少了以往的兴奋和自由,生活全部都被寂寞和空虚所占满。也没有曾经的期待,没有高中的激情快乐。现在踏入社会好象就是半成熟的感觉;有的是一份平凡,一丝平淡,一颗有点宁静却又有些凌乱的心......

 同时心中还藏着一份思念和一段乡愁。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越来越有感觉......

有时候我恨不得立刻长一双翅膀飞回家里去,或许家人都不在意自己成了怎样我依然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但是即使在母亲面前已经狼狈不堪,在那心里的最深处,我仍然希望保存自己那仅存的所谓的尊严,是伤痛,是倔强,更是在逃避......谁能了解我,谁能在乎我,一个人在异乡独自生活,一个人过生日的寂寞和空虚。

 前途茫茫,叹一口气也是无尽的忧伤。

陷入了思想的沼泽,越是挣扎,就陷的越深,化做无奈的秋风。此时,我却不必再为了无法选择而痛苦,因为已经没有选择了,有时候没有选择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越来越变得多愁善感了半成熟的状态,多了一份哀愁,少了一点无知,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我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你可以改变,你可以的。我要去发现我的人生路的方向,有时候我很迷茫,人为何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艰苦奋斗一生,到底图的是什么,是追求身外之物的金钱,还是一文不值的名声。思考这些东西时,我觉得自己都很有成为世外高人的潜质。O(_)O~呵呵,我笑谈人生。。。。。

当自己布下的迷雾,被别人一语点破,才清醒过来,让我有一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好失落。我想起诗人的一句话时光带走了一切,惟独没有带走我好贴切,只留下清醒后不知所措地我。我该怎么办,也许现在我该为我以后的人生考虑了,20岁,我精彩的人生起点,我要做追风的青年,一个充满自信的自己。忘掉曾经所有令你伤心的回忆吧。20岁的过去,是一个阶段,20岁的以后,是另一个阶段,就让我从20开始重新记录我的人生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来退无依,进退无据。20岁一个人在异乡的重要生日,我那天该为我的人生旅程庆祝,把酒相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好一句李白的经典诗呀,默然回想起初中的光阴,背的滚瓜烂熟。

有时候欢欢喜喜地去做一件事,回来后,又只剩下一个人.一颗心那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失落从心里头涌上来。眼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手抚在胸膛上,惊恐的发现心里空荡荡地,我的心丢在了什么地方?我只感觉到自己好痛苦,好难过....当疲倦如潮水搬的涌上来,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的被淹没,只剩下恐慌,挣扎显得那么无力,死亡也是这种感觉吗?称起沉若千钧的眼皮,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力量,我真的真的好累,当最后一丝意识被淹没,哪怕真的醒不来,我也只想睡下去..可是我不能,你要坚强。你还有最爱你最疼你的亲人,你说发誓要努力拼搏.

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豪情我想学,但是学不来,也没有杜子美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句欢颜的忧国忧民的情怀。要的只是陶源明的那种闲云野鹤似的生活,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这是诗的境界,也是人生的境界,更是生活的无上境界;然而却在这浑浊的经济社会中却也只能变成了俗人一个。无奈还是伤怀......当无所谓时,追求也就不是那么遥远了。

夏天像一个美丽的幻觉,我觉得自己始终处于悬浮状态,这种状态让我感到恐惧。有人说未成失恋的人不懂爱情,未成失意的人不懂人生,未经痛苦的人不懂快乐的真谛,但是一切又真的如此吗?试问有几人能真正的品位爱情呢?有几人能懂得人生?又有几人能够懂得快乐的真谛呢?我承认爱情我能够表达出来的只有相互的十六个字了解,信任,真心真意;包容,守护,不离不弃;人生我不懂不然我又何必迷茫;对于快乐的真谛我只知道快乐的时间过的太快,有时候回想时微笑会爬上我的嘴角...仅此而已.真的.....

我想人生如梦这句话虽然很老套,但是谁有保证我们的人生不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呢...所以要学会珍惜生活,珍惜自己,我们只能想:偌大的宇宙,人只是小小的蚂蚁,而比尔.盖茨只是蚂蚁中最有钱的蚂蚁罢了...或许消极,或许颓废,但只要努力就行了,未曾放弃.......

曾经的往事,化作蝴蝶,在那逝去的梦里,显得格外美丽,今日的相聚,像是一道霞光,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细细体会。明天的期盼宛如云海缥缈,是梦是幻,是真是假?

晚上不听鬼故事


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听鬼故事,简直就是个超级鬼故事迷。

不过他都是避开晚上的时间听的,因为他总是觉得晚上听鬼故事的话,那些好兄弟就会从屋子里的任何一处地方跑出来。

不过这种大多都是不安的心里在作祟,像看到床底下的鬼故事后就总会觉得床底下有好兄弟跟自己背靠背的睡着,像看到窗户外面的鬼,就感觉到自己的窗户边上真的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跑出来一个黑影贴在上面。

他平时遇见朋友都会跟他们说明晚上不要听鬼故事,似乎在他的身上是有经历过不可思议的经历,才让他对晚上听鬼故事有这么大的意见。

朋友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自然被分配到了一家高校任职。

这所是一家市内的重点高中,所有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的。

一般晚上都是有上晚自习的,朋友身为他们的班主任,每天晚上都得到教室里巡岗,看看到勤率。

从读书时期,朋友就对灵异事件比较敏感,他去书店或多或少会购买基本硅谷实属,不过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

读书的时候要努力拼成绩,现在任教又要花费时间在课程上,看灵异事件的故事对他来说是浪费时间。

可就再这一夜,却让他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他到教室里巡岗,却发现自己的学生们在教室里聚集到了一起,像似在讨论什么事件。

朋友平时跟学生们都玩成一块,自然跟同学们的关系很好,朋友就坐在他们旁边,原来是在讲鬼故事,反正自己巡岗完毕也没什么事情做。

朋友拉过一把椅子,跟他们坐到了一起听鬼故事。

教室里面晚上上晚自习的学生比较少,来上晚自习的基本都是住校生,本地生都是回家的,第二天大早才来上课的。

教室不大不小,坐四十多个学生算绰绰有余了的,到了晚上,减掉了白天学生的一半,教室看上去并没有很多人,许多感情比较好的学生都跟自己比较好的同学坐到了一起去了。

鬼故事在热火冲天的进行的,陆陆续续有同学走出了教室。晚上上晚自习也没有多强硬的规定,一个小时里,学生都只要呆够了半个小时就可以自由安排接下去的半个小时的活动。

教室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朋友还特意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教室里的人数。仅仅剩下讲故事几个男同学跟听故事的自己。

