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一般都在图书馆二楼的那个阅览室。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经常会那样文静,一丝不苟,优雅地做着英语卷子。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会时不时的抿一小口那个黑色保温瓶中的开水。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当她累了,她会趴在桌子上小息一下。
每天看到她的时候,就好像觉得生活有了盼头。而我坐在她身旁的时候会格外小心,生怕会打扰到她。我会在看书之余偷偷地看她,她有着中国传统美人的瓜子脸,乌黑秀丽的长发扎在脑后,脸庞总是红红的。每次看她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看的就像是一幅画。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而我眼里的世界只有她。
因为图书馆里总是人来人往,当她周围的位置都坐满了的时候。我就尽可能的坐在可以看到她的位置。即使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也可以让我感到心安。好像只要有她在,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愉悦起来。她的一切还是那么整洁,高速的生活节奏从来没有闯进她的生活,没有干扰到她的追求。她还是那样优雅,高贵,从容的面对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进了我的心房。偷偷的,悄悄的,难以捉摸的。我觉得我重获了新生。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废人,即使我知道这个事实,却从来没有付出行动去改变它。每天都是睡觉,上网,吃饭。日子颓废的让身体锈迹斑斑。如果不是因为要补考,我才不会到图书馆来呢。但是自从在图书馆看到她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所以现在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图书馆中学习,而在学习之余偷偷的瞄她一眼竟使我如此满足。
但是相思是一种美,苍凉,苦寂的美。距离带给我无尽的想象和抒臆空间。但这样的思念总是伴随难以承受的沉重。我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闯进她的生活分担她的喜与乐,悲与愁。但是那懦弱的性格和自卑的心理使我望而却步。正因为如此,我从小到大竟没有自动去追求过任何东西,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她的优雅,勤奋,善良。使我自惭型愧,仿佛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我生怕自己会玷污她的这个美好形象。因为我知道童话故事毕竟只是童话。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空中楼阁,经不起一丝风浪。我又想起了父亲的那一句:现在的你何德何能去给别人幸福。是呀喜欢并不是爱,因为爱意味着责任。也不要轻易言爱,除非你有能力去承担这份责任。
是呀,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去爱。虽然现在的我无比渴望爱情。遥望相对的思念,焦灼不安的遐想,令人神往的牵挂,甜透心扉的眷恋。我是多么想体现这些啊。但是当我还没有守护你的力量的时候,我会将思念化作守望。努力的使自己更有力量。
努力吧!骚年。
