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凤凰花开
骄阳似火的炎炎夏日,火一般的凤凰花又映红了半边天。叶如凤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盛开在翠绿的树冠之上如火焰一般。凤凰花语:难铸别离。
记得当年在美丽的鹭岛厦门,特别喜欢凤凰花,每一季的花季都不让错过,盛夏因有了凤凰花而欢喜雀跃。约上三五好友,早早地跑去赏花,那时侯没有相机更没有手机,为了让凤凰花的美丽在我们心里定格。我们就带上针和线,早早地去到绿草坪上,捡起那些飘落在草儿上面的花瓣,用针线一片片地穿成串,然后再量量头的大小做成花环,一人一个,戴着火红的花环招摇过市,不管公交车上众人的眼神,不管是眼羡的,恶意的,善意的,我们都不屑,我的青春我做主,我就要象凤凰花一样的热情似火。
张扬的青春惹来白花苍苍的老奶奶的羡慕,虽然掉光了牙齿,岁月风干了她曾经温润饱满的皮肤,但回忆里她的青春也是一样的热情似火,神采飞扬。老奶奶看我们戴着凤凰花环经过她的门前,慈爱的喊们去喝杯茶,喝茶间老奶奶索要我们的花环去戴戴,我取下来戴在老奶奶的头上,此时,老奶奶脸上乐开了花,告诉我们凤凰花的来历:
古时侯,仙间人间魔间都由神统治,神的名字叫宙斯,凤凰是仙界唱歌最好听的美男子。有一天,他下凡来到人间,被凡间一位美丽的姑娘吸引住了,凤凰就天天教姑娘唱歌,然后他们就双宿双飞,还育有好多的儿女。凤凰和凡人相爱的事情惹怒了宙斯,他认为是凤凰扰乱天庭和人间的秩序,非要拆散他们。他凭借手中的雷电来打压凤凰。凤凰凭着自己有力的翅膀与雷电浴血混战,经过三天三夜的恶战,雷电也筋疲力尽了,就使用诡计假传太阳神的圣旨:凤凰,太阳神召唤你去见他!凤凰一听说太阳神召唤就径直飞去了。到了才知道中了雷电的奸计,待再次返回人间,他的妻儿全都被雷电劈死了。
孤独的凤凰再也不唱歌了,他不停地衷鸣,声嘶力竭地衷求宙斯让妻儿们复活,但是宙斯说什么也不答应。凤凰就只有更大声的衷鸣,直叫得宙斯的耳朵出了血,宙斯就赐给凤凰权力和富贵,凤凰不要。他只要妻儿能活过来,宙斯说你这么坚持就给她们复活吧,但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你必须用生命和鲜血去换,你从此就会受病痛折磨,再也不会唱歌,再也没有那有力的翅膀,还必须持有一颗空灵的心,不能有怨恨,要承受孤独,不能有一点思念她的心,要是还思念她,你就要承受烈焰焚烧身体的痛苦。凤凰一一接受了,当他看着妻儿慢慢苏醒,他热泪盈眶,忘记了宙斯的条件,他不顾一切地朝妻儿飞去。但是,他飞向了面前的熊熊大里。妻儿得到了重生,妻子知道了凤凰的大无畏,妻子也去求宙斯让凤凰复活,如此周而复始,凤凰夫妻就成了火烈鸟。太阳神被凤凰夫妻的大爱感动了,就向人间撒下了凤凰木的种子,凤凰木每隔330天开一次花,花期为35天,每逢花开的时侯就允许凤凰一家团聚。若那一年凤凰花开得艳就表明凤凰一家过得很开心,反之就会有灾难。
原来凤凰花的热情似火是由凤凰涅磐得来,不知今天的凤凰木上是不是藏着一只吉祥鸟,是不是在天空踏着祥云而来,曾听说过凤凰割肉喂佛祖来祈求凡间人们安居乐业。如今,人们遍种凤凰木以求平安吉祥,看着眼前的一片火一样的花海,我想凤凰一家过得应该很快乐。
初夏,金黄的光晕透过火红的凤凰木,照射在地面上,形成斑驳树影。两个小女孩依靠着凤凰木,一个把头靠在另一个的肩上,惬意地看书;另一个歪着脑袋,咬着手指,绞尽脑汁地思考难题。
这两个小女孩就是我与小美。我的思绪不经意就回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这句话运用了比喻的修辞班主任正在眉飞色舞地讲课,而我却在全神贯注地写作业。突然,一只沾满粉笔灰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我慌忙抬头,是班主任,他锐利的眼神喷射着火焰,像枪弹穿过我的甲胄。嘶我的作业瞬间变成了雪花在空中飞舞。你太令我失望了!班主任的话如一道响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眼眶已经湿了,一向成绩优异的我感到深深的耻辱。
下课后,我跑到实验楼后面的小树林,蹲在一棵凤凰木旁埋头大哭。委屈、羞耻的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树干。