还有半个小时,教室的灯都是在结束了晚自修半个小时后才关闭的,朋友索性也不走了,故事听得兴起,哪有这样就走的。

故事讲到高潮时,被风吹得关上的教室门“嘭”的一声,突然打开了,把讲故事跟听故事的都下了一大跳,等朋友他们定下神来,才看清楚门外站着的是谁。

门外站着的是朋友班级里的一个男学生,他瘦小瘦小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幅眼镜。朋友问了他有什么事,他只是呆呆的回答道自己落下了东西在教室里面了,拿了就走。

朋友点点头后,也没在理会,继续听着男同学讲鬼故事。眼镜男找东西有很大的声响,不过很快找到东西的他就离开了教室。

又是到了高潮部分,教室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鬼故事中断了,他们停止了讲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缓缓抬起头,看了头顶上的那盏白色的白炽灯,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后正常了。

那个将故事的男同学,刚要接下去讲述到,白炽灯突然灭了,整个教室陷入了黑暗,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教室里面几个人吓得不轻,朋友却开心的不得了,第一次身临其中,这种刺激感也只有像朋友有这种变态想法的人才能理解。

“老师,楼下的门锁住了,听其他同学说校工去方便了,要等一会在回来开门。”朋友也不知道眼镜男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不过他也回应了一下。

估计是楼下的门锁上了,看来要等校工回来才开得了。

这下教室里的灯光恢复了正常,眼镜男也走到他们的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边上,几个人面面相窥,眼镜男突然提出了给他们讲一个鬼故事的提议。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眼镜男,一个个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眼镜男平时很胆小的,他的提议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了。

获得众人的赞同后,故事就开始了。

主角是眼镜男,故事就发生他刚刚他回来教室的时候。

在半个小时之前,眼镜男意识到了班里的男同学又该到了讲鬼故事的时候,他耳朵里塞着棉花,试图阻止同学讲鬼故事经过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他真的很害怕。可是没有用,声音多多少少的传入了眼镜男的耳朵里,他害怕的攥紧手中的开光符咒,好不容易熬过了半个小时,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教室里,他慌乱的收拾著书本,就跑出了教室,回到宿舍好一会,他搜遍了全身都找不到符咒,马上返回教学楼。

就在他刚刚踏入教学楼的第一阶楼梯时,身后好像闪过什么东西,眼镜男一回头什么都没有,他又加快了几步往自己4楼的教室楼层跑去,楼梯的灯光是用了很久的黄色灯泡,根本不亮。

跑到第三楼楼梯的中段,眼镜男停下了脚步,他顿时感觉到背部一阵麻凉,他缓缓的回过头去,身后什么也没有,顿时松了口气,可就在他回过头继续往楼上走去的时候,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黑影扑向了他,他脚下站不稳,从三楼摔到了二楼一直滚到一楼,故事讲到这里,眼镜男的声音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的低沉缓慢,继续讲到,因为他的脖子刚好撞到了扶手的手把上,脖子骨被撞断了,表面看起来是正常,实际上他的脖子已经断了。

听到这里,不仅朋友,还有那几个学生嘴角都抽搐的似笑非笑,有个胆大一点的干笑了几下,拍拍眼镜男的肩膀说道:“别开玩笑啦,要是你脖子断了,那怎么还好好的。”

只见眼镜男双手撑着脑袋,往上一举脑袋就跟脖子离家了,现场的几个人包括朋友,都惊叫的冲出了教室,剩下眼镜男一个人在教室里。

“哈哈,都是胆小鬼,胆小鬼。”眼镜男的声音越来越弱,人慢慢的消失了。

果然在他们跑到一楼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眼镜男的身体,脑袋呈不正常的曲线垂落在胸前,校工回来的时候救护车也刚到,眼镜男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亡,从那以后开始,朋友再也不敢在晚上听别人讲鬼故事了。

安祥时代的晚上


我们的眼光,我们的方向我正在洗手间里小便,右手扶稳我的器官,左手捏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小瓶。这个姿势多少让我觉得有点羞愧,还好没人看到。我手中的小瓶已经装了三分之二的液体。为了验尿,早上我喝了很多水,所以现在这泡尿特别的长,叮叮咚咚的似乎没完没了,我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呆呆地站着,静等这一行为的结束。这种百无聊赖就像陪女友逛马路,女友去商店里购物,而你在外面傻等,能指望你干什么呢?你只能等。不过人在无聊时常常会产生灵感,此刻正在小便的我忽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里面确实存在着一个敏感的方向问题。

开始我的眼光朝下,看着自己的器官,这很自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泡没完没了的尿居然还在继续,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愚蠢而漫长,我开始发现老是低头盯着自己的家伙,是有那么点儿怪,而且没啥好看的。于是我抬起头,尽可能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下面的那泡尿与我毫不相干。但是正对面的墙上并没有镜子,让我可以借机观察自己的仪表消磨时间,只有光洁的乳白色瓷砖和我默默对视,我坚持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只好又把头低下。这时候我想,要是旁边有个人该多好啊,我可以看看他的,如果他不介意的话。虽然也没什么好看,但总可以给我的眼光一个方向,随便什么方向,帮我把这段时间浪费掉。

而此刻作为一个孤独的小便者,我的眼光无所适从、无所依傍,这使我觉得尴尬与无奈。

我不是从现在起才关注眼光问题的,我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有相当长一段历史。

眼光向上还是向下,向人还是向己,眼光高还是低,远还是近,这里面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的学问。

一般认为,我是一个眼光高的人,我的朋友们都这么说,理由是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仍然没找女朋友。读本科时,大朱正为朱茵姐姐五迷三道,而我一针见血地指出:朱茵的脚趾头很不好看。“那你觉得藤原纪香怎样?”大朱苦苦追问。“她有很好的胸脯,但是腰太粗了。”后来有一件事,更使我的眼光之高声名远扬。外语系的女生汤丽素有“校花”美誉,有次在食堂打饭赏脸跟我说话,希望我让她加个塞,遭到我的严辞拒绝。朋友们都批评我不懂怜香惜玉,我说:我就讨厌那种女人,啥也不懂,就知道在老外面前撒娇。我就这样把自己成功地塑造成两眼朝天的形象,以掩饰我身体的真实状况。

