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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飘忽不定的流萤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那飘忽不定的流萤,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的家乡多水,平地里挖不到三尺,准会有清水渗出。所以村子周围全是沟沟汊汊,里面长满了蒲草、芦苇、茭白和许多不知名的水草。每至夏夜星光黪淡时,水面之上水草中间,就会有许多萤火虫闪现。我和妹妹经常站在屋后的城墙上观看,看萤火虫在无边的暗夜中忽明忽灭,忽上忽下。妹妹好奇地问:他们在干什么?我说:好像是在做游戏,又好像在捉迷藏吧。

后来我长大了,在初中的生物课本上才得知,萤火虫腹部的光是由一种荧光素生发所致,目的是吸引异性。这也是生物界的朋友们谈恋爱的一种手段啊!那种忽上忽下,飘忽不定的姿态,似乎也是为了在自己身上罩上一点神秘感,以增加自身的魅力吧!

经过这样一段回忆思考,我开始对文的表现有所醒悟了。我想,文的不满、牢骚为何对我而发,那没头没脑的批评又为何对我而来?其实,这些都是假象,她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和爱得深度;而那短暂的温柔才是真。我可不敢上她的当,为假象所迷惑,而舍弃自己的真爱。

当弄清文的把戏之后,在下一次见面时,我故意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对她说:既然你认为我这个人满身都是缺点,成天惹你生气,那我们就散伙,你再找你的白马王子去吧!说罢转身就走。文却急忙拉住我的手,嘤嘤地哭起来。我说:你哭什么?这不正合你的意嘛!她说:你弱智啊,要不你就是反应过于迟钝。难道人家的心你真的看不出来呀!

我随即转身,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哈哈,你才是弱智呢!你那一套飘忽不定的把戏我在二十年前就领教过了,你是从萤火虫那里学来的吧?文一脸狐疑,急问:何意?我不慌不忙地向他讲述了关于萤火虫飘忽不定求爱的思考后,我们两人情不自禁地都大笑起来。文说:你真坏,我怎么就成了萤火虫了呢!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那河,那松,那路灯下的美


夏季深夜中沉睡的美,我静悄悄的走在两旁满是松桂的校道中间,当夏季的暴雨洗涤已被白天尘土弄脏衣服的时候,美在此电讯题记

这是一个夜晚,整个校园还没有被黑夜笼罩,两旁的路灯衬托着这里的点点滴滴,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点点虫鸣声,对了,这就是夏季,夏季的夜,我喜欢夏季的夜,晚上走在校园,感受着微风拂面带来大地的芬芳,带来道路两旁的桂花香味,我独爱静,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感觉心中的空明,能感知周围一切是那么的美,我爱这美,因为我在这校园中踱步,忘却了回家的路,因为我在这里感觉到了家乡的气息,以使我认定这就是我的家乡。沉淀在这美丽的遐想中,慢慢的醉倒在这这美丽的夜色中,不知过去了多久小桥下的流水的打断了我的思绪,河面上还有些熹微的灯光,路两旁的松太高太高了,挡住了灯光我面前变得越来越黑,唯有那河流还在些许的光明,此时我就沿着河道慢慢的往上游走去,我想找到河水的源头,但是眼前的松一直阻挡着我的视线,阻挡我去的路途,使我偏离了轨道,偏离了那熹微的灯光,我惊醒了,是哪催促我们会寝室的铃声,我笑了,原来我还在做梦。

唏嘘的夜,淡淡的灯光,幽静的小道,只有一个人行走,没错那就是我了,在回寝室的路上,正在向两旁张望,记得我还没有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我就听人说在这个校园最多的是葡萄,没错,最多的就是葡萄,总面积占到了我们校园总共面积的三分之一,当时我还不信,认为校园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葡萄了,随后我坐着学校打大巴来到了这所学校的校园,我看着窗外,我信了真的信了,太多了,我这一生都还没有见到这么多的葡萄,醉了,醉了,看着满园绿叶下泛着微红的葡萄时,我喜欢上了这里,每当夏季的时候走在小道上品味着满园的和朋友谈论着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别是一番情景,别是一种品位,还有什么比的上这种悠闲的时光了,我愿时光能定格在这里,使它永远的定格在我的大学时代,让我沉醉在这满园绿中透红的校园中吧!

