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爷爷的那条围巾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爷爷的那条围巾,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公费学生,所以被派去照料和关心宋爷爷,我花了好多时间才让宋爷爷靠近我。

宋爷爷是住在深山里的独居老人,本名叫山下健太是一个日本人,因为患有重听,至然不会惹人喜欢。

宋爷爷总是带着一条橘色的围巾,坐在断崖哼着小调,看着蒙雾发呆;彷佛有许多话想说,他的眼神总让人觉得他有着一段不一样的故事。

爷爷总跟我说他不是个好人,我每回问为什麽,他总笑笑着然後摸摸我的头告诉我该回家去了,总是带着神秘的笑容看着我,却从不告诉我他的故事,直到有一天爷爷叫我拿张椅子坐在他旁边,而他,开始诉说起年轻时他与她的那段邂逅。

1923年的夏天,我随着爸爸来到了台湾,因为人生地不熟,总是一个人走走晃晃,在条乡间小路上遇到和我年纪相符的台湾女孩,因为很兴奋遇见能闲聊的对象,所以问她在做什麽,她说:我在采野菜,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说:我是山下健太,你可以叫我健太,你叫什麽名字?她说:我叫奈奈,你是日本人吗?我说:对啊,我爸爸来台湾工作,我就跟着来台湾读书啦。很快的我们就的打成了一片,每天放学後就到秘密基地玩耍,聊天和谈心我们比我想像中还要更要好,很快的,我对她产生了感情,每回打算表白时,却突然的想到我在日本已经有未婚妻了,在不久,就要回日本了,不要让奈奈感到不舍吧,殊不知,奈奈也对我产生好感了,而那年,我十八岁。

某天,爸爸告诉我:健太,等你高中毕业後,我们就要回日本了,回去後,你就要娶浜野莉子为妻了,准备好了吗?人家已经答应高中毕业後就要嫁给你,你可不要丢我们家的面子啊。我听到後很震惊,一直不敢告诉奈奈,直到毕业前一天睡前,想到爸爸说後天就要回日本了,该是好好到别的时候,毕业当天晚上,我和奈奈在秘密基地说的话,让我至今无法忘怀。

在秘密基地,我说:奈奈,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虽然我们的相愈很短暂,可是你我一同创造的美好回忆,是永恒的。奈奈刚听到时,眼泪就像珍珠项链断掉一般,泪水不停的从眼睛滑至脸颊,让我看了好心疼,可是我却不能表达,因为再过两天,我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就算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也要强忍住,当我正想开口说话时,奈奈突然转身跑走,叫了好多声奈奈,但她却像疯狗似的跑开了,只留下一个傻瓜,忘记带走,让他傻傻的站在那里,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就任它随意的在我脸上奔跑吧,反正这些不都不重要了吗?

时间不停的在赛跑,生命不停的在消失,我的泪,不停的在我脸上洒脱它的青春,这时,正当我失落自责时,突然看见一个模糊的的身影,正跑了过来,我心想,秘密基地是不会有人来的啊,这地方只有我跟奈奈知道而已啊,难道,是奈奈回来了?我赶紧擦乾眼泪,真的是奈奈,我赶紧向前,奈奈手上拿着一个袋子,我正要问她这时什麽时?她就开口说:健太,这是我亲手打得围巾,是要给你的,虽然你要走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几句话。我说:你说吧。她说:健太,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你的直率,喜欢你的幼稚,喜欢你那阳光般的笑容,我喜欢你的一切我又再次感到震惊,因为奈奈,凑近我,然後,就这麽的霸占了我的唇,我想把她的唇轻轻的移开,但她却突然自动移开,然後说:求你,让我在你离开的前一晚,拥有你之後,她又自动把我的唇填满,就这样,静静的,享受只有我们的世界。

隔天,正在收拾行李时,爸爸说:有个女孩给了他一封信说是要给你的,她是谁啊?女朋友?你可别忘了你是要有家世的人啊。我说: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我要整理东西了,你要出去了吗?我爸爸说:好吧,你快点用一用在两个小时就要走了爸爸不吵你了啊。说完话他就出去了,我连忙拆开信,果然是奈奈写的,奈奈说:健太,我是奈奈,谢谢你给我那麽美好的回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相信你一定也喜欢我,对吧?其实上次我有听到你在练习要跟我告白的话,当然也意外听到你有未婚妻这件事,刚听到时我很震惊,很气为什麽你没和我说,但也觉得很高兴你的心在我身上,未婚妻不是你的意见是家里安排的,但同时你必须遵守,现在你要回日本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常常熬夜,每晚,我都会在秘密基地,不管多久,直到我与世长辞之前一定都会去那里等你,盼你找日回来这里。最爱你的奈奈敬上。

说到这里,宋爷爷的泪以缓缓留下,我连忙拿张卫生纸给他,突然,我恍然大悟的说:原然,这里就是秘密基地?爷爷说:对啊,可是我等了她好久她都没有出现,都等到老了她都没有出现。我说:可是你不是有妻子了吗?爷爷说:她在一场车祸去世了。我说:那你们没有小孩吗?爷爷说:也是啊,在车祸时还在我妻子的肚子里我说:浜野莉子吗?爷爷说:不是,她反悔了,她说她不要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我说:那是谁?正当我问时,爷爷突然昏倒了,我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因为我们在深山里,救护车都很慢,救护车抵达时宋爷爷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爷爷就这样与世长辞了,而我已经想好我人生的下一个目标了,就是,我要帮宋爷爷找到他那最心爱的女人。

qg13.com扩展阅读

铁道下面那条路


铁道下面那条小路不长,从不远处一片低矮的民房中蜿蜒出来,沿着铁路走一程,便与横穿铁路的公路,连在了一处。

小路两旁是一片坑坑洼洼的坡地。每年夏季,这里杂草茂盛,一丛丛的荆棘上牵藤扯蔓的还长出些花花朵朵,在天气晴好的时候,这里倒也别具一番村野风景。可是,到了雨季,那些杂草,刺藤便疯长起来,遮掩了小路。这里还有两个砌了方石的大坑,听老人说,那是早年间铁路部门用来熬沥青泡枕木的,现在铁轨下面早已换成了水泥枕木,熬沥青的石坑便荒弃了。坑里不长草,黑乎乎的,挺深,瞧着晕头。

小路让那片民房中的居民吃了不少苦头。尤其在雨天,从那小路上走出来,总要费一番功夫。不过,前面便连着公路,看着就在眼前的公路,人们心里便有了希望,总能撑持着,推着自行车一点一点的缓慢的从那泥泞的小路上走出来。