其实我有病,肾病,从小就有。穷人偏得富贵病,我已经肾亏了十几年,并发症是间歇性阳痿,而且几乎没有欲望。我的生活非常检点,这样子就得肾亏真是亏了!只能怨爹妈把我的身子骨生得差。现在我的朋友们都工作了,他们都可以和自己的女人或者别人的女人搞来搞去,肾也保养完好,而我还在上学,还是没有女朋友。当年考研时我就想好了自己的出路,就是不管怎样,先继续把学生当上,捞个免费医疗再说。我早就预感到自个身子会垮掉,早晚垮掉,会被医院狠宰一刀,但最好挨宰的是学校……果然天从人愿,眼看就毕业了,我的肾病也发作了。

祝福一位姑娘虽然我本人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必须承认,从后面看过去,我前面的那位姑娘似乎秀色可餐。她有很好的头发、腰肢和臀部,我的眼光在她身上恣意游荡,长时间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里一无所有,就像大道一样空旷。我离她很近,能嗅到她的香水味儿,是一种不熟悉的水果香,好过医院走廊里的福尔马林味和其它异味。我把鼻子又凑前几公分,可能是太近了,我呼出的温暖的二氧化碳烫到了她的头发,她忽然左右甩了甩头,一头长发“刷”的一声扑面而来。“哎呀!”我惊呼一声。排在队伍前面的几个人都扭转头来看,她也回头看。我忙说:没事没事,我吊嗓子呢。等大多数探询的眼光挪向别处以后,姑娘的眼光还呆着不走,“你真的没事?不是我把你怎么着了吧?”我小声说,“没事没事,就是你甩头发吓我一跳,差点把这个洒了。”我指的是左手端着的小瓶。化验室门前的走廊上,所有人都端着这样的小瓶,他们大都表情严肃,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端着的不是自己的排泄物,而是关系到未来前途和毕生幸福的杨枝玉露。姑娘的左手中也有个瓶子,她端庄的表情被我这句话彻底破坏了,她忍住笑,说:谁让你凑得那么近呢?如果对我和姑娘所处的环境作淡化处理,把我们两个搁置在前景渲染一番,上述场面无疑具有一种亲昵而淫邪的色情意味,设想我们是在一个封闭狭窄的电梯里,设想我们是在一部日本AV影片中,设想我们是在一位新女性作家的笔下……接下来就该是大众喜闻乐见的爱情戏,确切地说,是做爱戏,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爱情越来越具有禅意——不可说、只能做。幸好这不是真的,我们两个来做尿检的人接下来能做的事,仅仅是交谈。说来也怪,我独自一人在洗手间采集尿样,还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手捧尿样,面对着一个漂亮姑娘,居然可以心平气和,并且准备侃侃而谈,我自信满满,就好像我手里拿的是一束鲜花,或者一杯奶茶。姑娘的举止也十分从容大方,我注意到,她捏住瓶子的手优雅地做出莲花指的姿势。

“我凑得这么近,是不想有人加我的塞。现在得肾病的人太多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么长的队伍——你说为什么现在得肾病的人这么多!?”“谁告诉你这儿排队的都有肾病来着?”“没病谁爱在这儿排队?又不是看罗大佑。”“我就不是来看病的,我是在体检。要是体检合格的话,我就要到这家医院工作了。”“你是医学院的?”“是啊。你呢?”“我在师大,咱们是邻居,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你说话太无聊了,一点新意都没有。”说到“新意”,我忽然想问她一个问题,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正犹豫要不要问她,排在我后面的男人突然捅了捅我的肩胛骨,说:快该你了!我向前看了看,马上就轮到医学院的姑娘,然后就是我,我朝她努努嘴说:该你了!几分钟之后我从化验室里出来,姑娘还没有走。

“你怎么还没走?”我问她。

“刚才你说你是师大的?你们学校今早死了个人,你知道吗?”“谁呀?死哪儿了?”“不知道叫什么,就死在医院里。”“是大夫喝高了给宰的吧?”“别瞎说,是自杀,刚死没几个小时,尸体还没送太平间呢。”“你怎么知道的?”“这儿的实习大夫是我师姐……算了,不跟你说了。”说完,姑娘转身要走。

我说:“等等,你留个电话成吗?也许我以后会有什么问题请教你。”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说:“告诉你手机号吧。”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个便条本,撕下一张问:“你有笔吗?”我说没有。她歪了歪头,毫不犹豫地又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熟练地旋开盖子,在纸上流利地写下十一个数字,然后把纸递给我。我接过来说:“谢谢你,并且给你深深的祝福。”她没有再搭理我,很快走远了,连同我的祝福。

最好的刺激我刚走到一楼服务台,就听见两个人在询问服务员:“请问这儿死了个人,阿姨您知道吧?”那两个人,一个是胖子,另一个不胖也不瘦,戴副眼镜。两个人都急火火的,胖子的额头上更是汗珠密布。

阿姨头也不抬,“这儿死的人多了。”“是师大的学生。”“师大的学生多了……死人也有个名儿,叫啥?得啥病死的?”“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们是辅导员叫来帮忙的,他也没说清楚。就是今天上午死的,好像是自杀。”“自杀?不会是那个跳楼的吧?”阿姨忽然来了兴趣,伸手拿起电话,说:“我给你问问……喂?十一楼吗?你们那儿跳楼的是师大的学生吗?……”阿姨挂上电话,目光中立刻充满艳羡之情:“没错,就是你们要找的,住十一楼。你们算来着了,还没收尸呢!快去!再耽搁就得上太平间看了。”胖子和眼镜拔腿就跑,我也跟着他们跑,“电梯在右边。”我指点说。

我们三个跑到电梯口,电梯还没有下来。我说:“咱们学校死人了?”他们两个相互看看,胖子问:“你也师大的?”“我是数学系的,你们呢?”“新闻系,死的是我们系的,也不知道是谁。”眼镜说:“我们是给抓差抓来的,说是可能用得着我们。妈的!死人哪会用得着我们?”“你们是学生干部吧?”“你骂谁呢你!”眼镜愤愤不平,“我们是给抓来的,据说死的是我们同学。”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学生干部,他不是。”我是因为百无聊赖才跟他们跑回电梯的,因为要找刺激,又跟他们一起来到十一楼。在这里,我找到了真正的刺激。