第一次远行,她送我到车站,一个人哭的梨花带雨,我甚至不敢回头看她。踏上车,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泪水就不自觉的往下流。我的眼泪太少了,很多时候亲人的离去仅仅是眼泪婆娑,生活的磨难也从未刮掉我一滴眼泪。对于她,我总是在心疼的时候,眼睛湿润。
我躲在车床与车帮的缝隙间,恐怕她看到我会更难过,一点一点的看着她缩小的身影,心中难忍。此生为她流过太多泪,却唯不能时刻给她一个拥抱,短暂的陪她几天,也总在归还间欢喜与眼泪交错,有时候我甚至不敢回来,怕让她开心不了几天,又要给她一场伤心的离别。
后来,每次回公司都是偷偷的走,也就习惯了今天的离别不送,其实这样少了许多情绪,虽然每次回来依然要一两天能缓过神,可怎么都好过那一场远送的哭泣。有一次她执意要送我,我果断拒绝了,我说:怕忍不住会流泪,她莫名间眼睛湿润。关于离家的时刻,有时候从不敢过多阐述,对于那个话题,有时候也总是避开不谈,来的时候不喧闹,走的时候静悄悄。我怕她哭泣的时候没人帮她擦眼泪,也怕她哭花的脸颊成了世界不幸福的人。
我想的是将美好的明天系在她的腰间,我想的是将未来的圆满请放她眼前。在风筝飞起的时候,她手中始终有一根线,牵绊着你我。在那些不明朗的日子里,乌云还未散开,远方的天空早就看不见了,无论怎样抬头望着熟悉的方向,无论在哪一个月朗的夜晚乘上月色的航班,心想到的地方也总是到不了。当启程开往归乡的列车,伴着一路芬芳的欢送,惆怅着又要离别在这样的季节。
如今的我已经想象不到生活,有人相濡以沫依然你死我活,有人日日相望依然同床异梦,过腻了两个人相看的生活。何为幸福,就因为远方,才日日挂牵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情吗!我早已说服不了自己,我希望的是在午后黄昏能够有一刻相伴,可纵然如此都不能如愿。
前几日我回去,她执意要送我,我沉默不语,找来好几个借口搪塞,最后也没扭过她。晚上她发来短信,说: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如今我是怕了,怕送别是一场离散,怕每次都要流着眼泪说再见。可能那些挥着手说再见的场景对于某一个片段而言是幸福的,流着眼泪,深情脉脉。可能那个人守在车窗外,来回寻找你的影子,那种心疼你的离去是幸福的,恐不能自己,情谊真切,可总也抵不过心中阵阵疼痛。
生活无论怎么样,在前行的路上我们总在送别,但从未有一种我长年深思的远送。试想有一种挥手是踏着幸福前行的路,而对于爱情里的挥手是无言的痛,彼此无需多言,心中早已激起千层浪。而那些翻滚的浪花多数不能即刻平静,带着满怀的惆怅,在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中麻木,后平静,再麻木,周而复始到一种无法靠近的远送。
你走吧!我就不送了,转身离去。我想如此便好,在车窗外远送她的倩影。我希望那一转身她不是哭泣,而是这次离别为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如果爱的真、最终还是分手,不如把爱藏的深,给我们的结局,留下一段没有痛的怀念。
笔停指间、很难写活一个爱字,在纸间感慨满篇,很难表达出心中对爱的感受;爱!是一种感受,搁在心里、很难受!
只是这心不怕,只怕这爱来来去去的牵连,抓不住的、扯不断的,理不清的、想还乱的,蔓延在情感之间,在现实里面又难如愿,想念在痛的边缘,在痛中纠缠、又很喜欢想念,梦里梦不到你的脸,面对面、却不知道两颗心的距离有多远。
捉摸不透的心,是无法衡量的距离,我们说的都很在意,却是很难接近彼此的心灵,就像我的梦想、你的梦想,我们彼此看到的世界都不太一样,总感觉有那么一点差距,搁在我们之间它很短、看不见,又很长,望不穿。
如是天涯相临近,不知心比天涯远,若是两地共此时,知识两心在身边。
细数时间的陪伴,品味情感变迁,真的不知道爱,它存在于哪个空间,总觉得离我很遥远,仿佛又在下个路口就能看见你的脸,我能听懂爱的召唤,感觉它就在黑夜尽头、快要接近黎明的天边。
只要走进一点就能看见,就像在晨光优美出的一道弧线,我能看得见、伸手触摸时的感觉无比遥远,那是能看到的天边,我想要去天边,却不知该怎么走。
