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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母亲的后一次别离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我与母亲的后一次别离,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20XX年11月15日早上8点,我在首都机场的候机楼等待出发,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姐姐的电话,7∶15,妈妈走了。

一下子,我仿佛回到了13年前,2005年2月3日那个冬日寒冷的下午,也是在工作中接到姐姐的电话,说爸爸快走了。但至少,那一次,我冒着半路突然纷飞满天的雪花奔回家中,算是送了爸爸最后一程,尽管那只是某种形式上的坚持。而这一次,妈妈走的时候,我是真的咫尺千里了。

总说忠孝不能两全,也没有谁为此责备我,可是,这锥心之痛只有真的到来,才发觉如此不可承受。同行的同事看出了我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尽力控制着情绪,“我妈妈走了”,可开口的瞬间,泪水奔涌,我逃进卫生间。

工作已箭在弦上,我能做的,只有挺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身旁的人大都闭目酣睡,我睁着眼睛,眼前一幕幕过着妈妈的影子。当心痛到承受不住时,便一次又一次躲进卫生间,有飞机隆隆的马达声掩盖着,我尽可以失声痛哭。

在电话里,我和姐姐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孤儿了。

妈妈一生好强,最后在病榻上缠绵的那两个月,该算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脆弱的时候。而我最后陪伴她的时间,就像过去这些年一样,少得可怜。我知道妈妈其实一直在很努力地坚持着,因为除了起初的几天她被疼痛折磨得说了几次类似“不治了”这样的话之外,大多数时间里,她并不轻言放弃。也许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在,我和姐姐的家就还在。

我这些年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在电话里听到妈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忙你的吧。”这几个字里,究竟包含多少意思?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解读得清楚呢?上次回家,我在整理一些妈妈住院用得到的东西时,忽然发现,一向都是整齐细致、会将物品分门别类归置得很好的妈妈,有很多东西竟也凌乱起来了。我蓦然心惊,不难想到,她独处空屋的时候,大概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去做这些事了。而这些,竟都是我疏忽已久的。

这些年,我竟再也没有与妈妈合影。尽管现在拿起手机拍张照片是如此容易,可我翻遍了先后更换的几部手机,竟一张也没有。我是多么坚信日子还将长长久久?还是压根就忽视了她的存在?

我想回家,把用了几十年的那张竹躺椅带回来,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到四川出差,千里迢迢辗转了四川、湖北幾个省份一路背回来的。那是我小时候对夏天的深刻记忆,当然,也是我至今无法想象的一路重负。此刻,耳边好像又听到了妈妈常抱怨我的那句话:“那么大个人,这点东西都嫌沉。”

我想回家,再住几天,那里有着从此后再也没有了的家的气息。过去总是忙忙忙,不经常回家,只时常会用手机上的监控看一眼客厅里摄像头的实时影像,通常都会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和到访的老邻居聊聊天。只要看到她在那儿,我也就踏实了。妈妈最后这次住院的消息,其实姐姐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是某天我值完班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却发现晚上7点半家里居然黑着灯,这显然不正常,赶忙打了个电话,果然,妈妈住院了。

我想回家,把妈妈养的那几盆花再浇浇水。她似乎从来不喜欢养小动物,但对植物情有独钟。几盆芦荟、富贵竹是她晚年撑着病体极力悉心呵护的植物。如今,都枯萎了。我很想再陪她好好说一会儿话,这些年即便回家,能静静地坐下来陪妈妈聊聊天的时间,照样少之又少。如今,我想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再听她唠叨几句,却听不到了。

十几年了,妈妈已越来越少提及想抱孙子、孙女的事情,仿佛心有不甘,可又无力回天,就这样接受着我选择丁克的事实。

可如果能重来,我想我一定会早早遂她的心愿,让她膝前多一个冰雪可爱的孙子,那也是她生命基因的复刻,会在未来她在或不在的日子里,在这个世界上留着她的或深或浅的印迹。不是吗?

随着年纪渐长,我越来越惊叹于生命基因的强大,在我身上,父亲母亲的特质都越发凸显,爸爸的寡言隐忍和妈妈的冲动急躁,如此矛盾又统一地成为我的个性特征。而从他们身上,我亦承接着正直、善良、自尊,不轻易麻烦别人,满怀赤诚却又与他人始终保持着适度距离。而在一些外在特征上,每当我大步流星被旁人一路追赶并抱怨走得太快时,我会蓦地想起小时候,在院门口翘首企盼着妈妈下班回家,远远地,会在街道拐角看到妈妈转过来,仿佛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那同样大步流星的身影;每当我对着一杯热水或一碗热汤那升腾起的水汽时,不由自主发出短促的吸气声;每当我专注和用力时舌尖总下意识地舔上唇,我眼前都会蓦然闪现妈妈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姿态……

所以,我想,妈妈终究还是没有走,因为她终究在我和姐姐身上、身边都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妈妈的告别仪式举行时,我仍在万里之外。按着姐姐告诉我的那个时刻,我朝向故乡的方向,给妈妈长长地磕了三个头。