日子静静的过,没人在意那条偎在草丛中,每天要来回踏过两三趟的小路。反正小路又不长,咬咬牙,加点儿小心,也就过去了。况且,雨天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晴天里,小路还是干爽的。人们对待一些习以为常的困难,常常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宽容和忍耐。

站在铁路的路基上朝对面看,隔着小路和那片坡地,有一户人家,前门对着公路,侧面便紧挨着草滩。院子不大,拾掇得挺干净。像许多北方的庭院一样,房前屋后栽一些榆树,杨树。院子的主人在市里上班,每天早起,小两口锁了门,要到傍晚下班后才能回来。这院子便一整天处在安静之中。有时,刮过一阵风,房前屋后的榆,杨树轻轻摇动,撒一院子斑驳的树影。让人觉得这院子实在需要一个看家的人。

看家的人很快的来了,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头发,胡子全白了,尤其那一头银发,被日光一晃,竟还有些刺眼。再看老人的脸上,额头,眼角满是皱纹。笑起来的时候,皱纹聚到一处,那表情有些像超市里卖的还没干透的红枣。

老人虽然上了年纪,身体还算硬朗,尤其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目光从容而温和,让人觉得这是一位热情的,经历了岁月沧桑的老人。

屋顶的烟囱里升起了炊烟,寂寞的院子里现出生机。每天早晚,过路人常能听到院子里老人和儿女们的谈笑声。白天的时候,老人搬一条长凳,坐在门前的树影里,看大路上来往的车辆与偶尔驶过的火车,看小路旁的草丛中起落的蝴蝶和蜻蜓,日子过得轻松,闲适。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不甘寂寞的老人开始行动了。他找来了镰刀,镐头。连续多日忙碌,竟然在那草坡上清理出一片空地。松了土,起了垅,洒下了种子。当秋风悄悄刮起来的时候,人们惊讶的发现;那片空地上一畦畦鲜绿的秋菜已经茁壮的生长起来了。这老爷子真勤快!不过有点过了,下的力太大了,能收多少菜?值几个钱呢?小路上的行人议论着,如是说。这话当然不会被老人听见,他继续早晚忙碌,头场雪下来的时候,老人又开出了很大的一片荒地。

转年春天,老人将那些开出来的土地全都种起来。和煦的春风中,老人拄着镐,吸一支烟,一副很满足的的样子。有散步的老人站在小路上和他搭话:。凭你这么大的年纪,还有如此精力,不一般。老人便很得意,骄傲的说:人啊,不能闲,闲了闹事,闲了生病。

地里的青苗一天一天长起来,苞米吐缨了,豆角爬蔓了小路上来往的行人赞叹的说:家里有这样一位老人真是福分啊!这么多的苞米和豆角哪儿吃的完呢。真的,没多久,苞米长成了,豆角也挂满了秧。老人掰了苞米,摘了豆角,自家吃不完,便送给邻居。听着邻居们一句句感谢的话,老人觉得很愉快,脸上的皱纹里满含了笑意。

不过,老人也有失落的时候。每当看到从地头上那条小路蹒跚走过的行人,老人总不免直起身,漠漠的望一阵,一种怅然若失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尤其在雨后,有人竟然将自行车扛在了肩上,一呲一滑的从泥泞的小路上走过时,老人就像办了什么错事,深深的自责起来。

又是一个雨后的早晨。老人在地里摘豆角。见一位少年骑了自行车,正从那片民房冲出来。少年骑得挺急,像有什么急事,虽然在小路上趔趔歪歪的也没有下车。老人暗暗地为那少年捏了一把汗,就这时,那少年果然就滑到了,老人忙跑过去,见那少年歪在小路上,双手抱了一只脚,疼得咧嘴呲牙的直吸冷气,老人拉开少年的裤脚一看,脚踝已经肿了。老人只好将自行车从坑里拉出来,又跑到那片民房找来了少年的父母,。两口子千恩万谢的架着孩子走了。老人默默的站在那儿,望着隐藏在草丛中泥泞的小路,愣了许久,许久。突然,一跺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老人一反常态,不在菜地里侍弄,却来来回回的在小路上走,嘴里还在喃喃的数着数。原来,他是在估算着小路的长度。不久,老人便将苞米全部砍倒了,开始了自己算计了很久的宏伟的工程。

儿子以为父亲又要种秋菜了,说:爹,咱今年少种几棵菜,您老只当活动活动筋骨,有个营生。老人没解释,只:唔。了一声,继续着他手中的工作。

要进行的,首先是要填掉那两个大坑。坑挺大,挺深。费许多土石。老人找了土篮子和扁担,从一旁的土包上铲了土,来来回回的挑,土筐沉重,压得扁担吱嘎,吱嘎的响,老人气喘吁吁的,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毕竟岁数不饶人,腰杆吃不住劲儿,隐隐的疼起来,难过的是肩头,每到晚上歇下来,竟火辣辣的疼。他买了几帖膏药贴上去,篮子里少装些土,觉得轻松些,继续来回的走。这样,经过十几天,两个大坑终于填平了。

儿子终于发现了老人异常的举动,问:爹,您这是修路老人回答得干脆又镇定。儿子震惊了:爹,这哪儿是一个人干的活呢?老人不说话,继续干他的活,儿子赌气回院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老人才回屋。饭桌上,儿媳缓缓地说:爹,您老闲不住,就慢慢干,可不敢累着。这你们放心,我知道这不是一天两早晨的事。还一天两早晨,怕是一年也干不完。儿子还在赌气,一年干不完,就两年!老人坚定的说。

小路上来往的行人也察觉了老人的举动,路过的时候,总要议论一番。有人说:白瞎了那块地,一年种许多菜吃不完。又有人说:修桥补路嘛,积德行善。甭说得那么好听,老头子怕是一时心血来潮,就凭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修这么长的路?说话的人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不论咋说,老人心目中的那条路开始一寸一寸的,一尺一尺的向那片低矮的民房延伸了

一位七旬老人,要独自修一条路,这需要怎样的毅力呢呢?困难和艰苦是可以想见的。杂草要铲除,坑洼的地方要填平。还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刺藤,总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伤害。老人没有退却,他缓慢的却是执着的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

时间已经到了立冬,草坡上终于现出了一条大路的雏形。可是,新的难题来了,该平整路面了,需要大量的沙土。这可难坏了老人,连续几天他都魂不守舍的在那坡地上转,茫然的看着坑坑洼洼的所谓的路面。是公路上的汽车喇叭声提醒了老人那是几部向市郊运送建筑垃圾的汽车,老人眼前一亮,去市里建筑工地上找了老板,老板乐得有人接收这些费砖烂瓦,于是,一车一车的运过来了,在那坡地上堆成了一个个土堆。