这就是我心中的爱,不曾被风雨扑灭的火焰,虽然是举步艰难,相交的感情线画出无数个缘,画的不太圆满。
是谁用缘分的手划过我的指尖,残留下的依恋、缠绕在心里面,想要看清一点,只见挥别的手在风中轻摇着再见,是谁微笑的脸、在我抬头时就能看见,想要描绘出你的容颜,空中的云、如梦随烟。
还有止不住的想念、那些渴望会与谁,相见在那一天,就算再遇纠结,也好过没有遇见。
只是我再也不敢,哪怕爱过的心再伤一点,却不敢在感动瞬间吐露心言,哪怕爱的路还要曲折一点,却不敢再把爱放在身边,若是能再遇见,只能把爱隐藏在友情里面。 不敢轻易让你发现,把爱裹得实实的、藏的深深的,其实我要的爱很简单,就是希望能看见你的每一天,把我的心愿给每个夜晚,对星星说的想你,或许千万遍,或许只是一个睡前拥有你的梦幻,就是想看的见,能看见你、就能够缓解这种苦闷的思念。
月亮星星都知道,白天黑夜也知道,日记知道、笔知道,这满纸乱语只有你不知道,因为只有你不知道,我才能把你装进我爱的世界里,用我的方式去爱你。
其实谁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无聊的,只因你不知道我的情意,这样的爱没有丝毫意义,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样想你,爱你,真的很有意义。
因为我怕自己的爱不适合你,我怕你知道了、就会离去,或许这世间有一千万种爱,我选择了这种你不知道的,我痛苦也很快乐,我的痛苦、你不知道,我的快乐,因为我爱你、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就像隔着一条情河在爱的对面,把我的心跳与你的速度保持在平行线,不近不远,我能预测得见,望着你在友情河的对岸,最终不能与爱相交,也无法触及到你的心跳,不会升温,也不冷却,如果你要飞,我会拼命的追,如果你真的飞走了,再也看不见了,念想也就断了。
不是我不敢让爱发生,而我不确定发生了爱,会不会离你越远,不是我不相信爱了,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了,只是我猜不透时间会给什么答案,只是我读不懂万象变幻。
不敢说爱,怕打扰了友情,因为没有得到,也就没有失去,就算轰轰烈烈是对爱最淋漓尽致的诠释,如果爱的真、最终还是分手,不如把爱藏的深,给我们的结局,留下一段没有痛的怀念。
这多年过去了,你声音变化真大
是吧,你也是
屏幕上是个陌生的电话,但归属地无比熟悉,迟疑间又以白驹过隙般的速度向右滑去。
夕披上多年的风衣,望一眼窗外的雨雪,一切都溶浸在马达的声音里。
车停在一个女子面前,那一瞬间,女子似乎听到了从遥远过去传来的夕的问候声,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穿过无数的山川和时光,来到她身边。那一刻,眼泪落进雪白的水泥地里。
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
终于,夕淡淡地说为什么来到我的城市?
你是故人,多年未见,有些想念吧颤音里的无奈与虚实被夕尽收心底。
寒叶独自凋零,夕慢慢脱下身上的风衣,为她披上,怔。
雪依旧,风衣试图用余温来抵挡她身上的冷意。
十六年前,两人初为同窗,夕第一次见她时,白色的素衣,简单的斜刘海永远都是沾着仙气的。
这一见,在眼里。此后,便如炎夏冰红茶入喉,又似顶着太阳跑五圈的操场那般在心里。
那素衣,雪白得如今日的雪花。
夕,这几年,谢谢你。没有什么可言,就送你这件风衣吧,以后的日子里,希望你过得好。
炎热的夏,冰淇淋永远都不会长久,那些细弱的紫薇像是从小在自己的梦中反复出现,反复描绘的颜色,带了懵懂的冲撞在眼睛里洋溢了华丽的转身。
如那日她赠夕风衣,这城市似乎永远有一半温柔地静默在凌宵里,躲在黑白的阴影中,隔绝了暑气般闭眼安然呼吸。
在这被掩盖的时光里,夕接过风衣的手描摹着这样浪漫而温暖的细节,岁月如歌,成为一首绵长的抒情曲。
这衣,你还留着?任凭雪花落,留下水痕
夕慢慢抚掉了她肩上的雪。
那年,夕初来他乡时,她说,已找到真爱。
夕说,似是故人来,我也已有伴侣。
命运的安排吗?
