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鸡(915字)
大牛,爹吃完午饭就回老家。大牛爹一边扒啦着饭碗,一边嘟囔着。
爹,城里不好住吗,干嘛回要回城郊乡下住?是我和媳妇对您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吗?大牛停下筷子端详着他爹。
都不是,是俺们乡下的邻居李寡妇家丢了一只大公鸡,估计俺走后,有贼人惦记着俺们那一带的财物,俺放心不下啊!大牛爹说这话时却不敢正视大牛。
大牛爹回去后,直奔李寡妇家,给,一百元,估计你那只公鸡也就值这个数。他抖动着手中那张纸币。
这鸡是你偷的?咋还给俺钱了呢?李寡妇瞪大了一双怀疑的杏眼。
不,不是俺偷的,咋们乡里乡亲的,如今俺儿在城里收入高了,俺,俺是扶贫,哦,不不不,是扶持,也不对,是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嘛!
李寡妇本想不接,但见了大牛爹似火的眼光,只好羞红着脸收了下来。自此以后大牛爹常往李寡妇家跑,抢着干这干那?李寡知道大牛爹想什么,但她是女的,不想去捅破这层纱纸,她想让大牛爹去捅。可大牛爹又是个老实巴交的人,除了埋头帮李寡妇干活,嘴笨得很,不知如何表达。
大牛见爹走久了不放心。一天,他回乡后背着爹买了个大公鸡,找到正在田里干活的李寡妇,说,李姨,你一会儿回去带上这大公鸡,就说原来自家的大公鸡上次入错别家鸡笼了,现在又找回来了。
这,这哪行!这公鸡的毛色、身型明明就不是俺家的嘛!
李姨,不妨跟您直说了吧!俺是想让俺爹不能再找借口。老老实实跟俺回城里生活!
李寡妇听了,欲言又止,红着脸叹了口气,唉!然后胡乱点了点头。
大牛先回老屋找爹去了,到那后见爹不知跑那家唠嗑去了。只好一人闷坐在那等。等了一会,他想,这也不是办法啊!万一真的如爹所料,有贼人惦记着李姨那群鸡咋办呢?于是,他在自家屋檐装了一个隐形摄像头,正对着李寡妇家那鸡笼。他想,若李姨再丢鸡,爹也不用回了,直接报警抓人赔鸡就是了。
不久,李寡妇提着那只大公鸡和大牛爹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回来了。
这次大牛爹啥也没说就跟儿子回城。临走时,李寡妇看大牛爹的目光似带有埋怨和失落,而大牛爹看李寡妇的目光又似带着不舍和无奈。
大牛爹回城不到一个月,又对大牛说已买好了回乡下的车票。大牛说,难道李姨家又丢鸡了。大牛爹说,正是,这次丢的是正在孵小鸡的老母鸡,不可能走错笼了,一定是小偷干的。
大牛悄悄打开手机,回放了一下那监控录像,果然见有个人乘李姨不在,偷偷靠近了她家鸡笼……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爹。
大牛看了看急着回去的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唉!然后塞给他几百元,说,您回去替俺好好安慰一下李姨吧!
冬月下旬,有客来家,集市购土鸡预烹之以待。时辰尚早,随手放五楼梯步间。
四点水沸,上楼捉之,也无踪影,沿顶楼围栏四周顾盼,在邻家后院,猜测从六楼飞跃而下,四面不通,无奈弃之。
返市重购,烹之。
晚间天色将黑,疑想栖息之故,飞另邻一楼瓦面,适逢工人修补瓦面,请代捉,然人一动,鸡则往原后院方退,如此两次作罢。天大黑,鸡退至瓦面外侧,蹲伏楚楚状,工人抱还我。感谢不尽,邀来家共晚餐,婉拒。
将鸡放养兔笼内,预暂喂,择时而用。
小女每多剩饭,弃之可惜,留之无用,此鸡一来,矛盾顿解,由是十余日,惜稼穑之艰辛,感生命之不易,有不愿早烹之意,待过年再做计划。
旧岁年末,江城新冠疫发,惶惶然,初二夜宴,接通知明日上班。初四,因小城发一例新冠病而封城,街上数辆宣传车轮番广播,不时救护车凄鸣,小城气氛尤显沉重,由此初五家中网上办公,无需街上行走,外出染疫虑消。
耄耋泰水,蹒跚小女,江城回家大儿,一家五口,斗室中唯手机、电视、电脑、一日三餐也。全国病例渐多,举国抗疫,坐小屋而思国事,想国之发展,叹民之苦痛与艰辛,每每心伤,由是十数日,每晨每午闻鸡引吭高鸣,家中生气顿增,每餐投鸡以剩食,时久,亦视之为家中一员。
集市停市,虑菜不足,充分挖掘资源,变换菜样,节约而打造各式菜。家中有小米、排骨,制粉蒸肉,连吃三顿,剩部分小米,倒大半与鸡食,晚间再喂见所剩尚多,回头谈起,被讽几句,言食盐中毒。
心生悔意和内疚,忙准备酸水与红糖,我一手握翅膀,另一手起喙,叫儿子喂之,不情不愿,约服三两。
次日晨如旧法,请妻喂,亦是不愿之意,另再收得数落几回。
天气亦寒,看鸡之瑟瑟发抖,不忍再置笼中,放梯台自由游逛,台有一盆本地兰草,一盆德国宽叶兰,偶尔鸡跳入盆中,脚抓泥土,想有思虑之生命,比无思虑之生命重要,由之。