妈妈走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梦到过她,可最近,我接连梦到两次。一次梦到她和爸爸一起,收拾了行李好像要出远门,临走前,她一直唠叨着:“我们走了以后,你们每天也不做饭,吃什么呀?”又一次,我梦到妈妈穿着一身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颜色鲜艳到华丽程度的套裙,踩着一双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高跟鞋,脸上是宛若少女般的红晕与娇羞,她说:“我参加了一个舞蹈班,得学着穿高跟鞋了。”醒来,我没有眼泪,心里反而有了一丝畅快,我相信,妈妈在那个世界,仍在记挂着我们的同时,也一定开始了她更快乐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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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后一次


睡醒,感觉昨晚恍如噩梦,但是是一个不后悔的噩梦。如果要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心心念念的期待着这样一次夜游!

有时候,一些奇怪的想法的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而且挥之不去。这一次亦是。突然就想晚上骑车出去一整个晚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就是对自己说一定要这样疯狂一次。也许是为了祭奠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莫名其妙。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我勇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所以,可想而知,意外连绵不断!

刚开始当然是心情舒畅的,转弯之后,第一次意外发生了,车子链条断了不过还好,这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男生都去修链条,女生则悠闲地吃点东西。这时候,结识了一位武大的小伙伴,原本打算回家睡觉的他也加入了我们。很喜欢这样的相遇,在旅途当中能够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当我们不知疲倦的一直向前,直到都累了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祥已经骑过了好长一段路,大概一个小时吧,但重点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在哪里。无奈之下只能返回,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是知道路的,就这样骑一小段路然后看一下百度地图,在经过了无数个拐弯之后,我们很神奇的到了武大!更加崎岖坎坷的路在武大!

骑车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修链条两次了,于是在新的小伙伴的带领下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息。半小时后,再不走感觉都要睡着了,于是我们再次启程,决定逛逛武大,看看夜晚的樱花大道。这一次我们没有目的地,只是随便逛。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有一辆车子的链条断了!这让疲惫的大家瞬间累感不爱,之后决定先把车子放在武大朋友的宿舍。

可是,宿舍在哪里?没有目的随便逛的结果就是,我们逛到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奈何武大实在太大,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上坡!在漆黑的夜晚,绕着同一个地方三次,看见同一建筑物三次,你能想到什么?你能感到什么?最后,我们通过一个洞出去了,在内部转实在没有希望,从外面找出路,毕竟外面只有一条路。那个时候,四点左右吧,是我极度疲倦的时刻,感觉骑着车都可以睡着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段疲劳期的。百般曲折之下,找到了宿舍,送走了武大的小伙伴,我们出发去东湖,因为想看东湖的日出。不知道绕着东湖多久之后,我感觉天气很是不对,风很大,看日出的念头被抹杀了!那么早点回吧!回去还好,中途走散了一次,走过了一次,因为不是原路返回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很累了,对于意外都淡然了。

没有人想再来以次夜游,没有人不感觉全身酸痛,这样的疯狂,这样的冲动,是第一次,也许将会是最后一次。泛白的天空告诉我,噩梦将醒!也许是我不知道怎么准备,也许我根本不想准备,总之我很不靠谱的把这群孩子带出去了,然后骑车七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路上。意外,都只是插曲,没有意外,那么这次创造的回忆不会深刻。

大家都说我们是疯子,我们也对自己说是疯子。只是觉得还年轻,只是觉得既然想到了就应该去做,只是就是想偶尔疯狂一下。我说想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我就真的开始了,我说想要夜游,那么我就做了,我说我想去看海,那么不久之后我就会去看海。值得庆幸的是,有那么一群疯子,会陪着我一起疯,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陪我闹。勇气,是他们给我的!有了他们,再怎么不靠谱的我也可以到达目的地,路痴的我不会走丢,没有方向感的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次经历,此生不换!

母亲的第一次来电


昨晚十点后,我正在看视频,忽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以为是大哥的电话,忙拿起电话一看是陌生号,顿了几秒钟我接听了,对面传来母亲的声音,却让我心里一惊,这是我一生中母亲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因为母亲一直不会用电话,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打电话,她说是别人教他的。

母亲打电话问父亲的病情,我也不敢说实话,就说一切还好在治疗,让其不要担心,可母亲还是说让我不要骗她,她知道父亲的病不容易看。之后母亲说了大哥前天有打电话给她,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大哥有跟她讲父亲在上海住院看病已经花费了n万多,病情还是不见好。

n万多,加上之前在三门峡,在郑州的住院花费,有xx万了,这对于一个一直清苦的家庭,真的是个天文数字。之后母亲告诉我,我的四个小学同学,以前玩得好的今年都会结婚了,而父亲的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些,说到一病把全家的生活又拖入了深渊。

