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时光,搁浅在睡梦的海洋,美得没有一点儿现实感。时而不时,我也会想,我是否活得很是庸俗?月光族的生活渐渐让我深醉其中难以自拔,夜色冥冥然地黑了,思绪悠悠然地飘着;这样的夜幕,独留了几人举杯浅饮,默守着一丝寂寥,一曲肠殇,一份繁琐。独喜欢这样一个人独处的夜,没有彷徨,没有叨扰,没有忧伤,安静的宁人。悄然中、浅饮往昔里岁月如篱的清雅淡香;夜幕间、默守着未来的心灵密码渐敲渐斟酌。
时间一溜烟的功夫,一晃又是一年末的尾巴在我的眼前晃动,我也不知是该说又长大了?还是我又老了?毕竟,时间无时无刻都在消磨和损耗着我生命中那么一丁点可怜巴巴的青春期限,沉默的时候我总是扪心自问:该何去何从?天涯处我该走的路断了,可我不想折道而过,续路吗?游摆的时光夹杂了很多飘忽不定的情绪,浮躁的匕首让我学会了渐隐渐若。
沉默的脾性在黑暗的海岸分外生分了,夜、静静得仿佛只能感觉到一股轻微的缓缓气流在升腾,如同一位柔和的女子在一旁独自浅浅细细的碎语所碰撞出来的战栗;夜幕深了,幕帘黑得遮了月光的眼,而我,喜欢这样的夜,安静得无人打扰,一处心事也可以随地一摊,等待黑夜去清空心扉格子的尘杂;同样,我也不喜欢这般的夜,漆黑的天空让我感觉很是迷茫无助,前方的路迷糊得迷糊不知该通往何处?
心灵是空的,念想就搁在了一旁。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的旅途伴着引导中的迷茫且行且忧,洒脱成为了一种为未来买单的附属品,严谨高效的社会里容不下弱者,但利益也同时侵蚀着一些强欲者的五腑六脏,复杂的矛盾纠结着人的心房,左右着人的思想,情感的纷争永不将消止,而我们都一样,一样的不安,一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样戴着伪装的面具。心事就像尘埃一般微微弹动,便抖落了一地,拂不尽的纷扰,道不尽的衷肠,静默得安置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消沉于心海,隐匿于指尖的冰凉处。
时间太细,指缝太宽,很多话,并不是难以启齿,而是不知说什么,如若是伤人的话又何必说出口,因而我倒是喜欢呆在窗子里看普通人间的普通事,静看爱恨离愁的纠缠,留一念念想法自叹于心。风乍起了,凉了秋意,醉了痴心的梦境。
习惯了夜半起身的动作,打开电脑的荧屏,指尖轻敲的跃动里,一字一句也就映入眼帘了,它代表着心灵的那份最真实的心声,没有顾忌,就像一个朋友对另外一个朋友般的忠诚一样,不容置疑。经历了那么长的生活,唯书伴我最亲最近,喜欢别人的书,因为我能在别人的论述中可以不用活的太狭窄;喜欢自己的文,因为我觉得它比我自己要来得真实。
多年以后,我依旧能依靠一些过往的文字轻舔出曾经的那种心情,这算是一种我对时间珍贵的记录吧。夜里,平平静静地看着过往的文,我总会想起李清照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每每一人独坐在寂岑岑的黑夜之中,周围是安静的,仿佛仅有我一人,心是感伤的,因而我没法去正视自己的勇气,一张勇于面对阳光的明净的脸庞。
乏味的生活让我总想把所有的情愫都寄托给文字,把感想略作保存,把经历化为清单,从而冰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寻不到的踪迹,找不回的记忆,就像拂上海滩的沙粒,一层积了一层,最后把第一层的那片沙粒封存在了最底层。不愿想起,因为从未忘记,孤独的岁月里至少我还有文字作陪,我理当是该高兴的,面对文字,我至少来得真心,来得忠诚;一如我对夜的热爱,悄然中的只影,留给它的仍旧是对文字的那种相濡以沫的情怀,至少,我从未放弃过我对它的爱。