楼上摘野草种子,撒地,鸡啄之;楼下摘菊花残体,撒地,啄之,感其精神稍好,但仍无食欲,米、饭皆不食。不几日杂草、泥土、粪便、残花、米饭、花生壳布满一地,为彼之寿延,遭骂声数回。
三日不见愈,嘱早日处理,一解鸡之苦,二做食之材,想两月来晨鸣不辍,惶恐时期增些许生机。己之不慎,致其如此,心有不愿,尽力而治,若终不愈而亡,当琵琶树下掩之,不必食其身。
求子求妻有不愿之意,己独又不胜任,哄小女,示范小女,虽浪费许多,然毕竟比无为而好。想羹勺饲喂,于幼稚呀语者诸多不便,忆胶囊吸管方便,翻箱倒柜终搜到,再教小女,方便许多。
其后再饲喂黄连素与黄糖水数次,投之面条、花生、杂草,任由其梯台漫步,满台杂乱脏,由他,所幸逐渐好转,能吃少许大米、面条。
阴寒初春,天偶有大晴之日,气温有所回升,至卯月食量基本恢复平常,食槽净如水洗,与初来相似。
人之处于顶端,有取诸物为食之资、为用之器,众生不等,然天之道、心之归,肉身消亡终归黄土,一切有为亦可无为。
人类天生向往美好,就如同那永不疲倦的追随太阳东升西落的向日葵一般,只不过有的人愿意倾尽一生追寻美好,也许追求一生也得不到,但过程说不定会更美好;而有的人天生就拥有,肆无忌惮的挥霍,没羞没臊的享受,但却毫无意义。
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美好的事物,如向往一份纯真唯美的爱情,不管它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不管他是润物细无声还是久旱逢甘露,只要它是美好的。然而我们都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止步于梦想,希望或者幻想,因为现实社会血淋淋的的残酷,因为现实中的人们受制于柴米油盐,受制于物欲横流,受制于狭隘的思想,受制于自私的行为……
大部分的人都是唯物主义,能够看到的实实在在的事物,便是事物的真想,能够拿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归根结底还是受制于自己的欲望,禁锢了自己的思想,有些人说,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一个馒头的珍贵,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从来不会明白当前的幸福。但如今社会,又有几人真正经历过,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样的存在会是绝对的,永恒的,看似永恒的太阳都有死掉的那一天,更何况我们这些百年寿命,微不足道的生命体。
我们每天都在得到和失去着,但似乎所有人类都有一个通病,人们总是喜欢去追求那些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却对已经拥有的却视而不见,人们总是害怕失去,害怕得不到,拥有了健康,就想拥有更多金钱,拥有了金钱又害怕失去健康,每天矛盾着,重复着,大部分年轻人都不会憧憬明天,因为他们总觉得他们还有很多个明天,所以,他们一天到晚的时间里都在挥霍着今天,亦或者是专注回忆着昨天,然而,大部分的老人们最喜欢的却都是明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时间依然不多,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明天的太阳升起,就意味着自己还能够多活一天,所以,他们才会更珍惜刚刚失去的今天并且祈求着明天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所有的人都在重复着,年少的时候渴望着长大,期待着成长,长大之后却开始陷入怀念,回忆,然后慢慢地变老,老了之后开始害怕,害怕死亡,并且期待着每一个明天。
梦,有梦想、希望、美好、幸福的意思。每个人都会做梦,那就意味着每个人都有梦想,梦想,有的时候是希望的明天,有的时候是年轻时候的遗憾。不管是什么,它都象征着美好,象征着你隐藏在心底的野心、追求和希望,也象征着你对生活的渴望,以及对自己的期望和鞭笞。
一个强大的人,不应该惧怕自己理想的高大和遥远。所以,请你不要因为自己是一只鸡群中的苍鹰而感到羞愧,那只是因为你还未觉醒真正的血脉,还未体会到几万英尺的高空带来的震撼,你也不必因为自己吃不到泥土里的虫子而妄自菲薄,那只是因为你是一只站在鸡群中的苍鹰,等待着觉醒。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50729.html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