我知道母亲一面抱怨父亲看病拖累,一面又希望父亲赶紧好起来,父亲是一家的顶梁柱,是母亲的依靠,是儿女的父亲,母亲唠唠叨叨操心个不停。

听母亲这样说,我能理解其矛盾又清晰的心境,更多的还是心疼。父亲的一生都是苦难的,母亲也是,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母亲可怜,有时候我觉得父亲也可怜。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最爱最重要的人,心里着实着急心疼,却又不能做什么给予实质性帮助。

上苍能否开眼,让我们一家读过最艰难的时刻。

我不想让母亲担心,转移话题问别的,可还是没聊两句,母亲的话题又转到父亲的病情上。

我知道在敏感的时候,一些敏感的话题尽管让人觉得窒息或者伤感,依旧避不开被谈论,那就只有接受。

母亲说到听从大哥吩咐,找人给父亲算了一卦,之前我也有听大哥说过算卦父亲最少可以活75岁以上,我听到这些,心里确实是有些觉得荒谬,因为觉得算卦还是有些迷信的,不可相信,他们怎么还会去算卦。

后来我在心里这样认为,在疾病或者很多不幸降临时,人们的情感和心里承受力都是脆弱的,愿意在情感之外相信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来聊以慰藉。就像是我们经常会为自己对未来所不知的人或不可控的事情去祈祷,来表达自己真挚的情感。

我理解,并深刻的理解。

昨天有看到一个新闻,一个男士拔掉病中母亲的呼吸管任其死亡,觉得是拖累,震惊之余心里是难过的,作为儿女,谁又能做到放弃父母亲生的希望,我觉得不管再艰难,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治和陪伴,没钱可以借,我们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很长,可以赚钱去还,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就三五年。

有父亲在,那才是个完整的家,父母亲在我们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依旧尽最大的努力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再怎么艰难都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不可以在父母亲艰难的时候轻言放弃。

有时候,负面情绪会突然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似乎要把你湮没,千万不要试图阻挡这些情绪,这样反而会让你备受煎熬。正确的做法是,坦然接受这些情绪所携带的能量,利用它来强化求生的决心。

平凡又普通的人在压力之下,又该怎么渡过生命中每个艰难的时刻?我不知道,只知道苍天你不公。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祈祷吧,愿一切苦难早点过去。

第一次或后一次


失恋的日子让我千万次想到了死。有好几次甚至付诸行动,站在桥上想纵身一跳,却苦于跨不过桥栏;抓起小刀想到割脉而死,却受不了刀子割在肉上的锐痛;拿条绳子想上吊,却找不到可以承受起身体的挂钩。死的勇气总是不够,只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只是,无法忽视失恋这种打击。

我既要活着又要逃离目前的生活状况,可我无法逃离,仿佛空气中仍然飘绕着前度男友Z的体味,这体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男友已离我而去这个事实。

Z为什么会离我而去呢?说来可笑,Z说我性格温和、温柔体贴、典雅高贵,总之,他把一切美好的称赞都用在我身上。只是……Z说,只是……你干吗就不能让我碰一下呢?我俩交往了两年了,你怎么还保守得只停留在亲吻的阶段呢?难道你就不渴望那种美好的人生体验吗?Z每每在亲吻我亲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就这样责问我。我知道Z欲火烧身,我也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理智,我总是在关键时刻狠下心肠推开Z,跑得远远的。气得Z恼了好几天不理我。

我说,Z啊,等到我做新娘子的那天,我才……Z又气又无奈地盯着我的眼睛说,怪人,你真是怪人,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处女呢?你二十六岁了喂,我单位的同事小刘,跟女朋友恋爱才五个多月,就把她搞掂了,有些人还嫌慢呢,我都不好意思跟朋友说还没跟你……我双手抚着Z的脸说,二十六岁还是处女又怎么了?那些女孩子犯贱你也说好?我好不容易才保留到今天呢,你就不能多等一段日子吗?我很看重这些的,我不想在婚前就失了身,你别逼我了。

Z拿开我的双手,无奈地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叹口气说,好吧,希望我能把持住自己。

Z还是没把持住自己,那天……三个月后的那天,我用钥匙打开Z的单身宿舍门,我以为Z不在房里,还想着帮他收拾收拾呢。我来得很不是时候,Z正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女的。我以为自己正在看三级录像带——噢不,以为是在录影现场呢。他们的忙乱惊醒了我,我看了好几眼才相信是怎么一回事。Z的惊慌失措与那女的淡定从容成了鲜明对比。

我脸上毫无表情,只觉得全身发冷,身子往下沉往下沉。Z在我的身子将要滑下去的时候及时地扶住了我,在我耳边细声说,桐,我在情感上没有背叛你,我只是生理需要,你又不能满足我,我就……女的已穿戴整齐,右手往Z面前一伸。Z红着脸拿钱给她,叫她快走。她接过钱笑嘻嘻地上下打量我,佯作亲热地打了Z一下说,傻蛋,这么出色的女朋友不用,还要叫小姐。

我挣开Z的怀抱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Z的鼻子说,以后你别再找我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太脏了,你配不起我。

