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懒地躺在笼子里面,有点伤感。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被带了出来。她不喜欢这个嘈杂的地方。到处都是人来攘往的,空气中夹杂着她最讨厌的狗的味道。她感到窒息。更让人生气的是,近旁那只灰颜色的大家伙,总是盯着她看。她讨厌这种目光,像挥之不去记忆让她感到难过。她开始怀念乡下-----那个到处充满着花香与菜香的地方。那个时候,她刚来到这个美丽的人间;那个时候,她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还有妞妞与洒洒。她们一起在太阳光下打滚,把毛线团缠绕成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花环。她的快乐和单纯像蒲公英妈妈的孩子一样到处飘散。
“要是那次不偷偷地溜出来该有多好啊!”她叹了一口气,悠悠地想。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温暖的太阳照着大地。她觉得空气里有一种油菜花的味道。妈妈、妞妞与洒洒都在睡觉。她偷偷地溜了出来。沿着门口那一条宽阔的马路向城里走去。她还没有去过城,听妈妈说,城里人可真多。城里到处都是漂亮的衣服。到处都是好吃的东西。她很想去一趟城,她想看一下,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可妈妈从来不带她去。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今天终于如愿一偿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城里跑去,直竖起她美丽的尾巴。在家里的时候,洒洒就经常嫉妒她的尾巴,说她的尾巴像一把美丽的小伞。洒洒的尾巴也很漂亮,可是上面一道让她讨厌的灰色。洒洒为了掩藏起那一抹灰色,总是把尾巴耷拉着。
“这一次,洒洒一定会更加羡慕我。”她边跑边想。
“也不知道妞妞睡醒了没有?她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我答应她要一起去捉蝴蝶的。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妈妈也会想我的。”这样想着,她加快了步伐。
多远,她已经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那一辆辆像巨大甲壳虫一样的汽车。道路两旁是高耸林立的楼房。到处都是人,夹着公文包,带着眼镜的,行色匆匆地行走着。她闻到了鱼的香味,这个时候,她觉得饥肠辘辘的。她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妞妞这时估计已经起床了,她一定在到处找我了。她会说我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洒洒这个时候会在干什么呢?她会想我吗?”
“妈妈呢?妈妈总是忙。也许她会认为我只是跑到邻家的小院里去了。”………
“这是煎鱼的味道,还放了特别的香料。这个人的手艺真好。”
香味的诱惑,渐渐地让她的思绪变得清晰。这是她第一次进城,总要有些收获。“我不能空手而归,到时候洒洒会说,你看,这个人。她最擅长的就是吹嘘。”她已经六个月大了,接近一个成年的猫。她相信她不会比她任何一个姐妹差。
她遁着香味走了过去。这是一家中餐厅。中餐厅收拾得又整洁又明朗。餐厅里面的客人现在还很少。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在吃饭。而桌子上面正摆着的那散着香味的煎鱼。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下面。没有人注意她。那对夫妇正在愉快地谈论着什么。她对这些可没有什么兴趣。她只盼着他们快走。
她有些累了。等待看来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特别是在饥饿的时候。眼皮有些重了。中午没有休息,下午也没有休息。她虽然年轻,但还是经不住这些折腾。要不,休息一下吧!她眯起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太阳慢慢地坠了下去。天快要黑下来了。那对年轻的夫妇终于谈完了。他们正准备结账走,这时,老板过来了。“喔,这是谁家的猫?”老板的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好漂亮的尾巴,好漂亮的毛毛!”那女的发出感叹。饭店老板一伸手,抓住了她。可怜的她,在梦中正准备吃鱼呢!可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不能挣脱。
“这只猫要是到市场上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饭店老板嘿嘿地笑着,顺手把它放进了原本关兔子的笼子里。