夏季深夜沉醉的美,淡淡的清香,伴我入睡,愿我梦中也能生活这景色中,在满园探索这校园另外的美,另一幅画。希望有人,有景,有欢笑,也有也许的烦恼。此情此景伴我一生,梦回一世,睡了睡了,梦中在忆,校道两旁的路灯也快睁不起眼了,微弱了,微弱了,最终熄灭了,关闭了这美丽的画卷,收起了这迷人的景,淡去了我还没有探索完的河。

那街角,那小摊,那老人


新买的浅口单鞋只上脚第三天,便大得迈不开脚了,走起路来一扭一拧,实在费劲。算了,今天务必找个鞋摊修理一下。

路遇一熟识,恰好坐在一家修鞋店门口,说让我进店去。我摆摆手:还是去支持一下街角老头的生意吧。

鞋摊就在前面不足百米,拐过弯就是。这是一家超市的拐角处,一棵大柳树下面。

修鞋的老头今天不在,换了个老妇。我脱掉鞋讲明了意图,便坐在小凳子上耐心等待。至少需要三道工序:把坏鞋跟换掉;给鞋底粘上一层底子;加个绕脚脖的鞋带。

先是换鞋跟。这是一件相对容易的活计。老妇熟练地铺好牛仔布的垫子,拿了锤子和钳子准备开始了。可谁知我这双鞋的构造实在有点坚实。她先用钳子夹住钉帽,想拔出钉子,可是,钉子似乎纹丝不动。又拿出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敲了几下,可能是感觉到钉子有些松动了,便拿出钳子用力往出拽。眼见得她使出了浑身气力,却还是无济于事。于是,她又拿出锤子敲。边敲嘴里便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我估计是说这双鞋不好弄,便笑着回了一句:你的力气太小了,呵呵。看她敲呀拽呀地反复几次,不知几个回合后,才把左脚后跟的钉子拔了出来。

第一只出来了,第二只只要如法炮制,应该是相对容易些。我不由松了口气,把右鞋递了过去。可谁知,右鞋却更为顽固,无论钳子拔、锤子敲,用力拽,可未见得有半分松动。她又把鞋子转了几个方向,却毫无进展。眼看着把固定钉子的小钢管都拔出来好大一截了,钉子还是无法从钢管里弄出来。老妇的头上开始冒汗了。我于心不忍,想帮助她,可是我更无从下手。我开始想对策了:如果真的今天拔不出来,我怎么将就着穿回去?那一刻,我甚至万念俱灰:本来鞋子就大,现在再加上铁钉摩擦地面的声响,我不就成了街头的另类了吗?

幸而正想着,那颗钉子被拔了出来,虽然鞋子细细的后跟黑漆有点擦破了,可终归是出来了。

接着,她开始找替换的鞋跟。她弯下腰在小推车里面拨拉着,不时拿出一个鞋跟比划着。也许这双鞋的制作真的是不合规则吧,我看她拿出了四五个都不太合适。最后,凑合的那个稍有点大。

我想给鞋子加上一个绕脚脖的鞋带,以解决鞋子不跟脚的问题。可是她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也没找到。说是老头子不知放哪儿了,亦或是他拿走了。我问:那他去哪儿了?她说是赶集去了,赶集人多,挣得相对能多一些。

在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渐渐了解了她的一些情况:她是四川人,来灵宝十多年了,靠补鞋为生。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就在灵宝上高中。她的摊位本来在道南那边,只因为最近道南那边人少,生意不大好,她便搬了回来,和老头一起在步行街这边。遇到有集市的时候,老头四处赶集,她就守着这个摊位。

说话间,对面小区里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搬个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柳树下乘凉。走了之后先后又来了一个小伙子和两个美女,我以为是补鞋的,可他们坐了一会起身走了。原来是走路累了,借个凳子歇歇脚。

这时,我仔细看看了她的鞋摊:很简单的一个柜子式的小推车,一个铁架,几个凳子,两双棉拖鞋,都很破旧。尤其是那几个凳子,五花八门的。一个像是爱迪生做的那种最古老的,一个是宽面的竹凳,可是掉了一竹片,成了破洞;还有两个三条腿的圆凳,一只凳面完全坏掉了,用不规则的木板代替,很显然年代久远了,边已经磨得很光滑;唯一一个好点的圆凳子,凳面也是伤痕累累。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黑、脏、旧。

