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后,他心里也许是害怕的,所以不曾再说我一句重话,害怕我又闹脾气了。
此后,我的脸上很少见笑容。每天上班整个办公室都能感受到我的低气压,我感觉快疯了,觉得这地方是一个牢笼,不仅锁住了我的人,还锁住了我的心。他非常明白我会这样是因为什么,所以竭尽所能的在无人的时候对我好,搏我一笑。只是,我无法再和从前一样,和他嬉皮笑脸。
他带我出去散心,看山、看雾、看云。陪着我爬天梯,让我领略站在高处俯瞰世界的心情。站在山巅,仿佛人世变得渺小,喧闹的城市仿佛和我隔了一条银河,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带我去吃大餐,他知道我心情不好就喜欢吃零食,所以下班之后带我去。
他带我去唱歌,他让我发泄内心不安的情绪,发泄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嗓子沙哑了,心却没能平静。没有了委屈,没有了泪水,有的确是一种不能言语的心情,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靠他太近。
不知不觉中,他在关心我了。比以往更关心,比以往更体贴,比以往更温柔。他是在补偿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每个字都要细细斟酌。好像,变了一个人,我和他都如此。
这是一段禁忌,不能说的秘密。
我想,我和他都适合一个阳光的,能让我们笑得人。我们承受的太多,不需要两个相同的人彼此抚慰受伤的心灵,我们各自需要一个人带我们走出伤痛。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明明知道没有可能,却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爱的人,注定了,是得不到的。他不可能会爱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换了一张脸,一张他比较喜欢的表情的脸,学校再也听不见我哈哈大笑的声音,也听不见我与别人争论的声音,也听不见我哭泣的声音。我想,这样他便不会为难了。因为,我是个大人了,不再是他们口中的小孩子,小宝宝。
只是这样的我,失去了春天的生机,夏天的热情,只剩下秋天的萧瑟与冬日的死寂。
20岁的我和24岁的他,相聚在一起,却不能在一起。我不敢动摇我的决心,我害怕了,我害怕一不小心就彻底失去了哥哥,我害怕以后只能形同陌路。
我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他说:你不要喜欢我。
海棠熟练的点燃了一根烟,烟雾中清纯的脸格外憔悴。站在窗前望着万家灯火。一小时前的挥手道别,强忍着的难受在尼古丁的麻醉下愈演愈烈。
郊区,梦溪路的夜晚,安静的只有寒风呼啸声,偶尔有一辆过往的车子,走漆黑的夜里跟在这个成熟男人的身边,海棠明显的感觉到久违的安全感。
轩子紧握着海棠的手,慢慢停止了脚步,望着沉浸在幸福里的海棠,面对这个义无反顾的姑娘他于心不忍,但又必须决绝。
轩子是一个成功的男人,有前程似锦的事业,有自己活泼可爱的儿子,有一个笑颜如花的妻子。海棠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只是个美丽意外。这样意外终究是刹那烟火。
轩子松开了握着海棠的手,抱住了他,沉默了良久说
海棠,我们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去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呆一下,我们各自往回走吧
他话语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望着他的俊美的眼中带有这一丝严厉,海棠不敢撒娇。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句嗯字脱口而出。
海棠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纠缠到底的女人,所以这就是轩子会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梦溪路的尽头是运河,枯黄的芦苇随风摇荡。
望着运河,吹着河风,海棠开口了,
我打算离开顾城了,他给了轩子足够的台阶下。
轩子点燃了一根烟,猛吸几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在解脱。
既然,你打算离开,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不能再藕断丝连了我要让你有心的生活。
想着离开或许因为太累,或许因为你吧,我也不知道,海棠低下头,望着地面。
嗯,打算去哪里轩子转移了话题。
海棠楞了一下,老地方吧,打过招呼了
轩子没有多问,想着这个姑娘真的很懂事。
我们走吧,海棠佯装若无其事。
分岔的路口,即将说再见。
来个散场的拥抱吧。海棠强颜着欢笑。
轩子笑了,眼角开始鱼尾纹的微微皱起。
拥抱过后,海棠现在原点望着轩子渐渐走远的身影。
笑着哭了起来。他说一个人的时候,要善待自己。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这是个很伤情的故事,了了几十个字,却付诸了世间难觅的深情。
朋友给我讲一个故事,一棵树爱上了马路对面的另一棵树,我问她然后呢,她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很久以后我才懂得,不可能的事情,开始就是结束。
不可能的事情,开始就是结束。
你是不是也做过这样一棵树呢?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枝繁叶茂无比粗壮,于是你开始寻找爱情。你曾经以梦为马看云卷云舒,没想到一生会跌在一个情字上。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风呼啸而过,雨肆虐滂沱。你站在她的面前,继续这一难捱的夜。轰轰雷鸣,触目闪电,你所有揪紧的心,皆是因为对面。
你所付出的爱的对象,就站在那里,经风沥雨。你心疼,你焦虑,你觉得任天崩地裂也比不上她此时此刻的舒适与安宁。
那么骄傲又意气风发的你,终是输给了爱情。
直到阳光打在你的身上,你才长舒了一口气。你的眼睛迫不及待的搜寻,遍地的叶,触目惊心。一阵风吹过,你嗅到了她的气息,虽透着疲惫,虽诉说着噩梦,却也直挺挺站在那里,再次战胜了天意。你那悬着的心啊,幸福地落地。
你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天看地,看风云变幻,看花开花落,最重要的是,看她!你臆想着她的名字,她的生活,你在想她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有了你。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在有她的日子里,也不再那么无趣。
你觉得她总要知道你的存在,看出你的爱意,于是你拼命的扎根,你把根慢慢的延伸,你估量着与她的距离,二十米、十七米、十三米...越来越近的距离,如同你现在满满的小心翼翼的的爱她的心。
你突然听到打你身边经过的人说的话,他们说你和她只能二留一,你的心莫名的疼起,你也知道,什么时候都有自己主宰不了的命运。
你的根不再向下深扎汲取,你对自己的身体自暴自弃,你的叶子不断地发黄掉落,不得枝桠渐渐枯萎易折,你终于把自己搞得奄奄一息。原来连你都知道,爱是保全,而不是一味索取。
你轰然倒下的那一刻,虽尘土飞扬,你却带着笑意。你的根盘旋交错,让搬运工伤透了脑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你最长的根,离马路对面,已不足五米。五米的距离,是你日复一日充满热枕与希望的心。
被运走的时候,是你有生以来离她最近的一次,你已经散尽了精神与气力,你的世界一直在下沉下沉,仿佛要堕入地狱。你又嗅到了她的气息,透着无尽的生命力,你忽的笑了,为了这一刻,你愿意。
这是一个伤情的故事,不可能的事情,开始就是结束。即便同根生长的树枝,在风中也无法相依。
这是一个幸福的故事,不可能的事情是我愿意,让它结束的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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