儿子本以为老人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老人又弄来这么多建筑垃圾,他知道再说服不了老人,便换个话头:按着市里面规划,这里早晚也许还是要修一条路的。早晚,早晚是什么时候?老人打断了儿子。儿子摇了摇头,缓一会儿,又说:我们还不是怕你累伤了身体?毕竟七十岁的人了。老人沉吟了半晌,才又幽幽的说:这倒是实情,人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本,每天下班,我还能让你们吃上口热乎饭,可这一修路。老人摇了摇头,有些伤感。儿子也动了感情,他转到父亲背后,轻轻揉着父亲的肩头,觉得眼眶有些潮湿,闷了一会儿才又说:爹,您这是图些什么呢?老人又沉了许久才回答:干吗要图些什么呢?一个人在这世上走了一圈,想一想,也做过些有益于别人的事儿,这就够了。儿子再没说话,眼眶里到底还是汪上了泪水。

从那一天起,每天下班后,儿子也拿起了铁锹,爷俩在那路面上一直忙到黑。

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又一个夏天到来的时候,那路已经成形,只剩十几米就可以延伸到那片民房。站在公路上朝那片民房看,一条平坦,宽敞的路面已经延伸过去,一些行人已经从小路上下来,走在了大路上。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老人依旧在那路面上忙碌着,他觉得疲劳的时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吸起一支烟。眼前的路使他又一次想起那少年,哦,以后不会再有人滑到了。老人试着想大路修成时的情景:人们放心的走在路上,哦路旁该种些花,就种丁香吧,那东西好活,贪长,又护坡。

老人想着,脸上浮上了欣慰的笑容。

太阳光暖暖的照着,老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真的看见了那些花,一丛一丛的连成了片,簇拥着那条大路,路上的行人说笑着走。

被行人发现的时候,老人已经歪在了路上,大家急忙叫来了救护车,将老人送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握着儿子的手,吃力的说:儿子,活儿不多了,帮爹干完。

望着父亲那张脸,那双期待的眼睛,儿子流着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老人离开了人世,他是带着儿子的承诺离开的,走得很安详。

土路上沉寂了几天,不过,也就是几天。人们惊讶的发现:每天早晚,老人的儿子,儿媳都在那路上进行着老人未尽的工作。平房里的人们再也沉不住气,有人加入进来了,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一群人。路终于修成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社区办请来了轧道机,将路面碾压得平平整整,人们终于告别了那条泥泞的小路。大家按着老人的意愿,在路旁栽上了丁香花。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里也许会改造成为崭新的社区,会修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但人们会记得:有那么一位老人,带头在这里修过一条路,一条结实的,宽阔的路。

记忆的那条鱼


我是村里长大的孩子,虽然现在已经成年,但是,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我自己小时候的事。那一桩桩、一件件,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总会在一定阶段的时间里演绎着。童年的时光虽然无忧无虑,但偶尔也会有自己的小烦恼,在那个懵懂的年纪里,发生着一些让我们现在看来耐人寻味的事情……

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当炊烟缭绕在宁静祥和的村子里,日子是那样的简单且惬意……

那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刚从学校门口往回走时,看见村子的水泥桥边正围着好多人,老少爷们父女,好不热闹,正当我在寻思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旁边的两个中年女人拿着个捞鱼的网,正兴奋,嘴里说着:“今天有人毒鱼,河里好多大鱼,我们也去多捞几条……”

毒鱼?在我印象里,河里的水干净的很,平日里大家都是拿着鱼竿子围坐在桥边钓鱼,抽着烟开着玩笑,怎么今天就开始“毒鱼”了?

我赶忙往桥边跑,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当我跑到河边时,发现河里的鱼都游到水表面上来了,大的,小的,鲤鱼,鲫鱼,鲶鱼,都往水面飘着,半死不活的样子,水里男女老少,拿着各种能够捞的工具,齐齐上阵,锅碗瓢盆,渔网,捞网,有的直接拿手捞,捞完直接往五颜六色的食品袋子里扔,表情分外兴奋!

正看着,旁边的发小喊着我一起下去,当时的我也很是兴奋,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我直接把裤脚往上撩到膝盖往水里去,因为那时河里的浅滩并不是很深,加上从未看到这么多鱼,自己也兴奋了起来,下去捞了会儿,没过多久,也装了满满一个食品袋,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正当我提着鱼往回家赶,要给爷爷奶奶炫耀“功绩”的时候,(当时是留守儿童)爷爷刚从田里回来,说这鱼哪里来的?我说从河里捡的,很多人在捡,这会儿爷爷跟我说,这个鱼不能吃,河里被人倒了农药了,这些鱼都喝了乐果(农药名),所以中毒了,这个鱼不能吃。我当时还想着今晚能饱餐一顿了,还能受到表扬,听到爷爷这么一说,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正在这时,奶奶说话了:“怎么不能吃,村子那么多人都去捡来吃,我们怎么不能吃?”爷爷向来不敢跟奶奶发脾气,家里都是奶奶管着,后来因为拗不过奶奶,爷爷默认奶奶把鱼煮了,那晚的鱼吃的确实很香,吃过也没发生什么问题……

自那以后,爷爷说的话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毒鱼,是农药毒的,不能吃,因为当时还小,也不懂得生态环境的重要性,仅仅以为“毒鱼”只是毒鱼而已,时间长了鱼又多起来了。

但似乎,不好的事情总喜欢循规蹈矩的上演,我们村毒鱼完肯定会影响水源下游,上游又会影响到我们,自那次毒鱼事情以后,每天都会上演,后来慢慢的我发现,时常坐在桥上钓鱼的老者们,已然不在了,因为,村里的河已经无鱼可钓了……

后来,放学回家的路上,慢慢的发现,水草都减少了,鱼儿几乎没有了,河里“乌烟瘴气”尽是臭虫,也没有人在河边洗衣服了,上上游有个塑料加工厂,经常把黑色的污水排到水里,黑压压一片,那时,整条河都中毒了……

这还不算完,又过了两年,河岸两边的小卖铺开的多了,时常把垃圾往里倾倒,再后来……屎啊尿啊的不再倒往茅厕,直接往河里倒……水牛不再往河里去了,剩下些傻傻的鸭子在游荡……好在河岸两边当时还种植着白杨和柳树,维持着仅存的秀丽。