Z无脸见我。我对Z的爱全部转变成恨,爱他多深就恨他有多深。几乎在此同时我发现自己彻底变了,我清楚自己会有一股爆发的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中。自己给亲爱的人守住贞洁,爱人却背叛了自己,这种痛不欲生的打击把我的心伤得千疮万孔。我无法工作无法生活无法面对周围的事物。我请了一个月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到底我有什么错?难道这时代真的不容处女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只看重肉体而不看重感情吗?就因为我不会放纵、不会随便拿自己的贞洁来讨男人的欢心,所以我就不能留住自己的真爱?既然是这样,我还要留着贞操干吗?我对Z的恨无法释怀,甚至越来越深。我知道这会害了自己,既然选择了活下去,那就要让自己活得没有遗憾,才不会愧对自己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伟大。

既然是贞操累了我,那我就让该诅咒的贞操成为记忆吧。

一个月后,我终于战胜了死神,走出了房门。

我穿着性感的银灰色紧身长裙,像一条妩媚诱人的灰毛狐狸。我脸上的浓妆尽显妓女本色,我刻意要把自己打扮成妓女,才能从外表上为自己的放纵壮胆。黑色午夜是灵魂最容易坠落的时刻,也是罪恶勾当最易发生的时刻。我独身走进本市最出名妓女最多也最出色的“午夜独白”酒吧,扭着屁股坐在高高的吧台上,要了一杯酒精度极高的白酒,自顾自喝着。

我的身边开始有男人走来走去,尽管我把自己打扮成妓女的样子,但身上天生的典雅气质却是妓女们装也装不出来的,因此那些男人们老打量着我却不敢有所行动。

一杯酒喝完的时候,身旁一个男人及时地帮我倒满一杯,笑看着我说,小姐,酒量不错呀,再来几杯如何?我请你。

我微笑着对他说,我不会喝酒的,醉了怎么办?这个不算难看的男人喜滋滋地说,醉了没所谓,我送你回去嘛。

那好,我喝。我将一杯酒一口干掉,这男人却不喝,只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当然能猜到他心底里正在想什么,他正盘算着等我真的喝醉了该送我回我家还是他家呢。

这男人一边欣赏着我喝酒的样子一边不着边际却又相当露骨地用话来诱惑我,他调情的手法和语气不算老练却十分诱惑人,我一半是觉得新鲜一半是觉得受用地接受了他的诱惑,女人的虚荣心此刻在我身上表露无遗,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喝得艳若桃花了。从他越来越色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诱惑我的同时也被我诱惑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大胆,他看我的眼光就像饥饿的人对着一大块奶油蛋糕,就差没流口水了。他情难自控地用手指轻捏我的脸,用嘴贴在我的耳旁说,你挺诱人的,我很想吃了你。

我看着他因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他忍不了我这灿若桃花的一笑,右手急急地按在我的腰身上。我任由他按着,就像任由他怎样诱惑我一样。

我昏昏沉沉地喝完三杯酒,昏昏沉沉地一直对着他微笑,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走出酒吧门。我问他到哪里去?他笑着说,当然是送你回家啦。我昏昏沉沉地上了的士,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进了一间屋子。我眯着双眼四周打量了下,摇晃着身子说,错了错了,这不是我家。我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他没说什么,两只手搂在我肩上,手指不停地捏着,然后动作轻柔地抚着我的脖子、脸颊,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前。我双颊绯红,心底里禁锢了许久的欲望此刻像脱缰的野马,管也管不住。这个长相还算俊朗的男人用他柔软而灼热的嘴唇亲吻我,他的拥抱强而有力,这种力量像是积蓄已久的爆发,热烈而持久。

我俩像一对相恋已久的恋人般亲热着,这使我迷惑而且不安:妓女跟嫖客怎么可以这样缠绵的?是他吃错药还是我吃错药了?或许,现在的人都装着一肚子的感情,只是平时没机会表露,所以借此机会发泄出来?如果这样,那我该感到恐惧,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受感情的诱惑呢?这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我想象中的放纵是麻木的、木乃伊般的,如果其间有感情的因素掺和着,我还不如当初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给了Z.我一边思想着一边回应着他的热情。他受到鼓励而热情奔放,口里呢喃着:亲爱的,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他动作快而乱地脱掉我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他将我抱到床上,吻我身体的起伏和凹凸的细微之处,既细致又强烈。他的浓郁的体味包围了我,我沉浸在这香气中,疯狂的欲念就像汹涌的海水一阵阵地冲击着我。他在我欲望汹涌的时候及时地进入到我身体的最深处。

第一次。人们描述的让女人痛楚不安的第一次就这样降临了,我竟然没感到痛楚,反而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快乐得无以形容。我像一片白云在空中飘呀飘呀。我觉得这样的时刻要跟亲爱的人分享,我呢喃似的唤着Z的名字,Z……Z……我很幸福,我很快乐,Z呀……我搂紧男人的腰身,我把自己的身子钻在他怀里,我感觉到了钻在Z怀里的快乐,是的,这是Z给我的快乐。男人仿佛要给我依靠似的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回应着我:亲爱的,我在这里,我会给你快乐的……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钻在男人的怀里沉浸在快感中不愿醒来。男人用手轻拍我的脸,我眯着眼看了他好几眼,坐起身问:你是谁?你怎么不是Z?男人也坐起身搂着我说:宝贝,别问我是谁,你能给我快乐,我也能给你快乐,我们就是一对情人了,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快感过。