她很瘦,中等身材,脸被晒成了古铜色,粗糙的双手,穿一件酒红色的夹克上衣,披的是这个行当人经常用的军绿色的布裙,垫的牛仔布上锈迹斑斑,刀子划出的痕迹随处可见。

看到我一直找话题说,她便不设防地谈到了家庭。我问他:你一年回去一次?她说,平常是,去年可就回了三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她老娘病重,还有一次是自己家有事。就这两次把她们一年攒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她说老头在家是老大,虽然还有三个兄弟姐妹,可是家里有事都是找她们。本来挣得就不多,这一来二去的,根本就攒不到钱。

她还说,当初找老头时,因为婆家经济条件不好,家里不愿意。可是她就相中了他的人:老实,干活不惜力,对她也好。就包括上次老娘生病,他忙前忙后,尽孝送终,瘦了好一圈。虽然和他的生活很辛苦,可是她认了。

我见过她老头,秃顶,矮胖的个子,同样黑黝黝的皮肤。

轮到粘鞋底了。她拿出一块皮子四处比划,想找一种最合理的、最省原料的方法。最后粘好的鞋底有点不规整。可是我没有怪她,我知道她的不容易。

补完鞋问问价钱,30元。我没有搞价,付了钱就走。

次日经过鞋摊,看到老头老妇坐在街角的鞋摊上,因为当时没有生意,他们有说有笑。因了笑,他们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可是,仿佛每一条皱纹里,都暗藏着深深的幸福。

读过许多文章,每看到描写社会底层人群的幸福时,我总是对那些分吃一块热红薯怀里揣着一个热包子之类的情节嗤之以鼻,很不以为然。当社会上俊男靓女的情话打动不了我们时,作家们就会杜撰一些类似的故事来赚取人们的眼泪。可是今天,我信了。修鞋的老妇老头,他们,同样也有幸福,就在同修一双鞋时,就在共同享用一棵柳树的阴凉时。

那乡,那雨


在干旱了50多天后雨终于来了,这场雨显然算不上好雨,因为好雨是知时节的。上班的路上,人们并未因为久违的秋雨而放慢忙碌的脚步,车流依旧川流不息,水花依旧飞溅,几个躲雨的行人依然是一脸的焦急。

家乡的雨可不这样。那里的雨格外的慢、格外的静、格外的喜悦和实在。

下雨后,一切都被放慢,一切都那么安静。所有的忙碌都不得不结束,各自躲在自家的屋檐下打发着在自家数来无聊的时光,男人们偶尔会聚在一起下下象棋,打打扑克,或者是串串门喝点自家酿制的米酒,猜拳的声音被拉得很长很长。女人们早已经习惯了在家的日子,一样的操持家务,偶尔操起家里的行头,收集屋檐下的雨水。纺棉线、纳鞋底,女人们用一针一线数量着雨后的时光。顺着屋檐的留下雨水,也总能理顺简单的心情,日子也如雨中溅起的水珠,时而跳跃,时而平静,时而柔软。下雨天最快乐的要数孩子了,光着的脚丫总是痒痒得很,等不到雨停,便迫不及待的玩起了修水闸的游戏,南瓜叶的茎是最好的泄洪管道.雨后的慢变得那么自然,那么优雅。

家乡的雨是喜悦的,下雨后的乡村安静得出奇,雨水从屋檐上滴落的声音无线被放大,飘起的炊烟也被没有方向的风吹的七零八落。儿时总喜欢守着爷爷的木马,盯着爷爷在上面用稻草编织草鞋,粗糙的双手那时显得那么灵巧,一根根稻草来回几搓,一根根结实的草绳便挂在了房廊之上,母亲再把金黄的玉米、鲜红的辣椒搭在草绳之上,是世上最美的色彩搭配。偶尔在爷爷高兴的时候将两根草绳拴在粱上,绑上一块木板,这简易的秋千便成了我最值得炫耀的玩具。那时还不会发呆,还没有学会伤感,雨水带给我的总是喜悦,总能在雨后等到父母放下农活小聚,惬意而快活。

当然,家乡的雨还很是实在,虽少了江南雨巷的幽怨,也少了诗人般悲雨感怀的诗意,但却没有修饰,没有雕琢,知时节而来,知时节而去,如村庄里的男人女人,憨厚直爽,来时是为浇灌为润物。急性点的庄稼人便披上蓑衣,赶上水牛在雨中肆意泼墨挥彩,人与牛与雨何尝不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画卷呢。庄稼人实在,不会吟诗作对,但却懂雨,懂得每一个时节每一场雨的意义。立春三场雨,遍地都米、三月雨,贵似油;四月雨,好动锄、六月下连阴,遍地出黄金.除了他们还有谁敢视雨为知己呢。雨的生命之舞也许只有这些最朴实的庄稼汉才能懂得。