又过了几年,当在外漂泊的我回到家乡时,这会儿河岸两边原本的石头路,全部被水泥覆盖,河道周围的杨柳树全部被砍,还加装了所谓绚烂的彩带围着桥一圈,看似何等的“豪华”!河里还多了一群个头比成年鲤鱼还大的彩色的怪鱼……水里满是黑色淤泥层,一眼望去,肮脏的像条臭水沟……

我知道时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小时候那条清澈的小溪流,曾经可以洗菜洗衣服游泳嬉戏的小河,才不到几年光景,变得如此破败不堪……

更让人可笑的事,村民还在河边的广场,跳着广场舞,兴高采烈,好不幸福……

我在想,那时小,不懂环保,不懂生态,现如今才满满的意识到“毒鱼”的危害,你毒了不是一个村的鱼,而是一条河流的鱼,间接受到影响的是整个生态链……河里的所有生物,喝这条河水的所有牲畜鸟类……靠这条河生存的所有植物……

惨不忍睹却无能为力,村民的观念落后,虽然现在国家提倡环保没人毒鱼了,却还有一部分人在不知恬耻的“毒鱼”……

以前我很难想象,清澈见底的溪流会在短短几年间沦为臭水沟,从生机勃勃变得毫无生气。现在我明白了,农药一旦注入,这个毒瘤就很难清除……

故乡的那条河


我对故乡的回忆停留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长辈故去以后,便没有了探访的冲动,天长日久有些记忆也就模糊起来,因为模糊,心中那份惆怅牵挂才更加回味悠长。

在对故乡的回忆中,情有独钟的是村前那条河。它是故乡的母亲河,世世代代用它那甘甜的乳汁养育着偎依在它两旁的生灵。因为有了这条河,万物变得灵动纷呈,大地渐而生机盎然。

每次回老家,都要和这条河进行一次亲密的接触,不似现在高铁就在村边凌空而过,公交大巴也在附近设了停车点,那时主要靠这条母亲河把人们和村落连接起来。

从九江市轮渡过江后,沿着小池镇热闹的街市七拐八弯后,便到了这条河的港湾码头。一条不大的船泊在岸边,待坐了七八个人后,艄公便掐灭了手中的烟卷拔锚开船。一双浆在他手里熟练的摆弄着,离岸、掉头、进入航道,然后,只听见均匀有力的浆声,伴随着船头激起的潺潺流水声,小船稳稳当当地向前方驶去。

若坐的是早船,船常在那氤氲的雾气中行走,让你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待到太阳升空后,淡淡的烟霭,缓缓地升腾,向四下飘散了去,两岸的景物才慢慢显露出那曼妙的身姿:如黛的山色,微澜的近水,泛舟的渔船,翠绿的岸柳,岸上不时闪过行色匆匆的身影,高大的水车不舍昼夜的把河水引入农田,人与河相依相存,昭示着蓬勃的生命力。

我夏、秋回去的时候居多,坐在船舷边欣赏着原生态的故乡,双脚惬意地浸在水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旷野的宁静,母亲河的清流,涤荡着人们内心的浮躁,这时,才能用心品味出古人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情怀。

清澈如镜的河水,映照着碧空兰天,如同镜中画卷,美伦美奂。水面上不时有野鸭在追逐嬉戏,它们时而腾空而起,时而在水面徜徉偎依;菱角长长的根须在碧波中荡漾,上面长出的菱角伸手可及;波光粼粼的水面下,鱼儿不时欢快的游出水面,和你逗趣,甚至于蹦到船上来做客。我惊叹,大自然竞这样和人们和谐相处。

一个多小时的行船,终于到了老家所在的村落。艄公用单浆轻摇几下就靠了岸。我要感谢这一路上的碧波荡漾,青山绿水,清静无为,陶然自得。听说家乡现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知家乡的那条河变化得如何,真想前往,一探究竟。

家乡的那条河


家乡的那条河

家乡的那条河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很多故事,让我深深的眷恋着。她带着古老的传说,在历史的长河中穿流不息,她流淌着家乡人民纯朴善良和对生活的热爱。是那里纯美甘甜的泉水养育了我,她从城市的中心穿插而过,夜晚,清澈的河水映照着家乡小河两岸的建筑灯光,五彩滨粉,我的家乡真美,仿佛是走进一个童话的世界,曾在哪里成长生活过的人一定带有那方水土给予的神运和美德。

我就生长在孝妇河源头的附近,小的时候我经常和我的伙伴们一起到那条小河里面去抓鱼,就是那条清纯的小河伴随我慢慢的长大,可以说家乡的小河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永不消失,她总带给我几多美好的回忆。

小的时候就听大人说那条小河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她的名字就是用那个动人的传奇故事命名的,人们都把这条河叫做孝妇河。我喜欢和我的小伙伴到河的源头去玩,因为那里有一个水闸,人们都叫它大洪泉,也有的人叫它水库,但是还是叫大洪泉的人多,因为那里水很深,用眼睛看不到低,也不知道那水有多深,就知道那里面很深很深。我就是在那里学会游泳的,我记得刚开始学习游泳的时候是在水很浅的地方,看到大人在那里游泳,自己也跟着学习人家的样子,一点一点学,记得给我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在水里学习游泳的时候,掉在水里面的一个坑里面,当时就把我给淹没在水下面去了,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机智,也没有慌张,也没有着急,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本能的抓住了一根水草,就是因为抓住了那根水草一点一点才慢慢的从那个水坑里面走了出来,后来想起来真的还有点后怕。记得还有一次我和我们的小伙伴去游泳,我们跑到大洪泉那最高的地方往水里跳,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游得很好了,已经在水里面像小鱼一样来回的游水自如了,我们从那很高的台子上跳到水里,然后从水里面游出来再跑到台子上往下跳,这样反反复复的在那里玩,可是当我们跳得火热的时候就在那台子上一边一个疯老头,看到我们往水里面跳,他也情不自禁按捺不住的也跳了下去,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注意那个疯老头,只是看到一个表情呆滞的老头。那个疯老头跳下水里面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事情不好了,他不会游泳,我们好几个孩子把他从水面救了出来,只看到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重复着一句话:水火无情,水火无情。

童年的记忆,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热闹场面,人们游泳已经不到那里去了,都去游泳池了,那里只是记忆了过去的一段历史,记忆了曾经的一段经历,但是就是那条顺流而下永不停息小河,孝妇河的故事却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里,留在我美好的回忆中。