我完全清醒了。我的贞操,用断送爱情保护着的贞操,就这样没了?就这样给了这个“谁”?男人无意中看了一眼床单,惊奇地叫起来:血,床单上有血,原来你还是……?我推开他盯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地跪下去——那么虔诚地,像朝拜某种神圣物一样。

男人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慢慢地跪下去——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我……第一次出来……做这事,我以为你……你又肯,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了,你很奇怪的,还是处女,怎么肯像妓女一样跟男人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将头伏在血迹上,泪如泉涌。我说,我怎么会是妓女呢,我只是对自己的贞操又爱又恨,我因为想保住贞操而断送了爱情,爱情没了,贞操留着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随便找个人破掉算了。

也许这男人多少了解其中的意思了吧,他扶起我,将我的头搂在怀里,用对情人一样的口气温柔地在我耳边细声说,我会为你负责的,你说,你要我怎么补偿?要钱可以,你开个价,要不,你做我的情人,我以后养着你。

我推开他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哭着说,我不用你赔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快点离开你,我很后悔,我很后悔自己,谁逼我这样做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Z,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还有你,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贱,你干吗要去叫妓女啊?那么多的妓女你不叫,干吗要叫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比她们还贱吗?穿好衣服的我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灰狐狸,脚步踉跄地打开门走出去。身后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我,这是个不算太坏的还有点良心的男人,只是,我有什么理由愿意呆在这里呢,哪怕一秒钟我都不愿。

已深夜两点多钟了,外面还是灯火明亮的,我却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夜风吹得我的衣裙飘起又飘落,就像我的一颗伤成碎片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收场,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呢?我还敢再恋爱吗?还值得别的男人爱吗?还有人会爱我吗?我拿出手机拨了Z的电话,Z又惊又喜,Z说,桐,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我没有你不行,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见你。

我说:我在大街上,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现在终于不是处女了,多可惜,我原本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你干吗就不能等呢?Z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破了你?我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己破掉的。我的语气冷得像冰块浸过似的。

我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我得赶在晕过去前回到家。我情愿就这样昏死过去,情愿自己的第一次会成为最后一次,这样,我就不用为不能忘掉Z和那男人而痛苦了。

后一次,是你丢下的我


该哭还是该笑呢?

我们这样无理取闹了两次了,没想到,最后一次你却快我一步,让我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突然之间茫然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没了你,我感觉整个手机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记得第一次删除你的时候,你很快发现了我不存在了,发信息,打电话问我怎么找不到我了。我当时心里暗暗窃喜,你是在乎我的。后来,我无意间给你看了我的室友照片,你遍迷上了她,张口闭口都是她,你不知道怎么跟她聊天。我帮你,可是,当我跟她说了很多后我后悔了,我怕我会因此失去你。渐渐的,你的口中全是她: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给我她的照片我笑了,笑得很勉强。终于,你还是爱上了她,尽管她并不爱你。我选择了疏远你,慢慢的退出了你们两个的世界。

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要从你的世界里抽离出去,在选择删除你的时候,心猛地疼了,可我还是倔强的摁了红色的键。我后悔了,但是,自尊心在作祟,告诉我,不要后悔,他如果在意你,他会发现你不存在了,会回来找你的,终于,你发现了。我说,你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了,我会选择退出,离开,不知不觉的。你不相信的问我,你爱上我了吗?那语气完全是不能相信与开玩笑。你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不是了。在她出现你生命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爱你,如果她没出现的话,我真的不会发现我爱你。你说你错了,你不会理她了。我天真的以为,你在乎我,你也喜欢我。只是碍于朋友关系,不能说出口而已。

第二次,我承认是我无理取闹了。我说过我很讨厌别人对我说滚,但是你总是挑战我的底线,好几次我都忍了下来,这次我决定给你一点惩罚,让你知道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字。可是,你好像是铁了心的不理我,我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终于你发来了信息,说,想我了吗?我承认我在想你,打了一通电话后,心情好了很多,可还是睡不着。正好有人发来消息,顺便聊了几句,也许,真心话只适合跟陌生人说吧。我们聊的很不错,很快困意袭来,道了句晚安便睡了。

早上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不自觉的裹了裹厚厚的被子,果然,冬天起床是要靠爆发力的。上完了课,回到寝室,我很兴奋的加上了你,还没聊几句,你就说让我看看你吧亲爱的,我说不,就不,你就说不给就删了,我以为你在开玩笑,顺口说了句,是你删我呀还是我删你~瞬间扣扣上你的聊天框就不见了。心突然就茫然了,突然就好想哭。过了好久,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不在乎我了吗?还是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很久,很久,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想:是时候要离开你了吧,总不能一直依赖你吧!

