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下,一片草地悠然。
一棵草期待着蓝天被云层遮盖,努力地呼吸着拂过它躯干的一丝清风。
天空蔚蓝如洗,烈日下一只比蚂蚁小许多的虫子逃离水泥路。一个光身子的孩子从河岸上跳下,溅起的水花让小草神往。小草此时应该吞着口水,展开绿叶把臂膀努力地伸向与它不远的河流。
它多么希望那棵凤凰花树的枝再茂盛一些,那样就可以让凤凰花树为它遮挡似火的阳光。
当凤凰花树的枝叶快要伸展到小草的头顶,一群工人提着电锯将凤凰花树的枝干绝不留情的断去,只留下了光溜溜的躯身。凤凰花树与小草一样,期待一场风雨为它们驱散难耐的酷暑。
小草的身边,还是一片小草。个个没有精神垂头丧气,心里满是抱怨。
望天,天依然蓝,蓝色的天空被灰色笼罩着,那是从海边蒸发起来的气体。小草们烦躁起来,个个骂着天。
挥汗都不能的小草努力地伸展着臂膀。它想,只有强大的体格才能抵抗烈日,更或者如那些锯木工人们所说的强悍的台风。
在小泥路上无头乱蹿的小虫进了草丛,亦是抬头望天。它看到一丝清凉,躲进了小草的叶荫。它也骂天,不停地挥汗。小草笑着,它曾期待地游向一匹骏马,或者期待一只温顺的小羊,在和风下与它们亲密接触。它游不走,开始期待它们慢慢地从远方走来。慢慢地靠近它,与它聊天,打发无聊的时光。
此生,或许就为了期待与骏马和白羊的一场邂逅。万草丛中,它需要凤凰花树的荫庇,它需要妙蔓的身姿去招呼从远方而来的佳人。
远远的,它来了,蓝天下,绿草地,一匹白马,一群洁白如云的羊只。
小草想像飞鸟一般划破天空飞身于它们身边。它做着飞翔的梦。于是,它成了草界中的异类。当它知道过了盛夏,秋天的干枯是它的命运时,它泪如雨下。一岁一枯荣,草类的命运似是如此。它不想飞,不想与白马与羊只的紧密接触,它只想静静地望着它们,一生又一生,一世又一世,伴着它们度过一个又一个春秋,一年又一年。
一岁一枯是它们的宿命,谁也改变不了。
没有凤凰花的荫庇,在盛夏的烈日下,小草只能自己变得坚强。
它不再努力地伸展它的腰枝与臂膀,它把根不停地扎向土地。它坚定它的信念,只有深扎根,从大地的深处去寻求滋养,它的生命才能像凤凰花树一样得到永生,生命之光亦能得到绽放。它从大地深处得到了生命所需的食粮,身体变得强壮起来。
它的叶子渐渐地闪出光亮,在烈日下耀眼夺目。
虫子抱着脑袋躺在它的叶荫下,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得意地哼着曲子。
小草们还在说,过了盛夏就是秋天了,秋意味着我们生命的结束。
小草不信,它要像树木一样得到永生。它更加努力地把根扎得更深,更深,扎得比凤凰花树的根还深。
它嗅到了骏马的气息,如醉。羊只的呼叫,打破了天空的宁静。
烈日下,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棵草努力地向骏马奔跑,向一群白羊扭动腰肢。
在盛夏,烈日似火,我看到了一棵草,一棵绿的发光的草。在万草丛中,它绿的光艳,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春天。
我老家的老屋左侧的地坪边有一棵桃树。
它很有特别之处,至少有三点与一般的桃树不同:一是它的来历有争议;二是它的形状有风格;三是它的果实有涵义。
当我真正注意到这棵桃树的时候,已是我与家人共同享受它的果实的时候了。那一年,正是我祖母七十大寿,我父亲一个电话,要我去蟠桃赴会。老父召唤,哪有不去之理?飞车回到老家,已是正午。
堂屋里的大餐桌边已经围满了人,就等我回来开锣了!还没坐定,我就看到桌上摆出一大盘鲜桃。这桃儿又大又鲜,细看其色泽:青中带白,白里透红,红中反光。看一眼就让我垂涎欲滴!
