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人间,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脸。而城市,这种淡妆浓抹的地方,只剩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仿佛生活在一个令人窒息的舞台上,所有自命清高的人望着别人的麻木和默然。
带上华丽的面具,登上喧嚣的舞台,上演狂舞的歌剧,四目相对,退场讲述着一个有一个缠绵悱恻的谎言,适应了一场相遇,有一场离别。
传说中,人的灵魂有21克的质量,如果确实,那么城市里的灵魂应该更重些吧。因为我感到灵魂的沉重压得人移不开步。襟上忧伤的气息。已绕到梦魂深处。这里满是烘焙过的光线,卷曲,褐红。视线,总是熙攘纷杂的,匆匆而过的沧桑行人,尘土飞扬的柏油马路。疾驰中,所有人从时光的一端辗转到另一端,显得如此苍老。
孩子的世界,纯净的没有杂质,足以让一切黑暗溃退。就这样一个大过年的,我遇到了。其实不必那么矫情,但那那种快乐,发乎心肺。这种感觉,不只是回到故乡,乡音未改的故乡情节,而是一种洗涤着隔了许多夜灵魂的感觉。
在这里,望眼便是山。闭了眼,你能闻到树木的气息,就好像象征生命力的绿色在蔓延。那种真切的味道,闭上眼,你能感觉到无数茎蔓好像在面前缓缓的爬过,慢慢地延伸,竭尽全力生长出绿颜色的手臂,覆盖整块土地的表面。我想,山的那边还是山,还是清新的绿意。
清晨,你可以听见鸟鸣,屋前屋后,远处的山林间,不时还伴随着孩子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那潺潺的流水划过溪石的声音。
望着眼前的山,料峭的山峰,树随着稀稀疏疏作响。山上的雪未化,那是多高的山呀。那即是在阳光下也绝不逃遁的雪,面对透过山峰的间隙直射下来的光线,他就这样骄傲的卓然于众人之上。或许,那就是上帝的芝士蛋糕,留下了最舍不得吃的那一块。
山脚下当然是溪,水很清。让人舍不得用矫造的文字来形容它。你可以看见水底的石头,却无法估计溪水的深度。他们用石头打水漂,激起的水花带着涟漪,朝外一圈一圈的扩散。
然而,溪终究是安之若素,一切就像太阳升起降落,月亮阴晴圆缺一样亘古自然。其实,不必探究它的缘起和归宿,目光所及的一切,便知其本源。双手触及,就会发现,那是水分子独有的触感。真希望,自己终身的生涯是在这万顷柔波之上,融洽的风,飘扬的衣袖,绯红的笑颜。
冬天是水落石出的季节,溪边的石头和杂木堆砌成一座童真的城堡。第一次烤番薯,跟着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代沟。我爱那种氛围,那种欢笑,那种喧闹。而自己,已在远离梦想,永远是微卷的沉思,而非童言无忌。所以只可远观,只能羡。
有些美好的东西是需要年岁来支撑的,年华不再,这支柱也如同灌了铅的生铁,弹指易碎,所以只能,安若远兮。
因此,奋笔疾书,记录自己与梦想交集的刹那。
我记得,那个村庄,绿水人家绕,黑墙泥瓦,还有邻里间的谈笑。
那里有一条黄土路,同人世一般沧桑浮华,招摇的承载了多少岁月,延伸到山的转角,印着我虚无的步伐。
那时,日光散尽,薄雾清烟。
那时,浮生未老,苍山已幕。
曾经有一种树叫梧桐,梧桐能知岁,每枝上长着正好十二片叶子,不多也不少,若是闰月,就好多长出一片,常常在清明节前后绽放,倘若错过了花期,那么到了年末,就该多准备几件冬衣了。
曾经有一种花叫彼岸,开在阴历七月左右,据说,彼岸的花与叶被打入了深深的咒念,开花不长叶,长叶不开花,生生死死不得相见,若待花开,那时古人上坟的日子。
曾经有一种鸟叫杜鹃,是蜀帝杜宇死后所化,国破,山河,草木深;帝亡,归心,啼杜鹃。不管这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它开得凄美冷冽,红得妖艳异常。
千度以上为瓷,百般锤炼,在世间一立风霜若许年,每每看着它们,泪水能融化掉隔间,它们多像那个固执的人,用硬朗抵御尘风,不离不弃不改变,要经历多少浩劫才方成最后的涅磐。
回忆也是会断的,夏然而止在某个情节之下,不寻,它在那里灯火阑珊,寻它亦不会待你蓦然回首。一路的景色里,它看似已经定格无法更改,实则一页一页翻过,年华褪去,岁月如身,宁愿在心里把它们化成珠贝,用一圈篱笆来小心呵护。
如初见,只如初见。