最后一次,是你离开了我,让我措手不及。以后,希望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我受不了这种忽冷忽热,我怕。再见,永不再见。

我与父亲间的“第一次”


在父亲节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话题,就是我与父亲间的第一次,这一次一次的第一次里,凝聚着父亲的教诲与期待,蕴含着我的努力与感激,缔结着父子间的深情与厚爱,留给我的是美好的回忆和回味。

从我记事起,就深深地记得与父亲间的第一次,起初那是父亲第一次教我唱歌。那时候,我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我和父亲并排躺在老家的东间炕上,父亲教我唱《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歌词是这样的: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河深海深不如阶级友爱深父亲当时在一句句地教,不,有时还拆开歌词,半句半句地教,我便饶有兴致地跟着父亲学唱,父亲的歌喉虽说不是很响亮,可我却听起来很亲切、悦耳,越学越爱学,很快就学会了。

刚会了唱这首歌,我就迅速爬下炕,蹦跳着跑到祖母跟前,高兴地对祖母说:奶奶,我会唱歌了。接着就唱给祖母听,其实,坐在西间炕上的祖母早就听见父亲教我唱歌的声音了。祖母说:你爹可真耐心烦儿,俺孙子学得也真快,唱得真好听,等你妈回来再唱给你妈听听。听了祖母的赞美,我哪还要等到母亲回来,早已跑到了大街上,见了小伙伴就唱起了这首歌,让小伙伴分享。小伙伴们听了,都说真好听,一个个投来羡慕的目光,并急切地问我跟谁学的,我就告诉他们刚跟爸爸学的,他们又羡慕起我有这样一个好爸爸来了。久而久之,周遭的小伙伴们都跟我学会了这首歌,外围的小伙伴们也都跟着学会了,圈子越来越大。现在想来,父亲影响的不仅仅是我。

这是父亲教我的第一首歌,也是我今生学会的第一首歌,我现在仍能默唱下来。每当想起、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儿时父亲教我唱歌的情景,我的眼睛就会潮湿,我的心中就会涌动起一股股暖流,对85岁高龄老父亲更加感激和敬佩。

到了我临近上学的时候,父亲领着我到街里的供销社里买书包、本子和铅笔,教我学一首儿歌是:一二一,爸爸领我上街里。买书包,买铅笔,到了学校考第一。儿歌朗朗上口,别有情趣。我一边跟父亲学着儿歌,一边欢快地迈着小步子。返回的路上,我时而熟悉、背诵着儿歌,时而上下端详着斜挎的书包,想象着书包里的本子、铅笔和橡皮,心里感到很惬意。及至上学的时候,早就背熟了,并把它当成了顺口溜,随口就说出来了,最爱说的一句就是到了学校考第一,并且声音特大,儿时的声音时而在耳边回响。

这是父亲在我上学的时候教我的第一首儿歌,教儿歌的过程中,承载着父亲莫大的关爱和殷切的期望。儿歌的寓意里迸发出极大的力量。父亲是想让我从上学第一天起,就要记住嘱托和期望,开好头,起好步,到了学校考第一。父亲教我儿歌的情景时时在激励着我,我没有辜负他和母亲的厚望,到了学校真就考了第一。我想,父亲起初的教育至关重要,特别管用。

我应征入伍时,父亲随着村子里敲锣打鼓的人群把我送出了村口,这是父亲第一次把我送出村外。父亲知道儿子要去几千里之外保家卫国,不一定几年才能回来,还有战争的风险所以,他要亲自送一送儿子。我不知道父亲此时的心情,我当时已泪流满面,我想,父亲肯定也是泪流满面,我不敢回头,我怕父亲看到会更加心痛儿子,更加思念。现在回忆起父亲送我参军的情景,感动的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几次把思路打断

1985年10月,我从云南前线归来后,连首长派我到上海临时出差,为了消除父母因我到前线而一直产生的担忧,我向指导员请示,回家看望父母。到了县城已天黑,那时县城到村子不通汽车,我给父亲打了电话,想租辆自行车骑着回家,父亲担心我刚从部队回来,黑灯瞎火的,路又不熟,很不安全。他找了邻居大叔骑着一辆70摩托车到车站接我,坐上摩托车,身体两边的冷风呼呼的,我心里却热乎乎的,这是父亲给我带来的温暖。

邻居大叔把我带到了他家,父亲早已等候在他家里,我见到父亲刚叫了一声爸爸,就见父亲的泪叭嗒、叭嗒往下滴,这是父亲见我安安全全地从前线回来了,不知是高兴,是激动,还是几年不见的思念的释放。这是我见到的父亲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不,旁边还有七八个乡亲。见父亲这样,我感到对不起父亲,忏悔的泪已盈满了眼眶。我想,自古忠孝难两全。在外戍边卫国,就不能对父母很好地尽孝。父亲在我面前的第一次流泪,让我想起来就心里难过。

1994年12月,我骑着摩托车从单位回老家时,一向谨慎小心的我,却栽倒在没有警示标志临时开挖的沟里,父亲见我手指弯曲的样子,再一次流下了眼泪,这是父亲在我出事时的第一次流泪。父亲还连夜陪我到人民医院诊治,我这人见不得老人流泪,父亲一流泪,我一边说着伤情没事、没事。已不能自已,泪水已控制不住,热泪表达的是对父亲的感激。

我与父亲间的第一次还有很多、很多,这些足以深深地打动了我。有些几十年、十几年过去了,我一直铭记着它,因为在我与父亲间的不知多少个第一次里,凝聚着伟大的父爱,终生难忘。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祝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幸福安康!

