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东北某地聘请我和汪曾祺先生担任文化顾问。聘请仪式上的发言者美词滔滔,汪曾祺先生显然有点受不住了,便边听边轻声地把那些话翻译成平常口语,像一个语文老师在当场改错。发言者说:今天丽日高照,惠风和畅。汪先生立即说:请改成,今天天气不错。发言者说:在场莘莘学子,一代俊彦。汪先生立即说:改成在场学生们也挺好。
这种幽默效果,使现场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发言人以自嘲的口气感谢汪先生,说:您老人家已经在做文化顾问了。
拥有文化的第一证明,是不再扮演文化。
一个真正拥有文化的人,不会扮演当代名士。他不会写着半通不通的民国文言,踱着不疾不徐的遗老方步,数着百年文坛的散落残屑,翻着笔迹潦草的谁家信笺,又矜持地抖一下宽袖。
他也不会扮演历史脊梁。不会用嫉妒来冒充正义,用诽谤来展示勇敢,用疯话来显露风骨,顺便再从电视剧中学一点忧郁的眼神、慈祥的笑容。
他也不会扮演文坛要人,总是迟到,总是早退,总在抱怨,部长又打来电话,近期有5个论坛边叹气边摇头,像是实在受尽了折磨。
当然,文化中也有正常的扮演,那就是在舞台上。擅长舞台艺术的人最容易识破生活中的扮演,一看便笑,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说一句:咳,别演了,剧本太老,又在台下。
从事文化,从诚实开始。
余秋雨
他们说,红花总要绿叶配,这样画面才美。无稽之谈。
你有否爱上过一个人,有多深,有多疼。爱情是一件幸福而痛苦的事。它就像是一面反作用的墙,你多么快乐的扑过去,就能多么悲催的弹回来。这种情况多是发生在那些陷得太深的人身上。可见爱情从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从奋不顾身开始,到两厢情愿,需要宽容谅解退让,甚至于可以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发热的脑子冷一冷,容许理智来光顾。
可是,爱情又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他会给人勇气,让人自信,哪怕是盲目的。他会让你说出,我不计较,我甘愿,多久我都等你,这些听起来让人动心又傻气的话。是的,在爱情里,我们不计得失,不问将来,燃烧了自己去钟情于一个人。敢如此放纵是因为我们隐约明白爱情的保质期,是小于一辈子。那些涉及未来的话题,并非恋爱,而是在谈恋爱,这又是另一门课程接近婚姻。可喜可贺,婚姻是公平的,就是说在人生的道路上他迈出一步,你也要迈出一步,你们要并驾齐驱,同舟共济。
或者更为直白的讲,从悬崖上抛下一块石头,你要与他一起顶着,当然彼此会相互心疼对方,那是最好,可是还有一个道理更为重要,就是一伤俱伤,一荣俱荣。婚姻最大的奇迹是让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牵一发动全身。如果爱情教人成长,那么婚姻是教人成熟,从不计较到计较,从不公平到公平,我们更为理智,也更为现实。
可是,你会否想过,我们花了几年时间去爱一个人,然后又花了几年时间去忘记,最后在生命的三分之一点处匆匆地牵起了一个不相干人的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开始游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的标准之上,你会不会后脊梁骨有一阵发凉。所以最好最好,是彼此走过爱情,步入婚姻,这样的故事才是完整的。
可怜我是看惯了婚姻丑陋的一面,自私,谈判,责问,争吵,无奈,无理取闹。所以参加每次婚礼,我都会像是强迫症一样的想他们是慎重考虑好了吗,他们应该不是因为年纪像只老虎一样在屁股后面追才打算完婚的吧,他们做好准备一辈子对着一个人了吗,这种种问题当然不需要我们这种旁观者去想,我们只需要祝福便好了。
今天整理东西,翻到四年前记的笔记,有些是钱先生《围城》里的话:唐小姐心里想着,自己绝不会爱上方鸿渐的,爱是如此曲折而伟大的事,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去相信。我爱的人,我要能占据他的整个生命,他在遇见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着我。
这种想法,是乌托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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