那条路,孤单的行走


岁月总还是那么无情,一直让我在那条路上孤独的行走;而岁月又那么有情,把懵懂无知的我唤醒,让我成熟起来理性的面对着生活给我带来的喜与乐。岁月是那样无情而又那么友情,她会将我带至何方,我又应该何去何从?半夜,从梦中醒来。明白了岁月带来了那些无情的变迁,她将我从熟悉的高中生活环境中抛弃在大学的某个陌生的角落里。让我孤独的去了解,去熟悉。一路走来,感到很欣慰,感到很疲惫,或许我真的累了。当我累了,我不愿意抬头看蔚蓝的天空,漂浮的白云;当我累了,我不愿意去整理那些散乱的资料;当我累了,我不愿意去理会那些有意或无意逗我开心的人,我只将淡淡的微笑将他们打发的远远的。我累了,我只想休息。孤独地行走在那条铺满青石板的小道上,思考着,彷徨着高三一路走来,我习惯了黑暗中白皙的灯光,我习惯了一个人坐在寂静的窗台前数落着夜空中的星星,时而划过一条流星,我总会默默地许下一愿望,而恰是着每一个愿望都能不约而遇。我很累了,我习惯了一个人假装坚强,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生活中那些不快的事。孤独的生活着,一个人慢慢的吮吸着内心的酸痛,是那样的腻人。 有时候,一个人独自的听着许嵩唱的《幻听》,心里感到莫名的悲伤;有时候,一个人只想安静的坐在书桌前,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有时候,在安静的夜晚,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谁不着而是估值不想去睡;有时候,突然感受到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走了,越来越远,但我还是小小的安慰自己。Boy,冷静一点,好好奋斗!有时候,早晨照镜子时就连自己也不能分辨出自己在镜子里的轮廓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空间的变迁。我只知道你们都不在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片空旷的大地上大声的呐喊我的幸福和我的难过。但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前进着。不断地追逐,不断地寻找,不断地失去,不断地得到。有时候,孤独寂寞的我感到寂寞是便试图从人群中寻找温暖,但最终、最终均以没有结局的结局收起了在心中当开的涟漪。那条路,那条还未走完的路。以后还得我一个人孤独的行走着,这条路上,没有你的同伴,没有你的亲人,只有你自己。每当我走到每一个暮秋时节,那种悲凉总是无法抑制,总会从心底如喷泉一般涌出。在那条路上走着,看着那些前人们远去的背影,内心又有了一份喜悦,内心的自信有再次像气球以般饱满。冬日的傍晚,夕阳如往常一样,柔和的泻在那厚厚的积雪上,从远处带来了以片温暖,暖和了那么多人的心。此时的我,再次拿起笔,又开始描绘了那副关于人生的蓝图。游走在那条青石板的小道上,远处传来了欢呼声

爷爷的腰


爷爷的腰是弯的。奶奶告诉我,爷爷以前是卖米的,一家老小都是靠卖米的生意糊口饭吃,一次他去送米把腰闪了,腰就再也没有挺起来。奶奶劝他买部三轮车,可他却不大乐意,心疼那两百块钱。奶奶最终抝不过他,叮嘱他不行就叫人家自己扛。

去年,二姑的小孩满月,我回了趟家乡随便去看看许久未见的爷爷。见到爷爷,他比上次见到的更精神,白发少了许多应该是听了奶奶的建议染了发,可他的腰还是弯着的。我问爷爷最近过得怎样。他跳了一下,甩了甩手,眉开眼笑地回我:好啊,人越活越年轻啦!像个返璞归真的小孩,看不出一点年过花甲的模样。

中饭后,窗外的太阳停在半山腰,肆虐地灸着大地。爷爷接了个电话,穿上缝过不少针的黑色布鞋,急忙跑去米店。我有点不放心跟了上去。我跟着他来到了意见不到2平方米的商铺,门外挂着平价米还缺了一角的招牌。店内也比较陈旧,霉点漂满了天花板,墙面也掉了几块。设施也比较简陋,就只有一个架子卷了厚厚胶布的秤,好像用点力便倒了,但下面的铁板擦拭得很干净。

爷爷弯下腰来,拿起一个透明的杯子揩了一杯又一杯的米。他本身就有点瘦,瘦得见骨,他弯下腰来的样子有点像天上苍白无力的弯月。看着他的腰,鼻子有点酸,泪水卡在眼角里。我赶紧止住泪,怕爷爷看见了有想法。待他秤好了米,用蛇皮袋装着扛到了肩上。我来吧,送去哪?我伸过手,想拿他肩上的米。他轻轻地推开我的手,说:不用了,很近的,我能行的。他扛着米走出了米店,我又跟了上去,怕在路上摔倒。路上我问他:爷爷为什么以前要卖米,他平静地回答,说:那时穷啊!全家老小都是靠这活啊!

我走在爷爷的后面,低着头,泪水不听使唤地潸然落下。

走了一段路之后,正好走到一个稍微倾斜的坡度。他说,到了,让我先回去。我坚持在这等他。他说,去去就回。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斜坡,他本就有些瘦加上他肩上扛的一袋米,更加吃力。他汗流浃背,渗透了他的白色衣裳。我看着他,隐约看到了他的腰弯着,上面还有一条伤疤,像弓的那个小孔子,应该是造弓的人把它刻小了。我不禁流下了眼泪,我没有去擦拭,让它慢慢流吧。

父亲的腰是弓,孩子是弓上的箭。箭之所以飞得高,是因为弓弯得曲。

奶奶还告诉我,爷爷以前也干过很多职业,拉过车,挖过煤还卖过血。

消失的爷爷


正月20日,离爷爷去世已经16天了。

说来,这病魔真是可怕的东西,脑梗已然让爷爷行动不便,胆结石也许算不上大病,可是肺上的肿瘤却让所以人都感到措手不及。1996年,我出生,爷爷患上脑梗,便从此戒烟,可戒烟并无用处,那可怕的肿瘤还是一点点长大,吸干了爷爷最后的精血。

氨基酸液,蛋白质粉,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被吸收,积成血水,再用特大号注射器几十管子往外抽?肿瘤不仅挤压静脉营养不能吸收,还挤压气管导致呼吸困难,于是爷爷只能坐着,直到屁股开始溃烂,才坐不成坐,躺未成躺。

初四晚8点多,我接到远在内蒙的弟弟的电话,尽管爸爸着急的不停给人打电话,说需要氧气,而我却不管不顾地窃窃自喜,直到爷爷的脸从红红的浮肿变成干瘪的黄色,我才明白,那些氧气已经来不及,就像墨泥浓的爱一样来不及。

可泪水终究是及时的。9:45爷爷逝世,约摸10点左右,我的令一个姑姑姑父,及表哥也都到齐了,一个老人背对着他们,收拾着爷爷生前的衣物。我略过人群看到躺着的安详的人,裤子是深深的蓝色,上衣是深深的棕色,小块玉挂在胸前,还有那顶民国式样的帽子,戴在极不相符的脸上。