“严伟就是从这里起跑的!”小护士用尖利而兴奋的语调向我们描述她亲眼目睹的情景,她为自己能够身临其境而深感自豪:“我当时刚从洗手间刷好牙出来,看见他就从服务台这儿起跑,就这样飞一样地跑,二十多米呀,一晃就过去了……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就算有也根本拦不住!”她一面说着,一面在原地模仿严伟奔跑的动作,丰满的乳房在白大褂下随着双臂的摆动左摇右晃,样子非常性感。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走到走廊的尽头,正对面的玻璃墙破了一个大洞,洞口形状古怪,一点也不规则,没有什么人形。

也就是说,严伟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服务台那里开始助跑,在走廊尽头一跃而起,撞破了加厚的玻璃墙,就这么飞了出去。二十多米的助跑距离,加厚的玻璃墙,无法回避的众人的眼光,所有这一切足以证明一件事——严伟死志已决。我不禁由衷敬佩起这位校友的勇气,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能够选择如此壮怀激烈的死法,已经让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我们的生活是如此需要刺激,而最好的刺激就是:别人的死亡,自己的性。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打定主意要继续观望下去。

我把头从玻璃墙洞里探出去,向下看,看见下面有个蜷曲的人形,旁边黑压压的有许多人。

“下面有警察,还有你们学校的老师。”小护士说,“你们应该去看看,是在二楼阳台上。”我们一走上阳台,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向我们迎面走来。我听见胖子赶忙招呼“赵老师好。”赵老师的脸色明显不好,说话声有些发颤:“快!严伟是你师兄,这里只有你见过他,那边公安局的人正等人认尸,你过去看看!”胖子答应得不够果断,他有点慌张地左右张望,向我们投以求助的目光,但我们果断地把目光投向别处,所以他只能一步步地挪向尸体。阳台上穿警察制服的、穿白大褂的、穿保安服的人们都看着胖子,胖子在看尸体。

胖子走回来时脸色苍白,嘴唇紧张得发抖,一个劲地用手抹额头的汗。

“是严伟吗?”“不,不知道。”胖子定了定神,接下来说,“脸没了,全没了,鼻子、眼都找不着,根本没法认……”赵老师这时候插嘴说:“严伟不是挺瘦的吗?这个尸体看上去怎么白白胖胖的?”“可能是摔变了形。”眼镜说。

赵老师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远远地观望着,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死者的脸,是医院的人故意这样摆放的,我只能看到死者的衣着和头发。死者穿着蓬松的竖条纹病号服,一头自来卷发,在正午的阳光下随风飘动,看起来生机盎然,不像是消失了生命……我好像闻到一种不熟悉的水果香,仿佛那个姑娘就躲在我背后。

一位大夫解释说:“他是头部着地,面部正好摔在栏杆上,很难辨认……看来只有等亲属来了。”另一位大夫让我们和公安局的同志们先到会议室休息,他说:“不知道死者家属的意见,我们只能先让尸体在这里呆着。”赵老师插话说:“最好先弄块布盖上。”与讨论无关我们大家在会议室纷纷落座。医院方面的负责人首先发言:“大家都已经看到,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现在只能去正确对待。目前死者家属还联系不上,但公安局方面、学校方面的人都已经到了,趁这个机会,下面请严伟的主治医师向大家汇报一下事情的始末。”“事情是这样的……”一位三十来岁的英俊男子清清嗓子,用浑厚的男中音说道:“严伟是昨天晚上才住进我们医院的,此前他在对面长城医院检查过,从那边的检查结果来看,已经是肝癌晚期。但我们院还没有确诊,本来定在今天上午检查的。昨天晚上大概九点钟,严伟请我给他打镇定剂,他说他已经连续七天七夜痛苦得无法入睡,他说再这样下去就活不成了。可见,病人在当时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的。我给他打针以后,他睡着了。早上七点我去查房时,严伟的气色很好。他说他昨晚休息了一段时间,我检查了他的脉搏、血压,一切正常,跟健康人没有两样,他的精神状态也良好,还跟我谈到了这个夏天的天气。八点半我带他到七楼作检查,下到七楼,他忽然说他的裤带松了,这样走路很难受,要求回去换一条。我对他说,不用换,反正待会儿就要脱掉。但他坚持要换,说老是用一只手拎着裤子看起来不雅。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他就上楼去换裤子,结果就……后面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你说还没有确诊是肝癌?”“是啊,从片子来看,确实像是癌细胞扩散,但也不排除是肿瘤的可能,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再说就算是肝癌,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医治。我们一直在努力减轻患者的精神压力……”“那严伟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吗?”“我们没有告诉他,但不要忘了严伟是个博士,那么有文化的人,相信瞒不了他,何况同病房里住的都是肝癌患者……”“如果不是肝癌,严伟就太可惜了……”房间内响起一片唏嘘之声,好像都盼着是肝癌似的。

“这里面有问题!”眼镜悄声说,“一定有问题!”“什么问题?”“这个大夫太冷静了,他的冷静十分可疑。”“你要他怎么样呢?”我说,“他已经够倒霉了,刚接手一个病人,病人就死了,他的声誉不受影响才怪!他故作镇定,完全可以理解,难道要他为此就嚎啕大哭?”“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大夫好像隐瞒了些什么。”“你说会是什么呢?”胖子问。

“现在还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眼镜若有所思地说。

“你侦破小说看多了。”胖子说。

公安局的一位同志在作笔录,他写得飞快,动作幅度很大,像是在作画。我很想看看他画些什么,但我不敢,我是那种天生恐惧警察的人,不幸还是好人。另一位警察坐在沙发里抽烟,虽然很用劲地抽,腮帮子陷成深坑,但还是无法掩饰一脸的疲倦。

“我来说两句。”一个不知来路的中年人开口说话,他可能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在会议室里转了几圈,特别响亮,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沉默了几秒钟,他接着说:“公安局的同志们都听到了,严伟死在医院里,确实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这人是咱们学校保卫处的。”胖子小声告诉我。