渐明的黑夜开始起了挲磨水泥地的声音,晨曦将在这一刻打开夜的天堑,顿觉有了些许乏意。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走过的总是我们恣睢肆意的青春,吞噬着一点点的朝气,给予着一丝丝的老成。这一些,是难以改变的事实,而我们只能默默承认并接受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眷恋如此美眷,我倒只愿执笔写流年。
独自阖眸静想,不经意间时常会浅浅的想起一些心中早已记不起的故事和情节,不禁总感觉那么地不真实,可能走得太久了,久得我丢了一个个地曾经。经历累得满满地,满到了我们只记住最顶端的那些新奇的经历。或许,我太恋旧了,连着往昔,连着文字,连着自己,一人斟酌到天明。
离去的地方散了很多的人,有时,合着自己的心也一同走远,变得愈发不认识自己。纠结时在所难免的,想通与想不透也仅仅在一线之间。处于静默的夜中,突然,我想起了这么一句话:不是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
如风的岁月里,我习惯了一人飘摇,许一宿宁静的夜暗自呆想,不问浮生能有几回生,但求今生无悔几多时。一曲悠扬的曲子在耳畔过了,一番心事也就销声匿迹了,明时的路还需走,神圣的朝拜尚未停。心有所仰,心中自有阳。
阴霾般的心情总是短暂的,乌云过后的轻云般的心情会更洁白,永远没有到不了的明天,我们要相信下一个黑夜是明天。夜,只是一个沉淀的过渡。
家
丰子恺
从南京的朋友家里回到南京的旅馆里,又从南京的旅馆里回到杭州的别寓里,又从杭州的别寓里回到石门湾的缘缘堂本宅里,每次起一种感想,逐记如下。
当在南京的朋友家里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主人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在少年时代曾经共数晨夕。后来为生活而劳燕分飞,虽然大家形骸老了些,心情冷了些。态度板了些,说话空了些,然而心的底里的一点灵火大家还保存着,常在谈话之中互相露示。这使得我们的会晤异常亲热。加之主人的物质生活程度的高低同我的相仿佛,家庭设备也同我的相类似。我平日所需要的:一毛大洋一两的茶叶,听头的大美丽香烟,有人供给开水的热水壶,随手可取的牙签,适体的藤椅,光度恰好的小窗,他家里都有,使我坐在他的书房里感觉同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相似。加之他的夫人善于招待,对于客人表示真诚的殷勤,而绝无优待的虐待。优待的虐待,是我在作客中常常受到两顶顶可怕的。例如拿了不到半寸长的火柴来为我点香烟,弄得大家仓皇失措,我的胡须几被烧去;把我所不欢喜吃的菜蔬堆在我的饭碗上,使我无法下着;强夺我的饭碗去添饭,使我吃得停食;藏过我的行囊。使我不得告辞。这种招待,即使出于诚意,在我认为是逐客令,统称之为优待的虐待。这回我所住的人家的夫人,全无此种恶习,但把不缺乏的香烟自来火放在你能自由取得的地方面并不用自来火烧你的胡须;但把精致的菜蔬摆在你能自由挟取的地方,饭桶摆在你能自由添取的地方,而并不勉强你吃;但在你告辞的时光表示诚意的挽留,而并不监禁。这在我认为是最诚意的优待。这使得我非常高兴。英语称勿客气日athome。我在这主人家里作客,真同athome一样。所以非常高兴。
然而这究竟不是我的home,饭后谈了一会,我惦记起我的旅馆来。我在旅馆,可以自由行住坐卧,可以自由差使我的茶房,可以凭法币之力而自由满足我的要求。比较起受主人家款待的作客生活来,究竟更为自由。我在旅馆要住四五天,比较起一饭就告别的作客生活来,究竟更为永久。因此,主人的书房的屋里虽然布置妥贴,主人的招待虽然殷勤周至,但在我总觉得不安心。所谓"凉亭虽好,不是久居之所"。饭后谈了一会。我就告别回家。这所谓"家",就是我的旅馆。
