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片海,通体如水晶般透蓝。海面白光闪闪,那诱惑让人抵挡不了。
与它接壤的不是沙滩,而是一片金黄的大沙漠。沙漠与海接壤处有一条无形的轨道,轨道在阳光的照耀下时隐时现,像是一道白光快速从轨道上穿过,轨道延伸到地平线。
海潮涌来又退去,只留下几只美丽的,闪闪发光的贝壳。重归平静的海面白光依然。
远处,一列白色列车快速驶来,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虚影。
突然,海边白光一闪,出现了一个少年,他有亚麻色的微卷头发,嘴唇微闭,穿着一个广袖口的长袖的晶蓝色上衣,领口系着领结,裤子上体宽松,从膝下开始收紧,脚上是一双长筒靴。
他坐在礁石上,似乎要与身后的蓝色大海相融。存在即是美好。
他的手里有一个如玉般纯白的海螺,海螺周身被彩光所围绕。
列车驶来,少年将海螺放到嘴边,轻吹起来,一脸陶醉其中的表情。
乐曲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令人迷醉。
快速驶来的列车缓慢停下,乐曲悠扬,依然在空中飘荡,少年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他注视着从列车上下来的一对男女。女人一下车,平静的海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埋没了女人,她挣扎着抓住男人的手。男人没有挣扎,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然后他们一起被大海埋没了。海面重归平静。
少年冷漠地看着。
这时列车上又下来一对男女。列车飞快地向那白色的地平线驶去。
他们对视笑着,携手向那金黄的沙漠走去。
大海清风飘扬,乐曲悠扬;沙漠却是烈日炎炎,热空气波跟着狂嚎的风扑面而来。
突然男人将女人推入海中,女人错愕的表情,然后两行清泪流下来,海浪埋葬了这深情的眼神。
男人独自走进沙漠。
回头望时,女人已不见,礁石上的少年已停止吹奏,冷漠的眼中有什么在泛着光?
列车带人们走到生命的尽头。
选择了大海,便是将今生留给史书,去经历另一个人生。
若是有人能够从沙漠中走出,便能带着今生的记忆去赴来生的约。
但是,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从没有人能够走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永远的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
但,他们宁愿冒险一试,也不愿从此陌路。
洛晴|Viking
一个人独自飘向陌生的远方,像团零落的蒲公英,不知道终点何方,也忘却了起点何处,只希望停留之地能洒满漫天蒲公英。
向北的火车慢悠悠的,不像往南的列车总是在高速行驶和一切赛跑。似乎列车生怕时空的铁轨扭曲,错过了这个爱恨时空。又好像要摆脱这个纷繁的时空,不停地加速加速!然而不管如何加速,轨迹却早已定死,锈迹斑斑地、没有悲欢地、没有言语地铺陈在这片大地上,不管你如何挣扎,一切都早已命中注定。列车所能做的只有重复地载着或多或少、或悲或欢、或急或慢的人从这端驶向那端,然后再从那端驶向这端,周而复始。这似乎就是列车一生的意义,这个已经被所有列车铭记而忘却的意义。
火车驰骋时总喜欢发出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似乎在向远方的谁诉说着旅途中他所目睹的一切。声响贯彻了空间,超越的时间,无休无止,直到火车生命的尽头。即使在生命的最终,他依旧会停留在某条被遗弃在未知角落的轨道上,以自己的无声传递着自己和属于他的世界,轰隆隆轰隆隆他旅行的意义。
由北京驶向上海的列车越来越快了,速度已快追赶上飞机,这一切似乎让北京和上海的距离感拉近,又更加遥远。他们就像两个异地恋人一样,空间让彼此的爱情产生了距离感,而不断加速的列车好似正慢慢将这种距离消融,但是彼此的孤独感和不安全感却越来越深。人们总是妄图通过某种方式来拉近彼此的距离,而且往往乐此不疲,有人成功欢喜,有人受伤悲痛。无论欢喜或者悲痛,这一切都构成了人们的不安和孤独,伴随左右,不曾离去。
静坐在向北的列车上,放眼望去,绿油油的野草随风摇曳,时而向左,时而向右。看似毫无规律,却有着令人敬畏的法度。他们从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将向何方,也无须考虑下一秒的方向,只需当风轻抚身体时,朝着风即将驶向的远方深深地鞠躬凝望。而横穿草原的火车像是风的使者,每当驶过,两旁的花花草草总是肃然起敬。
喜欢列车上静望远方的感觉,南方的重山复水也好,北方的一望无际也好,都给我带来亲切感。南方的烟雨柔情,北方的碧风豪情,这些都是我所喜欢向往的。不知为何,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我总是想去北方看看,也不知道这个念头从何处来何时起,可能是由于看惯了大山的坚强与柔情,想感受北方的浩瀚直爽。如果我一开始就属于草原,那时我必定会向往着南方的一切。就像人总是对陌生的未知充满好奇一样,虽然往往夹杂着恐惧。
南方的列成总是要穿过长长地隧道,若是在白天,整个火车像是一下被怪兽完整地吞没。这瞬间的黑暗和压抑有时可能给人带来些许的烦躁,喜欢黑夜的我倒是觉得不耐,我知道黑暗前后总是存在着光明,同时光明的背后总离不开黑暗。没有黑暗的光明并不能给人带来任何的期待,没有光明的黑暗也并不能增加人们的恐惧。