“那什么叫‘没什么关系’?怎么说也是咱们学校的。”“他代表领导的立场。”眼镜说。

我不再说话。谁都明白:无论发生多么糟糕的事,领导总是没有干系。更何况严伟的死确实与领导无关,与学校无关,甚至与医院也无关,与谁也无关,与我们的讨论无关,与什么都无关。他是咎由自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面前的热茶已经放凉,我已经不再考虑死尸,开始想姑娘……要不要给她打电话呢?要不要喜欢她?向她提问之前,要不要先从严伟谈起,她会有兴趣吗?——还记得那个死人吧?我就这样开始我们的谈话,可是,谈点什么呢?……我们要一直手里拿着尿样多好!我们就可以像朋友一样,面对面永远交谈下去,犯不着去把交谈变成性交……艺术的语言就是有助于把交谈变成性交的语言!这是大朱的真知灼见,可是他没有肾病,也不阳痿!我不懂他妈的什么艺术,什么语言!就算我懂,我的下半身也不懂!……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公安局的同志终于不耐烦等待下去,起身告辞了。赵老师和中年人商量了一下,也决定告辞。医院方面的负责人不答应:“如果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病人家属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那我们怎么办?”“你们不是下午三点才允许探病吗?家属不会这么快赶来。”“万一来了呢?”“你们就安慰一下嘛!我们下午还会来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安慰。”“还是你们来安慰好些。”“人多力量大……唉!要是李眉在就好了!”赵老师长叹一声,“这样吧……我们留个同学在这儿,他负责安慰家属。”说着,向胖子招了招手,“你留下。”我看着胖子的一脸窘迫,忍不住幸灾乐祸。没想到赵老师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指向我,“你,这位同学,你也留下。”更想不到的是,眼镜自告奋勇:“要不我也留下吧……”如何让死者的亲属获得安慰“要是李眉在就好了!”现在胖子、眼镜和我垂头丧气地坐在会议室里,讨论赵老师临走时说的这句话,想着李眉这个女人。

李眉,赵老师在危难关头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后面,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们都愿意把她想象成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像一只画眉鸟儿飞进阴森晦暗的监狱,飞进了一个夏天的下午,飞进这个窗明几亮的宽敞的房间……成为三个百无聊赖的青年的盘中美餐。让我们猜想她是赵老师的女学生,那样就会有一段荡气回肠的师生忘年恋,想象她和赵老师第一次相遇在课堂,穿着低胸短裙的清纯女生坐在第一排,而赵老师努力让自己的眼光离开那条若隐若现的乳沟,投向不知名的远方……这就够了,在初次相识的三个男人之间,谈到乳沟就够了,就足够使我们忘记饥饿,忘记正在等待受难者的亲属,忘记自己的百无聊赖。

但是饥饿没有忘记我们,所以当医院食堂的服务员送来盒饭的时候,我们停止了关于“李眉”的讨论。我们兴冲冲地接过饭盒,准备在一顿美餐之后,继续讨论李眉。讨论一个共同的女人有助于增进男人之间的友谊,但是命中注定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因为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再度打开,走进两名医生,他们的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个白发老头,都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李眉。

胖子朝老头走过去,怯怯地说:“李老师好。”李老师没有理他,忙着对医生介绍那个女人:“这位是严伟的妻子,高丽萍。”高丽萍,这就是我们要等待的人。可是李眉呢?难道就是那个糟老头子?“跟你想的不一样,”眼镜对我说,“李老师是严伟的导师。”“也是我的导师。”胖子说。

严伟的主治医师开始重新叙述事情的始末。高丽萍好像已经哭过,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神情紧张。当她听到严伟从十一层楼上跳下来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天哪!他是跳楼的……他这是不想连累我啊!”接着就倒在沙发上,放声痛哭。

“难道她还不知道吗?”医生一脸困惑。

“我没敢告诉她,我只对她说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李老师似乎有点害羞地说,“可能她一直以为严伟是病危了,绝没有想到跳楼……这事我想最好是大夫讲。”伴着时断时续忽高忽低的哭泣声,李老师讲述了他如何在校门口碰上刚逛完商场回来的高丽萍,并且把她带到医院。他说听到严伟在长城医院住院的消息,严伟的妻子和父母都来了,他们前天从云南坐飞机赶到这里,开始住在“镜花楼”,但是那里过于昂贵,所以今天搬了出来,所以至今还无法跟他的父母取得联系。

死者的父母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但那是下一个问题。我们此刻就要面对和解决的首要问题是:如何使死者的妻子获得安慰?主治医师喃喃说道:“……癌细胞已经扩散,生还的机会是很小的。”“可是他妈手术后还坚持了半年呀……严伟啊,你怎么这么傻?我本来想手术后好好伺候你的,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他妈?”“我忘了说,严伟的母亲半年前死于肝癌。”李老师补充说,“来的是他的继母。”听说是继母,我们似乎都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剩下一个父亲了!——我们这么想。但是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怎么办?胖子、眼镜和我,还有李老师、主治医师、医院负责人,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无计可施。出于尊重,我们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我们不能真正理解她的痛苦,因为我们自己不痛苦,在严伟跳楼这件事上,我们一点也不痛苦。

把我们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的是一串清脆的手机振铃声,是李眉打来的!高丽萍对着手机大声哭喊:李眉你来吧!你快来吧!来吧!……这是我们第二次听到李眉的名字,而且是从另一个人口中。李眉你来吧!你快来吧!来吧!——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呼唤,每一个对别人的痛苦爱莫能助的人。

李眉很快就来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女人)一走进会议室,就自动地进入了角色。她把手提包远远地一扔,张开双臂,老鹰一样向高丽萍扑了过来,把她紧紧抱住,然后就发出更为高亢嘹亮的哭声,一面哭,一面咬字清晰、中气十足地说:“我会永远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相信我,我会对你和你的儿子负责到底!”生活就这样拙劣地模仿着电视剧。在这部电视剧中,李眉一声声呼喊:我永远和你在一起!而高丽萍在李眉的眼泪和誓言的双重轰炸下顽强地保持着清醒,机智地驳诘:“可是你永远代替不了严伟……”是啊,没有人可以代替严伟,他不在了,世界留给他的位置就空着,永远空着,像一张贪得无厌的大口,什么都填不满。