饭店老板用很贱的价格把它顺手卖给了交易市场的猫贩子手中。而猫贩子为了把它能卖个好的价钱。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把它带到这里了。
现在,可怜的她就呆在笼子里面。她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妈妈和妞妞她们了。她真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她不该一个人到城市中来。城市里的人为什么和农村里人不一样呢?她记得,有一次她也是闻着鱼的香味找到了邻居家。邻居家的小女孩竟然把她最爱吃的鱼头丢给了她。她以为,她以为,都是一样的呢。
她呆呆地趴在那儿,绝望地想着。“也许,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再也见不到洒洒和妞妞了。”
太阳又出来了,温和地照着她。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迷离,渐渐地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咦,花花”。声音好熟悉啊!她努力睁开了眼睛。
是邻家的小孩子。原来今天是星期天,她和妈妈一起来逛街。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她。
小女孩兴奋地跟妈妈说着。小女孩的妈妈也认出眼前的她,正是经常去她们家吃鱼的花花。她知道她的邻居正在找她。就从猫贩子手中把它买了回来。送她回了家。
她又回到了妈妈身边。她讲出了这几天她的经历。妈妈为她的失而复得而感到万分的高兴。洒洒对她的经历充满了羡慕。表示终有一天,她也要像她那样出去流浪几天。洒洒的话让妈妈担心了好几天,后来确定她只是说说而已,才放了心;回来的第二天,她陪着妞妞一起去捉了几只蝴蝶……
生活似乎又回归平静。她偶尔会想起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也偶尔想起那个大灰家伙那讨厌的眼神。我差一点……,她不敢想下去了。
但重要的是,现在我是幸福的!这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她一边想着,一边眯起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空气真香啊!我要睡了……
我明白,司徒涛为啥变成这样。这世上,到处都有怀才不遇的男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难道,就要如此消沉下去吗?与他谈恋爱的时候,我说的话还有些鼓励作用。也许是怕失去我?所以,司徒涛竭力隐藏他的真实想法。结婚后,则原形毕露。
新婚当晚,司徒涛借酒发疯。那是他对我的第一次家暴,我的初夜在狂风暴雨中结束。事后司徒涛哭得稀里哗啦,并请求我的原谅。好吧,哪有刚结婚就闹离婚的。我希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那半年,司徒涛事业有所起色。毅然跳槽之后,新公司对他很是重用。
性格即命运吗?司徒涛不知怎的又得罪了新上司。说什么努力做事,最根本的还是精明做人啊。当时,我已怀孕三个月。身子很不舒服,只能请假回家休养。婆婆也过来帮忙,照顾司徒涛的日常起居。可他不满意,开始将怨气撒向我:“说等几年再生孩子,你急什么急!”
我特别委屈,婆婆也不方便说些什么。有一次,司徒涛还这么无理取闹。我忍不住说:“你不觉得,老公对老婆说这样的话很不负责吗?”司徒涛暴跳起来,直接冲到我的面前:“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被吓着,没有回话。司徒涛一把将我推开,我直接坐在地上。
恩,女儿司徒敏儿就这样提早出生。幸好已有八个月,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然而当上了父亲的司徒涛并没有收敛,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影响——他对敏儿毫无怜惜,女儿饿了不去喂奶、女儿尿了也任由她哭她闹。司徒涛不仅不管,过去就是一巴掌!
两母女,就忍受着日复一日、年复一日的家暴。只有司徒涛在工作顺利的时候,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就这样,敏儿四岁了。我忽略了小孩子的感受,一味的忍让连她都看不下去。那天,司徒涛又借酒发疯。据说,他迟到一次就被扣光全勤奖。他在家,乱飞着桌椅。
我抱着敏儿哭,她倒很冷静。莫非,吓怕了吗?哄着她睡着,我也回到房间。第二天早上,我找不到敏儿!桌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分手”;画着我和司徒涛!她想说离婚吧,可惜不会写这两个字。我刚冲出去找,警察就领着敏儿出现在楼梯口。“你怎么看孩子的!”