现代人不懂雨,没有交流只有利用,偶尔隔窗听雨也不过是在释放繁杂的内心,雨滴也因人的忧伤而不再跳跃、不再灵动。千里的默契便成了一场误会,玻璃窗上拉长的雨珠像是再流不进人心。

雨停了,多了些许伤感,而窗外的树木却比先前摇曳了许多。

那江 那鱼 那人


我的童年是在图们江边上的一个小镇上度过的。镇子很小,只一条街,从这头能看见那头。不过,在镇子的北边,有一家几千人的工厂,那里有一座小山,山下是工厂,山上是一栋栋连成片的家属房。小山在临近图们江的一侧,有一处陡峭的石壁,石壁下面修一条铁路,隔着铁路便是江堤。

工厂在图们江上筑了一座大坝,这使得一路奔波的图们江平缓下来,江面也宽阔了许多。江水缓缓的向坝上的几个排泄口流去。到了排泄口却失了耐性,突然便狂暴起来,疾速的朝坝下冲撞下去,水声,风声汇成一股让人震撼的咆哮声

这便是我记忆中童年时的图们江,坝上波光粼粼,坝下涛声阵阵。

每年春天,惊蛰前后,镇子上刮春风了。先是缓缓地,柔柔的,悄悄的便荡漾起来,欢快起来当你终于意识到春风刮起来的时候,那风已经奔腾起来,喧嚣起来,铺天盖地的搅动着小镇上的一切。风声中,草青了,树绿了,图们江苏醒了。它喘息着,呐喊着,在冰面上挣开了一道道的裂隙终于,有一天,冰层彻底的炸裂了,一江的冰块松动了。

跑冰排了整个镇子都嚷动了。不多功夫,小山的石壁上面,和石壁下面的江堤上便站满了人。此时的图们江正经受着剧烈的阵痛,一块块崩裂的冰排拥挤着,碰撞着,像一群奔跑前行的怪兽,挣扎着,吼叫着,从岸边,从上游朝江中流聚拢,再随着激流朝坝上拥去。在轰然作响的碰撞声中,不时地溅起一团团的水雾,弥漫在江面上。因为要冲破下游石坝的阻挡,小镇上跑冰排便别具了一番轰轰烈烈的场面大块的冰排在已经苏醒了的图们江的怂恿下,朝着石坝冲撞过去。前面的冰排被挡住了,后面的冰排依然不依不饶的涌上去,冰排越积越多,越垒越高大坝似乎再难承受这不断的冲击和重压,观潮的人群躁动了,有人尖叫起来。

这时,那由冰排叠加而不断垒高的冰山终于坍塌下来,随着轰然的响声,落到了坝下。溅起的水雾遮住了人们的视线,待水雾散去,那些落下的冰排早已随着急流远去了。然而,坝上的冰排并不气馁,它们源源不断的重新聚拢,前赴后继的朝石坝发起了新的一轮冲击。人们重又绷紧了神经。随着不断垒高的冰排再次被冲到坝下,人们再次欢呼起来。渐渐地,江水显露出来,江面越来越宽,两岸再见不到崩裂的冰排,只上游还有冰排断续的飘下来。西坠的太阳又红又大,将一江春水染成了桔红色。

真正意义上的春天终于来了。随着惊蛰的雷声,细细的雨丝落下来,大地一片春意盎然。这时节,图们江里会有一种鱼,成群的逆流而上,寻找产卵之地。那鱼红头,红尾,红鳞,红翅,只脊背呈黑色,十分惹眼。在晴朗的午后,西斜的阳光照着波光粼粼的图们江,坝上,坝下时而能见到突然跃起的红鱼,披一身霞光,在空中打个旋,潇洒的落下去。引得人们齐呼:走紅鱼了!