我们等待着欣赏李眉的尴尬。

但李眉毕竟是李眉,她抱紧高丽萍,大声疾呼:出去!你们所有人都出去!让我俩静一静,就我们两个人!两位医生、李老师、胖子、眼镜和我灰溜溜地鱼贯而出,我走在最后,忽然看到一位医生又折回来,是医院方面的负责人,他大声问:“你们要看尸体吗?”“不看不看!”“不看!”两个女人一起回答,高丽萍还拼命跺着脚。大夫来到走廊上长出了一口气,说:可以收尸了。

就这样把时间浪费掉胖子、眼镜和我,我们三个在厕所里不住哀婉那份盒饭,那份没有到口的香喷喷的盒饭,可能就是我们今生错过的最美好的事物。

“就给儿子吃吧!”我说。

“给狗吃!”胖子说。

“给狗儿子吃!”眼镜最后说。

我留神观察他们小便时的眼光,发现他们只是无趣地盯着自己的家伙,盯着自己一切幸福和不幸的根源,盯着自己的痛苦和快乐。还能要求我们怎样呢?除了这个委琐、丑陋、英挺、美好的自我,我们应该去、还能去关注什么呢?当我们的身体在从事任何一种行为时,谁能控制我们的眼光,谁就能控制我们的思想。

眼镜拉上裤链,突然说:“胖子,你太阴了!这样耍我?”“我怎么啦?”“你师兄死掉你怎么能不知道?装着跟没事似的。”“你不要冤枉我,我真不知道。严伟是自费生,不跟我们一起住,我就听李老师说过他病了住在长城医院,谁想到他跑这儿死掉?”胖子的额头又开始出汗。

“不过你还不算最阴的,最阴的是那个主治医师。如果我没有推理错误的话,严伟的死另有隐情。你们应该注意到,对严伟死亡事件的两次叙述中,存在着一个明显的矛盾:第一次,医生指出严伟的病还没有确诊、很有生还的可能,但第二次却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必死无疑。前一个说法是用来说明:这不是什么医疗事故,严伟是自寻死路,虽然可惜,但跟我没什么关系,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确实可惜;后一种说法耐人寻味,这里曲折地掩藏了对一个女人的巨大的同情,这是一种试图使失去丈夫的妻子获得安慰的努力。那么,在这种同情和努力的背后,潜藏着怎样的可能性呢?……我注意到,主治医师高大英俊,而死者的妻子风韵犹存,如果假设这里有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我说的是婚外恋,而死亡因爱产生,相信没有人会反对……”“放屁!”胖子发火了,“高丽萍才来两天,搞哪门子婚外恋?”“你这就不对了。首先,你凭什么认定医生和高丽萍不是中学同学呢?凭什么他们以前就不可能有猫腻?如果他们是青梅竹马,那么事情不是很合乎逻辑吗?其次,就算他们素昧平生,难道就不可能一见钟情了吗?……”“狗屁一见钟情!”“你的人性太阴暗了!我们应该相信所有那些我们得不到的东西,这是革命的乐观主义。”“那好,你说大夫怎么杀的严伟?先把他毒死,再打烂玻璃,把他扔下去?”“你不要误会我。大夫当然不一定亲手杀死严伟,他完全可以采用心理暗示的办法,让严伟自己跳下去,作为大夫,他一定知道一个失眠了七天七夜的人是多么生不如死,是多么容易接受心理暗示。”“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因为那还不是唯一的可能。另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严伟在医生的默许下自杀身亡。这里与男女情爱无关,仅仅牵涉到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和信任。

先让我们来看看自杀的动机:我们已经知道,严伟很可能是肝癌晚期,根据李老师提供的情况,严伟的母亲也有肝癌,在手术后半年死去,这对于严伟来说不能不是个难以摆脱的心理阴影,死亡作为一种预设,逐渐消失了它令人畏惧的一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刚才提到的,严伟是自费生,他有老婆、孩子,但他是自费生,这几乎成为大多数死亡事件的根本动机——都是因为我们穷。无法设想刚刚送走一个肝癌患者的普通工薪家庭,再拿什么来承受第二个肝癌患者所带来的巨大的经济压力。所以说,出于对家庭的挚爱,为了不成为自己心爱的人的负担,严伟选择了自杀,为了不连累医院,不能是医疗事故,也不能使用手术刀,所以突发性跳楼是最好的方式。而医生作为一个倾听者和理解者,充分尊重严伟的决定,于是就有了他们在七楼上演的那一幕对手戏,但医生自己却不可避免地陷入良知和道德的漩涡:救人还是不救?大夫还是凶手?“”你侦破小说读多了,你这个变态!“”不管你怎么骂我,你都不能否认这样一个事实:主治医师是最阴的人。“”不对!“我打断眼镜的结论,”最阴的人另有其人,决不是那个大夫!“眼镜停止反驳,用充满狐疑的眼光反复打量我,冷冷地说:”你不会是说我吧?“”当然不是说你。最阴的人是严伟!就是那个我们都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到底谁能证明那具死尸就是严伟呢?没有面目,身材和肤色也不对,亲属又不愿认尸……所以说,严伟可能根本就没有死。“”更是扯淡!“胖子说。

“你这是胡说八道!”连眼镜也这么说。

“我可以向你们描述一下严伟是怎样布置这个死亡假象的。有护士和病人亲眼目睹严伟在走廊里助跑二十米飞身跳楼,不错,跳楼的确实是严伟,但这不能证明死亡的就一定是严伟。也许没有人去注意严伟极速奔跑时的脚踝,那里可能系着一根纤细而结实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下边一层楼道里靠近窗边的固定物上,也就是十楼。我们知道每层楼高三米,加上他助跑的二十米,绳长二十三米。这样严伟撞破玻璃飞身下去,顶多掉到二楼就会停住,然后他可以迅速爬进三到十层之间的任何一个预先敞开的窗户,把预先藏在那一层的尸体搬出来,扔下去,然后收回绳子,悄悄地躲起来。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可以把尸体预先毁容……”“严伟身手要这么好,早演动作片去了,成龙还有什么戏?”胖子突然变得幽默起来。

眼镜说:“虽然荒唐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严伟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还在这家医院里,没准就躲在这个洗手间。”“你们两个是疯子,我决定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胖子真的生气了。

眼镜哈哈一笑:“我们不过是在玩一个单纯的推理游戏,你不用这么认真吧?”“确切地说,只是个猜想游戏,就跟你小时候去猜想男女之事一样,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把时间浪费掉的。”我补充说。