那时我看不清老人的眼睛,可是,她的语气总是那样的,不管她是如何倨傲地说话。始终遮不住那红了的眼圈。这是陪伴爷爷50年的人,给他洗衣,给他做饭,给他生孩子老人的眼神有些呆了,那日日夜夜陪伴在身边的人悄悄地走了,50年,她的人,他的人,出门时惦着,回家时伴着,一分不差,一秒难少。可是这一次,就算是相互惦念,却也只能在梦中匆匆相见了。

我想起了以前的果树,到了秋天,一个个果子在金色的阳光里跳跃着,我小时候,也是家中的大帮手,总是站到最细最小的枝丫上,踮脚,侧身,绕过弯弯的枝,去摘最远处的果子。爷爷总是憨憨地笑,用大手给我擦去果子上的泥土,他的身上是泥土香和果香,可终究是苦累的农民,那淡淡的果香如何能遮住无奈的汗臭。

我初中时,爷爷曾接过我回家,那时稚气我虽是偏乖的,但倔强的性格依旧会中伤别人,我现在也能记得我是如何冲撞他,他也会恨恨地骂我,他是个那么小心眼的人,气别人也气自己。

中年后的爷爷才开始发胖,我从来都以为他是强健的壮汉,后来才听说,爷爷以前是俊俏的瘦小伙直到去世的那一刻,他才带着他瘦里瘦气皱黄的脸颊去了。

我家人大都是瘦子,除了中年后微微显胖的爷爷。都是一生劳苦奔波的命,哪里丰满的了,难道是因为我爷爷的爷爷是木来仇,给后辈儿孙沾染晦气?

想念爷爷


爷爷总是闯入我的梦。

当然,我不知道爷爷是否死了,活着或者死掉的人都可以入梦。

爷爷还活着,活的痛苦不堪。他活在他跟奶奶终其一生建起的一间半的那栋房子的里间,没有窗,即使白天过去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他一米七八的身躯就蜷缩在那里,他得了肺痨,有人说那是会传染的,于是大家躲着这个瘟神,当然,大家还怕他,因为他像个骷髅抑或鬼了。我也不经常去看他,不经常的以至于我搞不清楚他已经死了还是苦熬着。

奶奶也不去管他。奶奶比爷爷大五岁,他们是娃娃亲,奶奶说她不喜欢庄稼人,因为她的父亲是生意人,说嫁给爷爷这样的地主家庭可以有终年吃不完的馍馍,离家近。奶奶吵着说,嫁到锅地门儿最近,老姥爷也不再理她,奶奶是家里的老幺儿,人称三小姐。奶奶喜欢军官,是的,她见过镇上过大兵,她的镇子也算中州名镇了,每每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路过,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奶奶的心飞向了镇子外的世界,所以奶奶23岁才作为一个老姑娘不情愿的嫁给了爷爷,奶奶出嫁那是名噪一时的事,人都说奶奶脚上有两只听话的油子,奶奶脚踩地上,它们就蹦到地上,奶奶脚抬起,它们又乖乖地卧到奶奶脚尖上,我不知道奶奶的三寸金莲是否又让他们偷偷艳羡了一把,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油子,那是奶奶鞋面上扎的花蝈蝈,衔着上好的珍珠。反正奶奶出嫁时嫁妆丰厚,光凤冠拆了,上头的珍珠就装了半麻袋。

可奶奶还是没能安安稳稳的吃几年馍馍,她说家里被老翁队翁了,我们家是地主。奶奶干净,嫌弃爷爷腌,但是自爷爷病后她就踩着那双小脚忙前忙后的,只是缺乏交流,爷爷的眼睛更亮了,眼窝陷的更深。里间的墙上仿佛有个洞,爷爷就躺在床上透过那个洞看着我,也看那一丝亮光,那是阳光,也是希望。

但爷爷分明死了。

爷爷是躺在我家堂屋里那个小实木沙发上死掉的,临死时我不让人给他换寿衣,不让哭,他还没死,我怕他吓着,怕他因为我们的哭声没了活下去的希望。爷爷的脸蜡黄黑沉,下巴尖的像锥子,爷爷患的是肝癌,每天靠打针和高蛋白维持生命,到了后期他什么也不吃,嘴里满是药味儿,就那样坚强的爷爷,一米七八瘦的仅剩六七十斤的爷爷,夜里喊我去前院婶婶那里叫她来给打杜冷丁,那是止痛药,一个小时前已经打过一针了,我握着他没有温度的手,眼泪滴在心里,嘴里应着,好好,爷爷再忍一下,我就去。但我终究还是没去。奶奶在里间小床上躺着,她的眼很硬,从没有流泪,甚至到爷爷去世。

爷爷的一生,十八天没有了娘,二十几岁时顶着地主成分被推翻,赶马车,修水库

爷爷确实死了,死在奶奶生日那天,他大约怕我们会忘了他。怎么会呢。

醒来,今天是7月26,假如爷爷在世,今天当是他的生日。

倔强的爷爷


也许小时候爷爷太过宠爱我了,爷爷去世都五十多年了,他那音容笑貌还时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种幸福感绵远悠长。今天我想用粗略的文笔,写下爷爷晚年的苦乐趣事儿。

题记

农村有句古话,叫人活七十古来稀,爷爷是村上年纪最长,辈份最高,有着很高威望的倔老头儿。

印象中,爷爷瘦高个儿,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儿,眼不花,耳不聋,象树皮一样的脸上,布满了沧桑,满口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下岗了。八十多岁了还有着的倔强的脾气,很任性。爷爷有个形影不离的伙伴儿,就那是个柱人为乐的漂亮拐棍儿,其实也不值钱,就是一根木棍儿,上边带个拐弯弯的手把儿,被爷爷的大手磨得如碧玉一般流光华润。

爷爷一辈子只和土地打交道,没出过远门儿,老年最大的兴趣,就是上街赶集,看看人烟,和老朋友聊聊天儿,看看街头玩猴儿打耍的,给自己找点乐子。爷爷赶集的时候,一出门就把拐棍往那后腰间一横,两手攥住拐棍两头,哼着不着调儿的小曲儿,雄赳赳气昂昂。

爷爷膝下有四个儿女,我的两个姑姑,伯父和父亲,父亲是他最小的儿子。奶奶去世的早,中年时的爷爷带着全家,从老家水星赵来到现在的官庄,给地主家种批子地(按产量分成)租住地主家的房子,辛苦了大半辈子,依然田无一垄,房无一间,一直到解放时候,才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和房屋。