我用生命后一次说爱你


她三十岁,人俏,白白的皮肤,细细的腰。不过,她命不好,先是生下傻闺女,再就是,二十九岁那年,丈夫死了。

后来,她选择再嫁,嫁给了比她大15岁的男人。

她吃不了苦,何况还有傻闺女。重要的是,他是矿工,收入高低不说,如果出了事故,一般矿主会赔三四十万元。

她穷怕了,不然,为什么这么水灵会嫁给腿脚有点毛病的人。他又老又难看,眼歪嘴斜。

他也知道自己不配,可还是像得了宝一样。

他挣的钱,半分不少地交给她,可一个月也不过是1000元,除了吃饭穿衣剩不下多少。她不甘心哪,傻闺女将来得用钱,自己不想一辈子跟他这么过。到处是矿难,为什么他就遇不上呢?她想的是那三四十万元,如果他死了,她就卷钱走人。这是很恶毒的想法,却是最真实的。

她买衣服胭脂粉打扮自己,和邻居的男人打情骂俏。有人说他,瞧你媳妇,拿你的钱打扮了和男人鬼混!他只“嘿嘿”笑,她闷得慌,让她玩吧。其实,他心里是疼的,是不愿意她这样疯的。

她说了一句想吃红橘,他就去镇上买,当然,去的时候没有告诉她。

矿上出事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下好了,30万元该到手了!

搬出了好多尸体,她一具具地看,见没有他,失望极了。蓦然回头,她看见他举着红橘走到跟前,天真得像个孩子。

给,他说,我给你去镇上买红橘,和别人倒班了!她“哇”的哭了,却是因为希望落空。他劝道,我没事,你别害怕。他以为她是吓的。吃着红橘,她心里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他更疼她了,也心疼闺女。偷偷地,他跑去山上种树,一个月种四五棵。有人问他,种树做什么?他笑着回答,给她们娘俩种的,以后我死了,这些树也大了,可以养活她们。这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的心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后来,她染上风寒病了一场,他衣不解带地伺候她。半夜里醒来,发现他抱着她的脚。她问,你抱着我的脚干吗?他说,你一醒,我就会知道,省得你要解手没人搀着。她真的哭了,哽咽着说,你真傻。

病好了以后,她说,咱不去矿山了,矿上总是出事,前几天又死了好几个人,我怕。这次她是真心的,因为想明白了,人是最重要的,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之后,她老实了,哪也不去,不再打扮得妖精似的。她开一个小卖部,守着他过日子。

不久以后,他忽然觉得胸口疼,做一小会儿事,豆大的汗珠就落下来,于是偷着吃止疼片,一块钱十片的那种,一吃就是五六片,可心口窝子还是疼。他偷着去镇上看大夫。大夫说,肝癌,晚期,最多活三个月,想吃啥吃啥吧,别委屈自己。

走到街上,他把带来的钱全花掉了,买了好多东西,她的新衣服,闺女的花褂子,胭脂香水,却没有给自己买一样东西。

第二天早上,他说,他打算还到矿上上班,老板找他了。她说,不去,太容易出事,不去,坚决不去!他还是“嘿嘿”笑,到底还是去了。他对老板说,给我难的活,累我不怕。老板当然愿意,把他派到井下最深处。疼的时候,他就在黑暗中叫着她的名字。

第三天上班,井下开始渗水,他本来是有机会跑掉的,可他想,有了三四十万元,她和闺女一辈子就够了。于是,他没跑,也没呼救。

得知消息后,她头都没梳就跑来了,用手扒着井口,手流了血。看着他的尸体,她叫着他的名字,咬牙切齿,我不让你来,不让你来,不让你来呀!

从他的口袋里翻出医院的诊断书,她才明白,男人是以自己的生命最后爱了她一次。

后一次回眸


最后一次回眸,他看见的是另一个男人。

之前见的都是一个老头,是她父亲。而这次,是个小伙。

放学门口,夜晚深秋,灯红草绿,孤男寡女,他脑子非常乱。更何况年纪相仿,一前一后?