当我从朋友家回到了旅馆里的时候,觉得很适意。因为这旅馆在各点上是称我心的。第一,它的价钱还便宜,没有大规模的练相,像形式丑恶而不适坐卧的红木椅,花样难看而火气十足的铜床,工本浩大而不合实用、不堪入目的工艺品,我统称之为大规模的笨相。造出这种笨相来的人,头脑和眼光很短小,而法币很多。像暴发的富翁,无知的巨商,升官发财的军闹,即是其例。要看这种采相,可以访问他们的家。我的旅馆价既便宜,其设备当然不丰。即使也有笨相--像家具形式的丑恶,房间布置的不妥,壁上装饰的唐突,茶壶茶杯的不可爱--都是小规模的笨相,比较起大规模的笨相来,犹似五十步比百步,终究差好些,至少不使人感觉暴珍天物,冤哉柱也。第二,我的茶房很老实,我国旅馆时不给我脱外衣,我洗面时不给我绞手巾,我吸香烟时不给我擦自来火,我叫他做事时不喊"是--是--",这使我觉得很自由,起居生活同在家里相差不多。因为我家里也有这么老实的一位男工,我就不妨把茶房当作自己的工人。第三,住在旅馆里没有人招待,一切行动都随我意。出门不必对人鞠躬说"再会",归来也没有人同我寒睛。早晨起来不必向人道"早安",晚上就寝的迟早也不受别人的牵累。在朋友家作客,虽然也很安乐,总不及住旅馆的自由:看见他家里的人,总得想出几句话来说说,不好不去睬他。脸孔上即使不必硬作笑容,也总要装得和悦一点,不好对他们板脸孔。板脸孔,好像是一种凶相。但我觉得是最自在最舒服的一种表情。我自己觉得,平日独自闭居在家里的房间里读书,写作的时候,脸孔的表情总是严肃的,极难得有独笑或独乐的时光。若拿这种独居时的表情移用在交际应酬的座上,别人一定当我有所不快,在板脸孔。据我推想,这一定不止我一人如此。最漂亮的交际家,巧言令色之徒,回到自己家里,或房间里,甚或眠床里,也许要用双手揉一揉脸孔,恢复颜面上的表情筋肉的疲劳,然后板着脸孔皱着眉头回想日间的事,考虑明口的战略。可知无论何人,交际应酬中的脸孔多少总有些不自然,其表情筋肉多少总有些儿吃刀。最自然,最舒服的,只有板着脸孔独居的对候。所以,我在孤癖发作的时候,觉得住旅馆比在朋友家作客更自在而舒服。
然而,旅馆究竟不是我的家,住了几天,我惦记起我杭州的别离来。
在那里有我自己的什用器物,有我自己的书籍丈具,还有我自己雇请着的工人。比较起借用旅馆的器物,对付旅馆的茶房来,究竞更为自由;比较起小住四五天就离去的旅馆生活来,究竟更为永久。因此,我睡在旅馆的眠床上似觉有些浮动;坐在旅馆的椅子上似觉有些不稳;用旅馆的毛巾似觉有些隔膜。虽然这房间的主权完全属我,我的心底里总有些儿不安。住了四五天,我就算帐回家。这所谓家,就是我的别离。
当我从南京的旅馆回到了杭州的别寓里的时候,觉得很自在。我年来在故乡的家里蛰居太久,环境看得厌了,趣味枯乏,心情郁结。就到离家乡还近而花样较多的杭州来暂作一下寓公,藉此改换环境,调节趣味。趣味,在我是生活上一种重要的养料,其重要几近于面包。别人都在为了获得面包而牺牲趣味,或者为了堆积法币而抑制趣味。我现在幸而没有走上这两种行径,还可省下半只面包来换得一点趣味。
因此,这寓所犹似我的第二的家。在这里没有作客时的拘束,也没有住旅馆时的不安心。我可以吩咐我的工人做点我所喜欢的家常素莱,夜饭时间放学归来的一子一女共吃。我可以叫我的工人相帮我,把房间的布置改过一下,新一新气象。饭后睡前,我可以开一开蓄音机,听听新买来的几张蓄音片。窗前灯下,我可以在自己的书桌上读我所爱读的书,写我所愿写的稿。月底虽然也要付房钱,但价目远不似旅馆这么贵,买卖式远不及旅馆这么明显。虽然也可以合算每天房钱几角几分。但因每月一付,相隔时间太长,住房子同付房钱就好像不相联关的两件事,或者房钱仿佛白付,而房子仿佛自住。因有此种种情形,我从旅馆回到寓中觉得非常自然。