在我的记忆中,红鱼群总是每天下午才聚到坝下,这也许是因为遇到了那条石坝的阻隔,亦或是因为长途迁徙十分辛苦,鱼儿也需要休息一下吧。坝下的红鱼越聚越多了,已经能听见鱼儿唧唧的叫声,看得见翻滚的浪花中一条条红色的身影。重新积蓄了力量的鱼群,向着坝上开始冲刺了。它们跳跃着,贴着水皮疾速的朝坝上的排泄口冲击,在飞流直下的激流中腾挪,跳跃。跌下来,再跃上去,一次比一次勇猛,一次比一次顽强。西斜的阳光照着,看得见成群的红鱼在排泄口湍急的激流中高高跃起,落下时,鱼尾只在水流上一击,便重又弹跳起来,这样三蹿两跳的竟然跃到了坝上。

越接近傍晚,排泄口下聚集的红鱼越多起来,像一个个争抢着一试身手的运动员,争先恐后的随着激流翻滚,腾跃场面煞是好看。每当这时,坝下常会聚许多人,随着鱼群一次次的冲刺,喝彩声不断。终于,太阳落山了,坝下的鱼群刹时不见了踪迹。人们轰然一声朝坝上跑去,争抢那些误落在坝上的鱼儿。

图们江走红鱼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景致,这么多年,我只在北京的皇家园林中见到过成群的红色的鱼,这便勾起我对故乡,对图们江的记忆。然而,细看那些鱼儿,又让我失望了。那是些观赏鱼,都乖乖的呈现着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比较我记忆里的红鱼,少了一份灵性,少了一份洒脱。

不知什么时候,坝下岸边上钓竿排起了一溜长阵。钓红鱼的竿都很讲究,竿要长,且粗壮。坠儿要重,要在激流中稳得住。不装浮漂,只在竿头上装个铃铛,鱼儿上钩,铃铛喤喤的响,钓鱼人手中的竿并不扬起,随着鱼儿在水中的力,缓缓地向岸边游弋,当见到上钩的红鱼时,手中的槽捞子迅速的向水中一兜,一条斤把重的红鱼便钓了上来。钓鱼的场面总能吸引许多人,加上看红鱼跃坝的人,坝上,坝下人声喧哗,江流阵阵,鱼影翱翔,一派热闹。

我那时正读小学四年级,每天放学后总要跑到坝上去,不为钓鱼,只为看鱼。我们那栋房子的人家都不钓鱼,却有鱼吃。因为有邻居老于头。老于头新近才退休,他年轻时喜欢钓鱼,后来改用网,捕的鱼多了,便分给邻居们。我们到江边去,为了看热闹,也是为了帮助老于头抬鱼。

老于头来到坝下,并不急着撒网,先点起一颗烟。沿着岸边走,和那些垂钓的人搭话,眼睛却在瞟着水面,他是在选下网的水域。在太阳快要落山时,他手中的网抛撤成了个圆弧状,朝水中落下去了。我们见了便跑过去,跑到跟前时,老于头已经开始收网了。水中不时的有浪花溅起来,那是有鱼儿被网住了。渔网拽上来时,我们便帮着择鱼。

一网一般总能捕到两三条或三四条红鱼,也有落空的时候,网里只有几条小鱼,都被老于头放生了。不过,因为红鱼个头大,用不太久,桶快装满了。我们朝老于头喊:水桶要满了他笑眯眯的不答话,手中的大网又撒了下去。不过,这一次他却变了脸色,表情凝重起来,手中收网的速度也慢下来,缓缓地,轻轻的,像是在呵护着什么。我们凑过去,老于头不吭声,也不理我们,注意力全集中在渐渐收拢的网上,眼见着那网慢慢的出了水面,猛然间,网中一条鱼蹦起来,夕阳下看的亲切,那鱼好大呀!

老于头不再犹豫,将网纲交给我,吩咐道:拽住,不许松手!我点头,庄严的接过网纲,在腕上缠了两圈。老于头扑通一声跳到了水里,朝还沉在水里的大半截渔网趟过去。不大工夫,江水已经没了膝盖,这时,网中的鱼许是受了惊吓,再窜动起来,只是摆脱不了大网的束缚。老于头瞄个机会,俯下身,猛然间,连鱼带网一起抱了起来。我悬着的心放下来,紧着收网。岸边几个瞧热闹的人都叫起来:好!好!好大的鱼!