火车上总是热闹的,这是中国的一个特色。坐了这么多年火车,从未遇到过电影里的火车情节。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旁边无人,整个车厢里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东一个,西一个,有人看书,有人凝望,有人陷入沉思,也有人在窃窃私语。在没有坐过火车的年纪经常会想,是否可以在火车上来次浪漫的邂逅?如今发现,这只是大部分人的梦想,被童话了的美梦。电影小说里的风景和故事只存在于极化的现实世界中。火车上来来往往的只有过客,也许有人和你唠嗑整整一天,却很少有人进入你的内心世界,你展现的只是你的面具下的一小部分。短暂的旅程终究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能够成为美好回忆的依旧摆脱不了时间的界限。时间的界限里产生了怀旧。人总是喜欢怀旧,怀旧似乎早已成了人的代名词。有人说:人是懂得回忆的动物,我想这就是我们人类最好的定义。智慧也好,愚笨也罢,没有回忆的人始终是活在虚无中的。他们无所牵挂,也不被他人牵挂,生活的意义似乎只剩下生存。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来或去。一个破旧背包,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放着衣服、书或者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物,有时可能珍藏着某位好友送的离别礼物,就这些足矣。最喜欢带着书本去旅行的感觉,虽然最后往往被沉淀在箱底。不喜欢带太多的东西,最后却每次被压着喘不过气来。行李箱和背包大了,不知不觉就会将其塞满。而且越塞觉得空间越不够,巴不得把所有能够带走的都带上,最后带上了所有的一切,开始下一段的旅程。
总喜欢幻想。小学时幻想着中学,中学时幻想着高中,高中时幻想着大学,大学时又幻想着小学。幻想牵引着我兜了一圈,最后回到原点。每一次幻想总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只能在梦境中寻找。慢慢地开始知道了现实的存在,结识了现实这个朋友,幻想正慢慢被囚禁。心有不甘,所以依旧幻想。开始去远方,梦中的远方,以为那里可以远离现实。到达远方的那刻才知现实的影子一直伴随左右。
是爱非爱,是恨非恨,是欢非欢,是悲非悲,让这些乘上列车驶向远方,并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看,爸,您看,火车来了,我指着列车对爸爸说,爸爸笑了笑没有说话,那是我三岁那年。而他30岁。
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城市,列车进站。拉着行李的我,来到了站台,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回来了。而这一年,我34岁。15年了,我再次踏上这个让我每天梦见的的城市。那一年,那一幕幕至今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今天没有上班,他告诉工长,我儿子今天回来。他回家收拾了儿子的房子,来到街上买了儿子最喜欢吃的菜。还专门买了一瓶喝酒,今晚和他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的儿子喝一杯,尽管医生不让他喝酒,可为了儿子的到来。他破例喝一杯。
我坐车来到了这个熟悉的街道,抚摸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墙一瓦。胡同里还是充满着原来的味道。小贩的呦吼声,十几年了。这里还是没有改变。
望着即将要踏进的家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望着远方的路口,我来到他的身边,放下行李,爸,我回来了说完,我给了他一个拥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拉上我的行李,走,回家来到客厅,桌子上早已摆满了我从小喜欢的菜。我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酸楚。他让我坐下,他坐在我的旁边,打开桌子上放的酒,为我倒了一杯,为他也沾满了一杯儿子,欢迎你回来。
那一天,他喝醉了,坐在他的床边,望着他那熟悉的脸,他的鬓角早已发白。抚摸着他那充满茧子的手,我再也仰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十五年了。他老了。而我却在这几千的日日夜夜里没有陪过他。为他盖好被子,无意间看到他的床边放着一个本子,我悄悄地离开他的房间,坐在床上,我打开了他的日记本:
今天,儿子放假,我带他去看火车,看他高兴地样子,我也很高兴。
今天,儿子拿着大学通知书,我知道他要离开我了。我既高兴,也失落,他不在我身边,想他怎么办。
今天,除夕夜,儿子打来电话,又不回来了,这已经是第十五个除夕夜了,我知道他忙。
看到这些,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我来到他的床边,爸。对不起。
第二天,接到公司的电话,让我回去,我爸送我来到车站。他把行李送到我的手上,去了,照顾好自己。缺钱给爸打电话。我放下行李,抱着他爸,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家,您在家照顾好您。拿着行李,转身准备去上车,他没有离开,他向我招了招手。就转身回去了,望着他渐渐消失那已经佝偻的背影,我的内心充满了深深地自责,都说养儿为防老,而我却没有尽到做儿子的义务,想到这些,我做了一个决定,拿着行李,我下车了,我追上他,他看到我追来了。为我怎么不走了,我告诉他爸,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您,他激动地接过了我的行李,好,好,咱回家
列车开的再远,我知道他没有走远,因为我知道,他在等我,等我回家。
这一生,谁会宽容你,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一生,谁不会骗你。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一生,谁会在等你。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一生,谁为你流泪。就是自己的父母。
不管你是做什么,不管你有多忙,请多抽时间陪陪自己的父母。不要等到最后才追悔莫及,这一生,什么都可以等待,唯独孝心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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