然而,寓所究竟不是我的本宅。每逢起了倦游的心情的时候,我便惦记起故乡的缘缘堂来。在那里有我故乡的环境,有我关切的亲友,有我自己的房于,有我自己的书斋,有我手种的芭蕉、樱桃和葡萄,比较起租别人的房子,使用简单的器具来,窨更为自由;比较起暂作借住,随时可以解租的寓公生活来,窨更为永久。我在寓中每逢要在房屋上略加装修,就觉得要考虑。每逢要在庭中种些植物,也觉得不安心,因而思念起故乡的家来。牺牲这些装修和植物,倒还在其次。能否长久享用这些设备,却是我所顾虑的。我睡在寓中的床上虽然没有感觉像旅馆里那样浮动,坐在离中的椅上虽然没有感觉像旅馆里那样不稳,但觉得这些家具在寓中只是摆在地板上的,没有像家里的东西那样固定得同生根一般,这种催游的心情强盛起来,我就离寓返家。这所谓家,才是我的本宅。#p#分页标题#e#
当我从别寓回到了本宅的时候,觉得很安心。主人回来了,芭蕉鞠躬,樱桃点头,葡萄棚上特地飘下几张叶子来表示欢迎。两个小儿女跑来牵我的衣,老仆忙着打扫房间。老妻忙着烧素菜,故乡的臭豆腐干,故乡的冬菜,故乡的红米饭。窗外有故乡的天空,门外有打着石门湾土自的行人,这些行人差不多个个是认识的。还有各种负贩的叫卖声,这些叫卖声在我统统是稔熟的。我仿佛从飘摇的舟中登上了陆,如今脚踏实地了。这里是我的最自由,最永久的本宅,我的归宿之处,我的家。我从离中回到家中,觉得非常安心。
但到了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回味上述的种种感想的时候。又不安心起来。我觉得这里仍不是我的真的本宅,仍不是我的真的归宿之处,仍不是我的真的家。四大的暂时结合而形成我这身体,无始以来种种因缘相凑合而使我诞生在这地方。偶然的呢?还是非偶然的?若是偶然的,我又何恋恋于这虚幻的身和地?若是非偶然的,谁是造物主呢?我须得寻着了他,向他那里去找求我的真的本宅,真的归宿之处,真的家。这样一想,我现在是负着四大暂时结合的躯壳,而在无始以来种种因缘凑合而成的地方暂住,我是无"家"可归的。既然无"家"可归,就不妨到处为"家"。上述的屡次的不安心,都是我的妄念所生。想到那里,我很安心地睡着了。
一九三六年十月甘八日
为了更好地了解课文我先安排孩子们了解丰子恺先生,他们终于发现爱丰子恺是一位全能型人才:书法,绘画,文学,翻译。孩子们惊讶了。对于这样的才能我更多从他的本人出发:“因为丰子恺先生热爱生活,总是不断发现生活的美,所以他才能创作很多好的作品。他非常爱孩子,于是打开电脑给孩子们看《瞻瞻的脚踏车》和《给凳子穿鞋子》。”孩子们看着很是喜欢,因为他的作品的确是生动的,而且简单几笔就描绘出了人物的神韵,非有才气的人是无法达到的。
两把蒲扇子,孩子的眼里一切都是充满生趣。丰子恺先生对于孩子是充满爱的。深深记得有一篇写孩子的文章,问自己孩子最喜欢什么?孩子们说最喜欢逃难。
他先是一愣,之后反而感觉孩子们说得很有道理。
因为逃难就可以外出坐火车,乘轮船。叮叮当当带上自己的大包小包,有时候还可以住旅馆。
孩子们听我讲述异常开心,的确逃难对于大人来说是充满苦恼的,但是孩子来说确实可以又开始一次新奇的旅程。
其实我们现在的旅行就是一定程度的模拟逃难。
孩子感觉我说得很有道理。
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越发对于丰子恺的充满敬意。对于他的绘画也更加兴致勃勃了其中有个孩子说他家里有
而且我还发现在最近我们城市的宣传画中,有一副就是丰子恺先生改版的。那幅画一出现孩子们就欢呼起来。因为·的确那幅画的神韵还在,所以他们曾经见过在城市的墙上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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