我连忙说谢谢,女儿找回来了——以后呢,怎么办……
女儿的家教老师那里来了新学生,女儿今天一回来就兴高采烈的和我分享这个消息。据女儿说,那个胖乎乎的男孩子是她同年级另一个班级的,她们之前在学校遇到过。女儿正是喜欢交朋友,喜欢和人交流的年纪,看到她那么开心认识新朋友,我也很开心。
第二天晚上去老师那里接女儿,见到了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他的父母没有来,于是我们就陪他一边等待,一边聊了几句。男孩子是个性格外向,活泼大方的孩子,很有礼貌,和我一点儿都不生份,白净净的脸庞,红嘟嘟的小嘴,还有胖乎乎的小手,初次相识,还是蛮招人喜欢的。
男孩子眉飞色舞的跟我们介绍他的家庭,爸爸是银行的,爸爸很有钱,人家跟他要几百万,他都答应给。妈妈长的很漂亮,还是大学生。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孩子的自豪与幸福。正聊着,孩子的父亲来了,我的眼前都不禁一亮,果然是个帅哥,文质彬彬,气度不凡,英俊倜傥,当然,他的孩子似乎没有继承到他的气质,如果不介绍,反正我是不会觉得他们会有父子关系。于是我们客气的彼此点头示意,又客气的彼此道别。不知怎的,孩子父亲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悠了好一阵,不禁感叹,原来帅哥真的是会迷人的。
由于工作关系,我不经常去老师那里接孩子,于是关于那个小男孩儿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女儿晚上躺在床上,零零碎碎的讲给我听。
妈妈,今天小沈同学的妈妈说,以后小沈同学要吃好晚饭再到老师家里写作业,今天他就是吃好晚饭才来的。我随手翻着手机,不经意的问女儿:哦,那他几点去的老师家啊?女儿回答:都6点了,他才来。来了还不好好写作业,还大声的跟我们说话。我又问:你们四点多就放学了,他那么晚才来,7点半就要接回家了,他能做什么? 女儿说:不止呢,他妈妈6点半还来给他送水喝。老师说不用的,她家里有水。结果你猜他妈妈说啥?我有点好奇的回头看着女儿,女儿比划着说:他妈妈告诉老师,他家小沈同学不能喝普通的水,必须喝这种进口的水。而且还是两瓶,说一瓶是纯水,一瓶是混合好的果汁,营养丰富。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呢。我也是听的有些咋舌,于是冲着女儿吐吐舌头,摸摸她的头,说: 或许小沈同学的体质问题,对普通水有过敏反应之类的吧,不管他了,睡吧。
隔了几天的晚上,女儿边整理书包,边跟我絮叨:妈妈。今天小沈同学的妈妈又来给他送水果,据说都是进口水果,没有农药的。小沈同学不吃,他妈妈就催着他吃,哎呀,吵得我们都不能写作业了。老师问他妈妈,为何不能等到回家去再吃,非得送过来一趟呢?他妈妈说,他家小沈同学必须每天晚上7点左右吃水果,才能保证正常的身体发育,不能耽误的。我们老师都不高兴了。我听了,也觉得挺不高兴的,于是自己嘟囔了一句:真矫情。女儿哈哈大笑:妈妈,你是甄嬛吗?还矫情呢。我拍了拍她,却不知怎得,心底涌起丝丝阴云。
女儿常常会带回来关于小男孩儿的消息:
妈妈,小沈同学的妈妈跟老师请假,以后周末只来半天学习,另外半天他要去上航模课,围棋课,跆拳道。小沈同学告诉我,他特别忙,他的爱好特别广泛。
妈妈,小沈同学的妈妈今天来给他送饼干了,说那是美国饼干,他的孩子只能吃美国饼干,没有防腐剂。不吃中国饼干。还把我们老师分给我们的小面包塞给了别人,老师在旁边都不高兴了。
妈妈,小沈同学的爸爸来跟老师请假,说暑假期间他们要请二十天假,去美国玩。哎呀,我好羡慕啊,他都不用学习了。
妈妈,小沈同学的爸爸今天又来请假了,说他们周末不来学习了,他们要去参加聚会。
妈妈,小沈同学的妈妈今天来了,说他给儿子报了一个音标辅导班,以后星期六整天都不来了。老师说她这里就可以跟着课本教我们音标,不需要出去学习啊。他妈妈那个眼神,斜着眼睛看了我们老师一眼,说,他们报的是外国人的辅导班,纯正的音标,还说中国老师教的不标准。我们老师的脸色都变了。
妈妈,小沈同学的爸爸妈妈今天又来,又来,又来请假了,说他们国庆节七天都不来学习了,他们有各种活动要参加。我们老师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我都听的不耐烦了:你们这个小沈同学的爸爸索性不要送儿子去老师那里了,何必浪费钱呢,就没静心的学习过,还影响其他人的情绪。女儿说:对啊,我们老师也这样劝他爸爸了,说这样散散漫漫的,他儿子根本没法安心学习,还浪费钱。可是,他妈妈在旁边冷冰冰的说,他们不差这点钱,他们孩子是要全面发展的,将来是要到美国去读大学的,国内的大学都太差劲了!妈妈,国外的大学真的特别好?那中国还办那么多大学干嘛呢? 听着女儿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我也有些无语。毕竟每家的教育理念不同,每个孩子的发展潜质不同,或许人家的孩子真的天资很高呢? 毕竟是人家的选择。