伯父和父亲一直没有分家,还有大姑也在家里住,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姑夫参加了皇协军,不到半个月就被枪打死了,大姑二十四岁就守寡,在婆家被人唾弃和欺负,就带着表哥住回了娘家,这一大家子人在爷爷的领导下,还算和谐。土地改革的时候,表哥已经长大成人,大姑才和表哥一起回了自己的家,伯父也和父亲分了家。

分家时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住在我们家里,吃饭就两家轮着,这让爷爷很纳闷儿,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姑不会做饭,爷爷说大姑蒸的馒头象牛屎铺摊儿,擀的面条象豆茬,根本挑不起来。大姑也只能摘菜打下手,伯母烧锅,擀面条蒸馒头炒菜都是母亲的,这一分家,爷爷可闹心了。前半月在伯母家吃饭,其实伯母很善良,也很孝顺,就是人太老实,手脚有点拙笨,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不会做饭,就连玉米糝子都磨不好。别小看磨糝子,那可是一道技术活儿,把磨过的玉米,放在面罗里,两只手端着罗,一手用力轻,一手用力重,转圈晃动,一直转的玉米皮子全部集中在中心部位,才用手轻轻地抓出来,然后再磨,需要好几遍儿才能抓净,糝子磨得细,皮儿抓的净,摸着手感好,看着金灿灿的,熬出来的饭才又香又粘糊。伯母怎么都学不会,磨的糝子又粗又大,又有皮子,涩拉拉的,爷爷咬不动,也咽不下去,特别晚上吃面条,爷爷一端起碗,就长吁短叹,用筷子挟着一根面条儿忽闪几忽闪,摇摇头无奈地说,这哪是面条,就是铡钉(铡草刀上穿的指头粗的铁钉)能砸折鼻梁骨,说完把碗一放,气呼呼地去睡觉了。说的伯母两眼泪丝丝的,为此伯父常常咬着牙跺着脚骂伯母不中用。母亲看爷爷不高兴,赶紧做好饭,把第一碗饭端给爷爷,轻声对爷爷说,爹,您别生气了,您在那儿吃不好,就回来吃。爷爷接着象丝窝儿一样香喷喷的面条,舒心地笑了。

爷爷轮着吃饭,也只是个形式,母亲总担心爷爷在伯母家吃不好饭,大多时间都还是在我家吃,每逢爷爷过生日的时候,母亲提前几天都念叨,到了生日那天,母亲一早起来,第一时间给爷爷煮几个鸡蛋,中午做肉臊子长寿面,在那个穷苦年代,爷爷感到非常幸福,母亲忙于家务,偶尔也会把爷爷的生日忘记,等想起来时赶紧煮好鸡蛋,拿到爷爷面前并给爷爷道歉,爷爷高兴地双手接过鸡蛋,脸上笑开了花说,忘生儿好!忘生儿好!咱能越过越旺了。

爷爷是个偏心眼儿,轮到伯母家吃饭的时候,集不集都要上街转一圈,回来就睡觉,轮到我们家的时候,精气神就来了,吃完饭就帮助父亲干活,到了秋天,收罢秋庄稼以后,爷爷也不要拐棍了,吃完饭就背着他的鹰爪儿(两个齿的耙子)去刨芝麻茬,棉花茬,然后捆得整整齐齐的,用鹰爪儿把穿着柴活捆,背到肩上,步履蹒跚的回家,母亲看着满头大汗的爷爷,心疼地说,爹,您老儿别去干了,咱家不缺柴烧,让别人看见了,会以说我不孝顺您呢!爷爷眼一瞪说,我高兴,谁敢说我掰他牙。一秋天的辛苦劳动,爷爷住的一间房子,除了他的床,垛满了柴火,一直挨着房顶。

冬天,没有了绿色的陪衬,显得一派破落凄凉,只有袅袅炊烟弥漫着村庄。增加了丝丝温良,我们家门前堆了一个小山一样的土堆,那是生产队垫牛铺用的土,晴天的时候,爷爷最喜欢晒太阳,穿着母亲给她做的黑蓝色的厚厚的长袍子,棉袜棉靴,双手的手指交叉枕在脑后,眯缝着眼儿,翘着二郎腿,靠在背风向阳的土堆上,晒得暖洋洋汗津津的,小弟弟趴在爷爷身上,给爷爷捋捋胡子,甭提爷爷有多高兴。

小时候总觉得爷爷很有钱,小布包儿里一沓儿一沓儿的,常带着我上街买好吃的。卖油馍和卖包子的老板一看见爷爷,老远都打招呼:二伯好哇!您老儿又带着孙女儿赶集了,爷爷笑呵呵地答应着,把那用布裹一层又一层的钱,小心翼翼地掏出来,递给人家说,给俺串串儿包子,隔一天油馍,隔一天水煎包儿,爷爷一次都舍不得吃,原来那是伯父家三个哥哥孝敬爷爷的钱,爷爷舍不得花,都让我给吃了。

三年自然灾害中,爷爷可受苦了,那时候农民都吃食堂,不准自己做饭,每年荒春时节,食堂就分点煮熟的高粱籽,爷爷咬不动,只好用蒜臼把高粱籽捣碎吃,高粱很涩,年轻人还勉强凑乎,老年人吃了就拉不下来,爷爷瘦得皮包骨头。大旱之年,蝗虫多,我们叫它蚂蚱,铺天盖地,爷爷想了个好主意,薅了一些青麻杆,用他那象枯树一样的老手,编了几个小篓篓儿,用剪刀把烂鞋底子剪成两半儿,用锥子钻点小窟窿,用针线把小木棍儿连在半截底子上,蚂蚱拍子就做成了,爷爷带两个小弟弟,去逮蚂蚱,我去剜野菜,别看爷爷八十多岁了,手脚儿还挺利索呢,半晌的时间,蚂蚱娄装得满满的,有大老扁,过冬飞,有老飞头,等等,大老扁长得很好看,圆长的肚子,扁扁的头,长着双层的翅膀,上边一层是青绿色,下边一层象蜻蜓的薄翼,金黄透亮,飞得很快,长圆肚子,小时候是绿色的,长大了变成黄色,一肚子的卵子,它一产卵,生出几百个小老扁儿女。过冬飞长着雄壮威武的身躯,呈暗褐色,飞起来嗖嗖的带风,飞不太远,它能藏在很隐蔽的地方越冬。老飞头有大有小,有暗褐色的,也有黄绿色的。回到家里,爷爷把它们倒在地上,哇!一堆的蚂蚱乱呱拥,有的还想试图逃跑,爷爷用他长长的指甲,先把它们一个个翅膀掐掉,然后再把头拽掉,带出一滴流肠子,场子里边全是屎,蚂蚱头喂了小鸡儿,蚂蚱肚儿,放在水里洗干净,没有油,就放点盐炒一炒,炒的黄澄澄燋露露的,香气四溢,闻着就让人垂延欲滴,我们吃得很高兴,爷爷干瞪眼,只得把他的蒜臼搬出来,把蚂蚱捣成面儿,吃的那个香啊!爷爷没牙嘴漏风,吃着掉着,一只手往嘴里填,一只手在下边接着,胡子上粘的都是蚂蚱粉,爷孙四个吃着笑着,把爷爷笑得都不好意思了。农村有句俗话,叫蚂蚱只活八个月,一霜打个直拉觉(一下霜蚂蚱就被霜打死了)从春天到深秋,爷爷一直带着弟弟们逮蚂蚱吃,慢慢的爷爷的身体也健康了,脸色也显红润了。