它们经历一点一点煅烧,然后慢慢地凉下来,从此永远冰清。
就如同一切事物走到极致,总是会含着凉的。
想起了方文山的一句词: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只待烽烟散尽,遗落成简。
已经初秋的季节,空气了仍然隐隐地带着一丝夏日的气息,窗外也已经再无任何知了肆意的叫声,是冻死了,还是蛰伏了,没有人知道,或许对于它们来说,夏天是它们的一辈子。
只不过一个停歇,竟然就沉寂了这些时日。
有些心情,原以为可以积攒,待一个人坐下来,慢慢地回忆,却如同装进了陶罐了的酒,沉封上些许泥土的气息,也许还会有桂花的香气,但我们愿意做的,只是远观,而不是启封。
尘封只需要一个瞬间,开启也许就要用隔世的距离。
未饮已倾城。
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等待,问着自己,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说不出是不是,对于目前这种状态的一种疲倦,反正也持续这种情绪许久了,或许真的就像某人所说的,学自己喜欢学习的,至于其他,所学的也只有如何学习它的方法罢了。
一直会有这样的寡,那意,却分明是临着自己,也许怕的不是流离。
冷,拣尽寒枝不肯栖。
希望让我,只是我。
在某本书上看到了一句触目惊心的话,从古人中来,到古人中去,这就是结局。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你在红尘路上,丝路着绵,我在秋天深处,落笔成书:
只为途中与你向见。
总有一些话,湿润在胸口,一方锦帕也擦拭不掉的思念;总有一把伞,躲在树后,悄悄的为你撑过那个雨季;总有一些人,彼此天涯,却悄不经意的想起,挽手细数星空的繁点。那个人,那片景,那份友情,疼在那里,也想念在夜里。
距离是朦胧的遥远,以为隔断了相见,就会在新的面庞里忘却旧人,殊不知,旧人留在记忆里的那盏茶,愈是久远愈是香醇,连回忆都是婆娑甘甜。连桌边搁置的咖啡都是苦涩,不及茶香的沁芳。
望雨写诗,画笔浓情,划过手心的泪痕冰凝在风的身体里,散开了,却又撩拨着情思;忆起那段年华,一起漫步,诉说青春的浪漫憧憬;忆起那帧誓约,即使嫁为人妇,也要坚守友情的想念。那些画面,已经久远,不曾纪念,却不曾忘记。
各自漂泊,各自天空,各自安好。忙碌的时候,会偶尔忘记联系,忘记遥寄一张明信片;但是想哭的时候,总是想借她们的肩膀,像个长安怨妇般喋喋不休的倾诉;想笑的时候,也会提着裙摆喜鹊似的高声叫嚷。也许,在心里,她们永远是那个小小的港湾,任凭彼岸天涯。
蒹葭白露,舍下那份素雅,误入红尘深处,越过一座又一座围城,脚底染了尘埃,也惹上了风霜;那处断桥,依旧;那轮明月,依旧;那张容颜,却褪了色;连记忆都涂了色彩。可拨开记忆的碎影,那份汪伦情,依旧深潭桃花。
相遇,是缘;相惜,是情。曾经我们懂得彼此,携手搭建了那一弯长桥,桥下流水不息,桥上歌声绵绵。任时间翩跹,我们都会回望那座长桥,走远了,都会回头重温当年的青春。
不是忘记,而是深藏;不是不知,而是愿意包容;那段岁月,不曾告知我的想念,但是心里却铭记那份友情;那个雨季,没有送去那把伞,但是流水落花捎去了我的心意;那个午后,没有寄去信笺,但是邮寄了思念。但,我真的很是想念。
后视镜,车窗前,掠过山水重重,过往的身影千千万万,总是不经意的回头,寻找那抹熟悉,寻找在一起的放肆;但是都不是,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过客,在红尘流浪,彼此挂怀。
在最深的夜里,听着歌,泪流满面,即使身边有人递过纸巾,帮着擦拭眼泪,但是仍旧怀念那年雨季;在最亮的舞台上,翩然起舞,掌声不断,哪怕赞誉声盖过滚滚沧海,但是总感觉遗憾,没有当年的天真。
一剪影,一树殇,一纸的想念。文字缱绻,也是情意潭浅。岁月不再,韶华渐逝,彼此都拾掇了那份美好,不愿化解那个劫,只想在想念里彼此祝福,静好,若安。
也许,很久都不会再相遇;也许,身边又有了新的风景;也许,花落了还是无人怜惜;但是,萍水相依的感动会沉淀在茶杯里,荏苒云起,都静静的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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