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还没等公鸡鸣叫,鞭炮早已蠢蠢欲动了,这不,已经在高歌一曲了,我也从梦中惊醒了。
一大早,就来到了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我捂住鼻,蒙住眼,差点呛个不停。也不知谁,往我手上递来几支香,诶!终于不再有种活在仙境的感觉了,睁开眼,披上轻纱的寺庙里塞满了人,见他们都跪下磕头烧香,严肃而神圣,像犯了什么罪过似的,过个春节,至于搞得这么隆重吗?我也学着做,嘴里念着学习进步......等话,便被大人们赶出了寺庙,嘿!这也挺好,再也不会处在烟雾缭绕中了,更开心的事,在后头呢?
刚出寺院,就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声声悦耳的问候,这......这不是我的表哥表弟堂哥......等一大堆人嘛!为了减轻寒假的作业负担,我们飞奔到了集市,哈哈瞧!这小丑在表演魔术呢!鼻子上的红点晃啊晃!手上的东西也晃呀晃,没一会儿就晃到了我们的手上,一个,二个,三个,人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抢着抢着,互不相让,颇像鱼缸内活蹦乱跳的小鱼拼命地抢着食物,抢到的咧开了嘴,没抢到的挽起袖子,擦了擦汗,干劲十足。我跳起来想用手抓住礼物时,却看见了迎面袭来的纸灯笼,一只又一只,红红的一片在天中若隐若现,我连忙指着天空激动地对表姐说,表姐的目光也跟随着这片红色移动着。我用手驱赶着暖流,便从他们的腋下跑走了。姐!你抢到了吗?没呢!我抱着自己的宝贝炫耀,他们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嘿嘿!春节的传统游戏滚铁环比赛更是惊心动魄,不管男女老少,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滚着滚着,眼看就要到终点了,不料,铁环比我还激动,和我杠上了,一个劲的和我对着干,想一直难以驯服的烈马,摆脱铁钩的束缚,嘿!没办法,只能加速追上了。叮当当的响声在耳畔回荡,原来是铁环哼着小曲,一副悠闲自在的感觉,而我们这些操控者,头上只能冒着豆大的汗珠了!耶!铁环不再淘气了,他安宁地向前滚,向前滚......滚向新的一年。
噼里啪啦声中,太阳升到了顶......这春节过得可真热闹!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在你伤害他之后,依然爱着你。那个人,只会是他,你觉得,他会是谁呢?
你比远方更远。
那时,我才十岁,却记住了对于那个时候我们家来说,很悲哀的一些事。爸爸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在电脑桌前放上一部电影,或是一则新闻,悠闲的喝着茶。
左邻右舍总是会当着你的面谈论,你爸爸很了不起埃
纵使那时候还小,但依然听出了他们言语中那种冷漠的,微妙的嘲讽。
人们总是这样,当着你的面一套,背着你又是一套,背地里他们会说,你看那家人,还不是因为有个有钱的叔叔那时叔叔是在政法委上班的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们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从来不会折取中间的平常心态度。虽然这并不能否认他们的善良。我承认,他们大多数都是好人,这从平时他们偶尔会给我一两颗好吃的糖果就可以看出来。
在那些暮色十分温暖的下午,我都看到爸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争吵声。
争吵像是冲天而上的烟火,在经过最激烈的绽放之后,慢慢的因为生活磨平了它们的棱角。
印象中,爸爸总是沉默的面对着一切,然后继续打拼,早出晚归。
每一次,妈妈和爸爸争吵过后心情不好,我们就会迎来无边无际的谩骂,捂住耳朵,不想去听,可它就好像能穿越灵魂似的,一点一滴的腐蚀住灵魂。然后,我感觉岁月无情的离开我。
每天就那样的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写东西。即使这样,都逃不过该有的命运。
我知道,多多少少我有那么一点想要逃离开来,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只是自己的学习成绩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降,那时的我,无时无刻的想逃离那样的吵闹,那样的谩骂,那样的生活
后来,渐渐的,成了我和妈妈没日没夜的争吵,我听她对我说很多肮脏的话,我一点点的反击她,似乎这样就能弥补我心中的不快,她说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这个家还要清净一点,我们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么一个人,我以为我离开了,这个家或许会比现在的好。
我看着医院里忙来忙去的人,在清醒与不清醒之间,我流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有些人,匆匆的来了,又走了
我吃不下任何东西,看着眼前的男人为我推掉所有手边正在忙碌的事情,看着这个男人为我捂热冰冷的身体,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身想要抹掉的眼泪
我说累了,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轻轻的给我盖好被子,转身出去,我睁眼,看着他的背影,这些年,他真的很累了,或许他也想过像我一样,一了百了,可是他那宽厚的肩膀承受了太多的东西,责任,与爱
所有一切都爆发在中学毕业发成绩单那天。他盯着我惨淡的分数,久久没有说话,
毫无意外,他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然后他让我复读,因为人们都对他说,我很有前途,只是对于很多东西,我太过于偏执,太过于顽劣,要好好培养。