那就算是我的苦心吧。
两人城市的路程,仅小时。
沿着年轮的印记,两人都笑了。
隐约间,夕竟有了从前为了赴约,连病都不敢痛的情结。
但一瞬间,似冬鸟寒鸣般消逝不见。
夕城市的最后一个路口,炽热的红色在寒流里,显得那么违和。
闭起双眼。
整个教室弥漫着夏天的味道,混合着窗外的蝉鸣,让这午后变得更加无力。
头顶风扇的声响,马上就要掉下来。
想睡,特别想睡,甚至只要是想起我要睡觉这个念头心里都会微微发酸。
从深眠里醒来,脸上是胳膊压出的睡痕,猛一抬头,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虽不够通透,但也变得柔和了。
可偏偏它遇上白色会反色出更耀眼的光。
情人节,她约他。
闹市,烛光,散去。
十余年,她便过了十多个这样的日子,几乎每一年,坐在对面的人,都是一个新的面孔。
那年,与夕的情人节,夕没有说爱语,连抚她发端都不敢。
从未来再见,遗憾当时不太会恋爱。
她的家里,还留着那些年夕送的东西。
终于有一丝愧疚。
这些愧疚下,亡着怎样的花瓣,遗落了怎样的声音,深深印在大脑皮层下的美好,带着岁月的脉络,以似乎再也不会遭遇冬天般寒冷的骄傲,将她的心丢进了那个夏天的迷局。
一路的樱花。
驶进了她的城市,夕故意放慢了车速。
雪花从窗外沦落下去,留下一层光辉斑白的雪垢。偶尔望一望路旁,只一二行人。
这里还是没变啊!夕叹道。
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散发着浓浓的川中小镇的味道。
她的头低下来,早已除去一切脂粉的头发遮住了清晰可爱的脸。
夕的心,突然瀑布泄流般涌动,因为,在拦路雨偏似雪花的寂寥声里,在车轮碾压过寒枝的清脆声里,又或在万种模糊却又清晰的声音里,夕听到了一句轻得没有任何痕迹的话夕,我们在一起吧。
冬鸟被风摇曳地吹来,从树顶上刮过去,将所有的声音带上苍穹,消逝在冷云背后。
她以为,头顶是十三岁的蓝天永远都是。
夕用尽所有的运气将心安下来,要拥有,必先懂得失去该怎么样去接受。
同样轻得不着边际。
重行在这街道上,那种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感觉在心底荡出一层层爱漫游的光圈。
这久违的她城,依然是那么安详宁静,似乎再过一千年,依然不会变。
上一次来,是六年前吧。
每年下雪,夕都会去车站坐车,看人来人往,然后来到这里。
冰凉的季节,倒带的画面,带着极寒的温度包裹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生活。
风依旧沿墙角奔跑,夕却似静水,漫过她走过的路。
人自由来去,心沿路描红。
当夕看到她所住的小巷的时候,才被从梦境里松绑后送过来。
怎么,自己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夕侧脸看一眼被积雪压弯的枯叶。
车却如释重负。
是她慌乱的神色,精巧的五官在白色的世界里,一切都沉默了。
在表情变化的瞬间,夕抓住了她拿刀的手,迅速截过刀,随后僵持在尴尬的空气里。
她抬起头,却不敢看夕的脸,因他那眼神就像那尚存温度的刀一般锐利。
你这么做,我很心疼。
你我皆是世间平凡的人,平凡的生命,却不甘于平凡的情爱。
你不记得曾经的我吗?
如果你要学会怎样去爱一人,那么,必须先懂得失去一段感情是什么滋味,最后,再默默去接受这最后的结果。
我已经学会了,拜你所赐。
每一次圣诞节,那骑着鹿车飞过的老人,都忘了投下礼物给我。
我们每个人都变化着模样,岁月如水一样渐渐地从我们身上淹盖而去,那些漫水的迹痕,终有一天会不留痕迹。
和你亦是,哪对会变更,但怕思念,相拥怕骤变。
曾经,我用尽所有的方式寻你为伴侣,即便是我单恋,那么对你来说,也是值得怀念的。
那么,你今天为何要为此流泪?甚至划损自己?
同窗多载,也曾一起做过化学实验。
悲伤并不是一种实质性的东西,无法从试管里提取出来。
那你为何,不把这感觉当作是虚构?
水木年华,灵气已变,没有谁为了生活不变。
往事,就让它走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谁唯一的伴侣。
用心找寻,便会有下一个。
而我,也会在你的回忆里离去。
如曾经的你一样。
就让还未化灰的脸,在梦中演变吧。
我们也不用沦为伴侣。
在如歌的岁月里,总以为很多事情是可以永久的。
而曾经那样清晰的脉络到现在都消失不见。
愿你抛下回忆的包袱,珍惜眼前人。
夕抬起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下车。
小巷。
门前。
眼泪。
拭干。
这风衣,已经陪我度过了十三个春秋。
它原本是你的。
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所有的爱恨,所有的夏日酷炎,所有的冬日冰寒,所有的眼泪和拥抱,所有被雪磨了迹的衣服,似夕渐渐远离的车,一起驶向回忆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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