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最令人心动的一个季节。从古到今,她总是无数次拨动着文人墨客的心弦,有关春天的诗词歌赋可谓汗牛充栋。这足以让我对春天有种初恋般的期待和激情。
久居城市,终日穿梭于钢筋水泥间,忙于自己的前程,逐渐没有了时序变化所带来的冷暖的明显感受,发现不了小草发芽、大地解冻带来的有关春的讯息。我已经荒废了很多个春天,以前为事业奔忙,整日心事重重,哪有时间和闲情逸致深入到这个季节的内部。一年四季的变化,只是身上所穿衣服的简单加减。
今年的春天似乎离我近了,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我就发现楼下草坪的枯草中间已经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绿中带白的嫩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惊异地注视着这个世界。好像一夜间的工夫,早上起来,穿羽绒服已经太热,赶快卸去沉重臃肿的冬装。
前些年,初入教坛,总想抓住些什么,人也不免有点轻狂。转眼之间,已过而立之年,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才发现真实的生活并不是这样。当我遭遇了挫折,经历了人生的低谷和思想的各种困惑之后,我有意放慢了人生的脚步,开始慢慢咀嚼生活的百般况味。有一个冬天的早晨,天还麻麻亮。我刚享用完美味的早点,正在往学校的路上。我看见了这样一幕:一个中年农民蹬着一辆装满蔬菜的三轮车,他吃力地弓着腰,沁出汗珠的光着的膀子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神秘而健美。妻子坐在车上,身上裹着一件已经露出棉花的破棉袄。她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又黑又干的馍馍。虽然他们承受着生活的清贫和艰辛,但从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对生活的不满和失望,也许他们此刻心里只想着赶快到菜市场卖个好价钱。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踏实和期待,是因为对生活没有太多的想法。从他们的背影中,我感受到了生活的重量和深度,也体味到了人世间的另一番生活状态。和这夫妻二人相比,自己有一个固定而体面的工作,衣食无忧,但脸上却时常写满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我也看到身边的有些人,对生活有太多的欲望,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为了追求尘世的名利,一心想着赶路而无暇观赏路边的美景,等某一天到达终点,蓦然发现,人生最美的风景已经错过,于是懊悔当初的想法。但是,人生好似一把弓,开弓没有回头箭,上帝不会照顾我们重新安排人生路。当农民的父亲经常给我讲,你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不要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踏踏实实干好自己的本质工作。父亲土地般朴实的话语中包含的是多么朴素的人生哲理啊。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是啊,当我们为了微不足道的得失叹息彷徨时,把生命耗费在名利的争夺中时,曾不知老之将至。人生就像四季,而最美好的春季只有一个,一旦错过,你将错过整个人生。前几天看路边的小草,才刚刚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幼芽,但没过几天,整个大地已泛出了一片绿意。我们的视觉往往跟不上春天的变幻速度。春天犹如四季轮回中的一个音符,周而复始,常变常新。大自然总是以崭新和华丽的姿态展现在人类面前。而人的四季只有一次轮回,这是做为人的不可逆转的局限性,因此,每个个体的人跟大自然相比就有了浓重的悲情色彩。
值得欣慰的是,我没有错过这个春天,对这个季节的感觉不再漠然到要从古代诗文的意象中获得。我可以抽身悠闲地、平静地独自欣赏整个春天如魔法一样变化的过程。我常想,茫茫人海中,很多人忙于找工作,忙于升迁,忙于挣钱,忙于谈恋爱,能有多少人真正用心去感受这一切呢?
那么,在这个春天,我留住了什么呢?至少,我有了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平静而从容的心态。有时候,好强和争斗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平淡和无争也是一种难得的生存方式和智慧。现在,当我不再为一些事自寻烦恼,终日与学生和书籍为伴,空闲时和朋友喝喝酒,品品茶,说些无伤大雅的醉话,体味喝茶之后那种似人生的百般滋味。晚饭后和妻子女儿携手散步于夕阳的余晖里,谁说,在这个春天里,我没能留住些什么?
一:老天,你连绝望都给的那么彻底,这样对我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在回去的车上,听着朋友说,他妈妈跟他怎么的开玩笑,电话这边,我也跟着笑,想象那个温暖的画面。一不小心,有东西跌落在手背,是眼泪。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成为画里的那个幸福的宝宝?下辈子?下下辈子?亦或者是永生永世?挂了电话,心头一直很酸,如此简单如此平凡的一幕,对我而言却是个极大的奢求。用这辈子的努力都无法实现的奢求。老天,你连绝望都给的那么彻底,这样对我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一下下,只一下下,空气里我的思念泛滥成灾。大片大片的酸楚夹杂着眼泪弥漫开来,又是一个春天,又是一个花开日。
二:那个遥远,破旧而又落后的年代,我的妈妈,我该怎么拼凑你的样子。
妈妈,我又来看你了。妈妈,你知道吗?外婆说我又变漂亮了,越来越象你了。
妈妈,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样子,或微笑或皱眉,无论怎么样的,一个就可以了,一个我就很满足了。唯一仅有的那个淡淡的轮廓也只是从外婆口里堆积的,家里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那个遥远,破旧而又落后的年代,我的妈妈,我该怎么拼凑你的样子?我爱的人,我该怎么弥补这个永生的遗憾?