为了帮助孙子们渡过灾荒,爷爷在河边儿刨了一块地,种了很多梆姜,梆姜长得很高,叶子像向日葵,又比向日葵叶子瘦,繁殖的很快,果实在地下,和生姜长相差不多,比生姜个儿大,麻麻的,不能生吃,只能煮熟或者烧熟了,吃着甜甜脆脆的,吃多了会反胃,只能救一时心慌。邻居家的孩子们,饿极了都会去扒点烧烧吃。

我们家乡人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这句还还真应在了爷爷身上,好不容易熬过饥荒年,生活刚刚有所好转,我上五年级那年,阴历二月的一天,是星期天,爷爷和往常一样让我和他一起上街赶集,爷爷逛街,我就去了学校做作业,一会儿的功夫,有人去叫我,说爷爷被汽车轧了,我象疯了一样哭着喊着,跑到爷爷身边,爷爷躺在地上,左脚被汽车压掉半拉,鲜血直淌,那半拉脚粘在了汽车轮胎上,碎了,好心的人们,把爷爷抬到街上的卫生所,让吕医生给爷爷包扎伤口,他们告诉我说,你爷爷太倔了,汽车过来的时候,别人拉着他说,老先生,汽车过来了别走,爷爷就象没听见,径直向前走,刚迈出左脚,就被压上了,其实那时的汽车非常少,偶尔才会过一辆,就是这偶尔的一辆,正好伤到了爷爷。是爷爷的倔犟还是天意,谁也说不清楚,看着爷爷痛苦的样子,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不该丢下爷爷去上学校,我哭得伤心极了。

同村的人回家捎信儿,爷爷的脚包扎好,父亲他们也抬了个门板来了,铺上被子,把爷爷放到门板上,抬回家了,伯父和父亲也不会讹人,让人家把车开走了。回到家里,爷爷疼痛难忍,逼着伯父去给他买藤黄(一种有毒的药)想一死了之。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爷爷的伤日渐好转,脚上也长出了嫩嫩的肉芽,每天放学我就坐在爷爷的床前,陪爷爷说话,给爷爷捋捋胡子,爷爷张着大嘴笑着说,我好了还能去上街赶集。就在大家充满希望的时候,爷爷突然高烧不退,医生诊断,爷爷患上了破伤风,慢慢的神智昏迷,口齿不清,两个月后的四月十二的晚上看着爷爷情况不好,一家人都没睡觉,守在爷爷身边,到了大约五更时分,爷爷带着对儿孙的不舍,口中模模糊糊呼唤着我小弟弟的名字,波波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在儿孙们地目送下,灵魂缓缓升入了天堂,享年八十四岁。

爷爷最大的梦想,是能亲眼看着我考上初中,可爷爷没能等到那一天,由于我的疏忽,爷爷的死,也给我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十七岁的白围巾


那年,我十七岁,上高二,傻傻地迷上琼瑶。她的小说里,有许多清朗的男子,脖子上系着白流苏围巾,那是心爱的姑娘送的定情礼物。那时,我常想:总有一天,我也会织一条围巾,有长长的白流苏,我要把它系在心爱男子的脖子上,他会拉着我的手,在寒风中慢慢走,白流苏会有意无意地,拂过我脸颊,暖暖的感觉。

所以,当那个笑容清朗的男子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点慌,有点手足无措。他站在我身边,俯下身,对我微笑,对我说:同学,很高兴能成为你的老师。这本书,能借给我看看么?

我的脸红了。彼时,我正在看琼瑶的《窗外》,看得如痴如醉。新老师是什么时候走进教室的,我全然不知。而我在那一刻,唯一能记住的,便是他的微笑。

天知道,我在那一刻突然想:如果他的脖子,能系上长长的白流苏围巾,走在校园落叶成毯的小径,该有多飘逸!

我不再看琼瑶小说。因为他说,那些小说,写得真美,然后他一本一本地把书从我那里借走,他说,等毕业了再还我。我明了:他只是让我,努力学习。

我果真如他期待的那般开始努力,因为我的每一点进步,他都看在眼里,给我微笑以鼓励。寒风渐起,我没有告诉他,我用积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了一团纯白毛线,偷了妈妈的毛衣针,正笨拙地照着编织图,学着给他织白流苏围巾。

我织了又拆,拆了又织,编织过程中出现任何一点的瑕疵,都让会我不满。我总想织到最完美,最无缺,仿佛织就的,不是一条围巾,而是一生一世。

终于,在我艰难的拆拆织织中,围巾织好了。连夜,我满心欢喜地给它缀上白色的长流苏,洗干净,晾干,看着它在竹竿上飘扬成初恋的旗帜,心在那一刻,饱满着甜蜜的情愫。

鼓起勇气,决定送他围巾的那天,天气很冷。我站在他宿舍门外,围巾折叠得很漂亮,我想他见了,一定会欣喜吧!终于等到他开门出来,看见我,看见我手里的围巾,愣了愣。

我红着脸把围巾递过去,说:老师,送你的。天冷了,记得围上这条围巾!

他突然呵呵笑了:丫头,你看我穿了高领毛衣了。这条围巾,怎么用得上?

他告诉我:丫头,这么好的白流苏,总有一天会有人接受的。记着,千万别把它胡乱送给任何人啊!

我的白流苏围巾,就那样被压入了箱底。即使后来,我有了相爱的男友,依然舍不得再把它送出去。我一直都知道,在我十七岁那年,有人用最小心翼翼的方式,维系了我最初的纯情和自尊。也因为他,我的人生才从此,完好无缺。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89300.html

更多

猜你喜欢

更多

最新更新

更多