上周五的下午,我因为外出办公,提前结束了工作,就直接回家了,顺道去老师家里接女儿,不期而遇了男孩儿的爸爸,黑着脸站在老师旁边,桌子上摊着各种考卷。我默默的走近前,低头瞄了一眼,满篇红叉,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么刺眼,成绩都很差。男孩儿爸爸看到了我,客气的点了点头。
一起离开老师家后,男孩儿的爸爸边走边向我诉说,他儿子的老师找他们夫妻谈了话,说孩子的成绩太差了,必须要好好专心的学习。可是他不理解,他们不也花费了许多金钱和精力,给孩子找老师,抓学习吗? 怎么成绩还是这么差?于是,他们夫妻商量决定,以后不送到老师这里来辅导了,他们觉得辅导的效果不好,以后要自己在家辅导。
我说:这也怪不得辅导老师,听说你们给孩子报了各种兴趣班,还经常带孩子出去参加活动,孩子没有集中学习的时间段和精力啊。
孩子的爸爸说:中国的教育理念是有问题的。小孩子就是要从小游山玩水,开眼界长见识的,哪能整天关在房间里学习,那样的学习是没有价值的。
我说:可是,不学这些你认为没有价值的知识,孩子的考试成绩就不会好啊。再者说了,小学的教育都是基础知识,你就是在外国,孩子也需要懂得这些知识啊。所以还是要让孩子学好的。
孩子的爸爸说:无所谓了,我们有钱,以后我们陪着他,走到哪里陪到哪里,不懂得,有我们在呢。现在学那么多又有何用?我们单位一个复旦大学的毕业生,不也刚刚被辞退嘛。这年代,有钱就行了。
我听了有些咋舌,还是打趣道: 沈先生,您可也是大学生哦,还是银行工作的高级金融人才,这么说话的风格,可不像您的风范呢。虽然我知道您真的有钱,您儿子都说您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几百万呢。
孩子的爸爸赶紧挥挥手说:哎呀,这话不好乱讲的,不要听我儿子乱讲。我是信贷部的嘛,负责贷款的嘛,所以常常会为一些项目方办理贷款的业务,可能讲电话的时候被儿子听到了而已,哪里随便给人几百万,我可是认真按照银行工作流程走的。现在抓腐败抓的这么紧,千万不要冤枉啊。
彼此相对,哈哈大笑。我说:自己辅导也好,毕竟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孩子,你们夫妻又都是大学生,有能力辅导,别人的父母还没有这个能力。这样以后也不用孩子的妈妈辛辛苦苦的送这送那。
孩子的爸爸说:对的。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定要让他吃的最好,用的最好,玩的最好,一切都是别的孩子没有的。我们的孩子,从小见多识广,以后我们要去美国,国内这么落后,我们孩子不稀罕学。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要不,您给您儿子退学算了,您不是觉得没必要学了嘛?我又问道。
那不行,他那么淘气,在家里,他爷爷根本管不住他,房子都要被他拆掉的,打爷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所以送到学校,他多少是怕的,是忌惮的,多少能乖一点。而且还有同学陪他玩,陪他打打闹闹的,爷爷就可以少吃点苦头了。所以,还得上学。
幸运的是,小区的门口到了,幸运的是,我们就要分道扬镳。幸运的是,我们这两种毫无共同育儿理念的家长,终于要告别了! 客气的说过了再见,我牵着女儿的手,不再回头。
我在心底暗自发笑,本以为青年才俊,却不是同道中人,可惜,可叹!在皎洁的月光下,我温柔的却又百倍认真的告诉女儿:孩子,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记得,知识,是为自己学的! 老师教的,生活教的,都是知识。真正拥有知识的人,才是真正有能力走遍天下的人! 小沈同学的美国水果,美国水是他的父母给他的, 而你,要自己给自己买美国的水果,美国的水! 重要的不是美国的东西有多好,而是你有买到美国东西的能力!更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金钱去买美国的东西,而是你有多少知识让你去到美国! 懂吗?