妈妈,你知道吗?那次去同学家看到好大一本想册,她妈妈把她成长的过程一点点的留下来,看着她长高长大,这样普通的幸福却让我羡慕的一塌糊涂。妈妈,我也在一直在长大,我的样子,哭的笑的,长发的,短发的,冬天的,夏天的,你,看到了吗?
三:妈妈,你知道吗?我会想你想到哭。
每次逛街,遇到那些母女,我都会假想,有天,我也能挽着你的手,跟你一起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遇到熟人亲切的打招呼,那该有多美。?可每次的每次,都会想到心痛,那种绝望的心灰会在让人无法呼吸,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愿意用生命作代价,真的,我愿意。
妈妈,你看到了吗?现在的我已经跟当年的你一样高了,已经在工作了。妈妈,我多想,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我多想,好好的陪陪你跟爸爸,我多想,看着你,完完整整的叫你一声:妈妈。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那么笨,连这么简单的2个字都不会叫?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那么小,小到无力拉住你的手,不让你走?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那么没有记性,居然记不得你的样子?
最苍白的想念,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妈妈,你知道吗?我会想你想到哭。
四:这一生中都不会再有你,我心里的伤该怎么偷偷好起来?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有相机了,以后随时随地都可以留下回忆了,只是,只是那里没有你,这一生中都不会再有你,我心里的伤该怎么偷偷好起来?
妈妈,对不起,我又哭了,我知道难得来看你一次,应该笑着的。妈妈,你看,好多花,好多漂亮的颜色,妈妈,你一定也在笑着看着,对不对?
将手里的花放在地上,将又一个365的思念重叠在碑下,真的不想相信,这个荒芜的杂草里住着我的妈妈。真的不敢接受,这冷冷的泥土里躺了二十几年的人就是我的妈妈。一个我未曾来得及叫一声,未曾来得及疼爱的妈妈。
心,一直软软的疼痛着,20几年了,居然还是习惯不了,还是喜欢自欺欺人的幻想点什么。终究摇摇头
我想我会一直写,一直写,到老了写不动了眼也花了,我会带着这些想你的痛去找到你,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有的人用发脾气来宣泄痛苦,有的人用哭泣治疗伤痛,她却选择用微笑遮掩伤口。微笑是她的创可贴,谁能看到她微笑创可贴背后的悲伤呢?
几乎每个认识筱的人,都对她那温柔恬静的微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她的微笑里,仿佛只有岁月静好,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和烦恼,似乎只要看着她的微笑,就能忘却世俗的纷纷扰扰,得到平静的心境。
大家都猜想筱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女,才能如此无忧无虑地时常笑着,从不曾看过她生气和流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非常冷静地面对和处理。然而,大家都猜错了,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悲伤和痛苦的人。就算存在着这样的人,筱也绝对不是其中的一员。
筱的过往,只有和她从小在孤儿院认识的朋友薇才清楚。当别人都喜欢看筱微笑的表情时,薇却最讨厌看到筱的微笑。因为她很清楚,微笑只是筱的面具,确切地说,微笑是她的创可贴。
筱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幸好被及时送到了医院,才没有在寒冬腊月里冻死。进入孤儿院之后,筱也幸运地得到了院长的喜爱,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是,当筱五岁的时候,她的幸运似乎就用完了,不幸再次找上了她。
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照顾孩子的阿姨并不多。大多数阿姨虽然工作辛苦,但是都尽量给孩子们最好的照顾,只有一个阿姨耐不住工作压力,常常打孩子,看着孩子哇哇大哭她就心情愉快,事后又威胁被打的孩子不准向院长告状。而筱,就是这个阿姨选中的第一个孩子。
第一次被阿姨打的时候,筱忍不住疼痛哭了出来,没想到阿姨变本加厉地继续打。要不是院长突然过来找筱,阿姨匆忙地离开了,恐怕筱就要痛得晕过去了。在阿姨的威胁下,筱努力地挤出笑容,对院长说困了想要休息。院长没有发现筱的异样,关心地问了几句就离开了,只剩下筱躲在被窝里哭泣。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筱被打了两次后,在第三次被打的时候,她倔强地不吭一声。无论阿姨打得多狠她都不哭不叫,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地任由阿姨打着。打到最后,阿姨都没力气了,筱还是没出声,只是对着阿姨微微一笑。那笑容让阿姨觉得毛骨悚然,丢下一句不准告状就匆匆离开,再也不敢接近筱了。事后薇看到筱的嘴角和手心有血,才知道筱为了忍住疼痛用力地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使得牙齿流血了,手心被指甲弄伤了。
从那一天开始,微笑就像一个面具一样留在了筱的脸上。但是薇知道,其实微笑是她的创可贴,被她用来掩饰背后的伤痕,以及伤口的疼痛,告诉自己也告诉其他人她很好,很坚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伤害到她。薇衷心地希望筱能够得到幸福,能够早日揭下这片创可贴,流露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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