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了那些在事业上的潇洒不羁,唯有一个父亲对孩子殷切的期望。他找了很多朋友,请他们吃饭,把我弄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读书。
我统统看在眼里。我知道他想让我考上大学。
但那时候的我,懂什么呢?看到这些,我只会觉得他更加失败,没错,他多失败阿、、
我是讨厌这个家的,它给我的从来都不是温暖,而是那种永无止境的争吵,永无止境的谩骂。还有永无止境的落寞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心生恐惧。
于是,我开始打架,喝酒,抽烟,逃课,无一不在体现我是一个社会的垃圾,我无心学习,尽管有我很爱的文学,绘画,音乐我不知道我是在逃离什么,或许我最讨厌的还是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感。
最终,我逃离了家庭,也离开了学校。
我知道,那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伤。他们只知道我的叛逆,我的不听话,我的不懂事,我的不亲近任何人,却没有人知道,心底的那些伤痕却是一辈子也无法抹掉的。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我看到别的女孩子和自己的母亲那么亲热的时候,我都会转过头悄悄的抹眼泪,以至于别人提到家庭的时候,我都默不作声的听她们讲诉。
我知道,有些事情,可以把它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说,但是这一刻,我多么想表达的是这么些年来的那些落寞。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想要拥有爱,母爱,父爱,我也明白,或许他们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到现在这个时刻,我也开始理解,但是是否有人知道,这种不寻常的爱,在小时候的我,留下了多么深刻的伤害,谁也不懂。
也许,我在默默的承受这一切,也在默默的接受这一切,在这么多年以后。一切还是如往,不知是自己不在乎了,还是习惯了,似乎没有那么痛,那么伤。
我走到远方的远方,我记得他们给的爱,那是三万里程的孤单,甚至更远。
我将青春付诸屠苏,渐渐的我也越走越远,我的心里从十岁那年开始,仿佛就没有了家的概念。我心目中的家,是温暖的,是明媚的,谁也不懂,那些年的不懂事,那些年的叛逆,给了我多大的伤害
现在,我位居远方,慢慢的看的透彻,也慢慢的将之置于无所谓之境。
然而,我依旧相信,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你如何伤害他,他的心中依旧会有你的存在。
生活有时很艰难,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些年,爸爸埋头工作的背影。然后,一切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可怕。
我们似乎变得彼此沉默,又陌生。
他他不喜欢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喜欢主动打电话。在很多座陌生的城市,我写了一些东西。也懂得了许多的东西。
如果现在的我能够回到从前,独自在月光下哭泣的夜晚。
我想和那时的自己聊聊天。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哭了,我想要告诉你,亲爱的爸爸,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没有任何言语去表达你对我的爱,对这个家的爱,但是你却是实实在在的在为了这个家做付出,我看到你日渐苍老的容颜,也看到了日渐爬上你两鬓的斑白。谢谢你,爸爸。
你从来没有时间细心教导过我什么,但是我无论身在何方,我永远记得你说过的,不要想着去靠任何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资本。像是走在心上寂静的钟声,时时刻刻叮嘱着我,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你。
爸爸,对不起,爸爸,我爱你。
(一)麦田月色
在郊区买了房,从阳台上放眼望去,一条浑浊的小水沟在远处无精打采地佝偻着身子,像一条湿漉漉的大蚯蚓。还不到夏天,蚊子们已经亢奋起来了,嗡嗡嗡地四处寻找着美味。楼下是一片杂草丛生的麦田,麦苗儿参差不齐,东倒西歪,像拥挤的火车上打着呵欠的人们。之所以想到火车,是因为小区紧挨着一条铁道,每到夜里,火车哐当哐当地嘶哑着破锣样的嗓子,吵得根本睡不着觉,住进去没几天,便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但我的她却一直睡得很香,无论多么嘈杂,于她而言,仿佛只是无比悠扬的小夜曲。我暗笑她的没心没肺,但有心有肺的我却被这糟糕的环境折磨得夜不能寐,怨气满腹。
一天晚上,她在阳台上兴奋地大喊,快来看啊,真美!我苦笑着说,有什么好看的?她把我拽过去,推开窗,说,你看你看,咱家的风景多美啊!我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实在不知道美在哪里。
她说,你闭上眼,想象这里是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或许是朱自清的笔墨太美,又或者是她明媚的眼神和动情的朗诵感染了我,当我再次睁开眼,眼帘里竟有了别致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麦田月色好了
但见月凉如水,洒泻遍野,层层叠叠的麦田上面,弥望的是碧幽幽的月光。青草与麦苗相依相偎,肩并肩在月光下轻轻舞动,在微风下荡漾出一波波凝碧的绿晕来。远处的小水沟里,脉脉流动着潺潺的水,曲曲弯弯地泛起闪亮的银波,欢快地扭动着妩媚的身姿,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铃上奏着的名曲。好一派诗意童话的田园风光!