女儿说:妈妈,我懂,我才不学小沈同学呢, 我还是要学习我哥哥,做好学生。妈妈,书上说,知识就是力量!我要做有知识的人!
孩子是一张白纸,为人父母,就要竭尽毕生所能,书写这一张白纸:
首先我会写上,热爱自己的祖国,无论她是强大还是弱小,有国才有家,每个国民都要为了振兴国家而努力。
其次我会写上:学海无涯,此生必须认真学习,一个有知识有底蕴的人才能真的受到尊重和认可。
然后,帮助孩子,正确的认识自己,做自己有兴趣有能力做好的事情,做起来就要专注,就要执着,不要做小花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真的希望,我们不要把孩子这张纯洁的白纸污染的花里胡哨,一无是处。
一个炎热的周日,我接孩子学琴回来,我们坐在路边的冰屋里,一盏天使之吻随着服务小姐轻盈的步伐送到了面前。
孩子仰起小脸问,妈妈,我是不是天使?
当然,我肯定地点点头,你就是妈妈生命里的小天使。
旋即,孩子用那温润、肉嘟嘟的小嘴亲在我脸上,哦,多么醉人香甜的天使之吻!
可是,妈妈,小天使多么快乐呀,我怎么一点都不快乐呢?孩子又仰起小脸困惑地问。
是的,孩子,我曾真心给你许多快乐的允诺,可到最后都化为泡沫消散在苍白无力的解释中。
每天清晨闹钟一响,就见你倏然惊醒,蒙懵的睡眼满是惹人怜爱的稚气。晨曦中总见你小小的身躯驼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书包,不堪重负地前行。每晚孤灯下读书到很晚,小小的肩膀努力前倾,磕睡的眼睛揉了又揉,汗湿的小脑袋,微蹙的小眉头。就是星期天也要被我一大早从被窝里拖出,学舞练琴,象陀螺般旋转。
孩子,你多么渴望母亲浩瀚的怜爱,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迎面是你香甜的小脸,灿若鲜花,而我却将世间的烦恼化作寒天冰地,挂在脸上,敷衍你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黯然的眼神、腮边的清泪、委屈的模样小天使的欢乐在哪里呢?
很久没有听到稚子奶气幼嫩的歌声了,没有看到那张小脸快快乐乐笑成虹霓。你飞扬的神采呢?你无虑的笑靥呢?我多想拥紧你柔嫩的小身躯,哄你躺在母爱甜蜜的睡床,讲你爱听的永远也听不够的童话,陪你悠然入梦,梦里,有格林童话中巧克力做的小屋,还有欢快的小鹿在森林溪涧蹦跳奔跑,你风铃般清脆的笑声会在梦里漫天纷飞。
然而,妈妈会为一次不满意的分数向你咆哮,为一次天真地顽皮、为一次可怜兮兮的撒谎,向你举起魔掌,凶煞恶神般,踏碎了你的巧克力做的小屋,惊醒了你梦中饮水的小鹿
深夜,我又会在你枕畔,痴痴俯视着你熟睡中的小脸,那微汗的小脖子、散发奶腥味的柔小身躯,抚摸你红肿的小屁股蛋,一任心痛蚀成心癌,再把一个个恶狠狠的吻印在你红苹果的脸蛋上。
月光温柔地照耀你纯洁的童颜,似一枚玲珑剔透的水晶玉,不沾丝毫人间烟尘。
孩子!你分明就是小天使我那不快乐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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