于是,胖子、眼镜和我,我们从洗手间里鱼贯而出,神情淡漠,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确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们仅仅做了一番猜想,既没有猜想前途和命运,也没有猜想死亡和爱情,在这个下午,我们别无所图,只想就这样把时间浪费掉,如同我们已经和将要度过的分分秒秒、岁岁年年。

只有死亡不开口我们重新来到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赵老师和另一个女辅导员双双到来,医院方面的负责人陪着他们聊天,他们正在议论李眉,而李老师已经走了。

“李眉怎么能那样呢?”赵老师大概已经从李老师那儿了解到情况,“她怎么能把我们都赶出来,还把门关上?”“她是严伟最好的朋友。”“有个屁用?你去哄哄严伟的老婆,把李眉给我叫出来,我得交代她两句。”赵老师告诉女辅导员。

女辅导员面有难色:“我根本不认识他的老婆。”“那你总该认识李眉吧?就是个子高高的那个。”女辅导员“咚咚”敲门,医院方面的负责人把话题扯开:“你们大家都听到了,刚才死者的妻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是不想连累我!他们夫妻真是太恩爱了……”“……可是严伟忽略了她妻子的心理感受,本来死倒没什么,家里穷嘛,关键是死法太惨烈了,对亲属的打击太大,如果是切脉的话,大家就比较容易接受些。”赵老师沉思道。我们连连点头称是,就好像我们都由衷希望是切脉似的。

医院方面的负责人继续强调:“但他确实是不想连累她,也不想连累我们医院!”李眉从会议室里出来时已经不哭了,从她的脸上可以感觉到一种疲倦,也许是我们自己太疲倦了,低估了李眉的体能和精力,所以当我们看到李眉对我们讲起话来就像女人逛商场一样不知疲倦时,我们的神经开始崩溃。

——我是严伟最好的朋友,请不要多心,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朋友。我俩是在公共英语课上认识的,谈得很投机,后来就常常一起到图书馆看书,还合作写了一篇关于网络文学的论文,即将发表在《北方文坛》第六期上(胖子插嘴说,《北方文坛》黑着呢,我发篇稿子就要交一千五!)。我们这篇不用交版面费……下面我想谈一谈严伟生病这件事:严伟5月27号肚子疼得不得了,才住进长城医院,过了好几天,我才从严伟的电话里知道这个情况,他缺钱用,当时我和我的先生正在庐山度假,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钱,也就一两万吧,我立刻就托我先生的朋友买了最近一班飞机的机票,坐头等舱飞了回来……我回来的那天是几号呢?(李眉陷入沉思。

赵老师打断她说,几号并不重要。李眉斩钉截铁地说,不!很重要的,我再好好想想,今天是6号对吧?……)对了!是六一儿童节,那天我出机场以后给我小外甥女买了只玩具狗,就是那种很好看的斑点狗……后来的几天真是太累了……丽萍他们是3、4号来得吧……我给联系的宾馆,还要陪着他们逛街,有四五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本来昨天转院,我和丽萍是打算守夜的,但这家医院不许有陪护,严伟又执意要我们回去,我真是太累了!……昨天他们搬到另一家旅馆,丽萍一时没找到地方住,就到我宿舍睡,我呢,另找了间房……我有好几天没洗澡了,就像做贼似的,溜进蓝月亮宾馆六楼,偷偷洗了个澡……(长得不行,洗了也白洗!我偷偷对眼镜说。)洗完回来,已经晚上一点了,为了好好睡一觉,我关掉了手机,我想丽萍也关掉了……我要不是那么累就好了!我要没有关掉手机就好了!严伟一定给我打过电话,我如果接到那个电话,他就不会死了……严伟临死前也不知道有没有话说,他的遗物还在病房里,等丽萍安静些让她去收拾,我想一定可以找到严伟留下的遗嘱……真是太可惜了!眼看论文就要发表,可是严伟死了……你们说,医院是不是有失职行为,如果我们提出控告,能不能得些好处?(赵老师说,由我们提不好吧?这是家属和医院之间的事,我们不要介入,应该能捞点赔偿,但不会太多,毕竟严伟是自杀嘛!)……那就让丽萍跟医院说,能捞点就捞点……终于,赵老师和我们一起坐进了出租车,汽车朝学校开去。

“妈的,这个李眉太能聊了!我就想交代她好好照顾家属,没想到她一气说了半个小时,真不上路!严伟住院这么大的事,我作为辅导员今天才知道,李眉这个家伙也不知道通报组织一声,这明显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这么看轻组织的作用,完全忘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是啊,胖子说。是啊,眼镜说。)……早听说李眉跟严伟在搞婚外恋,看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这下倒干净,不怕闹出丑闻了……李老师也挺惨的,走后门拉关系才让严伟住进这家医院,没想到严伟这么不给导师面子,第二天就死了……”“是啊。”胖子说。

“是啊。”眼镜说,“你为什么不说话?”这是在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严伟,我就绝不会留下什么遗嘱!”我已经明白:我们每个人都在说话,像李眉一样滔滔不绝地说话,自顾自地说话,在严伟死亡这件事上,只有严伟不说话,只有死亡不开口。所以我估计他们找不到遗嘱。

我们活着的人在我们的时代,以任何形式开始的悲剧,最终都将以闹剧收场。闹剧结束之后,有必要交代一下有关人物或者真实、或者虚构的结局——对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严伟死了,丰富了大家的生活,严伟不死,大家也便这么过。

人物1:高丽萍。作为妻子,她在收拾死者遗物的时候,没有找到遗嘱,又哭死过去一回,一边哭一边骂严伟狠心。两天以后,收到新闻系全系师生募捐的一笔款子,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表示要坚强地生活下去,把严伟的孩子抚养成人。

人物2:严伟的父亲。作为父亲,他在当天晚上才姗姗到来,整个晚上,他都虎目含泪,让人们充分体会到了一个男子汉的深切痛苦。三天以后,找到赵老师,向他倾诉自己的愤懑——无论如何那笔钱不该给高丽萍,她对公、婆不好,她跟严伟感情破裂了,正在协议离婚。

人物3:赵老师。作为辅导员,他这几天超负荷地运作,张罗严伟的遗体告别仪式,送走死者家属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抱怨之余,暗自庆幸:自杀已经是好的了,幸亏不是XXXX.人物4:李老师。作为严伟的导师,他慷慨地捐赠了人民币一千元,唯一让他忧心如焚的是,医院的这个熟人关系算彻底毁了,如果我们自己病了该怎么办?他问老伴。