祖母高兴地告诉我:月儿,快尝鲜桃,这可是奶奶的劳动成果哦!奶奶,这桃是您种植的?我好奇地问。
祖母便滔滔不绝地介绍给我听:这桃,就是门前地坪左边那棵桃树结的,今年是第一年挂果。这棵桃树是我一手栽种的。我细心浇培了三年,才有今天这又大又甜的桃子啊!
这桃也来得正是时候,祖母七十大寿的庆贺之时,正好受用!
祖父也在一旁也高兴得说起了幽默话:这可是真正的寿桃啊,你奶奶吃了这寿桃,定会百岁不老的!说得在坐的人都哈哈大笑。
大家吃桃了,自然首先是敬祖母,因为她是寿星;再敬祖父,因为他是龙头老大;然后就没有分什么辈份了,大家每人先尝一个。不知是当时的我因路途辛苦而肚中饥饿了的原故,还是这桃真的有那么好的美味,反正我咬一口,蜜汁四溅,使我顿时感觉甜到了心底!
直到我现在写这篇文章时,心里还有那种甜丝丝的感觉,甚至产生了要尝那桃的欲望!
吃完了桃就吃饭。吃饭时免不了还要喝点酒,祖母也还喝得一点儿烧酒。于是,大家把祖母众星捧月一般,敬酒的、敬菜的、说祝福话的,还有俏皮的孙女到祖母背后帮她按按摩,弄得祖母那起了皱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笑成一朵带有艺术色彩的桃花!
桃足饭饱之后,余兴未尽,议桃的话题又重提了出来。祖父悄悄地告诉我:其实这桃树是他栽的,是三年前村里的一位同姓堂叔承包一片荒山栽培果木,祖父向他讨过来的种苗。而祖母却硬说是三年前我回老家时带回的桃的核儿丢在那儿自个长出的苗。祖母据理力争,父母亲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将信将疑。似乎谁也没法考证。祖父也不想争辨明白,坦然一笑:你奶奶认为是她栽的也没关系,只要她高兴就行了!大家也就没有真正弄个水落石出便罢议了。不过,我还是信实祖父的说法,因为我也不大记得三年前是不是买桃了,而且,一般情况下,买回家食用的桃子的核儿也很难长出苗,即使长出了苗也很可能不会结果。桃树苗的培植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这桃树的出处便是个悬案了。不过,争议归争议,也不需要去澄清事实真相。
说了一会儿,我便起身到桃树边去看看。
这桃树也真有些特别,其形状真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珍品:它的整个形状像个黑桃A,也就是一个硕大的桃形。我知道这也真亏祖母花了心血,剪枝培育,才长成了这个模样。
见我欣赏这棵桃树,祖母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一旁说开了:月儿呀,你不知道,好看的时候,你看不到呢!开花时一树的红,花落了一树的绿,结桃了一树的果,真好看!我看着眼前的桃树形状,听祖母这么一说,便产生了许多想象:三月桃花一开,不见桃枝嫩叶,一定像个鲜红鲜红的大红桃;四月桃花一谢,绿叶就长丰满了,活像个鲜嫩鲜嫩的大绿桃,五月桃子长成了,若远远望去,一定是一串串珍珠镶绣而成的桃中极品;若走近细看,可以产生艺术的遐想它把春夏装一树,玛瑙集一堆,使春的花香与夏的绿荫巧妙地融为了一体,给人以爱之甚珍的情愫。这可是老家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啊!难怪祖母喜色难掩。顿时,我似乎也感染到了祖母的怡然自乐!
看树思果,尝果思意。我觉得这桃与我祖母还真是有缘:桃花绽放时,它给祖母以美的享受;花凋挂果时,它给祖母以丰收的希望;尤其是果实成熟之际,刚好又是祖母的寿庆之时。据说天庭里也为王母娘娘举行蟠桃会。这寿会恐怕不会年年开吧?这虚幻东西有谁知道呢?可我老祖母的蟠桃会是真真实实的。祖母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从祖母七十岁那年起,年年举行一次蟠桃寿宴,今年已经是第十四次了!这真是人间的天堂盛宴,胜过仙界的人间相聚啊!