那鱼被老于头抱上岸来,兀自蹦跳不已。夕阳晃着,一身红色的鱼鳞,煞是动人。老于头浑身都湿了,气喘吁吁的,却很兴奋,对围观的人说:这家伙,在水里好大的劲,抱着像摔跤岸上的人都笑了。

最后一抹夕阳在江面上跳了一下便消失了,我和伙伴抬了那条大鱼,老于头用一截木棒当扁担,挑了网和大半桶鱼,回家了。

老于头捕了条大鱼,惹许多人来瞧稀罕。这时,老于头便有些得意忘形,他一边吩咐我们几个伙伴往各个街坊邻居家送鱼,一边得意的对围观的人说:我就瞧着那片水里有鱼,都说红鱼好动,喜急流,可它们逆流跳坝,也需要体力,几次跳不过去,也要有个休息的地场那你是找到红鱼的休息室了邻居们打趣他。老于头吸口烟,笑着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又吹起来了这老鬼说话的人也跟着笑。这时,凑过一个人,却是我们学校的教务主任。个子不高,精瘦,戴个眼镜,一脸书生气。他端详着那条大鱼,搓着手说:这怎么是吹吗?这是事实吗一口南蛮子腔,惹得大家都笑。

不大工夫,鱼送完了。只教务主任没有分到鱼,老于头便和主任分那条大鱼。老于头要鱼头部分,给主任鱼尾部分,主任不同意,嚷着说:不成,不成,我还是要鱼头的,俗话说:宁吃鱼头一两,不吃鱼肉一斤,鱼头有滋味的老于头有些恼,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事多,哪儿来的那么多俗话可主任还是坚持着。其实大家都明白,主任是不忍给老于头留下个鱼头。争执的结果是两家共吃一条鱼,由主任拿回去做。主任拎着那条鱼,一边往回走,一边笑眯眯的回头对老于头说:瞧好了,俺做水煮鱼可是拿手的啦

天光一刻一刻暗淡下来,早升在空中的一轮弯月明亮起来。平日里,我们那栋房子吃晚饭时就喜欢将饭桌摆出来,今天有鱼,大家便将桌子朝老于头家门前凑过来。一时间,饭桌摆了一长溜,桌上的鱼有炖的,有煎的,还有清蒸的-大家都拿出看家的本事,将那鱼整治得各具特色,摆在一起,像个鱼宴。老于头笑着客气:我今天没动手,算是白吃了邻居们都乱纷纷的坐下来,其中有人说:哪儿是您白吃了,是我们白吃了主任刚好端着一盆做好的鱼走过来,将盆子放桌上,接着话茬说:咱们都白吃了,俗话说:白吃谁不吃,不吃白不吃的啦逗得大家都笑。主任掀开扣在盆子上的盖子,将一把汤匙拿给老于头,得意的说:尝尝我的手艺,正宗的四川水煮鱼老于头舀了一勺汤,品了品,脱口说道:好!好!有滋味主任觉得脸上有了光彩,拿起筷子点着鱼头说:您老再尝尝这鱼头,俗话说:宁吃鱼头一两,不吃鱼肉一斤老于头笑了,说:又来了不是,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俗话,来,大家一起吃老于头招呼着大家。这时有人拿了酒来,大人们有用碗的,用杯子的,也有用搪瓷缸子的,倒了,喝起来。

我们小孩子贪嘴,早吃起来,很快便吃饱了。跑一旁去嬉闹。女人们饭后也都回各自家中忙活去了。只有男人们,喝了酒,没完没了,海阔天空的。那时候,国家正从三年自然灾害中走出来,又爆炸了原子弹,大家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议论起来,滔滔不绝,一个个慷慨激昂的。

夜色渐浓了,有蚊子在头上飞。有人便去街边上拔了苦艾草,点起来熏蚊子,一时间,门前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弥漫着艾草苦香苦香的味道。这给我们这些孩子增了情趣,我们围着两堆篝火追逐,一个个跑得满头汗,渐渐地疲累上来,便都偎在自家大人身旁,似懂非懂的听他们议论。(网 )

夜色越加深沉了,大人们酒喝完了,话更多了。一个个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的不知啥时,我倚在父亲身上睡着了。朦胧中,听见老于头对父亲说:轻点儿,别弄醒了我略略张开眼,看见月亮斜了,星稀了,觉得艾草的苦香味淡了

在故乡,我读完了中学便离开了。但小镇上那条江,那群鱼,那些街坊,却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那夜、那事、那情


那夜,雨下个不停,如同怨妇的眼泪掉个没完没了。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雨点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对面山坡茂密的松林间,偶尔传来一两声无家可归的野猫凄惨的叫声,这夜更显阴森恐怖。

我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雨点打在瓦片上,又沿瓦沟凝聚而下,不断冲击着地面。好似极具节奏感的摇滚乐,刺激着我每一根大脑神经,使思维异常的活跃。这样的夜,只能是孤独者更孤独、寂寞者更寂寞,如同杀人于无形的刽子手。说孤独其实也并不孤独,孤独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孤独是至少还有雨声、猫头鹰的哀鸣陪伴;说寂寞其实也不寂寞,寂寞是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可牵肠挂肚的人,不寂寞是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永远藏着那些不能遗忘的人和事。