人物5:主治医师。回到家后郁郁不乐,反复殴打了自己的老婆,并且申请休假,但是没有获得批准,只好精神百倍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人物6:医院方面的负责人。非常高兴自己成功地安抚了家属,使医院置身事外。这回书记肯定满意,我也该走好运了!他满怀希望地想。

人物7:李眉。忠实履行了一个朋友应尽的义务,无愧于“死者最好的朋友”这一光荣称号。送走严伟家属以后,又与丈夫一道去了安徽黄山,她在电话中说那边风景虽美,但仍不足以排遣她心中的悲痛之情。

人物8:胖子。整整三天,胖子成了祥林嫂,逢人便讲那张失去五官的恐怖面孔,讲到最后总不忘补充一句:幸亏他老婆没看,要不然她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样还怎么重新生活呢?人物9:眼镜。三天以后,眼镜写成一篇侦破小说——《死给你看》,兴冲冲地拿给中文系的女友看,遭到女友的致命打击:趣味低下,没有生活,一句话,你根本不懂写作。

人物10:我。严伟死去的第四天下午,我如愿以偿地住进医院,九楼十八号房,病房里一个病人刚摘除了右肾,另一个病人过两天就要动手术,我头顶几米远,就是严伟曾经奔跑过的地方。那天晚上,我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努力去猜想严伟死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不,我宁愿那个夜晚像今晚一样,月白风清……那个安详的晚上严伟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感到头部剧烈的疼痛,他记得自己睡前打了安定,可还是清醒过来。他连续七天七夜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现在已经过于疲乏,他厌倦这种无休无止的清醒,渴望能重新睡过去,但他知道他办不到。在同病房另外两个病人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的鼾声中,他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

他从床上坐起来,努力抑制住咳嗽,趿着拖鞋,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透过走廊的玻璃墙望过去,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他告别蓝色的月亮,沿着长长的走廊缓缓挪动脚步,在电梯旁边的服务台前停了下来,那里的桌子上放着电话。

他拨了十一个数字,然后听到一个动听而飘渺的女声:对方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他快速地移动手指,重拨,然后又是动听的女声,重拨,飘渺的女声,重拨,女声……他的肌肉疲累了,手指麻木了,但仍然艰难地按下按键……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如同做爱一样的重复动作中,他发现头部已经不痛了,他不再进行思考,重拨,女声,重拨,女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终于放弃了。当你不再能够坚持下去,你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放弃,果断、决绝、不留余地地放弃。他朝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走去,因为放弃,脚步变得无比坚定、有力……可是严伟拨打的电话号码究竟是谁的呢?是高丽萍,还是李眉?或者是她们两个?又或者谁的都不是,只是随手乱拨?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拨打过电话,就像他根本没有留下遗嘱……我站在走廊上,这样猜想。我只能猜想,因为我不知道,因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在严伟的死亡面前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像在小便时只能盯着自己的家伙,一旦我们的眼光越过自己的器官、自己的欲望,就不知道该停靠何方。

是的,我的器官,我们那麻木不仁的器官!那麻木不仁的生命!什么还能够刺激我们?死亡吗?死亡像一个被说滥了的黄色笑话,既不能让人发笑,也不再激动人心。爱情吗?可是爱情,爱情啊爱情,我亲爱的,爱情在你的阴道里吗?它仅仅在那里、始终在那里吗?……我们为什么、依靠什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我有多年的肾病,而且阳痿,我有衰老多病还要下地干活的父亲,我有两个没钱娶妻的兄弟,我有一个没有前途的可耻的命运……但我还活着,还在苟延残喘,这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东西存在,使我们的一生值得去度过,但是,那是什么呢?它又存在于何方?现在是午夜。很好的月光透过蓝色的玻璃墙流淌进来,似乎也带来了温凉的晚风,我用手抚摸玻璃,很致密,不可能透风,但我觉得正有风钻进来,钻进我敞开的怀抱,钻进我宽松的睡裤……我忽然觉得下身有了反应,一种奇妙的,我无法适应的反应——我的下身开始勃起。

我站在电梯旁边的服务台上拨打电话,我的面前摊着一张纸片,上面有鲜红的唇膏涂下的十一个数字。接电话的是那个姑娘,那个我祝福过的姑娘。

“是我,我是在医院里碰上你的那个,我说过可能有问题要请教你。”“是你呀?这么晚了……”“就一个问题。”隔着电话,我觉得她是我的朋友,最亲近的朋友,“问题是——当你小便时你的眼睛朝哪儿看?你不要笑,这里确实存在着一个敏感的方向问题,我想女性也会遭遇到同样的问题,你们怎样解决解手时的眼光问题呢?你把眼光投向哪儿?或者你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你会觉得尴尬吗?你感到自己是孤身一人吗?你不要笑……”姑娘根本就没有笑,她早就挂了线。

我重拨了那个号码,听到一个动听而飘渺的声音:对方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现在最切近的问题回到了我最初的问题,我们人生的方向迷离莫辨,——当小便时你的眼睛朝哪儿看?即使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方向问题都难以解答,但我相信人海茫茫,一定会有人给出答案。所以我打开通讯簿,从第一页开始,耐心地拨打每一个电话……严伟最后放弃了,但我绝不放弃!我最后的勃起让我相信:在这样一个安详的时代的晚上,只要拨号声不停地响着,只要是响(想),我们就还有希望……作者简介:凌丁,河南焦作人,生于1976年,在北京的一所工科院校里虚度四年青春。现于上海复旦大学攻读文学博士学位,依旧地虚度光阴,只是归去来兮青春已芜。于1996年开始练习写作,写到今天作品寥寥,得以发表的更是屈指可数(而且是屈一只手的手指就够了)。由于生为男性、年纪偏长,在当下中国新兴的写作队伍中业已丧失了性别优势和年龄优势,加上资质鲁钝、趣味偏狭、毅力不足,注定在写作的道路上行而不远。但无奈自己爱上了写作,“为他起一念,十年终不改”,目前仍不死心,还在继续努力。

写《眼光问题》的时候,我就像许多“问题青年”一样,迷惘于我们人生的方向,生活里那些冷峻、严酷、乖谬但是真实的东西强有力地吸引着我。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6876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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