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十几年前,夏日暑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妻子把房间整理好后,坐下来也和我一同看电视。没过多久,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在院子里响起。回头一看,一对麻雀飞落在院中的小房屋顶上。仔细一瞧,是一只大麻雀带着一只小麻雀。只见那只小麻雀浑身毛绒绒的,嘴角的鹅黄还清晰可见。
在安静的院子里,小麻雀似乎放松了警惕。它大着胆子,张开还未丰满的双翼,向院子里纵身一跳,划出一道漂亮弧线,飞落在我家正房门口的台阶上。在平坦宽敞的台阶上,小麻雀滚动着黑豆般的眼珠,伸颈,侧目,转头,通过敞开的房门窥视着屋里,还时不时的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呼唤着它的妈妈。
玩耍嬉戏过后,小麻雀似乎想回到妈妈身边,它振动翅膀飞了起来。就要接近小房屋顶时,小麻雀却噗愣愣的跌落在了院子里。喳喳,喳喳,小麻雀发出了哀伤的鸣叫声。叫声中充满了孤独,无助,恐惧。
这一切妻子看在了眼里。她说了声:哎哟,不好。急匆匆地来到小麻雀身边,没费力就抓住了它。
(二)
妻轻轻的将小麻雀握住,正要仔细地看看它时,大麻雀却鼓动着翅膀,一个俯身向妻冲了过来。围着她,左右极速飞扑,喙里发出了短促而凄惨的鸣叫声。
妻被大麻雀突如其来的行动搞得异常紧张。心里想:大麻雀呀,你不要怕,我怎能伤害你的孩儿呢?我是想办法帮助她飞起来。妻慌忙地转身,拉开小房纱门,进入小房。
大麻雀跟随着飞身冲向小房门,结果被纱门挡了回来。此时她疯了般几次三番地撞击着纱门。没能奏效的大麻雀,喙里发出了更加短促,更加凄厉的叫声:迦迦迦迦,迦迦迦迦,急切,绝望,求助等等复杂的情感在这鸟儿高亢急促的的鸣叫声音流露出来。
看着在一切,我的心肌拧成了一团。在护犊的事上,鸟兽尚且如此,何况我们人类呢?在洋洋大千世界,在不同民族,不同国度里发生的无数次母爱的壮举,可歌可泣,令人感动不已。此时的我在内心深处高呼:母爱大于天!
就在我凝思当中,不知何时,我家院子上空的电话线上密密麻麻落满了麻雀,足有上百只。整个院子里就像炸开了锅,充满了嘈杂的鸟叫声。看上去,大有围攻之势。
此刻妻手里拿着一把椅子来到了院子,看到了这一目也惊呆了。迟疑了片刻,她迅速走到大门口,踩着椅子,小心翼翼的将小麻雀放在了门楼顶上。
焦虑中的大麻雀居然没发现释放在门楼顶上的娇儿,仍然围绕着妻索要她的宝儿,直到小麻雀发出了重获自由后愉快的鸣叫声时,才飞落到她孩儿身边。娘俩叽叽喳喳,相互倾诉,一顿温情。
也许经过这段变故,小麻雀变勇敢了,也许经过妈妈的告诫,小麻雀变聪明了,也许经过这段时间,小麻雀恢复体力了,此时门楼上的小麻雀跟随着妈妈又展翅高飞了。
夜翼昏黑,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车上听着时尚动感的音乐,车灯照亮了回家的路。拐了几个路口,通过人群拥挤的广场,驶出了辉煌热闹的都市,路灯渐渐变暗,疾驰的车辆交汇而过。
一股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犹如感觉到了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对,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熟悉气息,俺的居所“农家”。只有夜里的寂静,没有喧哗的噪音。
推开大门走进过当,中央放着一把啤酒瓶,我一把掐住酒瓶哗啦一声响,瓶子碎落一地。手中瓶脖子依然紧握,我惊讶着苦笑不得摇摇头,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个情况?我没这么大功力啊!我这暴脾气上没忍住,大吼一声:“是哪位皮神干的好事,还不赶紧报上名来,免得找打。”
屋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耀院中,稍等了片刻仍无人理会我的喊话,只好认输,自觉清理着散落一地的玻璃碴子。完毕后,闻到到了厨房散发出的菜香味,突然感觉肚子好饿。院子里几个盆子里,和往常一样都接满了水,我走向前刚要弯下腰洗一把脸,突然看见盆子旁边,整齐摆着几辆玩具车,我拿起在第一个的警车:“哈哈趁儿子不在场,俺得‘偷着’玩一会儿,补一下小时候的梦想。”我暗自偷乐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脑呆瓜子一阵蒙圈,轮子呢?前轮、后轮哪去了?我的妈呀。这可真够能作的,这这这……侧面的门子呢。”
一顿捋顺过后,又一次大吼一声:“这又是谁开的车,这属于肇事逃逸,赶紧过来自首。”又过了一会儿,还是稍等了片刻,依然没有“自首”迹象。只好自认倒霉吧,然后按照顺序查看了其它几辆车,再次摇头苦笑不得。结果没有一辆车是完好无损的。
我透过厨房玩笑般的话语对老婆大人倾诉道:“女法官大人,您肯定是现场的目击者,请严惩“逃逸”者,我抗议,我要上诉……”老婆翻炒着一锅菜肴,扭头对着我冷笑回应:“哼哼,你的抗议无效,更没有上诉权,有意见保留!不过念在你观察细致的份上,本法官判车辆维修权归你,不得推辞。”
老婆的一番话语显然偏心有佳,俺只好遵从。哈哈,此等事情的逆转变化我早已习惯。不跟他们计较,洗把脸准备开饭。刚要起身,隐约听到仓库的门响了一下。我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便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准备挪步进屋,只听见身后两人喊到:“哏哏,站住,不许动,举起起手来。”
我心想:我这是中了埋伏?
突然,身后腰间感觉有枪口一样的东西顶着,另一个枪口指在了我的大腿根上。慢慢的举起双手,心想:指着腿上的那个肯定没经验,就朝他先下手,一定要绝地反击。我故意慢慢蹲低身子,趁他们不注意我突然转身,还没等他们反应就已经抓住了“小个子”手上的枪:“小样,跟我斗……”
只听见一声声惊吓的哈哈声,和兴奋的欢笑声,吓得小鬼满院跑。姐姐一看弟弟失手,便拿起手中的枪朝我射来:“哈哈,原来是水枪啊!好吧,看枪……”
说着激烈的枪战拉开了序幕。儿子见我玩的欢,便掠夺了我手中的水枪,和姐姐“反目成仇”一场激烈的水战迟迟未能平息……
原来,今天姐弟俩早已事先做好谋算我的准备。看着玩耍嬉笑的孩子,每天忙于工作中的大人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陪他们一起疯狂。浑身湿个净透,两人仍然没有衰减的意思。
厨房的油烟机已停下,老婆大人再次喊道:“外面的孩子王,赶紧带领你的孩儿停战。今天到此为止,收拾一下行头,打烊回家吃饭啦。”
“快、快……撤退,好汉不吃眼前亏,待明日再战。免的挨揍”。我用机灵幽默的语气哄逗着疯狂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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