培育这棵桃树,虽然倾注了祖母的心血,但也给予了祖母以丰厚的回报,给了祖母以独特的精神寄托和物质享受。难怪我老祖母越活越精神!我忽然想起十三年前祖父说过的你奶奶吃了这寿桃,定会百岁不老的祝语,看来真的有可能会得到应验啊!
我不知道桃龄和种植技术,好象听说过一般桃园中的桃树结果的盛产期也不过几年,但不知是我老家那块老土适宜这棵桃树生长,还是因老祖母的精心培育的原故,反正这棵桃树已经十多年来,一直盛产不衰。也许是祖母生儿育女、培桃育李的精神和厚德慈祥、与人为善的高尚品德感动了大自然,使她投之以心,报之以桃!但愿祖母身体永远健康,但愿这棵桃树也像我祖父一样与祖母一起相互依存、相互关照、互有回报,如过去已历年华,一同赏秋抗冬、迎春消夏!
从前有一棵树,她很爱一个男孩。每天,男孩都会到树下来,把树的落叶拾起来,做成一个树冠,装成森林之王。有时候,他爬上树去,抓住树枝荡秋千,或者吃树上结的果子。有时,他们还在一块玩捉迷藏。要是他累了,就在树荫里休息,所以,男孩也很爱这棵大树。
从前有一棵树,她很爱一个男孩。每天,男孩都会到树下来,把树的落叶拾起来,做成一个树冠,装成森林之王。
有时候,他爬上树去,抓住树枝荡秋千,或者吃树上结的果子。有时,他们还在一块玩捉迷藏。要是他累了,就在树荫里休息,所以,男孩也很爱这棵大树。
树感到很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男孩长大了。树常常变得孤独,因为男孩不来玩了。
有一天,男孩又来到树下。树说:“来呀,孩子,爬到我的树干上来,在树枝上荡秋千,来吃果子,到我的树荫下来玩,来快活快活。”
“我长大了,不想再这么玩。”男孩说:“我要娱乐,要钱买东西,我需要钱。你能给我钱吗?”
“很抱歉,”树说,“我没钱。我只有树叶和果子,你采些果干去卖吧,卖到城里去,就有钱了,这样你就会高兴的。”
男孩爬上去,采下果子来,把果子拿走了。
树感到很幸福。
此后,男孩很久很久没有来。树又感到悲伤了。
终于有一天,那男孩又来到树下,他已经长大了。树高兴地颤抖起来,她说:“来啊,男孩,爬到我的树千上来荡秋千,来快活快活。”
“我忙得没空玩这个。”男孩说,“我要成家立业,我要间屋取暖。你能给我间屋吗?”
“我没有屋,”树说:“森林是我的屋。我想,你可以把我的树枝砍下来做间屋,这样你会满意的。”
于是,男孩砍下了树枝,背去造屋。
树心里很高兴。
但男孩又有好久好久没有来了。有一天,他又回到了树下,树是那样的兴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她才轻轻地说:“来啊,男孩,来玩。”
“我又老又伤心,没心思玩。”男孩说:“我想要条船,远远地离开这儿。你给我条船好吗?”
“把我的树干锯下来做船吧。”树说:“这样你就能离开这里,你就会高兴了。”
男孩就把树干砍下来背走,他真的做了条船,离开了这里。
树很欣慰,但心底里却是难过。
又过了好久,男孩重又回到了树下。树轻轻地说:“我真抱歉,孩子,我什么也没有剩下,什么也不能给你了。”
她说:“我没有果子了。”
他说:“我的牙咬不动果子了。”
她说:“我没有树枝了,你没法荡秋千。”
他说:“我老了,荡不动秋千了。”
……
树低语说:“我很抱歉。我很想再给你一些东西,但什么也没剩下。我只是个老树墩,我真抱歉。”
男孩说:“现在我不要很多,只需要一个安静地方坐一会儿,歇一会儿,我太累了。”
树说:“好吧,”说着,她尽力直起她的最后一截身体,“好吧,一个老树墩正好能坐下歇歇脚,来吧,孩子,坐下,坐下休息吧。”
于是男孩坐在了树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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