那事,也是发生在一个雨夜。今秋总有人惹老天不快,今儿不知是谁又惹了老天,阴沉着脸泪就流个没完没了。我的心情也不觉沉重起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与其这样煎熬不如索性起床,打开电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网友的留言:我就要解脱了,这个可恶的世界!永别了,我最信任的人!时间显示是:2011年9月27日23:45分。看看时间,即将0点,急忙中拨她的手机关机!报警!但我不知她所居住的具体地址和门牌号。情急之下,我叫醒了熟睡的同事,借出了他们所有的现金,我怀揣五、六千元的现金,骑上摩托车冒雨赶往60多里之外的市区她的租住屋。

她是我两年前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很不幸的女人。刚满20岁的她,就被老妈逼着嫁给了邻村一个家境富裕但她并不爱的男人。一年后,他们可爱的女儿出生了;再一年后,由于种种矛盾被丈夫毁容而离婚。就这样,她一个人离开了那带给她心灵创伤、阴影恐怖的家。在市区租了一间完全属于个人的能修复心灵创伤的小屋。她为了生活,在小餐馆做过服务员、在酒店做过清洁工、发过传单、推销过商品,最后在一服装店做导购至今。随着对她了解的不断深入,由最初的同情在不知不觉中演变为现在的关爱。对她的这些了解,只是一个表面,至于她在离婚的这六、七年里具体怎样,那是个人隐私、我无权过问。我能感觉到:每次和她在一起,她总是努力的拿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对待我。我很欣慰,作为一个朋友能做到这点就很不错了。我不想走入她的内心世界,因为她的内心如同我的一样,满是伤痕。我不是一剂良药,我不能完全修复她内心的创伤。在一次的聊天中,她说:男人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只有你是真诚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男人可依赖和相信,唯一能使我有安全感的就是钱。我不依赖她,但我相信她,相信她的心是善良的,相信她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也许就从她离婚的那一刻起男人这个词在她人生的字典里的解释就变成了恶魔,而感情则成了恶魔诱骗她上钩的饵;在这鱼龙混珠、纷繁复杂的社会中历练六、七年,得出这样的结论很正常

夜,还是漆黑一片。冰凉的雨水无情的打湿了我的衣服,头顶的雨水沿着脖子流进胸膛,那可沸腾、跳动不止的心却没有感到凉意;雨水沿着裤管汇聚鞋内也毫无感觉。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无数的雨点迎面打在脸上针扎般的疼,此时的疼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麻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以最有效的方式来挽救这颗即将消失的生命。挽救生命是一种责任,更何况我们已是朋友呢!

凌晨1时许,我终于到了她的楼下。抬头一看,她在4楼的小屋一片漆黑,不祥之感使我的双腿有史以来第一次发颤,努力地迈着千斤重的双腿爬上了4楼,艰难的抬起无力的胳膊敲响了她的房门。咚咚,没有人回应;咚咚咚,还是没有人回应。正准备撞门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谁呀!

我!没事吧?

我没事,你赶紧回去睡吧!

此时,我深出一口气,浑身感觉轻松了许多。幸庆之后,又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哀怨、惆怅中:她一反常态,到底在玩什么呢?

我拖着疲惫的身心、迈着灌铅似的双腿,走进了一家宾馆。脱下湿透了的衣服,拧掉那冰凉的雨水,蒙到空调上一件件烘干。什么也不愿想,瘫倒床上,一觉醒来,已上午10点多。

我带着早点,急匆匆的去找她,想探个究竟。她显然也刚起床,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对我说:你傻呀!我问道:为什么?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呀,不说我们是朋友,就连法律也不允许。她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我要嫁人了。我茫然的看着她,她又道:这样的信息我同时发给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我想嫁之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一个就是你有义有情。但是,你傻呀!就你一个人相信了我的话。我真琢磨不透傻对我而言是何含义?看着她是笑非笑的脸还有那双哀怨无神的眼,我不想再追问什么,只是无语。

那情,也许就此成了一个句号。那情,也许就此没了,但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伤感。那情,也许会伴随那有权、或有钱人,但我并不羡慕。只想默默的为她祈祷:一生幸福!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个大约40多岁,西装革履、手拿公文包的男人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大声道:你没事呀?我想你才不会那么傻。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把百元大钞,趾高气昂的说道:这5000你交房租吧,这3000你交网费吧,还有这5000你拿去买衣服吧。说完,一叠人民币丢在了她的面前。我看着她阴沉的脸,能感受到她的心似乎在滴血!你们聊吧,我好累,想睡会。说完他脱掉自己的鞋,如同在自己家一样钻进了那还有余温被窝。看着他那老练而熟悉的动作,我似乎清醒了许多。

从那以后,她如同人间蒸发。电话空号,QQ永远的灰色!