你没事吧?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睁开眼,看见一条绣着凤凰花的手绢,再抬头,原来是班里的小美。我不善交际,与她没说过几句话。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有着似清泉般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水蜜桃般粉嫩嫩的脸上挂着弯弯的眉毛,看起来俏皮可爱。
小美见我没说话,蹲下来,伸手轻柔地用手绢为我擦拭泪痕,安慰着我:老师也只是希望你能更加优秀,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没事的啦!说完她手指着旁边的凤凰木,你看,凤凰花开了,好漂亮啊!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火红的凤凰花在枝头绽放,翠绿的树叶与凤凰花相互映衬。我停止了啜泣,望着凤凰花。小美似乎很喜欢凤凰木,和我讲起了她与凤凰木的故事。我沉浸在故事里,嗅着淡淡花香,心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她还跟我科普了一些种植凤凰木的方法,我们一起坐在凤凰木下聊着天,慢慢发现,原来彼此的兴趣爱好是那么相似。微风拂过,凤凰木的叶子发出婉转的沙沙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常在放学后来到这棵凤凰木下,有时候写作业,我擅长语文她擅长数学,我们成为彼此的小老师,看这条是角平分线,我们可以证全等,然后运用勾股定理小美清脆的声音伴着和风,一切都好惬意;有时候我们就静静地靠在树旁,我拿起铅笔在纸上画着美丽的校园,她拿着纸条娴熟地折星星;还有的时候,我们会在树荫下看书,分享、讨论书里的人物,或者聊著班级里一些小八卦。
凤凰木下,两个小女孩手牵着手,露出纯真的笑容,望着夕阳下美丽的校园,两人的眼眸中闪烁着希望之光。也就是在凤凰木下,她们相遇,相知,相伴。
梦里,凤凰花开得如火般艳;梦里,昏黄的路灯光透过凤凰花洒下点点斑驳。
又是一年凤凰花开时,他这样想着。他仍旧记得,那一簇簇凤凰花如火苗般在枝头跳跃。已经多久没看过凤凰花开了呢?两年?三年?他已经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他们曾经多少次在凤凰花下擦肩,多少次相视而笑。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的心里也仿佛有一簇凤凰花在跳动
他们是在高二的时候认识的,正是那个有凤凰花开的校园。那时的他,还是一个略带羞涩的男孩。高二,文理分科,班上来了一批新同学,开学第一天晚上,班主任选班委,点名让她做语文课代表。于是她的名字就成了这批新同学中他最先记住的一个。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好意思回过头去看看这位新同学的长相
从教室回宿舍那条路的两边,栽了两排凤凰花树,他们总会在凤凰花下遇见,她总会笑着给他打招呼,她笑起来好像凤凰花呀,他总这么想着。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他会假装和她在这条路上碰巧遇到,然后他们有说有笑一起踩着斑驳的树影回宿舍。那时候他总觉得这条路突然变短了。
那时候的他,习惯了坐在教室里悄悄回头看她,他喜欢看她上课打瞌睡的样子她打瞌睡的样子很特别,别人都是低着头,她是仰着头的,他觉得很好笑。后来她跟他说那是怕被老师发现。
老师把早上开教室门的任务交给了他。她起得早,他也每天早早的起床来到教室,他喜欢看到她每天早上站在教室门外等着他来开门,她会笑着跟他说早,而他,则会因此而有一整个早上的好心情
高三毕业聚会那天晚上,从来没喝过酒的他端着一杯酒找到了她,一口气干了那杯酒后,问她要了联系方式,然后,各奔东西。
他的大学校园里,从教室到宿舍那条路上,也有两排树,只是,不是凤凰花树。他时常会在晚上独自从树下走过,一样昏黄的路灯光,一样随风摇曳的树影,只是他不知道,这碎落了一地的昏黄,究竟斑驳了谁的回忆。
那次,收到她到西藏旅行给他寄来的一张明信片,看着熟悉的笔迹,他扬起了头,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许久
所有带走的,未必留下,丢弃的,也未必遗忘。唯一成为事实的,就像一首歌中唱出的那样,有些故事,还没有讲完,那就算了吧
凤凰花开得一年比一年更艳,只是,在他的梦里,却再没有见过盛开的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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