有一次,来接她的是她母亲,其余,都是她父亲。这回父亲没来,省了心,他却乱了心,这男的谁啊?不禁身子一凉,心灰意冷。

远远的看着,两人走了,小伙背她的书包,她坐在车后座上。路灯一条一条被甩在后面,两人影子,越拉越长,两人面容,越走越远。他终于从柱子后面出来了,吓得旁边值班老师一跳,“咣当”老师手里的杯子掉了,杯子没能吓他一跳,他淡定的走了。

走到河边,他才发现原来洛阳城的洛河这么美,波光粼粼,悠悠荡荡,水不深,却反射出整个洛阳城的夜景,夜晚月浅,灯光璀璨,水面忽亮忽暗,显得深邃而恐怖。又像是地狱,或者是天堂,不过天堂比这好看。

其实,他没去过天堂,连云彩都没摸过。上学期摸了次电门还被打的一愣一愣。他胆儿出奇的大,心不细,运气看见他总要绕道走,抬头鸟拉屎,低头狗放屁,就是面无表情看着还像半身不遂,他也没招谁没惹谁,就是笨,啥都想不开,想不明白。

他看看河里自己的影子,还怪亮,像星星闪着光。其实是远处的车灯照着了他。他是憨憨的,是老缺根弦,可是他心眼好啊!虽然从小到大没怎么扶过老奶奶过马路,也没见人跳个河等他去救什么的,但他起码向善,走到街上看见流浪狗,混得比自己还可怜,直接抱回家。家里人劝他,狗可能有病啊!他一想:骂谁呢?“这狗也是生命,总不能杀生吧?”说完买了大袋大袋的鸡鸭鱼肉,他和狗吃的不亦乐乎。

他望望浩瀚的河水,动若龙鳞,静若平镜,可就是没人跳河,他也救不了谁。小时候常常和爸爸来洛河滩玩,长大了就没咋来过,今天一看,变化不小。原来的断桥拆了,建了个人工岛,两边的大桥又修了两座,南岸的小河滩,有人推到了当年用沙子磊的“别墅”,修成了水上乐园,或者是水上嘉年华,他记不清了。西边的大坝越修越低,现在大坝旁还建了个游乐园。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他身边怎么就换了个男的呢?她给自己写的那些小纸条都是假的吗?唉,叹一口气,想起来了,她没给自己写过小纸条。

河边的柳树,那年还齐头,今年已齐楼了,哦,今年改杨树了。夜渐渐深了,他还不回家,家在哪儿呢?在河边迷了路。水面波光闪闪,却不能指给他一条明道。感觉渐渐背后有凉风袭来,一回眸,都是杨树,乘着风飞出来毛毛。走远一些,来到了桥下。

灯光找不到这儿,这里才有夜晚的感觉,水面无痕,啥也看不见,就黑漆漆的一片,直到河岸那边。“桥下面水浅。”他知道说出这句话是啥意思。就是,浅呗!一步,两步,三步,最后一次回眸,她好像来了,可是身边还站着那个小伙,一赌气,头也不回,顺着黑咕隆咚就走下去。一会儿,感觉天不黑了,于是,“咕咚,咕咚。”没了声响。

她跟着表哥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来钟了。今天表哥来家里做客,父亲出去买菜,换表哥来接她。父亲回到家中,都快十点了。看见家人早已吃完了饭。

“干嘛呀,吧,怎么才回来啊?”

父亲慌了,连忙解释道:“不是,刚才买完菜回来,走到桥头那儿,看见有人围着,进去凑了个热闹。”

她心里一紧,“啥事?”

“又有人淹死了。旁边人说的邪乎,说是被水鬼拖到水里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女孩心里一慌,觉得有点闷,话也说不下去了,回屋,早早入睡,等待明天。晚上,做了个梦。

母亲请让我再帮您洗一次澡


母亲从不去澡堂洗澡,说是闻不怪澡堂里的那股子怪味。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未和母亲一同洗过澡,更别说帮母亲洗澡了。

已病入膏肓的母亲,虚弱的已无力自已活动了。那天吃过晌午饭,突然发现母亲头发那么的蓬松凌乱,我看着母亲那双深陷的已失去往日光泽的大眼睛,说:妈,我想帮您洗洗澡。母亲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什么,她是怕我看见她骨瘦如柴的躯体伤心难过。我执意要帮她洗,母亲没有再坚持,就点了点头。

做好帮母亲洗澡的准备工作后,我轻轻地走到母亲的床前,左手揽着母亲的脖子,右手揽住母亲的腿弯,使劲一抱,没想到母亲轻轻的,我用力过猛,往后趔趄了一下,我的心也随之抖动了一下,母亲竟然这么轻,轻得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我心里难过极了。

和母亲一起情感抱着母亲大哭了起来:妈,对不起,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母亲抬眼看了看我,轻轻地对我说:孩子,你说什么呢?我知道的,我女儿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儿了,妈妈是世上最有福气的妈妈

洗完澡,我轻轻地将母亲抱回床上,我坐在床沿上,揽着母亲的上体,就像小时候母亲揽着我哄我睡觉一样,久久的揽着

亲许是累了,终于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母亲睡着了,就轻轻的托着她的上身准备让她平躺下去,可是,我看见有两行泪水,从母亲的眼角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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