那弯浅浅的月,那滩浅浅的水


漫步于这幽静小道,闻到了故乡熟悉的味道,辗转多少年了,独在异乡的我,又再一次投入到故乡的怀抱了,这月,这水还如当初。

残风席卷了那醉人的落叶,眼泪掩饰了那笑得悲伤的微笑,我不留恋,是因为会不去了,我不悲伤是因为眼泪全部留在昨天了,那淡淡的忧伤留在昨天的剧本,昨天的思恋。那个冬天离开了家乡,走在那冰凉的小路上,别离了那弯浅浅的月,别离了那滩浅浅的水啊。不是永别,却分离了。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这颗留恋故乡的心回家了,顺着这条童年走过的小道平静的走着。犹如那失了航的船找到回家的帆。这一路走来。我的童年伴侣们已经焕然一新了,但它们都还认识我,一路走来,如此热闹,它们都在向我问好。

头顶上那要弯的月还是那么美丽,它如一个初出尘的女子,一尘不染,出落的清新脱俗。十年了,它还是安静的守护着山下的几百户人家,它害怕他们在黑夜里找不到回家的路,会迷失方向,那弯浅浅的月是我童年亲密的伙伴。

儿时,最喜欢上山找柴,放牛。每当夜晚归家时,听到周围奇怪的声音,想起了村里老人讲的那些传说,心里吓得直打抖擞,怕成为传说中不幸的那个女孩。

有一盏灯亮了,它是我那弯浅浅的月,它微笑着,温柔的打开那束光,驱除了心中的畏惧,它一直陪伴着我归家,回到那温暖的家。它陪伴了我九个春秋。后来呀,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每当在黑夜中找不到路时,我想起那弯浅浅的月。它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如今,头顶又是别了多年的那弯浅浅的月,在它的目光下,我看到了那滩浅浅的水,它还是慈祥的在那里躺着。多年不见,我欲流泪。言语是不能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

这滩浅浅的水是大山的恩赐,它在大山的怀抱里歌唱,我不是诗人,我永远无法道出心中的那份爱,一中有音乐和图画的美。这里有我童年的影子,每一滴水都记载着许多美丽的传说,每一滴水都记载着我童年的欢乐时光。我不能爱上长江和黄河,也不能爱上丽江。

因为我心中有滩浅浅水,大山下的人们在它的滋润下,拥有一颗心纯洁的心,那片土地因为它而非常绿,而越发活力。

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然而,头顶着那弯浅浅的月,眼睛注视着那滩浅浅的水,这两样我所钟爱的东西,和十年前不是同样吗?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反而是让那浮躁无穷的心得到平静,得到安慰。就是这浅浅的月没有让我在尘世的黑暗中迷失那叫方向的东西。就是这滩浅浅的水,没有让尘世的花红酒绿把我的心沾染,在这里得到了超脱,得到了镇定,我要虔诚的感谢他们。

这弯浅浅的水,哺育的不仅仅是我,或许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的影子,但是我仍然爱着它。这弯浅浅的月,照亮的不仅是我通向光明和前行的路。当有孩子在大山里迷了路时,它会引导她们回家。当远行的丈夫没有归家时,它也会照亮他们回家的旅程。

久别了的故乡安静如初,想个熟睡的孩子。我再次走在乡间的小路时,竟成了一个游子,一个别离了故乡十年的游子。可是我爱着这土地,它是是我留恋,是我的支柱。这里的人们是那么的淳朴,是那么的善良,就连空气里的余热也有他们的体温。爽朗的笑声,真切的热情,让你想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心,这是一种永恒美。

那弯浅浅的月,那滩浅浅的水,重新唤起我沉淀内心多年的激情澎湃。不是回不去,而是舍不得。多想是一个诗人亦或是画家,把这种美收录到艺术。

那弯浅浅的月,那滩浅浅的水,我回来了,多少次在梦里与你们重逢,现在我把心留在这里,永远埋藏在故乡的温暖里,静静守护这片土地!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30167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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