恰在此时,一列火车从远处驶来,从漏着月光的树影中驶来,哐当哐当,像节奏舒缓的钢琴曲,又如麦田在月影里的吟唱,不知不觉的,我竟有些睡意了。
睡前,她依偎着我说了一句话境由心生,智者转心,愚者转境。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
(二)野菜也有今天
回老家去,特别喜欢挖野菜。
《关雎》有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说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在灿烂春光中轻快地采集野菜。许是这一场景在脑海中盘旋往复的缘故,五一回家乡,我就到田地里采了些野菜来吃。爸爸便笑着说:哎呦,忆苦思甜呢?
爸爸给我讲,他小时候,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家里穷,过得是吃糠咽菜的生活,这个菜,就是野菜。他说,那时候吃野菜不是炒,而是煮的,什么马齿草、苦苣菜、猪毛草(爸爸也不知道这种菜的学名),剁上几刀,煮进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就冒起黄绿色的泡泡,一股子苦味,吃到嘴里也是涩涩的
苦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要知道,在大饭店里,野菜可是难得的佳肴,有的菜价格堪比海参鱿鱼,而且供不应求呢。我说。
爸爸摇摇头,叹息,说,嘿,想不到野菜也有今天!
我一时好奇,就按照他说的烹调方法,煮了一锅野菜,给他盛了一碗:爸爸,你也尝尝忆苦饭。爸爸坚决不吃,他说一闻到那个味就反胃。
我亲自下厨,把剩下的野菜精心炒了两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我和孩子吃得津津有味,就劝爸爸再尝尝新式野菜。爸爸夹了一筷子,吃了一点儿,差点呕出来。
爸爸说,不管野菜做成什么味,不管它价格卖到天上去,在我看来,野菜就是野菜,那是一个时代。
我想爸爸的话是很有些寓意的,可惜我还没有想出来。不知道是野菜也有今天让我生出境之轮回变迁的感慨,还是野菜是一个时代让我感觉到心之成型难改的顽固,总之,现今改变不了的境,焉知若干年后,境会不会转?但是,如果不能转心,转境又有什么用?
(三)幸福的方向
邀三五好友去长寿村游玩。
车子在曲曲弯弯的山道上穿行,两边是说不出名字来的碧绿的树。打开车窗,初夏的微风裹挟着大山里独特的清新迫不及待地窜进来,车子里顿时弥漾着如那些不知名的树一样的绿意,一个朋友深深吸一口气,说,住在这里的人们真幸福啊!
不料一石激起千层浪,朋友立刻遭到围攻。有的说,这里的村民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有什么幸福?有的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把你丢这儿种上三年荒地,幸福去吧!有的说,光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他们的不幸福你可曾看得见?
朋友缄默片刻,梗着脖子反驳道,那你们倒没有开荒种地,你们幸福吗?!
刹那间一片沉默。所有的人在思虑良久后,得出一个惊人一致的答案不幸福。
甲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压力超大,恨不得去抢银行,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乙说,我一没当官二没发财,完全弱势群体一枚,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丙说,我和家里的黄脸婆整天吵吵闹闹,烦也烦死了,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在想,我幸福吗?这个问题让我好迷茫好纠结。
到了长寿村,果然是山明水秀,天高云淡,风景怡人,关于幸福的困惑,便也渐渐地沉了下去。据当地导游讲,这里的人都很长寿,便有七十刚发芽,八十一枝花,九十不算啥,百岁有老妈的当地民谣。
到了老人院(村子里把长寿老人集中在一起生活的地方),我们和一个看不出确切年龄的老人聊天。老人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思维敏捷,颇为健谈。说着说着,朋友忽然问:老人家,您觉得您幸福吗?老人呵呵一笑,幸福啊,为什么不幸福?那我们为什么不幸福呢?朋友问老人,接着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我们在车上议论的事情和盘托出。
老人又是呵呵一笑,说你们为什么找不见幸福?因为方向不对。方向不对?我们诧异莫名。老人说,幸福要往心里去找,你们只在身边去找,哪里能够找得到?
我恍然大悟,原来,幸福在心,不在境。
我们出来后,甲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多幸福啊!乙说,我没当官没发财,轻松自在,多幸福啊!丙说,要是黄脸婆不和我吵吵闹闹了,还不得闷死我?其实,吵吵闹闹也是幸福呢。
是啊,我们孜孜以求的幸福,并不遥远,父母的叮咛、朋友的倾诉、唱过的歌曲、流过的眼泪、走过的旅程、爱过的人们,不都是我们的幸福?
幸福的方向,就是心的方向。向心寻,则被幸福拥抱;向境找,则被幸福役使,即使找到了,也必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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